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育凱在洛杉磯只待了兩天就離開了,一來是不希望被人認出他是誰,二來是不想離開老婆兒子太久;另外,戴墨鏡裝瞎子也實在太累了!
至於沃爾……
「琉璃,-的錢就是這麼賺來的嗎?」
「是的,不過請你不要問更多,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到暑假時你就會明白一切了。」
「……好吧,那我去買車了。」
而雙胞貽……
「媽咪,暑假我們真的可以到歐洲玩嗎?」
「當然。」
「喔耶,太好了!那,媽咪,-會和爹地結婚嗎?」
「我想會吧。」
「好,那在媽咪和爹地結婚之前,-要好好看緊爹地喔,不用顧慮我們,我和艾莉都迷上計算機了,沒空陪-,媽咪要是在家裏,我們反而會很傷腦筋,擔心媽咪會無聊……」
「等等,-不是不喜歡計算機?」
「我要玩網絡遊戲啊,同學介紹我玩的,真的好好玩喔!」
好吧,既然被女兒狠心-棄了,只因為她們迷上了計算機,沒空「陪」媽咪,追根究柢始作俑者是她自己,誰教她要教她們玩計算機?
算了,可憐的媽咪還是自己想辦法打發時間吧!
唔……要到哪裏找樂子呢?
酒保要負責的工作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沃爾卻比往常忙碌許多,因為他不但要應付客人的點酒,還要應付陸陸續續來找他提出各種要求的人馬。
「沃爾,再回到我們樂團吧!」
「洛奇唱片公司的人説了,只要你肯回到我們樂團,他們願意跟我們籤長約,價錢由我們,呃,你開喔!」
「還有,我們決定讓你擔任主唱,如何,不錯吧?」
過去一向都在表演前十五分鐘才到的大維和其它兩位團員,連續一個多星期都早早便出現在PUB裏,為的就是想要説服沃爾再回到他們的樂團,但不管他們如何努力,沃爾的回答總是搖頭。
無論如何,他不想再跟他們那種對工作不夠敬業的人合作了。
然而這還不算什麼,最有趣的是貝克,他竟然也回過頭來要求沃爾回到紅鳥,使用的理由更是荒唐……
「沃爾,你該感激我吧,倘若不是我,你會有這麼好的歌聲嗎?」
聞言,沃爾看着貝克,眼神是不可思議的,然後,他淡然一哂,繼續調他的酒,不予理睬那個臉皮厚到連核子彈也炸不爛的傢伙。
「如何,沃爾,再回到紅鳥來吧,讓我們像以前一樣愉快的合作?」
愉快的合作?
誰愉快了?
不過他也知道貝克為什麼會回頭來找他,因為那晚演唱結束後,貝克聽到了他和哈利的談話,哈利提到他將能夠成為一個世界級的歌手,老實説,他一個字也不相信,但貝克顯然是信了。
而紅鳥的程度頂多也只能走到目前的狀況,想走出加州勢必得加入其它有力的條件,那個條件,貝克決定就是他了。
「怎樣,沃爾?你不説話我就當作你默許了喲!」
真是無賴!
「很抱歉,我不可能回到紅鳥。」
「真是怪了,你的聲音真的很好聽,那股獨特的風味實在很迷人,為什麼以前我會覺得很可怕呢?」貝克困惑的自言自語,旋即回過神來。「為什麼?或者你想開什麼條件?那就開出來讓我們一起討論呀!」
沃爾搖搖頭,徑自到吧枱另一頭去拿水果,想説能暫時安靜個一、二十秒也好,可是……
「沃爾,晚上陪陪我嘛!」
上帝,這頭也有只老母雞!
自從那晚之後,玫麗更像個花痴似的纏定了他,PUB一開門她就跑來作第一號客人,一直守到他下班為止,她似乎瘋狂的迷上他了。
除此之外,還有那天聽到他唱歌的客人--
「為什麼不唱了,沃爾?我每天來就是想再聽你唱歌呀!」
「沃爾,你的歌聲真的好美,再唱給我們聽嘛!」
「我連作夢都想再聽一回,拜託你,沃爾,再唱一次嘛!」
以及沒有聽過他唱歌的客人--
「聽説你的歌聲非常動人,沃爾,唱給我聽聽看嘛!」
「沃爾,有人説沒聽過你唱歌就算白活了這輩子,我不想白活,快,唱給我聽聽看吧!」
「唱嘛,唱嘛,沃爾,不跟我們上牀了,起碼唱首歌給我們聽嘛!」
甚至連PUB的經理都跑來找他--
「沃爾,我可以跟你單獨簽約,作PUB的特約歌手如何?」
這時,沃爾在苦笑之餘,總是會想到任育凱在離開洛杉磯之前對他説的話,頗為語重心長的一番話--
「或許你自己還不明白自己的聲音的魅力,但我有責任先警告你,只要人們聽過一次你的歌聲,便開始能感受到你這種特殊嗓音的獨特魅力,聽得愈多感受得愈深;之後,即使你只是説一句話,他們--特別是女人--也會為你瘋狂、為你痴迷……
於是,不久後你就會發現,無論走到哪裏都會被你那些痴狂的歌迷包圍,除非你不説話,或者到那種沒有女人的地方,否則你一定會失去自由,這點你一定要有心理準備……」
這委實太誇張了,不過如果是真的話,那不是很恐怖嗎?
「綠眼睛。」
他一怔,猛然回眸,慵懶的笑立刻浮現於唇畔,驚喜的、愉快的,而綠眸則詢問的望着她。
琉璃很誇張的嘆了口氣。「超遜,我被雙胞胎趕出來了啦,她們説我在家裏會妨礙她們玩計算機,唉,居然連艾莉也迷上了網絡遊戲,那我只好出來-,我想你應該不會在乎那點保母費吧?」
沃爾搖搖頭,眼裏閃耀着因她的出現而喜悦的神采。
「就是説咩,都是百萬富翁了,哪裏會在乎那一點保母費。」説着,琉璃環顧左右,幾乎滿座。「如何,很『忙』嗎?」
沃爾苦笑,將一杯綠眼睛置於她面前,還有一小碟粉紅色的草莓蛋糕。
琉璃笑着用手指頭挖了一小坨奶油放入嘴裏。「很多人吵着要你唱歌?」
沃爾頷首,再放幾顆紅綠櫻桃在杯沿。
「那你最好記住,」琉璃拿起小叉子。「哈利交代過,在七月之前,你不能再上台唱歌。」
沃爾剛點頭,隔着兩個位置遠,一直「不小心」聽到他們對話的貝克立刻端着他的酒杯問過來。
「為什麼?」
琉璃一邊吃蛋糕,一邊斜着眼睛看看貝克,再看看大維。「你們想找沃爾回你們的樂團?如果是的話,我想我最好告訴你們,那種事跟沃爾講是沒用的。」
這回,連大維也過來了,與貝克異口同聲問:「為什麼?」
「因為沃爾已經簽了經紀人約,那種事得去找他的經紀人。」
「他簽了?」貝克與大維同聲驚呼。
琉璃慢條靳理的點點頭。「那天晚上就簽了。」
聞言,貝克與大維不由絕望的面面相對,他們都知道,一旦沃爾簽了經紀人約,想讓他回到樂團裏已經是不可能的任務。
眼見他們慘淡的臉色,琉璃不禁竊笑着繼續吃她的蛋糕,然後,她聽到另一個麻煩的聲音從吧枱另一邊傳來。
「沃爾,今晚不行,明晚好不好?」
吃完蛋糕,推開盤子,「明天我也會在這裏。」琉璃趴在吧枱上,着迷的凝視着那杯綠眼睛,不曉得在對誰説話。
「那後……」玫麗還是不死心。
「後天我也會在這裏,事實上,從今天開始的每一天我都會在這裏,直到他在這裏的工作結束……啊,謝謝。」琉璃對沃爾笑了一下,拿起一顆草莓丟入口中。
「那麼,讓他唱歌給我們聽總可以吧?」其它女客人又在起鬨了。
「對啊,我們不搶-的男人,只要他唱歌給我們聽就好了!」
有沒有搞錯啊,他是酒保,不是歌手好不好?
側目環顧吧枱旁幾乎清一色的女人,再仰高眸子,琉璃盯住那個正在shake雪克杯的男人,shake幾下後倒入雞尾酒杯中,再側身要調另一杯X?Y?Z,忽又轉回來,困惑的眼與她四目相對。
有什麼好睏惑的,她心情不爽不行嗎?
老是那麼多女人流連在他身邊,沒一個安好心眼的,她不發飆,鬱卒一下也不可以嗎?
不過,風水輪流轉,晚些時候,終於也輪到她來看他不爽了……
下班約十五分鐘前,沃爾突然傾身對琉璃低語這麼一句,她不由綻開一抹愉悦的輕快笑容。
「待會兒我請-吃晚餐。」
如今,沃爾已不再窮得幾乎連房租都付不出來,便時不時對她施展一點男人追求女人的手段,雖然有點前後顛倒,不過,她喜歡,休假時帶她出去度過浪漫的一天,有時送她一束新鮮的玫瑰,有時送她一盒精緻的巧克力。
她知道,他在作補償,一有時間,他就會表現一下男人的體貼與浪漫,表示雖然慢了一點,不過該做的事他並沒有忘記。
可是……
琉璃環顧左右,貝克死心離去了,大維去準備上台演唱,玫麗仍留在那裏一杯杯的喝悶酒,也差不多快醉了,PUB的客人不但沒有減少,還陸續一直增加,而那個老是遲到的晚班酒保也不曉得今天會遲到五分鐘或是兩個鐘頭……
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去吃晚餐?
琉璃懷疑的暗忖,順手把最後一顆草莓丟進嘴裏,這時,入口處又湧進來一大票年輕人,看模樣應該是大學生或研究生,一見吧枱旁都是女人,也不管那些女人年紀都比他們大,硬是擠到女人當中堆起他們自認最燦爛迷人的笑臉秀給她們看。
也許對他們而言,釣年紀大的女人也有另一種成就感吧?
而琉璃,是所有女人當中最年輕的,差不多跟他們同年,於是,擠在她兩旁的年輕人點過酒後便爭相搶起她的注意力來了。
「嗨,我叫哈維,-呢?」右邊的年輕人問。
「別理他,他是個很無聊的人。」左邊的年輕人推開右邊的年輕人。「我叫瑞金,-呢?」
看也沒看他們一眼,琉璃兀自端起綠眼睛淺酌。「要問我的名字?」
「當然。」
「去問我的男朋友吧!」
那兩個年輕人怔了一下。「-的男朋友?呃,他也在這裏?」
用下巴指指手持注酒器往杯裏注酒的沃爾,「他。」琉璃説。
那兩個年輕人更是愕然。「-的男朋友是酒保?」
琉璃斜眼睨過去。「酒保有什麼不對?沒有酒保,誰調酒給你喝?」
兩個年輕人相對一眼,聳聳肩,一點也沒把沃爾放在眼裏。
「有男朋友也無所謂,我們還是可以做個朋友啊!」
話剛説完,兩支Pilsner杯分別出現在那兩個傢伙前面,那兩個年輕人不禁愣了下。
「那是什麼?我們不是點那個呀!」
琉璃莞爾,「他的意思是,想跟我做朋友,先把那兩杯喝下去再説。」又淺酌一口綠眼睛。「墨西哥勇士,你們應該知道吧?」
兩個年輕人臉色稍微變了一下,看着那兩大杯墨西哥勇士偷偷嚥了口口水,再轉註沃爾,沃爾面前也有兩杯墨西哥勇士,他先舉起一杯向右邊的年輕人敬了敬,仰頸一口氣喝乾,放下空杯,再舉起另一杯向左邊的年輕人敬了敬,同樣仰頸一口氣喝完,放下空杯,綠眸清澈透亮地望住他們,毫無半點酒意,只有臉微紅,不注意看還看不出來。
那兩個年輕人不由得又吞了口唾沫,現在已經不是他們有沒有能耐喝的問題,而是面子的問題,因為沃爾一喝完兩杯,所有和他們一起來的年輕人就開始鼓譟,有的喊加油,有的説他們沒那本事,情況容不得他們下喝。
他們不想被人看扁。
所以説,年輕人就是受不得激,在眾人的喧鬧下,兩位勇士挑戰者硬是咬緊牙根各舉起一杯墨西哥勇士,表面上很勇敢,其實心裏窩囊得下得了的一口一口灌進肚子裏去,好不容易喝光那330cc考驗勇士的飲料,那股濃烈的辛辣勁兒嗆得兩人都有點喘不過氣來,臉色也迅速轉紅,朋友們趕緊拍拍手為他們鼓勵鼓勵。
誰知道才剛籲過一口氣來,面前又多了兩支海柏杯。
「那又是什麼?」琉璃好奇地問。
「惡魔水。」卡羅在偷笑。
吹出一聲響亮的哨聲,琉璃斜睨向那兩個臉色由紅轉黑的年輕人,心裏已經開始為他們默哀了。
再一回,沃爾先喝下兩杯惡魔水,依然沒有半點醉意,慵懶的笑始終掛在唇畔。那兩個禁不起考驗的年輕人實在不想再喝了,但是朋友們逼他們非喝不可,連女客人們也跟着起鬨,他們只好硬起頭皮端起那兩杯180c.c的惡魔水,猶猶豫豫的,不情不願的一口口慢慢吞,不時停下來嗆咳不已。
終於喝完最後一口,那兩個年輕人開始搖來晃去的,沒想到眼前立刻又出現兩杯,幸好這回只是小小的Double杯,60c.c.而已,還不夠一口喝呢!
「這又是什麼?」琉璃再問。
「151。」卡羅咧着大嘴笑不可抑。
眾人失聲驚呼,眼看沃爾含笑喝下兩小杯酒精含量75%的金蘭姆酒,仍舊平靜如常,只不過臉色又紅了一點而已,那兩個年輕人不禁駭然色變,突然捂住自己的嘴發出一陣奇怪的噎喉聲,不約而同轉身逃之夭夭,踉踉蹌蹌奔向盤盥洗室。
其它年輕人和女客人們不禁哈哈大笑。
「你們最好去兩個人照顧他們,」卡羅好心提醒那些「好朋友」們。「他們八成會醉倒在盥洗室裏。」「八成」是好聽的説法,事實是,他們有九成九可能早已陣亡在盟洗室前面人事不省,連盥洗室都進不去。
「酷!」眼見沃爾若無其事的繼續工作,絲毫異樣也沒有,琉璃不覺驚歎不已。「沒想到沃爾的酒量這麼好!」
「他的酒量的確好得驚人,想要灌醉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卡羅頷首道。
「那他喝醉酒的次數應該很少-?」
「就我所知,一次也沒有。」
「超酷!」琉璃失聲讚歎。
「是很酷,不過……」卡羅壓低嗓門。「就算他酒量再不好,這一回也絕不會醉。」
琉璃微微一怔。「為什麼?」
「他不爽。」
「不爽?」眼瞅着沃爾表情温和如故,依然掛着懶洋洋的笑,琉璃實在看不出來他不爽在哪裏?隱形了?「哪裏?」
卡羅嘿嘿笑。「以前都是人家找他拚酒,這還是他第一次找人拚酒,而且對方不但是陌生人,還是客人呢!」
「是喔!」
又進來好幾位客人,卡羅走開去為客人調酒,琉璃啜着綠眼睛,一邊凝視着忙碌的沃爾,在他來到她前方時,她喚住他。
「沃爾。」
沃爾回過頭來。「嗯?」
「以後我都不能跟男人説話了嗎?」
沃爾臉頰紅了一下,轉回去取出一支GrandeChampagn的白蘭地。
「他們想泡。」
「所以……」琉璃有趣地瞅着他。「想泡我的男人就是不行?」
揹着身,沃爾用開瓶器打開白蘭地,沒有回答。
琉璃笑着轉註吧枱另一邊的玫麗。「玫麗喝得差不多了。」
沃爾回過身來,只隨便瞄一眼便兀自在一隻利口杯裏注入九分滿的白蘭地,杯口放上一片檸檬,檸檬片上再放上一小堆砂糖,然後將這杯尼克拉斯加交給服務生端去給客人。
見他根本不理會,琉璃聳聳肩,轉眸繼續注視玫麗好一會兒。
「沃爾,你再不管,她會被好幾個男人帶走喔!」
沃爾又瞥一眼,輕嘆,掏出手機來打了一通電話,再繼續調另一杯旭日東昇。
「你打給誰?」
「玫麗的哥哥,」在杯裏倒入龍舌蘭和柳橙汁,再加冰塊攪拌均勻,「我叫他來接她回去。」然後自杯緣緩緩倒入紅石榴汁,使之呈現黃裏透紅,紅裏透黃的美麗景象,最後加上柳了片和小雨傘作裝飾,放到一旁,再調另一杯。
「原來她有哥哥呀!」
「玫麗是離家出走的,當時她父母憤怒得立刻與她斷絕關係,」沃爾一邊説,一邊將白蘭姆、棕蘭姆,櫻桃白蘭地、檸檬汁、柳橙汁與適量冰塊加入雪克杯中sh芸e,「但在紅鳥成名後,她父母又主動叫她有空就回家去看看。」再倒入紅酒杯中,用楊桃和姬百合作裝飾。
「真現實。」琉璃喃喃咕噥。「這杯叫什麼?」
「這個、那個。」
琉璃噗哧失笑。「好好玩的名字。」
沒多久,玫麗的哥哥便趕來將玫麗帶回家,當時沃爾正在調製一杯吸血鬼,在香檳杯中放入冰塊後,依序倒入西紅柿汁及冰過的黑啤酒各半杯,使杯中產生下紅上黑的色澤效果。
「你知道嗎?」下顎枕在交疊在吧枱上的手臂,琉璃微笑道:「看你調酒也是一種樂趣。」
慵懶的笑加深,「是嗎?」沃爾懶洋洋的低喃。「要看點火的酒嗎?」
興奮的睜大眼,「要要要!」琉璃連聲道:「我最喜歡看點火的酒了!」
沃爾不禁莞爾,開始動手逐一將琴酒、伏特加、白蘭姆、龍舌蘭、白橙皮酒、藍柑酒倒入雪克杯中shake,然後在Pilsner杯中放入八分滿的冰塊,倒入三分滿的柳橙汁,再慢慢注入三分滿的菠蘿汁,接着將shak好的酒輕輕倒入,形成華麗的三層效果,最後放上半個挖空的柳橙,倒入151金蘭姆,點上一朵火苗,在琉璃驚奇的注目下交給服務生。
「那叫什麼?怎麼喝?」
「環遊世界,先用杯墊將火蓋熄,再將酒倒入杯中攪拌後就可以喝了。」
「酷!」琉璃期待的瞅住他。「我可以喝嗎?」
「不行,」沃爾毫下考慮的搖頭拒絕。「那酒太強烈,不適合女孩子喝。」
琉璃失望地垮下臉,連嘴也嘟起來了,沃爾不覺伸手撫上她的粉頰。
「-知道嗎?」學她的口氣,他慢吞吞地説:「我就愛-這樣,有時成熟,有時又像個小孩子,宛如陽光一般,有時是熾熱的豔陽,有時又是温柔的暖陽。」
是喔,哪一天曬死他!
琉璃俏皮的皺皺鼻子。「再刻一隻老鷹給我!」
「好,」沃爾笑着收回手。「我再調兩杯黑色誘惑和白色沙灘後就幫-刻。」
片刻後,當沃爾正捧着一顆蘋果在專心雕刻老鷹時,悄然地,琉璃身旁的空位坐下一位男性客人,一位成熟的、好看的,相當紳士派,女人一見就會興起好感的單身男士。
「甜馬丁尼。」點過酒後,男人不經意地側過臉來,目光一觸及琉璃,眼底即浮上一片欣賞之色。「小姐,可以請-喝一杯嗎?」
話聲剛落,面前砰然落下一隻Double杯,還有一瓶酒精含量高達80%,只適於調酒,純飲不小心會喝死人的波蘭精餾伏特加,男人不禁愕然轉註唇畔掛着慵懶笑容的沃爾。
「對不起,我要的是甜馬丁尼。」
琉璃狂笑。「他的意思是説,你想請我喝一杯,可以,先喝贏他再説。」
男人更是困惑。「為什麼?」
「因為我是他的……」嫵媚的眼波朝那個臉上帶笑,其實心裏很不爽的兩公尺高男人瞥去。「女人。」
一旁,卡羅捧腹爆笑到快掛。
再多來幾次,以後還有誰敢到這家PUB來喝酒?
六月一過,酒保的工作結束,七月一到,沃爾與琉璃同時忙碌起來。
「琉璃,-的法拉第借我,我的車借給卡羅了!」沃爾在他的房裏大叫。
聞言,琉璃自房裏探出頭來。「你要上哪兒?」
「去拿衣服、鞋子還有……呃,總之,一大堆訂作的東西。」嘆氣,「真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訂作呢?」
琉璃走到他房門口,見他正在套上T恤。
「別急,還有四天。」
「四天?」沃爾皺眉咕噥。「我到現在還不知道究竟要我做什麼呢?」
「唱歌,到時候叫你唱你就唱,其它的你都不用擔心。」琉璃説,信步走進來把襪子拿給他。
「謝謝。」沃爾順勢坐上牀沿穿襪子。「不需要和樂團練習一下嗎?」
「放心,我們會配合你。」琉璃往外走,忽又停下。「對了,行李我都幫你們準備好了,衣櫥裏那個行李箱裏的衣服千萬別給我拿出來穿。」
「我們到底要到哪裏去?」
「今年要先到歐洲,不過……」琉璃神秘地勾了一下嘴角。「第一場要在洛杉磯。」
「第一場什麼?」沃爾順口問,繼續穿球鞋。
「別問,」手指比在嘴唇中間噓了一下,琉璃微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沃爾聳聳肩。「什麼時候出發?」
「到歐洲?一個星期後,不過……」琉璃繼續走出房間。「四天後我們得先搬進比佛利山莊。」説搬不太確實,説躲比較正確。
「喔……咦?比佛利山莊?等等,等等……琉璃……」
鞋子穿一半,沃爾跳着腳跑出房間,恰好見到琉璃的房門砰一聲關上,他不禁愕然。
「該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