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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血龍揚威 鐵翎神鷹慘遭鎩羽

    第七合上,金燕以毫釐之差,劍尖劃過鄺飛燕一隻衣袖,割裂兩寸多長一道口子。

    諸邪嶺公主治羊高聲喝道:“燕兒退下!”

    鄺飛燕托地躍出圈子,向金燕櫻唇一披道:“別得意,像這種機會,以後是再也沒有了!”

    金燕被激怒得蛾眉—掀,真恨不得迫上去戳她一劍,但是,她強忍着,細味着這句話的涵義,馬上就給她想通了。

    按飛燕的意思,你不過仗着有兵刃罷了,雖是贏我,卻在七招以上,如果我也同樣使用兵刃的話,那勝負之數就難説了。

    她望着她背影,走向公治羊身邊,忽聞游龍子黃小龍呼道:“燕妹,別放過那狠毒的丫頭,鳳妹不行了”

    頓時響起小敏,侯麗珠,哈紅藥等一片痛哭之聲。

    她掉首一看,只見游龍子正將倒在懷中的公孫鳳,緩緩放置地上一看來公孫鳳業已氣絕。

    金燕血沸騰,氣憤填膺,嬌吒—聲,道:“鄺丫頭回來!”

    飛燕被她的怒喝,驚得怔了一怔,旋即不屑地説道:“你鬼嗥什麼,難道姑娘真的怕你”

    話聲一落,便擬轉身再鬥金燕。

    公治羊一把抓住她的衣袖道:“乖孩子,別理她,這批不知進退的傢伙,看師父收拾吧,你可趁此時回宮,將天籟真人和銀色夜義遺屍埋藏起來,並把屋間的那隻尺長鐵箱帶給師父,我今天要大肆屠殺!”

    鄺飛燕這才哼了一聲,走進“黃金漢宮”。

    當公孫鳳昏絕之際,活神仙司徒聖忙從懷中取出三粒“九轉大羅神丹”,遞給游龍子道:“先把這個給她吞服。”一頓之後,接着又從身上取下一塊磁鐵,説道:“那是公治羊‘九毒飛芒’,用這磁鐵即可吸出。”

    游龍子黃小龍,如法施為,公孫鳳果然痛楚大減,只是輕輕呻吟。

    金燕本過來扶住過:“鳳妹,別難過,這仇咱們非報不可。”

    就在這時候,公治羊喋喋怪笑—聲,道:“游龍子,你把黑水魔尊怎樣了?”

    原來,畫魔巫蕙蓮陡然想起黑水魔尊彭岑,適才追敵—去不返,不免惑疑定是游龍子加以暗算,因為當時中原羣俠,尚被困於“集邪殿”內,她認為決無可能。是以悄悄將這件事向公治羊稟報。

    在她,只不過址一種懸揣,詎游龍子黃小龍朗笑一聲,答道:“你問的是那彭岑老鬼嗎?已被區區在對面荒嶺—劍解決,説不定此刻屍首已餵了豺狼哩!”

    此言一出,羣邪莫不為之震駭萬分。連蒼穹雙仙都不信。要知,彭岑一身武功,可説是已達金剛不壞,中原黑白兩道武林泰斗,無出其右。

    而他,竟輕輕一劍解決。難説黃小龍游龍子近年掘起江湖,屢應奇遇,但年齡畢竟有限,即使他進步再快,也難以使人相信他有殺黑水魔尊的能力。

    羣邪儘管不信,但黑水魔尊已達午夜未能現身,卻是事實,公治羊更是暗暗心驚。心説:“別三十老孃倒繃孩子,自己一世英名,埋葬這小子手裏。”霜眉一剔,邁步走了出來,注視着沉聲道:“俠王”

    游龍子聳聲一笑,道:“區區在。”

    諸邪嶺主公治羊噢了一聲,他這時對這執拗的年青人已引起不快,當下一拂垂胸銀髯説道:“唉!孩子,你真不知天高地厚麼?中原武林泰斗以蒼穹三仙為執牛耳,而他們,卻敵不過一個黑水魔尊這類高手,在老夫手下,可説是如車載斗量,你們卻率眾前來侵犯,簡直是螳臂擋車,不知自量,老夫原諒你們的狂妄和無知,放出一條生路,不過,以老夫這把年齡,實在沒有時間跟你們羅嗦,限你們,半盞茶時間,離開這裏,否則,別怪我要大開殺戒了。”

    羣魔吆喝一聲道:“嶺主萬歲!”

    這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諸邪嶺上全是一羣喪心病狂兇手,專以殺人為樂。

    游龍子黃小龍暗起戒心,回過身來,向蒼穹二仙行了禮,説道:“看來事情已無可挽救,大戰一觸即發。長耳哥哥和大師伯,請保護羣俠,這場搏鬥,由小龍一個應付。並請夫人金燕為我掠陣足矣。”

    話畢,人卻緩緩轉過身去,朗然説道:“中原游龍子,不自量力願憑微薄之學。向諸邪嶺一干邪魔外道以及嶺主領教。”

    羣邪大叫:“這小子太以不知天高地厚。”

    “老子一指,便會把他送歸閻王殿下。”

    “稟嶺主,這—陣由我酒魔吳大杯接下!”

    “不!你還是喝老酒吧,這一陣該我煙魔沈九峯。前往殺殺手癢。”總之,游龍子已激起羣魔一片騷動。

    還是諸邪嶺主較為平靜,揚聲喝止道:“別搶!那小子豈是爾等三招二式所能打發,財魔胡耀明先上吧!”

    財魔胡耀明好不歡喜,心説:“只要有錢,誰敢不先賣老子的賬。”洋洋得意地跨出三步。説道:“游龍子,你遇上老夫的銀彈攻勢,就算倒定了黴。”

    游龍子抬頭一望,只見面前站着一個滿身珠光寶氣的老人,一手執金弓,另—隻手卻拉滿了銀彈。在那裏耀武揚威。

    這更使他不快。因為,他明白這老人的一生聚集,全都來路不正,出手巧取豪奪。那金弓銀彈又算得什麼,淡笑道:“姓胡的還不亮出本領,莫非找死不成?”

    財魔胡耀明喝了一聲,金弓響處,銀丸化作滿天飛雨,嗖嗖嗖飛舞不絕。

    游龍子黃小龍卻化作一道閃光,在彈雨中往來飛馳,連衣袂都未碰上。

    財魔胡耀明方才有些吃驚,可是為時已晚,只覺將台穴上一麻,人便慘叫一聲倒地不起。

    灑魔狂叫一聲,掄拳便打。

    游龍子見那一拳打來,竟未帶起半點風聲,一時未加註意;忽覺一股大力逼來,要想閃避,已是不及,“砰”的一聲,胸前如受萬斤鐵錘重擊,頓時震飛三丈。

    他落地還未直起身來,暗勁又已湧至。

    一連滾跌三次。

    可把羣俠駭得面色鐵青。

    就在酒魔狂笑聲中,游龍子忽然貼着地面劃弧形疾射而至,朗朗笑道:“老鄙夫的無影神拳,也不過爾爾,且先嚐我一拳試試如何?”

    聲落,拳勢如奔雷,一拳搗中酒魔胸口。

    他作夢也沒想到,對方竟一連中了數拳而毫無傷損,這是他平生功力之所聚,從無人能在他三拳之下生還的。是以毫無防備,只見哇哇的一聲,噴出一般血箭,倒地斃命,兩眼兀自露出驚駭之色。

    他那裏曉得游龍子的“上玄揭帝神功”,奧妙無窮,不但能發時如霹厲萬鈞,並能抗禦一切霸道的先天罡氣,而夷然無損。

    於是,羣俠這面也響起一陣熱烈的喝采聲。

    諸邪嶺主公治羊冷冷一嘿,下令道:“哭笑二魔將游龍子的首級拿來見我!”他真的發怒了。哭魔公孫流,笑魔諸葛歡如啼如笑雙雙躍前,齊聲喝道:“小子,乖乖的自動害下首級,讓老夫們好回頭向嶺主請功!”

    游龍子黃小龍見兩人這付形態,真是哭笑不得,但他眸子一轉,説邁:“好吧!區區延頸受戳,兩位有刀劍沒有?”

    哭魔公孫流詫道:“你不自己割下麼?”

    游龍子搖搖頭,道:“那很痛啊!自已怎麼下得手啊?還是偏勞二位下吧!”

    笑魔諸葛歡,仰天大笑道:“小子,硬是要得,老夫活了這把年歲,還沒見過像你這般有趣的傢伙,等下老夫下手之際,準會給你來個不痛不快,啼笑皆非。”

    哭魔公孫流道:“空話少説,小子把劍交給老夫!”

    游龍子功凝右臂,面上浮起一層淡淡微笑,暴喝一聲道:“老鄙夫,接劍。”

    碧光一閃,劍虹劃空奔來。

    哭魔才一伸手接,劍芒過處,齊腕削斷,公孫流駭得魂飛九霄,趕忙縮手,那支劍卻已當胸穿過。

    笑魔一聞哭魔喉音有異,而且,向後摔跌,他一時不知危機仍在,慌忙上前摻扶,不料游龍子那柄碧玉劍,恰好透過哭魔胸腹,餘勢仍在,竟插入自己腹中,不由慘突一聲,倒地身亡。

    他這一手,宛如魔術,把全場敵我雙方都看呆了,心中泛起不同的感覺。有的駭得冷汗直冒,有的卻喜形於色,大呼道:“再來一次!”

    公冶羊再也不能保持平靜了,回頭一望,鄺飛燕仍沒有將鐵匣取來,知道只有派武魔董化出戰。

    可是,董化此刻卻兩眼望着游龍子手腕上那一串血紅的手環,現出畏怯情形。

    他這時才想起那是血龍,前些日子白虎堡一戰,聽説便是吃了此物之虧,結果犧牲了漁魔蘆江、樵魔鄔嵐、文魔楚申君、賭魔蘇光等一干高手。

    從董化神情,他可以瞧出血龍的厲害,心想:“我何不召喚鐵翎鷹王,血龍應不足懼。”

    他想到這裏,便不假思索,撮唇作異聲,聲傳夜空。

    游龍子以為他在召喚幫手,説道:“老鄙夫,別把手下叫來送死,咱們還是自個解決吧!”

    公治羊嘿嘿一笑,説道:“娃娃,你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別看你連贏三陣,但要跟老夫相比,還差得遠呢?”

    若是在一年以前,他這話並沒有誇大。

    可是現在,士別三日尚且刮目相看,而福緣深厚,靈根異稟的游龍子,早已非吳下阿蒙。這樣説,便是知已而不知彼,犯了兵法上的重大錯誤。宜乎慘遭敗亡。

    游龍劍眉一挑,豪放地説道:“老鄙夫,你是看不起中原武學是嗎?”

    諸邪嶺主公冶羊撫髯大笑道:“中原武學有什麼值得驕傲的,當我三十年前,便已在中原武林縱橫了!”

    羣俠甚是不服,紛紛詢問蒼穹雙仙,雙仙沉嘆一聲道:“他説的是事實,三十年前,他以蒙面客縱橫武林,中原無人能夠匹敵,倒也不假。”

    經過這一解釋,羣俠又替游龍子擔起心事來了,全都以一種鼓勵的眼光向他投去,希望他這一陣能將老魔除去。小銅神更提醒道:“小龍哥,對付惡魔們客氣什麼?乾脆讓老鄙夫嚐嚐血龍的味道!”

    適時,西方天際傳來呱的一聲鋭叫,一隻龐大彪悍的鐵翎神鷹橫飛而來。

    眾人只覺月色一暗,跟着狂飈四起,那隻鐵翎神鷹便已降落在公冶羊肩上,雙翅一束,兩粒碧綠色的眸子,瞪着朝游龍子瞧來。

    黃小龍心想:“這扁毛畜牲,倒蠻有靈性啊!它竟分得出敵我。不知‘血龍’是否剋制行了這頭兇禽?”不禁擔起憂來。

    諸邪嶺主公治羊,此時一見鐵翎神鷹應召而至,好不開心,生似這場搏鬥已分勝負,説道:“游龍子娃娃,老夫舊話重提,只要你肯投降,老夫決不為難天下所有武林正道的朋友,你看如何?”

    游龍子黃小龍不由一怔,心想:“自已是否老魔敵手,至今仍沒有把握,萬一失降,誰再是老魔對手呢?那時天下武林精英,豈非盡皆喪命於此。自已生死榮辱雖不足忘懷,但羣俠是不應因我而死的。但自已更不能不戰而認敗服輸,去遂那鄺丫頭心願。”不由躊躇地向羣俠望去。

    活神仙司徒聖知道他的心意,忙道:“龍兒,別為咱們擔憂,老夫相信你輸不了。”

    天下羣俠更是同聲喊道:“擁讓俠王割除巨寇,為天下武林造福。”

    喊聲震天,游龍子精神獲得鼓舞,説道:“老鄙夫,天心厭亂,本俠雖有饒汝之心,但你劫數已到奈何!”

    説罷,兩手一攤,表示了一個可奈何的神情。

    諸邪嶺主向羣豪狠毒地瞥了一眼,道:“爾等太以不知死活。敢破壞老夫大事。神鷹,給我將那些蠢物的眼珠抓來見我。”

    説畢,肩頭一聳,鐵翎神鷹,雙翅二展,立即朝羣俠人從中撲去,疾逾電光石火。

    剎那之間,響起一片慘嚎之聲。

    羣俠已有數人,眼珠已被鐵翎神鷹攝去,雙手掩住眼眶,倒卧地上。

    游龍子黃小龍見狀大怒,喝道:“畜牲,爾敢傷我朋友!”便已縱身撲去。

    公治羊陰惻側一聲冷笑,伸手攔住道:“娃兒!你急什麼!還沒有死幾人呢?”

    游龍子黃小龍已感到一縷冷風旋動,攔阻於前,立刻嘿嘿一聲冷笑道:“你當本俠奈何那隻扁毛畜牲不得,且瞧瞧吧!”

    手臂一揮,一道紅光破空飛去。

    鐵翎神鷹為巴特開山異種兇禽,此時正威凜凌空下聲,羣俠武功雖是不弱,怎經得起他車輪般翅膀一掃,莫不被扇跌地上。任得他擇目而攫。

    這真是一場慘絕的人禽大戰。

    鐵翎神鷹在連續得手之下,一陣歡嘯,更加緊了戰鬥威力。不料紅光閃現,頓感,頸側一陣疼痛。他這時再也顧不得再下殺手,—式“鵬搏九霄”。騰昇空中,疾目下望卻見那縷紅光,迅即射來。

    他這時才知道遇上了真正的對手。

    不過他仍毫不在乎,因為“血龍”的體積,是那麼渺小,怎經得住自已鋼鈎鐵啄一擊。

    於是,他狡猾地隱入一朵白雲之內。待“血龍”追來,立刻穿雲下降,朝對方頭點啄去,又兇又狠。

    “血龍”駭了一跳,一聲低吟,一式“神龍掉尾”,身形一閃,立刻疾射入雲。

    鐵翎神鷹驟失標的,方自盤旋,俯視敵蹤,忽覺“血龍”從雲絮裏悄悄滑下,疾襲而來。

    這兇禽兇心陡起,身形一側,迎着“血龍”一翅扇去,在他以為這遭定然把對方懼得頭暈轉向。

    誰知“血龍”體積甚微,根本不懼狂風襲擊,不知怎樣一饒,便纏在鐵翎神鷹頸脖子上。用力一束,鐵翎神鷹可就慘矣。幾乎閉過氣息。

    忙舉起鋼爪來,“血龍”更為靈巧,一見爪風襲體,便又猛烈向兇禽背上竄落。

    鐵翎神鷹連搏數招俱已落在下風,這時才知道“血龍”厲害。

    幸而他鐵羽豐滿,不畏刀劍,血龍一時也難將他弄死,只得任由他在空中,狂亂飛翔。

    可笑公治羊還知他那鐵翎神鷹,已是危在傾刻,還大言不慚地説道:“游龍子娃娃,你那‘血龍’還有用麼?也許老夫那雙鐵翎神鷹已將之吃了當晚點呢!”

    游龍子黃小龍冷笑一聲道:“老鄙夫,別吹牛啦!你那鐵翎神鷹有如此歷害嗎?依我看,他大概已被‘血龍’鑽入腹中已未可知!不信,你且看看那鷹兒為什麼要在雲端作天魔舞呢?”

    公治羊心頭大驚,抬眼一看,果見自己那雙威猛無儔的神鷹,有點不大正常。

    他這才慌了,急忙撮唇一噓,那雙鐵翎神鷹,就在這時,呱的一聲慘叫,從半空跌下來。

    老魔情急之下,騰身向空中迎去,武董董化趕緊攔住道:“嶺主,接不得!”

    “為什麼?”

    話未落半,號魔趙之魚卻於此時慘烈的一聲大叫,抓着死鷹屍體,倒卧草地之上。

    原來,他最不服武魔董化,以為有功可貪,搶先接去,卻不防“血龍”從死鷹肚腹內鑽出,嗖的一聲,便又竄入自己的腹中,痛得他大叫一聲破腹而亡。

    公治羊目睹這樁驚人鉅變,他那麼冷酷的心傷,亦不禁變顏變色。

    幸好這時鄺燕捧着鐵箱來了。

    他不覺喋喋怪笑道:“燕兒,為師恕難達成你的心願了。這小畜牲太令我失望,還是讓他去幽冥稱雄吧!”

    説話間,伸手接過鐵箱。

    羣俠尚不知危機立至,尚睜大着眼睛,望向老魔。

    活神仙司徒呈一見鐵箱,臉色大變,忙施展內家千里傳音之法,説道:“龍兒,你知道老魔鐵箱中乃是昔年火器名家易然的‘霹靂陰雷’嗎?他只須取出投擲,二十丈方圓之內,無人得已倖免。”

    “然則應採取何種對付方策?”游龍子也急了。

    活神仙司徒呈面色凝重地説道:“現在不是講武林規矩,和個人小節的時候,龍兒切記,只須他有觸摸那隻鐵箱的企圖,你就得不擇任何手段先一步將他殺死。”

    “包括放出‘血龍’在內?”

    “是的。只有放出‘血龍’,或可阻止浩劫的降臨。”

    游龍子黃小龍既然得知事態嚴重,可不便通知羣俠,雙目炯炯地注視着公治羊道:“老鄙夫,莫非你膽怯了?想攜着箱內珠寶潛逃?”

    他是故作不知而發問。

    公治羊陰沉的臉上掠過一絲詭譎之色,冷笑道:“不錯,這箱曠世奇珍,無人消受得了,只要你贏得老夫便以此相贈。”

    游龍子黃小龍曬然不屑的説道:“本俠宅中有的是金玉珍寶,對此不感興趣,如果僥倖獲勝,本俠便用以作為遣散諸邪嶺上朋友的路費,你看如何?”

    公冶羊眼皮眨動,心説:“這小子果然歷害得緊,居然想瓦解我方士氣。”這時,他又將眼前這位少年,重新端詳一番,忽然一聲嘿,怒目切齒地作勢低吼道:“就這樣。快説,咱們怎樣較量?”

    黃小龍漫不在乎地説道:“隨閣下之便。”

    公治羊哼了一聲道:“你也太狂妄了一些,但老夫不與計較。咱們還是在內功上較輸贏吧!”

    天下羣俠,都覺得老魔頭這種提議揀盡了便宜,在一旁操道:“俠王,不行,請想一想,你才多大年齡,而對方已有一甲子半的修為,那是不公平的。”

    公治羊老着臉皮,毫不知恥地接下説道:“這怎能怪老夫,是爾等黃少俠大話説在前頭:‘隨閣下之便’,而老夫,只不過隨意一提議罷了!如爾等一定認為這樣較量將失公平,不妨由他請求老夫將他説過話收了回去”

    “放屁!”游龍子劍眉一掀道:“本俠一言子九鼎,豈可收回!”言訖,跨前一步。雙臂一抱,説道:“老鄙夫,請吧!”

    公治平見詭謀得逞,正中一懷,奸笑一聲,將鐵箱放在鄺飛燕腳前的草地上道:“燕兒,留神守在箱子,不許別人接近,或予移動。”説罷,轉身跨步迎上,與游龍子對面而立。

    飛燕及羣邪都是一楞,鹹以為鐵箱中當真是價值連城的稀世奇珍。不然公治羊何須如此重視。

    游龍子忽然啊呀一聲説道:“閣下交與令徒看守,似乎欠妥,如本俠一日獲勝,今徒説不定早捲逃啦!”

    鄺飛燕怒叱一聲道:“黃大俠,你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即使閣下贏得嶺主,姑娘也要向你領教幾招蓋世絕藝!”

    候麗珠冷嗤一聲,嘲笑道:“你不是在淨心庵就領教過了麼?”

    鄺飛燕想不到候麗珠會變得如此尖酸,不由玉面泛紅,游龍子深恐兩人道出那幕秘密,趕緊岔開道:“這樣吧!誰也別接近那雙鐵箱”

    他説道這裏,亮出手腕那串琥珀手環道:“還是由‘血龍’負責看守,如果本俠贏了,名正言順鐵箱屬於在下之物,如果輸了,本俠也不讓嶺主吃虧,決以‘血龍’作為賠賞之物如何?”

    老魔公治羊聞言不勝之喜,連説:“同意!同意!”

    於是,游龍子指着鐵箱對腕上的“血龍”説道:“血龍,那隻箱子交給你了,如有人未經得我的同意,而擅自開箱,你就在他胸口上鑽個窟窿吧!”

    “血龍”低嘯一聲,身體一展,立即化一血影,降落鐵箱,盤踞其上。

    羣魔死在“血龍”身上的,可説是太多了,談虎已是色變,這一見“血龍”就在眼前,誰都為之膽寒,悄悄逐漸後移。

    公治羊見他事已辦妥,便道:“娃娃,還耽延則甚!咱們何不早些分出勝負來,正好回宮睡上—覺。”

    他之發急原因,是自己無論勝負,游龍子黃小龍等都難逃—死,蓋自己贏了,則正好驅使“血龍”以報往日屬下被殺之仇。如果一旦輸了,自己立展輕功,逃出五里爆炸威力範圍之外。

    然而,他如意算盤雖打得不錯,但卻不知自己早巳落人別人算中,按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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