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麼擺這麼大陣仗歡迎我?」
空氣中流動着濃重血腥味,一抹暗影從月光底部飛掠而過,逐漸由遠而近,放大的黑色翦影緩慢地降落在疏影點點的陽台。
踩着棗紅色印地安風流蘇高跟鞋的,是一雙纖柔白皙的美麗長腿,星光輝映之下,曼妙修長的身影如優雅白貓,輕盈無聲地走進窗簾向外翻飛的落地窗。
一具、兩具、三具……驚懼恐慌、雙目圓睜,或趴或躺、或扭曲仰卧,七十幾坪的尊爵樓房內,竟橫陳了七具屍體。
老婦手捉着心臟疾病的藥罐,還來不及打開便已斃命,腳邊是皮膚黝黑的外傭,手骨整個被打碎,一隻撥了兩個號碼的手機肢離破碎地散落桌角。
年輕的女主人懷中抱着十歲的長子,看得出慈母多麼心急,以為以身護兒便能助他逃過一劫,誰知一顆子彈穿過兩顆心臟,同赴幽冥。
準備晚膳的廚師則死在他神聖的領地—廚房,喉間穿孔,血流不止,滿地碎掉的碗盤混着烹煮一半的菜餚,爐上小火還煨着香氣四溢的香菇雞湯。
長相平凡的男人眉心一點紅,應該是個盡責的助理吧,在晚膳時分仍將公文送至長官手中,卻不知正好趕上搭乘死亡列車。
也許只有不肯闔上眼的男主人知道發生什麼事,可惜他再也沒有機會開口説一句話,目光留戀地看向牆角邊,兒童遊樂區中的大象溜滑梯。
「別帶走這屋子裏任何一件不屬於妳的物品。」
血味甚重的屋內倏地出現另一道陰森長影,低沉的嗓音猶似來自結凍的地獄。
「咯咯……有趣了,本來我還沒興趣自找麻煩,可是我這個人有個不好的習慣,那就是別人越不許我做的事,我越要插上手。」
「八條人命,今夜我全部要收走。」滅門血案,一個不留。
「哼!誰理你。」
一道寶藍色光芒驟起,死神的眉頭也跟着一沉,可他出手太慢,讓任性的侵入者趁隙消失,還帶走了「伴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