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隔谷對峙,看來是很平靜,但大家都在運用所有智慧,準備揭開一場決定性的大戰。
以翠蓮的設想,陰陽泉洞是決定這場大戰勝負最主要的關鍵。
所以一連等了三天,一切都準備就緒,而三天後自己在午夜以後才出來,這樣他們通過谷中石橋時,才沒有被發覺的危險。
是日午時,他們一行七人進入石樑的通道,入夜才一個個的通過石樑,他們到達陰陽泉洞時,洞門早已開放,眾人大吃一驚,芳芳首先一躍入洞。
七人找遍了全洞,前後洞門已開啓,但是並無有人進來過的痕跡,而金麟的蹤跡亦未發現。
金鳳跺足嘆道:“這小鬼好大膽,他跑出去,這洞如果被神龍行雲發現怎麼得了?”
翠蓮道:“他一定不會那樣傻,他也許就在這洞口附近,二妹你出去看看。”
金鳳正向洞口走去,忽然洞口躍進一個高大的蒙面人,右肩斜插一柄銀光閃閃的長劍。
眾人立刻對來人取了包圍的形勢,鄭雷則將一個身子緩緩移向洞口,準備再有人進來,則出其不意予以痛下殺手。
鄭雷暗感奇怪,洞口沒有人再進來,而來人似乎毫不畏懼的向芳芳翠蓮等人逼去。
一直逼到洞中,“嗆”的一聲,長劍在握,除鄭雷和鄭麗絲外,翠蓮等五人都長劍出鞘,把蒙面人圍在當中。
鄭雷倏的一閃身到了供桌旁,將瓷盤復原,洞門隨即關閉,他瞪着蒙面人,蒙面人鎮定如常,而鄭雷則悚然而驚。
原來鄭雷雙目凝視着蒙面人手中的長劍,翠蓮金鳳二人亦發現了,原來蒙面人手中的長劍,是玉山觀音贈給鄭雷的“銀虹劍”。
他們三人不由的都暗暗驚忖:“這銀虹劍為何到了他的手裏?”
鄭雷則心中更加悲憤不已,他自己中毒被媽媽救去以後,他的這柄劍和王宛華贈的匕首,自然是都落在陳方手裏,為何“銀虹劍”到了這蒙面人手裏,他心忖:“難道媽媽遇害不成?”
鄭雷兩手一分,示意要翠蓮等後退,他逼到蒙面人身前,壓聲道:“你是誰?這銀虹劍從何處得來?”
蒙面人一陣冷笑,“嗖”的就是一劍刺出,出劍又穩又卻是一招“正反劍法”的“風雲際會”。
芳芳驚噫一聲,鄭雷亦看出來了,這劍法明明是芳芳所熟練的招式,所以鄭雷只一閃避開,沒有還手。
鄭雷又追問道:“你到底是誰?你再不説話,我可要下毒手了!”
蒙面人悶聲不響,又一連施出正反劍法中的“反手為雲”“覆手為雨”“鬼城亡魂”三招。
鄭雷就憑一雙空手,一個身形,就好像行雲游龍似的,蜿蜒在蒙面人劍光之中,兩手如鈎,專扣向蒙面人的腕脈肩開、鎖骨諸穴。
蒙面人三招一過,被逼得有守無攻,封架不住,蒙面人倏的又是一招“俱傷劍法”中的“玉石俱焚”,才勉強把鄭雷逼開,蒙面人“嗖”的一個迴旋,轉到芳芳身後,叫道:“妹姊,救我!”
芳芳回身一看,蒙面人已揭去面罩,原來是金麟,不由得又驚又喜的抱着他道:“你,你怎麼長大了?”
芳芳説完這句話以後,一股女兒家的羞慚之心,使得玉面飛霞,低着頭退開了半步。
金麟仍然是一臉稚氣的笑笑,沒有講話。
金鳳走過去指着他道:“鄭哥哥要不是想生擒你,你早喪在他的掌下了。”
金麟長劍入鞘,站在芳芳身側道:“我死就死,我死了亦不要你哭。”
芳芳仰首看他,比自己都高半個頭,她輕輕拉他的衣角,暗示他不要頂撞金鳳,芳芳故意把話接開道:“我問你的話,你為何不告訴我?”
金麟拉着芳芳故意走開幾步,表示不理金鳳,芳芳看到金麟一點不避諱,又是喜悦又是含羞,只得傍着他雙雙坐下,金麟才道:“你們不在,我天天洗陰陽泉,就長大了。”
鄭雷道:“你的衣衫和寶劍怎麼來的?”
金麟道:“我捉到一個蒙面人,衣衫就有了,銀劍是鄭媽媽送給我的,還有一柄匕首。”
芳芳睨着他道:“正反劍法和俱傷劍法,都是我媽媽教給你的?”
金麟“嗯”了一聲,繼道:“我有了這套蒙面人的服裝,我就可以時常混跡在神龍行雲的隊伍中,打探他的行動。”
翠蓮急道:“你打探到些什麼消息?”
金麟道:“我把打探到的消息,都告訴了鄭媽媽,鄭媽媽説,神龍行雲在執行一個最毒辣的計劃。”
鄭雷急道:“什麼計劃?”
金麟道:“鄭媽媽沒有説什麼計劃,他只説神龍行雲要一下殲滅我們。”
金鳳和饒梅饒蘭不禁互相驚疑自語道:“那有這麼厲害的計劃?”
翠蓮道:“神龍行雲的毒計不可以常理來推測,他能使一兩千人迷失本性受他的控制,龍虎山上的秘密,我們始終無法揭穿,鄭哥哥中了毒,連二島主都無法一次為之解除,我想媽媽決不會放作危言,麟弟弟!鄭媽媽還説什麼沒有?”
金麟道:“我説,是不是要想法告訴你們?鄭媽媽説,明天或後天她會來這裏告訴我們。”
鄭雷怏怏地站起來,在室中站了一陣,他走到金麟面前道:“麟弟,我媽媽來過幾次?”
金麟道:“來過兩次,第一次她送劍和匕首來,我還沒有長大,她教完了我正反劍法後,她……她就走了,第二次來教我俱傷劍法後,她……她又……”
鄭雷一把捏着他的左臂道:“你,你吞吞吐吐的有什麼不肯説?”
金麟盈盈地道:“鄭媽媽兩次教完我的劍法,她都哭了!”他説完,淚珠也滴了下來。
鄭雷咬着牙,走向供桌,把瓷盤移開,洞門又復開啓,翠蓮和鄭麗絲跑過去拉着鄭雷道:“你想幹什麼?”
鄭雷沉沉地道:“我想到外面靜靜地坐一會。”
翠蓮道:“正好,我們在這裏,亦不能關着洞睡安穩覺,不然外面有什麼動靜,我們都不知道,你抱三妹出去當頭班好了。”
鄭雷道:“我一個人去好了,她去幹什麼?”
翠蓮怒目道:“你別想一個人胡跑,你想把我們急死呀!三妹,你還站着不動幹嘛?”
鄭麗絲笑道,把玉石琵琶一橫,就跳向鄭雷,鄭雷只好抱住她,無可奈何地走出洞去。
饒梅梅蘭看着鄭雷的背影,覺得鄭麗絲這麼大了,還要鄭雷抱,只抿着嘴好笑,翠蓮望着她們二人笑道:“你們覺得奇怪是不是?三妹是從小讓他抱大的。”
於是她笑着一邊講出鄭麗絲長大的故事,一邊拉着她們和金鳳向右邊洞室定等她們走進洞室以後,金麟才拉芳芳向左邊洞室走去,芳芳低頭不語,半推半就的移動着蓮步。
金麟看到芳芳搖搖欲墜的樣子,趕快伸過一經手,輕摟着她的細腰,緩緩走進了洞室。
金麟扶着芳芳坐在石牀上,芳芳仍萬般嬌羞地低着頭,但金麟可以看出她嘴角上浮掠出絲絲笑意。
金麟雖然已經長大,但童心仍然末變,他跪在地上,雙手扶着芳芳雙膝,仰着臉兒望着芳芳道:“姊姊,你今天怎麼象新媳婦似的?”
芳芳嗔視着他,手指頭在他額下用力一戮道:“小鬼,你長大了,就變得胡説八道了!”
金麟一怔道道:“我不是胡説八道,你實在是象……”
芳芳怒目道:“你還説!”
金解噘着嘴道:“那你為什麼不理我呢?”
芳芳嬌笑道:“你長大了呀!”
金麟道:“你説過喜歡我長大的,我長大了你還這麼多問題,怪不得鄭哥哥長大了,不和你好!”
芳芳又在他額上戮一下道:“你這個小傻瓜!”
金麟笑道:“還是我説得對,你説不過人家,就罵人家小傻瓜。”
芳芳嫣然一笑道:“你還跪在地上幹嘛?”
金麟嘟着嘴道:“弟弟給姊姊跪下,有什麼關係?”
芳芳將他扶起道:“你看!你站起來都比我高半個頭,再叫人家姊姊多難為情!”
金麟生氣道:“我説過,我長大了還是你弟弟,你看鄭哥哥明明比翠姊姊她們小,偏要叫妹妹,亂七八糟,亂七八糟!”
金麟坐在牀沿,芳芳偎倚着低垂粉頸坐在他身旁,金麟蹭着她臉兒道:“你又低着頭,我又要説你象……我們説話你為什麼不看着我呢?”
芳芳忸怩道:“説話就説話,要我看着你幹嗎?”
金麟氣呼呼的道:“人家幾天不見你,心裏好想你,你見了我怎麼反而好象生疏了?”
芳芳扭過頭道:“你知道人家不想你呀?”
金麟道:“姊姊,你就這樣看着我,我心裏好喜歡見到你,姊姊,只幾天不見,我好象覺得你比從前美多了!”
芳芳依在他的肩上吃吃地笑道:“貧嘴,那裏會有這種事。”
金麟輕輕摟着芳芳圓潤的肩道:“我也是這樣想,但是我看到你,實在比以前光彩得多,我也會怦然心跳了!”
芳芳貼着他的臉,一隻手摸着他的胸道:“那是你長大了呀!喲!真跳得好厲害。”
金麟道:“姊姊,你跳不跳?”他伸手剛觸到芳芳軟綿綿的胸脯,芳芳禁不住扭動着笑道:“你別摸,怪癢的!”
金麟可沒有停止,他一陣揉撫之後,兩人趁勢倒在牀上道:“姊姊,我們睡着再講話。”
芳芳睡在金麟手臂上,為了避免怕癢,她反而緊緊貼在金鱗懷裏,柔聲道:“弟弟,你長大了,希不希望有好幾個妹姊?”
金麟一下推開她道:“你再説這樣的話,我就生氣了!我説過我永遠只有你一個姊姊!”
芳芳道:“那你要不要娃娃呢?”
金麟怒道:“娃娃我也不要,我只要你一個人,你到哪裏我到哪裏,你要是死了,我就跟着你死!”
芳芳一下壓着他的嘴道:“你胡説些什麼?”
她覺得金麟單純稚氣得可笑,但是金麟對她的摯愛,她亦深深感到喜悦。
金麟輕輕推開她的手道:“姊姊,我這不是胡説,這是我心底的話,我在姊姊面前,不會説假話,我心裏想什麼就説什麼。”
芳芳流下了幾顆晶瑩的淚珠。
金麟捧着她的粉臉,急得不知所措道:“姊姊,我又説錯了什麼話,你為什麼不高興了?”
芳芳流着眼淚笑道:“弟弟,我,我不是不高興,是太高興了!”
兩人幾乎是同時緊摟着對方,片刻,芳芳粉頰上有温濡濡之感,她輕輕推開金麟,一望之下訝然道:“弟弟,你怎麼哭了?”
金麟道:“姊姊,我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反正就是想哭!”
芳芳伸出柔舌舐着他的淚水,金麟則伸出柔舌與芳芳交接的吮吸着,他們摟得更緊了,他們共享着飄飄然的樂趣。
他們走入一個奇妙的意境,他們全身千萬只毛孔,都感到無限的酣暢。
久之,金麟喘氣吁吁的囈聲道:“姊姊,我想……”
芳芳全身頻頻,顫惶地道:“弟弟,你想什麼我都願意。”
金麟道:“姊姊,你真好,你真好……”
當他們初試雲雨情,芳芳正嬌籲陣陣時,外面忽然聽到鄭麗絲的聲音哭叫道:“大姊二姊!他瘋了!他跑了!”
緊接着聽到翠蓮等跑出來的聲音,眾口同聲的在問談着事情的經過,一時之間亦聽不清究竟發生何事。
當金麟和芳芳急急整裳而出時,才知道原來鄭麗絲鄭雷在外-望時,突然不知為何,鄭雷把鄭麗絲往洞裏一拋,一言不發的就騰身狂奔,鄭麗絲連看亦沒有看清,鄭雷早已跑得不見人影了。
於是,大家嚷着要出去分頭尋找,翠蓮沉吟一下道:“別急,我們一定要小心行動,如果這個洞被神龍行雲發現,那我們就註定了非失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