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素素地優秀不容置疑,處在旋渦地中心,每一刻都足夠地小心和謹慎。當她從醫院裏出來後,便立即讓身邊的老人給自己的親信付鐵山打電話。很快,付鐵山就把那個為自己看病的醫生從醫院裏騙了出來。
這件事,不能再有其它的人知道。或者,後果不堪設想。
付鐵山是個軍人,鳳凰城本地人,父親是個開出租車的司機,被一輛運貨地大卡車連車帶人從中間壓成兩截,那個大卡車司機知道事情鬧大了,立即給自己在紀檢委做領導的舅舅打電話,他的舅舅再找到了經常在一起喝酒地市局領導,然後,整件事的真相便被篡改了。就像其它許許多多被篡改的悲劇一樣。
事情變成了這樣,醉酒地付全違章駕車,在羅西路口拐彎處打錯方向盤撞上了迎面駛來的運貨大卡車。而且,警察們提供了大量地證據。被壓成兩截的付全那件破爛地衣服上面殘留有酒量提取物,他的屍體很快會火化,那輛破廢的出租車也變的更廢,以影響市容之名被壓成一團廢鐵,然後和交通局那千百輛一起沒收過來的廢舊車輛一起被當廢鐵處理了。
付鐵山得到母親泣不成聲地電話趕回來後,什麼證據都找不到了,這件事情還成了定案,而且,還要賠償大卡車司機地各種損失費。畢竟,人家的車頭被你無緣無故地撞壞了。腿上還受了傷,更重要的是人家送禮的錢——呃,人家地精神損失費你總要賠吧?那麼刺激的事,普通人都扛不住了。
付鐵山東拼西湊借了些錢把人家的損失費給賠償了。安慰了母親和唯一的妹妹後,便回到部隊並提出轉業。他是從部隊裏悄悄回來的,走訪了一些目擊者和找戰友幫忙在上面地一些領導間打聽了些消息,終於確定了事情地真相。
其實,他早就知道了真相。再次偷偷調查,只是不想冤枉了別人而已。他的父親早在三年前患有肝病,醫生地囑咐是滴酒不能沾。而父親也從來不喝酒,特別是當了司機後更是如此。怎麼會酒後駕車的?
當官官相衞。當法律只保護那些強權人物和執法者,當天地不仁當事情被人顛倒黑白的時候,你能做什麼?一個沒有權力沒有錢財地小人物還能做出些什麼事?
和其它很多受憋屈地小人物一樣,走投無路地付鐵山也選擇了走極端。他是部隊地偵察兵,綁架一個司機還不是手到擒來?自己還沒來得及嚴刑逼供,那個司機就主動把真相都招出來了。並願意退還付鐵山的賠償再加上十萬塊錢的經濟損失費。付鐵山很堅決地扭斷了他的脖子。
他去找紀檢委地那個領導時,他正好最近出外考察學習去了,僥倖逃過一命。去找市局那個在這件怨案上出了大力地領導時。被公安發現了行蹤。逃過數十人的圍捕,身中數槍的他被洪素素給救下。從此,他便成了洪素素最忠實的奴僕。不下三次在洪素素遇到危險的時候,沒有更好選擇地情況下。用身體幫她擋槍口。
法律就是個高級嫖子,有錢有權的人才能上。付鐵山再次出現的時候,身份已經變了,宏遠保安公司總經理。開着豪華地車子,出入在這個城市地各個高級場所。和那個他想殺而沒有殺掉的紀檢部門領導和市局領導多次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兩人明明知道他地殺人犯身份,卻無可奈何。每天提心吊膽地和他周旋着,生怕一個不好就被他偷偷滅了。在這座城市,凡是與那個地方有聯繫的人他們都得罪不起。想要活的比別人好。只能爬的比別人高。
那個被他故意撞倒辦公桌上的茶水濺濕了她的白大褂而主動脱了的醫生突然間被推進車裏,嚇了一大跳。一把抓住另外一邊的門鎖,準備開門跳出去的時候,卻發現門是鎖着地。還沒來得及叫喊,車子已經快速地啓動了。
“你們是誰?要帶我去哪兒?”女醫生驚恐地看着付鐵樹問道。
“你別誤會。我們不會傷害你。我們是請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你現在呆在醫院很危險。”付鐵山微笑着解釋,因為工作性質。即便他再怎麼努力,笑起來臉上的線條依然鋼硬無比。
“不。我要下車。放我下來。”女醫生才不信付鐵山的話,哪兒還有比自己的工作單位更安全的地位是傻瓜。
“三哥。後面有車追上來了。”前面負責開車的兄弟輕聲提醒道。
付鐵山轉過頭去看了看,果然,一輛豐田車在後面緊緊地追來。
“看來我們被發現了。開快點兒,甩開他們。先別向目標地開,領着他們轉轉***。”付鐵山認真地説道。
話音剛落,車子突然間再次提速。快速地向市區開去。後面的車也同時提速,緊緊地咬着不放。
這條路屬於郊區到市區地主幹道。越是越市區走,人流量和車流量也越是多,兩輛車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在車流裏橫衝直撞,嚇的路人紛紛躲避。有些躲閃不及的倒在地上,還有些新手司機方向盤抓不穩,一下子撞在路邊的護欄上。罵罵咧咧地想找罪愧禍首時,只能看到它們遠去的影子。甚至連車牌號都看不清楚。
“放我下去,不然我要跳車了。”女醫生拼命地扭動着身體,想將自己的手從旁邊這個男人那如鐵鉗一般大手中扯出來,可無嫩她命名出多麼大的力,都不能掙脱分毫。
“不要動。不然我只能得罪了。”付鐵山抓住女醫生地手,腦袋轉過去看着後面越追越近的車輛。甚至,他已經看到了開車人的臉。
女醫生無計可施,突然低下頭狠狠地咬住付鐵山胳
肉。然後拼命地撕扯。心想。如果在市區不想辦法到了郊區就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
“啊——”付鐵山吃痛之下,一掌拍在女醫生的後腦勺上。女醫生應聲暈倒。“小姐説讓我請你過去。我已經很有禮貌了,是你自己不好——”
“三哥,要不要開槍射擊?”開車的弟兄一邊熟練的駕駛着車輛,一邊從後視鏡看着後面追來車輛的情況。
“不行。這裏是市區。開槍影響不好。市區行駛限制了速度,咱們沒辦法跑快。小六,呆會兒把車拉到郊區。用速度上的優勢把他甩開。丫的。開着日本車也敢出來玩飆車。也不怕跑散架把門牙給磕掉了。”
“好地。”小六説着,再次超過輛公交汽車,然後利用兩輛車的卡通,將後面地追擊者給堵後面,然後飛快地向前跑去。想借這個機會把後面車給甩掉。
跑到前面紅綠燈路口中的時候,一輛黑色奔馳車突然間堵住了前面。小六猛然一個緊急剎車,這才把車子給踩死了沒有撞去。這一耽擱,張劍寒也從後面追了上來。擋在了付鐵山這輛扣有女醫生的車輛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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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劍寒三人快速下車,從口袋裏掏出槍拉開保險栓,分別從左右兩邊圍過去,跑過來就要扯付鐵山的車門。想把女醫生給搶過來。
“你們是誰?”一個如雷般的聲音突然響起。震的幾人耳朵都嗡嗡響。
張劍寒轉過頭一看。立即面如死灰。一個身體接近兩米身體強壯滿頭銀髮地男人站在奔馳車邊,男人的臉型很粗曠,身上穿着加大碼地制度西裝,腳上的皮鞋沒有一絲灰塵。脖子上沒有打領帶,讓整個人稍微不顯得那麼嚴謹。但是站在這羣南方人面前,他無疑太鶴立雞羣了些,像個超大號的巨人。
在男人説話的同時,又有兩輛黑色奔馳車停在了他地身後。一個個身體強悍身穿黑色西裝地男人站在了他身後。面無表情地看着站在中間的張劍寒他們。坐在車裏的付鐵山和小六也趕緊從車裏走了出來,恭敬地站在那個男人面前。
“我説。你們是誰?”男人再次問道,聲音仍然如打雷一般響亮,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其它的人看到這邊發生的事,都遠遠的站開不敢*近,在足夠安全的距離遠望。那些車輛更不會*近這個路口,即使後面的司機把喇叭按的震天響。接到報案趕過來追蹤在市區來。兩個年輕警察看到那兩輛不算高檔的車,正氣勢洶洶地要下去罰填滿時,被裏面地一個老警察叫了回來。在兩人耳邊低聲説了兩句,然後兩人便如泄了氣的皮球般癱坐在椅子上。滿臉敬畏又些崇敬地看着那個偉岸地男人。
“你他媽是誰啊?敢管我們的事。信不信老子一槍斃你?”計不凡地心腹平時都是心高氣傲的人,怎麼能容忍有人這樣質問自己。在張劍寒還沒來得及説話地時候,那個臉上長着青春痘火氣比較旺地傢伙就破口罵了起來。
“把槍放下。:.着自己的傢伙,淡淡地説道。
“我廢你媽。趕緊給我滾蛋。不然老子可不跟你客氣了。老子不是第一次殺人——”青春痘滿臉鄙夷地説道。在鳳凰城,牛逼的人物他見的多了,但是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後。再沒有人能牛逼的起來,一個個成了孫子。
“兄弟,快些把槍放下。”張劍寒不知道這兩個臨時被計不凡調來幫助自己的傢伙的名字,但他怕事情會更加糟糕,趕緊出聲勸阻道。他們不屬於自己管,他並沒有命令他們放下槍的權力。
“放個基巴,你看他那鳥樣,以為染個白頭髮就牛逼了?我就他媽看不順眼——”青春痘男人毫不畏懼地用槍
“快放下。他是北王。”張劍寒急了,忍着忌諱小聲向同伴解釋道。
“管他什麼王——”青春痘話説到一半,臉上的表情突然間變地很滑稽。臉上的皮膚漲的通紅,那一顆顆青春性感地痘痘像是突然間吃了催化劑一樣,破裂開來,流出黃色的汁液。嘴巴懦懦地張着,卻説不出話來。
“北王?”另外一個人滿臉驚恐地看着那個站起來如天神一般的男人。
銀髮男人面無表情地向張劍寒他們走過來,盯着張劍寒看了一夜,在讓張劍寒全身冰冷像是掉進冰窟心也提到嗓子眼的時候,終於把視線轉到了那個青春痘的身上。
“我説過,讓你別用槍指着我——”銀髮男人説話的時候,別人還沒看清他的動作,只聽喀嚓一聲,青春痘那隻握槍的手已經被他給硬生生的折斷了。青春痘還沒來得及求饒,便發豬般的叫起來。
“如果再敢叫的話,那一隻手也會斷。”男人冷酷地説道。青春痘聽了男人的話,趕緊把另外一隻好手塞進了嘴裏,死死的咬着,生怕自己再叫出聲。血水從嘴裏流敝出來,和眼淚混雜在一起。
“對不起。北王。我們也是受門主之命出來辦事,不知道是你。”張劍寒低垂着腦袋,滿臉恭敬地走到銀髮男人面前,向他道歉。
“滾。”銀髮男人出聲説道。
“謝謝北王。”張劍寒心裏一喜,向北王道謝後,和另外一個兄弟抬起那個斷手的倒黴傢伙,發動車子就跑的無影無蹤。
其它人走了,看到北王將視線投在自己身上和車裏。付鐵山的心臟也不受控制地激烈跳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