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吻住她,温柔又深情地將她輕放繡有紅梅的錦被上。
「我要你當我孩子的娘,青柳山莊的女主人,我摯愛的妻。」他伸手解開她胸前複雜的盤扣,一手撫向軟馥纖腰。
「靜言……」夏弄潮口千舌燥的想拒絕,但壓在身上的重軀讓她動彈不得。
他的眼裏映着她的嬌顏,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無論如何,我一定要留下你,就算你怪我罵我無恥,我也義無反顧。」
夜風吹動窗口輕妙,忽明忽暗的燭火隨風搖曳,照出牀上交纏的翦影,如夢如幻,纏緯徘側,照進屋裏的月悄悄臉紅了。這一夜,有人圓滿,有人落淚,有人黯然神福。
「弄潮姊姊、弄潮姊姊……你起牀了沒,太陽都曬到屁股了,你快幫我把手環拿回來……啊!誰拿東西丟我,好痛……」
小孩子一向耐性不足,已經算是早起的藍雁行一見太陽快爬到正中央,連扮起身洗臉,在幾名小廝的服伺下穿上花色繁複的錦衣。
他以為一向早起的弄潮姊姊肯定在等他了,他早膳沒吃,便匆忙忙跑向靜範另一端的廂房,就怕她等久了,又要取笑他是貪睡蟲。
可是他急忙趕至時,房門是虛掩的,他連喊了好幾聲都沒人回應,素性自個推開門,想把賴牀的弄潮姊姊給叫醒。
誰知他才剛走近放下妙帳的大牀,一個不明的扁平物就迎面飛來,來不及閃避的他被打正中鼻子以上的部位,痛得他眼冒金星,淚水都飄了出來。
過了好一會,低下頭一瞧,才發現那是一隻男人的大鞋。
「一大早啥呼什麼,你要是敢吵醒我的女人,小心我拿你填湖。」礙事的小鬼。
咦!這聲音……是二叔?!「你、你怎麼會在弄潮姊姊的牀上?!」
「給我小聲點,聽不懂人話我就把你耳朵割了。」光着上身的牟靜言四平八穩地坐在牀邊。
藍雁行一臉悲憤的壓低聲音,小手指着他。「不要臉,你是色情狂。」
他冷笑地聳肩。「抱歉,我聽不懂你在説什麼?」
「聽不懂」在這個時候的確管用,因為他真的聽不懂「色情狂」是什麼意思,在他的年代沒這個詞。
「採花大盜,採花賊,採……呢,採陰補陽啦!反正你是欺負女人的大壞蛋。」催花狂魔,色狼。
藍雁行再聰明也不過是個十歲大的孩子,認識的名詞不多,想到什麼就罵什麼,亂用一通。
「採陰補陽?」牟靜言差點笑出聲,回頭看了看被他蹂埔了一整夜的女人,被褥滑落纖纖腰際,他眼神一柔地替她拉上被,遮住被他憐愛過的冰肌玉膚。
「你給我下來,我們單挑,男人跟男人的決鬥。」他擺出拳擊手的架式,模樣好笑又逗趣。
「等你再長高一點再來説大話,現在我一條胳膊有你兩隻手粗,我不想勝之不武。」「饜足」的牟靜言身心舒暢,對小情敵的態度特別和顏悦色。
不服氣的藍雁行跳了兩下,揮動沒才的小拳頭。「別瞧不起人,媽蟻可以撤動比它大十倍的重物,我個子小但力氣大,一樣揍得你慘兮兮。」
牟靜言玩味地看着他。「你們那個朝代的孩子是這麼好鬥的?」
他與自已心愛的小女人,他們奔放的活力似乎源源不絕,讓人忍不住親近,感受兩人的朝氣。
「什麼我們那個朝代,你沒當過孩子嗎?我……」他驀地膛大眼,神情像見到鬼的抖着音。
「你怎麼知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沒説,我是牟青陽,牟府的小少爺。」
「我曉得你不是青陽,你本名是什麼?」小豆子應該是乳名,潮兒常掛在嘴邊。
「我……」他不知道該不該説。
「藍雁行,他的名字。」一道嬌柔清嗓帶着睏意從紗帳後傳出。
「潮兒,吵到你了,你再眯一會,昨兒夜裏沒能讓你多睡。」他説時滿面春風、志得意滿,嘴角吻着一抹滿足的笑。
提到昨夜,夏弄潮羞膜得像只煮熟的蝦子,臉蛋通紅地捲起被子。「不許再提,我沒你那麼厚臉皮。」
聞言,他笑聲如鍾,低沉有力。「臉皮不夠厚怎能摘下你這朵小白花。」
牟靜言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事,雖然他本來打算給了她正式名分再擁有她,但是他等不及了,他必須做點什麼鞏固兩人之間的關係,讓她留下來。
他習慣以當代思維去處理男女關係,不知道千年後的世界,女人早就不興從一而終那一套。
如果今天夏弄潮願意留下來,那絕對不是她的身子給了他,而是她的心遺落在他身上。
「你閉嘴,有小孩子在別亂説話,我這朵花都要謝了。」她全身痠痛,骨頭快要散了。
他笑得春色拂面。「還疼嗎?我讓人燒桶熱水來讓你泡個澡。」
夏弄潮沒好氣地一瞪眼。「有可能不疼嗎?我是第一次耶,你太不知道節制了。」
她知道初次會有點疼痛,可是直到他的碩大擠進她的身體,她才知道那些聽來的知識實在太輕描淡寫,她痛得差點沒罵髒話。
本來想推開他,卻看他豆大汗滴直直落,似乎忍得很辛苦,不忍的她雙手改環上他的背暗示他繼續沒關係。哪知她的心軟竟換來他通宵的折騰,嬌喘不休地只想喊停。
同樣是消耗體力,他是一身神清氣爽,活像吃了精力丸似的,她卻像是一個爬了五座山的老太婆,渾身又酸又疼,連翻個身都顯得吃力。
「什麼第一次?我也要聽。」一顆小腦袋探了進來湊熱鬧。
藍雁行好奇的追問,讓夏弄潮羞得想鑽進地洞裏。
「小鬼,把你的頭縮回去,不許多看一眼。」一隻大掌把小頭顱推出帳外,神情嚴厲的一瞪。
「我不是小鬼,我有名有姓,你不可以不尊重我。」小孩子也有人權。
「哼!」他眼神蔑然的輕哼。
「還有,為什麼你可以看我卻不行,弄潮姊姊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你休想獨佔。」他要爭取自己的權利,絕不向惡勢力低頭。
牟靜言一手頂住他往前鑽的小腦袋瓜,好笑地看他拚命的划動雙臂。「因為她是我的女人,別讓我再重複一遍。另外,你要改口喚地二嬸,她不再是你的弄潮姊姊。」
「二嬸……」他徵住,停止撥動手腳。
「我會盡快籌備一場婚禮風光娶她過門,她會是我的妻子。」一生一世。
「可是我們要回家……」噢!好疼,幹麼彈他鼻頭啦!
望着捂鼻皺眉的小傢伙,牟靜言語氣嚴肅的説。「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們兩個都留下,你仍是牟府小少爺牟青陽,但若是你堅持要回去,我沒意見,不過潮兒—我不放手。」
「不放手是什麼意思?」小小年紀的藍雁行還沒法理解大人的情感糾葛。
幽沉瞳眸露出一絲柔情。「我愛她,我要她一輩子待在我身邊,哪兒也不去的與我執手一生。」
執手一生……好重的情、好深的承諾,他怎能用他的情意留住她,讓她困在大張的情網中無力掙脱。眼眶微澀的夏弄潮不讓滾動的淚珠流下,輕輕以錦被拭去。
「你要跟我們一起回去?不行啦!手環只有兩個不夠用。」雖然這個二叔會欺負人,不過他不討厭他。
他幾乎要大笑,「不,是你一個人回去,她留下。」
牟靜言當他是親侄,眼神寵溺地揉揉他的頭。
「什麼?!你要我一個人自己回去?」藍雁行大叫。
「不論生老病死、富責貧窮,我牟靜言只有她一名妻子,不會再有其他女人,我會鍾愛她直到白髮蒼蒼,一棺夫妻薄,你將這些話轉述她的家人。」這是他的承諾也是希望,他要與她共白首。
「我才不要……」替人傳話。
「藍雁行,你曾失去一樣你絕對不能失去的東西嗎?」牟靜言忽地話鈴一轉,神色凝肅。
「不能失去……」爹地媽咪,還是老在他腳旁打轉的小狗雪莉?
「當有天你擁有一個重要到即使失去性命都要守住的寶物,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他以男子對男子的口吻鄭重表示。
「……」藍雁行不太懂他話中之意,但是心裏微微震動了下。
隱約的,他知道自己會失去弄潮姊姊,他們不能一起回家,只有他一個人、一個人……
突然,他覺得很害怕,萬一時空沒定錯誤或是途中出了意外,那他不只回不了家,還會落到另一個陌生的空間,到時不會有第二個弄潮姊姊來找他,他該怎麼辦?
越想越恐慌,他的身體顫抖着。
「靜言,小豆子還小,他不該承受我們給他的壓力。」快快樂樂的童年已被剝奪一半,以一個姊姊的身分,她希望小豆子未來可以無憂無慮的長大。
夏弄潮以被裹身,輕靠他平直的寬背。
「那你是決定留下來了?」他反身一樓,將嬌軟身軀擁入懷中。
「……」她不回答,幽然逸出嘆息聲-
牟靜言收緊雙臂,在她耳邊強硬低語,「手環我不會還你,你想走也走不了。」
「你……」又何必呢!「世事難料,我們就看老天爺的意思。」
她不跟他爭,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若是註定她該返回原來的年代,就算她不想走也不行。
「好,就看老天爺,我願意賭一回。」他説得鏘鏗有力,實則早在心底做好打算。
老天來搶他也不給,必要時他會將手環折成兩半,斷了她回去的希望。
「你們在説什麼悄悄話……啊!你不要推我,每次都來這一招,太卑鄙了。」他不過走近一點,居然用手推他。
「非禮勿視,轉過身,不許回頭。」牟靜言壓着小豆子的頭頂,力道一施讓他背過身。
「你別老是欺負人,等我長大,你就老了,到時換我欺負你。」他不滿地囊着。
他先笑,興味一起地逗弄他。
「可惜你就要回去了,等不到我年老體衰。」
「啊!」他張大嘴,一副「沒想到這點」的呆樣。
牟靜言起身着衣,笑着輕拍天真的小鬼。
「先出去,別擾了你二嬸休息。」
什麼二嬸,明明是他的弄潮姊姊。藍雁行咭咭濃濃地走得慢,他等於是被推出門,人家把門一關再落鎖,他便進不去了。
而房內的男人笑得深情,神色朗朗地走向他的準夫人。
「你怎麼又上來了,不是讓我休息?」他不會出爾反爾,想累死她吧?
瞧她一臉驚恐,牟靜言好笑又好氣地搖着頭。「我是來知會你一聲,最多七日,我們拜堂成親。」
「喔!拜堂成親……什麼?!你是説……你要娶我?!」這玩笑未免開大了。
「我説了好幾連,你一句也沒聽進去?」他聲音略沉,不悦一睇。
夏弄潮不自在的千笑。「我以為你説説而已,我們沒必要搞得太隆重,勞神傷財……!
孩子是留下她的最佳利器。「要是你這裏有了孩子呢?」大手一履,他目光流連掌心下的平坦小腹。
「嘎?!」她徵然。
「我會讓他平平安安來到人世,誰也不能傷害他。」該是對候處理李華陽那女人了。
「你説得太早了,不一定會有……」她突然有些擔心,若真懷孕了,她能帶着孩子回去嗎?
「那就多來幾回,直到有為止。」他再度吻上殷紅小嘴,一把扯開隔在兩人之間的錦被。
「不,不行,我沒力氣……」她想推開他卻力不從心。
「我有。」他低下頭,含住顫抖的粉色花蕊,讓它在口中挺立。
「我可以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