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來的是一輛銀色馬自達,速度非常快,能用這種普通的車跑出這樣的水平,車手的駕車技術絕非一般,在從明海回省城的公路上林楓曾經和他暗中比過幾次,他都能一直穩穩的跟着,不超越,也沒有落後,甚至連一向警惕的沈蔓歌根本都沒有發現有車跟蹤。
到了林楓面前,馬自達仍末減速,以一個華麗的甩尾把車開到林楓前面,與林楓的奧迪車頭相對。一幅敵對的樣子。
秋風微有涼意,頭頂上的星星更是稀落,一米多長的蘆篙搖晃着沒有一絲綠色的軀體,空曠的郊區有股蕭瑟的味道。
“砰。”馬自達車門打開,從車內下來一個如花似玉無限妖嬈的男人。男人的五官長的極其精緻,略顯蒼白的臉頰、長而窄的眉毛、薄軟的嘴唇、嬌俏的鼻子,甚至連喉結都不太明顯。而穿的更是怪異之極,白色西裝白色襯衣白色皮鞋白色襪子,甚至在這並不寒冷的秋天他的手上都戴着一雙近乎透明的白色手套。
這個嬌豔的男人下車,滿臉寒霜黴地往林楓走來。林楓漫不經心地*在車門,眼睛卻眯了起來。蓄勢待發。
“你竟然沒死?”離林楓五米左右,男人站住了,看着不遠處的林楓,嘴角牽扯起一絲輕蔑。
“你來幹什麼?”林楓站直了身子,語氣有些低沉。
“殺你。”這句話就是男人進攻的信號,“你”字的餘音才剛從嘴邊脱離。人便已經飛奔起來。五米的距離,只需要03秒的時間便已經跨過,那一條白色人影在黑夜裏如白色幽靈,一閃即過,轉眼便出現在林楓面前,帶着手套的雙手往林楓腦袋上的天合穴抓去。如果那個地方被他抓住,全身的血液立即停止流動,身體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要釘要剮只看別人的心情了。
林楓冷笑一聲,雙手後撐車身,雙腳凌空躍起,向正高速向他撲來的白衣男人踢去,一寸長一份強,白衣男人腳步一凝停止了向前奔跑的姿勢,超越物理貫性地奪原地立定,雙手化抓為扣。往林楓踢來的腳抓去。林楓兩腿虛晃了兩下。腰一用力,便把自己甩到車頂上站定。
“死人妖,你還是這麼不長進。”林風高高地站在車頂上,對着站在下面的白衣男人鄙視的搖了搖中指。
“只是開始。”白衣男人右腳為錐稍一用力,人便彈跳而起,也藉助車身的力道做出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秋風掃落葉的旋風掃腿式,以車頂為輻射面積,要把站在車頂上的林楓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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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雙膝微屈,然後身體迅速拔高,躲過了白衣男人這一腿的攻擊,下落地過程中又伸出右腳往剛剛完成一百八十度旋轉的白衣人踢去。白衣男人身體後側。可他身上的白色西裝被勁風吹起,不能跟着身體做出同樣的反應。林楓一腳踢在了白衣男人的西裝後襬上。
白衣男人低頭審視了一眼,看到白色的西裝上有一個清晰的大腳印。剛才還是黑色的瞳孔瞬間血紅,人也像頭暴怒的獅子一樣低吼起來。一把撕掉被林楓踢髒了的西裝外套,大吼着往林楓撲過去,一幅拼命地架勢。
這個男人有潔僻。林楓一直知道。
外表斯文的白衣男人一旦狂暴起來竟然是如此的兇狠,拳頭如狂風暴雨的往林楓砸去。一拳頭快過一拳,一拳頭重過一拳,林楓只有和他硬扛,連還招的機會都沒有。沒接幾下,手臂便痠疼起來。身體也被白衣男人的攻勢所逼。步步後退。
“***,你瘋了?”林楓對着白衣男人吼道。
“如果你就這點兒本事的話。那就讓我殺了你。”白衣男人瞳孔的紅色更加耀眼,人的攻勢也更加猛烈。拳頭和腿功的完美配合,一時讓林楓疲於應付。身體越退越疾,腳步已有些踉蹌,一不小心就有摔倒的可能。
“*,你這個瘋子。我才不和你硬拼呢。”林楓知道白衣男人的特點,他雖然外表柔弱的像個女人,可性格狂暴起來十頭牛也拉不住,而且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再加上他師父專門傳授地“瘋狂十三式”拳法,如果陷入與他硬拼的局面,不是被他打死就是被他累死。而林楓地優勢在於身法輕逸招工陰險詭異,讓人防不勝防,當然,這樣的功夫也偏向於陰柔,所以,硬拼的話他還不如白衣男人佔優勢。
又一次接住了白衣男人的十三式連發拳頭,趁他下一拔的攻擊到來之前的短短空隙,一連退了四五步,與他稍微拉開些距離,稍一調息,然後主動發起了攻擊。
在師門的所有人中,林楓的速度是最快的。甚至連林楓的師父也自愧不如,而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林楓快速的內到白衣男人的身後,一把向他的脖子掐去,白衣男人聽風辯位,想轉身反擊已是不及,身體只能前撲,而在前撲的過程中左腿後掃,阻止林楓進一步的攻擊。一招被破,林楓又詭異地出現在白衣男子的前面。趁他的身體還在前衝立身未穩時,一把扣住白衣男人的手腕一個大力的過肩摔,白衣男人便被他遠遠的甩走了出去。
林楓一刻未曾停歇,剛剛甩飛了白衣男人,自己的速度也啓動了起來,跟着白衣男人飛起來的身體向前奔跑,在白衣男人力衰快要下落的時候,提前預測好落點,一個助跑,身體便飛躍而起,雙腳像條長矛似的往白衣男人的脖子夾去。
白衣男人人在空中,四周已無力可借,只能保持下落的姿勢,在林楓跟着他奔跑的時候他已經知知道林楓要幹什麼了,等他身體躍起雙腳像個捏子似的來夾自己的脖子時,左手入懷,一道銀色的光芒閃過,一件白色物體飛快的往向這邊撞過來的林楓飛去。
“卑鄙。”林風暗惱,這王八蛋竟然連這玩意兒都用上了。身體已經躍起,想要下垂已經不及,躲避更是不易,右手也輕輕的抖動了一下,手裏也出現一道黝黑的光芒,直直的往向他飛來的物體撞去。
“當。”兩道物體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然後雙雙落地。此時,林楓和白衣男人的腳也才剛剛站穩在地面上。
林楓撿起自己的兵器,再一次往白衣男人衝過去。當他把烏靈卡在那個男人的脖子上時,他已經高高的舉起了雙手,俊俏的臉孔微微笑笑:“我又輸了。”
“啪。”林風一巴掌煽在他的腦袋上,恨恨地説道:“***,説打就打,説不打就不打了,哪有這麼容易?”
“那要殺要剮隨你便吧。”白衣男人伸手輕輕理順被林楓打亂的長髮,面無表情地説道。
林楓收回兵器,一腳踢起腳下的另一塊銀色小鐵片往白衣男人飛去,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為什麼要來?”
“你師父讓我來的。”白衣男人一把接住自己的東西,從口袋裏掏出一條白淨如雪的絲帕,仔細的擦拭銀色鐵片上的每一寸肌膚,當那銀色刀片重新煥發光芒時,他才鄭重地收進懷裏。而那條白色手帕已經被他丟棄,隨風飄遠。
想起那個老頭子,林楓心裏一陣的黯然,嘴唇蠕動了幾次,終究沒問出他知道的問題。
“他很好。”白衣男人明白林楓想問什麼,輕聲答道。
“既然這樣,你來幹什麼?水妖,你不應該來的。我和你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林楓滿臉痛苦的説道。
“你比以前更加天真了。你知道,我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沒有人能真正離開師門,”水妖看着林楓又是一副譏誚地表情。這個懦弱地男人,一直都不曾改變。
“可是當初我明明是被他們逐出了師門,”林楓嘶吼起來。這一直是他心裏的痛。一個人漂流在外,那種寂寞和淒涼誰又明白?這個世界很大,人也很多,可是,太陌生了,哭,全世界都對着你哭。笑,只有自己一個人在笑。
“那是你自己的問題。你應該知道,你師父對你抱有多麼大的希望。從你進進師門的那天起,你就被認為是師門年輕一輩中最有天賦的人。有最好的老師,學着最好的武功,所有的人都捧着你愛着你——而你呢?你不覺得羞愧嗎?每個人結業時師父都會給一項任務做考驗,成功了,便能活下來。失敗了,就只有死。被殺或自殺。而你呢?你獨獨有三次機會。你明白我們的不甘嗎?我們九死一生的完成任務,傷痕累累的躺在藥桶裏時,你呢?你失敗一次完好無損的跑回來,師門又給一次機會,再次失敗,又給一次機會。我們有多少師史弟在執行任務的途中被殺,又有多少個千辛萬苦逃回來的被師門誅殺——你失敗三次還能活着,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