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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氣傲賭約 劍下逃生

    這一來,公孫慕良前時在心目中認定殺死自己全家兇手是“擎天手”西門無畏,至此全部推翻。

    只公孫慕良反眼淚泉湧而出,哽咽出聲。

    室內諳人均是面色深沉,一語不發。

    李仲華雙目遠眺窗外茫茫月色,心中在思索一個問題。

    忽然谷逸皺了皺眉頭,道:“顯然西門無畏未做下此事,為何他吞吞吐吐,有點心虛模樣?話一講開,不就結了嗎?”

    李仲華轉面朗聲一笑道:“事情並不如挽雲所説的如此簡單,依在下臆料,公孫少俠令尊藏有那本‘內功拳譜’秘密,歸南樵、西門無畏兩人同時知悉,但各自心懷叵測,隱藏胸底,分別圖謀,要知不歸南樵已知西門無畏何時下手,趁時取去‘內功拳譜’……”

    説著,微微望著谷逸一笑,又道:“誠如谷老前輩所説‘天絕神君’絕不能將‘內功拳譜’到手,而且喻松彥等人已陷危境,歸南樵及西門無畏各自鴻飛冥冥了!”

    諸人不勝驚訝,谷逸翻眼道:“老弟據何而知?”

    李仲華憐憫之色流露於雙眼之內,望著公孫慕良嘆息了聲道:“晚輩也是臆測而知,明晨大興歸南樵還要出來,其中真備就不得而知,反正明晨真相可有一半大白。”

    諸人更自驚疑,因李仲華所説前後矛盾,已歸南樵鴻飛冥冥,又説明晨歸南樵睢尚要再出,齊齊滿面茫茫之色,注視李仲華。

    尤其是公孫慕良神情激動,李仲華只微微一笑,忖道:“多少人較我際遇悲慘更甚,茫茫眾生,貪慾妄喔,蹈危之因,致死之肇,日後自己需常做惕於心。”

    忽然公孫慕良反面容悲憤,身形一動,向窗外竄去。室中人影飛快的一閃,只公孫慕良已經李仲華抓了回來。

    以“青城雙矮”武林耆宿,也沒看清李仲華如何動作,心中駭異非常。

    只是李仲華微笑道:“公孫兄,小不忍則亂大謀!這一急於追歸南樵、西門無畏,非但無濟於事,而且自蹈兇危,兄台豈能讓令尊於九泉之下,難以瞑目!”

    公孫慕良被説得汗流浹背,不出一聲。

    驀然……

    李仲華望著窗外道:“哪位老師光臨?怎不入室共敍?”

    窗外突起了洪渾大笑道:“老弟好才華,好武功,好眼力!”

    話音末落,皎潔月色之下,騰起四、五條人影,雲飛電閃穿進室內。

    人影一定,室內現出“怪麪人熊”宋其,睜著一雙怪眼,目光惘惆凝視在李仲華身上,面露笑容。

    宋其身後隨著“中條五魔”,大魔一臉愧赧之色。

    李仲華抱拳笑道:“老前輩日間與晚輩河岸作別,晚輩無時不在懷念!”説罷,長施一揖到地。

    “青城雙矮”不勝驚詫,想不出李仲華為何與這難惹的怪物拉上交情。

    宋其揚髯哈哈大笑道:“好説!好説;士別三日刮目相視,料不到老弟與老朽高碑店一別,迭遇奇緣,今日一變而為名動大江南少年英俠了。”説完,又是一陣洪渾的大笑。

    “怪麪人熊”説的這些話,一點譏諷意味都沒有攙雜在內,由衷而發,他生性冷傲無比,今晚稱李仲華是生平罕有之事,這就是所謂之一見投緣。

    李仲華只微微了笑。

    這時宋其轉面對“青城二矮”寒暄道:“兩位矮老師可好?”

    洪熙只答道:“好!”

    谷逸兩眼一瞪道:“有甚麼不好?穿得暖,吃得飽,只是苦壞了兩條腿就是。”李仲華等人忍俊不住。

    宋其則哈哈大笑,笑定,忽道:“這歸雲莊東宅今晚來了不少三山五嶽人物,均是為著‘內功拳譜’而來,老朽忝逢其盛,只是見黎耀垣形色有點怪異,老朽未免心疑,所以四處踩探,誠如李老弟所説,歸南樵早就攜帶拳經鴻飛冥冥了。”

    谷逸一耀縱前,拉著宋其雙手,瞪眼叫道:“老怪物,你是從何而知?”情急之色,湧泛其面。

    宋其冷笑一聲道:“真料不到青城名宿比我這綠林盜魁覬覦之心還切。”谷逸一臉訕訕之色,放下了執住宋其手掌,怒哼道:“老怪物,你不要妄自蠡測,甚麼‘內功拳譜’我們兩個老不死的還不把它放在眼中。”

    宋其冷冷道:“還望你們口能應心就好!”

    李仲華恐他們誤會加深,忙笑道:“宋老前輩,晚輩與你引見一人。”

    “怪麪人熊”宋其不禁一怔!

    只是李仲華走在公孫慕良身前,道:“這位是青城谷兩位前輩高足公孫少俠,身負滿門血海大仇,闔家老幼為西門無畏、歸南樵兩人所害,那本‘內功拳譜’本是公孫少俠先尊所……”

    話猶未了,宋其怪目一翻,逼射出冷電神光,李仲華知宋其要説甚麼話,搶著説道:“望老前輩成全公孫少俠復仇之志,至於那本‘內功拳譜’千載流轉,輾轉人手,本是無主之物,各憑福緣而得。”

    “老弟,你道老朽怎樣猜測‘穿雲燕’歸南樵已逃離此莊?在薄暮時分老朽曾遇歸南樵於東宅,交談數句,歸南樵即告辭走去;老朽聽他説話,無論舉止、氣度、談吐,似乎有點不像一莊之主,是以老朽心疑跟躡其後,只見他走入一座黝黑大屋之內,老朽藏身樹上,正想入內,眼角忽見一條人影在大屋之後一閃而逝,今晚月色奇佳,老朽眼力不差,看出那條身影極歸南樵,試想這所大屋前後相距數十丈,天下尚無人能有這麼快的身法,老朽眼見他入內,眨眼即由屋後閃逝,倘使如此,歸南樵一身功力已具神化巔峯,天下無人能敵,何必如此畏縮。”

    李仲華笑道:“這個早在晚輩意料中。”

    谷逸皺眉道:“既然李少俠早知道,也好令老夫等防患未然,何致讓歸南樵、西門無畏逸去?”

    李仲華大驚道:“晚輩也是方才睡在榻上熟思之後,才得其解,目前一切未免言之過早。”説時忽掉面望挽雲、拂月道:“你們平時相隨歸莊主,可知那所大屋內中佈置麼?”

    挽雲答道:“不知!這大屋只是歸莊主練功之所,平時不准我們入內,不過西門無畏可進入。”

    李仲華冷笑道:“饒是西門無畏奸狡似鬼,也被歸南樵矇在鼓裏。”

    眾人不禁面面相困。

    忽聞窗外有人厲喝道:“李次中小輩,你出來。”

    李仲華不由一驚,雙肩一振“唆”地穿出窗外,室內諸人亦紛紛耀出。

    只見庭園立著十數人,發話之人卻是一觀高鼻勾的老道,背插雙劍,內中還有“摩雲觀主”苗清修,“雲中劍客”劉廣楚等。

    李仲華抱拳笑道:“真人可是相喚在下麼?”

    道人答道:“不錯,正是找你。”面目深沉,其聲冷峻無比。

    李仲華不禁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自問與這道人並無半面之識,卻與自己竟有夙怨的樣子,不禁驚詫道:“真人找在下何意?”

    那道人冷笑一聲,正待答話“怪麪人熊”宋其身後中條二魔發出譏諷笑聲,道:“好不要臉的‘天風真人’,大巴山可讓你稱雄,居然來在江南道上狂傲無比,在場之人無一不能致你死命,你還陰陽怪氣則甚。”

    “天風真人”氣得面目變色,一眼望去,李仲華身後竟是“怪麪人熊”宋其“中條五魔”及“青城二矮”等人,但是棘手非易與之輩,不禁暗暗一驚!

    自待新得手之兩柄雌雄寶劍,後面還有靠山,冷冷説道:“説話的是甚麼人,怎不敢現面?”

    中條二魔應聲躍出,面目深沉喝道;“牛鼻子你真不長眼,我‘中條五魔’幾曾怕過誰來?”

    “天風真人”一無表情,卻冷冷説道:“彼此,彼此!我‘天風真人’又何曾怕過了誰?”

    李仲華見雙方話己説僵,笑道:“兩位暫請息怒,只不知‘天風真人’找在下為了何事?”

    “天風真人”大喝道:“本人愛徒嘉陵刁氏雙雄可是你殺的麼?”

    李仲華不由氣望上街,冷笑道:“不錯,正是在下所殺,但真人是否問明刁氏兄弟何因致死?”

    “天風真人”怒道:“人死了又甚麼好問!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難道不知?”

    中條二魔忽接口冷冷道:“李少俠,牛鼻子最不講理,與他廢話則甚,俺來替你教訓教訓他!”

    “天風真人”冷電雙目一瞪,朗笑道:“量你也配?”

    中條二魔冷笑聲中,反手一把,拔出一柄藍晃晃的緬刀迎風一晃,喝道:“牛鼻子,你也拔出兵刀來。”

    “天風真人”竟發出無比譏嘲的笑音道:“一拔出雙劍,你立即身首異處,本頁人有好生之德,空手接你幾招就是。”中條二魔不禁怒目而視,手中藍色緬刀齊肩高舉,身形緩緩而動。

    這時,冷月光輝下,只見兩條人影電瀉落地,來人正是“天絕神君”縷膀隨及“金龍劍翁”瞿白沙。

    只見“天絕神君”一張胡瓜長臉堆上極其難看的笑容,道:“你們在此舍死亡命地一拚,為的是甚麼?”

    中原大魔立在宋其身後冷冷答道:“誰要你多管閒事,你在一旁不聲不息,靜靜觀戰就不行麼?”

    “天絕神君”弔客盾一掀,身出如風,疾伸五指向“中條大魔”面門抓去,快速無倫,迅如鬼魅。手才出得半途“天絕神君”眼中忽見一條怪掌逕向自己左腮“天溪”穴撞來,勁風狂湧,不禁悚然一驚,凌空身形一側,五指倏地一沉,並指為掌。

    掌力已自接實“砰”地一聲大震,兩條身形各自震出數步……

    “天絕神君”怒哼了聲,凝目望去只見,對方是個神態電猛,辮髮若媚,形像醜陋的老者,不禁獰喝道:“老怪物,你是何人?我‘天絕神君’不殺無名之輩!”

    “怪麪人熊”宋其哈哈狂笑道:“你也不照鏡子瞧瞧,彼此一樣,中原二怪之名,與其説是武功怪異著稱,毋寧説是長相醜陋出名。”

    經此一搞,中條二魔與“天風真人”打也打不起來了。

    李仲華暗道:“‘天絕神君’竟是中原二怪之一,看來兩人似乎並未見過面。”

    這時“天絕神君”“哦”了一聲道:“原來你就是‘怪麪人熊’宋其,我們兩人齊名中原二怪,數十年來並未謀面,今晚幸會,久聞你以‘天狼掌’及雙手合發‘天狼釘’聲震中原,黎某欲以‘天絕神掌’討教幾招,試試中原二怪名雖齊,武功可不可以並列麼?”

    “怪麪人熊”宋其冷笑道:“你那天絕掌有名無實,你要獻醜,有甚麼不行。”

    形勢轉變,今晚委實大過離奇?

    先是“天風真人”指李仲華索取命債;轉為中條二魔插身欲鬥;現在又一變為“天絕神君”黎耀垣與“怪麪人熊”宋其作施暑之爭。

    但事不僅於此,這時青城二矮谷逸冷冷説道:“黎老師,你‘內功拳譜’尚未到手,豈可自廢賭約!”

    “天絕神君”聞言一怔!

    目珠一轉笑道:“君子一言九鼎,黎某豈能自廢十年之內不能傷人之賭約?不過我們並非與平常一般尋仇兇殺相提並論,只是印證武功,點到為止而已。”

    谷逸報之一冷笑道:“有道是兩魔相爭,必有一傷,宋老師制勝自無話説,你若傷了宋老師,作何説詞?”

    “天絕神君”略一沉吟,向宋其笑道:“看來,咱們印證一事,只有等黎某取得拳譜再説。”

    宋其冷然一笑道:“聽便,宋某隨時候教,十年埋首呂梁已定。我看你不必枉費心機了。”

    “天絕神君”間言冷笑不止。

    谷逸此時又發話道:“黎老師,你追著了西門無畏沒有?”

    “天絕神君”聞言不由三角眼一瞪,威稜暴射,道:“谷老師,你儘自嘮叨黎某則甚,西門無畏,小丑之輩,諒他也難逃黎某手掌!”

    洪熙身形一晃,電閃而出,用極其譏誚的語聲道:“大言不慚,西門無畏就在你身旁逸去,你還無所覺,以你這等耳昏目花,尚敢自訝高手,不如聽宋老師之勸,埋首呂梁,免得出乖露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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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絕神君”不由氣得渾身發抖,一張胡瓜臉顯得又長又青“嘿嘿”冷笑連連道:“且莫説我黎某,兩位武林名家,青城耆宿,遠不是人在當面走失絲毫未覺麼?”

    谷逸仰天狂笑道:“我們兩個矮老鬼在黎老師面前,是走不過十招以外的無名小輩,何能與名馳八表,譽負海內的“天絕神君”相提並論!”

    只見“天絕神君”黎耀垣全身肌肉擰曲,心肺氣炸在即,雙目幾欲迸出火花來。

    “怪麪人熊”宋其卻在此時火上加油,冷言冷語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毋競、毋驕,故君子自有三省,可免自取其辱!”

    “天絕神君”感覺無法控制自己情緒,戟指大罵道:“‘青城二矮’!黎某倘能將‘內功拳譜’得在手中,三日內必將你們挫骨揚灰!否則,十年後青城名山將化成一片焦士。”

    二矮輕笑一聲道:“今生休想!”

    “天絕神君”冷哼了聲,手指著“怪麪人熊”宋其臉上,道:“你也算上!”

    宋其哈哈道:“隨時候教!”

    “天絕神君”目光向東人面上掃了一眼,而是狠狠一頓,一鶴沖天而起。只見他拔起七、八丈高下時,上身一屈,兩臂倏地一張,破空斜飛而去。去勢電疾,宛如流星一抹而逝。

    眾人見“天絕神君”頓足之處,地面凹下尺許,神力駭人。

    李仲華見“天絕神君”臨去時神情,不由暗暗嘆息!

    忖道:“自己有生之中,未曾見過這樣怨毒、陰狠的眼光,恐怕今後武林中,殺劫紛起,難以安寧!”

    他正在沉思之際,只聽得宋其一聲暴雷似地大喝:“老弟,留意!”

    驀覺兩道匹練寒芒向身後襲來,冷氣砭骨,心知“天風真人”心切報那殺徒之仇,他感覺“天風真人”肩後兩柄長劍似是前古奇珍,吹毛可斷的利刃,任是身有橫練金鐘罩功夫,也硬抗不得。慌將身形一動,刺出丈外,可是劍勢猶如附骨之蛆,電閃絕快。

    只聽得裂帛聲響,李仲華一襲青衫,迎腰被截下一幅;所李仲華閃避得快,那劍芒在背心上已劃了一條血槽,鮮血汨汨外溢。可是李仲華避過一劍,另一劍卻接踵而到,寒光急刮,金花飛灑!

    李仲華只感劍勢凌疾,無法閃挪,暗道:“我命休矣!”

    正在這間不容髮之際“怪麪人熊”宋其已飛空撲下,夾雷霆萬鈞之勢,向“天風真人”胸後襲到。猛厲無倫的勁風中,尚夾著九支天狼釘“嗤嗤”電射而至。

    這情形“天風真人”若不急撤劍勢,李仲華固是身首異處,但自己也難以活命。當下他似顧及自身要緊,反正李仲華命在旦夕,於是劍勢一撤,斜引半步,猛然一招“旋風掃落葉”身隨劍轉,也到毫巔。劍氣漩轉中,只聞得一連串“叮叮”金鐵相擊聲,天狼釘悉數值飛。

    “怪麪人熊”宋其望上一揚,半空中雙足點踹,身形如箭矢般激飛了出去,兩腳一沉,輕飄飄落在地面。

    “天風真人”一張臉氣得又青又白,怒喝道:“宋其,你何時起充任那小輩護身打師?”

    “怪麪人熊”宋其嘻嘻直笑。

    李仲華先前只覺劍芒已沾在頸項肌膚,只道難以活命,一涼之後,劍氣忽撤,於是雙足下沉沾地。他倏地掉面,見“天風真人”怒視著宋其,心知是宋其回自己性命,不由深深感激。

    只見“天風真人”轉眼望著自己,目光中流露出一種得意之色。

    他微微暗歎了一口氣“天風真人”這麼無恥,乘人不備摔施毒手,但他不忍責怪於他,自己若處於他的心情中,也是一般無異。武林中愛徒若子,是一例相襲,仇人就在面前,豈能不眼紅?是以李仲華原諒“天風真人”。

    眾人對李仲華這種無動於衷的神色,深感訝異,尤其是“怪麪人熊”宋其,直翻著兩隻燜個怪眼。

    羅莜峯飛步上前,取出一包金劍藥砭李仲華敷封背上劍傷,阻止鮮血外溢。羅莜峯未敷上金創藥時,李仲華卻感覺背似火烙一般灼痛,這痛法有點怪異,宛如千蟲萬蟻蠕蠕鑽動,無法忍受,但只侷限於創口邊緣,李仲華不由劍眉一蹙。

    “天風真人”冷笑道:“小輩,真人劍上染有緩性劇毒,你慢慢挨受這非人能忍的七日吧!”李仲華不由一怔!

    想不到“天風真人”竟在切金斷玉的鴛鴦寶劍上染上劇毒,這樣做“天風真人”不僅是為了自己,而是用來對付天下異己。

    宋其暴喝道:“天風牛鼻子,你居心如此歹毒,憑甚麼能做兩把神劍主人!”

    “天風真人”朗朗説道:“神劍利器,善能擇主,試想本喜人不是劍藝驚人,這一雙鴛鴦寶劍豈能擇我而事。”

    話猶未了,“中條五魔”五人倏然而動,把“天風真人”圍在當中,大魔喝聲之下,五人身形一錯位,諸般兵刀俱發,紛紛遠向“天風真人”環身諾重穴。這五魔配合得天衣無縫,正反陰陽相生,攻守之問,迅疾若電。

    恐怕普通一般高手,真不能走出五魔合攻三招之下。

    李仲華見五魔挺身而出,心情十分激動,偷眼一望“青城二矮”見他們漠然而視,存著隔岸觀火態度,不由暗暗低喟一聲道:“正邪之分,從何而判呢?正流人物往往愛惜羽毛太過,各掃自己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私利惟重,他們如不是為著公孫慕良血海大仇,及那本‘內功拳譜’只怕也不會與‘天絕神君’作對矣!仗義獨多屠狗輩,負心都是讀書人!”

    心中感慨不已。這時“天風真人”輕哼了聲,左劍注胸不動,右劍劍勢斜飛,一式“玉帶圍腰”身形急旋。只見冷電如環,劍氣攝機。旁觀諸人卻是識貨之人“天風真人”雖然出式平凡,但在他手上使展出來,卻又那麼輕靈詭異,但是一驚。

    五魔自非凡手,手中兵刃均不敢碰在那切金斷玉的利刃上“天風真人”劍勢一出,諾般兵刃都向偏鋒而走。但五魔只覺手中兵刃黏滯費力,欲向那柄劍上自動靠去!

    五人陡覺對方定使出“吸”字訣,將內力貫注在劍身上,不由大大一驚,慌忙奮力一撤。説時,在這閃電的一剎那間,但見“天風真人”一聲哈哈大笑,手腕急振。

    劍光連閃中,但見五魔手上兵刀齊被震飛。此刻“天風真人”突然大喝一聲,注胸左劍已飛出,寒光疾湧,已自到了五魔頭頂。旁觀諸人不禁駭然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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