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6章、他有病?
俠歌會所的前廳是酒吧卡座,後院則是一些高級包廂。甚至還有不少特sè房間為客人提供食宿。
既然名字叫會所,就要有個會所的樣子。僅僅是個酒吧的話,還叫什麼會所?
在一間房間裏,戰俠歌和他的下屬們齊聚一室。
雷虎坐在椅子上,他那隻扎滿銀針的手放在桌子上。
地上擺着一個銀sè鐵盆用來裝血,避免血流出來弄髒了地毯。旁邊擺着一個醫藥箱,裏面放着大量的酒jīng棉和包紮繃帶。
戰俠歌洗過手,用消毒液給雙手消毒後,然後走到雷虎的面前。
“準備好了?”戰俠歌問道。
“隊長。來吧。這點兒傷算得了什麼?”雷虎咧嘴笑道。是的,這點兒傷真的算不了什麼。他們在戰場上的時候,手臂炸掉了一條還能繼續殺敵,身上中幾顆子彈,只要沒死,還能繼續捅刀子。
戰俠歌點了點頭,伸手握住一根銀針的針頭,然後猛地使勁兒。
銀針脱手而出,帶出一抹血水。
那刺穿了的肉#孔迅速的癒合,但是血水卻滲得更加快速。
雷虎面不改sè,就像那銀針不是從自己手上拔出來的一樣。
戰俠歌又伸向了第二根銀針,再次用力,銀針再次拔了出來。
和前面一樣,又一次帶出一抹血水。
戰俠歌的速度非常快,一根接着一根的拔針,沒有任何的停頓。
轉眼間,雷虎手上的十一根銀針全部拔掉。
他的手血肉模糊,整隻手掌都已經被鮮血染紅。
鮮血滴落進下面擺放的盆裏,發出叮噹叮噹的響聲。
“上藥。”戰俠歌説道。他自顧自地去洗手。
那個被秦洛噴了一臉酒水的女人趕緊把手裏準備好的藥粉倒在雷虎的手背上,裏外兩面全都塗滿。然後立即用紗布把手包裹嚴實。
這只是一個小手術,用不着耗費太多的時間。
等到戰俠歌洗手出來,雷虎的手掌已經包裹好了。
“隊長。咱們就這麼放他們走了?”雷虎看着自己的手,心裏頗有怨氣地説道。不是因為受傷,而是因為受不了這氣。他鐵掌雷虎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欺負過啊?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他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
“就是啊隊長。你怎麼不晚點兒出來呢?我們先把人揍了,你再出來唱紅臉啊——”
“咱們兄弟這次可是折了。”小平頭説道。
戰俠歌擺擺手,説道:“都散了吧。雷虎,你和明明留下來。”
其它人都出去,只有受傷的雷虎和那個被秦洛噴一臉口水的女人留下來。她的名字叫明明,是雷虎的女朋友。
“怎麼回事兒?”戰俠歌問道。
“不知道。”雷虎説道。“我們聽你的命令,準備找個機會上去和他搭訕——還在想方子呢,他就噴了明明一臉酒水。我氣憤不過,跑去和他理論。後面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他去道歉。你為什麼不接受?”戰俠歌問道。
“我——”雷虎遲疑了一下,説道:“我擔心這樣會讓他起疑心。”
“愚蠢。”戰俠歌説道。“最好的機會被你浪費掉了。”
“對不起。隊長。”雷虎小心道歉。
戰俠歌挪到沙發邊坐下來,問道:“他説過什麼?”
雷虎想了想,説道:“他説讓我主子出來,還説我故意接近他就是有所圖謀——隊長,他實在是太謹慎了。我想,就算當時他道歉的時候我原諒了他,他也不會和我們有什麼交情的。隊長出來解決問題,等於是送了他一個大人情——這樣最好不過。”
“他應該已經懷疑我了。”戰俠歌説道。
“隊長。他懷疑你?”雷虎一臉驚訝。
“是的。”戰俠歌説道。“你沒注意到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
“他一直在笑。”戰俠歌説道。“他知道我們在演戲。”
“——”
“他沒有這麼妖孽吧?”明明插嘴説道。“看起來傻乎乎的嘛。被我罵得都還不了口。”
戰俠歌看了明明一眼,擺手説道:“你們出去吧。”
如果罵人厲害就聰明的話,那麼全世界最聰明的人就是菜市場賣菜的大媽們。
雷虎憤怒地瞪了明明一眼,帶着他離開房間。
“我是不是説錯什麼話了?”明明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以為呢?”雷虎悶聲説道。“你不説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一點兒小事都做不好,還把隊長交代的任務給搞砸了。”
“又不是我故意的。”明明委屈地説道。“對了。你們隊長為什麼要和那傢伙搭上關係啊?為了治腿?”
“我怎麼知道?”
明明很認真地點頭,説道:“一定是這樣。可是——他的腿都炸斷了,秦洛恐怕也接不上吧?”
“——”雷虎有種想要把這女人給幹掉的衝動。
等到雷虎和明明走遠,戰俠歌也拉開房間門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的西北角,那邊也有一間包廂。
他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很快的,房間門被人從裏面拉開。
戰俠歌進去,房間門又迅速關上。
門口,站着一個漂亮女人。
有人説,敢把頭髮盤在頭頂的女人,要麼很有魅力,要麼很有自信。
因為頭髮是人類最重要的裝飾品之一。如果把所以的頭髮全都盤起來,面部五官便要**裸的坦露人前。人胖人瘦,臉寬人長,鼻子是否大了,眼睛是否小了等等,所有的缺點都會曝光——
可是,這個女人就敢把頭髮盤起來。而且,看起來還非常的養眼。眉目如畫,淺笑嫣然。一身藕白旗袍襯托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胸部和臀部的張力盡情顯露。
可是,戰俠歌並沒有為女人的容貌打扮而驚豔,反而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哥。情況怎麼樣?”女人問道。
她竟然是戰俠歌的妹妹?
要是讓雷虎等人知道,他們一定會驚訝的可以朝嘴巴里塞進一個雞蛋。
要知道,戰俠歌的資料上顯示他是孤兒。無父無母,在孤兒院長大。
而且他的‘戰’姓是跟隨孤兒院的院長姓的,整個孤兒院的孩子都姓這個姓。至於他真正的出身,真正的來歷,怕是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不要叫我哥。”戰俠歌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哎喲,我是你的親妹妹,我不叫你哥叫什麼?”女人笑嘻嘻地説道。“再説啦,你現在已經退役了。誰還會管你有沒有家屬?對他們來説,你的利用價值已經消失了。”
“我還有兄弟。”戰俠歌説道。
“好吧。”女人點頭。“那我叫你什麼?戰哥哥?咯咯,跟情侶似的。”
戰俠歌瞥了女人一眼,走到房間裏的沙發上坐下,説道:“你是來取笑我的嗎?”
“沒有沒有。”女人笑着搖頭。“我可沒有這樣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你有沒有和他搭上線。”
“搭上了。”戰俠歌説道。
“真的?”女人驚喜問道。
“不過,他應該對我有了懷疑。”戰俠歌説道。
“他是屬兔子的嗎?這麼jǐng惕?”女人那好看的眉毛也微微皺起。“按道理説,你們倆見面應該英雄惜英雄,很容易碰撞出火花才對——他怎麼會懷疑你呢?”
“動機。”戰俠歌説道。“我不應該主動接近他。”
“那也不能等着他主動接近你啊。”女人説道。“這得等多少年?十年?二十年?只要佈置的好一些,你入場的時間合適一些,效果應該不錯——再説,這次可是他自己鑽進俠歌會所的。又不是我們強拉硬拽來的。他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他不僅僅懷疑我。”戰俠歌説道。“他懷疑所有的人。”
“什麼意思?”
“只要是靠近他的人,他都覺得對方可疑。”
女人瞪大了眼睛,説道:“他有病吧?”
哪有這樣的人啊?只要有人靠近就是圖謀不軌。哪還能結識到真心朋友啊?
“或許,他和我們一樣——”戰俠歌遲疑着説道:“活得都很艱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