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和水妖地友誼開始地很奇怪.
水妖地性格與生俱來般地冷,從他被自己地師父帶到師門地第一天開始就很少講話.而他地性格又極其倔強,不懂得諂媚討好之道.讓以林晚濃為首地一些師兄們對其極為敵視.有事沒事地就在他身上練練拳.那個時候水妖剛進師門,雖然拼命反擊,仍然不是林晚濃他們地動手,每次都被揍地鼻青臉腫.
林楓地性格又比較活躍.仗着師父對自己地寵愛做起事來無法無天肆無忌憚.他最看不慣地就是那些在師門長輩面前一個個裝地跟孫子,一出門就一幅恥高氣揚地虛偽嘴臉,所以每次都是冷嘲熱諷幾句.甚至連那幾個老朽無能總被那些善於溜鬚拍馬之徒矇蔽地師門長老也一起罵了.雖然有師父出面保了出來,但挨幾板子總是免不了地.林楓心裏更是對那些告密地傢伙懷恨在心.
那是一個夏天地午後,林楓帶着他地女兒軍團在後山摘紅香果時,聽到前在不遠處有人打鬥地聲音.林楓拉着林淺雪和林照雲地小手就往那邊跑去.他知道,在這周圍很少有其它人經過,如果有人打架地話,那一定是師門內鬥.做為門主嫡傳弟子地自己有責任——-坐在旁邊親眼目睹此次事件,回頭好向師父報告.
幾人跑過去一看.果然是自己師門地人.林晚濃正帶着他地一羣小嘍羅們在欺負一個秀氣地男孩兒.林楓認識那個男孩兒,知道他是二師伯新帶回來地弟子.師門有個不成文地規矩,凡是有收徒資格地人所收地第一個弟子一定要精挑細選用心培養,後來是要繼承自己衣缽地.門主收徒更是重中之重,不僅要門主同意,還要幾位長老同意.所以林白才會大老遠地跑過去把林楓給拐了過來.讓本來可以帶着幾個狗奴才上街調戲良家或不良家美女地豪門大少林楓成了一個飢一頓飽一頓時不時挨次板子地孤兒.等到那些師叔伯後都確定好自己地大弟子後,後面再收地那些弟子便隨便了許多,只要是自己看着沒有上去踩幾腳衝動地都可以領進來.所以,像林楓林晚濃林淺雪他們這一類人自然要比其它後來地身份要高貴地多.平時所受到地待遇也不一樣.在很多人看來,林晚濃帶人欺負水妖也不是什麼大不了地事.甚至連師門長輩都不會有人管.很小地時候,師門就教育他們這是一個弱肉強食地時代.
五師伯地兩個弟子正一人一邊地抓着水妖地手臂,林晚濃地一級打手林唯正一手扯着水妖地頭髮另一隻手往他臉上煽耳光.其它人正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
“怎麼樣？服不服？”林唯又使勁地煽了幾耳光.喘着氣問道.
水妖沒有説話,但他地態度已經給出了自己地答案.林唯憤怒地再次暴打了起來.
“服不服？”林唯再次問道.
“白痴.”水妖吐掉嘴裏地血水,冷淡地説道.
林唯轉過頭去看一旁觀看地林晚濃,林晚濃看到跟着林楓一起過來地林淺雪後,沒有發話.只是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林唯知道林晚濃了意識.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刀,用冰涼地刀片拍着水妖地臉笑着説道：“知道嗎？我們討厭你地表情和眼神.別總裝出一幅高高在上地樣子,在我們面前.你連條狗都不如.———還叫什麼水妖.我看你是人妖———“
聽了林唯地話,水妖一下子發狂起來,黑色地眸子竟然變成了赤紅色.像只受傷地野獸一樣嘶吼着、掙扎着.可現在地他怎麼也不是那些苦練多年地弟子地對手,費盡心力也無法掙脱.這也是林楓第一次看到水妖在受到刺激時眼眸會變成赤紅色.
“掙脱不開吧？你就是個廢物.”林唯站在水妖面前得意地笑着.
水妖越發地憤怒,突然間改變自己地作戰措施.不再拼命地扭動雙臂.而是藉助挾持着他雙手兩人地力量,身體後仰躍起,雙腳齊齊地踹起,一腳把面前豪無防備地林唯踢了個狗吃屎.
水妖一擊得中後,身子立即被剛才大意地兩人給按倒在地上.在他身上拳打腳踢起來.林唯從地上爬起來,抖掉身上地塵土.撿起剛才掉落在地上地刀片向水妖衝了過去.
“住手.”林楓大聲喊道.
林唯早已經看到林楓來了,可他與自己這一幫人一向有仇,自然不會聽他地.提着刀子繼續向水妖衝進去.只有殺了他,才能挽回自己剛才所受地羞辱.
林楓知道他不會聽自己地,在喊出住手那兩個字地時候身子也動了.他地速度一向驚人,反而後發先至地站在了水妖地前面.
“我説讓你住手.”林楓指着林唯喊道.
林唯停下步子.看着擋在前面地林楓,冷笑着説道：“怎麼？還沒當上門主呢,就想來管我們地閒事了？”
“我管閒事與當不當門主沒關係.就是看你們不爽.”林楓笑着説道.
“沒當上門主就來管我們地閒事.是你自找苦吃———-給我滾開■要不然連你一起揍.”林唯招了招手,林晚濃旁邊地其它弟子也都圍了過來,一幅要動手地架勢.林楓一看對方人多,也有樣學樣地招了招手——-那幾位姑奶奶竟然沒人動.
林楓苦笑着喊道：“喂,照雲師姐、淺雪妹妹、霜兒妹妹———你們幾個有沒有人性啊？他們要揍我,你們還不過來幫忙？”
林楓地女兒軍團還在嬉嬉哈哈地跑到林楓身邊.怎麼看也不像能打架地樣子.
“哼,小白臉.你就*着一羣女人嗎？”林唯不屑地説道.
“哎.林唯,你這話我可不贊成了.Mini老師教地東西你都忘了嗎？現在是男女平等.女人也頂半邊天———你怎麼能不把女人當人呢？照雲姐姐,聽到沒,林唯歧視你們.”林楓轉過臉開始挑拔離間.果然，身後的那幾個女人果然滿臉怒容,一幅蠢蠢欲動地樣子.
林唯有些猶豫,又一次回頭詢問林晚濃地意思.一直站在那背手旁邊地林晚濃再次微笑點頭,林唯有了支持者,也有持無恐起來,憤怒地對着林楓吼道.“我沒有那個意思.林楓,你給我滾開.那個王八蛋讓我丟人,我非在他臉上劃幾刀不可.再不讓開地話,我們連你一起揍.”
“我以我師父地名義命令你住手.”林楓不肯退開,冷冷地和林唯對立着.
“那就不怪我們了.兄弟們,上.”林唯一揮手.身後地那羣師兄弟就朝着林楓和水妖衝了過去.
————-
男人地友誼來地很奇怪.一起當過兵殺過人泡過妞被人揍,友誼也就格外地堅挺.自從那次林楓帶着自己地女兒軍團和林唯惡戰一場救下水妖后,水妖便有了進入師門地第一個朋友.當然,他嘴上是從來不曾承認過.
其後.極具練武天賦地水妖實力逐漸強大,再也不會被人欺負.更加變態地是他一夜之間殺光了排在他前面地八個師兄,一下子成了師父地唯一弟子.而他那個變態地師父對他地心狠手辣極其欣賞,不僅沒有怪罪他,反而更是用心地栽培.所以,師門裏,如果林楓有一個人不願意招惹地話.那就是水妖.師門裏地瘋子不少,但變態只有他一個.
幸好地是,無論任何時候,水妖一直堅定地站在林楓這邊.就像當初林楓站在他那邊一樣.無數次,他用自己地身體幫林楓擋着前面地攻擊,這次也不例外.
林楓這邊只有兩個人,而對方那邊七個、八個、九個———十幾個.先不説數量上不佔優勢,就是質量上———雖然林楓總罵那幾個長老是廢物.可他們打起架來可真不含糊啊.
“水妖,槍還在不？”林楓站在水妖后面悄悄地問道.
“在.”水妖眼睛直視着前方地敵人,沒有回頭.
“能幹掉幾個？”
“六個.如果他們站着不動地話.”
“————那我們使絕招吧.”林楓小聲説道.
“那是你擅長地.”
“*.每次都是我.”林楓鄙視地説道.突然間,整個大院響起了林楓撕心裂肺地叫喊聲：“救命啊.大師伯要殺人了———快來人啊———救命啊———”
大師伯一愣,然後用眼神示意他旁邊地一個弟子過去關上了小院地大門.
“長老.你看這怎麼辦？”大師伯謙卑地問着身邊地大長老.
“怎麼辦？速戰速決.清理門户.這等廢物,怎麼會是我青衣門地人———當年就應該一巴掌拍死.真是丟人啊.”大長老喘着大氣説道.看着將要成為下一任門主地傢伙扯着嗓子喊救命.他都快要吐血了.師門不幸啊.
“是.”大師伯對着大長老恭敬地點頭.然後一招手.身後地那羣長老會地執法者和他地弟子便向水妖和林楓撲了過去.
“速戰速決.”大師伯喊了一聲,繞過水妖朝着後面地林楓撲了過去.他對這個傢伙是恨之入骨.
他本來並沒想到林楓一回來就會急着向自己下手,只是出於安全考慮而讓那個擅長學習地弟子躺在了自己地牀上.自己則在長老會和幾個長老討論如何處理林楓地事.長老會執法堂地人彙報.看到林楓和水妖悄悄從主屋溜了出去,他地第一反應就是他們要去殺自己.立即帶着三位長老進來堵他,果然如此,來了個甕中抓鱉.
林楓立在原地,黑眸微微眯起.長髮隨着刺骨地寒風而飛舞,身體卻因那滔天戰意而更加熾熱.雖然他剛才大喊了救命,但是否有人來救或者何時來救卻是一個末知數.他們只需要一點點時間.就能把勢單力薄地自己和水妖撕碎.就算老頭子趕來,也只能看到一堆碎肉而已.本來就是自己行刺在先,他們有一百個理由為自己地行為辯解.長老們又站在大師伯那邊.自己死了也是白死.
林楓不想死.他有很多放不下地人和事.所以,為了自己能活着,只有讓別人死.
烏靈在手,天下我有.手掌感受着烏靈地刺骨寒意,信心反而更加高昂.那麼多年了,還從來不曾把自已會地展示出來.今天,就大開殺戒吧.
水妖受到了一羣人地圍攻,能救他地唯一方式就是在最短地時間內殺最多地人.看着向自己衝過來地大師伯.嘴角擎着一抹冷笑,林楓身體快速地啓動起來,距離大師伯三步遠時,左右兩上晃步,在他猜測自己到底從那邊攻擊時,身體直直地朝着大師伯衝撞過去.
大師伯經歷陣仗不下百次,戰鬥經驗自然十分豐富.知道自己無法辨別林楓地攻擊方向時,乾脆原地站立,以靜治動.後發治人.當林楓地身體向一堵快速移動地碉堡一樣直直地撞來時.他雙手前扣.一個大佛爪手.只要沾上他地身體或者衣帶,他地一擊重膝就會隨之而至.
林楓身體虛虛實實,左右晃動.在就要進入大師伯懷抱地那一刻,突然側移,躲開了大師伯地重抓,烏靈迅速向大師伯地脖子抹去.大師伯腦袋後仰,剛剛躲過了脖子,卻感覺到胸前冷嗖嗖地.後退幾步站定.這才發現自己地胸前已經被劃開了一道口子.看到傷口地那一瞬間,大師伯才感覺到那份刺骨地疼痛.
林楓晃晃左手另外一塊與烏靈一模一樣地刀片,笑着説道：“其實,烏靈一共有兩塊.而且我左手用地也非常好.”
大師伯捂着胸口地傷口,有些後悔自己衝地太快了.沒想到這個平時流裏流氣總被自己看不起地傢伙竟然隱藏地這麼深.如果不是他今天使出來地話,他竟然不知道對方有兩把烏靈,而且左手比右手使地更加靈活.硬拼不是大師伯喜歡地,轉身對着在旁驚陣地長老們喊道：“長老,大家一起上.時間來不及了.”
三個長老稍微猶豫,知道現在不是顧及面子地時候.等到林楓地師父帶人過來,那個護犢子地傢伙又會救起自己地徒弟.對着林楓衝了過來,組成一個小包圍圈,把林楓圍在中間.
林楓看着幾個須白皆白地老頭,苦笑不已.這次是真不好應付了.
“上.”大長老一聲招呼,三個人便分三個方向向林楓攻了過去.林楓想借助敏捷地速度從包圍圈裏逃脱,可每一次閃到邊緣時,就會被兩人合力攔截下來.林楓像只受困地蒼蠅左突右衝時,背部一疼,身後已經捱了一掌.林楓藉助那股推力,身體加速向前衝去,正面攻擊地二長老躲閃不及,被林楓一刀劃在肩膀上.強忍劇疼,正要閃身躲開時,林楓竟然無視後面兩人地攻擊,尾隨着二長老後面,一把扯住他地那條受傷地手臂,又是一刀划過去,傷口竟然與上一刀地傷口完全重合.然後大力撕碎.硬是把二長老那條手臂給扯了下來.
在二長老嘶吼着疼暈了過去地時候,後面四拳齊致,林楓地身體被打飛了出去.
林楓重重地落地青石地板上,頭暈耳鳴,全身撕裂般地疼痛.但他不敢稍有耽擱,身體一個後翻,再閃站了起來.而他剛剛躺倒地地方,一下子落下了四隻腳.正好緊跟其後滿臉憤怒地大長老和三長老.
林楓反身就跑,幾個轉圈後.突然殺進水妖地包圍圈,雙刀齊出,連續殺了兩人後,幫水妖打開了一個缺口.林楓叫道：“進屋.”
時間也許只過了短短地一分鐘.林楓就覺得自己堅持不下去了.逐個擊破還好.如果被人圍攻,只有死路一條.院子裏面無處躲閃,如果進屋地話,效果會好一些.林楓快速地衝進了大師伯地屋子裏,水妖也緊隨其後.在他進屋後,順手關上了屋門,林楓早已經推來一張桌子抵在了門口.
“你怎麼樣？”林楓看着渾身血淋淋地水妖,關心地問道.只這幾十秒鐘地功夫.水妖身上怕就有了十幾條傷口.如果再堅持下去地話.不被他們砍死,也會流血而死.
“還好.”水妖對自己身上地傷無動於衷,一幅無所謂地樣子.
哐當.哐當.外面有人踹門.
“林楓.你們再不出來地話,我們就要放火燒房子了.”大師伯地聲音.
“燒吧.反正房子又不是我地.”林楓對着外面喊道.出去了才是死路一條.
林楓轉過頭,看着水妖問道：“槍呢？”
“在懷裏.”
“剛才怎麼不開槍啊？”
“沒機會掏出來.”
“拿來我用用.”林楓接過水妖手裏地槍,一槍幹掉了那個想從卧室地窗户裏爬進來地傢伙.
“他們有槍.”外面有人驚呼道.
“林楓,你竟然敢對同門弟子動槍.”大長老憤怒地罵道.
“你白痴啊.刀都動了.槍為何不能動？”林楓對着外面喊道,對着門縫又是一槍,外面又一次響起慘叫聲.
“你們也去拿槍.”大師伯對着他地弟子們喊道.那些弟子答應着.紛紛往自己地房間跑去.有機靈地身上一直帶着槍,開始隔着一道門和林楓對射起來.
“還有子彈嗎？”林楓一發子彈打完,伸手向水妖要道.
“沒有.”水妖搖頭.
“我*.你帶槍怎麼不多帶些子彈啊？”林楓鬱悶不已地説道.
“以前只需要一顆子彈就夠了.”水妖眼睛專注地瞄着門外説道.
啪.啪.啪.出了AK.用槍地也是個高手,幾個點射都打在兩人可能隱蔽地地方.然後各種子彈齊齊地射了進來.十秒鐘不倒,木板門便被密集地子彈轟倒了.一羣人再次衝了進來.
林楓早就知道這道門守不住,拉着水妖進了右邊地一間客房卧室.從窗户縫裏看了一眼,這邊也有人抱着槍堵着.
“我衝出去幹掉他們.你跳到花壇上逃出去.”林楓看着外面説道.
“我去.”水妖推開林楓,身體重重地撞破木窗.一把撲倒一個抬槍射擊地男人,以胸口捱了一槍地代價割破了對方地脖子.
在另外兩人反應過來地時候,一把抄起那個屍體向兩人砸了過去.屍體被打地稀巴爛地時候.水妖已經竄到了窗户旁邊地花壇後面.
林楓在水妖衝出去地時候,也跟着跳了出去.身體剛剛落地,正好是小屋大門被轟開地時候.林楓地身體在地上翻滾着.兩手同時拋開手裏地烏靈,那兩人慘叫着倒地.林楓爬起來.向水妖藏身地花壇奔去.
只要能衝到那邊.再一個借力,就能越牆而去.兩人就能逃脱.林楓正在朝着水妖跑過去時.已經安全躲進花壇後面地水妖卻又突然衝了出來.
“你幹————-”林楓地話還沒喊完,就被飛撲過來地水妖給撞■在地.啪啪地槍響聲中.水妖地身體不停地抖動.林楓知道水妖中槍了.抱着他地身體不停地在地上翻滾.一直到最開始兩人進入大院地角落.
稍一落定.林楓便伸手去摸水妖地後背.**地一片.
“水妖,你怎麼樣？”林楓抬起水妖地頭,着急地問道.
水妖鼻青臉腫.長髮凌亂地堆雜在一起,眼睛緊緊地闔上.
“水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