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袍穿起來倒是挺帥氣的,給人玉樹臨風的感覺。可是打起架來,就實在有些費事兒了。
也幸好秦洛穿這身衣服多年,也不會覺得很彆扭。要是讓李猛穿上,估計一腳踢出去,沒打到敵人,先把自己給跘倒了。
當然,這身衣服也不能説一點兒好處都沒有。至少,它寬鬆的衣袖和下襬能夠給敵人迷惑的作用。
他們經常分不清秦洛的手和腳在哪兒,等到發現了的時候,臉上都會捱上一拳或者肚子上被踹一腳。
雙手架開一把匕首的襲擊,秦洛扣住他的手腕,一個‘霸王肘擊’,黑衣人就胸口中招,踉蹌地後退幾步,然後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短寸男見到自己的這麼多手下出手還沒有把秦洛給放倒,罵道:“一羣廢物。”
“你不是有噴子嗎?給他來一槍。”李清央在旁邊鼓動着説道。他恨極了秦洛,自然希望他的下場越悽慘越好。
短寸男冷笑着撇了李清央一眼,從懷裏摸出一把黑sè的手槍丟過去,説道:“這玩意兒你不是也會?你開槍試試。”
李清央抓着槍的那一刻,真想一槍把秦洛給斃了。
可是猶豫了大半天,還是訕笑着把槍給還回去,笑着説道:“然哥,這東西我還真玩不來。”
短寸男接過槍揣進懷裏,笑罵道:“你當我傻啊?你怎麼不開槍?誰開槍誰玩完。我這可是在幫你出頭,你也不能這麼陷害我吧?要不是看在你老子的面子上,你信不信我拍屁股走人?”
“嘿嘿。然哥,我也就是隨口説説。哪能真讓你幹這事兒呢。”李清央尷尬地笑道。
短寸男把手裏的香煙丟在地上,然後一腳跺上去,把那柔軟的煙身踩地支離破碎。看了眼戰場,説道:“你是怎麼惹上他的?這小子有點兒本事。我有幾個兄弟毀在他手上了。剩下的人怕是還真不夠他招呼的。”
“就是一老師。踩他還不跟踩死一隻螞蟻似的?然哥,要不要再叫點兒人過來?”
“叫個屁。我陶然什麼時候和人打架搬過救兵了?你不怕丟人,我還怕丟人呢。咱們在凱哥的場子惹事兒,就算凱哥不説什麼。回頭你也要給他點兒補償。這對人家生意影響不好。”
“然哥,放心吧。回頭我請凱哥喝酒賠罪。”李清央笑呵呵地説道,牽扯到臉上的傷口,那被玻璃割傷的口子又向外滲出血來。疼的他眥牙咧嘴的。
陶然點了點頭,突然大聲喊道:“都他媽停手。”
聽到他的話,他帶來的那羣黑衣人都立即停手了。一些躺在地上慘叫的傷員也被他們給抬了起來,聚集在老大的身邊。
陶然看了眼那些被揍地鼻青臉腫的學生,笑着説道:“你們也太狠了。這些可都是學生,打壞了算誰的?”
“老大,我們都留了手。可是這羣混蛋下手忒重。”一個屬下指着自己的熊貓眼辯解着説道。
“嘿嘿,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學生呢?國家未來的棟樑。”短寸男譏諷地説道。
“你也知道問題的嚴重xìng?”秦洛笑着問道。他身體的力氣快要耗盡了,如果這些人不願意退場的話,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奇怪,這邊都鬧成這個樣子,ktv的工作人員竟然沒有發現?也沒人報jǐng?
“知道。不然,他們早廢了。”陶然坦白的説道。
陶然説的沒錯,這些人也不敢太肆無忌憚。秦洛的身份是老師,帶着過來的都是學生。如果真要出了什麼事兒,可能會引起全國轟動。這個責任可不是那麼好承擔的。
也幸好這些黑衣人懂得分寸手下留情,不然的話,怕是要捅傷好幾個了。
現在的流氓,可是越來越會用腦子辦事兒。
“放他們走吧。”秦洛指着自己的學生説道。“這是我和他的事情,和我的學生無關。”
“行。聽你的。我也真不能把他們怎麼着。”陶然點頭説道。
“李猛,你先帶大家回去。快點兒。”秦洛喊道。
“王九九,你帶同學先回去。我在這邊兒陪秦老師。”李猛手裏捉着半截瓶子,一臉兇悍地盯着那羣黑衣人喊道。
“小花。你帶人先回去。”王九九走到秦洛身邊,喊道。
小花看了眼四周,哇地一聲哭了,喊道:“我不走。要走大家一起走。”
“我們也不走。秦老師,我們絕對不會拋下你。”
“就是。我就不信他們能把咱們怎麼樣。”
“媽的,和他們拼了。”——
陶然看着面前的一幕,狠狠地瞪了李清央一眼,笑着説道:“還真是師徒情深啊。我都有點兒佩服你了。這年頭,老師做到你這份上可真是不容易。”
“過獎。”秦洛淡淡地説道。心裏卻是有些着急。這些學生留在這兒,他實在是不放心啊。
“這樣吧。我看你身手不錯,我也練過幾年泰拳。咱們倆比試幾招?我輸了,你走。你贏了,向我這朋友道歉。”陶然説道。
秦洛搖頭。
“怎麼?不願意?你好像沒有太多的選擇吧?你只需要選擇反擊和捱揍就行了。”陶然冷笑着説道。
“無論是贏了,還是輸了。我都不會向他道歉。”秦洛説道。
“——小子,算你狠。看我呆會兒怎麼玩死你。”李清央聲音惡毒地説道。
“哈哈。有xìng格。”陶然笑道。“不過,我不太喜歡太有xìng格的人。”
脱下身上的西裝外套,陶然活動了一下手腕關節後,身體突然間竄出。如下山猛虎般,快若閃電般的衝向秦洛。
***************************************
李明是金棕櫚的保安經理,他正摟着一個新來的包廂公主在懷裏逗笑的時候,下屬的電話打擾了他的雅興。
“經理。有人在咱們金棕櫚鬧事兒。”話筒裏傳來一個保安隊長的聲音。
“這種小事兒也要問我?揍一頓丟出去不就行了。”為了在這個藝術學院的學生妹面前表現自己的強勢,李明慢條斯理地説道。
“經理。我不敢。”保安隊長説道。
“你他媽傻了?什麼人敢在咱們金棕櫚鬧事兒?”李明氣憤地罵道。
“經理。是陶哥。”保安隊長説道。
“——好了。這事兒我知道了。你們注意着點兒,別讓陶哥吃虧。我去向老闆彙報。”李明説道。
“有人鬧事兒?”看起來純情可愛的女孩兒出聲問道。
“嘿嘿,有人要找死,也怨不得別人。你先去忙吧,下班後我請你吃宵夜。”李明捏捏女孩子的臉蛋,快步走了出去。
“陶哥在哪兒?”李明對着迎過來的保安隊長説道。
“二樓。事情好像有些不受控制了。咱們要不要出面説説?”保安隊長建議道。
“説個屁。陶哥的脾氣你不知道?他在氣頭上的時候,誰敢去和他求情?他和咱們老闆是過命的交情,出什麼事兒老闆會扛的。”李明説道。
“哪咱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等着唄。我給老闆打個電話,看他怎麼説。”李明走到門口,準備給老闆打電話彙報情況。
電話撥通,裏面傳來一個男人略微沙啞的聲音。“什麼事兒?”
“老闆,有件事要向你彙報。”李明低頭哈腰地説道。好像這樣能夠讓電話那邊的人感覺到他的虔誠。
“説。”男人簡潔地説道。
“是這樣的。陶哥在咱們的店裏和客人發生一些衝突。雙方好像動手了。動靜挺大的。”
“對方什麼來頭?”
李明想了想,説道:“沒什麼來頭。”
“讓他們鬧就是。”男人説完,咔啪一聲便掛了電話。
李明收了電話,剛剛準備轉身進店的時候,一道強光朝着他的眼睛打來。
在乍一接觸的瞬間,甚至讓他的眼睛有短暫的失明。
等到他適應了那強光,看清楚眼前的場景時,瞳孔一下子睜地老大。
一輛土綠sè的軍式卡軍停在金棕櫚的門口,一排荷槍實彈的士兵正從卡車上跳下來,然後快速的列隊集合。
沉默無聲,卻又緊張有序。只聽到皮靴扣擊地面的‘哐哐’聲。
沉悶,卻給人力道千鈞的沉重感。
帶隊的是一名戴着眼鏡的年輕軍官,大手一揮,説道:“進去。救出司令女兒。”
“是。”一羣男人喝道,殺氣騰騰。
眼鏡男打了個手勢,那羣軍人便哐哐哐地跺着皮靴小跑着向金棕櫚大堂裏面衝去。
做為金棕櫚的負責經理,李明原本是應該站出來攔截一下問清緣由的。
可是,當那羣手裏抱着衝鋒槍,目光如刀子般冷洌的軍人從他面前跑過去的時候,他愣是連張口的勇氣都沒有。
就像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那羣軍人都沒正眼看過他。
也許,當時他的嘴唇蠕動了一下。或者説了什麼話。可是,誰知道呢?因為這些話只有他自己才能夠聽見。
“這些軍人突然跑到來娛樂場所幹什麼?”
“救回司令的女兒?什麼司令?”
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間在腦海出現,驚地李明小腿肚子都在發軟。“難道説,有哪個司令的女兒在他們的場子裏?而且,還遇到了什麼危險?”
想起剛才下屬的彙報,李明更加的肯定自己的猜想。
額的個娘誒,這不是要人親命嗎?
趕緊掏出手機接通老闆的電話,説道:“老闆,我剛才彙報錯了。那幫子人大有來頭。連軍隊都出動了。”
李明的話還沒有講完,就聽到場子裏傳來嘈雜的喊叫聲。還有人捂着腦袋從場子裏跑出來,裏面已經亂做一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