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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紀云云怔怔地看着盤子裏的麪包,一點胃口也沒有,不知道為了什麼,聽了王伯的話之後,她便迫切地想見到衞子軒,但他始終將自己關在屋子裏。

    紀云云踱出自己的房間,正巧看到傭人端了個托盤上樓來。

    “紀小姐,我給少爺端了咖啡跟一些點心,你要不要也吃一點?”

    “不用了,謝謝你。”紀云云對着她一笑,腦子裏閃過一個想法,“來,托盤給我,我端進去給他。”

    傭人有點不明白地看着紀云云,但也不便多説些什麼,只得將托盤交給她,自已下樓去了。

    紀云云深深地吸了口氣,伸手敲了敲門,立即,衞子軒不耐煩的聲音從門後沉沉地傳出:“進來!”

    紀云云一怔,決定在自己反悔之前,趕緊推門進入。

    天呀!這房間也太亂了吧!

    牀上、桌上丟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跟紙稿,字紙簍已經滿出來了,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紙團。

    “你到底在忙些什麼呀?”

    “工作!”他不耐煩地説:“我要的資料今早才寄到,還有一大堆的數字要統計……”他抓了抓頭髮,“照目前的進度看來,我至少得在屋裏待上整整一個禮拜!”

    “需要我幫忙嗎”紀云云絲毫不思考就衝口而出。

    衞子軒站起身來,聳聳肩膀、伸伸懶腰,接過她手上的托盤,四處張望了一陣子,不曉得該把托盤放在那兒才好,弄得兩個人都忍不住笑了。

    衞子軒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後回過頭去,將托盤放在打字機上頭。

    “我要開始工作了,云云,你出去吧。”

    紀云云遲疑了一下,還是開了口:“可是我想幫你。”

    “真的?”這次換衞子軒遲疑了,“我在工作的時候很不好相處哦!可別説我沒警告你。”

    “不要緊的,我覺得你一向逼自己都比逼別人兇。”她温柔地説。

    衞子軒鋭利地看了她一眼,眼裏有着些許震驚,可是他什麼都沒説,只問了她:“你的英打行不行?”

    紀云云點點頭,她突然澡好高興自己學過英打,她在大三的那年暑假,顧慮到將來想出國繼續求學,所以努力地學了一陣子的英打,想不到會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

    衞子軒點點頭,“好,等會兒請王伯再給我們弄張桌子上來,你先幫我將這些草稿先打起來,這樣的話我要做修正的時候就會容易很多,等到修稿修好了,再把它們打出來。”

    他不大滿意地瞪着那台老舊的打字機,“我早該換台電腦的,那會省事得多,不過我一年在這裏待不到幾天……”他撇撇嘴角、聳聳肩。“好啦!開始吧!”

    剛開始的時候,云云的工作進行得很慢,因為衞子軒筆跡稜稜角角,不是很容易辨識,而且他所用的英文對她而言難了一點,但是她全心全意的投入,浙漸地進入狀況。

    二個鐘頭以後,衞子軒喊了她兩三次才將沉浸在工作中的她給喊回神:“吃飯了,云云!”

    “我先將這句打完……哈!又打完一頁了!”

    衞子軒將云云剛剛打好的紙張拿起,很快速地瀏覽了一遍,打得很好,你被僱用了!”‘紀云云開心地將額前一撮亂髮撥開,才發現自己雙手沾滿墨青。

    “我最好回房去洗個手,否則只怕伯母不肯讓我上桌吃飯了!子軒,待會兒見羅。”

    “你今晚還能不能跟我一塊工作?”

    “好啊!我很想盡快把第一章弄完呢!”

    衞子軒靜看了她半響,突然地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喜歡這個工作,它很有挑戰性。”

    “噢……”他垂了下眼睛。

    紀云云本能地感覺到他不滿意這個答案,可是又説不出是哪裏不對。

    她目光無助地亂轉,然後停在書架上的照片。

    “那是你媽媽,對不對?”其實她不是刻意轉移話題,只是對他的好奇心壓過了一切。

    “嗯!她在我五歲那年死了。”他的聲音沉沉的。

    “我知道。王伯都跟我説了,關於你媽媽的死,還有衞伯父怎麼待你….-”

    衞子軒皺緊眉頭,嘴裏低喃着:“真多嘴!”

    紀云云萬緊張地抿抿嘴唇,“子軒,我知道這話聽來很傻,但是我真的很為你難過……”

    “用不着同情我!”他怒吼着,然後又努力地剋制自己“你不是要回去洗手嗎?”

    “你的意思是不想跟我討論這件事了?”

    他哼了一聲。

    紀云云皺着眉頭對他搖搖頭,“你不覺得你這種行為很像鴕鳥嗎?為什麼不將事情談開呢?”

    “哦?你建議我做些什麼?像連續劇演的那樣,跑去抱着我爸爸,告訴他説我愛他!?”他吼了出來,眼睛裏滿是恨意與怒氣。

    “那説不定有用啊!”

    衞子軒瞪着云云,咬牙切齒説:“我十歲那年就用過這個蠢方法了!結果是,第二天一早他就將我送到高雄的姑婆家,待到整個暑假結束。從那以後,我就發誓再也不做這種蠢事!云云。你滿意了嗎?”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衞子軒,心痛得揪成一團。

    “子軒,對不起!云云低聲的説着,垂下頭去看着他上衣的鈕釦,以免他看到水氣不受控制的瀰漫了她的雙眼,“我不應該干涉這些事的,這些……本來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他一手托起她的下巴,柔聲問道:“那你為什麼會這樣難過?”

    她當然知道原因何在——因為她愛着他呀!可是她怎麼説得出口呢?她只能無言地、被動地看着他,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專注的凝視……

    衞子軒突然間一把將她摟進懷中。“天哪!云云,當你這樣看着我的時候,我就想緊緊地抱着你,再也不要放你走了!”

    紀云云無言地依偎在他懷坦,聞到他身上特有的肥皂香,感覺到難以掩飾的菩悦流竄了她的全身……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起。“吃飯了,子軒少爺!”傭人催促着他們下樓吃飯。

    衞子軒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開云云.提高嗓門應答着:“就來了!”

    他低下頭朝着云云微微一笑,而她的心幾乎要飛起來了,她是那樣的愛着他呀!而他説……他説再也不想讓她走了!可不可能他——終有一天也會愛上她呢?

    接下來的兩天對紀云云來説,就像是夢想成真一般。

    她整天都跟衞子軒在一起工作,而她瞭解越多,就越受到這些資料的吸引,她提出的問題越來越多,也越問越深入。

    衞子軒對她的發問全然沒有不耐煩,常常停下來跟她討論。

    已經完成的工作越堆越高,這讓云云十分有成就感,而她也天比一天更加清楚,她對衞子軒的愛已經不只是被他的性格所吸引,還有更多深刻的東西,心靈的相知、智慧的相契合,還有——生命目標的一致。

    這天傍晚,紀云云剛剛看完了一本資料,衞子軒走一她的身邊去,看她進行得如何,紀云云指出一處錯誤給衞子軒看,兩個人一起笑出聲。

    他們的頭靠得很近,他們的笑聲是那樣的和諧,而衞子軒繞過椅背的手跟彎下的身子,都在在地暗示了他對云云的佔有跟保護的慾望,這幕親密景象,讓闖入者倒抽了一口冷氣。

    “云云,你在這兒做什麼?”

    他們兩個一起轉過頭來。

    “仲傑!”云云叫了出來:“你不是出差去了?怎麼回來了?”

    “真是抱歉沒早些通知你。”衞仲傑陰陰地説:“否則我就不會在我老哥的房裏逮到你了!”

    “我只是在幫忙子軒整理他的公司資料而已”她慢慢站起來指着那堆論文,“你自己看。”

    “我看到的可多了!”衞仲傑咆哮看:“老哥,你可是越來越不長進了!居然連歸檔個公司資料,都能成為你引誘女人的藉口,未免太沒有創意了!”

    “衞仲傑,你嘴巴最好放乾淨些!”衞子軒沉聲地説。

    “嘴巴放乾淨些!?去你媽的!我只不過是出差幾天,就發現我的未婚妻和我自己的哥哥孤男寡女地關在一個房間裏,你們以為我會怎麼想?”

    “你的思想放乾淨一點!在伯父伯母的眼皮底下,我們能做出什麼事來?”紀云云的脾氣也給惹了起來,“而且,我説過很多次了,我不是你的未婚妻!”

    衞仲傑踉蹌了兩步,一臉的震驚,“云云,你怎麼可以這樣説呢?我出差之前那個晚上,你才答應要嫁給我的,你怎麼又忘記了?”

    紀云云的臉氣得慘綠。這個混蛋!他的演技可真是逼真呀!

    “我只是告訴你説我需要更多的時間,如此而已!我從來沒答應過要嫁給你!”

    衞仲傑的眼睛裏充滿了受傷的神色,“云云,別跟我開這種頊笑好嗎?我連你喜歡的戒指都替你準備好了。”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隻錦盒,急切地打開,“你看,是白金鑲的四方鑽,正適合你的氣質,你還喜歡嗎?”

    紀云云困難地吞了口口水,清楚地感覺到衞子軒正用着一對鋭利的眼睛注視着他們。

    她隱約感覺得出衞子軒是怎麼想的,因為仲傑的表演是無懈可擊,這個念頭讓紀云云感到一陣害怕,但是她唯一能做的,只是重複她已經説過好幾次的話:“我沒跟你要過那個戒指!我也沒答應要嫁給你!我們早在一年前就已經解除婚約了!而且……”

    “算了吧!云云,如果你沒有答應我的求婚,我幹嘛跟我的老闆撒這種謊?”

    衞仲傑隨即切入,打斷云云的話語。

    紀云云差點窒息,一時間想不出話來反駁仲傑,仲傑這句活太有説服力了!因為誰都知道他一向是野心勃勃的,而商場上的人際關係極為重要,誰也不會相信他會在自己老闆面前搞這種飛機。

    她的遲疑立刻給仲傑可趁的機會,他踏上前去,牽起她的手。

    “好了,云云,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是因為我這幾天冷落了你,我會好好補償你。不會想在我老哥面前跟我吵架吧?我們到圖書室去談,好不好?在那裏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的。”仲傑對着她深情地微笑,“我不希望有任何誤會橫在你我之間。”

    衞仲傑的手緊緊地扣在紀云云的手上,而她可以清楚地看出在衞仲傑的微笑底下,是一對精明且帶着審視的眼睛。

    她該怎麼辦呢?

    紀云云遲疑了一下,即聽到衞子軒冷硬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云云,做好你的決定。你可以留下來跟我一起工作,也可以跟仲傑去談情説愛,但是請你記住,你只能有一個選擇。”

    紀云云轉過頭去看着衞子軒。他的眼神深不可測,她實在猜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你要我怎麼辦?”她求助地看着衞子軒。

    “我無法替你決定。”他冷淡地説。

    紀云云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思考了一下後,握緊雙手,這種三角關係不能再拖下去了!她很快地作了決定。

    她必須先跟衞仲傑做個了斷,然後才能向衞子軒解釋這一切,但是在眼前的狀況下,她只能再一次地向衞於軒説:“請相信我,我真的沒有答應仲傑的求婚!”

    衞子軒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紀云云挫敗地垂下肩膀,天呀!他為什麼一點反應一點暗示都不願意給她呢?或許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也許她對他而言是一點意義也沒有!可是眼前的情況已經不容許再拖延了!

    她昂起下巴,對着仲傑簡單地説:“走吧,我們必須好好談一談。”

    説完,她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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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書室果然寂靜無比。

    紀云云一關上門就回過頭來瞪着仲傑,眼睛坐冒着怒火。

    “衞仲傑,你給我説個清楚!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你明知道我根本沒答應要嫁給你!”

    衞仲傑慢條斯理地取出煙來,點上,“是沒有。”

    他的回答讓紀云云怒不可遏,“那你撒這種謊是什麼意思。”

    衞仲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很簡單,如果我得不到你,那麼他也休想得到!”

    “你瘋了!”云云難以置信的看着衞仲傑。他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這讓她震驚不已,“你為什麼恨他恨到這種地步?”

    衞仲傑抬起頭來,瞪視着紀云云。

    自從他們相識以來,他第一次在紀云云面前卸下面具。他的眼睛裏不再有深情、不再有柔情,只剩下無盡的冷酷跟憎恨。

    “從我懂事的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我老哥在我爸爸心中,有着不可動搖的地位。我當然知道我爸爸很疼我,但是我從來不曾……你聽清楚了,我從來不曾像我老哥那樣,得到我爸爸全部的注意力,我對我爸爸而言,只像一隻小狗或者是寵物,那種感情只是粗淺而表面的。

    可是我老哥卻是在我爸的心裏生了根!無論我做了什麼,説了什麼,我永遠無法像我老哥那樣地觸動我爸爸的心!這是我這一生唯一的,也是我最慘痛的失敗!

    所以,我恨他!我當然恨他!我告訴你,我從來不曾恨一個人像恨他那樣!”

    紀云云震驚得全身忍不住顫抖,她不可置信地搖頭,再搖頭,“你瘋了!你真的瘋了!子軒有一個那麼悲慘的童年,而你竟然還忌妒他……”

    衞仲傑冷冷地一笑,剛才激動的情緒在一剎那間,他又收拾得妥妥貼貼,紀云云,你是這樣的美麗、純真,我們在一起會是很美好的一對,可惜你不願意嫁給我,不過……我唯一慶幸的是,你也不會嫁給我老哥。”他的嘴角勝利地向上揚起。

    “是嗎?如果子軒真的打算娶我,你有什麼能力去阻止?”

    “我當然有,你想聽嗎?”

    “夠了!我不想再聽!”紀云云甩着頭,怒吼着。

    “好,我不説了,晚餐見,晚上會有很多客人的。”

    衞仲傑笑得有點邪惡,接着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圖書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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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的時候,衞子軒並沒有出現,這讓紀云云非常的失望

    衞仲傑説的沒錯,晚上來了很多客人,擁擠吵雜的人聲讓她感到頭疼,她努力地應對進退、勉強支撐着,偏偏今晚的客人特別多,等客人都離去後,都快十二點了。

    然而衞子軒一直沒有出現。

    紀云云筋疲力盡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癱在自己的牀上一

    很明顯的,衞子軒在逃避她……或者,他只是不想再理她而已……

    但,不管怎麼説,他總不能躲她一輩子吧?明天她一定要找個機會跟他説話,將仲傑跟她的事説個清楚,他的反應會是怎麼樣呢?

    紀云云昏昏沉沉地想着,或許晚上太過勞累了,她在紊亂的思緒中睡着了……

    她沒有聽見那輕如貓足般的腳步聲穿過走廊,也沒看見有隻手無聲的打開房門,有個人進來看了看她,並拉了張椅子在窗口坐了下來,往下俯瞰着車道,等着、等着……一直等了將近兩個小時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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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夢吧?

    一定是的。否則她的耳畔怎會有衞子軒那樣温柔的低語?她的身子怎會倚着男子結實的身體?

    屬於男性的手輕輕劃過她柔細的肩膀,使她因為愉悦而輕顫。

    她本能反應地伸手找尋着,感覺到手掌下的肌膚平滑而温暖。

    紀云云作夢般地微笑,柔聲地呼喚他:“你在這裏!”她幸福地輕聲嘆息着,充滿睡意的聲音在子夜時分,聽起來特別清晰而響亮,“我一直在想你……一直在找你……”

    驀地,走廊上一道怒吼聲傳來,像刀子般刺人她的意識裏——

    “紀云云!原來你自始至終都在騙我!’,

    紀云云驚慌地瞪大眼睛,一轉頭就看到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的臉——衞仲傑的臉!

    “你在這裏做什麼!?”她驚呼着,刷一聲從牀上彈跳而起。

    衞仲傑微笑着,“是你邀請我來的呀!反正我們曾經訂婚,也一起同牀共枕過,你就不要害臊了!”他故意説道,並將紀云云推倒在牀上。

    “你説什麼?!”

    紀云云張大了眼睛,眼睛來回看着衞仲傑,以及就站在門口的衞子軒。

    天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紀云云狂亂地想看,求助地朝門口的衞子軒伸出手,“子軒,我沒有……”

    “紀云云,你省省吧!”衞子軒咬牙切齒地瞪着她,“你的戲一直都演得不錯嘛!我還真差點被你犏了,結果你跟我老弟不過是一丘之貉!拜託你們下一次要親熱的時候,記得把門關好!”他鄙視地説着,轉過身子,刻意地將門重重帶上。

    “子軒!”紀云云掀開被子跳下牀來,衞仲傑卻在她身後懶懶地開了口——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去追他。”他故意慢慢地説:“當我老哥發這麼大脾氣的時候,他的行為……將是無法預測的!”

    紀云云霍地回過身來,衞仲傑已經坐起身,除了一條內褲以外,他身上什麼都沒有穿。

    紀云云愣了一會兒,接着恍然大悟。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是不是!”她一個字,一個字地立:“你一直等到子軒回來了,才溜到我的房間裏來,好讓他看到到剛才發生的那一幕!”

    衞仲傑陰冷地笑了,“我説過,如果我得不到你,他也別想得到!”

    “你真陰險!你的詭計不會得逞的。”

    “你以為他會聽你的解釋嗎?我老哥雖然在加拿大待了十幾年,骨子裏還是很傳統的,他是絕對不會穿別人穿過的做鞋,這點我可以向你擔保。”

    如果手上有一把刀,紀云云相信她此刻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刺向衞仲傑。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子軒比你好上千倍萬倍!你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紀云云咬牙切齒地吼着:“滾出我的房間!滾!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無所謂,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待着幹嘛?”衞仲傑無所謂地爬下牀,接着又説:“老實説,我還是覺得很可惜,沒能將你娶到手。”

    “滾——出——去!”

    他得意地笑着,走到門口後又轉過頭來。

    “我走了以後,你最好別去找我老哥解釋些什麼,就像我剛剛跟你説過的,他在暴怒的時候會做出什麼事來,是準也無法預料的。”

    紀云云全身癱軟地坐在牀上,一直等到她確定衞仲傑已經遠去了,才站起身來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拉開房門,她緩步走到衞子軒的房門口。或許仲傑的警告沒有錯,因為她知道子軒生氣起來是什麼樣子。可是……她實在無法忍受自己所深愛的人如此誤會她,她非試不可!

    她沒有敲門,直接推開門走進去。

    衞子軒正站在牀邊扣着睡衣的扣子,一看到她,手立刻僵在釦子上。

    “出去!”他咬牙叨齒的吼着。

    紀云云無力地靠在門板上,過度的緊張跟恐懼使她全身無力,但是她不能不戰而退,她必須試一試!

    “子軒,聽我解釋?”

    “我説出去!”

    “不!”她聚集了所有勇氣,兩眼直視着衞子軒,“我們必須談一談,我……”

    “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出去!否則的話,我不會為我自己的行為負責!”

    “子軒,請你聽我説……”

    他慢慢地朝她走過來,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推到牀邊,壓着她坐下來。

    “你又在玩什麼花樣?”他的聲音從喉嚨深處冒出來,眼裏冒着怒火,“是不是仲傑無法滿足你,所以你剛下了他的牀,又迫不及待的跳上我的牀?”

    “不是那樣的!”她受傷地叫了出來。

    天哪!他將她説得像是人盡可夫的妓女似的,但她不能哭,至少現在不能!他有理由生氣,但是她必須將誤會解釋清楚!

    “仲傑今天下午自己跟我承認,這一切都是他的計謀,今晚的事只是他另一個把戲,他在我睡着後,刻意等到你回來才跑進我的房間裏,好讓你看到我……跟他在一起。”

    她怯怯地吞了口口水,懇求他信任的雙眼看着衞子軒,然而他的眼神依然是冰冷的。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以為……以為……他是你……

    憤怒的紅潮湧上他的臉,他狂怒地將云云摔上牀,雙手將她釘牢在牀上。

    “你以為我會相信這種鬼話嗎!?”他眼中的怒火熊熊地燃燒着,“你跟仲傑曾經是愛侶、是未婚夫妻,而你居然分不出我和他來?你省省力氣吧!”

    “我那時候剛剛睡醒,你們的聲音又那麼地像!”

    老天呀!這個人怎麼頑固的跟頭驢子一樣,怎麼説都説不通?!

    在他那鄙視的眸光之下,云云的脾氣也給惹出來了。

    “我沒有做錯什麼,你為何就是不相信?只因為你母親離開你,你就不相信任何女人,就恨所有的女人,是不是?”

    “別把我媽給扯進來!”

    “我説對了,是不是?”她喊着,眼睛裏冒着騰騰的怒氣,“放開我!我不背這種黑鍋!”

    她開始死命地掙扎,試着讓自己重獲自由。但是她就算是用盡所有努力,還是徒勞無功,只是將自己的衣衫掙得更為凌亂。

    她的扣子被掙開幾顆,領口滑開到肩膀,似雪的肌膚露了出來,在他眼前呈現出胸線……

    紀云云在掙扎中驚駭看出他眼神的改變,她本能地往後縮退,絕望地希望自己消失。

    “子軒,不要……”

    “為什麼不要?是你自己跑到我房裏來的!”他的嘴唇吻過她纖細的頸子,將她的身子牢牢地釘在牀上。

    “我來不是為了這個!”她掙扎,感覺到一陣異常的酥麻因他的碰觸而氾濫開來。

    天呀!不能這樣!至少……不能在他恨着她、誤解她的時候!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他喘息着,灼熱的呼吸熨燙着她的肌膚。

    “我只是想向你解釋……”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説完,就讓他的嘴唇覆蓋住,吞沒了她所有有言語……

    “我愛你,子軒。”

    他的身子僵了一下,慢慢地用手肘撐起自己的身體。有那麼一剎那,他的眼神因為痛苦而變暗了,可是憤怒的火焰又重新在他眼中燃起。

    “一小時以前,你也跟仲傑説過同樣的話嗎?”他的聲音冷得像冰一樣。

    痛苦貫穿了她的心臟,有那麼一秒鐘,她只能茫然地盯着他看,完全失去反應的力量。

    在那一瞬間,他的眼睛裏閃過了困惑的神色,“云云?”他不確定地喊,握住了她的雙臂。

    紀云云全身僵直地坐了起來,拉緊了自己的衣襟。

    她賭了!可是輸了!她把自己最珍視的真心交付給他,卻被他當場摔了回來。

    這樣的痛苦奪去她所有再戰的力量,她知道自己再不離開就要哭了。

    是誰説過愛情跟尊嚴是不能並存的東西?如果得不到愛情,那麼至少應該為自己留下一點尊嚴……

    她抬起頭來絕望地看着衞子軒,心灰意冷的説道:“請放開我,我要回房去了。”

    他眼裏的困惑消失了,眼神變得既冷又硬,“請便,你早就該這樣做了。”

    紀云云沒有再看衞子軒一眼,淚水在她眼中亂轉,但是她死也不會讓他知道。

    眼淚應該留給枕頭,痛苦應該留給無聲的黑夜……她像遊魂一樣地飄回房裏,癱跌在自己的牀上。

    這一夜好長,她的夢好黑,紀云云在牀上輾轉難眠,努力想讓自己好好地睡一覺,卻怎樣也無法入眠。

    牆上的掛鐘指着凌晨六點鐘,可是天還是好黑,雨一陣一陣的飄着,她模糊地想起昨天的天氣預報——有強烈颱風預計明晚七點從花蓮海面登陸……她突地覺得這天氣正適合她的心情。

    她起身到浴室準備梳洗一番,鏡子裏映出她慘白的容顏,跟哭得腫大的雙眼。

    紀云云覺得筋疲力竭。她上回經歷這樣愁慘的心情,是在她還是個瞎子的時候,那時候的她沒有一點生命力、沒有一點為自己奮鬥的慾望,只知道日復一日地坐在屋裏自憐自艾……至少,衞子軒是這樣批評她的。

    沒錯,是衞子軒教會她自立,教會她奮鬥,教會她如何去爭取生命中有價值的東西。但是現在……

    “既然子軒無法原諒我,我還待在這兒做什麼?”紀云云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行李,眼淚不聽使喚的滑落。

    她拎起小皮箱,趁着夜色黯淡,推開衞家別墅的大門,她仰望着月光,嘆了口氣,回頭望着衞家大門。

    別了,子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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