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怡和祖利的感情頗不錯,他們常常聊天,有時候,還會去看一場電影。
香怡和世禮的感情也是挺不錯的,有説有笑地,連香怡去百貨公司,他也陪□去!
安芝越來越孤立了。
這天,安芝到祖利的房間,祖利一看見她,立刻拿起一本書,裝作全神在看書沒有理她。
“祖利!”“……”“喂!停一停好不好?”
祖利透過書頂瞄了她一眼,又繼續看他的書。“我想跟你説幾句話,行不行?”
“這是-的家,-的房子,你喜歡説什?,儘管説好了。”
“你住美國,常常去和路迪斯尼。”
“我不喜歡做重複的事。”
“我們香港的海洋公園你去過沒有?”
“沒有。”
“改天我陪你去。”
“你真喜歡做重複的事。”
“我雖然住在香港,可不是常常去啊!”
“起碼,你已經陪世禮哥去過。”
“我也陪香怡表姐去過,海洋公園是我們香港最好,最大,最新的地力了,不過夏天去不大好,太熱,太曬,很吃力的。”安芝自説自話。
“你現在不去不要緊,你是留下來讀書,可以到聖誕節才去,但是世禮表哥不同,他只不過是回來度假的。”
“你少費心,我根本沒有想過要去!”
“人家正跟你説話,你不可以暫時放下你那本書嗎?”
“不可以。”
“為什??”祖利的態度,開始令安芝反感。
“”因為這是我看書的時間,同時,我也沒有邀請你到我的房間聊天。”
“我必須你邀請才能進來?”
“當然不是,這是你的家,半夜三更你也可以進來,甚至趕我出去。”
“我發覺你有時候蠻不講理。”
“我本來就是條蠻牛。”
“你自己倒招認了,怪不得人家都説你……”
“生番!”
“為什?我要説的話,你都知道。”
“這些本來就是-的話。”
“我的話?“安芝微張了嘴,她搖一下頭:“我實在不明白,你今天説的話,我都不明白。”
“安芝,”祖利放下了書:“你知道我最討厭什??”
“你最討厭什??”安芝反問。
“虛偽,人做了錯事不要緊,但是一定要勇於認過。”
“奶不是説我虛偽吧?”
“你以為呢?”
“我是從不懂虛偽的,看見什?,就説什??我不會説好話騙人。”
“如果你説的話是未經證實的呢?”
“我到底説過什?未經證實的話?”
“説我是蠻牛、野蠻民族、生番……”
“那是造謠!我從來不造謠。”
“每天換一個女朋友,濫交,不負責任……這些算謠言?”
“誰這?做?又是誰人説出來的?”
“問——”祖利本來想説問她自己,可是,他答應過香怡不搬弄是非,香怡也是來作客的,要是安芝去跟她吵,找她麻煩,叫她怎樣住下去,所以,他立刻把話停下來了!
“喂!你説話為什?吞吞吐吐?”
“對不起,我忙,這本書我是由你們的書房裏借出來的,還要交回去。”
“你……”
祖利又繼續看他的書。
安芝看見他的態度就生氣,她忽然想起了今天進來的目的。
“我買了張新唱片,聽説在你這兒,你聽完沒有,聽完了我也想要!”
“噢!對不起,我差點忘了。”他跳起來,拿出一張唱片:“下次是奶的東西,貼上你的名字,看見奶的名字,我不會拿。”
“什?意思?”安芝接過唱片:“你似乎一直針對我。”
“小姐,你説話也該問良心,是你來找我,可不是我去找你麻煩。”
“是我來煩你,是我不好,我以為大家都是年輕人,會談得來,誰知道你冷言冷語,你簡直不像個男人,像個小氣鬼。”
“蠻牛,生番!小氣鬼——我就快變了綽號大王。”祖利冷笑看,他對安芝真的毫無好感:“姐姐常常教訓我,來做客,要守規矩——”“我不知道大嫂在你面前説了些什?,總之,你滿惱子-髒垃圾,你看不起別人,也看不起自己。”
“寄人籬下,還談什?自我?”
“什?寄人籬下?你是林黛玉?我真不明白,大嫂那?好,會有你這種壞弟弟。”
“我那兒不好?”祖利衝看她,祖利曾經對香怡説過,他大不了就搬出去,他不會向安芝低頭。
“你小器,多疑,心胸窄,沒有男子氣概,自卑感重,又沒有禮貌。”
“你嘴巴不停,長舌婦。”
“我長舌婦,我搬弄過什?是非?説了你什?壞話?你想我説你,你配?”
“問奶自己。”
“我説過??有種的説出來……”
“祖利。”這時候,大嫂進來了,世禮和香怡,甚至崔老太也進來了。
“祖利!”大嫂加重語氣:“奶到底跟安芝説了些什??害她這樣生氣。”
祖利緊閉雙唇,倔強得像一條牛!
“你不要以為硬□性子,我就沒有辦法,不管你説了什??你非要向安芝道歉不可。”
“祖利。”香怡走到他身邊:“我早就叫你讓□點安芝,她年紀小嘛。”
“道歉!”大嫂叫:“一定要道歉!”
“我看,九成是安芝不好,她脾氣不好,得罪人多,稱呼人少,”崔老太説:“應該叫安芝道歉。”
“我不道歉,我又沒有做錯事,是他先惹我的,他一心要跟我過不去。”
“他惹你,那他為什?不到你房間去,這是誰的房間?你走進人家的地方,還好意思説人家惹你?你分明想進來找麻煩。”
“姑姑,表嫂!”世禮忍不住開口説話了:“我認為你們兩位,把事情看得太複雜了,兩個年輕人在一起談話,總有一方意見不同,於是,就爭論起來,這本來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説過就算數,根本就用不看道歉那?嚴重。”
“對了。”香怡始終一句話:“安芝年紀小,你讓讓她,擔保天下太平!”
“哼!”
“你哼什??”大嫂指住他:“下次你再跟安芝吵,我一定要你道歉。”
“你也是。”崔老太指住女兒:“如果你一點主人的風也沒有,盡是惹麻煩,我一定打你。”
“算了,別把事情越弄越大。”世禮把安芝拉了出去。
崔老太和大嫂也先後出去了,只有香怡留在他身邊:“你為什?跟她説那?多話,我早就説她厲害,現在不要生氣,我們去散步吧!”
“哼!這女孩子真討厭。”
※※※
安芝在花園跟一個十四、五歲的黃毛小子吵了起來。
“我們講好訂五份報紙,你每天只派四份,晚報永遠沒有,你還好意思來拿五份報紙錢?”
“小姐,晚報我天天派來,從來也沒有缺少過一天。”
“你做錯了事,還不肯承認,以前你爸爸派報紙的確每天派來,可是一旦到你,你一個星期最多來一次,最近根本沒有來過。”
“小姐,我還要到別處派報,你還是給我報紙費吧:“那孩子可憐兮兮的求看。”可以,不過,我只能給你四份報紙錢。你想要晚報的錢,你以後派晚報來。”“小姐,如果你只給我四份錢,我爸爸會打死我的,他會以為我把收回來的錢拿去買東西吃,小姐,你救故我吧!”“不,不!我絕不會給你……“兩個人爭持看,這時候,剛巧祖利出裏面走出花園,看見他們爭吵,忍不住走過去。”少爺。“那孩子,看見了祖利,就好象看見救星一樣:“請你代我求求崔小姐吧,叫她把報紙費付給我吧。”
“為什?不付報紙覺給他?”祖利也沒有看她,平靜而聲音冷淡的問。
“誰不付錢了?你沒有看見我手裏拿看錢?”
“有錢,你為什?不要?”
“少爺!我送五份報紙來,她給我四份的錢,我怎能收?收了我爸爸也不肯放過我。”
“是人家叫你送五份來的,還是你自己送五份來,現在人家不認賬。”
“這兒的老爺一向訂五份報紙的,以前一直是我爹派報紙來,最近我爹身體不好,我代替他!”
“人家送五份報紙來,就該給他五份錢。”祖利看了安芝一眼説。
“你剛來幾天,你知道什??這孩子挺狡猾,他常常説謊,他把我們的報紙!給別人,嫌兩份錢。”
“少爺!她説謊!求求你,幫忙!”
“一份報紙一個月多少錢?”祖利開始掏腰包。
“上個月三十天,才九塊錢。”
“九元美金?”
“美金?”那孩子搔搔頭:“你給我九個大餅就夠了。”
“你不要給他錢,你這樣做,不單隻不公道,而且奶還害了他。”安芝在制止。
祖利把美鈔和港幣分開來。他終於找到了一張十塊錢:“我給你十塊錢港幣,夠不夠?”
“你給我十塊錢,我還會找一塊錢給你,我很老實,從來不會騙人的。”
“不要給他錢。”安芝接住祖利的手。
“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祖利皺上眉,推開她的手。他把十塊錢給那男孩子,男孩子咧開了嘴,給回他一元硬幣。
然後他風捲似的跑了。
“你這個人又笨又沒有腦筋。”安芝朵看腳:“沒有思想,不明道理,自大又瘋狂。”
“我有一千個不好,但還是比你好,你尖酸刻薄,冷血動物,連小孩子你也要欺騙。”
“他是什?小孩子?”
“天真無邪,怕事膽小一,肯利用課餘時間幫助家長的好孩子。”
“哈!是嗎?”安芝掩住胸口笑:“怪不得世界上有那?多笨蛋。”
“你嘴巴不好,人也不好,狗還有人性,你沒有!你沒有同情心,欺負弱小。”
“什??”安芝可真的生氣了:“你竟然罵我連狗都不如?那——烏龜也要叫做老祖宗了。”
“罵吧!我原諒你沒有學問,沒有知識。”
這時候,香怡出來了。
“你們兩個怎?又吵架?”
“殺人犯和救世主能合得來嗎?”安芝冷笑看:“自大的蠢材。”
祖利對香怡説道:“這種人留在世界上是一個種禍害。”
“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像你這樣無知,世界才悲悽。一輩子不做好事,假仁假義想博取同情。”
“你!哼!”
“這兒火藥味很重。”香怡一手抱起祖利:“我們到外面走走。安芝,世禮表哥在等你吃哈密瓜。”
“知道了。”
香怡看看她的背影説:“她人本來不錯,就是太放縱了,唉!沒辦法,嬌生慣養。”
“不是那?簡單,其實,刁蠻小姐並不令人討厭,只要有內在美,發發小姐脾氣根本不足為怪;但是她心腸不好,若想損人,她年紀還那?小,我真為她擔憂。”
“這就是天性,擔心也沒有用,其實,他們一家人都是好人,包括你姐姐,就只有她一個人,是最難搞,最特別的。不過她年紀小,我們總該原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