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蒼蠅!
寧碎碎顯然沒辦法接受秦洛的解釋,説道:“用笑笑的生命安全來報復cāo縱他的人?這算是什麼報復法?”
秦洛也覺得自己的這種想法過於另類,可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實在想不出其它的理由。
“那麼多專家都試過了,我也試過了,是不是都沒辦法喚醒笑笑?”秦洛伸手在頭頂摘了一片葉子,放在手裏輕輕的揉*搓着。
“不錯。”寧碎碎點頭説道。“他們都説,這種毒藥過於先進。他們都沒有見過,更沒有聽説過。其中有不少國外毒藥領域比較權威的專家,他們也持同樣的觀點。”
“解鈴還需繫鈴人。能夠解毒的人,只有那些研究出這種毒藥的人。”秦洛肯定的説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是那些cāo縱管緒的幕後主使者研究出了這種毒藥。所以才沒有在市面上出現過。”
“然後呢?”
“管緒想讓我們去找他們。”秦洛眯着眼睛打量在他手裏爛成一攤的葉泥,説道:“他知道,能夠解決凌笑病毒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找到那些幕後主使者。他希望我們找到他,然後替他報仇。因為他和我們一樣,同樣痛恨那些人。”
“既然痛恨那些人,他為什麼要替那些人工作?”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或許有什麼把柄被他們握住,或者有什麼重要的人——總會有理由的。”秦洛説道。
“你怎麼知道管緒是為別人工作的?他為什麼不是為自己工作呢?”寧碎碎疑惑的問道。
“他自己沒有動機。”秦洛説道。“如果他是為自己工作的話,他有什麼理由來殺死李令西,用凌笑的安全來威脅凌隕保守秘密?你們可都是他最好的朋友。”
“誰知道他心裏有沒有把我們當做朋友?”寧碎碎心裏顯然沒辦法再把管緒當做朋友。“他對我們只是利用。”
“是的。利用。可是,你想過沒有,他為什麼要利用你們?”秦洛問道。“如果他需要你們的幫助,難道你們會拒絕他嗎?不會吧?他不用走的這麼極端。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後面有人推着他走,他不得不這麼做——他是棋子,所以,你們就成了他的棋子——”
“真夠悲哀的。”寧碎碎冷笑。“這麼説,我倒應該同情他了。”
“他固然可恨——他身後的那些人更加可恨。”秦洛意味深長的説道。
寧碎碎看着秦洛的表情,問道:“你知道是什麼人主使的?”
“以前我不明白。但是去了趟韓國後,突然間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秦洛説道。“不得不説,管緒是個難得的人才。他死了,或許他是故意求死來解脱自己——如果他不死的話,可能要做出更加難以讓人接受的事情。他自己也沒辦法接受,不願意服從這樣的安排和命運。所以,他把自己殺了。但是,他臨死的時候還賭對了一件事。”
“什麼事?”
“他賭我會去尋找他的幕後主使者。”秦洛説道。“我也確實會去尋找他們。他受制於人沒辦法報復,所以,他把這件事情交到了我手上。凌笑——只是他故意留下來的一條線,他讓我沿着這條線尋找下去。總有一天,我會和那些人碰面。”
寧碎碎看着秦洛,説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管緒臨死前當面向你交代過這些。”
“他是個聰明人,卻高估了我的智商。他原本以為,我會很快想明白這些的——可惜,我讓他失望了。直到現在,我才想通這些。”秦洛嘆氣説道。
“這太匪夷所思了。正常人都不會這麼想——只有你們這些怪胎才會有這樣的想法。你這麼説,讓我覺得——你和管緒像是互相合作的夥伴是的。”寧碎碎苦笑着説道。“事情怎麼會複雜到這種程度?看來,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還是沒有把我從白sè象牙塔裏面拉出來。我仍然沒辦法用那種yīn謀論的思維去看待這一切——善就是善,惡就是惡。我仍然痛恨管緒,痛恨他帶來的這一切災難。”
秦洛伸手平她因為生氣而緊緊皺起來的眉頭,説道:“學生就應該呆在象牙塔裏。那麼急着跑出來做什麼?這個世界的工作很多很多,沒有人能夠做完。yīn謀詭計也很多很多,沒有人能夠把它全部識破。所以,你不用急,有你接觸這一切的機會。”
“秦洛。”寧碎碎抬起頭看着秦洛的眼睛。
“嗯?”
“你是個奇怪的人。”寧碎碎説道。
“很多人都這麼説。”秦洛苦笑。
“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覺得你很奇怪。”寧碎碎表情認真的説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況嗎?”
“記得。”秦洛點了點頭。他的視線穿過樹葉,看向凌笑現在躺着的那幢小樓,説道:“我不小心擋了你們的道,凌笑罵我是土包子。”
寧碎碎的臉上帶有緬懷的神采,她解釋着説道:“笑笑就是xìng格嬌縱了一些,其實她的心地很善良。我們在同一所學校讀書,剛剛開學的時候,她隱瞞了自己的身世去學校住宿舍,説是為了體驗生活——寢室有個女孩子家境不錯,總是處處針對她。因為她沒有笑笑漂亮,就總是在她面前炫耀自己新買的包包首飾化妝品什麼的。後來笑笑一氣之下,跑去買了五個lv的包包,除了那個針對她的女孩子,寢室成員每人都送了一隻——”
“因為家裏人都寵她,所以她的零用錢很多。每次我們出去購物,都是她搶着埋單。她能夠記住身邊每個人的生rì,然後給人驚喜——她每年都要義務獻血,班裏有一個男生家境很窮,但是學習很好,她從學校找到那個男生的家庭地址,總是匿名往他家裏寄錢——為的就是不傷害那個男生的自尊心。”
“她唯一的錯誤就是太愛管緒了,從很小的時候就超迷管緒——那個時候管緒也確實迷人。人長的帥,學習超好,笑起來很迷人,會打籃球,會踢足球,會彈鋼琴,寫一手好字——他被稱為燕京校草,無論走到哪兒,都能引起一羣女孩子的追捧。”
秦洛聽的有些不是滋味,心想,如果自己要是有機會上學的話,應該也有機會被那些小女生稱為‘羊城校草’吧?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發現自己不會籃球,不懂足球,不會彈鋼琴——除了長得好看些,幾乎沒有什麼能夠拿出來炫耀的技能。
於是,他又覺得‘校草’一類的名稱其實很無趣。都是一些還處於青chūn期叛逆期的無知小女孩兒捧出來的。
還是他們的‘羊城三秀’含金量比較高,因為這是由那些思想成熟思維dú lì有一家的經濟基礎和身份地位的人評出來的。
“她就是愛錯了一個男人而已。有幾個女人能夠一開始就選擇到對的呢?可是,這有什麼錯?這有什麼錯?要把自己害成這樣昏迷不醒不死不活的境地?”
寧碎碎蹲下身子,哭得泣不成聲。
秦洛想安慰幾句,但是喉嚨裏澀澀的,什麼話都説不出來。
在寧碎碎哭的正傷心,秦洛站在哪兒不知所措的時候,身後卻響起了響亮的鼓掌聲。
“有意思。實在是太有意思了。”一個男人郎聲説道。
男人穿過樹蔭,走到秦洛和寧碎碎面前,看了看仰起小臉上面還滑落着淚痕的寧碎碎,又將視線放到秦洛身上,説道:“真沒看出來,你竟然有當小白臉的潛質。”
“雷耀陽,你太過份了。”寧碎碎怒視着他説道。他的話不僅侮辱了秦洛,還侮辱了自己。
“雷耀陽?”秦洛眯着眼睛打量着他,這個在首爾飛往燕京的飛機上遇見並且發生衝突,問自己有沒有長翅膀要把飛機買下來讓人把自己丟出去飛翔的傢伙。
瘋子白殘譜和他比,簡直是一遵紀守法温柔順從的大好良民。
“你男人?”雷耀陽沒有理會秦洛,而是看着站起來的寧碎碎。顯然,他們倆是相識的。
“我朋友。”寧碎碎説道。
雷耀陽點了點頭,説道:“我們在飛機上見過。他抱一女人上廁所——”
“確實。你幫一女人搶廁所。”秦洛説道。
雷耀陽冷笑,説道:“我知道你。你就是一醫生。只不過小有名氣而已。但是,這又怎麼樣?沒有積累的暴發户家庭,是上不得枱面的。如果沒有寧碎碎幫你,你根本就進不了蘭亭吧?”
“我也知道你。你就是一隻蒼蠅。整天嗡嗡的叫着,除了惹人厭煩之外,不能給人帶來任何傷害。”
雷耀陽點了點頭,説道:“我説過,有一天要你跪在地上求我。”
秦洛針鋒相對,説道:“真巧,我也説過這樣的話。”
雷耀陽拍拍手,立即走過來幾個威風凜凜的黑衣大漢。呈u字型包圍圈,把秦洛給圍在中間。
雷耀陽得意的説道:“是跪下來求我,還是我讓人把你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