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磊扣動板機後就懵了。怎麼有人突然插隊?
他的槍口是對準秦寶寶的,只要手指重重的按下去,一個花季少女將失去生命,混混們打架是家常便飯,但真正殺過人的沒有幾個。他也一樣,他的腦袋同樣是一片空白,他的手也會發抖。可他不能放棄。因為他的兒子在秦華的手裏。
可在樓梯的一個胖子不知道原因突然向前面的沈蔓歌跑過去,而鄭磊在發現這一情況後手指已經機械地按下去。
“砰”地一聲,一槍爆頭。這讓鄭磊鬱悶不已。上天這個狗孃養的,在我臨死前才讓我知道當殺手的潛質。這和一個人快要餓死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口袋裏的那張廢紙是張鉅額支票有什麼區別?太殘忍了。
胖子直直的倒了下去,壓在前面的沈蔓歌和秦寶寶身上,然後形成多骨諾米牌效應,整個樓梯的人一層層的壓下去,直到堆成人山。
無論倒下的是誰,鄭磊都不想繼續開槍了。那一槍是為了報恩,也為了換回兒子一條命,再開槍就是造殺孽了,他釋然了。再説人已經滾成一團,保安正向這邊衝過來,他哪還有機會繼續開槍?
他把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腦袋。再一次在腦海裏回想一遍兒子可愛的小臉後,再次扣動了板機。在他倒地時,眼角有淚水滑落,他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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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讓他死不瞑目的是,為何有個男人在他扣動板機前就象只兔子似的跳上了滑桿?
林楓心裏充滿了自責,身為一個受過特訓的人,讓身邊的女人出現這種傷害是不可饒恕的。他當時腦子裏想的事情太雜,並沒有執行一個保鏢應該做地警惕任務。他沒把自己當作保鏢。他不是超人,腦袋後面也沒長眼睛,能從背後就感覺到一個從口袋裏掏槍就射的男人是殺手。而且殺手也並不會出現那種電影電視裏面出現的什麼凌厲的殺氣讓主角早早的感覺到然後被打倒,相反,殺手最重要的是如何隱蔽自己。在學會殺人之前,先不要學會被殺。如果殺手決定殺一個人,那麼他就要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成功機會。要不然殺手不再是殺人的職業,是自殺的職業。
更讓林楓慚愧的是自己的反應。他當時看到槍手舉槍,第一反應就是有人要殺自己。然後做了最快也最正確的行動。只有自己安全了,才能快速的做出反擊,保證其他人的安全,沒想他自作多情了一回,殺手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兩女中的其中一個。
林楓現在的腦子很亂,沒有心思去想到底誰是這幕後主使人。他只想快點兒找到沈蔓歌,樓梯上有大量的血,肯定有人受傷。而沈蔓歌和秦寶寶又是殺手的目標,那麼有可能她們倆其中一人——
“沈蔓歌——沈蔓歌——”林楓一邊喊叫着沈蔓歌的名字,一邊抓起趴在人山上呻吟地男男女女往一邊丟。
“唉,同志,你輕點兒——你這樣粗魯會加重傷者的病情——”一個趕過來救援的保安用着他並不標準的國語勸道。
“幹你屁事。”林楓對着保安吼道。心情不好的時候最討厭別人煩他,惹火了大爺襲警來泄火。
“沈蔓歌——你沒事吧?你回答一聲啊——”林楓又低下頭忙開了。
“哎,你説的沈蔓歌是哪個沈蔓歌?”那個被林楓吼過一通的保安小心地和林楓保持了距離後問道。
“香港以能有幾個沈蔓歌?當然是那個大明星沈蔓歌——”林楓又一次對着保安吼道。吼了幾句後,心裏的火氣也降了不少,感謝這位保安兄弟,回頭請他喝茶。
“什麼?沈蔓歌在裏面?——沈蔓歌——沈蔓歌——兄弟們。快過來。沈蔓歌被壓在人堆裏面了。——”這哥們嘴裏喊着,丟人的速度比林楓還快了。
當林楓撿起丟掉的重複了數十次,從人堆裏看到沈蔓歌,而且是活着的沈蔓歌時,萬般滋味齊上心頭。想哭,卻更想笑。一種非常珍貴地失而復得的喜悦。他把沈蔓歌當朋友。雖然她膽敢與自己鬧矛盾。但上天也不用搞這麼嚴重地懲罰啊。
“沈蔓歌,你怎麼樣?”林楓一把抱住沈蔓歌,開心地問道。
沈蔓歌眼圈紅紅的,低下頭擦了一把眼睛,再抬起頭時便成了一張明媚的笑臉。“我沒事兒。”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嚇死我了。”林楓緊緊地把沈蔓歌摟在懷裏。讓他奇怪的是沈蔓歌竟然沒有掙扎,乖乖的趴在他懷裏沒有動。
“喂,大哥,你不關心我的死活,拜託你也把屁股挪開些行不行啊?”秦寶寶的聲音從下面傳來。
林楓一低頭,便看到自己下蹲的屁股正好坐在躺在地上的秦寶寶臉上。而她此時正不雅的拍着自己珍貴的臀部。
“你怎麼跑到我屁股下面了?”林楓傻乎乎的問了一句,問完之後想想自己的問題,才覺得自己真***傻。
秦寶寶怒火中燒,一把掐住林楓的屁股,狠狠的説道:“是你跑來蹲在我臉上的好不好?就顧着關心沈姐姐,難道沒發現你坐的地方還有個人嗎?”
“嘿嘿,抱歉。你沒事吧?”林楓挪開屁股。把秦寶寶也從地上扶起來。怎麼説人家請了自己吃飯還買了那麼多禮物。
“我本來沒事兒。被你氣死了。”秦寶寶狠狠的瞪了林楓一眼。眼神抬起來一瞄,立即尖叫了起來:“啊——血啊——我的褲子上有血——”
林楓被這個神經大條的女人給氣暈了,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指指她身後,“看到沒?那兒還有屍體呢!”
秦寶寶聽話地看了一眼,直直地倒在林楓懷裏,她暈過去了。
“你倒聰明,省得我敲。”林楓笑着説道。
“你能走嗎?如果能的話,我們要快點兒走。呆會兒記者趕過來了。就麻煩了。”林楓抱着秦寶寶站了起來,想把她交給旁邊的保安。又覺得有些不合適。
“能。”沈蔓歌説着就要站起來,卻哎呀一聲又坐倒了。剛才在往下摔的時候腳扭傷了,現在不能走路。
“哎,兄弟,救護車,我這兒有兩個傷員——”林楓對着剛才幫他救人的保安喊道。
那保安一看是沈蔓歌受傷,立即找人把沈蔓歌抬着送上車,往附近的醫院趕去。
“外面的情況怎麼樣?”沈蔓歌躺在病牀上,腳下打着石膏。肌肉拉傷,還有輕微的骨折,要是別人擦點兒藥就無所謂了。她們這些明星身體嬌貴,都*這身板吃飯,自然極其看重。
“記者越來越多。我們出不去了。”林楓從門縫裏瞄了幾眼,無奈地説道。
“唉,早知道就不來這家醫院了。直接把車開回家去。被這些記者拍到了,明天又得上頭條了——”沈蔓歌無力的躺在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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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願意呢?人家多少人想上回報紙還沒機會呢。我們鄰居那張老二掏了三千塊錢上了回報。還把名字安插在了徵婚啓事欄目裏了,只有七個大字——”林楓翻翻白眼説道。
“那人傻啊。他幹嗎要上報紙啊?”沈蔓歌聽林楓説的有趣,笑着問道。
“你才傻呢。人家都快四十的人了。不得徵婚找個媳婦。——”
“寶兒沒事吧?”沈蔓歌指着睡在對面的秦寶寶關心地問。
“沒事兒。就是暈血。”林楓走過去拍拍她的臉。秦寶寶這才悠悠醒來。大眼睛都不敢往身上看,可憐兮兮地看着林楓,問道:“我身上還有血嗎?”
“沒了。衣服都換了。”林楓笑着答道。
“哦。”秦寶寶這才敢看自己的身體,一看已經換上了醫院裏面的病號服,那赤紅地顏色已經沒有了,接着問道:“我的衣服是誰換的?”
“護士。”
“那就好。”秦寶寶這才放下心來。
“好什麼好?我在旁邊看着呢。”林楓得意地笑道。
“你去死——”秦寶寶抓起牀頭地枕頭就向林楓砸過去。
“好了,好了,你們倆別鬧了。現在很多記者在外面呢。我們得想辦法出去啊。”沈蔓歌阻止了兩人的嬉鬧。
“記者?他們這麼快就來了?”秦寶寶好奇地問。
“是啊。他們的消息是最靈通的。連我住在這家醫院都打聽到了。我正讓醫生以我需要休息的藉口擋在門外呢。可這也不是辦法啊。”沈蔓歌擔憂地説道。
“要不我讓家裏派人過來把我們接走?”秦寶寶看着沈蔓歌詢問她的意見。
沈蔓歌想了想,搖了搖頭:“不妥,呆會我你們家裏人來了,事情會更加複雜。那些記者肯定會把這件槍擊案和我們與豪門牽扯在一起。到時候反而不好解釋了。還是我打電話給公司讓他們派人過來吧。”沈蔓歌説着從包裏掏出手機給公司打了電話。
“林楓,這次事件有人傷亡嗎?”沈蔓歌把電話放進包進而關心地問道。
“誤殺一人。擠壓致死一人。受傷者達二十六人。”林楓把自己從警察那邊得到地資料報了出來。
“警察那邊怎麼説?”
“殺手已經自殺,身上找不到任何證據。這件案子肯定是有人指使,但具體是誰指使,殺人的目的是什麼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地目標可是你們倆中其中的一人。”‘
“我們倆?”秦寶寶瞪大了眼睛,她剛才正和沈蔓歌走着,然後有個歌迷突然認出了沈蔓歌,叫着向她們跑過來——然後他跌倒了,壓在她們身上,她們又壓在前面的人身上,就一起往下滾了,到底是出什麼事情她還不知道——
“是的,蔓歌可能性比較小。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你——”林楓滿臉嚴肅地看着秦寶寶説道。
“怎麼會是我?我們家近年來沒有什麼仇家啊。而且,他們怎麼知道我今天會出現在馬場?”
“哈哈,並不一定只有仇人才會想殺你,也許是親人呢?”林楓笑着説道。
“你是説秦表哥?”秦寶寶滿臉思索地問。
“你説地那三個字我一個沒説吧?我什麼都沒説。”林楓擺擺手説道,越是這樣,越讓秦寶寶懷疑。如果他直接説出那個男人的名字,秦寶寶反而會以為林楓誣衊他。
“趕緊給你家人打電話吧。讓他們派人接你回去。以後不要亂跑。很危險。”林楓笑着勸道。
秦寶寶點點頭,也臉色凝重的從包裏掏出了電話。
林晚濃站在窗口聽着手下彙報外面地槍擊案情況,看着白天和蔡育才。臉色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這個秦華倒並不像我們想地那麼懦弱。”
“可惜失敗了。”白天譏笑地説道。
“是啊。所以我們就要成為替死鬼了。”林晚濃滿臉認真地説道。
“你是説——他會把責任往我們身上推?”白天張大了嘴巴。
“他自然不願意自己背了。而同樣在馬場出現又對林楓有敵意的我們自然成了最好的選擇目標了。哈哈,這個人啊還真得防着點兒。我們想利用他失敗,反而倒被他利用了。”林晚濃雖然被人利用了,但臉上的表情仍然是那樣的毫不在意。總是胸有成竹地男人確實有讓女人迷醉的資本。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做點什麼?”蔡育才的眼睛在薄薄地鏡片後面灼灼發亮。
“這次事件肯定會引起一場地震。與大明星沈蔓歌聯繫在一起的槍擊案媒體怎麼可能放過?而秦寶寶的身世背景實在驚人,他們也肯定會查找兇手,整個香港都會熱鬧起來。我們要做的就只有等待。”林晚濃笑着搖搖頭,眼神卻轉移到依然站在窗口的林淺雪的身上,她,沒以前平靜了。
李澤明正在與一個台灣客户談事情時,那個忠誠的中年管家敲門走了進來。李澤明很奇怪,。這管家受過英國貴族良好地管家教育。在主人有客人時一般不會打擾,而他竟然敲門。肯定會有重要的事情要彙報。
“戴先生。失賠一下兒。”李澤明向客户致謙後便走到了門口,順手關上了房門,“什麼事?”
“沈小姐今天出現在沙田馬場。那邊發生槍擊事件,目標對象可能是沈小姐。”管家腦袋低成三十度側角報告。
“沈小姐有事嗎?她現在在哪兒?”李澤明一聽説槍擊的目標是沈蔓歌,心就有些慌了,不似平時運疇為握的樣子。
“沈小姐只是受了輕傷,並無大礙。現在人在馬場醫院。”
“代我向戴先生道歉。就説我有緊張**件要處理。另外。打電話安排車,我立即趕過去。”李澤明一邊説着一邊往辦公室穿外套。
“少爺,那邊已經圍了很多記者,你現在去——”
李澤明轉頭笑道:“我就是讓全香港人知道,沈蔓歌是我喜歡的女人。誰敢對她怎麼樣,小心自己的腦袋。”
一幢年代久遠的宅子裏,一個眉目清秀氣質如梅的中年少婦在古色古香的客廳裏慌張的走着,站在旁邊地瘦弱老頭上前安慰道:“夫人不用擔心,小姐會沒事兒的。”
“沒事就好啊。可沒見到人我還是放心不下。秦伯,多派些人去接小姐,務必保證她路上安全。以後一定要看好,不要再讓她溜出去了。”少婦聲音温柔似水,即使在着急的時候説話也是這麼輕柔宛轉。
“是。夫人,人已經安排好了,路上的安全不會有問題。”
“仇家不可避免,有利益就有衝突。但敢向秦家叫板的還真沒幾家。”叫秦家的管家滿臉傲氣地答道。
“那就查查到底是誰想對我們秦家下手。”少女臉色帶有怒氣的吩咐。
“是。這件事要不要讓秦少爺去做?”
少女想了一會兒,搖搖頭:“你親自派人查吧。”
這次事件在香港無疑是引發了一場地震,方方面面的人都紛紛亮相。而等在病房外面的記者們已經不耐煩的騷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