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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震驚與愧疚壓根無法形容秦狼心中的感覺,滿腔的歉意還是説不出口,他吃得不多,大多時候都是看着她吃得一臉滿足的吃相。

    看到他一直盯着自己,莫隨紅下意識的將一口切好欲入口的沙朗,叉起送到他嘴邊。“你怎麼都不吃?這很好吃喔,五分熟剛剛好,來,分你。”他彷彿看到那個五歲的小女孩,遞給他巧克力的模樣。

    喉頭像梗了硬塊,悶悶的,説不出話來,他張嘴將牛肉咬下,早先時候想説的話全都隨着美味的料理咽回肚子裏去。

    “對了,你找我是要談什麼事?”吃得差不多了,正在享用甜點的莫隨紅開口問。

    他沉默了一會,最後還是避重就輕的道:

    “沒什麼,想説我們一直沒正式約會,想帶你來享受一下浪漫的氣氛,沒想到卻反倒把你嚇得半死。”他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一無所知的莫隨紅,一想到自己曾對她做過的種種傷害。他內心的苛責也就越深。

    他想,他是錯了,但他不會放棄愛她。在他瞧見校園中放聲大笑的她以後,他的一顆心就失落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回來。

    兒時的情誼,成年後的悸動,為兩人之間牽起一條線,牽絆一生,他會珍借,學着放開胸襟,不再重複相同的錯誤,他是深愛她的,此刻,這件事是如此清楚無比。

    愛讓人脆弱,也讓人勇敢,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他該做的是把握當下,為了他所愛的人。

    她不記得了也好,他們可以重新開始。

    “約會?!我還以為你找我是要談你在調查的事。”真是看不出來他是這麼浪漫的人。

    餐廳景色、餐點口味不錯,算是有幫他加到分,女人再怎麼能幹還是抗拒不了羅曼蒂克,她越來越覺得,愛上他好像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

    愛……咳,她有些不自在的以餐巾拭了拭嘴角。“沒事的話我們可以先走了吧?可頌她們還等我回去加班。”秦狼想了想,是有件事他得交代她。“那就到車上説吧。”兩人離開餐廳,當然,這回是走樓梯下去,幫他們開安全門的服務生還一臉莫名其妙,不懂為什麼有人電梯不坐要爬樓梯。

    上了車,秦狼平穩地將車子開出。

    “你找出連絡人了?”聲一低,她追問道。

    他頓了下才説:“還沒有,不過已鎖定幾名嫌疑犯,近日內他們可能會有所行動。”“什麼行動?”“我放出你有意重組公司的消息,讓年紀到的高層主管提早退休,注入新血輪,更改航線和換掉不適任的船務人員。”她一愕,柳眉倒垂,“你送我去死?”“沒那麼嚴重,我會保護你。”明知她脾氣不好,秦狼還是忍不住因她一臉震驚而笑出聲。

    “這還不嚴重,你分明拿我的肉身去擋戰車,怕我死一次不夠,最好肢離破碎,輾成肉泥。”他還敢若無其事的笑。

    公司重組意味着股票會有動盪,光是股東那方面她就很難交代,他們要是不來煩死她才有鬼,每個人都想賺錢而非賠本賣兒女。

    還有那些佔着茅坑不拉屎的莫家長輩。這些人平時上班不打卡,愛打高爾夫,泡酒店是高手,若有人想動他們的大位,就算吊着點滴也會衝來公司和她拚命。最難搞的是航海人員,他們早就成羣結黨,弄得不好説不定會發起罷工,讓她麻煩收拾不完。

    所以他的做法無疑是置她於死地,讓公司裏的每一個人都來朝她吐口水,雖然他説的是她日後打算推動的工作,但不是目前能做的事。

    “不許説那個字,你會長命百歲,富貴一生。”他不會讓她出事。

    莫隨紅嗤笑一聲,“你在拜壽呀!乾脆來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也許我會開心點。”人活百歲若卧病不起有什麼意思,人人富貴那誰要窮?她的福氣若厚澤綿長,鐵定不是他的功勞,因為他正在計劃的鐵定會害死她。

    “這些瑣事你不用費心,我會處理,現在你仔細聽我説——”秦狼用心要保護她,可她毫不領情地打斷他的話。

    “你能怎麼處理,你以為特助的權限很大嗎?出了問題他們找的人是我,到時你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的爛攤子還不是得由我收拾。”他大可不負責任地放一堆假消息,斷她生路。

    車裏的温度忽地下降三度,他握住方向盤的手臂一緊,浮起青筋。

    “你認為我是這種人嗎?”他的聲音低得有如北極的風雪。

    莫隨紅頓了頓,表情過於高傲。“你要我相信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男人,是覺得我還好傻好天真嗎?”“我不會一走了之。”他保證。

    “誰曉得,你對我並不坦白,你我都曉得你瞞了我很多事,我不問,不代表我不知情,你有你的工作要完成,而守住公司是我的責任,你拿什麼説服我毒品事件一旦爆發開來,還有多少人能待在工作崗位上?説句難聽的話,莫氏船運的存亡與否對你來説一點也不重要,其它人的生計問題也不在你的考慮內,你心裏想的是你身為國際刑警的使命,而非我竭盡心力想保住的公司。”他們的立場不同,各有各的難處。

    他無語。

    誠如她所言,他心裏除了上頭派下來的任務外,唯一的牽絆便是她,他沒想過莫氏船運會面臨什麼狀況,甚至因此走入歷史。

    他想帶她回美國,給予她他所有的一切,不希望她再如此辛苦的鞭策自己,為別人奔波勞碌,他認為莫家沒有她不會有所不同,反正會有人接下她的擔子。

    原來自己一直是自私的。秦狼苦笑。“停車。”“什麼……”嘎吱一聲,秦狼踩下煞車。

    “你想幹什麼?中途停車是件相當危險的事……”這女人,她究竟有沒有注意聽他講話?!

    “我要買花。”降下車窗的莫隨紅看也不看臉微黑的男人,秀腕一伸,招喚賣花的女孩。

    “買花?”她什麼時候這麼有閒情逸致了?

    驀地,秦狼的眼一眯,注視走近的賣花女孩,她的年紀很輕,大概十七、八歲,挽着花籃的手不自然地內彎,而腳是跛的。

    女孩的身體明顯被大火紋身,在她身後還有一個怯生生的小女孩,拉着她的裙子叫姊姊,那嬌惑討喜的模樣讓他聯想另一張可愛小臉,喊着大哥哥的小小也同樣用依賴的眼神看着他……“我全買了。”“全買?”詫異的不只是賣花姊妹,還有掏錢掏到一半,有遇到女孩便會買花的莫隨紅。

    “請你把它包成花束,我要送人。”怕驚嚇到賣花女,秦狼刻意放低聲音。

    “呃,請……請你等一下,我先把紅姊姊的花給她。”女孩先抽出一小束海芋,再動作緩慢地拆解原先已綁好的花束。

    一聲紅姊姊,可見買花和賣花的人必有一定的交集,才會熟悉的互稱名字,互動一點也不見生疏。

    女孩手腳笨拙地打着蝴蝶結,一旁的妹妹見狀趕緊幫她拿好緞帶。拿起小剪刀前刀出尖角形狀,不忘拿起手帕幫姊姊擦汗。

    叫人動容的畫面,這也是莫隨紅堅持向小姊妹買花的原因,她曾提議資助她們,要接她們回“紅顏樓”,可是她們不肯接受,寧願自食其力,女孩曾説世上比她們困苦的人更多,她要把機會讓給別人。

    很貼心的一句話,卻令人心酸,其實姊妹倆的生活不好過,家中還有久病卧牀的老奶奶,以及好賭嗜酒的父親,她們怕拖累她才不願接受她的好意。

    不過莫隨紅也儘量不着痕跡的幫助她們,她先讓這一家人搬到和平里,住進水旺叔家沒人住的小平房,算是幫忙看着房子不用房租,每個月她的里長妹妹會為她們申請各項補助,順便“管教”不事生產的賭鬼兼酒鬼父親。

    “咦?你……你幹麼……”像是受到驚嚇,潑辣的莫大小姐瞬間漲紅臉。

    “送你。”她有一顆和花一樣美麗的心。

    “送我?”望着雙手抱不住的大花束。她靦腆地躁熱了耳根。

    秦狼微笑。“很襯你。”“為……為什麼送我?,”她語氣遲疑的問,心裏為着這一束花而歡喜不已。

    “因為對不起……還有,我愛你。”“嘎?”為什麼要跟她説對不起?

    “任務結束後我不會拋下你一人,我要娶你。”用一生一世來還她借他的幸福。

    “娶我?!”她嚇得兩眼瞠大,差點咬到舌頭。

    他這是在求婚嗎?嗯,很像,她懷中有一大束花,再加上個鑽戒就更像了。

    秦狼失笑地在她唇上一啄。“用不着太驚訝,要不是喜歡你,我不會迫不及待地要了你,違反不得與涉案人走得太近的規定,對你,我用了真心。”“等等,先別急着表白,那個女的呢?你們是什麼關係。”她可沒忘了那一幕,他們兩人又摟又吻的黏在一塊。

    一提到克麗絲汀,他的神情明顯蒙上一層陰色。“她也是國際刑警,但是你離她越遠越好,不要相信她所説的每一句話。”“怕她泄了你腳踏雙條船的底?”她不以為然地哼道,認為他心中有鬼。

    “不,她是我妹妹。”一個跟恐怖份子一樣危險的不定時炸彈。

    她大驚。“你跟自己的妹妹搞不倫?!”莫隨紅不曉得的是,克麗絲汀答應秦狼暫時不找她麻煩,條件交換是一記吻,因為長期觀察莫家的她知道他們會偷看,故意上演一場戲好逼退情敵。

    “克麗絲汀是我養父養母的親生女兒,我是他們的養子,我們之間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而他最錯的一件事便是沾上她。

    “什麼,你也是人家的養子啊?”

    “嘖!親愛的,你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嘆啡,好個浪漫花束,你……哈哈……你大概是第一個被玫瑰花毀容的倒黴鬼。”天呀!太好笑了。

    捧腹大笑的羅可頌指着莫隨紅被玫瑰花刺扎傷的嬌顏,一點也不怕朝自己射來的兩道怒掐,開心調侃。

    “請在“親愛的”    下面加個同學,我們搞蕾絲邊的傳聞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不需你加油添料,讓大夥兒多點消遣。”她已經很嘔了,這死女人還消遣她。

    “咯!咯!咯!最新版的流言你一定沒聽過,要不要我好心點泄露一二?”色彩鮮豔的水晶指甲晃呀晃,食指與小指微翹。

    “不、要——”狠狠一瞪,眼皮上多了一條痕的美目冒出火掐。

    羅可頌一屁股坐下,根本不管人家要不要。

    “大家都在傳現在你愛的是男人還是女人,我這舊愛要怎麼辦……心雅,你移一下位置,這邊的陽光有點大。”曬得她頭暈腦脹。

    “喔!”學姊有令,學妹莫敢不從。

    飽受壓榨的小助理十分認命,她椅子一移,繼續為花臉上司上藥。

    “言歸正傳,你到底在玩什麼?把自己玩得面目全非,差點嚇出我的心臟病。”她拆開一塊瑞士巧克力往嘴裏塞,不忘施惠未來大嫂。

    至於“傷員”嘛,很抱歉,她太醜了。有礙觀瞻,她不屑分享。

    莫隨紅抬起腳想踹她,卻被她溜掉。“第一,你沒有心臟病。第二,我不是在玩。第三,我的車子被撞……”“哇!七百八十二萬的保時捷,誰捨得給它撞下去?”心疼喲!好好的一輛車都撞得掉漆了。

    她先關心的不是人,而是車子,在來探望好友之前,她先去停車場看了一下損害情形,然後再上來嘲笑……呃,慰問老同學。

    “羅可頌,你儘管説風涼話,説不定下一個就是你。”看她到時候還笑不笑得出來。

    “嘿!不好意思,我要請假。”羅可頌隨隨便便丟出一張請假單,上面只有兩個字一病假。

    至於什麼病嘛!她解釋是説三妖六魔九精怪全愛上她,所以她大受驚嚇,要去收驚。“你敢請假——”莫隨紅面露兇光,直接在假單上用紅筆畫下一個大×。

    “為什麼不請,這年頭人人都怕死,我也不例外,誰曉得你在外頭惹到什麼牛鬼蛇神,為求保命,我當然要離你遠一點。”她很愛惜生命的。

    各人業報各人擔,她還年輕,不想太早死,有個身手不凡的國際刑警隨身保護,堅固耐用的跑車都撞成那樣,那身邊沒有護花使者的她不是更慘?

    她想想還是別賭運氣好了,她這人除了財氣比較旺外,倒沒其它的好事發生,她還有大把的財產沒敗光,不想玩命。

    心雅就好命了,大哥肯定會捨身相救,而她啊是哪邊涼快哪邊待,沒人會在乎她的死活。

    唉!真淒涼呀!二十七歲的女人沒人愛,只有鈔票陪她度過漫漫長夜。“和公司有關,不是我。”莫隨紅大概地解説了一下,告知目前現況。

    買了花,告別了賣花姊妹倆,車子原本行駛得很平穩,誰知就在公司前的十字路口,他們剛停下來等紅燈,一輛暴衝的黑色奔馳就往車尾直撞。

    雖然沒看清是何人駕駛,肇事車輛飛快竄入車陣裏,但她知道那是莫風的座車,左側車門有被她用鑰匙刮出的那朵花。

    為什麼撞她,她猜大概是秦狼的亂放消息起了效果,看吧,她就説他會害死她。

    “哇塞!你一定要准假,不許説不,我可不想死得莫名其妙,你們莫家人的私事外人不宜插手。”故事精采但兇險,她不想插一腳。

    “羅宋湯、京醬排骨、酥醉雞球、局烤青花菜、龍蝦意大利麪、普羅旺斯小牛排,還有……”“夠了、夠了,我口水快要流下來,算你卑鄙,我留下來和你同生共死,同葬一墓。”哼!

    就會用這一招,太無恥了。

    美食是她的罩門,而紫蘇妹妹的廚藝……蘇!

    先吸一下口水,免得出醜。

    “怯!誰要跟你同葬一墓,你自己出入小心點,把你家的保鑣帶上……噢!輕點,康心雅,你是不是趁機報復我平日對你大吼大叫啊!”痛死了。

    早知道就不要虛榮地捧着那束花,後座空位大得很,隨便一扔都成,搞得現在自找罪受。

    “學……學姊,我拔刺。”很無辜的康心雅吶吶地一縮脖子。

    “刺呢?”為什麼比剛才還痛?

    她吞了吞唾液,嚅囁地道:“它……它扎進……呃,肉裏……”“什麼?”莫隨紅噴火的大吼,兩顆眼珠子瞪得快凸出眼眶。

    “學姊,我不是故意的。本來快拔出來了,可是你一喊我就嚇到了,反而把刺推進去。”她説得都快哭了,一副受虐小媳婦的糗樣。

    “那是我的錯嘍!”莫隨紅聲音陰沉,好像死了一百多年的古井女鬼,穿着紅衣來索魂。

    “我錯了。”她羞愧地低下頭,先認錯再説。

    人的性格可以扭曲到什麼程度,看她就知道,長期活在學姊們的淫威之下。不管是不是她的錯,她一定覺得自己錯了,學姊沒錯,她們比她聰明一百倍。

    “誰錯了呀!報行長,你又欺負我家的貓是不是?”薄涼的男音隱含威脅,由西裝外套掛在臂彎上的斯文俊秀男子口中發出,他挪挪金框眼鏡,笑得有幾分玩世不恭地推門而入。

    在他身後是手臂血跡未乾的秦狼,以外觀來看,他絕對傷得比讓人伺候的莫隨紅重,額頭的撕裂傷由左眉往上深入髮根,傷口內翻,呈現深紅色。

    車禍之後,他第一時間護送莫隨紅就近先回辦公室,他隨即連絡屬下討論此樁意外,不,該説蓄意傷人事件。

    她的秘書和羅可頌都還在,據説她們本還有個企劃案要討論,而康心雅留在公司,羅可深自然也不會走遠。

    其實以秦狼的身手可以一點傷都不會有,常年的訓練讓他臨場反應很敏捷,頭一偏便可避開破裂的前窗玻璃。

    可是他絲毫不顧及自身安危,狀況發生時第一動作是身一覆,以背擋下因撞擊而進射的車窗,護住莫隨紅因此才掛彩。不過事出突然,他也沒想到玫瑰有刺。埋在花束當中嗅聞的嬌容頓成仙人掌,一點一點的小刺坑有如出暮麻疹,讓人有種哭笑不得的錯覺。

    “姓羅的,你為什麼沒幫他包紮,瞎了你的狗眼呀!沒見到他在流血嗎?”可惡,她在心疼什麼勁,身體是他的,血流光了幹她何事。

    盯着微沁的鮮紅,頓感刺眼的莫隨紅憤而扭開頭,眼不見為淨。

    可是不去看,她心口又糾結成一團,好像有萬隻螞蟻在騷動,啖咬着她纖細的神經,一抽一抽地痛着,很不好受。

    “一點血死不了,你捨不得就自己來幫他上藥,這兩個電燈泡我幫你帶走,記得要頒張感謝狀給我。”瞧她緊張的,要是他們倆之間沒有鬼誰相信。

    面露微笑的羅可深一手一個,左擁右抱地淨空三十坪大的辦公室,把空間留給大難不死的彆扭小女人。

    末了,他還輕佻地眨了眨眼,要她好好把握春心蕩漾的大好時機,他會順手將門上鎖,看他們兩人要在裏頭浴血狂戰或是翻滾激吼都可以,他保證不會有人打擾。

    “你沒傷着吧?”先開口的不是傷勢可笑的莫隨紅,而是眼泛擔憂的秦狼。

    “先關心自己啦!這一身血想嚇死人呀!你以為自個是動作片的英雄不成,肥傷口當成光榮勳章。”氣死人了,真不懂得照顧自己。

    莫隨紅氣憤地撥開他的手,讓他以為她拒絕他的關心,神情頓時不悦,但是她接下來的動作卻讓他打從心底的感到窩心,原來她不是要推開他,而是要去握住他的手。

    她將他拉至長沙發坐下,細心地檢查傷口。

    “我受過更重的傷。”意思是這點小傷不算什麼,用不着理會。

    聞言,她狠狠地瞪他。“我不會為你心疼,絕對不會,你不用搬出過去的戰績來考驗我的心臟硬度,存心找死的人不值得同情。”“隨紅,我沒事,你不必為我哭。”他語氣温柔地拭去她眼角淚滴,笑得深情。

    “誰哭了,我從來不哭……”淚水滴在手背上,她忿忿一抹眼。“我是傷口痛才哭,都是你害的,你要我這張臉怎麼見人。”一點一點的紅起碼要三天才會消除。

    “我會負責的,你很快就會好起來。”這些小紅點半點也無損及她的美麗,在他心底,沒有人比她更美。

    “少來了,騙小孩的話誰不會説,你終於把蛇引出洞了。”而她這個餌還得繼續提心吊膽。

    瞧她怨恨又不甘的神情,心中漲滿愛的秦狼憐惜地撫着她的小臉。“你是我心目中最耀眼的北極星,沒有你的指引,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他落下深吻,濃濃的愛憐灌注其中,傳入她心口最柔軟的位置。

    不知是怕扯痛他的傷口,抑或是她也渴望這個吻,兩人吻得譴卷、吻得纏綿,欲罷不能。

    愛意蔓延,她知道,自己已沉淪了,這個男人,她愛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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