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風流帳的男人總是很心虛的。還沒等唐佳怡走近，林楓便滿臉媚笑地迎了上去，接過唐佳怡手裏裝着紙筆的文件袋，關心地問：“小怡，考的怎麼樣？一定不錯吧？我們家小怡從小就聰明。”
唐佳怡任林楓殷勤地把文件袋接過去，寒着臉不説話。
林楓也不覺得尷尬。原來唐佳怡生氣時也就是這幅表情，幾句話就能哄好。雖然這次可能艱難一些，但結果肯定是一樣的。“小怡，考試很辛苦吧？這是很費腦子的運動。走，咱們去吃頓好的。”
林楓伸手一摸口袋，有些氣俀。早上走的太匆忙，忘記往口袋裏加錢了。臉色不變，接着説道：“咱們上次吃的酸菜魚就不錯——哈哈，吃魚頭補腦。把咱們小怡吃成個高考狀元。”
唐佳怡依然不説話，卻率先在前面走開了，目標卻是上次吃酸菜魚的小飯館。林楓摸摸鼻子苦笑着在後面跟上。
一中和四中的距離並不遠，唐佳怡走的又急，沒幾分鐘就到了。胖乎乎的老闆對林楓記憶深刻，一看到他立即親熱的招呼：“哎呀，小兄弟來了。”
然後湊過圓滾滾的大腦殼趴在林楓耳朵邊小聲説道：“兄弟，上次真是對不住。我要是知道你沒錢的話，就讓你先欠着了，讓你在女人面前丟面子，多不好意思——你放心，這次你儘管吃，沒錢的話先記在帳上——這次帶錢了吧？”
“哈哈，有錢有錢。上次出門的及，忘記帶錢了。這次可是準備充足了。特意帶女朋友出來吃頓好的——來份酸菜魚。小份的。大份的我們吃不完浪費。”林楓拍拍自己乾癟的口袋説道。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然後各奔東西。林楓一回頭，看到唐佳怡正在擦凳子，連忙扯了把紙巾衝過去：“哎呀，這種粗話怎麼能讓你來做呢？你看你那手，嫩的跟葱花似的——讓我來讓我來。”
“哼，你以前的髒襪子不都是我洗的。”唐佳怡翻着白眼説道。
謝天謝地，她終於開口説話了。林楓心裏暗自欣喜。他已經成功的打開一個突破口了。只要繼續努力，城堡即刻可破。唉，像我這種有內涵的成熟男人，對這種小女孩兒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啊。
端茶倒水、拿筷夾菜、花言巧語，林楓無所不用其極。男人能在女人身上使用的温柔他全部都一一使了個遍。情況也有所好轉。雖然唐佳怡依然寒着臉，可和他爭論的話也加多了。
這時，小店又一拔手裏提着檔案袋的考生進來了。一個戴着眼睛的男生手裏拿着一份報紙，邊走邊念：“沈蔓歌情人身份爆光，原是明海酒吧服務員——天啊，這是真的假的啊？沈蔓歌怎麼會找個酒吧服務員呢？”
“那兒呢？那兒呢？我看看。”旁邊的女生一聽説報紙上有己的偶像沈蔓歌的消息，一把把報紙扯了過去。“呀，真的哎——筆者曾親眼看到過沈蔓歌出入一普通居民樓，陪伴的有一年輕男子。兩人姿勢曖昧，在沈蔓歌登上自己價值昂貴的藍色瑪莎拉蒂跑車後還隔着車窗向車外的男子飛吻——兩人深情凝視，不捨之情溢於言表。良久，沈蔓歌才在發現有記者偷拍時慌忙駕車而去——還有照片耶，應該是真的吧？難道沈蔓歌的男朋友真的是明海人？天啊，太好了。以後沈蔓歌要是嫁到明海，我就經常可以碰到她了。説不定還有機會一起買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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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雙手捧着小心肝，滿臉陶醉。
“是啊，你説沈蔓歌怎麼會喜歡一個酒吧服務員呢？怎麼着——怎麼着也應該找一個配的上她的人吧？”
“酒吧服務員怎麼了？這樣的愛情才純粹——這個男人也挺帥的嘛。哇，他笑起來很有味道哦。邪邪的——我要見見他。就是不知道他在那個酒吧工作。”一個有些嬰兒肥臉上長了幾顆青春痘的女孩兒憤怒地指責男生愛情態度的庸俗。難道只有王子配公主嗎？那樣的愛情橋段已經俗套了，而且太理所當然。這年頭，公主找平民才叫浪漫。你看看韓國的偶像劇，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小玉，我也想看耶。咱們考完試去找找好不好？反正假期也沒事。説不定咱們也能碰到沈蔓歌呢。”
“不用一家家跑了。我表歌經常泡酒吧，我跟他打聲招呼。讓他再去泡吧時留意一下兒——叫什麼？林楓?”
“是啊。叫林楓。好有福氣哦。能娶到沈蔓歌，以後可以自己開酒吧了。”——
那羣學生還在嘰嘰喳喳的議論個不停，林楓如坐針氈表面上卻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唐佳怡看了看林楓，又往學生那邊看了看，主動開口説話了。“林楓？他們是在説你？”
“哈哈，怎麼可能？我怎麼會認識那個沈——沈什麼？人家是大明星，我是什麼人啊？這年頭同名的人多着呢。我們酒吧就有兩個叫陳大年的呢——小怡，吃好了吧？吃好了我們走。這裏面太吵，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你好好休息一會兒。下午考完就解脱了。”林楓趕緊轉移話題。得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啊。他知道，這份消息的男主角確實是他。他和沈蔓歌相處一室是事實，雖然什麼都沒幹——就趁她睡着了偷偷瞄過兩眼短裙下面的大腿。可是，誰信呢？
“好了。”唐佳怡從文件袋裏掏出紙巾，擦了擦嘴，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林楓興高采烈地跑去結了帳，順便鄙視了胖老闆兩眼。轉過臉時，臉刷地一下白了。唐佳怡正拿着剛才那幾個學生唸的報紙在看。
“這是你？”唐佳怡指着報紙上佔了大半個版面的照片問。
“不是——哎呀，長的還真和我有些像。不會是我的雙胞胎弟弟吧？”林楓嘴裏打着哈哈，心裏都在流淚了。
唐佳怡聽了林楓的解釋，表情一下子暴怒起來。把手裏的報紙捏成一團，要往林楓頭上打去——不知道是心疼林楓的腦袋還是珍惜別人的報紙，遲疑了一下兒，最終還是沒打下去。還了別人的報紙，並道了謝，然後面無表情地走開。再也不看林楓一眼。
這一刻，林楓突然想起一首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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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還末平息，一波又來侵襲，茫茫人海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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