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路應悲春-晚,
殘宵猶得夢依稀。
玉-緘札何由達,
萬里雲羅一雁飛——
春雨-李商隱
公元二○○一年
位於開封繁華市區,毗鄰宋都御街的汴京飯店前,一個高瘦頎長、俊逸瀟灑的年輕男人和一個美豔大方的二十多歲女人,當着飯店門前絡繹不絕的人羣就大吵起來了。
「你説要陪我去買衣服的!」女人怒吼。
「神經病,老遠跑到這裏來買衣服?」男人輕蔑地冷笑。「你忘了我們是來觀光的嗎?」
「觀光就是來買東西的啊!」
男人哈了一聲,「謬論!」繼而舉起手中的相機,「管你那麼多,反正我要去相國寺拍照了,你愛不愛來隨你!」話落,他轉身就走。
「沉仕嘉,你敢給我走走看,我立刻跟你解除婚約!」女人氣急敗壞地咆哮。
男人聞言聳聳肩,毫不在意地脱下左手的訂婚戒指就往後隨便一扔。
「OK!解除了。」
「沉仕嘉!」
在相國寺正門下的一對善神前,那個剛剛才在飯店門前和女人解除婚約的男人沈仕嘉正困惑地盯着善神直瞧。
「奇怪?」他喃喃自語道:「我明明是第一次來開封,為什麼……為什麼無論我走到哪兒都有種熟悉感?好象……好象我來過不只一次,甚至……甚至在這兒居住過?」
他伸手摸了摸善神。「狗屎,我好象也不是頭一次摸這尊善神像!」隨即收回手疑惑地直皺眉。「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不解地搖搖頭,似乎想甩去那一直困擾着他的熟悉感,沉仕嘉舉起相機為善神拍了一張照片,然後轉身準備進入相國寺內。可才剛踏上台階兩步,倏地,他頓住了腳,幾秒後,他驀然轉身,恰好對上一雙眼睛,一雙温柔的盯着他,如此嫵媚可人的瞳眸。
多麼飄逸美麗的女人哪!
沉仕嘉忍不住驚歎連連,知道四周的人都與他一樣有同樣的感受,古人所謂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的大概就是這種意思吧!
而那個女人正對着他走來,姿態如此優雅動人,遠遠的,一股熟悉的檀香味便隨風飄來,而且……該死的!為什麼他好象對這個女人也感到熟悉得很?他明明不認識她的呀!
女人在他面前站定,眸底突然閃過一抹頑皮,她盈盈地笑着。
「夫君,你總算來了!」
啥米?夫君?
沉仕嘉錯愕地瞪着她,她看起來是很古典沒錯,可沒有古典到那種程度吧?
「啊!忘了是嗎?」女人笑得益發俏麗迷人了。「沒關係,只要我稍微提醒你一下,很快的你就可以記起來了。」她很自然地挽着他的手臂。「首先,我叫紫瑚……」
紫瑚!
該死,這個名字……好熟……真的好熟呀……
「……現在,我要帶你去看看以前我們住的將軍府……」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