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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敵愾同仇

    江青緩緩的回過頭來,看出以手撫於自己肩頭之人,正是雲山孤燕夏志。

    夏蕙以一雙痴迷而幽怨的雙眸,默默睇視着江青,目光中包含了很多的酸澀與哀怨,她彷佛在問:“你有什麼捨棄不下,忘懷不了的事情?如此迷戀着雙飛島!你難道將我對你的情感,看得那麼淡漠輿不足輕重麼!”

    江青以那隻未受傷的右手,輕輕握住夏蕙的柔夷,他對自己在夏蕙面前,思念着水那邊的另一個人,不知是應該愧疚,抑是應該自責?

    他痛心地問着自已:“我真會在這短暫約三日中,如此深摯的愛上全玲玲!而且,竟更能超由我對蕙妹妹的情感之上!”

    “青哥!”夏蕙悄聲道:“你在想着什麼?”

    江青苦笑着偕夏蕙坐在一張皮型的軟椅上,他低聲道:“蕙妹,你恨我!是度?”

    夏蕙惶恐的搖頭,嘴角一陣抽搐。

    “別恨我……”江青深沉的道:“你那雙滿含憂戚的眼睛,已告訴了我太多的事情。蕙,你知道在煙霞山莊,那所大廳之前,你説過那句:“你不敢,也不配恨我”的話,我心中有多麼難過!”

    夏蕙淒涼的道:“青哥,我錯了,你應該原諒我,你知道你在我心目中的地拉是多麼重要,我是不能失去你的啊!假若有一天,你棄我而去,那麼,這世界上,便再也不會看見我的影子了!沒有了你,我將不知自已如何再生活下去。”

    江青眼中一片迷濛,他覺得對不起夏蕙,也對不起全玲玲。

    “我是多麼卑陋啊,同時佔據兩個少女純潔的心,我這不穩而輕浮的情操,怎能與她們潔白無瑕的心士相配?”

    他想着,已將頭無力的低垂下去。

    夏蕙凝望着微微迸濺的浪花,輕聲道:“青哥,你可願意告訴我,你與……與那全姑娘之間的事麼?”

    江青微覺一怔,他艱辛的道:“是的,這件事原不該瞞着你。”

    於是,江青略一沉思,斷續地將自已與全玲玲之間發生的事,毫不隱瞞的説出,甚至連全玲玲為其除衣淨穢的事,亦不省略。

    隨着江青低沉的語聲,夏蕙的面色已越見蒼白,江青的每一句話,皆如一根刺錐,深深刺入它的心扉終於,在一尾銀魚跳出水面的騰躍中,江青已止住了語聲。

    夏蕙全身發冷,雙目如痴如醉似的凝望東方微白的天際,她語聲如一根遊絲般説道:“青哥,你愛她嗎?”

    江青一扶額角,低聲道:“蕙妹,你……”

    夏蕙慘然一笑道:“別説其它,只回答我一句,你愛她麼。”

    江青面孔肌膚一陣抽搐,心中難受已極,他知道,自已只要一句話,便會帶來可能是永生的懺悔與創痛。

    於是,他一咬牙,道:“蕙,我愛你,縱使我也會愛上別人,那也決然及不上我對你的愛。”

    夏忘聞言之下,雙目淚珠如湧,順頰流淌,全身顫抖着撲到江青懷內,啜泣着道:“哥,你莫恨我如此逼你,我不願刺傷你的心,但是,我更不能沒有你。哥,你饒恕我吧!”

    江青緊摟着懷中抽搐的夏蕙,目光卻恐懼的瞧着自夏蕙懷內輕輕落下的一柄鋒利匕首,這柄匕首長只三寸,精芒耀目,正靜靜的躺在皮艙之上,同江青眨着森冷的眼睛。

    於是,一股寒氣自江青背脊升起,他知道自已險些犯了終生不能彌補的大錯,而夏蕙,她是多痴啊。

    江青心中感慚已極,乾裂的嘴唇吻着夏蕙長長的秀髮,不停的呢喃:“蕙!不是你錯,不是你錯……是我錯了!真的,是我錯了……”

    江青與夏蕙二人,緊緊的倚偎於船尾,彷佛成為一個軀體。

    舡面韋陀戰千羽正坐於船首之處,他早已暗中注意自己四弟與夏蕙之間的倩感發展。

    這時,他為了二人能更切貼的互訴衷曲,不受他人攪擾,故意大聲説笑,以移轉其它人的注意。

    長離一梟為人何等精練老辣,戰千羽用心何在,他豈有看不由來的道理?

    此刻,他亦放聲笑道:“呵呵……丹陽湖日出之景,聞説十分奇秀:並不較東海遜色多少,各位稍停,大可一飽眼福矣!”

    説着,他用目一瞪正在船尾掌舵約兩名水手。

    這兩名舵手,正在納悶的偷瞥着江青與夏蕙二人,經長離一梟嗔目一瞪,已不由齊一哆嗦,急急仰首前視,眼皮子也不敢再撩一下。

    長離一梟神色之間,顯得十分愉快,他高聲吩咐把持風帆約兩名水手加快速度,與另艘皮艇並排而行大旋風白孤望着浩瀚的煙水,縱聲笑道:“湖光山色,能令人清神逸氣,俗念全消,較之黔滇兩境之貧山瘠土,幾不可同日而語,全立老兒卻不能領略這超然景物,唉,老夫真為他可惜!”

    長離一梟望着鄰艇之上,正與天星麻姑錢素,及祝頤相談甚歡的黑煞手仇雲。不由微微一笑,道:“白兄説得有理。其實,老夫等整日局處東海孤島一隅,日見潮來潮去,闊海無際,又何嘗能悟透這世之間,名利二字呢!”

    紅面韋陀戰千羽笑道:“衞島主千里馳援,老夫等感懷良深。有時義之所至,亦往往被人誣為沽名釣譽,世上是非,真是難解釋。”

    長離一梟微微頷首道:“不錯。但老夫卻從來對此不屑爭辯,長離雄風,自可傲然物外,老夫誇大之言,留教二兄見笑了!”

    戰千羽正色道:“衞島主無庸客套,武林之中,海上尊長離,乃盡人皆知之事,唯其如此,貴島諸君,更應以此為傲,永持不衰!”

    長離一梟大笑道:“未逢知音久矣。戰兄,老夫稍停必與閣下浮一大白!”

    二人撫掌相視而笑,極為歡洽。

    大旋風白孤回頭一望江青,叫道:“四弟,你不過來與為兄等暢談一番麼!”

    長離一梟暗哂白孤大煞風景,江青已孱弱而窘迫的站起身來,搖幌不穩的扶着夏蕙行至船首。

    戰千羽急忙助江青坐下,低聲説道:“四弟,支持一刻,到了岸上便可休憩治療……”

    忽然,長離一梟沉聲問道:“小兄弟,有個叫什麼……呵!藍翼鐵騎會的江湖組織,你可識得麼?”

    江青頷首道:“是的,藍翼鐵騎會瓢把子嶽揚。與在下甚是相得,聞説他為了在下失陷煙霞山莊之事,亦已率領大批人馬,緊集丹陽湖畔……”

    長離一梟笑道:“不錯,那姓岳的卻真是個寶貝,他自已事前一些準備也沒有,便率領了手下二百多人,浩浩蕩蕩來至丹陽湖,及臨至湖畔,卻看不見一隻船影,只急得幹自跺腳,暴跳如雷。這寶貝急怒之下,卻異想天開,挑出五十餘名深熱水性的屬下,欲泅過這闊幅幾達五里的湖面,強行登陸……”

    江青急道:“嶽大哥真是火毛脾氣,這不是自投羅網麼?”

    長離一梟道:“人家煙霞山莊,早已探悉這大隊人馬的來意,而將沿湖船隻全然移去,若不是因為我們之來使煙霞山莊不瑕分手,只怕藍翼鐵騎會的好漢們,早已進入那丹陽湖中涼快去了。”

    江青面孔一熱,訕訕的不知如何回答。

    長離一梟察言觀色,知道自已説話略微過份,因為,藍翼鐵騎會諸人再是魯莽,卻亦是為了援救江青而來。別人如此評斷,不論其意善惡,總是會令江青感到不大自在。

    長離一梟故意輕笑岔道:“藍翼鐵騎會這一喧鬧不打緊,卻幾乎使本島行動亦遭受影響,老夫無奈之下,只有遣人暗中點明一切,費了好大一番唇古,他們始才相信,停止了那孟浪的行動,現在,他們止於丹陽湖外二十里處之十柳村,靜候消息。”

    江青長長的籲一口氣,忽而他低聲道:“衞前輩,你可知道在煙霞山莊之內,那突然現身,武功奇高的怪異女子,是誰麼?”

    長離一梟面容一凍,以指比唇,道:“老夫已經猜出,小兄弟,容老夫數三下,我倆一起説出,看看是否相符!”

    江青目光一瞥身傍三人奇疑的神色,微笑點頭。

    長成一梟開始姒道:“一,二,三!”

    “無定飛環!”

    江青與長離一梟同時脱口説出。

    隨着這四個字,紅面韋陀戰千羽等三人,面色-倏然大變!

    他們彷佛驟然間被人在心上打了一拳似的,瞠目瞪視着江青與長離一梟二人!

    大旋風白孤怪叫道:“啊呀!無定飛環竟還未死!這樣一來,煙霞山莊可更有了靠山啦!這老虔婆可真是命長!”

    長離一梟冷然道:“老夫已與這無定飛環交過手了。老實説,昔日雙飛之一的無定飛環,武功確實深如瀚海,但是,她卻是獨木難撐傾廈呢!”

    江青啞聲道:“不過,武林雙飛三絕拳,素來沆瀣一氣,有這未死的無定飛環李琰玉挑大樑,只怕三絕掌的後人也會聞風投效了!”

    説着,江青已語聲哽啞的將自已於古-之內,目睹三絕掌與彩鷹齊百祿等人秘議睹鬥之事,約略説了一遍。

    長離一梟望着各人震驚逾恆的神態,傲然一笑道:“昔日武林三絕掌後人,再加上現在名斐一時的雙鷹,嗯!倒也是一幫聲均力敵的對手,朋友們,讓吾等一試這些武林好漢的雄風!”

    江青激動的蒼白的面孔上,又湧起一絲紅暈,他大聲道:“衞前輩,為了在下,而使整個長離島牽入爭鬥漩渦,實為不值,在下願傾一人之力,與彼等周旋一番!”

    長離一梟堅毅道:“小兄弟,老夫對你,實是喜愛已極,無論如何,老夫亦不能眼見你隻身涉險。嘿嘿,老夫的行動,亦等於代表長離島的行動,而且,除了邪神厲老前輩之外,老夫早已渴望。一試這些武林中-赫一時的人物,到底留給他們後人什麼驚天動地的絕技!”

    紅面韋陀戰千羽亦宏聲道:“對!四弟,你永遠不會孤單,有衞島主與為兄等誓死為你做後盾!”

    江青感動已極,他顫聲道:“愚弟代表義父他老家,同各位致最深摯的謝意。雙飛三絕掌的後人,為了滿足一己私慾,妄做橫行天下的夢想,要毀滅昔日義父老人家的聲威,那麼,愚弟身為邪神義子,亦應否起與他們周旋到底!”

    長離一梟豁然縱聲長笑,振吭高呼:“長離雄風!”

    “六旗揚東!”

    一片雄壯的高呼,應合着長離一梟那如破金石般的聲音,在廣闊的湖面!起,前後左右聲徹入雲,豪壯之氣直凌霄漢!

    眾人不由熱血沸騰,意氣高昂,環目四掃,只見兩艘皮艇之後,飄浮着不少僅容一人的梭形皮製小舟!

    而且,丹陽湖岸邊亦肅立着近百名灰衣大漢,個個向長殘一梟躬身為禮,原來在眾人不覺中,皮艇快攏岸了!

    紅面韋陀戰千羽由衷的讚道:“衞島主,尊駕部眾之精,紀律之嚴,確實令人欽佩,東海長離馬之威名,果然盛傳無虛!”

    長離一梟爾雅的一笑道:“不敢,城兄過譽了!”

    説話中,皮艇已緩緩停泊湖岸。

    長離一梟回身向江青道:“小兄弟,老夫尚須為此次行動,作一次得失檢討,本來欲請你親臨參與,但你重創在身,甚是不便。請與令拜兄等人,先赴老夫駐足之處暫息,一俟老夫諸事辦妥,便即前往相晤。老夫駐足之處,已事先遣令一名昔日曾為大內御醫之大夫在該地候用,老弟可先行治療身上創傷!”

    他不得江青回答,又同戰千羽等人道:“城兄、白兄,尚請費神照拂吾等共同之幼弟,老夫暫時失陪了!”

    説罷,長離一梟向後一揮手,身形起處,巳妙曼而優雅的掠出七丈之外!

    紅面韋陀戟千羽嘆一聲,道:“在未見面之前,只間説長離一梟心性狠辣殘酷,有若閻羅再世,誰知道他卻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呢!”

    這時,已有兩名身着灰衣的長離島屬下,抬着一架軟牀上船,同各人肅施一禮後,將江青小心抬入軟牀之內。

    眾人隨即登岸,跟着兩名灰衣大漢,迅速往前行去。

    踏着細軟的砂地,一行人又同崎嶇不平的一條羊腸小道行去,行約半個時辰,已來至一片探幽的樹林之前。

    林後,可隱約看見一處建築清雅的竹籬茅舍,面前尚有一灣清溪,蜿蜓流去,茅舍之傍,則植滿修篁千竿,青翠盈目,迎風搖曳,景緻十分宜人。

    而這時,東方已大白了。

    林中一聲輕響,已躍出七名灰衣大漢,為首者興抬着軟牀約兩人略一交談,已向戰千羽等人抱拳為禮,復自隱入林中。

    各人逐又穿過樹林,同那棟茅舍行去。

    跟在身後的天星麻姑錢素,疲累的一伸腰,輕聲向祝頤道:“祝公子,這幾天來所見的場面,可真比我出孃胎二十年來所見的還多,不過,也真嚇人哩!”

    祝賾微微一笑,低聲道:“長離島行事之效率與周密,亦確實令人咋舌,煙霞山莊雖然傲視武林,卻仍較長離鳥有所遜色!”

    説話間,眾人已越過一堵小橋,來至那茅舍竹籬之外。

    竹籬門“吱呀”一聲啓開,一個面目清秀,飄然有書卷氣的中年人,已含笑迎了出來。

    兩名抬着軟牀的長離島屬下,齊齊躬身為禮,那神色飄逸的中年人,已清雅的一笑道:“寒生文秋塵,奉島主之令,於此恭候各位,茅舍狹窄,淺小簡陋,倒是委曲列位俠士了!”

    這文秋塵談吐之間,十分爾雅清朗,襯着他那灑脱温和的外形,確有“秋水文章不染塵”的書生味,紅面韋陀戰千羽等人連忙道謝,隨着文秋塵進入籬圍之內。

    這棟茅舍,共有三間,雖然不夠闊大,佈置卻十分素雅清淡,戰千羽等跟着兩名灰衣大漢,進入內室,將江青安置妥善後,那文秋塵已清笑一聲道:“寒生昔年,曾放大內任御醫之職,略通醫理,各位便請外間暫息,容寒生為江大俠探傷把-!”

    戰千羽等急忙道謝,相偕由至外間客室,雲山孤雁夏蕙本想留在江青身傍,但經文秋塵含笑一瞥後,亦只有訕訕退出。

    天星麻姑身為女子,自然知道女人心中的感受,她快步上前,輕聲同夏蕙説道:“姑娘,且請安心休息片刻,那姓文的酸儒,既然連皇帝老兒的痛都看過,公子之傷亦必不致有何閃失,倒是姑娘若急壞了身子,卻不是鬧着玩的。”

    夏蕙感激的向天星麻姑一笑,二人已坐落在兩張鋪設着綿墊的木椅上。

    這時,大旋風白孤左右一覽,讚道:“這間茅舍,雖是衞島主臨時駐足之地,卻佈置得窗明兒淨,清雅軒亮,呵呵……的是雅人,的是雅人!”

    戰千羽一撫禿頂,笑道:“為兄看來,東海長離島,可説卧虎藏龍,奇人異才無數,那文秀土,可能除了精通醫道外,更是一位飽學之士哩!”

    大旋風白孤頷首道:“不錯,此人神逸氣清,有松竹之飄然,談吐儒雅,有隱士之風範,只是他目光雖然清瑩明徹,卻無懾人鋒芒,為弟看來,文秀士似乎不諳武功!”

    戰千羽微微頷首,雙目半閉。

    “戰前輩,你着我家公子之傷,可有大礙麼!”天星麻姑忽然關切的問。

    戰千羽一笑道:“四弟僅是傷後用力過度,雖然他左掌亦受傷二處,但均不為要害,在文秀士精湛醫術下,想不會有何問題。”

    天星麻姑寬懷的向夏蕙一笑,拿起早已置於几上的茶杯,淺淺啜了一口。

    此刻,室內已被旭陽的光輝,映得十分明亮。

    室中各人暫時沉默下來,大家都閉着眼睛,微微養息。的確,這數日來,驚險激烈的生活,亦真夠令人疲乏的。

    約有頓飯時光。

    一聲清咳起處,室內已走由那神采瓢逸的文秋塵來。

    各人連忙站起,戰千羽已急急問道:“文秀士,老夫四弟之傷,未知是否嚴重?”

    文秋塵朗聲一笑,道:“大致無妨。不過,江大俠自傷脱力,又流血迅多,中氣大有損傷;而且他好似中過一種極為厲害的毒氣,這毒氣十分蝕精傷神,好在江大俠身懷闢毒異物,又已用什麼解藥將這毒氣除去,只是他卻未做過適當養息,此亦為其現下身體虛弱主因。寒主已為其服下幾味固神保本的靈藥,其左手傷勢也洗淨敷藥包好,江大俠現在已經睡熟。但是若要徹底痊癒,恐怕尚須養息半月以上。”

    戰千羽感激的道:“文秀士如此費心勞神,倒令老夫等好生不安。四弟痊癒後,老夫必令其親向秀士面致深謝。”

    文秋塵灑然一笑道:“戰大俠無庸客氣,只要寒生能盡棉力,必當效勞,更何況島主曾有諭令哩!”

    各人又客套了一番,便天南地北的聊談起來。

    談了片刻之後,戰千羽等人不由深深的驚異了!因為,這文秋塵非但學識精博,浩瀚如海,對於奇門八卦,行兵佈陣之學,更是包羅萬有,無所不知,其見識之豐,目光之遠,確乎非學富五車的“飽學之士”不能發揮出如此高談宏論。

    文秋塵滔滔而言,縱談古今,各人聽得入神,已不覺麗陽之東昇,更忘了整日來的疲累。

    忽然——

    文秋塵朗聲一笑,説道:“寒生只顧孔門賣文,拉雜閒扯,倒耽誤了各位之休息時間,島主曾事先傳諭,謂請各位先行用膳暫息,他要到晚間始能來此。”

    戰千羽呵呵笑道:“不累,不累,聞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文秀士見聞淵博,高瞻遠矚,確為老夫生平僅見。呵呵……:衞島主有兄台為智囊,倚畀左右,何愁威名不顯!”

    文秋塵連聲謙虛,並拿起桌上一個小小銀鈴,輕搖數下。

    於是,隨着鈴聲響處,門外已進入兩名灰大漢,每人手中,皆捧着一個食盒,食盒內,有各式精美菜餚,葷素雜陳,並有美酒兩壺。

    文秋塵一笑道:“荒村僻野,無佳餚敬客,粗菜劣酒,聊請各位壯士充飢!”

    戰千羽忙道不敢,大旋風白孤已大聲笑道:“文秀士客氣了,只看這些美食所配之色香二端,已令老夫等食指大動,呵呵……其味想亦定佳,老夫稍停,必要將其掃卷一空!”

    説着,室中諸人,已哄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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