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毅風一直抿緊嘴唇開着車,因為肚子實在太餓,他停在一間酒店泊車吃飯。沐悠心不知他搞什麼,只得下車跟在他後面。
上官毅風走人餐廳,侍應生過來,上官毅風點了幾個小菜。
原來吃飯啊?沐悠心在心裏嘀咕道,見他仍一副不想理她的表情,她也不吭一聲。
上官毅風吃完飯,結了賬,理也不理沐悠心,又自顧自地走了餐廳,沐悠心氣氣地擦乾淨嘴巴,嘟着一張小嘴跟在後面。
上官毅風發動引擎等沐悠心,沐悠心從酒店內姍姍出來,把車門“砰”地關好,上官毅風仍然一語不發地開車。
他什麼態度?她還沒跟他算賬,他還板起一副臉孔。沐悠心氣氣地在心裏説,但好像是她蹺家不對喔,誰讓他耍她?活該。
“喂,你啞巴了嗎?説句話又不會浪費你的時間。”沐悠心忍不住責問。上官毅風沒理她,專心地開車。
“你是什麼態度嘛?”沐悠心又問道。
上官毅風仍然不作答。
“你……可惡。”沐悠心見識到上官毅風真正的脾氣了,上次他發脾氣打她屁屁原來還有保留,現在她真正惹火他了。
在上官毅風的沉默下,沐悠心彷彿覺得真是她不對了。想想她第一次蹺家,是她不瞭解自己的未婚夫,第二次蹺家已知道哪個是她的未婚夫,還和未婚夫大談戀愛,那,好像真是她不對喔。
但那又如~他都知道她是他未婚妻了,他為什麼不告訴她,要她像傻子一樣被父兄耍。想到這,她就有點氣了嘛。
上官毅風把車開回台北位於陽明山上的別墅,他把車泊好又率先走人大廳,他站在門邊等着沐悠心,沐悠心噘着紅唇才跨人大廳,上官毅風霎時轉過身來面對她。
“為什麼還要蹺家?為什麼不先弄清自己的未婚夫是誰?為什麼不聽我的解釋?”上官毅風氣氣地逼問她。
“我……”沐悠心不覺倒退一步,怎麼全都是她不對了?她好像真的很……哦,有一點點不對喔。
“怎麼都不説了?”上官毅風又逼近一步責問。
“我……”沐悠心又倒退一步,真的什麼都不會説了。
“你不是很有道理嗎?你的伶牙俐齒呢?冬眠去了嗎?”上官毅風又逼上一步,幾乎用吼的道。
“我……”沐悠心退無可退,她背貼牆壁,委屈地扁汀扁嘴,被他吼得不會反擊。
“我什麼我?”上官毅風伸出手,把她圈在自己身前又吼。
“什麼嘛?你……我……”沐悠心看着緩緩靠近自己的帥臉,不覺嚥了咽口唾。
“我什麼?你什麼?”上官毅風的帥臉靠過去,捕捉着她噘起的紅唇,他狂熱地吻起來,一雙大手伸入她的衫內,撫摸她身上如脂的肌膚,撫上她高聳的雙峯,輕輕地揉捏着。
沐悠心被他吻得神志恍惚,一串呻.吟從她嘴裏溢出。她全身癱軟地靠在牆邊,雙手環抱上官毅風,上官毅風把她攔腰抱起,飛快地回到樓上的主卧室。
上官毅風把沐悠心放在牀上,緩緩地褪去她的衣衫,把全身重量壓在她身上,吻上她豔麗的菱唇,一路吻下她的肩窩,吻上高挺的雪峯,吸吮着撫摸着……
沐悠心在上官毅風身下嬌喘微吟,他的撫吻帶來一股魔力,一股騷麻的感覺貫穿全身。
上官毅風褪掉自己身上的衣物,和她共浴慾海之中。
沐悠心偎在上官毅風懷裏沉沉睡去,一整晚,上官毅風像瘋了般不斷地在她身上需索,朦朧間上官毅風動了動,沐悠心以為他又要來了,迷糊地推拒:
“不要了,不要了!”
沐悠心翻身把頭埋在上官毅風懷裏,上官毅風一隻腳跨過她的腿,一隻胳膊把她圈在懷裏。
沐悠心睜開眼,上官毅風已起牀穿好衣衫坐在牀邊,帶着一抹深思看着她。沐悠心馬上從牀上起來,卻後知後覺自己全身赤裸,臉霎時像火的般紅至耳根,她伸出雙手捂住上官毅風的俊目。
“不許看。”沐悠心臉紅耳熱地道。
“現在才遮擋我雙眼,不嫌太晚了嗎?”上官毅風戲謔地道。
“可惡。”沐悠心嘟着一張紅唇,把薄被包在自己身上,走入浴室。
當她穿戴出來,上官毅風從牀上站起來。
上官毅風過來拉着她的手,沐悠心被動地被拉着到餐廳,吃完早餐,又被他塞進跑車,然後回到一個星期沒回的擎天公司。
沐悠心像做夢般,站在二十九樓俯視着下面的樓羣,她現在當了人家名副其實的逃妻,噢,不!準確一點來説應該是未婚逃妻,而且很不幸的卻被自己的未婚夫逮了回來。
沐悠心偷瞄一眼坐在長形辦公桌後面,正專注地批閲文件的上官毅風,他那張性感的薄唇抿成一線,一張好看的帥臉看不出任何表情。
什麼嘛,他把她安排在這兒,她快無聊死了。一個星期前,她還是這家公司的總裁私人助理,而坐在這張古檀木長形辦公枱後面的帥氣男人,正是她認為嘴歪跟斜鼻塌的未婚夫。
噢,真衰!第二次逃婚計劃就這麼被跟前的男人識破,還被抓了回來,被綁在他身邊。似乎從認識他開始,她的聰明才智以及她的機靈古怪,就對眼前的男人無用武之力。
可惡,可恨!沐悠心衝着他做了個鬼臉,上官毅風正好抬起頭來,看見她那張生動活潑古怪的俏臉,不禁露出抹好笑的笑容。
“哼。”沐悠心冷哼一聲別轉臉。
“悠心,你覺得閒就來幫我處理這些文件。”上官毅風淡淡地道。
一個星期沒處理的文件堆積如山,向預暉從他們回來的時候,進來辦公室彙報工作情況,然後又退了出去。
“我不要。”沐悠心拒絕。
“等我處理好手邊的工作,我再跟你算賬。”上官毅風道。
什麼?還要算賬呀?沐悠心踢了踢文件櫃,卻不小心一腳踢在櫃底的橫杆上,痛得她齜牙咧嘴。
“你看你,不願幫忙就算了,也沒必要把腳弄傷。”上官毅風過來把她抱起,放在自己的皮椅上。
“誰要你貓哭老鼠假慈悲。”沐悠心不領情地道。
“老鼠?這裏的清潔衞生弄得很好,沒有老鼠。”上官毅風裝傻地調侃她。
“你……我不跟你説。”沐悠心噘起嘴唇,氣鼓鼓地道。
上官毅風蹲下身,脱掉她的鞋,把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沐悠心的玉腿上踢出一片瘀青,上官毅風站起來,按下對講器,叫陳席把藥箱拿進來。
陳席把藥箱拿進總裁辦公室,見總裁蹲在地上,沐悠心卻坐在總裁辦公椅上,陳席把藥箱遞給總裁,上官毅風從藥箱裏拿出藥油,輕輕地塗上沐悠心的傷腳上。沐悠心痛得一腳蹬在上官毅風身上,把他蹬得跌坐地上。
陳席捂着嘴忍住笑,立即退出辦公室。
上官毅風翻了翻眼從地上起來,捉緊她的腳為她上藥,沐悠心尖叫着像被人宰殺般。
沐悠心氣氣地瞪着上官毅風,上官毅風看着一臉不服氣的沐悠心,挑了挑眉頭。
“彆氣了,生氣很易老,老了就不漂亮了喔。”上官毅風拉過另一張椅,坐在沐悠心身邊道。
“要你管。”沐悠心待上官毅風走到跟前,用另一隻腳用力踩了他一下。
“哎呀。”上官毅風誇張地在地上跳了幾下。
“活該。”沐悠心看着他這副滑稽樣,忍不住笑了起來。”真傷我心啊,我的未婚妻傷透我的心了,剛才蹦我一腳,現在又跺我一腳,還説活該。”上官毅風捧着一顆心狀似悲傷不已地道。
“噢噢噢,是啊,你有一顆玻璃心呢,我怎麼忘了你的那顆玻璃心一碰就會碎?我這當未婚妻的也夠可憐,要時常擔心你的玻璃心會破碎。”沐悠心看着上官毅風一副欠扁的樣子,也捧着自己的心好哀怨地道。
上官毅風看着她那副天真爛漫又不失頑皮的俏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問你,你是不是一開始的時候就知道是我?”沐悠心揪着上官毅風胸前的衣服問。
上官毅風一雙俊目含笑看着沐悠心,並沒馬上回答她的問題。
“你……”可惡,可惡!”沐悠心看着上官毅風那副表情,一切都在不言中,只有她自己傻傻地來自投羅網,讓他當猴子耍。
難怪他會收她當他的私人助理,還要她搬進他的別墅去住,從一開始他就別有所圖。
噢,天!她二十年的英名盡喪,就喪在這個男人手上。
“你走開,我決定討厭你。”想到他把她耍得團團轉,她就有氣。
“是嗎?”上官毅風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不相信地問道。
沐悠心一張俏臉仍然帶着一抹不忿。
“乖,別耍孩子氣了。”上官毅風挑了挑眉,好笑地道。
上官毅風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沐悠心看着他的笑容越來越礙眼,她恨恨地齜牙咧嘴,一副恨不得把他眷下肚去的表情。
“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嗎?”上官毅風眼眸中閃現一抹危險的光芒問。
沐悠心馬上意識到危險,她想站起來,上官毅風長臂一伸,把沐悠心抱上自己大腿,擁進懷裏。
“你逃不掉的,永遠也逃不掉。”上官數風自信滿滿地道。
上官毅風一張薄唇壓在沐悠心的紅唇上,吸取她的甜蜜。
一道電話鈴急響,把二個熱吻的人嚇了一跳,沐悠心推了推上官毅風,上官毅風挑了挑眉。沐悠心拿起電話筒,是建翔公司的總經理到訪。
沐悠心把來訪的人告知上官毅風,上官毅風點了點頭,把沐悠心抱回皮椅上。只一會兒,辦公室的門響起敲門聲。
“進來。”上官毅風道。
陳席帶着建翔公司的總經理董浩添進來,上官毅風從座位上起來,和董總握了握手。陳席把與建翔合作的方案文件遞給上官毅風,上官毅風和董浩添就文件上的幾個方案認真地研討起來。
臨天亮時,沐悠心又做了那個惡夢,她滿頭大汗大叫着從惡夢中驚醒,耳邊響着上官毅風温柔的聲音。
“悠心,醒醒,悠心,醒醒。”
沐悠心赫然睜大眼睛,迎上上官毅風一雙焦慮而關切的眼睛,俊美的眼眸透着濃濃的關愛。
“悠心,你做惡夢了。”上官毅風親熱地在她耳邊磨蹭了一下。
沐悠心喘着氣,主動地把臉埋在他寬闊的胸懷,一隻小手緊緊地擁着他,身體仍微微顫抖。
“沒事了,不過夢而巳。”上官救風伸手在她的背上輕撫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夢,我看得很清楚,他倒在血泊裏,我好怕,我好怕。”沐悠心“嗚”地哭起來,流着眼淚道。
上官毅風一愣,更緊地把她擁在懷裏。悠心也許忘記了那場車禍,但在她的潛意識裏,她並沒有忘記,對她及他都是一場惡夢。
“沒事了,悠心,沒事了,那場惡夢早應該醒了。”上官毅風心痛地道。
“但是,但是他死了。”沐悠心嗚咽道。
“他沒有死,他不過受了重傷,他並沒有死。”上官毅風不捨地安慰她。
“真的嗎?他真的沒有死嗎?”沐悠心恍恍惚飽地問,似乎還搞不清自己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裏了。
“是的,他沒有死。”上官毅風道。
“我不是做夢嗎?你怎麼知道他沒有死?”沐悠心茫然地問道。
“悠心,別再想那麼多,天還早,再睡一覺,嗯?”上官毅風擁着她道。
沐悠心在上官毅風的輕撫下,又沉沉睡去。
天完全大亮,沐悠心睜開眼睛,又對上上官毅風一雙好看的眼睛,她眨了眨眼睛,他幹嘛在看着她?臨天亮前的惡夢她忘記一乾二淨了。
上官毅風看着沐悠心,輕輕啄吻她的紅唇。他看着她一雙頑皮慧黠的眼睛,十多年前的那場車禍,糾纏在她的夢魔,他不知道應該如何把她從那場惡夢裏喚醒。
他拍了拍沐悠心的屁屁,一雙大手嫵上她如雪的肌膚。沐悠心看着他,他一張帥氣的臉此刻充滿柔情。
“為什麼你要要我?”沐悠心想起他的可惡,嘟着小嘴問。
“我沒有耍你。”上官毅風輕輕地揉捏着她一對高挺的雙峯,沐悠心溢出一串呻吟聲。
“還説沒有。”她有點氣氣地説。
上官毅風在她的紅唇上輕吻了一下,把帥臉靠在她的俏臉上,吻上她的耳垂,輕輕地在她耳鬢磨蹭。
“我從沒耍過你。”上官毅風在她耳邊道。
“我不相信,從一開始你把我當猴子來耍,是不是?”沐悠心氣氣地道,多丟臉的事,她這一生還沒出過這麼丟臉的糗事,逃婚居然逃進未婚夫的懷裏,説出來不笑死人才怪。
上官毅風被她指責得有點哭笑不得,她怎麼都不承認是自己錯?好像所有的責任都全來自他一個人。
“如果我開始的時候就告訴你,我是你的未婚夫,你真的會接受我?”上官毅風沒可奈何地問道。
沐悠心霎時沒有話説,對喔,如果她從開始的時候知道他是她的未婚夫,而且還是個超級大帥哥,説不定她會逃得更遠,誰讓他沒事長那麼帥幹嘛?
“那又如何?”沐悠心心裏明白他説的沒錯,但嘴上仍倔強地説。
“那又如何?”上官毅風拍了拍她的屁屁,“你不會更討厭我嗎?”
“哼。”沐悠心呱起小嘴,算你説對了。
上官毅風瞥她一眼,抱起她到浴室梳洗,一會兒,二人雙雙出現在餐桌前,玉嬸已把二人的早餐擺在餐桌上。
上官毅風吃着早餐,一雙俊目一直沒有離開沐悠心,他的小未婚妻正喝着豆漿,一雙靈黠的大眼眨了眨,又不知在打什麼主意了。
“吃完早餐我們回台中。”上官毅風對沐悠心道。
“回家?”沐悠心看着上官毅風問。
“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上盲毅風點頭。
“什麼東西?”沐悠心好奇地問道?不會是訂婚戒吧?噢,不!他們早就訂了婚,應該是婚戒才對。
上官毅風的確沒讓沐悠心失望,他先帶沐悠心到珠寶店看他們的婚戒,然後才開車回台中,回到沐家的別墅。
上官毅風把沐悠心帶到後花園,帶到十二年前沐悠心裏小狗狗小寶的地方,小狗狗的墓埋在一片花草後面。因為沐悠心失憶後就鮮少到這個地方,這兒已雜草叢生。
上官毅風撥開一片雜草,看到一塊豎立的小木板,上面寫着;“小寶狗狗之墓”
“為什麼帶我來這兒?”沐悠心奇怪地抬頭問。
上官毅風深深地看着她,沐悠心也定定地回眸看着上官毅風,空氣中流動着温熱的火花,沐悠心的心跳加速,噗通的聲音都在説——她愛他。
“悠心,還記得你臨天亮時做的惡夢嗎?”上官毅風看着她的眼睛,伸手撫上她的長髮,久久才問道。
沐悠心臉色霎時發白,她時常受到那個惡夢的糾纏,她好怕,尤其看見夢中的他倒在血泊之中那剎,她的心會被夢魘抽離,搞不清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之中。
“悠心,告訴我,你在夢裏都看到什麼了?”上官毅風很温柔而很有耐心地問道。
沐悠心抬頭看着上官毅風,他一雙俊目裏盡透着關愛和濃情,沐悠心點了點頭,慢慢地説起她的夢魘。
上官毅風一面聽一面皺起眉頭,他的悠心下意識地要遺忘那場惡夢,只因她以為是她害死了她心愛的小寶哥哥,但那段記憶並沒放過她,她不斷從惡夢中重複着那場車禍。
“悠心,還記得你八歲那年發生的事情嗎?”上官毅風擁着她問。
沐悠心很茫然地搖了搖頭。
“我八歲那年發生了什麼事嗎?”沐悠心問。
“那年發生了一場車禍。”上官毅風又撫了下她的秀髮道。
沐悠心狐疑地看着上官毅風,她沒有印象。
“在你夢中那場車禍,就是你八歲那年發生的事情。”上官毅風淡淡地道。
沐悠心一下張大嘴巴,腦海裏全是車禍發生的場面,是夢嗎?不是夢?
“是……是真嗎?”沐悠心抓住上官毅風的衣袖問。
“是的。”上官毅風點頭。
“但他死了,他……”沐悠心説不出心底的感覺,她害怕傷心難過,尤其是夢中的他全身倒在血泊中,她心裏就覺得痠痛。
“他沒有死,他……”上官毅風道。
“不,他死了,我看見他倒在血泊裏,他全身都是血。一段鮮明的記憶霎時劈進她腦海,她一直以來都以為是夢,是個無法擺脱的惡夢,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是她八歲那年發生車禍後,她刻意遺忘的一段記憶。
“不,他沒有死,他受了很重的傷,他一雙腿幾乎殘廢,以致於他坐了十年輪椅。”上官毅風語氣急促地對沐悠心道。
“是真的嗎?是真的嗎?”沐悠心滿面淚痕,抓住上官毅風胸前的衣服問。
“是真的。”上官毅風點點頭。
“我沒有害死他?”沐悠心仍然不確定地問。
“沒有。”上官毅風道。
“但是是我害他成為殘廢,對不對?他坐了十年輪椅,是我害他成殘廢的。”沐悠心又內疚又傷心地道。
“沒事了,他已經重新站起來了,他現在就站在你身邊,和你説着話。”上官毅風接着她,不捨和心痛緊緊攫着他的心。噢!上天見憐,讓他能夠重新站起來,否則沐悠心這一生都會內疚死。
“和我説着話?是你嗎?小寶哥哥,真是你嗎?我記起來了,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沐悠心伸手撫上上官毅風的帥臉,淚眼婆娑地道。
“是的,是我。你想起來了嗎?”上官毅風捉住她一隻爬上他帥臉的小手,親了親道。
“我記起來了,我記起來了。”沐悠心嗚咽道。
“悠心。”上官毅風有點激動地叫道。
“我也記起那天發生的事了,那天我睡醒不見了你,到處找你,又找不到你。我坐在後花園生悶氣,隔壁幾個小鬼頭在探頭探腦,我在花基上挖了幾條蚯蚓,把他們引過來後,塞進他們的衣衫內,他們追着我要打我,所以我跑出去。跑出去的時候,一輛車向我擅過來,之後,……之後我看見你全身都是血,然後我什麼都不知道了。”沐悠心緩緩道出那段她刻意忘記的記憶。
“悠心,我愛你。”上官毅風緩緩地把唇壓在她的唇上,輕柔地吻上她的紅唇,吻過她哭紅的一雙眼睛,吻上她紅紅的鼻尖。
“小寶哥哥,我愛你。”
“還記得我們訂婚那天嗎?”上官毅風捧着沐悠心的俏臉問。
“記得。”沐悠心道。
八歲的沐悠心和十五歲的上官毅風形影不離,只要看見上官毅風,就一定看見頑劣調皮的沐悠心,也只有上官毅風才治得了沐悠心的無理取鬧,沐悠心只聽小寶哥哥的説話。
那天,二人手拉着手一起回到別墅,上官偉信和太太互視一眼。
“兒子,你的手腳真快喔,你的小女朋友?”上官偉信取笑道。
“你認為是就是唄。”上官毅風聳聳肩道。
“我不反對你先把她訂下來喔。”上官偉信笑了笑道。
“真的?”上官毅風也笑了笑問道。
“當然,就看沐家的意思了。”上官偉信一本正經地道,同時瞥了眼坐在一邊的沐繼海夫婦。
“如果毅風願意,我們也沒意見。”沐繼海和太太互看了一眼也道。
“小悠心的意見呢?”坐在一邊的倪詩詩,看着長有一張天使般臉孔的小悠心,一臉閃爍着羞羞的紅雲,便問道。
小悠心緊緊拉着上官毅風的手,上官毅風低下頭看着她。
“你願意當我的未婚妻嗎?”上官毅風問。
“真的嗎?”小悠心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眨了眨問,“我當小寶哥哥的未婚妻嗎?”
“是的,你願意嗎?”上官毅風問。
“當然願意。”小悠心好高興地道,並把上官毅風的頭拉下來,把自己的小嘴印上他的薄唇上。
雙方家長看着這一對小璧人,都發出會心的笑容。倪詩詩把身上戴着的一條鑽石項鍊送給沐悠心。因為太倉促來不及準備,上官毅風把貼有自己相片的記事本送給沐悠心,而沐悠心也把自己的一張相片交給上官毅風。
雙方家長重新議定日子,把他們訂婚日期定在一星期後。那天訂婚宴上,高朋滿座,雙方交換了訂婚戒指,上官毅風向小悠心説,他會在十年後,把她迎娶過門。
上官毅風帶着沐悠心回到台北,他拉着她來到書房,從書櫃內把一個收藏着沐悠心的錄影帶、相片的箱子交給她。
沐悠心見過這個箱子,她接過這個箱子,雙眼霎時瞪大。她突然想起向預暉的説話,這裏面就是他説的秘密吧?
沐悠心狐疑地看着上官毅風,上官毅風嘴角含着一抹笑意,他把箱子打開來,裏面裝着十二盒錄影帶和幾本相冊。
“那是什麼?”沐悠心不解地抬頭問。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上官毅風温和地道。
箱子裏的錄影帶部編有編號,上官毅風把標有一號的影帶拿出來,然後放進錄影機內,只見一個嬌俏的小人兒馬上跳躍在熒幕上,她動人的笑魘與頑皮的小把戲,是如此天真可愛。
“這……這……”沐悠心指着錄影機裏的人兒,驚訝地道。
“這不就是你嗎?”上官毅風在她的紅唇上啄吻了一下道。
“怎麼會在你這兒?”沐悠心不解地問,她狐疑地看着上官毅風,錄影機裏的人兒,應該是她九歲時錄的錄影。
“就是在我這兒喔。”上官毅風笑道,他坐在書房的皮椅上,把她抱上自己大腿,“我還真感謝有錄影帶這玩意兒呢。”
“但是,但是……”沐悠心仍然不敢置信,應該是偷拍的吧?連她整人的小把戲都錄了出來。
上官毅風笑咪咪地看着仍然滿面驚訝的沐悠心,他握着沐悠心的玉手,放在唇邊親吻着。
“在我坐輪椅的歲月裏,也全賴有你的陪伴。”上官毅風深情地道。
上官毅風從箱子裏把幾本相冊取出來,他翻開相冊全都是沐悠心從小至大的相片。
沐悠心又想起向預暉的説話,她突然咯咯咯地笑起來。
“笑什麼?”上官毅風很奇怪地問道。
沐悠心不停地咯咯咯地笑,看來那個男人不但欠整,還欠扁。
“你知不知道,向總經理跟我説過什麼話?”沐悠心好笑道。
“什麼話?”上官毅風看着笑得花姿招展的沐悠心,狐疑地看着她問,他可以肯定那個長舌男,絕不會説什麼好聽的話。
“他説你有個專門收集少女相片的癖好。”沐悠心又咯咯咯地笑道。
果然,那向預暉把他説成是個變態。
“你相信?”上官毅風一把抓住沐悠心問道。
沐悠心又一陣大笑,笑得幾乎掉淚。
“沒有,不過開始的時候真有一點點的懷疑,不過後來就沒懷疑了。”沐悠心笑着道。
沐悠心一頁一頁地翻看着自己的相片,從她八、九歲那年開始,至她二十歲生日前的生活照,她的相片全都收集在這幾個相冊裏。
難怪爸爸媽媽都會帶她去照相,但並沒告訴她拍照幹嘛,她也沒問他們拍來幹嘛,她以為父母喜歡為她拍照,是要把她每個年齡都留在攝影機之中,透過相片留下她每個年齡不同的沐悠心。
沐悠心看着自己的相片,上官毅風笑着把幾張她十歲、十二歲、十五歲、十八歲時,對着鏡頭做鬼臉的相片抽出來。
“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歡就是你這表情,很逗人,也令我的生活充滿笑聲。”上官毅風笑着道。
那幾張相片,沐悠心對着鏡頭扮鬼臉,有把舌頭吐出來、有扯大一張嘴、有張牙舞爪的,總之讓人看了忍俊不禁。
相片後都註明拍攝的時間、日期,沐悠心的年齡以及拍攝地點和背景,有她的生日照,有她唱歌跳舞照,也有到外面旅遊照。活潑好動的沐悠心,通過那些相片,盡顯她調皮慧黠的天性。
“不行,不行!這幾張相片我要收回去。”沐悠心看着上官毅風手上那幾張相片道。
“為什麼?”上官毅風道。
“多丟臉,你看我多醜,都讓你看見了。”沐悠心道。
“不行,特別是這幾張,是在我最艱苦,最絕望的時候,在我孤獨的心注滿了幸福,我不可以讓你拿回去。”上官毅風舉起手上的相片道。
“噢,爸爸怎麼可以把這幾張相片都拿給你嘛。”沐悠心跺跺腳道。
“哪裏醜了?這幾張相片最可愛了。”上官毅風道。
沐悠心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上官毅風的腿上站起來,她伸了雙手環着他的脖子,看着他一雙俊目,目光中充滿着關愛。
“你的腿現在還痛嗎?”沐悠心很心痛地問。
“現在不痛了。”上官毅風伸手撫上她的背,摟着她纖細的腰肢道。
“一點都不痛嗎?”沐悠心不放心地問。
“只有在颳風,下雨的時候才會痛。”上官毅風不以為然地道。
“一定很痛了。”沐悠心恍惚痛在她身上一般,她心痛地道。
“悠心,不要擔心,那一點點痛算不了什麼,只要平安一切就是最好的了。”上官毅風安慰道。
“毅,對不起。”沐悠心傷心的眼淚一下子滾落下來,她把上官毅風緊緊地擁在懷裏,難過地道。
“什麼對不起?難道我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被車撞死也不救嗎?悠心,不要自責,要怪就怪我當天沒告訴你,沒帶你一塊去買禮物。”上官毅風把她重新抱在自己大腿上,緊擁着她道。
“小寶哥哥。”沐悠心深情地叫了一聲,主動送上自己的唇,輕輕地親吻他,上官毅風很快反被動為主動,熱烈地親吻着她。
上官毅風一面吻着沐悠心,一面輕解她的衣衫,粗重的氣息迴盪在書房的空間,濃烈的愛火瀰漫在書房的周圍,二人喘息着把自己交給對方。
第二天,沐悠心和上官毅風加班到很晚才下班,沐悠心在全公司的人都走了之後,潛入向預暉的辦公室內,上官毅風自然是沐悠心的幫兇-,沐悠心要整整向預暉,誰讓他沒有口德,亂冤枉好人。
第三天,向預暉如常回到公司,他的辦公桌上多了一朵看似用膠料拼成的白玉蘭花。
向預暉並沒在意地一屁股坐在皮椅上,“砰”的一聲響,那朵白玉蘭花砰然炸開,一股白霧噴向天花,噴得向預暉滿頭滿面都是白粉。
向預暉根本沒搞清狀況,呆呆地坐在皮椅上。
聽到異響的梁秘書推門進來,只見她的上司滿頭白粉一臉呆相地坐在皮椅上,她忍不住大笑起來。
“怎麼回事?”向預暉聽到梁秘書的笑聲,終於清醒過來,他厲聲責問。他抹了抹頭,企圖把那一頭亂七八糟的東西抹掉,卻越抹越難看。
粱秘書捂着嘴努力制止自己笑出聲,卻全身亂顫,憋得很辛苦。
“怎麼回事?這個東西是誰放在這兒的?”向預暉怒吼道。
上司動怒了,梁秘書不敢再放肆地笑,她斂盡臉上的笑容,飯碗要緊,她可不想因為笑而被上司“炒魷魚”。
“不太清楚,昨天下班的時候,應該沒那玩意兒。”梁秘書指了指他辦公桌上那朵會噴粉的白玉蘭花如實彙報,她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玩意,但絕對相信是那朵白玉蘭惹的禍。
“不清楚?一句不清楚就交待一切了嗎?”向預暉相當惱怒地道。
粱秘書不敢反駁,她垂下頭,任由上司的無理責罰。
“昨晚似乎是總裁和沐小姐加班。”梁秘書道。
向預暉眼眸裏霎時閃過一抹靈光,他們加班,那就絕對是小魔女搞出來的鬼了。
那小魔女又為他的説話來整他了,向預暉很無奈地嘆了口氣,她似乎永遠都有辦法整倒他,而他卻防不勝防啊。
他只有自認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