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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海棠在竊取公司機密?!  

    真想放聲大笑的白禹軒感謝楚月的彌天大謊,讓他得以找到個好理由開除她,不用擔心留下話柄説他為了新歡辭退舊愛。  

    早在他帶海棠來公司的第一天,就發現她極力進行着分化工作,總是若有似無的提及他以前的風流韻事,害談間微露兩人“仍”維持親密關係,不時未經傳喚地自動送咖啡、遞文件進辦公室,不讓他們有獨處機會。  

    她的小動作他看得一清二楚,心底老大不高興,但是他的小花兒倒是覺得挺有趣,不許他插手女人間的戰爭,不然她會很無聊,甚至直説太久沒當過“第三者”了。  

    無可奈何他只好放任兩個女人明爭暗鬥,他反而有種遭冷落的感覺。  

    楚月的失策在於搞不清狀況,他家裏的那台電腦和公司電腦是連線的,任何機密不需要到公司便能查閲,而家裏的電腦正放在房間的牀頭旁。  

    若是海棠“勤快”些,在家裏就能把機密文件提存成磁片出售了,用不着大張旗鼓地在公司裏動手腳。  

    以她的個性,可能是在抗議他小看了她,故意叫出密碼,玩些令人心臟無力的遊戲來震撼他,要他以後檢點些,“尊敬”女人的實力。  

    沒有任何原因,他就是信任海棠的人格,她不是背後搞心機的女人,她會直接當面宣戰。  

    “海棠,有人説你在竊取商業機密,你有沒有話要反駁?”瞧她挺忙的,十指如蝶兒飛舞。  

    海棠玉頭也不回地偏過頭,躲過他落下的吻。“少來,我的格調沒那麼低,玩死你比較過癮。”  

    她的頑劣回答讓白禹軒身後的白臣陽為之蹙眉,似乎是個張狂女子。  

    “怎麼全是一些亂碼,你玩壞了電腦?”他伸手要幫忙檢測,才一碰到鍵盤面就挨颳了。  

    “不要碰,還不是你那位胸圍小我一寸的親愛秘書作的孽,她嫉妒我比她美。”雖然是實話,經她口中説出像是炫耀。  

    實話一定不中聽,中聽的絕非實話,這也是她坦率的地方,不管真話假話,她一樣有本事讓人受重傷。  

    “她做了什麼?”他瞄了一眼低頭輕泣的“前任”秘書。  

    “問一句,她恨你多還是愛你多?”當了二十四年女人,她還是不瞭解女人。  

    有些女人是活在恐龍時期,而且分肉食性和草食性兩種。  

    “很少女人不愛我,至於恨,你該自己問她。”錢可以擺平無數的恨,經驗之談。  

    楚月垂首不語,叫人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  

    “自大。”救回-些程式的海棠玉努力奮戰中。“我想她對你愛恨交加,因為你是一頭豬。”  

    寵物豬嘛!得之,欣喜卻不好教養,不得,嫉妒別人養得好而恨得牙癢癢。  

    他苦笑地瞧見一旁朝他示好的青蛇,皮膚泛起慄然小粒,差點忘了它是小影子。“把它抓遠些。”  

    “你是男人吧!”要她不諷刺真的很困難。  

    哪有人那麼怕蛇,和人相較之下,它善良多了。  

    “我該謝謝你的恭維,還是惱怒你嘲笑我是畜生。”白禹軒無力地高舉起手,離蛇一段距離。  

    “喲!親愛的,你的大腦終於開始發育了,恭喜恭喜。”吃多了她的口水果然具啓迪作用。  

    “請問一下,這些沒頭沒緒的亂碼來自我電腦檔案裏的哪一部分?”他看得有些一頭霧水。  

    “別裝小丑好不好,誰一進門就嚷嚷我竊取商業機密。”救不回來他就該哭了。  

    顧不得對爬蟲類的恐懼感,白禹軒用檔案夾推開小美人,  緊張的查看電腦熒幕。“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先前他當她把遊戲玩完了在搶救才不在意,這會兒他可不能等閒視之,裏面的資料都是近年來各部門努力的成果,一旦流失不堪設想。  

    她是怎麼破解密碼?七道大鎖是經由美國科技人才專程來安裝,普通人是不可能解得開。  

    是意外還是碰巧,她不會是網路駭客吧!  

    看她專注的神情他十分好奇,到底她還藏着多少自己未挖掘的寶藏,竟由性感女神一蜕變成科技尖兵,駕輕就熟地和螢幕上流失的數碼拼鬥,就像母獅的精神,奮戰不懈。  

    ,“停止在我身邊滴滴咕咕,椏要讓你信用破產,這下子你非倒閉不可。”可説是他花心的代價,他適合在沿街行乞。  

    他笑不出來了,表情趨於嚴肅。“告訴我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報警前先幫我倒杯咖啡,我缺氧。”太久沒用腦都生鏽了,亂碼看得她頭昏眼花。  

    “我以為你不喝咖啡,你説咖啡因荼害體內細胞。”説實在話,他不會泡咖啡。  

    “因為我戒了。”她曾經上癮過,結果變成現在的夜貓族。  

    以前念高中和曼曼、夕霧老是半夜不睡覺,有時是上網偷看別人的網戀,有時相偕夜遊窺探河堤邊的“風吹草動”,不小心還會踩到保險套,且是用過的,因此咖啡常喝來提神和暖身。  

    久而久之養成了依賴性,體質因咖啡飲用過度而起了變化,一到晚上,精神就特別好,太陽一出就萎縮了。  

    所以,三人進行魔鬼訓練,目標是咖啡因,自我摧殘了三個多月才出現成效,但是日夜顛倒的作息已經改不了,三個懶女人沒耐性繼續下去就此作罷。  

    “咖啡糖如何,沖泡咖啡耗時間。”他掏出兩顆在路旁向童子軍購買的方型糖果。  

    海棠玉張開嘴示意他效勞,雙手沒空。“我看你和廢物差不多,除了泡妞和玩女人。”  

    “收起你的尖酸和刻薄,別在我父親面前教育他兒子浪蕩,那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瞧父親的下巴都快掉了,被她百無禁忌的大膽言詞給嚇的。  

    “你老爸?!”她撥空一瞄目瞪口呆的長者,沒什麼敬意地眨了眨眼。  

    “馭風企業的老總裁,尊敬些。”白禹軒加重語氣地按按她肩頭。  

    “比我家老頭稱頭,你運氣不錯。”在台南老家,人家都叫她海大仔的女兒,好像她沒名沒姓。  

    白禹軒往她腦門一叩。“孩子沒有選擇父母權,至少在我看來你的父母很開通。”  

    “是縱容吧!用不拐彎抹角,獨生女一向受寵愛。”開放型的父母才教得出行為乖張的女兒。  

    一旁無人理睬的白臣陽重重一咳,企圖引起眼前兩人的注意,以他閲歷商場大半輩子的經驗來看,楚月並未誇大事實,這個女人的確耀眼。  

    不可否認他若年輕個二十歲,這樣的性感尤物他鐵定不會放手,難怪兒子會執迷不悟。  

    很美,很豔,有股超脱世俗的魅力,全身籠翠……不,正確的説法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一種危險的熱力,不謹慎控制的話會毀滅周遭的人們。  

    但是身為一個父親,他決計不會允許兒子去愛戀上她,甚至有娶她的念頭,他們必須分開,她太野性難馴了,做不來企業家的妻子。  

    禹軒需要的是,温婉懂事的馴良女子為妻,最好是企業聯姻有助於他的事業,面對他在外拈花惹草的性子能包容,最要緊的是傳宗接代。  

    白家人丁單薄,得多些孫子來傳承,看看電腦前的女人是不太可能願意生養孩子,現在的女孩都怕破壞身材,尤其她有那麼足以自傲的完美黃金身段。  

    “喂!你家老頭得氣喘快送醫,很多知名人士就是死於氣喘病。”鄧大天后便是一例。  

    白禹軒才要海棠玉留點口德,氣急敗壞的白臣陽已先一步開口。  

    “你在詛咒我早死?”  

    脾氣好壞的老頭。“我在祝你長命百歲,鶴壽龜骨老不死。”  

    好話吧!她難得祝人老了還不死吃白食吶!  

    天呀!老不死是句罵人的話。白禹軒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爸,她口沒遮攔,你聽聽就算了,別和她一般見識。”  

    “你看上的好女人呀!”白臣陽氣憤地念了一下。  

    篤定資料救不回來的楚月裝模作樣,體貼地替老人家順順背,若是愛情沒指望就佔個位置吧!她得不到的男人也不讓別人得到,大家一起跳火山,大不了同歸於盡。她寧可三人痛苦也不要自己一人心碎,這是他們欠她的。  

    “還是楚月乖巧、聽話,這樣的媳婦才會得人寵。”他明白的表示鐘意的媳婦人選。  

    不必出色,不必美麗,只要能相夫教子,孝順公婆。  

    海棠玉由鼻孔一哼,“我説老先生,你要養狗到寵物店挑,只只乖巧又聽話,還會對你搖尾乞憐呢!”  

    什麼時代了,二十一世紀已不流行乖乖女,惡女早出頭了,他都不看報紙嗎?老古董。  

    “你説話一向這麼不客氣?”叛逆。  

    “我老爸説見人説人話,見鬼説鬼話,人家給你白眼瞧得還諸赤眼,而我老媽文雅些,説不爽就給他死,棺材她出。”多和樂的家庭。  

    “你……你們家專出流氓不成,真是粗鄙。”什麼樣的父母養出什麼樣的女兒。  

    這下子,白臣陽更加不同意兒子同海棠玉往來,娶這種女人簡直敗壞門風,丟盡白家的臉。  

    流氓世家,沒錯。“要教訓人前請先看看令公子,你老好像也教出個斯文敗類,採花淫盜。”  

    “海棠……”白禹軒兩面不是人,他很久不採花了,一朵嗆辣海棠就夠他流眼淚了。  

    “閉嘴。”她幹麼辛辛苦苦地搶回資料,讓這對父子去當乞丐。  

    “兒子呀!你瞧她多潑辣,遲早騎到你頭上,我看還是算了,天底下的好女孩多得是。”猖狂貨。白臣陽苦口婆心的勸着。  

    早騎在頭頂了。有苦難言的白禹軒勸着父親。“爸,小心你的高血壓。”  

    “知道我血壓高就把她趕出去別再見她,然後把楚月娶進門。”他有點擺父親架子。  

    “我……”  

    “人老眼茫就要認命,要不是你準媳婦人選按了消除鍵,我有必要在這救死救活嗎?”老糊塗。  

    她隱忍一句未吐,是看到整個程式系統快救回來了,懶得和他羅唆。  

    “真的嗎?”頭一轉,白臣陽的表情變得嚴肅。  

    心虛不己的楚月鼓足了勇氣道。“不是我,是她瞧我撞見她偷竊資料才連忙消除,我和她理論還被她推了一把。”  

    “嗯哼!好人家出身的女兒也會説謊,我老爸老媽會安心多了。”冷哼一聲的海棠玉最恨被人誣陷。  

    事實勝於雄辯,她不會去澄清什麼,等她把所有的資料都撈了回來,誰是誰非一目瞭然。  

    “老總栽你要相信我,真是她在盜取機密,我根本不曉得總裁設定的密碼,除非和他形影不離的人才有可能知情。”球又踢回一邊,楚月這招下得猛。  

    “禹軒,你信我還是信她?”當海棠玉在嬌言媚色時就表示正在生氣中。  

    白臣陽看着白禹軒,等着他作何選擇。  

    “因為我很怕死,所以信你。”他笑了笑,用厚重的檔案夾按住妄動的蛇頭。  

    情形很明顯,父親應該也明瞭,一個十指不停地搶救不可能迴流的資料,一個眼神閃爍地躲避他們詢問的目光,心中的譜自是清清楚楚。  

    “老總裁,我不會拿公司的利益開玩笑,你該瞭解我的為人,我一直很認真地在工作上……”  

    “也很認真地在掃除前任男友的女人。”海棠玉噓了口氣,扳扳不事勞動的指頭。“你輸了。”  

    楚月面色白如臘,她不敢相信消除了的資料居然找得回來,一筆一條明明白白。  

    白禹軒雙眼瞪得老大,“海棠,你用我的矽晶半導體和人上網交易?”不會吧!她念過商業管理嗎?  

    “什麼?!不是告吹了?”預料會損失好幾億元的白臣陽也湊前一看。“李氏工業……”  

    不得了,會讓人心臟麻痹,矽谷最大的華人電子企業,她是怎麼辦到的?  

    “寶貝,問你一句,你到底和李氏工業的哪位主管接頭?”要是和美商的合作計劃告吹,改和李氏簽約,一年淨賺是原先的十部。  

    信用破產沒關係,只要營利夠讓員工多領幾個月年終獎金。  

    海棠玉的食指晃了晃,“我只認識一個人而已。”不多不少一個人頭。  

    “誰?”白家兩父子急切的問。  

    “我乾爹李向榮咯!”不過和他們一樣的頭銜,大家衝着他叫總裁。  

    “李向榮——”  

    她乾爹,太離譜了吧!  

    該來的還是會來,審判日到了。  

    傍晚的落日美如一幅畫,霞光染紅了趕路的雲,一朵朵配着醉色飄向東方,偷偷地瞧着底下人家,交頸相擁而眠。  

    定時的鬧鐘突地響起,精壯的手臂橫過身側佳人一按,一室還諸寧靜,但也吵醒了男主人。  

    回到自己的牀睡太感動了,尤其懷裏躺着一位因縱慾過度而沉睡的睡美人,紅豔的雙唇似在等着王子的吻來喚醒她,披散的雲發鋪在枕畔,嫵媚得叫人想再憐她一回。  

    白禹軒從沒想到會貪看女人的睡臉,瞧她輕輕的鼻呼聲多可愛,像只白色的波斯貓在打噸,一起一伏,一起一伏……  

    剋制剋制,你已經要了她一夜一日,不要像急色鬼少不了女人,一瞧見雪峯就要伸出魔掌覆上去,該讓她休息休息,保持體力再繼續。  

    堆説他不是體貼的情人,以她的舒適為優先,被下的昂然己撐起都強忍着。  

    醒時豔麗睡時媚,性子辛辣又帶着孩子氣,叫我如何不愛戀你?  

    愛?!  

    他驀然一驚,幾時愛上她卻不自知?  

    眼底流露出濃烈的愛意,他整個臉部表情都柔和了起來,  

    胸口漲滿幸福感的白禹軒輕撫着睡人兒的粉頰。歡愛過後的她更加動人、明豔。  

    好一朵魅惑人的海棠花呵!他的摯愛。  

    “姓白的,把你的魔根移遠些,弄得我睡不安穩。”擾她安眠,照扁。  

    笑聲輕逸,他很自然的握住她揮來的拳頭,已經習慣了嘛!  

    她是暴力美學的最佳代言人。  

    小女人還是不安份,他不介意陪她消耗些熱量,懶洋洋的她最為美麗,彷彿天地間只有她在呼吸,花草鳥獸圍繞在四周相伴。  

    瞧她揮了拳翻個身又沉沉睡去,大意地露出美背勾人慾望,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他辣手摧花。  

    “白禹軒你是豬呀!聽不懂人話嗎?我、要、睡、覺。”腳一踢,海棠玉擰了他的腰一把。  

    也不想想他自己餓得多厲害,剝開衣服就吃個沒完,連她説不的聲音都叫他一口含下,這人是惡霸轉世,專門來偷、搶、拐、騙。  

    偷她的情,搶她的心,拐她的愛,騙她的身,無惡不作,為所欲為,該判斬立決。  

    “小海棠花兒,別忘了你和豬睡在一張牀上。”當豬也不錯,除了吃就是“睡”。  

    “先人的不幸禍及到我,把你的豬鞭收回去。”她要到廟裏拜拜兼改運,順便叫老爸請人看祖宗風水。  

    豬鞭?!忍住爆笑的白禹軒低首審視自己的“器官”,人和豬應該有差別吧!“寶貝,天黑了。”  

    “天黑了就關燈,睡眠對女人水嫩水嫩的肌膚是最重要的一環。”她累得不去想起PUB的上班時間。  

    同居的日子她照樣去上班,只不過礙於某人的難纏,一到十二點就得離開,像可憐的灰姑娘。  

    可惜她少了一雙玻璃鞋,鍾聲不會影響她的美麗,頂多被兩位  

    兩位好友釘草人,夜夜詛咒她失戀,天天送黃攻瑰預祝她和男人分手了。  

    當然這個男人已成為三色美女最不受歡迎的客人,不管他點什麼酒都只有啤酒加可樂。  

    “你大學主修哪一系?”不問清楚他心中老有個疙瘩在。  

    “觀光。”海棠玉睡意濃郁的回道。  

    觀光科系?!她……“你的電腦和誰學習?”  

    她完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任務,湯姆克魯斯都要拜她為師,她是天才。  

    “夕霧。”好睏哦!他還問個沒完。  

    “在吧枱調酒的女孩?!”人外有人?不知道向橫曉不曉得他的她是電腦高手。  

    “喂!你好心點,我的身子非常的嬌弱需要休養,麻煩你當只安靜的小老鼠。”腳一踢,落點準確無比,在他小腹上。  

    呻吟了一聲的白禹軒揉搓她的渾圓臀部。“再一次就好,我保證你安然睡到明天晚上。”  

    “你每次都這麼説,明天晚上……啊……PUB。”她突然想起自己的重責大任,猛地坐起身子。  

    “好美……”他撫上緋桃色的豐盈欲吮。  

    海棠玉急驚風地推開他,迅速跳下牀衝向衣櫃,拿了一套削肩禮服就往浴室衝。  

    “海棠,給我穿上內衣褲。”白禹軒忙拿女性貼身衣物給她,關在籠子裏的小美人睜大蛇眼,瞧着一雙光棵的男女在拉拉扯扯。  

    這時門鈴突然響起,白禹軒低咒地將愛人推進浴室輕關上門,隨意地套件長褲走出房門,小花兒的春光只有他能欣賞。  

    “不管你們有什麼事,我家不開伙,要吃晚餐請下樓,左邊巷口有家老牛牛肉館。”  

    門一開,魚貫而入的不速之客當他在唱大戲,沒理會他的各自選定一塊好風水地坐定,四下瞄瞄欲找另一個人的身影。  

    氣氛有些詭異,兩個男人正用抱歉的目光望着雙手環胸的好友,一副“我有罪”的模樣在懺悔。  

    而另兩個平時懶得出門的女人卻是神采奕奕,像是抓到偷腥的野貓似的,嘴角的笑容讓人發毛,一股寒意由腳底竄起。  

    山雨欲來風滿樓,雲深不見日呀!  

    “禹軒,我對不起你,我不該喝醉誤事,你打我兩拳泄憤吧!”  

    “我幹麼要……”  

    “禹軒,我不是故意的,人有失手,馬有亂蹄,一時嘴快害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  

    莫向橫和方地秋一前一後地向他道歉,聽得一頭霧水的白禹軒有不好的預感,這事可能牽連到他的海棠花,不然另外兩朵以賺錢為目的的夕霧花和曼陀羅不會連袂前來。  

    可是他一時也想不起幾時得罪了她們,或是自己無意間做錯了事,忐忑的心七上八下,受審似地不知該説什麼。  

    “呃,你們誰好心點為我解解迷津,別一副世界末日即將來臨的模樣。”只覺四隻烏鴉飛過去。  

    方地秋嘆了一口氣,“兄弟,你牙一咬就忍過了,我會幫你叫救護車。”  

    “別想太多,我從PUB搬了一堆酒來,一醉解千愁。”夠義氣的莫向橫拿出五瓶純度相當高的威土忌。  

    市面售價兩千五,在三色美女要五幹五,沒折扣打,帳照算。  

    “為什麼我覺得你們是來送奠儀,恭賀我早日入土?”一羣送葬團。  

    他的話引起藍夕霧的噗哧一笑,但在羅曼陀輕斥的眼光中收了回去,等海棠知曉緣由後,他真的會需要一塊墓地來安葬。  

    “咦!霧妞、做作女,你們怎麼沒去上班,店被人拆了嗎?”不行,她要去討回公道。海棠玉自房間出來,驚訝的問。  

    “呸呸呸!死女人,你開口不能有一句好話呀!店也有你一份。”又叫她做作女,曼陀羅三個字多有氣質。  

    哇!她話真多,和在PUB的形象完全不同。驚訝的方地秋重新審視他認為無味的女人。  

    “不然誰家死了人,看到你和霧妞一起出現在這很奇怪,要合包奠儀嗎?”她們是寧可躺着也不去串門子的人。  

    三個人各有各的住所,每天在三色美女碰面是因為工作,平常時候能不出門儘量不出門,屬蝙蝠科——晝伏夜出,懼強光。  

    雖然現在是晚上,但是她們由東區到西區可算是不短的路,若無重大事故是搬不動她們,兩腳像媽祖廟前的石獅重得很。  

    羅曼陀輕笑出聲,“哈……不愧是同居人,腦子裏轉的是同個念頭。“白大總裁若死了,她們三人的確得合包奠儀避嫌,以免被當成兇手。  

    “霧妞!”海棠玉不快的喚道。  

    “你叫曼曼説啦!我怕被你打死。”傳信人語意不清很容易死得不明不白。  

    海棠玉眉一斂看向另一人。“做作女,到底是什麼神秘事件,要擺水晶球嗎?”  

    “當我巫婆呀!”羅曼陀不悦的眼一睨,有兩個男人立刻有默契地雙眼亂瞟。“只不過是關於一件賭約。”  

    “賭約?”誰跟誰賭?  

    賭約?!驀然瞠大黑瞳的白禹軒暗叫不妙,他都忘了這件事,他真的會死無葬身之地。  

    “白總裁,你還記得賭約內容吧?”精明眼神一掃,羅曼陀的身上有一股壓力直逼迫向他。  

    他冷不防站起身穿上衣服。“海棠,我送你上班去,今天唱歌唱到凌晨三點也無妨,我陪你一起唱,咱們別理這羣閒着沒事的瘋子。”  

    閒着沒事?!  

    瘋子?!  

    他的話引起眾怒,不留情面的大扯後腿,七嘴八舌地圍着海棠玉解説當日的戲言,那以她為主角的賭約,三個月為限。  

    而至今差十天就滿三個月了,到時她會被狠狠拋棄,像他過往的情人們。  

    “你們在胡説什麼,我對海棠是真心誠意,你們不要來分化,我才捨不得拋棄她。”她不甩了他,他就該萬幸。  

    “你只是會用完即丟,讓人家去資源回收,什麼心意我們看不到。”他哪來的心?  

    白禹軒忍不住大叫,“做作女你別太過份,沒人愛你是你條件差,嫉妒好友的幸福早講嘛!”海棠是仙境仙花,不是再生紙。  

    他該死了,居然叫她做作女,這一對狗男女。羅曼陀整個人卯起來,“打死他,海棠,他欺騙你的感情。”  

    “別聽她挑撥,她是發情期到了,體內荷爾蒙大量失控,我絕不會欺騙你的。”白禹軒聲嘶力竭的急呼。  

    “他是沒有騙過我。”  

    很淡很輕很柔的一句話喊停所有的聲音,五人十隻眼齊看向笑得嬌媚無比的海棠玉,心底的警鐘大聲響起,核爆的範圍會有多大呢?  

    當她怒氣越大時,反射出來的嬌柔指數越趨向把人融化的地步,而此刻的她擁有前所未有的美麗笑容,彷彿每一根毛髮都染上笑意地發出摺摺閃光,炫目而驚心。  

    “海棠,你在生氣嗎?”  

    她魅惑地撩勾髮絲把玩。“怎麼會呢,你哪有騙過我。”  

    白禹軒鬆了一口氣,但……怪怪的。  

    “因為你連‘我愛你’都沒説過,所以不算欺騙。”誰説她不生氣,她氣炸了。  

    “海棠,我……”  

    她又搶話了。  

    “把你的喉管看好,別讓小美人爬進去,在你還沒和它‘相親相愛’前,別來找我。”左勾拳一出,正中他的下巴。  

    火一般的海棠玉一手勾着羅曼陀,一手勾着藍夕霧,燎原般地走出大門,還順腳蹋倒玄關上的明朝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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