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陽光,暖暖的曬在行人的身上,倍感親切和舒適,在泰山奪寶後的一個多月,江湖上掀起非常混亂的局面,也有莫衷一是的傳言,血龍杯到底落在誰的手中呢?
北極派在找尋車戰,當然也懷疑其他的人,可是朝廷已派出了四批供奉,人數多到八名,他們卻向北極派要奪得血龍杯的人。
這時在米蒼山脈的一處山道上,正行着一個巨人和兩位青年高手,他們就是大佛兒、麻不亂、桑屠,當然,他們是接到車戰的指示去祁連山的,可是他們卻沒有看到車戰的影子。
三個人一面走,一面談着。
“大個子,阿戰到底在玩什麼把戲?為何一直不出面與我們見面呢?”麻不亂望着巨人説。
巨人搖頭道:
“我們一直沒有分開,你問我,我問誰?”
桑屠道:
“那個谷夫人這段時間不好過,一批一批的供奉問她要血龍杯,聽説打也不是,不打又難以交代。
麻不亂道:“北極派雖然不怕朝廷,但又不敢得罪,八大供奉都是奇人異士,打起來損失必大。”
大個子道:
“北極派是不願得罪朝廷,他們勢大,八大供奉對他們來説,不會有多大壓迫感,雷節度他們都敢殺害,證明北極派一旦在必要時同樣會動手。”
桑屠道:
“雷節度到底是個歸田告老的人物,官家不會把他看得比血龍杯重要,不過北極派的罪名是擺不脱的。”
一陣喊殺之聲,忽然隱隱傳來,麻不亂聽聽後笑道:“這一個月來,打鬥真個多,不知又是什麼衝突發生了?”
大佛兒道:
“這一路上,我們看到不少生面孔,最少也是三、五成羣,不知是何方武林?”
桑屠笑道:
“看他們的氣勢,沒有北極派人囂張,也許是各派名門派出來的高手。”
麻不亂笑道:
“九大門派抱定保守態度近十年了,等於關閉自守,難道也忍不住了,否則就是血龍杯的引誘,不過北、南兩邊似也有不少人進入中原了。”
三人循聲走到打鬥處,發現有一批大漢困住一個老人和兩位中年人,大漢人數多到十七個。
桑屠突叫道:
“被困的老人是四海神捕公孫度!”
麻不亂道:
“另外兩個中年是公孫度當年助手,這是什麼一回事?”
大佛兒問道:
“公孫度和阿戰有無關係?”
桑屠道:
“雖然沒有關係,但他是官家請出來的。”
大佛兒道:“對方又是什麼人?”
麻不亂道:“八成是北極派的,我們不能不出手相助。”
大佛兒道:
“北極派至今還不知道我與阿戰的關係,你們兩個別動,由我出手。”
麻不亂笑道:
“我們直到現在還沒有看到你大顯身手,好極了!這次看看‘擎天神’露幾手。”
大佛兒笑道:
“你這一説,我又不好意思了,如果不是為了救人,我就不去了!”説完,大步奔向鬥場。
人未到先出聲,大佛兒發出洪鐘一般的大喝:“住手!”
北極派人一見來了個巨人,全都愕然,可是他們自認高手,雖覺驚訝,但卻無人住手。
大佛兒一看無人理他,心中有氣,猛撲而出,衝進鬥場,他全身刀劍不人,雙手叉開如鐵鉗,抓着到,劍折為二,撈着人,臂折骨裂,一會兒甩出七八個。
這種形勢那還有什麼打得,鬥場突然發聲大喊,北極派人猛朝四外逃竄,受傷的也顧不得痛了。
四海神捕和其他兩個同伴也傻了,喘着氣,話也説不出。
麻不亂和桑屠大笑奔到,擠向大佛兒豎起拇指道:“兄弟,痛快痛快!”
四海神捕認得二人,立即拱手喘聲道:
“麻大俠、桑大俠,這位是誰?”
麻不亂笑道:“公孫老頭,你老沒有聽説‘擎天神’三字?喏!就是他。”
三個老人同時拱手道:
“多謝大俠救援,感激不盡。”
大佛兒回禮道:
“三位前輩!小事,小事,為何被他們圍困?”
公孫老頭道:
“雷節度被殺,外甥、兒子完了!只有女兒雷龍女下落不明,小女與其感情不錯,四出尋找,誰知亦如石沉大海,老朽認為全落在北極派手中去了。”
桑屠接口道:
“你老暗探祁連山,因此被他們發現圍攻?”
公孫老人道:
“正是如此,全虧三位遇上,否則又全完了。”
麻不亂道:“你老太冒險了,金山和祁連山都是北極派重地,勢力大得驚人,晚生打聽京中已派出八大供奉,現在也向祁連山來了,你老最好追隨供奉走,不宜深入。”
公孫度道:
“老朽有一大秘密奉告三位,血龍杯共有一對。”
大佛兒啊聲道:
“除了雙鶚盜走那隻,另外一隻又在何處?”
公孫度道:
“這一隻連北極派都不知道,是老朽無意中聽到兩位交趾人秘談,這兩個交趾人又在追查另外一個交趾人,可見另外那隻血龍杯是在被查的那交趾人手中。”
麻不亂道:“現在只有你我六人知道……”
説着觀察一下動靜又道:“為了我們自己,千萬別把風聲泄露,我們儘量查出那交趾人。”
公孫度拱手道:
“當然、當然,三位再會了!”
分手後,麻不亂道:
“這事必須設法告知阿戰才行,不知他在哪裏?”
桑屠笑道:
“只怕他比我們先知道了,這個風流傢伙已與上帝之女同行,而那少女又有十八羅漢、四大金剛、八大奇探、兩個武功高強的丫頭,消息比誰都靈通。”
大佛兒問道:
“我們還是向祁連山直進?”
麻不亂道:
“離祁連還有數百里,但這已是北極派範圍內了,不過我們要在牢固關停下來,先等一等阿戰的消息。”
桑屠道:
“你準備到你嘉陵江朋友家去?”
麻不亂笑道:
“你説‘劍門快手’唐康揚?哈哈,他也是你我一樣,無家無眷,孤家寡人一個,牢固關的石室,經常是空的,不過遇上他在家當然好。”
大佛兒問道:
“劍門快手是什麼意思?”
桑屠笑道:“劍式快,暗器快,反應更快,又號‘唐三快’是麻木亂最好的朋友。”
麻不亂笑道;
“他住在北極派勢力之下,不知他有什麼本事活下去?”
三人在天黑之前就接近牢固關了,可是大佛兒忽然立住道:“大家注意,我已感到有點不對,當心暗襲!”
麻不亂已知他修煉的是‘純陽童子功’,急問道:
“有什麼不對?”
大佛兒道:
“由晚風中送來奇異的香氣。”
桑屠笑道:
“這一路到處都有山花,有何出奇?”
大佛兒道:
“不!是女人身上的香氣,不過這種香氣與艾柵、齊丰姿、紀翠羽她們的不同,沒有她們純正。”
麻不亂道:“難道是谷天鷹要向我們下手,她會七變路影,真要當心!”
大佛兒道:
“絕對不只一個女的,她們更近了,大家提功,香氣愈來愈濃了,在我的經驗,不到十丈了,她的功力非常高,我竟察不出她們的行動聲。”
桑屠道:
“不一定是對我們而來……”
話未完,大佛兒立即輕聲道:
“出現了,是七個少女!”
麻不亂回頭一看,嚇聲道:
“晦!七個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紀,居然是七個美女,這從哪裏來的?”
桑屠道:
“該不是北極派的?”
大佛兒道:
“看她們氣勢,似不是對我們而來的,阿戰説得對,她們的眼神未帶殺氣。”
麻不亂道:
“你看她們衣裙,竟是紅黃藍白黑紫青,背上一致帶劍,七人的身材也同樣苗條,姿色也同樣迷人,這到底從什麼地方來的?”
“喂!前面那個巨人,你可是武林傳言的‘擎天神’?不要那樣疑心嘛!我們沒有敵意呀!”
麻不亂一推大佛兒道:
“紅衣女在叫你!”
大怫兒立住身子,回頭道:
“姑娘!有何指教?”
紅衣女笑道:
“嚏!個子大,人卻不粗嘛?”説着,七女接近了。
桑、麻也跟着立住,七女一近,看得更清楚,七個少女的容貌看得更清楚了,愈近愈顯清秀動人。
紅衣女望着大佛兒,笑道:
“這兩位八成是麻、桑兩位大俠了?”
麻不亂拱手道:
“不才麻不亂,他是桑屠,請問七位從何而來?”
這時黃衣女接口道:“海上來,三位可聽過‘神嶼’兩字?”
大佛兒啊聲道:
“神嶼七仙女!‘朝辭’白帝彩雲間。”
紅衣女笑道:
“我們都沒有姓,我就是朝容,穿黃的是二妹辭歸,藍衣是三妹白雪,白衣是四妹帝姬,五妹是穿黑的,叫彩花,穿紫的是六妹雲霞,七妹閒淨。”
大佛兒道:
“七位姑娘從來不進中原,這次是什麼原因?”
朝容道:
“我們是由交趾來,要查一個交趾人的下落!”
麻不亂道:
“一個叫巴力克的交趾人,號‘黑心狠’的浪人,又號‘無影飛刀’?我們見過,他現在北極派,跟着北極派掌門之女谷天鷹一塊。”
紅衣女朝容道:
“我們也有所聞,就是找他不到。”
大佛兒口快心直道:“七位姑娘該不是為血龍杯而來?”
紅衣女輕笑道:
“三位的消息真靈!告訴三位,交趾方面也有不少一流好手進入中原了,不但要追巴力克,也想要皇上失盜的那一半。”
麻不亂笑道:
皇上所失血龍杯,連北極派是否得手還不清楚,現在八大供奉出動向北極派要東西,將來的發展必定激烈無疑,現在又有另外一隻出現的消息,看來更亂了。”
紅衣女道:
“那要看最後結果了,還有一事我要請問三位,聽説中原出了兩個怪人,一為獨孤乙,從其現身至今,聽説無人知其底細,神秘異常,另外一個叫車戰,這人對我們女孩子非常壞,名聲不好,可是真的?”
大佛兒哈哈大笑道:
“這兩個傢伙!確實與眾不同,獨孤己神出鬼沒,車戰嘛……他壞是壞,但我奉勸七位姑娘,最好見了他別接近,如果被他看中了,或者七位接近他,哈哈……”
“喂!擎天神,你笑什麼?”黃衣女辭歸追問。
大佛兒道:“不説也罷,總之七位小心為上!”
他説完拱手道:“我們要去牢固關,時間不早了,再會。”
麻、桑二人同時拱手,告別後,立向另一條山道而去。
紅衣女回頭道:
“大個兒説話那麼神秘,這是什麼道理?”
藍衣女白雪道:
“阿容,難道那車戰有邪門?”
紅衣女笑道:
“江湖女子中,公認上帝之女是第一高手,近聞那餘冠英都成了車戰的情人,我不信車戰有無可抗拒的邪門?”
白衣女帝姬道:
“大個子似對車戰毫無惡感,這又是什麼道理?照理説,武林人提起風流二字都無好感呀?”
紅衣女笑道:
“車戰這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我們都沒見他一面,我們只知餘冠英都愛上他而好奇,一心想見見他的真面目,同時又懷疑他就是獨孤乙,所以非找到他不可。”
出乎七女意外,這時在她們後面竟跟着一個單身青年人,相距不到十丈,不時向七女打量,既不超前,也不太落後,甚至不走別條路。
“阿容,你們看看那個傢伙!”這是青衣女開口了。
紅衣女道:
“七妹!人不犯我,我們也不犯人,天下路,天下人走,如果他有什麼壞舉動,那他是自己找的,怪不得我們。”
紫衣女道:
“阿容,也許他就是神秘人物獨孤乙哩!”
紅衣女笑道:“阿霞,哪有如此巧的事,假如你懷疑,我們就等他接近談談,神嶼七女不是小家氣!”
腳步放慢,那青年為勢所通,不得不接近了,但他不搭訕,自然的,也不注意七女,側身要過。
“喂!你姓什麼?”老七青衣女忍不住問了。
青年毫無表情的道:“在下萬重山,姑娘有何指教?”
紅衣女笑道:“閣下的易容術的確高明,可惜遇上我們六姐妹,你卻逃不過了。”
青年道:
“在下能易容不稀奇,江湖人莫不都有幾分隱秘,姑娘能看出在下,這倒不簡單,神嶼七仙女名不虛傳。”
紅衣女子道:
“嚇!你知道我們的來厲?”
青年道:
“距離金銀島兩日船程的神嶼,算是南海神秘島嶼之一,七位由芒街登陸交趾,再由交趾追趕巴力克入中原,沿途大戰天笑十三佛,逼問血龍杯的秘密,又與交趾‘霸世派’衝突;在五鬼嶺力拼退羅十七虎,與無敵幫結下樑子,這些在下都知道。”
紅衣女噫聲道:
“你的神通真不小,你是獨孤乙?”
青年搖頭道:
“獨孤乙永遠是蒙面的。”
紅衣文道:“你的名字只怕也是假的,我知道你是誰了,不過你為何落單了?”
青年似感一怔,這才帶笑道:“姑娘也很高明,只怕猜錯了人,請把注意力放在前途。”
紅衣女道:“前途?前途怎麼樣?”
青年道:
“巴力克早已查出七位的來龍去脈了,他已挑動北極派‘四大天王’、‘四大長老’來向七位要血龍杯,這是賊喊捉賊的手法。”
紅衣女罵道:
“好個黑心狠,我要剝他的皮!”
青年笑道:
“此路經過‘天鬥谷’,也許巴力克也在谷內,在下先走一步了。”
紅衣女道:“你不能走!”
青年道:“姑娘!為什麼?”
紅衣女道:
“你不現出真面目,我就不放行!”
青年笑道:“我們是友非敵,何必呢?”
紅衣女道:“現在我是逼你,除非你打過我們。”
青年搖頭道:
“我從不與非敵人交手。”
紅衣女笑道:
“不現真面目也可以,但要與我們同行,你該不怕我姐妹吃掉你吧?”
青年笑道:
“七仙女身邊帶着一個其貌不揚的男子,別人看了不叫奇怪才怪,不知令妹等是否願意呀?”
黃衣女笑道:
“我們結義姐妹,一切聽阿容的,從現在起,你不現出真面目,我們就一直不放你。”
紅衣女嬌笑道:
“二妹,看樣子,你也猜出他是誰了!”
其他六女同聲笑道:
“我們都明白,他根詭!”
紅衣女大聲笑道:“他是來看我們如何對敵的!”
青年道:“諸位説什麼?在下不懂。”
紅衣女忽然拿出一面小小的古鏡道:
“你一定知道這是什麼吧?”
青年驚奇道:
“顯形鏡!又名‘蝸皇鏡’,原來姑娘有寶物在身。”
紅衣女笑道:
“我剛剛暗察鏡影,發現你身佩一把寶劍,這才想到‘無形神劍’,不過你的易容是運內功形成,不是化裝,寶鏡拿你沒有辦法。”
老四白衣女道:
“姐!他以這個相貌在後跟着我們,顯然是我們太醜了。”
青年立即笑道:
“冤枉!冤枉!誰見了七位也會做夢的。”
紅衣女道:
“四妹,別逗他,這是北極派勢力圈,他不能以真面目深入,不過奇怪,車兄,你那批美人呢?為何一個都不在身邊?”
青年笑道:“各有各的工作去了,朝容,還是你有良心。”
其他六女!司聲叫道:
“你説我們沒有良心?”
青年笑道:
“是美就是美,説自己不美的女孩子,豈不太無良心了!”他這一説,不但化解了六女的責難,反而引起一陣嬌笑,鬨動了!
紅衣女忍不住,一批青年道:
“你真會化險為夷呀!”
天色更黑了,七女一男.走在深山峻嶺之間,如果不是人人都有一身武功。在這種異聲陣陣之中,膽都會嚇破,還説走路哩!
紅衣女問道:
“天鬥谷還有多少路?”
青年當然就是車戰了,只見他向前一指道:
“不出五里,那兒西通祁連山脈,左右是奇峯相連,別無通路。”
紅衣女道:“找在未入中原之前,對中原各大門派,以及各幫各教都詳細分析,但卻不知北極派中有‘四人天王’其人,四大長老我們知道,那是谷不凡的死黨。”
車戰道:
“你當然也知二十年前的兩極派了?”
紅衣女道:
“我先問你,神嶼島主你聽説沒有?”
車戰道:
“七海女神沒有見過,但在家師口中説過。”
紅衣女道:
“那就對了,她就是我們七姐妹師傅,你想想看,中原武林近六七十年中大事,我能不知?兩極派分裂,北極派滅了南極派是件何等大事?”
車戰道:
“現在告訴你,‘四大天王’就是谷不凡當年暗中助手,不過當年稱之為‘死海四煞’,我也是近日才調查出來。”
紅衣女道:
“我知道你是南極派唯一遺孤,當我未入中原之前,家師叫我們在必要時助你一臂之力,所以我們姐妹到處在尋找你。”
車戰道:
“這真謝謝令師關懷。”
黃農女道:
“今晚你可除掉四天王了!”
車戰搖頭道:
“暫時不想下手,今晚不但不除掉他們,我還要留下他們。”
紅衣女道:“那是為什麼?”
車戰道:
“北極派現在分成兩堂,玄冰夫人有奪取谷不凡地位之心,凡是谷不凡死黨都不服,暗中以谷不凡長女為首,遲早會火拼,留下他們有用處。”
七女同聲道:
“有道理!有道理!”
車戰道:
“目前有朝廷八大供在攪局,暫時能維持北極派的假團結。”
“大姐,大姐!”黑衣女發出低叫。
紅衣女道:“五妹,什麼事?”
黑衣女道:
“六妹看到左側有點異樣動靜。”
紅衣女回頭向車戰道:“我們遭監視了!”
車戰笑道:
“那是自然,四大天王、四大長老不能不帶些二流貨來,我們不管,故意朝天鬥谷闖,裝作不知道,重點在捉巴力克。”
紅衣女道:
“巴力克在交趾,算是第一號人物,功力深厚,‘無影飛刀’名不虛傳,發出時,除了有點破空之聲,根本無法看到飛刀。”
車戰笑道:
“那是在刀上塗有某種藥物之故,比暗器強一點,在黑夜正是他拿手時間,只要留心風聲就行了,不過別忘了,他的飛刀是彎形,不是直攻,而是繞飛攻擊,左面有風聲,你們提防前後和右側就行,它的長處在虛實莫測。”
紅衣女啊聲道:“有這種事,你如何打聽這般清楚?”
車戰道:
“知彼知己是武林最重要的,我就怕你們不知,所以才在後面盯上你們。”
紅衣女道:
“説來説去,我當你在動我姐妹歪腦筋裏!”
車戰笑道:
“只怪我的雅號不好之故,江湖女子都怕我捉住。”
紅衣女嬌笑道:
“那有什麼用,只怕你不要。”
車戰笑道:
“我可沒有那樣壞!”
白衣女輕笑接口道:“我真想看看你是長得什麼樣子,我不相信我會把持不住?”
紅衣女急急道:
“四妹,你千萬別自信,你能勝過餘冠英?”
車戰笑道;“你們對微微那樣清楚?”
紅衣文道:
“我們沒有見過她,是家師説的,她老人家説,餘家妹子是天下美女之大成,同時又視男人如糞土。”
車戰忍不住笑道;
“你們哪一個又不是萬中選的美人,其實美有多種,在我心目中,能吸引男人就是美,如眉、目、鼻、嘴、險及身材,能長得合乎正常,然後在這幾部又有某一點特別有吸引力,這豈不成了大美人,你們七姐妹,要不要我評頭論足一番?”
七女同聲道:“不要!不要!”
車戰笑道:
“其實你們已不上一點能吸引我,最少一個也有三四點……”説到這,又輕聲道:“你們當心啊!”
紅衣女滿不以為意道:
“我們打個賭如何?”
車戰道:“打什麼賭?”
紅衣女道:“你不採取任何手段,而使我們心甘情願,我們七姐妹都是你的。”
車戰笑道:
“這真難!不過我還是願賭,我如輸了,我就一輩子作你們聽差的,連我已有的,包括餘微微,都聽你們七姐妹使喚。”
紅衣女笑道:
“七個啊!少一個吸不住你都算輸家。”
車戰道:
“一言為定,絕不反悔!”
漸漸進入一谷了,紅衣女笑道:
“就是這谷吧?妹子們,提足內功,阿戰,你就不必出手。”
車戰笑道;
“如有巴力克就交給我,其他我都不管。”他説完,一閃不見了。
紅衣女嚇聲道:
“好快的身法!”
黃眾文笑道:
“姐,你真要我們與他打賭?”
紅衣女嘆道:
“他的真正面目還沒有看到,就憑他假面目我們已經輸了一半,你們問問自己,哪一個對他有不良印象?異性相處,印象非常重要,也是第一關。”
白衣女道:
“奇怪,他這種長相我們為何不討厭他?”
紅衣女道:
“四妹!原因在我們未入中原之前,早已被其吸引住了,同時又知道他這時的現象是假的,加上他剛才的風度、大方的談吐,尤其他那一雙魔力強勁的眼神,只怕師傅的警告落空了。”
紫衣女道:
“師傅只是警告,沒有阻止我們呀?”
紅衣女笑道:
“師傅是開明的老人,對兒女之事從不過問,問題在我們自己,不過我還是不信他的魔力,難道我們七個竟沒有一個抗拒他?”
深入谷中,只見四壁陡立,高人云層,只有一條通路,地勢之險,無與倫比,紅衣女道:“這谷是狹長形,當心暗襲!”
七女再行進不到百步,忽見四下起了異聲,接着黑影到處閃動,忽聽一個隱聲大笑起自前面,霎時出現四個老人,其中之一冷聲道:
“原來是七個小丫頭!”
又從暗處閃出一箇中年人道:
“四長老,七隻小雞,何必長老出手?”
一老人道:
“北進堂主,你派幾個香主收拾她們,當心,不要打破血龍杯。”
看情形,北極派真的受了挑撥,就在這時,從暗中一連閃出七名大漢,手中兵器,映着天空月亮,寒光閃閃。
紅衣女輕聲向妹子們道:
“立好陣位,以七巧陣快攻,給那些老賊見識見識!”
七女暗就陣位,依然向前移動。
突然一聲大喝,七名大漢猛撲而上,但忽然不見七女,只見滿眼全是劍氣飛舞!
四個老人一見,同聲大叫道:“七巧陣!”
叫聲未停,劍氣中連連發出慘嚎。
這時七女後面也有四個老人出現,前後不約而同,一齊夾撲而上。
紅衣女喝道:
“陣勢不變,方位向西移。”
八個老人似知七巧陣的奧妙,他們分成八面,攻勢十分驚人,可是他們的強大勁力始終壓不住七女的劍氣。
相持足有一個時辰,七女無法把八個老人誘進陣內,但一陣陣的外圍壓力,是七女所經過的打鬥中最強大了。
八個老人亦有不同驚恐,他們合八人之力無法攻散七個少女,這是他們意料之外的事,一旦傳出,他們老臉如何掛得住。
又有一刻,不知何故,突見八個老人一聲不響,全部撒手後退,轉眼之間全光了。
紅衣女到底是老大,忽然揮手急急道:
“大家注意,速向西面出口衝出!”説完領先前奔。
奔馳中黃衣女突然問道:
“大姐!你看出什麼了?”
紅衣女道:
“二妹!八個老不死不敗而走事不尋常,快、快、快,馬上有更大壓力發生。”
七女走不到百丈,突然四外響起一陣陣古怪的音響。
紅衣女問聲大驚道:
“妹子們當心!提高十成內功,守住心神,這是西域魔音。”
七女似已遇上強敵,面色十分凝重,不出一會,突見四面八方飛舞赤身露體的影子。
紅衣女大叫道:
“妹子們,快閉上眼睛,這是‘欲魔幻影’,也是我們女孩子最怕的剋星。”
黃衣女道:
“姐!我們看不到出路?”
七女部把眼睛閉上,當然看不見出路,紅衣女非常着急道:“不管怎麼樣,千萬別睜開眼睛,睜開就會迷失本性,聽敵擺佈了,舞動手中劍。”
正當緊急時,忽聽耳中傳來車戰的聲音道:
“聽我腳步聲,跟我走!”
紅衣女道:“阿戰!你在哪裏?”
車戰道:
“不要睜開眼睛,我在你們前面,我已發出神功。敵人在黑夜看不見我,記住!我説散開時,你們向四海縱出數丈之外蹲下。”
紅衣女道:“為什麼?”
車戰道:
“誘敵現身,我要除掉他。”
紅衣女急急道:
“他是西域神魔,十分厲害,家師也會失敗在他手下。”
車戰道:
“欲魔幻影,見女的施男赤身,見男的施女赤身,內功再高,也難免墜其魔掌,不過目前施法者,未到火候,八成是老魔徒弟,你們照我吩咐去做就行。”
七女耳聽前面發出沉重的腳步聲,於是循聲移動,但四外幻影愈來愈多,異聲也愈起愈盛,只叫得七女心亂如麻。
好不容易,突聽車戰低聲道:“散開!”
七女猛地四竄,落下就蹲着。
不出一會,耳中聽到一陣怪笑,笑完有人隱隱道:“你們這些美人兒,終於落在大爺我手中了,哈哈!我今夜人寶兩得了!”
一個四十五六的異服人物出現了,只見他由一石後轉出,得意非凡地向七女走來。
當他快近七女時,猛聽一聲冷笑道:
“該死的東西!”
轟然一聲大震,那異服怪人來不及察看,背部猛遭一掌重擊,哼聲倒地,口中血如泉湧般直流!
七女聞聲跳起,見情愕然,她們不是看到敵人的死像,而是看到屍體旁邊站着一位英俊不羣的青年。
“朝容,別呆了!當心還有強敵,我們快離開。”
聲音很熟,紅衣女高興道:
“阿戰是你!這是你本來面目?”
車戰笑道:
“我要運功,易容也要內功,我無法兼顧。”
眾女都看呆啦,還是紅衣女笑道:“你如不出聲,我們根本不認識你,剛才出谷時,你用什麼方法騙過敵人?”
車戰笑道:
“我只要運八成內功,全身如同隱在霧中,白天不能騙過高手,在黑夜,那連影子都不會讓敵人看出。”
他領着七女繞過一座石峯,轉入一片森林,停下後笑道:
“深夜了,你們休息一會向左側出林,不出二十里就到神宣驛了,我現在要去牢固關,前途再見!”
黃衣女道:
“不,剛剛看到你本來面目,你就要走。”
車戰笑道:
“辭歸小姐,當心啊!我們有賭啦!”
白衣女笑道:
“我們跟你去牢固關不行嘛?”
車戰笑道:
“你們跟我愈久,輸得愈快,如果不怕,當然可跟我去牢固關。”
紅衣女笑道:“餘冠英在牢固關?”
車戰搖頭道:“她去召集手下去了,我是去會三個朋友。”
紅衣女笑道:“去會一個巨人,還有麻木亂、桑屠是不是?”
車戰笑道:“你們都見過了?不錯!還有劍門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