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佩婷從洗手間出來,回到接待室,她還沒坐下從門外走出三個身材高大的外國男子,衣佩婷看見進來的男人,臉色驟然變青。
“康斯特。”衣佩婷驚呼。
“衣小姐,很久不見,要找你真的不容易,終於在這兒,我們才得以見面。”康斯特一雙鋒利的眼睛直盯着衣佩婷。
“你想幹什麼?”衣佩婷看着康斯特,心裏慌成一團亂,她希望安吉洛快快從保險庫內出來,但她知道她現在不能慌。
“我想你是相當清楚我此行的目的的,請你跟我回幸福花園一趟。”康斯持陰鷙地説。
“幸福花園?”衣佩婷疑惑地看着他。
“對。”康斯特不想跟她廢話太多,他伸手擊中衣佩婷的脖後,衣佩婷軟軟地倒在他的懷裏。
康斯持把衣佩婷抱起,迅速離開銀行,坐上飛機飛回“幸福花園”,衣佩婷從昏迷中醒過來。
看着剛離開不久的城堡,衣佩婷心裏有點哭笑不得。老管家一臉陰沉地把食物送進房間,然後又恭敬地退出去。
衣佩婷看着昨天還在這兒休息的房間,心裏有點不真實的感覺,他們離開才幾個小時?她現在居然被帶了回來。
康斯特並沒怎麼為難她,她醒來之後便一直沒見到他的臉,反而維朗妮卡推開卧室的門,拿着槍要脅她把“幸運之石”交出來。
“我沒有幸運之石。”衣佩婷看着維朗妮卡,這個豔麗的女人即在西西里島時就想殺了她,她的目標和她的眼裏都只有那粒藍寶石。
“你別以為騙得到我,幸運之石就在你身上,只要你把那粒寶石給我,我就放了你。”維朗妮卡豔紅的嘴唇説着很誘人的話。
“你別白費心機了,我沒有寶石。”衣佩婷搖了搖頭,為她覺得可悲。
“廢話少説,你現在不交給我,待我找到那粒寶石,我就會殺了你。”維朗妮卡舉着槍,一手在衣佩婷的身上搜查,但她從衣佩婷身上什麼都沒找到。
“喂,你怎麼可以這樣。”衣佩婷對這個女人很沒好感,她那雙手在她身上摸採摸去噁心死了。
怎麼可能,你不説出寶石的藏匿地方,我現在就殺了你。”維朗妮卡沒找到寶石,她不相信。“寶石是不是在你的情人身上?’
她派出去的殺手不斷向她回報,衣佩婷身邊有一個相當厲害的角色,想殺她把寶石搶過來不容易,每每派去的殺手都失手。
衣佩婷沒理她,維朗妮卡發了狠揪着衣佩婷的頭髮,打開保險掣指着她的頭顱,她損兵折將仍然一無所獲,她有點不甘心…
安吉洛經過一小時的飛行,把飛機降落在“幸福花園”城堡的前面,城堡的門“砰”然打開,像是專門等待他的到來。
安吉洛掏槍進入城堡的大殿,康斯特同時掏槍指着安吉洛,二人互相對視着,二人的槍互相指着對方。
“梅森-羅伯茨,把我的女人還給我。”安吉洛-德雷克沉聲地説。
“看來野狼什麼都知道了。”康斯特淡淡地道。
“知道野狼的人都要死。”安吉洛的槍指着康斯特的下顎,金色的眼眸像一匹狼般閃爍着陰狠的眸光。
“知道羅伯茨家族秘密的人也得死,況且你的女人現在還在我的手上。”康斯持冰冷的臉上同樣一片陰沉。
“你是羅伯茨的私生子?”安吉洛問。
“不,是兒子。”康斯特回答。
安吉洛點點頭,盯着他,二人互相用眼神較量着,安吉洛緩緩地把槍收起來,康斯特也把槍收了起來。
“她在哪兒?”安吉洛盯着康斯持問。
“她在這兒。”維朗妮卡一手握住槍指着衣佩婷的腦袋,一手把她從裏面推出來。
“維朗妮卡。”康斯特滿臉陰鬱,陰沉的聲間透着濃濃的不悦,毫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抹陰霾。
“安吉洛。”衣佩婷被維朗妮卡的槍指着腦袋不敢動彈,看見安吉洛已從卡特蘭追到這兒來,她提起的心終於得以歸位。
“放了她。”安吉洛舉槍指着維朗妮卡,金色的眼瞳閃過一抹陰鷙,這個女人如果敢亂來的話,那麼她將會是他有生以來殺的第一個女人。
“可以,但是除非你拿出幸運之石來交換她。”維朗妮卡扯着衣佩婷的頭髮,得意地對安吉洛説。
衣佩婷被維朗妮卡扯痛了頭髮,她發出陣陣痛呼聲。安吉洛金色的眼眸中閃過如狼般的光芒。
他從衣袋裏掏出名貴的“幸運之石”,他把裝着寶石的盒子打開,閃耀着幽幽藍光的寶石,頓時使整個大殿生輝。
維朗妮卡看見那粒寶石,貪婪的眼眸只有那顆寶石的存在。安吉洛-德霄克把寶石向維朗妮卡拋過去,在寶石拋過去的同時,他如野狼般敏捷的身影向着衣佩婷衝過去,並迅速把她拉進自己保護的範圍內。
“砰”的一聲槍響,劃破古堡的寧靜,維朗妮卡捧着那粒名貴的寶石,臉上還帶着貪婪的喜悦,身體緩緩地向後倒去,她的胸前開了一朵血紅的花。
安吉洛把衣佩婷擁進自己懷裏,沒讓她看見維朗妮卡那副猙獰的樣子,那一槍不是他開的,是康斯特開的。康斯特擦了擦還冒着煙的槍嘴,命人把維朗妮卡的屍體搬下去。
安吉洛把衣佩婷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他緊擁着她吻上她,在她突然失去蹤影那一剎,那種突如其來的衝擊,令他幾乎失控。
他旁若無人地熱吻着他的小精靈,他恍惚為了確定她的真實存在,把他的愛意和擔心,都融進這個吻裏。
康斯特的手下把那粒名貴寶石捧到康斯特跟前,康斯特接過那粒“幸運之石”,冰冷毫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衣佩婷被安吉洛吻得幾乎透不過氣,二片唇瓣被他吻得又紅又腫,迷濛的眼眸泛上一抹氲氤的情慾。安吉洛終於放開她,與她額頭抵着額頭,互相喘息着。
“謝謝你,衣小姐。”康斯特把玩着那粒寶石,看着吻得很目中無人的二人,向衣佩婷道謝。
衣佩婷猛然從激情中驚醒過來,她俏臉泛上一抹紅雲,推了推安吉洛。
“不用謝,只要你以後別再派人來追殺我就行。”衣佩婷羞紅着一張臉,這二個月來的生活太刺激太可怕了,她不是那些愛玩命的人,她的生命很寶貴,她以後少被扯進這麼莫名其妙的事件中就好了。
“追殺你的人不是我派的。”康斯特淡淡地道。
“不是你?怎麼可能?”衣佩婷有點不相信。
“的確不是,我只是要我的人請你回西西里島,並沒下追殺令。”康斯特説完,轉身準備離開。
“康斯特先生,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衣佩婷見他打算離開,趕緊叫住他。
康斯持轉過身來,看着衣佩婷點了點頭。
“羅伯茨與你是什麼關係?”衣佩婷滿好奇的,羅伯茨居然把這麼名貴的寶石送給他,關係一定菲淺。
“他是我的父親。”康斯特回答道。
“噢。”衣佩婷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雖然她對羅伯茨和康斯特的關係有所懷疑,而且書房裏的畫像長得跟康斯特,噢,不,是康斯特與羅伯茨的祖先有幾分相像,但她沒想到會是真的。
“但我就更不解了,你們既然是父子,為什麼他要找我送寶石給你,而不是他叫你回去,而且還要我把一個空盒子送去給你。”衣佩婷滿眼充滿疑惑,關於這個問題她一直都想不明白。
“你真是個好奇又貪玩的小東西。”安吉洛把她扯進自己懷裏,她問得夠多了,她不知道她的問題已牽扯到康斯特的隱私裏。
“因為我恨他。”康斯特精鋭的眸光中閃過一抹冷意,他似乎很願意告訴她這點,而且很願意解除她所有的疑惑。
“噢。”衣佩婷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他們是父子,而康斯特卻恨他的父親,於是羅伯茨就找了她這個毫不知情的中間人來,希望能讓她從中協調他們的關係,應該是這樣沒錯。
“但是,我仍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衣佩婷的話沒問完,就被安吉洛的唇吻住了她的嘴巴。
“你太多話了,小東西。”安吉洛-德雷克在她唇邊説道。
“唔……”衣佩婷想推開安吉洛,他不知道還有別人在大殿上嗎?她還有許多問題要問康斯特呢,他怎麼就不讓她問呢?
“讓她問吧!”康斯特心情似乎不錯,他難得地允許她繼續發問。衣佩婷推開安吉洛,面向康斯特-克勞斯,康斯待很有耐心地一一回答衣佩婷的所有問題。並歡迎衣佩婷再到西西里島去玩,他一定會好好招待她。
“真的?不會再追殺我?”衣佩婷興高采烈地問。
康斯特淡淡地點了點頭。
“那就真是太好了,上次我到意大利只顧着逃亡,莫名其妙地被扯進一樁私人恩怨裏,根本都沒好好四處遊玩。”衣佩婷偏着頭開始計劃她再次的意大利之行了。
“我們可以走了。”安吉洛淡淡地看她一眼,扯着她往城堡外走。衣佩婷得到康斯特許下的承諾,喜滋滋地跟着安吉洛離開。
衣佩婷坐上停在城堡外的飛機,遠望着附近的山山水水,心裏有説不出的輕鬆和快樂。
“原來你早就什麼都知道了,卻不告訴我。”衣佩婷嘟着小嘴在責怪安吉洛,他都全知道了,只有她像小傻瓜一樣,什麼都不知道。“我也是剛知道不久。”安吉洛有點喊冤地道。
“真的?”衣佩婷看着坐在駕駛艙的安吉洛有點懷疑地問。
安吉洛沒説話,從駕駛艙旁邊拿起羅伯茨存放在銀行內的包裹,遞給衣佩婷。
“裏面解釋了一切。”
衣佩婷接過包裹,正準備打開,安吉洛卻一手把她扯進懷裏。“告訴我,你會害怕我嗎?害怕一名殺手,一個叫野狼的殺手?”安吉洛突然擁着衣佩婷問,金色的眼眸閃過一抹希冀。
“野狼?”衣佩婷不解,雙手仍捧着那個包裹。“是的,野狼。”安吉洛卻又什麼都沒説,他放開衣佩婷,啓動飛機。
衣佩婷疑惑的目光在他臉上探巡,但現在她最想知道羅伯茨到底告訴了她什麼。她打開包裹裏放着一條相當名貴的鑽石項鍊,項鍊旁邊放着一封信以及卡特蘭別墅的權狀。
衣佩婷拿起信件讀起來,羅伯茨在信裏把那條項鍊以及卡特蘭別墅贈予衣佩婷,並請她原諒他為她帶來如此多的麻煩。
衣佩婷讀完信後嘆了一口氣,她終於原諒了羅伯茨。
原來在二十五年前,羅伯茨的夫人和當年還只有十二歲的兒子梅森-羅伯茨出外旅遊,卻遭逢綁架,羅伯茨當時遠在美國西岸,當他趕回來,籌足款項按綁匪要求送去的時候,他離綁匪的定的時間遲了十五分鐘。
就因為遲了十五分鐘,羅伯茨夫人被慘遭殺害,當時只有十二歲的梅森-羅伯茨親眼目睹母親的慘死,他又驚又怕。
我們把這小子也殺了,羅伯茨居然不願意把款項送採,看來他根本就不想要他的老婆和孩子。”綁匪在限定的時間內沒有收到羅伯茨送來的款項,決定也把小梅森殺掉。
當綁匪準備撕票把梅森殺害的時候,剛巧經過的奧羅迪-康斯特救了小梅森,奧羅迪是西西里島黑手黨的教父,而他會出手相救,是因為他從小梅森的眼眸中看到一抹倔強。
這抹倔強的眼神令奧羅迪想起他的童年,甚至想起他的父母,於是奧羅迪把梅森帶回西西里島。
“你願意留在這個島上,願意當我的義子嗎?”奧羅迪問梅森。“願意。”小梅森在奧羅迫救起他那一剎,就暗暗發誓,他要成為一個強者,像奧羅迪一樣的強者,奧羅迫只憑他一個人,就把四、五個歹徒打倒,他對他五體投地。
從梅森-羅伯茨跟着奧羅迪回西西里島那天開始,梅森已經死了,死於那場綁架案。從那天起只有一個全新的克勞斯-康斯特,他發誓從此之後誓死效忠奧羅迪。
羅伯茨一直以為自己的兒子和夫人都死了,由於一直沒有找到梅森的屍體,羅伯茨又抱着一線希望。他經過十年不懈的努力,終於給他找到一絲線索,當他找到西西里島的時候,梅森根本不願意承認他。
梅森不肯原諒自己的父親,他一直認為是自己的父親不願意救他和母親,才令他的母親被歹徒害死。
“孩子,父親因為當時在美國西岸,你們出事後我已儘快趕回來,但我仍遲了十五分鐘,只是晚了十五分鐘而已,我並沒有不願去救你們。”羅伯茨苦口婆心地向兒子解釋;但梅森根本不願聽。
遲到十五分鐘?你以為你就有理由認為你的遲到是對的?”梅森對父親的憎恨更甚,就是因為這十五分鐘,他的母親死了,而他也差點就被人殺死。
一眨眼十五年又過去,梅森一直不承認自己是羅伯茨家族的唯一繼承人,羅伯茨也到了風燭殘年,他一直盼望梅森能回到羅伯茨家族,他絞盡腦汁希望兒子回來,但梅森一直不領情。
五年前,奧羅迪被其中一個義子暗殺身亡,克勞斯是奧羅迪三個義子之中最得奧羅迪歡心的一個。如果不是奧羅迫突然身亡,奧羅迪有意在該年的年底,把位置傳給克勞斯。
正因為如此,引來另一個野心勃勃的義子埃爾頓起殺機,他本想把奧羅迪及克勞斯除掉,但他除去奧羅迪後,反被克勞斯除掉。當上了黑手黨頭領的克勞斯,更不願意回到家族中繼承羅伯茨的遺產……
在豪華遊輪上,羅伯茨一眼就喜歡上衣佩婷,這個大膽聰明的東方女孩,令他頓時心生一計。他請她吃了一頓美味的晚餐,卻要她跟他賭一局。
於是在羅伯茨設的賭局裏,衣佩婷輸了,他要衣佩婷幫他到西西里島走一趙。衣佩婷一聽要到西西里島,心底中那種躍躍欲試,不知何為危險的冒險精神馬上就冒出頭。
衣佩婷帶着羅伯茨的囑託來到西西里島,她不知道“幸運之石”代表的是羅伯茨家族的象徵。
羅伯茨故意把一個空盒送到康斯特的手上,卻並沒有把寶石放進盒子裏,他知道這會挑起康斯特的疑惑。
當衣佩婷到達了西西里島,羅伯茨拜託在佛羅倫斯的麥克米倫,放出風聲説“幸運之石”就在衣佩婷的身上,康斯特不一定會接受那粒寶石,但也不會把衣佩婷殺掉。
羅伯茨就是要衣佩婷因為那粒“幸運之石”而引起一場搶奪,把康斯特引去“幸福花園”,讓他接受那粒寶石,他用的是一招險招,如果衣佩婷一個不慎,便會把他的計劃全盤打亂。
但他似乎找對人了,這個從東方漂洋過海來的,喜歡到處遊玩的精靈,果然沒讓他失望。只可惜他突然病發身亡,沒法看見這樣的結果,他在九泉之下,大概也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