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少清雖然已醫好了鶯兒的病,可直到現在他心裏還一團迷惑,因為他雖然通過心感到鶯兒的病情也找到醫治之方,但他不知鶯兒怎會得此怪病。一般情況,患這種病的人多是小孩子,如果小孩受到極度的驚嚇便會驚魂出殼,似死卻氣息奄奄,其實心脈仍然很猖,只是已不是正常人那樣有規律,由於過度驚嚇,血脈瞬時過量,致使幾處要穴被急衝而閉。如果沒有自然界的靈氣去加以感應和渲染那定死無疑。
但鶯兒已不是小孩子,怎麼會得此任“病”呢?是不是鶯兒遭到強暴,或是夜間驚恐之事發生,以至她會如此虛弱。
他試探着問南海神尼道:“神尼前輩,不知鶯兒如何會患此怪病?”
南海神尼見問,搖了搖頭,嘆口氣説:“唉——,都怪我這當師傅的,我們居住南海幾十年了,經常出海到鄰島或是上山集名貴藥材,鶯兒就是出海去無鳥島採藥時患得此病……”
“是不是什麼東西驚嚇或是碰上了惡人。”邱少清急忙插問道。
“是的,是被一個怪物驚嚇成這樣子。”南海神尼肯定地説。
“是什麼樣的怪獸如此可怕,居然把她嚇成這個樣子。”邱少清不由得好奇之心頓生。
南海神尼搖了搖頭説:“不知道,我只是估計而已,因為我師祖在世時曾説過無鳥島可能有一種千年奇精,不但可入藥,而且渾身是寶,樣子和蜥蠍差不多,只不過到底是什麼東西卻無人知曉,就是鶯兒親自見過,她可能也描述不出那怪物的真實樣子。”
邱少清奇怪地又問道:“既然是千年的寶物,為什麼無人去收取它,可是宰殺掉以免為禍人類。”
“難哪,誰有此能耐呢,無鳥島的名字可能是因為這隻怪物而得名,因為鳥兒很難飛過此島,傳説那怪物行走如飛,眼明齒利,島上的動物幾乎都被它吃得乾乾淨淨。連鳥都難停留的地方縱然有再膽大的人,恐怕去了也是白白送命。”
“噢——”邱少清頓時明白了,原來無鳥島是這樣一番情境。
他不由得有一種懲惡的念頭,不由信口説道:“怪物再厲害,也不過傳聞而已,沒人去過怎麼知道它到底有多厲害呢,我真想去看看它到底是什麼三頭六臂的怪物。”
南海神尼惶急地道:“不行,千萬使不得,少俠,以前從南海出發去了好幾批武林俠士,可是他們都是一去不返,杳無蹤影。我看少俠還是不必去冒這個險了。”
邱少清笑了笑道:“神尼,不必過慮,我不怕怪物,我連鬼都不怕還怕動物豈不成了笑話,我一定要制眼它,如果制服不了我寧願殺了它,以免它再為禍人間。”
蔣碧欣此時也插嘴道:“對,我們要為人類除暴安良,應該去制服它。”
邱少清一見有人為欣然贊同,便下定了要去除此大惡的決心。
南海神尼見他們個個意志堅決,也不好勉強。再説她知道邱少清的能耐也絕非一般人可比,是以答應着説:“如果少俠們一定要去,我也不能坐視,為了南海眾生,我也有責任一同去除此妖孽,少俠既已決定,那我就讓手下去備點東西擇日出發。”
“好!”邱少清暢然一笑,“神尼果然佛心慈悲,我們就此説定,你是我們最好的幫手,且對此地地理比較瞭解,這樣是最合適不過了。
鎮海是南海出航的主要碼頭之一,市面繁華,商店林立,各方客商雲集,海灘上貨物堆積如山。
邱少清和蔣碧欣、玉玲、南海神尼、鶯兒和神尼的俗家弟子鄒傑、齊昭、陸雲鳳、祁志娟等一千人馬按照既定計劃,到此選了一家僻靜客棧住下來。
南海神尼道:“我們幾人一起太起眼,若沒個稱呼也不方便,不如干脆這樣吧,邱少快就是我們臨時的掌門人,大家也好有人領導,向外面也好報個名萬。”
“使不得吧。”邱少清覺得這樣不好,因為他當宮主感到壓抑,如果再當個掌門,會不會更弄得狼狽不堪。
“使得,使得!”蔣碧欣和鶯兒等人也同聲附和,弄得邱少清不知怎麼辦。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從今天起都得聽邱少俠的領導,我也包括在內。”南海神尼鄭重地説。邱少清在南海又多了一頂桂冠,是一代掌門。
玉玲幾人一面在院中彈塵淨面,一面向伺候的啓夥問話。
鶯兒首先沉聲問:“小二哥……”
話剛開口,伺候的店夥已含笑恭聲説:“不敢,小姐有事吩咐。
鶯兒繼續説:“海口碼頭上的主兒是誰?他叫什麼?”
店夥聽得神色一變,趕緊恭聲説:“您問的是楚六爺呀?”
玉玲兩眼一瞪,立即叱聲説:“什麼楚六爺楚七爺?我們問你,他叫什麼?”
店夥面帶難色,畏畏縮縮,期期艾艾,吞吐了半天也沒敢説出一個名字來。
鶯兒一見,心頭甚急,不由望着玉玲,譏聲説:“還真沒看出來,這個姓楚的,把地盤弄得這麼紮實!”
恰在這時,鄒傑已由廳階走過來,望着鶯兒一笑,問:“啥事生氣?”
玉玲一笑説:“此地碼頭上的主兒不準叫名字,只准喊爺爺?”
店夥一聽,心知不妙,趕緊躬身哈腰陪笑道:“還請您包涵。”
鄒傑一見店夥的可憐相,突然回場説:“難為他幹啥,叫他們掌櫃的去把姓楚的找來答話不就結了嗎……?”
店夥一聽,突然愁眉苦臉的説:“爺,沒有拜貼敞掌櫃的也不敢去呀!”
鶯兒一瞪眼,正待説什麼,玉玲已搶先説了:“你回去告訴你們掌櫃的,叫他馬上去找姓楚的,就説的邱掌門要找他,叫他馬上來答話……”
店夥不由愁眉苦臉的説:“要是六爺不來呢?”
鶯兒立即沉聲説:“那就叫他當心他的腦袋搬家!”
説話之間,一羣店夥已浩浩蕩蕩的將三桌酒菜送來。
玉玲一見酒菜送來,立即望着店夥催促説:“快去吧,你告訴你們掌櫃的説,照着我們的話傳,包你姓楚的來得比你們掌櫃的還快。”
店夥一聽,哪裏敢再説什麼,恭聲應了個是,急步走了出去。
鶯兒幾人走進廳內,三桌酒菜已經擺好了。
眾人依序入座,由四個侍候的丫頭滿酒。
飲了幾杯酒後,邱少清首先問:“此地碼頭上的領導人是誰?打聽過了沒有?”
鄒傑立即恭聲説:“已經問過了,聽説是個姓楚的。”
南海神厄立即慎重地説:“飯後派個人立即去請他……”
鶯兒立即説:“屬下已告訴店家去通知他了!”
邱少清一聽,立即遲疑地説:“這樣不太好吧!”
鶯兒立即解釋説:“按照江湖規矩,一方領袖或一派之尊到了某地,某地的負責人接到報告後,應該自動的前來打招呼……”
蔣碧欣突然不解地問:“若是對方不知道呢?”
鶯兒風趣地道:“那還稱什麼地頭蛇嘛!”
蔣碧欣立即正色説:“可是也有人説,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有事求人家,不派個人去總不太好吧!”
齊昭立即解釋説:“酒樓客棧的掌櫃的,大都是地頭蛇的義務眼線,由客棧掌櫃的送個訊號,也無不可!”
眾人一面進食,一面談渡海顧船事宜。
剛剛飲罷撒去殘餚,一名店夥神情緊張的捧着一張大紅拜貼由院門外奔了進來。
邱少清一見,知道那位姓楚的來了。
只見店夥走至廳階前,雙手舉貼過頂,恭謹朗聲道:“南海幫第六分舵主楚天彪,特來拜候”!
齊昭一聽,立即望着邱少清,壓低聲音説:“掌門,屬下認識此人!”
邱少清立即含笑説:“那就請你代我出去迎他進來吧!”
齊昭立即起身,恭聲應了個是,轉身走出廳外,匆匆向院外走去。
這時,邱少清才望着店夥,謙和的説:“有請——”店夥一聽,立即直身望着院門迎壁處,朗聲高唱道:“有請——”也就在店夥朗聲高唱的同時,院門外已響起一個興奮粗獷的聲音,嚷着道:“哈哈,原來是齊老弟呀!”
接着是齊昭壓低聲音説:“楚老哥你好!”
被稱為楚老弟的楚天彪,依然毫無忌憚的大聲説:“齊老弟,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你當了掌門了呀!”
話未説完,齊昭已“噓”了一聲,低聲説:“楚老哥千萬不要胡説,我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分子而已……”
話未説完,楚天彪已驚異地説:“憑你老弟的聲望和本事還給人家跨刀,不知貴掌門是哪位老爺了?”
只聽齊昭一笑,壓低聲音道:“老哥進去一看就知道了!”
南海神尼和蔣碧欣聽了,相視一笑,知道這位楚天彪是個毫放粗獷的漢子。
大家知道楚天彪就要進來了,目光一致望着院門內的迎壁。
鶯兒、鄒傑以及玉玲幾人,由於楚天彪和齊昭稱兄道弟,也都擺了一幅和善面孔等待着他進來。
只見院門迎壁處,人影一閃,齊昭已陪着楚天彪走了進來。
大家一看,楚天彪竟是一個年約四十餘歲,五短矮胖身材的中年人,腹大如鼓,渾身的虯筋栗肉,滿臉的落腮鬍須,漆黑油光的皮膚,濃眉,大眼,獅鼾,海口,頭上梳了個發貂,穿了一身灰綠色的衣褲,打着綁腿,穿了一雙抓地虎,十足的江湖混混兒。
但是,楚天彪看了小廳上的情形,心頭一震,神色一驚,也禁不住有些兩眼發愣!
因為江湖上著名人物幾乎都到齊了,尤出令他感到震驚的是中央上座的竟是一位年約二十歲的非常平凡少年。
連南海神尼和天虛山的蔣碧欣,都坐在少年的下首椅上。
打量間,楚天彪已登階走至廳上。
邱少清和南海神尼一見,立即含笑起身。其他人也紛紛離位示迎。
齊昭立即肅手一指邱少清,望着楚天彪,謙和地説:“這位就是本門的邱掌門!”
楚天彪一聽,立即急上兩步,抱拳躬身道:“南海幫第六分舵主楚天彪,特來參見邱掌門即諸位大俠。”
説罷,以參見一派之尊的大禮,深深一躬到地。
邱少清拱手還禮,謙和的含笑道:“楚舵主太客氣了,請坐!”
一旁站立的丫頭,立即移過一張漆椅來。
楚天彪一見,立即謙遜説:“邱掌門即諸位大俠面前,那有在下的座位?”
邱少清一笑,正待説什麼,南海神尼已含笑道:“楚舵主不要客氣,坐下來大家好談話!”
於是,眾人重新落坐。
楚天彪首先欠身問:“請問邱掌門和神尼,不知將在下召來有何吩咐?”
邱少清謙和的一笑説:“哪裏,言重了,本門因事前去無鳥島……”
楚天彪聽得神色一驚,不由脱口説:“要去無鳥島?無鳥島上有海怪吃人呀!據老一輩的人説,三十年前曾來了四男一女五位老人……根據前一輩的人説,五位老人武功高絕,沒有受到傷害,他們的眾弟子則都被海怪吃掉了!”
説話之間,想是發現周圍的人的神色逐漸深沉,突然又強自一笑,支吾地説:“人們到現在還在傳説,不過在下那時還小,是真是假,在下也不十分清楚!”
邱少清語氣平和地説:“我們不是來找怪探寶的,我們是前來降服海怪,好為東海漁民害,希望楚舵主告訴我們一些島上的情形!”
楚天彪一聽,立即面現難色,有些遲疑。
話剛開口,邱少清似有所悟的望着齊昭吩咐道:“稍時送一百兩銀子到碼頭上給南海幫的弟兄們買茶吃!”
齊昭立即在旁圓場説:“楚老哥,我們的掌門賞給了貴舵上弟兄的銀子,回頭讓店夥馬上送去,有關無鳥島上海怪的事,知道多少就説多少,如有礙難的地方,你不説我們也不會怪你……”
楚天彪一聽,趕緊謙和的笑着説:“齊老弟放心,我知道多少一定報告多少。”
齊昭讚許地一笑説:“是那樣再好不過了,其次,請老哥派一艘老練的大海船,送我們過海……”
楚天彪欣然答應道:“老弟請放心,我一定照掌門的意思去辦。”
邱少清立即關切地問:“由海口到無鳥島一共需要多少時間?”
楚天彪轉首看了一眼院中的陽光,説:“現在上船,到達那邊恐怕也得二更過後了。”
南海神尼聽得心中一動,不由關切地問:“楚舵主可知島上的海怪都是什麼時候出現?
是白天,還是夜間?”
楚天彪為難的搖頭一笑道:“非常抱歉,這裏沒人知道海怪什麼時間出現,也沒人知道海怪是什麼樣子,甚至無鳥島上有沒有海怪都有人在懷疑了!”
邱少清他們都深信楚天彪説得有理,絕不是推諉之詞。
邱少清不由急切地問:“楚舵主有沒有去看過?”
楚天彪毫不遲疑地回答説:“還沒去過!”
邱少清一聽,立即沉聲問:“請楚舵主回去馬上代我們訂一艘大海船,半個時辰之後我們趕到碼頭!”
楚天彪一聽,趕忙起身告辭,並愉快地説:“在下回去即刻準備,並在船上恭候諸位。”
邱少清立即望着齊昭、鄒傑幾人,吩咐説;“齊昭率領兩名弟兄,帶着一百兩賞銀隨着楚舵主一起去看船,鶯兒帶店夥到街上彩購十五天的糧食蔬菜直接送至船上。”
齊昭三人一聽,同時抱拳恭聲應是。
楚天彪躬身告辭,走出院去。
半個時辰之後,南海神尼和蔣碧欣,以及陸雲鳳、祁志娟等人均已沐浴更衣完畢,眾人徑向碼頭上走去了。
只見碼頭上,人頭攢動,停滿了帆船,人聲吵雜,亂成一片。
邱少清等人尚未走上海灘,楚天彪的一手下已在那裏恭迎了。
南海神尼一見,立即關切地問:“船租妥了沒有?”
壯漢立即抱拳躬身道:“回稟神尼,船已租妥,用品口糧均已運來裝船,齊昭幾位正在船頭上恭候!”
説罷直身,手一指,繼續説:“就是那艘嶄新的大海船。”
邱少清、南海神尼等人循着壯漢的指向一看,只見二十丈外的海邊上,在成排的船支中,果有一艘嶄新的三桅大海船,齊昭、鄒傑和楚天彪幾人,俱都立在船上談話。
邱少清看了很滿意,立即命令壯漢頭前帶路。
這時碼頭上正是熱鬧時候,邱少清等人走在海灘上,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將至船前,齊昭等人早已搭板上迎下船來。邱少清和南海神尼先向楚天彪道過了謝,立即依序登了船。
登上船面,一片橙黃桐油的氣味更濃重了。
邱少清仔細打量這艘大海船,全長至少十丈,三根聳入半空的高上桅杆間,是一座縱深極長的閣艙。
閣艙豪華,竹廉廣富,裏面陳設,更是富麗堂皇,一望而知,絕非一般生意海船。
進入艙廳,眾人依序入座,詢問之下,才知道這艘大海船,就是楚天彪第六分舵上的公船,公用之暇,也兼做生意,搭客出海。
楚天彪特地將船老大召進艙廳拜見邱少清和南海神尼。
船老大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身體健壯,目光炯炯,內功顯然已有了相當火候。
送走了楚天彪,立即開船,在清越的銅鐘響聲中,陣陣船伕的吆喝聲中,大船緩緩離岸,繼而揚帆馳向海中去了。
邱少清等人圍坐艙中飲茶,齊昭首先説:“掌門如此倉促決定前去無鳥島,楚天彪覺得很不解,因為附近百里以內的漁民沒有人相信島上有海怪。”
邱少清淡然一笑,道:“那是因為他們都沒有遇到那怪物出巢。”
蔣碧欣肯定地説:“島上一定有怪物,要不鶯兒怎能嚇成那模樣,只是我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怪物。”
陸雲鳳突然關切地問:“邱掌門,這麼匆忙前去,可是斷定怪物仍在出現期間?”
邱少清頷道笑道:“憑我的直覺應該錯不了。”
恰在這時,幾個船上的壯漢,已將酒菜送來。
大家轉首一看艙外,這才發現紅日將沒,海面上佈滿了鮮紅霞光,風力較前增強,海船前進的似乎很快,艙外有節律的響着吱吱的帆響。
為了繼續商討有關事項,邱少清特的留下船老大共進晚餐,並告訴他,海船到達無鳥島,首先要選好泊船的地方。
飯後,大家分艙休息,各自行動調息,因為邱少清已決定,到達無鳥島後,立即登陸無鳥島察看島上情形。
船上漸漸靜下來,除了海浪撞擊船身的“叭叭”聲響和“嗡嗡”的帆嘯,再聽不到其他聲音。
邱少清盤膝牀上,閉目行動,漸漸進入了忘我之境……
不知過了多久,驀然傳來一陣有規律的銅鐘的聲響。
邱少清聞聲睜開眼睛,知道船要靠岸了,於是起身走了出來。
走出廳艙一看,只見四面俱是茫茫大海,夜空烏雲後射出縷縷月光,海浪淘淘,風勢極強,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只見船老大正立在艙頂上用木椎敲着一個黃澄澄的缽大銅鐘,指揮着二十餘名壯漢在落帆。
恰在這時,南海神尼等人也聞聲走出了艙來……
蔣碧欣仰面一看夜空,首先問:“現在是什麼時辰?”
玉玲和鶯兒兩個人同時回答道:“已經是三更了。”
邱少清驚異的“噢”了一聲,走至船舷一看,這才發現正東海天相連處,現出一片起伏陰影,看來至少尚有二里開外,知道那裏就是無鳥島。
主帆落下後,船速漸漸慢下來,鄒傑等人已指揮着壯漢們將應用的東西搬到船面上來。
這時船頭上已對正了無鳥島,隨着海船的前進,已漸漸看清了無鳥島的整個輪廓。
島上樹上茂盛,地勢起伏,兩端較高,中間低斜,似乎是島上的谷地。
海船愈行愈慢,船頭對正的方向,正是一片暗灰色的平坦沙灘。
就在這時,島上中間的茂林間,突然有一道亮光一閃。
眾人同時一驚,不少人脱口低呼道:“啊,島上有人!”
鶯兒立即恨聲説:“哼,不是人,絕對不會!”
説話之間,兩道電射般的燈光,直向這面射了過來。
鶯兒一見,大吃一驚,脱口急聲説:“那不是燈光呀,那是海怪的兩支眼睛!”
如此一説,海面上立即響起一片驚啊聲!
邱少清凝目一看,由於距離尚遠,只能看到一個昂然揚起的粗預和巴斗大的頭顱,頸部以下隱在矮樹荒草亂石中,因而看不清是個什麼怪物。
正在凝目細看,驀見怪物的嘴裏噴出了一道尺長的火苗。
邱少清看得心中一驚,正侍説什麼,玉玲、鶯兒幾人,已同時脱口嚷道説:“啊,火,火!”
鶯兒一聽,立即駁斥説:“什麼火?那是怪物的紅舌!”
眾人一聽,又是一驚,不少人“啊”了一聲。
只見島上的怪物,再度吐了兩次火舌,緩緩後退,似有遁走之意。
邱少清一看,知道怪物業已看到了船,受驚之下,就要逃走了,但船頭距離沙灘至少還有的七八十丈,心急無濟於是,是以,望着站在艙頂上業已看呆了的船老大,急聲催促説:
“老當家的,船能否再快些?”
船老大一聽,急忙一定心神,恭聲應了個是,立即用手中的小木槌,一面吆喝,一面有節律的去敲架上的小銅鐘。
清越懸揚的鐘一響,島上的怪物,立即張開微泛紅光的血盆大口,發出一聲沙啞低沉的怒嘯,同時,加速向後退出。
邱少清看得心中十分着急,船速業已加快,只是距離仍遠。
怪物的頭漸漸看不見了,但卻隱約傳來可聞的“隆隆”聲,顯然是怪物受驚後的急速爬動或狂奔聲。
南海神尼看出邱少清的內心中焦急,因而寬慰地説:“在鶯兒出事以前我們不知道島上真的有怪物,如今我們親眼看到了,只要我們上得島去,一定將他除掉,何必急在一時呢?”
齊昭也在旁岔開話題問:“掌門,您方才看清了是什麼怪物了沒有?”
邱少清微一搖首道:“沒有看清楚,我只看見一個巴斗大的頭顱。”
南海神尼説:“根據那怪物口中吐出尺多長的火舌,很可能是一條大蛇或巨型蟒!”
邱少清聽得劍屆一蹙説:“不過我看到的是自頭部以下,好像愈往下愈粗大……”
説未説完,鶯兒等人也有同感地説:“掌門説的不錯,根據那陣爬行的‘隆隆’聲音顯然是個有腳又有腿的動物”。
鶯兒立即説:“我見過,它皮堅肉厚又有腿,對,可能是穿山甲!”
話聲有落,艙頂上的小鐘又響了,船的速度再度慢下來,距離沙灘不足二十丈了。
齊昭立即示意玉玲、鶯兒等人準備上岸,壯漢們也將應用的環索繩樁帳蓬等物背在了背上。
船頭距離沙灘愈來愈近了。
看看將至沙灘,身形不停,邱少清一長身形,當先向灘上縱去。
南海神尼、蔣碧欣以及其它人,也相繼向沙灘上縱去。
邱少清縱上沙灘,身形不停,直奔島上斜崖。
斜崖上亂石畸巖,雜樹叢生,根本無路可循,但是邱少清的身形,依然如星飛丸射般縱上斜崖脊巔。
崖巔上更是藤蘿糾生,怪石如林,樹木雖然高大,枝葉並不茂盛,左右兩座凸峯上,樹木同樣的並不那麼稠密了。
邱少清一面打量島上形勢,一面向深處飛馳。
前進不足十丈,驀聞身後的南海神尼,急聲道:“邱少俠快看,那是什麼?”
邱少清聞聲回頭,發現南海神尼的纖纖玉手正指着左前方,於是循着指向一看,只見七八丈外的一座高大平石上,赫然刻個三個黑漆大字——但他不認得。
心中一驚,急忙撲了過去,到達近前一看,石高近丈,是一座天然的平面岩石,三字如麥鬥,深約八分,字上的油漆尤新,顯然新塗上不久。
但是,石上爬滿藤蘿,平面上也生有綠苔,而且有用枝葉荒草擦式的痕跡。
打量間,蔣碧欣等人已相繼馳至。
齊昭一見,首先説:“掌門,這是誰搞的唬人把戲!”
如此一説,眾人恍然大悟,紛紛説有理。
齊昭繼續説:“這樣作當然也有令人提高警惕之意,其目的仍在令人望而卻步,不要繼續深入,發現了那個能克百毒的怪物。”
陸雲風卻正色説:“可是,現在很多人知道了這裏有怪物呀!”
齊昭謙和地一笑問:“在鶯姑娘出事之前,是否也有人知道無鳥島上有怪物呢!”
陸雲鳳被問得嬌靨微微一紅,立即解釋説:“我是説現在,至少沿海的人都知道了!”
齊昭依然謙和的笑着説:“沿海人知道的是海怪,卻不知道這個怪物能克百毒,有幾人又願意犧牲生命為沿海一帶的漁民來島上除害呢?”
蔣碧欣卻説:“也許方才那個怪物真的吃人呢!”
陸雲鳳聽得神色一驚,不由急聲問:“不可能吧,要是那樣鶯兒早恐怕……”
蔣碧欣急忙搖頭一笑道:“我只是這樣想!”
邱少清環顧了一下四周頷首道:“讓我們前去看看!”
説罷,當先向前縱去,蔣碧欣等人緊跟身後相隨了。
到達平崖邊緣一看,邱少清的目光不由一亮,因為眼前一片綠谷,谷中不但生滿了奇花異草和赤褐色的紅巖怪石,而且在綠谷的東面尚有一道海中谷口。
只見海中谷口,礁石如林,浪花飛濺,聲音“轟轟”如雷,正是漲潮時分。
由谷口向東看,巨浪如山,壯闊無邊,大海與夜空星雲相銜接。
就在這時,正北谷邊斷崖下的褐色亂石中,突然射來兩道藍球色的強烈光芒。
鄒傑一見,脱口急聲説:“掌門,在那裏呀!”
由於鄒傑的一嚷,那怪物立即由石後昂起那顆斗大頭顱,並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聲低沉沙啞的怒嘯聲音。
邱少清一見,轉身望着蔣碧欣,急聲説:“快把佩劍拿出來!”
説罷,手持長劍沿着谷上崖邊,徑向正北馳去。
祁志娟一見,立即關切地説:“最好先視察一兩天他的習性和行動再下谷去。”
説話之間,即和南海神尼等人飛身向前追去。
隱身亂石間的怪物一見長劍,立即忿怒的將前向豎立起來,並將兩雙形如鋼鈎般的前爪,抓在高大的褐巖頂上。同時,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利齒,發出蟒蛇般的“噓噓”聲音。
怪物一經豎起身形,南海神尼等人無不看得一呆……
只見怪物高約八尺,長約數丈,渾身微泛青綠色,就像平索看到的龐大蜥蜴,俗稱四腳蛇,唯一和蜥蜴不同之處是在它的頭頂上和背脊上,生着一道形如鋸齒,顏色鮮紅的頭冠和背峯,加之雙目如何,看來十分醜惡兇猛。
尤其,尾部粗大而尾端尖細,看來尤為怕在,渾身上下,均被有細磷,嘴下白皮,經頸部直達腹部,後腿尤為粗大,利爪緊緊抓着地下岩石,看氣勢,必然力大無窮,威猛無比!
邱少清是初生牛犢不畏虎,一見怪物昂首豎起,立即飛身而起,挾着一道耀眼金光,直向崖下的怪物撲去——
尾隨的南海神尼、蔣碧欣一見,幾乎是同時焦急的失聲嬌呼:“小心!”
“少快回來!”
就在她們急呼的同時,齊昭也震驚的大聲道:一小心,那是石龍!”
但是,岩石間的龐大石龍,似乎有些懼怕邱少清手中的長劍,一見邱少清舉着金光耀眼的寶劍飛身撲去,立即轉身狂奔。
石龍奔走,聲如閃雷,身形過處,枝斷葉飛,響聲“隆隆”,聲勢着實驚人,它的身形雖然龐大,但奔馳起來毫不遲鈍。
邱少清一見石龍奔走,深覺是個有利攻擊的機會,於是足尖一點岩石,身形再度凌空而起,一式“蒼鷹搏兔”,頭下足上,徑向石龍攻去——
南海神尼一見,立即高聲驚呼:“小心它的龍尾!”
尾字方自出口,飛奔的石龍,突然將頭扭回,血盆大口一張,一個鵝卵大小的火球,霞光萬道,拖曳着一道紅光長尾,閃電般向邱少清擊來。
南海神尼一見,面色大變,張口欲呼:“小心精珠”,但是,已經提高警覺的邱少清,業已衫袖疾拂,身形一側閃開了。
石龍一擊未中,立即將噴射而出的精珠,像有彈簧般的又吸進腹內。
緊接着,一聲怒嘯,粗大龍尾,猛力掃出,挾着一道強勁腥風,徑向側身閃開的邱少清掃來。
邱少清沒想到石龍竟是如此敏捷,再想問躲已經來不及了。
緊急間,屏息閉氣,加強護身神功,右手的長劍,徑向掃來的龍尾劃去——
只聽“蓬”的一聲沉響,邱少清緊急間揮出的左袖已與掃來的龍尾相觸,但他的右手長劍也劃中了龍尾的中部。
只見金芒過處,錚錚脆響濺起無數飛射火星,而邱少清的身體,也隨着“蓬”的一聲,翻翻滾滾的凌空飛向了谷中。
南海神尼等人一見,紛紛驚呼,十數道人影,齊向翻滾中的邱少清撲去——
但是,身形在空中翻滾的邱少清,手中仍緊緊握着金光耀眼的長劍,一俟勁力稍減,大喊一聲,挺身展臂,輕飄飄的落下地來。
恰在這時,南海神尼等人也撲至近前,大家震驚的面色如土,張口結舌,一顆心幾乎要由腔口內跳出來,沒有一人能馬上説出話來,只有齊昭望着邱少清,急聲中帶着斥責説:
“你怎可這樣冒險亂來,萬有一個三長兩短,叫我們怎麼辦?”
聽了齊昭的話,大家都神情黯然的低下了頭。
邱少清一看大家的神情,內心自然感到漸愧,實在是自己太輕率燥進了,所幸有護身神功護身,否則,這時的後果真不堪設想了。
是以,歉然一笑,誠懇的説:“大家如此愛護我,我今後一定注意就是。”
南海神尼見齊昭已經説過了,不便再責備這位心高氣盛的掌門。正待説什麼,一旁的祁志娟已關切地問:“你有沒有運功提氣,看看傷在了什麼地方了?”
説罷,繞着邱少清的身前身右察看。
這也是大家最關注的問題,是以,紛紛向邱少清望來。
邱少清早已運過功,提過氣,知道沒有受傷,是以,搖頭一笑説:“我沒有受傷!”
話聲甫落,繞至邱少清身後的祁志娟,突然震驚的失聲叫着説:“啊,血,血!”
如此一嚷,都大驚失色,紛紛圍了過來。
邱少清自己神情愕然的扭頭後看,不知道自己傷在什麼地方。
祁志娟伸手拿起邱少清的右袖,説:“你們看,好幾滴!”
眾人一看,果然不錯,在邱少清的雪白綾袖上,竟有三四滴紫紅色的鮮血。
邱少清一看,首先忍不住興奮的説:“我將石龍的尾巴劃破了!”
鄒傑有些不信的問:“果真沒有受傷……?”
這時南海神尼已在邱少清的右腕和小臂查看了一遍,因而笑着説:“果然沒有受傷!”
邱少清此時一整臉色,突然驚異地問:“那怪物呢?”
南海神尼幾人同時一指東北崖下,齊聲説:“跑進那個山洞裏去了。”_邱少清循着指向一看,只能橫崖的東北角下,果然有一個半圓形的高大洞口,高約九尺,橫廣至少兩丈,由於石龍的進進出出,已將洞口磨得圓滑發亮。
南海神尼有些懊惱地説:“石龍這次受驚受傷,如不設法引誘它,十天半月之內恐怕不敢再出來了!”
鄒傑不以為然地説:“他十天半月不出來,不餓死洞裏啦?”
南海神尼冷冷一笑問:“如果它在十天半月不出洞便餓死,那我們十天半月後也同樣餓扁了。”
如此一説,鄒傑頓時無話可答了。
邱少清則關切的問:“你看我們耍不要進洞將石龍引誘出來?”
南海神尼立即説:“依我之見,最好天明之後再來。”
蔣碧欣也在旁附和着説:“先回船上休息半夜也好,此地留下兩名壯漢看守,一旦石龍出來,立即發出信號……”
話未説完,鶯兒已自告奮勇的説:“我帶幾個人在這兒看着石龍,它如出來了,我就發出嘯聲向你們聯絡。”
邱少清一聽,立即頷首道:“也好,那你留在島上,順便打一片平坦草坪架上帳篷,也好休息……”
於是,一行人又展開輕功,徑向來時的谷崖上馳去。
眾人穿過斜崖橫脊,即是油船的沙灘,這時船已停好,數條兒臂粗大的麻索已由船上系在沙灘上的幾座礁石上一條寬平的踏板也搭在了沙灘上。
眾人馳下沙灘,依序登船,船伕大等人仍神情驚異的立在船面上,這時一見邱少清等人回來,立即吩咐艙下將夜宵送上來。
邱少清等人進入船艙,由兩個侍女照顧着一面吃着蝦仁肉絲米粥,一面談論着除掉石龍的方法。
鄒傑不解地問:“齊昭,你怎的知道那怪物是石龍呢?”
齊昭解釋説:“因為我國前朝的藥書上有記載,石龍形如蜥蜴,長約六七十尺,屬脊椎動物爬蟲類,形似蛇,身被細磷,口吻短而厚,兩眼分開,四肢鈞爪鋒利,頭有紅冠,背有駝峯,尾細而長,力逾千鈞,雄為青綠色,雌為淡褐色,口大有利齒,貌醜兇惡,喜食小動物……”
話未説完,陸雲風驚悸地説:“鬧了半天,咱們老祖宗時代,還真的有這種怪物呢……?”
齊昭卻正色説:“石龍食量很大,但他們吃飽一次可兩三個月不食,但是。山區中的小動物終究有限,吃光了他們會自然下山吃人……”
眾人聽得心中一驚,不少人發出“啊”聲。
齊昭繼續説:“山區中的食物吃光了,他們便追食幼小的石龍,這個是他們絕種的原因之一,而他們餓極了跑到山下覓食,遭到人們的捕殺,這也是絕種的原因。”
鄒傑不解地問:“石龍皮堅肉厚,好似銅燒鐵鑄,刀劍都難傷他,人們怎能捕殺?”
齊照解釋説:“最初人們的確吃了不少虧,後來才用呆笨的方法,事先掘好了陷阱,用人來引誘他摔下,然後再用火燒他,不過,根據書上的記載,石龍的身體並沒有鐵石般那麼堅硬……”
“照你這麼説,島上的石龍豈不一千多年了?”鄒傑問道。
齊照淡然一笑説:“有沒有一千多年我也不知道,總之,根據他張口吐出的精珠,我可以斷定……”
蔣碧欣立即關切地問:“什麼精珠?”
齊昭解釋説:“方才石龍攻擊掌門時吐出的火球就是精珠,也就是俗話説的內丹,就像我們練武人所凝聚的內功真氣,不過,石龍的精珠是有形有質的,就是一塊石頭被它擊中,也會被震得粉碎。”
蔣碧欣驚異的問:“聽説久年成精的動物的內丹,人吃了可以長命百歲,駐顏不老,不知可有這個説法呀?”
齊昭一笑,説:“確有這個説法,而在藥書中也有記載,人服了動物的精丹,對身體確有補益,而且必須馬上吞服,至於能不能長壽百歲,沒有確切的根據,也正等於沒有人能立即將動物的精丹服下去一樣。”
一直靜聽的邱少清,婉爾一笑説:“我不要吃內丹,我也不想長生不老,我只希望能儘快將這個怪物除掉!”
齊照卻正色説:“掌門要想吞服石龍的內丹並不難,只要將石龍口內拖曳在精珠後面的紫華靈氣適時斬斷,迅即將精珠接住,立即放進口內吞下……”
話未説完,邱少清已哈哈一笑,風趣的笑着説:“吞下精珠不大緊,將來若和別人交手,大喝一聲,一不小心也將內丹精珠吐出來,那我豈不成了人妖了嗎?”
話聲甫落,眾人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齊昭首先斂笑正色説:“掌門吞下內丹,立即閉目行功,將精珠的靈氣精華納入丹田內,必能增長無窮功力……”
祁志娟一聽,立即尤急的説:“據説久年成精動物的內丹,俱都含有劇毒,人怎麼可以吞服?”
齊昭笑道:“這種説法並不確實,內丹乃動物經年穴居,久眠不食,鍾海天靈之氣,養性調息所凝聚的精華,即使劇毒蟒蛇的內丹亦無毒素!”
邱少清一聽,立即一笑説:“現在我們不談內丹啦,商議一下明天如何制眼石龍吧!”
南海神尼首先説:“方才齊昭説昔年的人們捕捉石龍都有陷阱,不知這個方法現在能不有實行了?”
邱少清首先不以為然的説:“挖掘陷阱固是個好辦法,谷中怪石林立,莫説挖掘耗費時日,能否找到那麼一大片空地,恐怕都成問題……”
話未説完,玉玲突然説:“咱們乾脆用火燒他!”
齊昭一聽,立即嗔目沉聲説:“我們辛辛苦苦的趕來無鳥島是幹哈來了?是來吃燒龍肉的呀?”
玉玲被斥得一愣,因為他一現在還不知道殺死石龍有什麼用處?
鄒傑卻説:“掌門,我認為一旦將石龍引出洞來,應該立即用火封住洞口,絕不能讓他再跑回去。”
邱少清一聽,立即贊同的説:“這是一個好辦法,只要不讓他再逃回洞裏,總有辦法制服他!”
齊昭在旁憂慮地説:“可是我們用什麼辦法把石龍引出洞來呢?”
説罷,又焦急的去看別的人。
南海神尼胸有成竹的一笑,説:“這很簡單,進去一個人去逗他,把他逗火了,他自然就追出洞來了!”
玉玲聽得,“啊”了一聲,驚異地問:“萬一它比人跑得快見?”
鄒傑調侃地説:“那你就給他當點心嘛!”
玉玲聽得神色一驚,脱口急聲説:“什麼?……?”
邱少清見玉玲的神情十分尬尷,立好笑着説:“你們不要爭了,明天還是由我親自進去看看洞中情形……”話未説完,南海神尼已搖頭正色説:“你不能進去,您必守在洞外面。”
邱少清立即迷惑地問;“為什麼?”
南海神尼正色解釋説:“因為藥書須記載,石龍渾身細磷,刀劍難入,其最脆弱處是他腹部的白皮,我守在洞口內將石龍引出來,趁其飛縱之際,你即時用佩劍將石龍的腹部劃開……”
邱少清立即關切的問:“若是石龍不出來呢?”
南海神尼肯定地説:“只要有人招惹他,它一定會憤怒的衝出洞來追殺引逗他的人!”
邱少清聽得劍屆一蹙,它覺得除他之外,派任何人進洞都有危險,但他又不便説出來。
由於昨夜拂曉才睡,第二天直到陽光射進艙房,邱少清在兩個丫頭的服待下起牀盥漱走出艙來。
一進艙廳,便看到南海神尼等人早在那裏等候他進早餐了。
南海神尼等一人見邱少清進來,紛紛起身示迎。
早餐之後,立即下船,展形輕功,直向島上馳去。
馳上斜崖,鶯兒早已等候在“亡魂谷”的岩石巨碑前。
鴛兒一見邱少清等人上來,急還數步,抱拳恭聲道:“大家都早。”
邱少清等人同聲回敬問安。
邱少清見鶯兒一個人站在碑前,不由關切的問:“別的弟兄們呢?”
鶯兒立即一指谷南崖上的一片樹林,説:“他們在林裏趕搭帳蓬。”
邱少清會意的“哦”了一聲,又望着“亡魂谷”深處繼續問:“石龍一直沒有出來?”
鶯兒有些懊惱的説:“一直沒有動靜。”
説着,指了指“亡魂谷”南崖,繼續説:“那邊已派了一位弟兄望着洞口,一有動靜馬上就吆喝一聲。”
邱少清聽罷,立即回頭望着南海神尼等人,以商議的口吻説:“我們到谷里看看吧!”
南海神尼、蔣碧欣等人紛紛應是。
於是,眾人展開輕功,沿着斜斜下降的谷西崖,直向谷中的正北斷崖下馳去。
飛馳中,眾人細看谷形勢,俱是礁岩怪石,要想以陷阱石捕捉龍,似乎已是不可能的事。
眾人越過谷底,直抵石龍的半圓洞口前。
只見洞口乾燥,微微有一陣腥味,洞內漆黑,不知究竟有多深,也不知道是否另有出口。
邱少清略微看了一眼,立即回頭望着蔣碧欣,和聲説:“把佩劍給我!”
南海神厄和祁志娟以及齊昭三人看得心中一驚,本待説另派一個人進去察看,但是,這是性命攸關的事,派誰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