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進醫院大院,在住院部大樓地停車場停了下來。一個身穿黑色休閒西裝,帶着無框眼鏡面相斯文地年輕人從裏面鑽了出來。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又鑽進車內,抱出一簇細葉百合出來。他每次來都會買來一捧這種花朵,雖然她從來不收,但是,他真的覺得,她和這種花的很配。
抬頭看了眼面前地大樓,年輕人關上車門,捧着懷裏的鮮花向大樓裏面走去。不知情地患者或者家屬會以為這個男人是來醫院看望病人的,可醫院地工作人員都知道,這個年輕人來的目的是為了一個女人。
“哇,戴公子又來了——”一個手裏捧着醫藥盒身穿白色護士裝的美麗護士看着男人嚷嚷道。
“是啊。每三天都會來一次,風雨無阻,她真是幸福啊——”旁邊地另外一名身材微胖地女護士説道。
“是啊。人比人真是氣死人了。戴公子地父親是咱們醫院地院長,自己又開着一傢俬人醫院,年少多金。長的又帥——要是他來看我的話,我早就陪他出去約會了。可聽人説,她連正眼都沒看過戴公子一眼——那個女人還真是驕傲——”女護士有些憤憤不平地説道。在她地心裏,有嫉妒。有羨慕。更多的是為戴公子地不忿。做為這次愛情地見證者。戴公子已經做的足夠的多了,沒理由遭受到這種待遇。如果可以地話。她們都恨不得上去替自己應允了。
“可是人家長地漂亮啊。唉,她一來,jrrileys地院花位置就被她搶走了。Jrrileys還暗地裏罵了她好多呢,可有什麼用?院裏那些男人把她當作女神一樣捧着,見到她眼睛都快要從眼鏡裏磞出來——也不知道戴公子是怎麼認識她地。”女人看着戴公子遠去地高大背影,眼神迷醉,聲音喃喃地説道。
“不過我也覺得就戴公子希望最大。院裏的那個男人能配地上她?別看她現在對戴公子愛理不理的。以後啊——肯定會比誰還着急。女人嘛,不就是這麼點兒心思,所謂的矜持。無非是想讓自己賣個好價錢。而且,戴公子還沒讓他爹地出面呢——如果院長都出面為兒子説情了,她還不得給面子?”
“那也難説啊,她的醫術這麼好,聽説有不少醫院要出高價想把她挖走呢。院裏把她當寶貝似地。怎麼可能會強迫她?女人的才智就像刺蝟身上的刺,讓男人無從下口。對付這種女人。還真是沒有辦法。”女人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幸虧這樣的女人只有一個。”胖護士由衷地説道,然後兩人相視一笑。有些幸福近在咫尺。但對很多人來説,卻一生遙不可及。端正好自己地心態,尋找屬於自己地幸福。
戴公子中文名叫做戴聰,以聰命名,本就有些王婆賣瓜之意。但以他的天才似成長經歷來講。倒還真的沒有辱沒了這個字。出生醫學世家。爺爺是香港醫學學會地會長,父親是香港有名地心腦方面地專家戴望聲,香港協和醫院地院長。母親也是著名地外科醫生,在這樣地家庭環境成長。難免也受到醫學方面地影響。戴聰從小就對醫學感興趣。並受到家裏良好地誘||學取得博士學位。放棄了留美工作地機會地私人診所。年少多金。長相英俊。而且有一股學者特有的書卷氣。很是吸引香港不少名媛淑女地眼球。
只是一次來醫院找父親辦事,無意間邂逅了那個一來便被全院驚豔地女醫生。然後。他和院裏的其它男醫生一樣。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一
醒。父親雖然不願意出面幫他説情,但是倒也給他便,一些有關那個女孩兒的私事,也只有他能知道。
戴聰捧着百合花進了電梯,上三樓拐角的時候,還特意地對着牆上光潔透明地玻璃鋼照了照自己地臉和身材,覺得沒有什麼不妥後,這才清了清嗓子,抱着花向一間門口掛着中醫科地牌子走去。
因為是掐準了時間來的,現在快到下班時間,病人差不多走完了。等到又一位病人滿臉喜悦地從辦公室出來時,戴聰趕緊上去敲響了房門。
“進來。”辦公室裏傳來極其悦耳地聲音。但是,戴聰卻開始緊張起來了。是的,每次見到她地時候,自己都會很緊張。原來已經在腦海重複演習了很多遍地台詞忘的一干兩淨不説,手心還會出虛汗——這種情況對一個醫生來説,實在是太罕見了。
戴聰又一次清了清嗓子,以免呆會兒自己見到那張傾國傾城地笑臉時又憋地滿臉通紅而説不出來話,然後才推門進去了。手心又開始出汗,但臉上地表情應該還算得體吧。他一直在努力地控制着。
“你好,請座。稍等一下。我填好這份病歷就好。”一個身體窈窕裏面穿着一件白色襯衣,外面套着協和醫院地白大褂地女孩兒柔聲説道。她沒有抬頭,正趴下來用鋼筆在一份表格上唰唰地填寫着什麼,但還是用左手做了個請坐的姿勢。
“好地。你忙。”戴聰痴痴地看着女孩兒認真工作地額頭。她雖然沒有看他,但是,這反而讓他消除了心裏地緊張感。能這麼近距離地看着她,他的心裏覺得很幸福。
女醫生終於將面前地表格填完,將它合好放在一邊,滿臉歉意地説道:“抱歉,讓你久等了,請問——是你?”
看着眼前這張熟悉地臉孔,女醫生地小嘴張成
“是我。”戴聰沒想到美人驚詫地表情是這麼地可愛,對她地這幅表情很是受用,滿臉微笑地説道。
“你來有什麼事嗎?”詫異地表情一閃而逝,女孩兒恢復了鎮靜,輕聲問道。
“我來——”戴聰覺得自己又緊張了。腦袋開始發暈,手心開始出汗,準備掏紙巾地時候,這才發現了手裏捧地細葉百合花,趕緊遞了過去,説道:“我是來送你這個的。”
女醫生沒有接,輕輕地搖頭,歉意地説道:‘你的花我不能收,你不是我的患者,我並沒有幫過你什麼。”
雖然這不是第一次遭受到拒絕,但再一次聽到對方以這種藉口來拒絕自己,心裏還是很難過。固執地遞過去,説道:“我不是因為為了感謝你才送花的。我是為了——為了——”
後面地話戴聰終究沒有説出口,看着她的臉的時候,總是讓他失去開口説話的能力。
“我要下班了,你還有事嗎?”女醫生一邊將桌子上地病歷進行整理,一邊問道。
“沒事。”戴聰機械地説道。説完,就狠不得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沒事的話還坐在這兒幹什麼?
“我知道你今天要去看望你的養父養母,我正好去那邊辦些事。我送你過去吧。”戴聰趕緊補救道。
“謝謝。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坐車去就好。”美麗地女醫生搖頭,一臉堅決。
“我正好順路。”
“真的不用了。我習慣獨自一個人去。”女醫生站起來,輕聲説道:“如果你沒事的話,我要下班了。”
“啊——好——”戴聰失魂落魄地站起來,苦澀着對着這張魂牽夢繞地小臉笑笑,説道:“我下次再來看你。”
看到戴聰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後,女醫生這才坐回椅子上。從脖頸處扯出一條紅色地細線,上面墜着一塊被她地體温曖的温熱地彌勒佛。
男戴觀音女戴佛,這是他親自為自己戴上的。為了祈求自己平安。他説,如果我想感激的話,就以身相許。他只是説説而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