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風雨散去,玫瑰莊園內卻籠罩著一片詭異的風暴,氣温低迷得讓人感到寒冷,一股不安定的氣流在屋裏竄動,讓每個人益發不安。
大廳裏傳來午夜十二點的鐘聲,屋瓦底下有一半的人睡不著,翻來覆去,輾轉難眠,睜眼凝視黑暗,想著該怎麼做才好。
女人要的不多,只想要一份真愛而已,名分和金錢真的不重要,但少了婚姻的保障,所謂的愛情還有多少真心呢?
心口發疼的杭特不懂女人,他無法入睡,每當一閉上眼,腦海裏就浮現一張哭泣的臉孔,淚水奔流地流進他的心窩,他的心會痛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錯了嗎?
這一句話他不斷的自問。
一次又一次,他想説自己沒有錯,他作的決定是對的,放眼現今社會,有哪一個男人不是這麼做,他不過想讓兩人在一起罷了。
可是哭得不能自己的女人不肯認同,她認為他是自私地,慾望至上的野獸,只要是女人就能苟合,不一定非她不可。
她氣,他也惱,鬧得不歡而散,沒人願意低頭。
以臂枕著頭的杭特面色沉重,少了一人的體香真的很不習慣,他側視身旁原本該有具温熱軀體的空位,無端升起寂寞。
非她不可嗎?他試問。
是的,非她不可,其他人他不要。心,用力回答著。
閉上眼試著入睡,但還是毫無睡意,腦中全是淚流滿面的女人,她用泛著淚光的眼看著他,輕聲地説了句——再見。
不!這不是他要的結果,他不能讓她走,她是他的,他要獨佔她的全部。
杭特驚懼地正要起身之際,房門忽然開啓一條細縫,微光透入,照出一道女子的身影,他不動聲色的聽見躡足的腳步聲走近。
他的小貓兒終於肯來找他了。
不住上揚的嘴角幾乎要笑出聲,他感覺到牀的那一邊有些下陷,掀開被褥鑽進一具熱切的裸身,不安分的小手由他的背輕滑向胸口,揉捻敏感的乳頭。
倒抽了一口氣的杭特怎會任其胡作非為,他立即反擊的翻過身,將滑嫩細緻的玉胴壓在身下,以舌輕舔白玉耳垂,雙手也不停撫摸光滑肌膚。
黑暗裏,什麼都看不真切,全憑直覺觸摸,夜是最佳的催情藥,使人迷惑,他捧起碩大的乳房含吮,一手揉搓另一隻巨乳。
驀地,他感到一絲不對勁。
小貓兒的胸部有這麼大嗎?
他狐疑,一股淡淡的香奈兒五號香水味直竄鼻間,他悚然一推——
「你是誰?!」
他在將人丟下牀的同時扭開牀頭燈,燈光照出被髮覆面的女子背影。
「哎呀!你真沒良心,居然把我推下牀,你一點都不心疼嗎?」虧她還怕他孤寂,特意來陪伴他。
「是你?!」杭特震驚得射出憤怒之火。
「不就是,你心愛的小玫瑰,以前你最愛我的身體,一日也缺少不了它。」將發撥開,笑意盈盈的伊諾莉故意伸出粉舌舔唇,雙掌託胸輕撫慢揉。
「誰讓你進來我房間?!出去!」太不知羞恥了。
她咯咯笑著,當他兇惡的語氣是為了掩飾內心的渴望。「需要故作正經嗎?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剛剛還又親又吻地摸遍我全身,我的身體都為你熱起來了。」
她想要他,赤裸裸的慾望在眼底燃燒,一如她赤裸裸的胴體。
「無恥。」他大力拍開她欲撫上他胸肌的手,神色冷厲。
「無恥?」她輕佻地舔著被他拍紅的手背,眼泛迷濛。「你抱我、吻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説的,你説我是你最愛的寶貝。」
多美好的體熱交纏呀!昔日的他可不曾這麼熱情地對過她,這些年他更懂得如何讓女人得到歡愉,不像他們剛認識時他只是一個勁的要,一點也不顧她的感受,一見面便脱衣服上牀。
她也不是完全沒有享受到,卻總覺得缺了那麼一絲快感,他那年紀的男孩只顧著發泄,一爬上她的身體便不願下來,也不管她能不能負荷得了。
「立刻離開,不要逼我把你丟出去。」銀眸一沉,冷得駭人。
他怎會犯下如此大的錯誤?把她誤認是他所愛的小貓兒,對她上下其手……他忽覺噁心,神色更冷,懊惱地自惡。
AA「呵……何必擺出一副你不想要的模樣,你明明需要我,咱們就不必故作矜持好好瘋上一夜,今晚我是你的……」她全身在發燙,好想要他強壯有力的雙臂緊緊抱住自己,帶領她飛向天堂。
伊諾莉不斷做出各種撩人慾望的姿勢,捧乳,摸肩,指頭含在口中自以為風情萬種,其實看來淫蕩的挑逗著他。
她在嫁給賈斯·丹頓的當晚就後悔了,一度想逃婚,可是一想到貧困的生活,以及父母連她的嫁妝都拿不出來的窮酸樣,她咬牙忍住。
出身不好不是她的錯,但她卻不甘心一輩子只能為錢發愁,她想盡辦法往上爬,刻意接近家境好的富家子弟,利用自身的好條件攀附權貴。
在當時,她同時和好幾個男孩交往,杭特只是其中家世最好、也最富有的一個,因此她選中他當目標。
「伊諾莉,如果你想自找難堪的話,我樂於成全你。」杭特套上長褲下牀,打算打開房門要她滾。
一見他態度強硬,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伊諾莉眼神跟著一沉。「你想我若放聲一叫,會有多少人跑到你房前,相信眼見的事實?」
「你敢威脅我?」放在銅製門把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終是放開。
他不能冒險讓別人發現她不著一物的在他房裏,那會引起不必要的紛擾。
她得逞垂目低笑,左手往他肩上一搭。「是威脅嗎?若是這屋裏沒你在意的人,我根本威脅不了你,要不要我猜猜你怕誰瞧見,維多利亞?不、不,她不夠分量,是那隻貓……」
他倏地捉緊她的手,冷冷瞪視,「你最好離她遠一點,不要有半絲傷害她的念頭。」
「果然是她,你心疼她?」她猜得沒錯,那女人是她最大的阻礙。
「與你無關,我只要你記住別靠近她,否則……」杭特臂上肌肉一債,用力之大幾乎要捏碎她的手骨。
「你捏痛我了。」他竟然為了別的女人傷她?!
「還有更痛的,你要不要試試?」這不過是警告,對她這種女人不需太客氣。
她痛得低叫出聲,「杭特·丹頓,你真要做得這麼絕情,毫不顧念當年的情感?」
該死,她的手快斷了。
「你還有臉提起當年,是誰光著身子引誘我父親,讓他一時失控犯下錯誤?」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幕,她坐在父親身上,與父親躲在更衣室裏偷歡。
那時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父親和女友忘情的交纏扭動嘶吼,即使被他撞破醜事也未停止動作,仍忘我的律動,直到完事。
「我解釋過了,是你父親強迫我,他是男人,力氣比我大,他壓在我身上,我反抗不了……」她越説越心虛,勉強擠出幾滴楚楚可憐的淚。
「要找我父親對質嗎?」是的,當時的他信了,還為此和父親大吵一頓,當著眾人的面指責他下流。
「什麼,對……對質?」她退縮了,眼神閃爍,不甚自在地避看他的眼。
「你不敢?」他一把甩開她,冷眸含著不屑和輕蔑。
伊諾莉吶吶地揉著發疼的手腕。「這件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沒必要再提起吧!你父親的身子骨一直不是很好,身為妻子的我不該在此時加重他的病情。」
她哪敢三方對質,一切的謊言不全都拆穿了,她的確玩了兩面手法騙了他們,對父親是一種説法,對他又是完全不同的説詞,讓兩父子互生心結,反目成仇。
「原來你還記得自己的身分,親愛的繼母。」他冷誚。
「繼母又怎樣?!我不能愛人嗎?我始終愛的人是你,沒有一日能將你忘懷,我愛你,杭待,只有你的懷抱才能温暖我。」舊愛最美,她不信他能抗拒她益發成熟的美麗胴體。
十七歲的伊諾莉年輕貌美,有著甜美的笑容和純真的眼神,天真無邪的臉龐揚散朝氣和活力,宛如天使的外貌迷人又聖潔,是男孩們狂熱追求的迷戀對象。
十年後的她更顯嬌豔,在金錢的包裝下出落得嫵媚動人,她善用現代美容科技將自己雕塑得更為完美,豔光四射地擄擭所有的目光。
她很美,無可否認,但美得匠氣,毫無內涵,一心追求外表的美麗,卻未想過內在的修養,她連高中都沒畢業,泰戈爾、莎翁是誰都沒概念。
「你敢當著我父親的面説出你愛我這三個字嗎?」杭特推開偎近的女體,鄙夷地勾起唇。
「嗄?!」
「若你還想坐穩丹頓夫人的位置,我勸你最好不要走錯房間,這屋子裏有二十幾雙眼睛盯著,誰會不小心説溜嘴沒人知道。」她不是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你……」她先是一惱,繼而故技重施的裝無辜。「你不愛我了嗎?我們種種美好的過去仍深藏我心中,也許你還恨我,可是……」
伊諾莉灰藍的眸子閃過厲光,語氣輕柔卻讓人感到冷意陣陣的繼續説道:「若你父親不在了,我還是可以當你的丹頓夫人,我會幫你生一窩小杭特、小伊莉,你説好不好?丹頓先生。」
這是她的如意算盤。
「你,作夢。」異想天開。
臉一沉,變得陰冷,伊諾莉幾乎是尖叫了,「你拒絕我?!你竟敢拒絕我!」
「你要自己離開,還是要我送你一程?」拒絕她並不難,她是個膚淺又可笑的惡毒女人。
「好,你真是個好兒子,咱們走著瞧。」但她不會放棄,絕不輕易放手。
她氣沖沖地拉開門,修長的雙腿一跺往外走。
不意,她撞到人了。
因為非常生氣,她抬起手就想往擋路的人臉上一摑,但是當她瞧清楚面前的人是誰,頓時怒氣全消地將手往門邊—擱,笑得好不得意地揚起眉。
「親愛的,真是糟糕,你的小貓兒來找你了,我們的姦情怕要保不住了。」哈……痛快,連老天都幫她。
「什麼,小貓兒……」急促的腳步聲由內奔出,驚愕不已的杭特將伊諾莉推向一旁,神色顯得慌亂。「小貓……小楓,你聽我解釋,我和她沒有關係……」
「你敢否認你剛才抱過我、吻過我?」伊諾莉嬌笑連連,真是有趣的巧合呀!並非刻意製造卻達到最有效的作用,她怎麼能不開懷大笑?!
「你閉嘴。」他吼完,立即聲一低地轉向另一個女人。「我以為她是你,黑暗中抱了她,但我馬上就察覺不對推開她,我沒有……沒有要了她。」
江天楓看了看赤裸上身的他,再瞧一眼全身裸露的伊諾莉,一抹瘀紅的吻痕躍入眼中,面無表情的她微微抽動眼角。
「就算你沒要了她,也會是你未來的妻子,夠了,我想我要再笨下去,連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
「小楓——」
啪地!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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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是正直的男人,沒想到你連自己的繼母都染指,想想還真寒心,你居然是這種人,枉我還想幫你留住所愛。」
人心難測。
幽幽的嘆息聲如一把利刃刺進杭特的心窩,他眼眸微閃了一下,看得出他並不好受,臉色陰驚得似乎有人從他心口挖出一塊肉,雖然很痛卻不能喊出聲,因為他是男人。
一旁的維多利亞失望又難過的搖頭嘆氣,不敢相信他竟然辜負她的信任,表面上道貌岸然、謙遜有禮,背地裏卻幹著見不得人的醜事。
她被騙了,原本以為他是真心愛著一個女人,對她難捨難離的擱在心裏,為了家族責任才不得不和她綁在一起,讓她一度想自我犧牲好成全他們。
原來男人的心態都一樣,送到嘴邊的美食豈有不吃之理,即使心愛的女人同在一個屋檐下,還是忍不住偷腥,自認為隱密,不會遭人發覺。
偏偏就那麼湊巧,偷情偷到被人撞個正著,而且是他最在意的那個人,被賞了兩巴掌也是自找的。
「我們的事暫且擱下,我想我得再考慮考慮,雖然你是我最中意的丈夫人選,可是發生了這件事,我認為我有再評估的必要。」她看錯人了。
「不是我。」
「咦!什麼不是你?」木頭人終於開口,她當他要石化了。
「我真的以為昨晚進來的人是她,所以當女方主動時,我不可能不回應。」杭特表情痛苦的閉上眼。
「為什麼要告訴我?」維多利亞不解。
「幫我留下她。」他真的沒辦法眼睜睜地看她負氣離開。
她咦了一聲,不無意外地側著頭看他。「你要我……幫你?」
他居然會求她?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因為你們都是女人。」自然瞭解女人在想什麼。
經過一夜的心情沉澱後,江天楓徹底對這段感情死心,她一太早就把感冒未愈的桃樂絲挖起來,要她把行李收一收走人。
其實她們的東西並不多,裝不滿一口箱子,主要是沒有交通工具,兩個女人要是拖著箱子用走的,恐怕也走不遠,弄得一身狼狽。
誰曉得事情會那麼巧,當兩人剛收拾完沒多久,一架輕航機就落在屋前,跳下一名機師和一位黑髮女孩,宣稱要來載她們回家。
那時沒人阻攔,也不敢攔,人家的去意甚堅,而且玫瑰莊園畢竟不是她的家,她要離開無可厚非,總不能一輩子賴在這裏不走。
「杭特·丹頓,你的腦裏究竟裝了什麼?」好薄弱的理由,女人就一定懂得女人嗎?
「她把你當成朋友。」起碼她還願意和她交談。
維多利亞苦笑地同情為情傷神的男人,他真是病急亂投醫了。「不,她只是來告訴我不要忘了抹遮瑕膏,她實在沒法忍受我把自己弄得不美。」
我討厭你,我們永遠也不可能做朋友。那隻貓盛氣凌人地對著她這麼説,十分坦率而直接。
「是嗎?」他回得很輕,心思全然不在這個話題上。
「不過她走了也好,哪天你結了婚,她若沒離開,那她的立場會很尷尬。」她能體會她的心情,女人很難不對愛自私。
看到杭特把感情的事處理得一場糊塗,她不禁自省,她對傑夫的愛是否也不公平。
杭特倏地轉過頭,神色極其難看。「你説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你容不下她?」
「不是容不容得下的問題,一來她並非你的妻子,你要在親友面前怎麼介紹她?她不是你能藏一輩子的女人,二來你沒法給她婚姻的保障,萬一你比她早死呢?她無法理所當然的繼承你的遺產,甚至會淪為笑柄。」
杭特臉色變得鐵青,呼吸沉重,狠狠地瞪著她。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要的是她愛你,如果有一天你看到她和另一個男人極其親密地擁抱,你會怎麼做?」
「殺了他。」他眼眶發赤,染紅了銀眸。
維多利亞覺得好笑地噗哧一聲。「其實我們都錯了,若是你沒辦法容許她有其他男人,你為什麼認為她見到你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而不會心痛?
「愛情是絕對自私的,不能與第三者分享,況且她成長的環境和我們不一樣,除非她不愛你,否則她只有離開一途。」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接受上流社會的生活模式,不像他們對婚姻的要求並不多,愛是最微不足道的,各有情人並不稀奇,他們要的是兩家結合的利益,而非白頭到老。
「你是説我該向她求婚?」如果這是唯一留下她的方法……
維多利亞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稍稍失了淑女儀態,但她毫不介意。「我不能代替你回答,可是輕航機快起飛了,再遲就來不及了。」
她一説完,就見一道身影快速的掠過眼前,朝停機坪前的女人奔去,而且還因為過於急躁,前額不小心撞到機翼。
他們會幸福吧!她想。
其實她也是今天離開,當她看到貓樣女子眼中閃過的震驚、難過,和不得不接受的傷心,她立即想到遠在愛爾蘭的傑夫,今天杭特的處境也有可能是她明天的寫照。
而她也必須要好好想一想,愛情和家庭只能擇一而選,她不能以愛為名傷害她愛的人,即使痛苦,她也要忍痛放棄,沒有人應該被愛所傷。
杭特跑得很急,他一把拉住正跨上飛機的女人,一使勁,將她扯入懷中緊緊抱住,不讓她離開。
假如他的額頭沒撞上機翼,那麼這畫面就更唯美,活像生離死別後又重逢的戀人,以生命爭取最後機會,感人肺腑。
「嫁給我,你就可以不用走了。」
很混帳的一句話,一點也不浪漫,畫蛇添足的多了下文,假若只有上頭那三字,肯定感覺完全不同,可是……唉!就是多了個可是。
若是昨天之前他這麼説,不管有沒有鮮花素果……呃,是鮮花美鑽,燭光月色,仍活在滿屋星辰的江天楓一定喜極而泣地朝他飛奔而去,當場讓他美女在懷。
然而在親眼目睹伊諾莉一副被狠狠愛過一回,滿臉幸福地裸身走出他房門,什麼綺麗畫面全沒了,只有大受打擊的心碎。
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藉口,甚至連解釋也免了,直接宣判死刑。
所以她給他的回答是腹部一拳,外加踩上一腳。
「大白天你別作夢,看你愛勾搭母狗還是抱母豬睡覺,本小姐沒興趣參加你的 3P、4P、5P遊戲。」下地獄腐爛吧!
她看起來很好騙嗎?三兩句話就想把她要得團團轉,他門都沒有。
「該死地,你不要動不動就動手,都説了我沒有勾搭任何人,是她自己溜進房,爬上我的牀,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他錯在讓她稍稍得手。
「是喔!你只是順手抱了她,順便吻了她,反正都是女人嘛!關上燈是誰也無妨,照做不誤。」送上門的女人誰不要,除非他不是男人。
説好了不再為這個男人起一絲情緒波動,可是實在太氣,氣了一整晚都沒睡覺,光是咒罵他就花光她全身氣力,害她嗓子都有些啞了。
不過看到他臉頰兩邊還殘存她昨夜戰績,惱火的心情稍微平復,反正他也不是她老公,他愛跟幾個女人上牀是他的事,輪不到她來管。
而那句「嫁給我」已經讓嘴硬的江天楓有些心軟,要不是他多事説了「你就可以留下來」,聽起來施捨,她稍降的火氣也不會再度揚高。
「別當我是畜生,我有選擇的。」並非誰都行,毫無節制。
她哼一聲,下巴揚得高高地。「看不出來。」
「你……我愛你,我不會在心裏有你的時候和別的女人上牀。」杭特很想生氣,但是他知道生氣無濟於事,只會把她逼得更遠。
「那你幹麼不鎖門?」讓別人有機可趁。
他柔了聲音,苦笑地凝視她。「因為我在等你來。」
她確實來了,卻來得不湊巧,若是早到半小時,伊諾莉的惡意破壞就不會發生。
「誰……誰要去找你,我下樓泡牛奶,路過。」她才不要丟臉地承認沒抱著他就睡不著。
「樓梯和我的房間是反方向。」她硬要搬去的客房有傭人鈴,一拉,就有人服侍。
被人戳破謊言,江天楓惱怒地一吼,「你管我,我喜歡繞遠路不成呀!」
可惡,他居然揭穿她,一點面子也不給她留。
「沒錯,我管你,也只有我能管你,你別想有機會再找其他男人,我會是你最後一個男人。」用婚姻綁住她,看她還能飛到哪去。
「你……你未免太霸道了。」斥聲微弱,其實她心口喜孜孜地,卻又故意擺出一副不想被他管的模樣。
「要不要嫁,一句話。」杭特的臉紅絕不是被打出來,而是真的困窘。
她很巜一厶的回道:「你不是不想娶?」
「現在想了。」他的手心竟然在冒汗,十分不安,擔心她會拒絕。
「誰理你。」江天楓低下頭偷笑,揚起的嘴角滿布春風。
「你……」
「夠了沒?幼稚的對話還要持續多久,江天楓,你再扭扭捏捏不上飛機,我就把你的腳打斷。」丟人現眼。
「小愛……」好凶喔!人家不過拖延一點時間而已。
「還有你,麻煩你放開我家白痴大姊的手,她還沒死,用不著依依不捨,若是真有誠意,照我們的禮俗到我家提親下聘,小妹一定吹笙打鼓,列隊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