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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喬茵正忙着做報告,以至連下課了她都渾然不知。

    「喬茵喬茵,你看那個站在門口的人是誰啊?他好英俊喔,把萬人迷祝克林都比到太平洋去了!」同組的人眼尖的發現了梁躍謙。

    所有女同學都看向門口,「他是我們學校的嗎?」她們眼中都冒出愛心。

    喬茵不為所動,「這一頁要這樣做……」

    「還要繼續?喬茵,你可不可以行行好,放我們走?」她們急着要去看大帥哥,好像外國的偶像喔!「已經下課了耶。」

    喬茵為了忙這個報告連午餐都沒吃,休息時間也捨不得休息,她們還哇哇叫的。

    「下課了?」她揚起音調。

    「是啊!大小姐,已經下課半個鐘頭了!」幾人紛紛抗議。「幸好還有個養眼的男人出現……如果他是我男朋友就好了。」

    幾個懷春的少女們,迫不及待地想將梁躍謙吞下去。

    喬茵急着收拾東西,梁躍謙恐怕已經在門口等她了,她望了門口一眼——她們口中的「他」,不就是梁躍謙嗎?

    喬茵拿起東西,一陣風般地奔出了教室。

    留下眾人你看我、我看她,面面相覷。

    遠遠的就看見她跑來,梁躍謙對她露出了個笑容,示意她不用急。

    喬茵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等很久了嗎?」

    「我剛到。」梁躍謙現在偶爾回來接她,但他都會事先告訴她,只是她忘了。

    「對不起,我忘了,一時還不習慣。」她明白他是故意讓她寬心的。

    「不要緊,我沒有等很久,還四處看了下。」他捏捏她的鼻子。

    「祝克林……已經由後門走了。」他等不到了。

    「我又不會司等他!」但他最好不要讓他碰見。

    「他好象很怕你,你有那麼可怕嗎?」她左瞧右瞧都覺得他很好……雖然有時是兇了點。

    她回這麼認為,是因為他沒兇過她,不過,他是不可能那麼對她的。

    「上車吧。」他遞給她安全帽。

    「今天我不用上家教,我們到處走走好嗎」她好象太忽略他了,她得彌補彌補他。

    「你終於想開了?要蹺班?」他的口氣很興奮,像中了大獎般。

    她敲了敲他的頭,「才不是,是學生家長要幫學生慶生,就叫我今天不用去了。」她有些羨慕他們,從小她父母就失和,整天吵吵鬧鬧的,連吃飯都有問題了,還過什麼生日?

    但每次她都好期待好期待,看別人唱生日快樂歌,她的眼睛就紅了起來,不過,她現在已經不會那麼傷感了。

    「害我白高興一場。」他嘀咕着,「今晚就奢侈一次,我帶你去吃大餐!」他聽出她語氣中的落寞。

    「那種大餐我吃不下。」只要想到一頓飯就要好幾百塊,那她寧願啃麪包。

    「放心,交到我身上,包你滿意!」

    「你又沒有錢,我知道你是為了讓我高興才這麼做,你不必費心了。」她已感受到他的用心了。

    又不是隻有錢才能吃到大餐!他暗笑。

    「坐好了,我們要衝了。」他口中喊着沖沖衝,引來不少人側目。

    她一時沒坐好,用力的撞上他的背。

    「你還好嗎?」他按了剎車,停下來觀察她。

    她苦着臉,「還……好。」

    「哪裏痛?你撞到我的地方好柔軟……」他恍然大悟,丟下話,「你自己揉揉!」便又發動車子。

    好丟臉,她撞到的是胸部!但是疼痛很快的就過去了,只是白白給他吃了豆腐。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她的聲音因風兒而飄散。

    「秘密。」一個很美的地方。「喬茵,你會冷嗎?」

    「我……」「還好」兩個字來不及説出口,她的一隻手被他握住,拉到前面,他的大掌包得她的小手密不透風。

    一股暖流注入她體內,「好温暖喔!」

    哪還會冷呢?

    他所指的地方是個人煙稀少的廣場,好象是一家知名的大公司——梁氏企業要開發的預定地,閒雜人等是不可以隨便進來的。

    梁躍謙去了兩個地方,買了一些熱食,還有煙火棒。

    他們摸黑進去,「跟着我。」

    「我們可以進來嗎?」喬茵張着大眼,四周好漆黑,他怎麼知道要如何進來?真是神通廣大。

    「偷偷進來沒有關係。」他壓低音量。

    「會不會被抓到?」有一種冒險的刺激,她原本有些害怕,但跟在他身後,她就不怕了。

    「只要我們小心點,不要太囂張,就不會被抓。」

    他的聲音、他的手温,温暖了她的心。

    她盯着他的背,她讓他載過很多次,可她今天才發現他的背好結實、好寬!

    她能不能靠看看?

    「到了,你看——」他像孩子般的開心。

    什麼?他的背遮住了她的視線,她只看得到他,其它的什麼都看不見。

    梁躍謙將她拉到前面,喬茵這下看得清清楚楚了,滿天星斗,夜空中的星星一閃一閃的。

    她從沒看過這樣的美景,眼中全是驚喜。

    「真棒!」她忘情的摟住他跳了跳,隨即發現自己逾矩了,趕緊放開他。

    他一點也不介意,如果她能賻贈個吻更好。

    「先吃東西吧!你一定餓壞了。」他拉着她坐下。

    她感動到飽了!

    她仍無法相信這是真的,不禁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這是假的,是幻覺……」

    「你在做什麼?」他有法子讓她相信這是真的,「王子吻公主!」蜻蜓點水般地在她的唇上輕吻。

    她撫着嘴,「是真的,有醬油拌飯的味道!」

    天啊,讓他死了吧!

    「我還以為你很浪漫咧,竟然那麼不解風情。」他才吻了那麼一下下。

    她回過神,恢復正常了,「你幹嘛吻我?」她大驚小怪的。

    她還真是後知後覺!

    他涼涼的道:「我喜歡,我高興。」理由夠充分了吧!

    「你太過分了!」她鼓起臉,卻生氣不起來。

    「過分什麼?因為這是你的初吻?」

    他一猜就中。

    「我才不告訴你。」她的初吻就這麼被他奪走了!

    即使這裏美的有如仙境,她也願意把初吻獻給他……但他至少也説些什麼話來感動她嘛,這個呆頭鵝!

    喬茵吃着他買的食物,他也沒再開口,兩人安安靜靜的,感覺寧靜祥和極了。她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但是,她已經體會到他的心意了。

    「喬茵,你猜我還買了什麼?」他賣着關子。

    「我猜不到。」她很懶得動腦筋。

    「猜猜看嘛。」

    「不會是一百二十塊的假戒指吧?」小説和電影中常出現這種場景,然後男主角就會牽起女主角的手,為她戴上戒指,深情款款的説,等他功成名就、飛黃騰達,一定買更大的鑽石給她……他不會也來這套吧?

    「真遜的答案!」他哼了聲,「猜不到要受罰。」

    「這不公平。」又不是她買的,她怎麼回知道?

    「快點!」他催促着,「伸出手,閉上眼睛。」

    她不得不照做,「你不能放可怕的東西在我手上喔。」她深怕他惡作劇。

    「我是那種人嗎?」瞧她把他看成什麼了?

    霎時,她聽到滋滋的聲響,手上與根小小的鐵棒。

    她等不及的張開眼,「是煙火棒!」她笑逐顏開。

    「你犯規。」她這個傻瓜。

    「遲早都要讓我看到的嘛!好漂亮!」他真是用心。「買來添增氣氛的?」

    「不是,是要祝你生日快樂。」他幫她慶生。

    「我的生日已經過了。」而且他又不知道是哪一天。

    「補慶祝不行嗎?」他故弄玄虛,瞧着她的臉,「我會看面相,你氣色紅潤,福星高照,生日一定才剛過不久。」

    她好訝異,「你怎麼曉得?」

    「我説了,我會看面相。」他揮了揮手中的煙火棒,在她的眼中畫下繽紛的火花。

    「不管你是如何知道的,我都很開心,謝謝你。」好幾次她都覺得眼眶熱熱的,但都忍住了。

    看來她是撿到寶了,好心果然有好報,他真是個大好人!

    有了他,她的生活天天精彩,不再孤單寂寞……

    有了他,她都捨不得過完每一天,捨不得閉上眼……

    有了他,多了好多好多!

    「不客氣。」他沙啞地道。

    「你到底是如何知道的?哦,一定是偷看我的身份證,對不對?」她的小臉探到他面前。

    他忍住吻她的衝動,搖搖頭,「不是,你太小看我了。」這種和她相依相偎的感覺真好。

    「那我就搞不懂了。」難道他真的會看面相?聽起來像是唬人的——專門唬她的。

    「那就別想了。」多此一舉。

    她想再久也想不出來的,他抓準了。

    「你可不可以泄露一點點?」她不氣餒的問。

    「乾脆全盤告訴你好了!」他大發慈悲,唇角盡是捉弄的笑。

    「好啊好啊1」再好不過了。

    「那我還混什麼?」她又上當了!

    「你真是討厭。」害她那麼期待,到頭來還是耍她的。

    梁躍謙的視線從沒移開她臉上,「喬茵,你生氣的時候看起來像是在撒嬌,表情很生動。」

    「我?有嗎?」她摸摸自己的臉,不明白他幹嘛忽然感性起來,令她好不習慣。「啊——煙火沒了!」

    再一次,他苦心經營的氣氛又被她打斷了。

    「沒了可以再點。」她一定是故意逃避的,但看她天真無邪的樣子,好象又不是那樣。

    「這樣看着星星真美,我從不曾這麼仔細的看星星呢。」她內心的震撼與感動可想而知。

    「你聽過那個傳説嗎?」

    「什麼傳説?星星也有傳説?」她拉長了耳,準備聆聽。

    「你好孤陋寡聞。」他不忘取笑她。

    「沒聽過就是沒聽過,何必裝懂?」她不怕他笑,也被笑習慣了。「梁老師,我等着你解惑呢。」

    「那個傳説是,其實每顆星星句好象人的心,高掛在天空,總有一天會有另一顆懂它的星出現。」她指向天空,「你看到角落那顆沒?也許它現在很不起眼,但保護它的星星遲早會出現,即使是幾兆光年,它都會等待下去,直到另一顆星的到來,永遠不墜。」

    喬茵的眼角含着淚光,他手指在她眼上一抹,「你哭什麼?」

    「如果那顆星不來,它不就白等了?它一定回死掉,成為一閃而逝的流星。」雖燃燒殆盡,但也絢爛光彩。

    「你真是杞人憂天,我的續集都還沒編好,你就想好了結局。」她真能讓上帝也搖頭嘆息。

    「是你編的?」她不再憂傷了。

    「我的用意要是你高興,沒想到你卻哭了。」適得其反。

    「為什麼要我高興?」她吶吶的問。

    約莫過了一根煙火棒燒完的時間,他都沒有説話,可能是在思考吧!

    她想問,但看到他抽緊的嘴角,什麼都説不出口了。

    然後,他説出了很奇怪的話,「我覺得你就像那顆需要被保護的星,就由我來守護你吧!」

    喬茵咦了聲,扭過頭,沒發現他的臉就在她的耳邊,這一磚頭正巧和他的唇碰個正着。

    她張大眼,急着想後退,但他的手固定住她的後腦,温熱的唇貼着她的,正想吻到天荒地老時——遠處一道微弱的燈光逐漸逼近,「是誰?是誰在那裏?」

    梁躍謙跳起來,拉着她句跑,「喬茵,快逃!」

    喬茵還傻楞楞的,「啊?」剛剛不是……

    「有人來了!我們不能被發現,要是被逮到每個人要罰一百萬。」他隨口胡謅,不願身份提早暴光。

    在喬茵還沒愛上他之前,他不希望他們之間有任何隔閡,等一切上了軌道,他會慢慢的跟她解釋。

    「站住!不要跑1」拿着手電筒的守衞往他們這邊跑了過來。

    梁躍謙發動機車,一個身高超過一百八的大男人騎着五十cc的機車,那畫面實在有點好笑。

    但喬茵一點也笑不出來,只想着要逃亡。

    「跳上來!」慌忙中他喊着,喬茵照他的話去做,車子噗地一聲,用力的衝了出去。

    守衞氣喘吁吁的,「急什麼?我只是要你們把垃圾帶走而已。」跑得那麼快,害他那麼賣力的追。

    喬茵在牀上翻來覆去,腦海中想的全是那個未完成的吻。

    假如那時沒有被打斷,接下來會是怎樣?

    她的手放在自己唇上,温温的、熱熱的,一被他吻上,就好象着了火似的。

    每次接吻都會這樣嗎?

    她的心情很亢奮,腦中佈滿疑問,無法睡着。好難受喔!明明他就在牀邊,她居然還這麼地想他。

    她悄悄的探出了小頭顱,鬼鬼祟祟的。

    他肯能已經睡着了吧!

    「我只是想偷偷的看他,不是做壞事……」她理直氣壯的説,為自己打氣。

    她輕巧的爬向牀畔,低頭看着他,但是他是揹着對她!

    她在心中默唸,轉過來吧,轉過來吧……

    竟然有用耶!

    梁躍謙似乎和她心有靈犀,聽見了她的呼喚,轉過了身,但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眼部以上寶貝陰影遮住,看不清楚。

    但是沒差,有看見他的唇就好了。

    他的唇薄薄的,好象很有魔力,吻上去腦中會出現春夏秋冬四季,每個感覺都不同。

    「摸摸他應該不會怎樣。」她自言自語,腦部還沒下命令,手已興匆匆的直撲他的唇了。

    好棒的觸感!

    越摸越意猶未盡,她的手指穿過酥麻竄過全身,光是這麼摸就要無可自拔了,要是吻下去豈不是天雷勾動地火?

    她雖依依不捨,但是還是得抽手了,要是他醒來可不好,她這算是騷擾他!

    正要抽手是,她的手卻動彈不得,「啊」了聲,這才瞥見他明亮的眼正盯着他,不知看了多久。

    「你不睡嗎?」還對他上下其手。

    「我睡不着。」喬茵由手紅到臉,事蹟敗露了。

    「那你在幹嗎?」他問得直接。

    「在……在……」她吞吞吐吐。

    「在探討我?」他替她説完。

    她如夢初醒,「你沒睡?你假睡!」她更確定了。

    「做賊的喊捉賊,是你吵醒我,我睡得正甜。」他邪邪一笑,「你做了什麼我都知道了。」

    「我哪有做什麼。」喬茵死鴨子嘴硬。

    「你對我毛手毛腳。」他氣定神閒地等着她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有上呢麼了不起,我只是摸了你的唇而已。」她她她怎麼都不學乖啊!居然老實招了。

    他坐了起來,手還握着她的,「你摸我的唇有什麼企圖?」

    喬茵做賊心虛,「一時興起。」

    「才怪!你是在想,它若吻你時會是什麼感覺,對吧?」他若是失業,可以改行去當面相師了,客人一定絡繹不絕。

    「你胡説。」她才心口不一。

    「那你幹嘛摸我?」梁躍謙打破砂鍋問到底。

    喬茵的眼神左右漂移,「我沒必要向你解釋。」

    「你是説不出所以然來對不對?還是我猜對了?」他拉長了尾音。

    「我不跟你説了!」太危險了,他老是使她關不住心中的話。

    「不行,你若不説個明白,我就不放過你。」他哪有那麼好打發?

    「你這人真是煩!放手啦……」

    他用力一拉,她跌了下來,他快速的用身體包住了她,讓她毫髮無傷。

    「你不承認也行,但你得用吻來補償我被吵醒的損失。」很嚴重的損失,所以她要加倍奉還。

    「這樣我很吃虧耶,我們只是做作戲的男女朋友,不該做這些事的。」一想起這個她意志消沉,她知道有一天他終會離去。他是因為她的要求,她的收留才對她那麼好的。但是,這段日子相處下來,她竟驚覺她已不能沒有他。

    倘若到了不得不分道揚鑣的那天,她一定會心如刀割。

    梁躍謙的目光變得深沉危險,她竟是這麼想的!

    「那我們何不弄假成真?」

    「你不用安慰我了,這是不可能的。」她想也沒想的判了個死刑。

    沒試過怎麼知道?

    「你不喜歡我嗎?」他的聲音含着微怒。

    「問題又不在我,何況事實擺在眼前,我看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不要再説了,閉上嘴。」他很不悦。

    「由不得你不接受。」她也不好過啊,他兇什麼兇?

    這個沒大腦的女人!

    他快七竅生煙了,「我叫你住嘴!」

    喬茵嘟起唇,他一定是心思被看穿了才會這樣!

    「我要回牀上睡覺了,等祝克林的事告一段落,我再通知你。」她的口氣裏含着濃濃的傷心。

    「等等,通知什麼?」

    「你不用委曲求全的和我演戲了。總之,到那時你是你,我是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

    他的聲音開始像打雷,「你有膽再説一遍!」

    説就説,她這是實話,「我説……」

    沒機會了!

    他夾帶着怒氣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她的聲音嬌柔得宛如黃鶯出谷,説出這樣的話一點也不相襯!

    「唔……」她原本極力反抗,但是漸漸軟化在他既霸道又温柔的吻之中。

    感覺到她不再反抗,梁躍謙才温和了些,吻得很深很久。

    喬茵全身輕飄飄的,好想好想就這麼賴在他懷中,但她明白到最後這一切只是南柯一夢。

    「這裏只有我才能碰,聽見了嗎?」他咬了下她的唇。

    她痛得低呼,「聽見了。」

    他太卑鄙了!

    「那什麼都別再説了,乖乖的回去睡覺,你要是敢再説一句你和我沒有關係,你就有嘗不完的苦頭。」

    這時的他很不像以前的他,變的好有佔有慾,她不太適應,卻也不討厭。

    「你為什麼……」她還是有十萬個為什麼要問。

    「喬茵!」看來她真的很不怕他!他警告着,「你忘了我剛剛説的嗎?」

    「你就只會威脅我!」她生起悶氣,躺回牀上拉上被子矇住頭。他又不喜歡她,做什麼還吻她?難道玩弄她很有趣嗎?

    梁躍謙只想着要怎麼讓她覺醒,他可不想之前的努力付諸東流,或是一個人唱獨角戲。

    牀上,喬茵的手無意識的摸上自己的唇,還有點麻麻熱熱的,但只要一想到他是捉弄她的,她就彷佛被澆了一頭冰水,所有的熱情全都消退。

    這一夜,兩人各懷心思。

    喬茵起了個大早……其實她昨晚睡不太着,天一亮,她句努力打起精神,依照慣例在窗前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她喬茵可是不會被任何事情打倒的!

    「你又在搞什麼花樣?」梁躍謙伸了個懶腰。

    「哼!」她姿態很高,不大理他。

    「一大早心情就不好可是會變醜八怪的。」他咧開唇笑着。

    「變醜八怪也是我自己的事!」她氣呼呼的回嘴。

    她的表情真有趣。「不怕沒人要嗎?」也只有他能要。

    「我都不怕了,你擔心什麼?」她轉開頭故意不看他。

    「誰惹到你了?我替你出氣。」他大步邁向她,大掌往她的雙頰一捏,「好象粉紅豬哦!」

    「梁躍謙!」喬茵氣急敗壞,「我跟你的仇結大了!」

    「小姐,我用心良苦的想讓你露出甜美的笑容,你竟不領情?」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別得寸進尺!」她的纖纖玉手指着他。

    他卡滋地欲咬,她嚇得縮了回來。

    「我可不記得我是哪裏惹到你了,你可以告訴我嗎?」他捏捏她的臉頰。

    她揮掉他的手。是,都是她自己想不開!這是她的錯嗎?才不!還不是他一直佔據她的腦海不走才會這樣!

    「我要去烤吐司了。」經過昨夜,她再也不是她自己。

    「很好,吐司我要三分焦就好,蛋不要全熟。」他不忘吩咐道。

    喬茵真的是被他吃得死死的了!但她還是得做,他就像她老公,命令東命令西的……唉,如果他真是她老公就好了,那她就不用這麼煎熬了。

    做好早餐,喬茵端着吐司和蛋過來。

    「喏,你的。」她大聲的道。

    「好乖,有獎賞。」他傾身向前,她卻別開臉,他因她的反應而挑了挑眉。

    喬茵把椅子拉向另一邊,和他遙遙相對,「從今以後,你不能再吻我了。」

    他大口咬着吐司。置若罔聞。

    「喂,你聽見了沒有?」她很囂張的問。

    喂?太粗魯了,他得讓她改口。

    「誰是喂?」他前後左右看了看。

    「你啊!」她得提防他。

    「我又不叫喂,幹嘛要回答?」他也是有架子的。

    「這屋子裏只有你我兩人,我不跟你講話難道是和空氣?」他用點大腦行不行?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他表現得事不關己。

    「你哎喲怎樣才肯聽我説話?」她一步一步的中了他的計,還一無所覺。

    「我不叫喂,你可以叫我躍謙,謙謙,哈泥,阿那答都行。」任君挑選。

    她抖了一下,「太噁心了,我叫不出口。」

    「那很抱歉,我也沒必要聽你的,禮尚往來你懂嗎?」

    「不跟你哈拉了,總之,我是要告訴你,你不能再親我了。」她沒有同意。

    「可是你看起來很享受。」莫非她也是那種嘴上説不要,心裏卻愛得要命的女人?

    她摀住了嘴,嘴中的食物險些吐了出來,「胡説八道!」

    梁躍謙咬着吐司,把椅子搬到她身旁。

    「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他不想浪費唇舌跟她爭辯。

    喬茵直往旁邊移去,儘量離他遠一點,「你坐過去,我們要談事情。」

    「我坐在這裏不能談嗎?」哪有這種道理?

    她回分心啊!

    喬茵吸氣吐氣吸氣吐氣,「你以後不能再吻我了,我們不是真情人——你不要只顧着吃!」她忍不住怒吼。

    他一臉無辜,「我肚子餓嘛!」

    「那我剛才説的話不就白説了?」她兇巴巴的,像個小虎姑婆。

    「沒辦法,我有個壞毛病,如果是廢話,我會左耳進右耳出。」自動刪去法。

    「我説的不是廢話!」她強調。

    他神不知鬼不覺的靠近她,嗅着她身上的清香。近距離看她,發現她的眼睫毛很長,臉蛋白了點,但是頰上泛着紅潤,襯得相當誘人。

    「那我們的認知就有差別了。」他擺擺手,有些莫可奈何。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她將手上的吐司當成他,大口的撕咬,以泄心中之恨。

    「啊,喬茵,你看時鐘——」

    「什麼?」喬茵看了過去。

    他按住了她的頭,「又不是小孩,吃東西嘴角還沾上醬汁。」她側着臉,他就順勢幫她舔掉了。

    「梁躍謙!」他皮癢了1就這樣,連個早上也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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