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人都在道上混了幾年,規矩都很清楚,黑吃黑各憑本事,畢竟是一個圈子的,就像是一條食物鏈,在這裏什麼吃都是他們這個圈子裏的事。
然而,黑白勾結吃黑,按照江湖規矩是要趕盡殺絕的,他們最痛恨這種事,一來失信,二來是給這個圈子帶來衝擊,三來是破壞了他們的規矩和利益。
所以墨小白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個鑽石集團挑了。
這件事算是殺雞儆猴。
給所有和黑手黨有聯繫的大鱷警告。
約翰也不是省油的燈,狡兔三窟,他手下養了一批人,一名情婦又是美警方人物,藉着官方離開帶着一批人逃離美國,不知去向。
墨小白這人狠起來也不是一般人比的,墨家幾兄弟骨子裏都是很狠厲的人,本來這個集團垮了,老大也帶人走了,事情也可以落幕了,墨小白為了防止他們東山再起,斬草除根,徹底拔起這個集團。
這件事本該落幕了。
可上個月,墨小白參加歐美一名軍火商組織的軍火會議遭到暗殺,殺手來勢洶洶,卻是有驚無險,只是損失了一輛騷包跑車。
後經墨晨多方查證,這是約翰集團的餘孽的報復行動,黑手黨在北美好幾處分部遭到襲擊,幸虧墨遙有先見之明,避免了不少損失。
這件事一直持續到過年前,墨小白過年前還説自己先過一個安穩年,等過年後再慢慢地收拾這批人,一定要殺個片甲不留。
沒想到,他還沒動手,約翰就先動手了。
雖然沒有證據説明是約翰做的,可八九不離十了。
黑手黨的總部在意大利,墨遙、墨晨經常出入羅馬也不是秘密,若是在羅馬守株待兔也有可能。
墨晨去查他們的入境資料,入住酒店等資料,以前查到約翰的票根和信用卡記錄,這一次也不難查到,果然在羅馬……
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約翰等幾人以別人的身份證入住的酒店也是四季酒店……
墨無雙豎起拇指,“約翰膽子不小啊,國際通緝犯,黑手黨通緝犯竟然敢在羅馬住四季酒店,他一個美國人也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她都想佩服他了。
墨晨再查資料,説道,“今天退房了,可能會換身份證入住酒店,或者找別的地方落腳。”
墨小白抿唇,“如果我是約翰,我會拿温暖來交換什麼?”
“你的命唄。”墨無雙説道,墨遙蹙眉,看向墨無雙,墨小白拍桌,“想要我的命也該來一通電話了吧,連個屁也不放。”
除了乾等,他們沒有別的法子。
嗚嗚……小表哥的眼光都要把他戳出一個洞。
這是他的錯嗎?
墨小白無語問蒼天。
墨遙説道,“耐心等,他們費盡心思抓去一個人,不會放着不用。”
這是綁票者的心理,若是他們要温暖的命,剛剛在威尼斯廣場就可以要了温暖命,沒理由抓走她,葉非墨想起來一陣後怕,若是他們沒有利益糾葛,只以為温暖是墨晨和墨小白重要的人而一槍斃了她,他該怎麼辦?
一想到這裏,葉非墨渾身出了一身冷汗。
太可怕了。
一想到這裏,他又狠狠地瞪了墨晨和墨小白一眼。
這兩混蛋。
墨小白和墨晨裝死,故作不見葉非墨的恐怖臉色,心中也是忐忑的,約翰此人歹毒無比,手段又毒辣,若是使在温暖身上,有了什麼閃失,葉非墨非要宰了他們不可。
小表哥的女人果然是不能泡的。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沒有一通電話打進來,眾人白等了一個晚上,查也查不出什麼結果來,羅馬是黑手黨的地盤,葉寧遠管不到,他們幾兄弟早在一起喝茶聊天分割地盤了,各不干擾,相互幫忙,所以龍門和第一恐怖組織在羅馬沒什麼勢力,只能靠黑手黨。
葉非墨一夜沒睡,他能想到所有的後果都想到了,越是想,越是擔心,越是恐懼。
一旦被綁票,時間越長,對自己越不利,也不知道温暖怎麼樣了。
她是一個温室公主,沒遇見過這種事,最可怕的莫過於熊哥那一次,可約翰和熊哥那不是一個等級的,一個水平的。
她是不是很害怕?
“shit!”葉非墨低低詛咒一聲,墨晨和墨小白也不敢再開玩笑了,一夜都沒消息,這些人到底是想怎麼樣?
墨遙眉心擰緊,讓風雲雷電把最敏捷的暗探都派出去查約翰等人的下落,用最笨的辦法,把羅馬翻過來也要找到人。
約翰一行一共十幾人,若是原來陸續潛入羅馬還有人馬,一共也就二十多人,這麼大一批人活動比較引人注意,再加上他們是非法入境,一定不敢招搖過市。
約翰和墨小白打過幾次交道,對他們的手段都非常瞭解,他知道黑手黨有一套很嚴密的追蹤系統,他們不一定會用。
“非墨,你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墨遙説道。
葉非墨臉色頓沉。
温暖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一覺醒來人就迷迷糊糊的,除了記得自己被人捂住口鼻就什麼都記不住了,她模糊地睜開眼睛,只感覺一片黑暗,嘴巴被人用膠布貼着,説不出一句話來,身子綿軟無力,因為迷香的關係,頭一陣陣昏沉。
温暖大駭,這是哪兒?
誰綁了她?
這些人未免也太神通廣大,竟然連他們在羅馬都知道,還能這麼準確無誤地找到他們,再綁架,真神了,温暖害怕過後就閉上眼睛。
她這性子一向樂觀,既來之則安之,嘴巴被封着一句話也説不了,身子也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掙扎了幾下,發現是用鐵鏈所知她的手腕的,温暖也放棄了掙扎。
這就是傳説中的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她還真沒什麼能做的,除了閉上眼睛休息。
再掙扎,除了白費力氣也幹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