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是故意在棄車地點暴露自己的真實樣貌的,這是為了幫北王洗清嫌疑減輕他身上的壓力。這次來鳳凰城收穫非常大,一方面和北王建立了一定程度的信任和合作,另外一方面就是重新拾回來洪素素的心。雖然之前也是被他自己遺棄的。
洪素素是那種無論外表還是內心都很堅強的人,不會輕易認輸,也不容易被征服。這點兒和林淺雪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林淺雪的內心是柔軟的,但為了保護自己不會受傷或者再次受傷,故意給自己鑲上了一層冷冰冰的殼。
殺了胖子後,林楓的心裏也出了一口惡氣。他從後視鏡裏看到了那被氣流衝擊而起的奔馳車,大概有二三米高,然後轟地一聲巨響,組成車身的零部件和組成**的五臟六腑如被秋風吹開的落葉,四處飛散。
那用暴力和熱血繪成的畫面很美!
洪門當家人之一被用用手雷虐死,整個洪門估計都震動了。這個時候鳳凰城三步一崗五步一查,是真正的一隻蒼蠅都難飛進去。林楓雖然精通易容,可畢竟還是出入境內的陌生面孔。如果被人留上心的話,是很容易出事的。
況且,出了這種事,剛剛和胖子有過矛盾的北王肯定是重要的嫌疑犯,這個時候他的別墅必定裏三層外三層地被監視了。林楓和水妖既使再次返回,也沒有機會進去。而如果少了北王的庇護的話,那兩人在鳳凰城遊蕩的情況就很危險了。
雖然很想去看看洪素素這個時候的反應,但保全生命更重要啊。
林楓和水妖丟了寶馬車後就在路邊攔了輛野雞車回安寧了,司機沒有辦照,只能在安寧和鳳凰城之間跑野車,到了安寧城邊緣就趕林楓和水妖下車,他的車子是不敢進城的。被交管部門的人抓到,不死也要脱層皮。
兩人本來就是要換車的。司機雖然這麼趕人有些不地道,兩人倒也沒有什麼意見。這樣搞地那司機挺不好意思的,説還沒見到這麼和氣的客人。原定商定好的價錢愣是少要了二十塊,説是給林楓和水妖坐車回城裏。並且留了名片,説以後要車只需一個電話。隨傳隨到。
又攔了輛車回住的別墅。安寧地消費水平低。不比廣州上海那一類地大都市,出租車地起步價才五塊錢。車子一直開到別墅門口,二十塊錢的打車錢竟然沒用完。
小金魚聽説林楓和水妖回來了,趕緊就放下手頭上的工作跑出來了。看到兩人一前一後地往裏面走,擔憂地説道:“你們倆還真是不要命了。跑到鳳凰城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要是有什麼危險怎麼辦?你們的手機關機了,我還怕你們有事,正在和人商量着怎麼接應你們出來呢。”
林楓在胖子地車子上安了炸彈後就給北王打了電話。説這邊的事都搞定了。然後就直接把手機關機。如果對方有心要查的話,可以通過政府部門地配合找到全城範圍內的通話記錄。自己還是少説話為妙。這樣也導致了小金魚他們在家裏擔憂。
“這麼快就得到情報了?”林楓笑着問道。
“事情剛剛發生我就得到情報了,整個鳳凰城都轟動了,我們的人難道是吃白飯的?然後就一直打你們倆個人的手機,卻怎麼也打不通。後來那邊地人又傳來消息。説是你們在出城公路顯身。我就更加着急了——”小金魚面有愠色,看來是有些生氣。
“沒事。殺個人而已。你還不相信我們地能力嗎?”林楓拍拍小金魚的肩膀,安慰着説道。
“殺個人而已?説地輕巧。那是普通的人嗎?你殺人之前也給我們在鳳凰城的人打聲招呼啊,也好讓他們配合和接應。一聲招呼都不打,就知道蠻幹——你是青衣門的門主你知不知道?真想不明白,老門主怎麼會選你這樣不負責任的人當門主。還不如讓林晚濃當呢——
“哈哈——”林楓對小金魚的嘮叨完全不放在心上,笑着説道:“淺雪呢?”林楓心裏有不好的感覺,回來了竟然沒看到林淺雪,如果她在的話,肯定也會和小金魚一起出來的。
“淺雪回去了。”小金魚嘆氣着説道。
“回去了?這麼快?”林楓詫異地問道。
“是啊。她説你不在的時候走最好。”
“沒給我留什麼話?”
“沒有。”
“信?”
“沒有。”
“那算了。”林楓搖搖頭,往屋子裏走去。
“你不難過?”小金魚看到林楓一幅無所謂的樣子,就滿肚子的氣。林淺雪離開的時候她勸了半天,淺雪也為難了好久,可是這傢伙跟個沒事兒人一樣。難道女人就活該受苦嗎?
“為什麼難過?”林楓轉過臉問道。
“淺雪走了啊。”
“我知道。她回去休息休息也好,等我忙完手裏的事就回去看她。對了,也好久沒有看到老頭子了呢。還真有些想他了。”
“你是傻子嗎?人家這次走的意思很明白了。就是不願意再和你在一起。你還不明白嗎?林楓搖搖頭。“我不明白。”
“——”小金魚啞口無言,人不要臉則無敵,這牲口臉皮太厚了。她根本就沒辦法打擊到他。
“小金魚,我和水妖還沒吃飯呢。快點兒做飯——”林楓在屋子裏喊道。小金魚有殺人的衝動。
洪老三死了,在洪姓派的人亂成一團的時候。異姓派的人卻聚攏在計不凡的抱琴小居里面,個個臉上洋溢着喜悦的神采。對手死一個少一個,倒沒有必要刻意地掩飾自己臉上的表情。
計不凡、漁夫、豐雅、甘烈、以及其它幾個異姓派的重要人物圍在客廳喝茶,計不凡是個懂得享受的人,而又偏好古典文學,所以這臨水別墅取的名字雅緻之極,屋子裏的裝飾也是盡顯古意。這每人屁股下面坐的紅木椅一張據説就上萬塊,那塊從康熙年間流傳下來的雕龍木桌,價格更是不好用人民幣計算了。
“洪胖子死了,恰好青衣門的門主林楓和水妖出現在鳳凰城,大家對這件事怎麼看?”計不凡抬眼掃了一圈,笑着問道。
“這還用猜?肯定是被林楓和水妖殺的啊。這傢伙手段也忒狠毒了些,據説都把人家的車子撞翻了,還在油箱上綁三顆手雷,一顆都能要了他們的老命了——”甘烈大大咧咧地嚷嚷道。這也是他一貫的行事風格。原來的邊炎也是這幅德性,所以計不凡有什麼事商議的時候總是把他們其中的一個叫過來。不然,搞兩頭這樣的貨色在一塊,兩人吵架就得吵半天,更不用説談些實事了。
“豐雅,你怎麼看?”北王轉過臉問低頭喝茶嘴角有譏諷笑意地豐雅。
“洪胖子是青衣門的人殺的,這應該錯不了。問題是——青衣門有沒有殺死洪胖子的理由?或者説,他們為何不選擇其它的兩人下手,而殺了個最上不得枱面的洪胖子?青衣門的人缺少作案動機。”豐雅看着計不凡笑着説出自己的猜測。
“嗯。據説洪胖子死之前和北王以及洪素素有過一次秘密會晤,而且大家不歡而散,北王和洪胖子還有過劇烈的衝突——”計不凡點點頭,笑着説道。
“那就更加奇怪了。是北王和洪胖子發生衝突,為何殺人的是青衣門的人,難道是恰好被林楓和水妖撞上?真的會有那麼巧?”計不凡瞟了眼一幅風淡雲淡坐在哪兒喝茶的漁夫,説道。
計不凡的臉色瞬息多變,然後又恢復原來的風采,看着漁夫問道:“洪叔,你覺得北王會不會和青衣門的人有某種聯繫——或者合作?”
“不知道。”漁夫直截了當地説道。
“如果他們真的在合作的話,你覺得我們怎麼樣處理比較好?”計不凡接着問道。
“當叛門處置。”
“很好。現在所有的人都在行動,我們反而消停了。這都是我的錯啊。我本以為,以洪素素這個衝突點,北王的人和洪姓派的人會先衝突起來,我們可以先看場好戲。沒想到我低估了他們的忍耐能力。機會是不能靠別人給的,而是要自己去主動創造——豐雅,你調查北王有沒有和青衣門勾結這件事。甘烈,去查查,今天洪家老二和什麼人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