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加州。
加州和墨西哥邊界有一個小型的軍用基地,附近種植很多灌木植被,方圓幾十裏無人區,最中心那一帶被高壓電網圍住,這原來是陸軍信息部的軍用基地,後改成特種兵基地,最後又成了某一部分特工受訓的地方,這裏是一處很特別的受訓基地,而很少人知道,這處基地下面有一個秘密的監獄。
美國很過政治犯,很多犯了大罪卻不願意招供,許多重要罪犯,特別是需要開口——交代某一部分事實的罪犯都會被移送到這裏來。這是美國和墨西哥邊界處不遠,離墨西哥就兩個小時的車程,出了事,人往墨西哥國界一仍完事,若真的出了事,上頭壓不住也有推卸責任的對象。
墨晨親自坐鎮西西里島,墨遙和無雙帶着雲和風四人親自出馬營救墨小白,他們沒有探測到他墨小白的具體位置,只是猜測他很有可能就在這所監獄下面,墨遙已無法等他們確認消息,已得到大概消息就立刻飛來加州,葉寧遠告訴墨晨,墨小白在裏面的可能性很大。
墨遙和無雙等人在灌木叢中行走,最後靈巧地穿過高壓電網,他們都是全副裝備,這基地不大,有一百多名特工,卻是北約模式訓練出來的特工,非常厲害。人多容易打草驚蛇,所以墨遙沒帶太多的人,只是帶了無雙和身邊的風雲。幾人躲在灌木叢中,墨遙用掌上電腦觀察整個地形,從他們基地內部下的地圖尚有一些錯漏的地方,有些方位要靠自己肉眼觀察才能尋好地方。
基地一共有六座高低不同的建築物,墨遙把目標鎖定在一座三層樓高的建築物,根據許諾的介紹,這裏通往地下監獄,嗯,這裏的監獄建造的地下。且中間的建築物一片漆黑,彷彿是一座廢棄樓,其餘幾座大樓雖不是燈火明亮,可有幾個房間是開着燈的。
風嘀咕,“美國特種兵什麼鬼訓練基地,荒涼荒涼的。”
無雙一邊開着自己的電腦選擇狙擊方位,一邊説道,“這裏以前是特種兵訓練基地,後來關了一批政治犯得罪了人,被人給轟了,你看那邊的大樓,坍塌一半了,地面上的毀損嚴重,政府索性就不花錢重建,把地點改成別的地方,所以慢慢的就成了特殊監獄。因為關着很多比較重要的人,所以表面上有特工留在這裏訓練,其實……這些特工都已經是成熟的特工,換言之,別輕敵。”
“明白。”風雲異口同聲説,墨遙把人着急起來,指着地圖説,“這裏通道只能過一個人,我一個人過去,如果小白在裏面,我會通知你們從幾號出口走。如果不在裏面,我會很快出來。無雙你選這裏當狙擊位,風注意操控這裏的電力,控制地雷,雲一會上這幢大樓,我要隨時知道外面的情況。”
“明白!”他們四人一起出任務不算第一次,彼此配合也好,收拾好了,墨遙把裝備都收到背後的裝備袋子裏,幾人檢查耳機正常後,分頭行動。基地最高樓頂有兩台照明燈,打出的燈光很遠,且速度很快,如果被照明燈打到,人很快就會暴露,墨遙算計好時間,巧妙地接着灌木叢掩護,利用夜色繩索順到東北角大樓下,他的身影很快就閃到大樓內,無雙説,“你們各自小心,有時候馬上聯繫。”
無雙用掃描鏡掃描了東面大樓,只有第二層有人住,六層樓其他的樓層都空着,東面大樓看監獄出口那裏狙擊視野是百分百,她和雲都是這幢大樓裏,不過她的狙擊位在四樓,雲觀察在六樓。
雲説,“二樓只有四個人,要不要先做掉。”
“沒必要打草驚蛇,小白也不知道在不在這裏,把人做掉如果被人發現就困死老大。”無雙説,她和雲順着外面的水管爬上三樓,因為這一層樓人居住不多,側面照明燈又打不到,所以無雙和雲輕易地爬上三樓,一人上了四樓,迅速定位,一人上了六樓。
無雙從瞄準鏡裏看周圍的環境,微微蹙眉,“老大,注意了,他們的警戒很放鬆。我查過這裏,下面關押了四名很重要的政治犯,他們的警戒每天晚上都很謹慎,這麼放鬆倒是讓人起疑心。”
因為是公共頻道,誰都能聽到,雲繼續説,“西面大樓廢棄,沒人,北面大樓一層有十個人,二樓有十個人,四樓有十個人,其他樓層沒人。南面大樓一樓好像在辦什麼聚會,人很多,估計有四五十人,往上每層樓有一個警戒口,沒人巡樓。老大,監獄上層樓第二層有四個人,只有一道鐵門,如果從鐵門進,一定會驚動他們,不如你從公共事業管道進去,這裏有一條通道你可以直接爬到監獄下面,出口在排污道,很容易上去。”
墨遙輕聲説,“風去東北角接應。”
……
這一切都無聲無息,墨遙帶着夜視鏡在管道中艱難地爬行,他們各自報告自己的位置,各自報告該注意的方位,又迅速做出接下來三步的可能性假設。
墨遙很快就爬到排污口,上面就是監獄,他鑽進去污井,固定了手腳靈活地爬上去,稍微掀開井蓋,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墨遙問,“風,我要知道監獄裏有幾個監控攝像頭。”
風説,“老大,很幸運,沒有,因為關押的是政治犯居多,不是硬骨頭的都不會關在這裏,所以審訊手段都比較殘忍,沒必要的話不會錄下來,免得留下證據。”
墨遙嗯了一聲表示收到,這個地下監獄一共有三層,他從污井進入的第一層,下面還有兩層,他要順着污井去爬排污道就能到最後兩層,可那太髒了,雖然便捷,他寧願爬通風口。
因為建設在地下,這裏的事業管道修建得都很適合別人劫獄和越獄,墨遙很幸運,第一層監獄沒關押任何人,又鑽進通風口,通風口就只能爬過他一個人,他的裝備要慢慢地推移,這樣前進就顯得特別的困難,墨遙把手槍和彈夾收好,又把簡單的微型炸藥收好,把他的長管槍丟棄,這玩意重,且這麼爬行有噪音,只能丟棄。墨遙爬過第二層,用透視鏡外下面看,第二層關押幾名政治犯,他聽到一聲接着一聲的慘叫聲,還有嚴厲的審訊聲。墨遙光聽這樣的聲音就知道這裏的人在這裏經受了什麼樣的折磨。
下面有七名穿着特種兵衣服的軍士正在詢問一名俄國男子,他的雙腿都被鋸了,臉上全部是血跡,身上也全是血跡,身上沒一處完好的,簡直忍不住他原來的面貌,他們就讓他留着一口氣,幾名男子惡毒地圍着他,墨遙注意到他是被綁在電椅上的,這樣的電椅可以控制電流,不至於把人電死,可會把人電瘋,他們這樣反反覆覆,似乎測試這個男人能經受的電力是多少,他被電得渾身痙攣,身體的肌肉都在抗議,臉上是扭曲的痛苦,用俄語喊着,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他們低頭在他耳邊逼問着什麼,此人很顯然受過很嚴酷的抗疼痛訓練,把自己的意識都封鎖起來,一聲又一聲地喊,殺了我,可他沒泄密。
他們覺得電椅玩夠了,又弄來兩通辣椒水,把他斷腿的傷口泡在辣椒水裏,男人疼死過去,徹底沒了知覺,他們幾人也大大咧咧地罵着。他們是當着其他三名政治犯審的,另外三個人都一身的傷,身上零件不完整,目光空洞,彷彿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對待。
墨遙一想到墨小白如果也被這樣的對待,他會發瘋的,這裏沒他的小白,所以墨遙隨着通風口往下爬,好不容易爬到最下面一層,墨遙很驚訝地發現沒有任何人,這個監獄空蕩蕩的,沒有人。
無雙問,“老大,我剛聽到慘叫聲,是小白嗎?”
墨遙壓低了聲音,“不是!”
無雙沒再問,誰墨遙從透視鏡很仔細地觀察了最下面一層,不死心地觀察了數遍,結果沒有發現任何人,這一層樓空蕩蕩的,只有一個昏暗的燈泡在微微盪漾着,地底下的空氣難受得令人窒息。墨遙絕望到了極點,卻不敢耽擱,慢慢地又爬上二樓,人在通風道里,寸步難移,所以墨遙移動得很辛苦,好不容易又上了第二層,墨遙從間隙往下一看,他們又換了一個人來折磨了,折磨人的手段真是層出不窮,此人一隻眼睛被人挖了,面容十分可怕,深深淺淺的傷痕,他應該是一個美男子,最注重他的美貌,可如今都沒有了。
墨遙覺得可惜,有時候政府人員的審訊手段也很不人道,特別是為了挖出某一些秘密,也是不擇手段,這些特種兵很顯然是習慣了做這些事情。
小白不在這裏,墨遙覺得慶幸,他剛要走突然聽到一個男人大聲喊,“臭小子,看到他的下場嗎?看你能再撐多久。”
墨遙一頓,這裏幾位政治犯,沒人能用臭小子來形容……
他幾乎是慌亂的轉動鏡片,調到透視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