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胡法天是在令她神經失常!
穆秀珍雖然想到發這-點,但是她卻沒有法子預防!
因為聲音根本是無形無質的,她可以聽得到,但是卻捉摸不到,絕對無法去阻擋它。穆秀珍捧着頭,在地上滾着,她覺得自己的身子,像是在不斷膨脹-樣。
突然,四周圍在-切都轉動了起來了。
在穆秀珍跌倒在地上的時候,小電筒也跌到了地上,小電筒還閃着光,這時,那-股光芒,卻像是一條響尾蛇聽到了笛音也似地舞動起來。甬道上面的天花板,則可怕地扭曲。同樣的情形,穆秀珍在“紅衫俱樂部”的“雷庫號”船上也經歷過的。
但是在“雷庫號”上卻只是旋動,事實上,這時候那條甬道,房間以及其他的一切,都仍然是靜止不動的,穆秀珍之所以覺得天旋地轉,全是因為那種可怕的聲音,不斷地刺激着她的神經,令得她產生錯覺的原故,不一會,穆秀珍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叫了起來。
她叫了足足有五分鐘,連嗓子也啞了。
這時候,那種慘叫聲似乎反而加強了,穆秀珍更是痛苦得全身起了痙攣,然而她的心中卻還相當清楚,她不斷地在心中告訴自己:捱過去,捱過這一刻去,就會好-些了。
穆秀珍雖然脾氣急躁,但這時候,她卻發揮出了她性格中堅韌的一面,她緊抱住了頭,在地上滾來滾去,告訴自己,那聲音就要停止!
但,那利鋸也似的聲音,卻一直未停。
到後來,穆秀珍只覺眼前突然出現了許多奇幻無比的顏色,那些顏色,如是披着彩色繽紛的魔鬼-樣,在不斷地跳躍着……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在煉油廠中參加搜索的人,也是有增無減,但是搜索的結果、卻仍然是令人垂頭喪氣的,木蘭花和高翔兩人,仍然在漫無目的地蕩着。
突然,木蘭花站定了身子,道:“高翔,我們在這裏盲無頭緒地進行着,但是我們卻忘記了去調查-件十分重要的事。”
“什麼事?”高翔立即問。
“公路局!”木蘭花一面説,-面已向煉油廠的大門的方向走去,“這三十公斤烈性炸藥,是從公路局的臨時倉庫中偷出來的,我們為什麼不去公路局調查?”
高翔幾乎直跳了起來,道:“是啊,偷炸藥,只個過是一件普通的竊案,我們去調查-下,便一定可以得到線索的。”
兩人在不由自主地都加快了腳步。
高翔一面走,一面道:“找到了偷炸藥的人,事情便簡單得多了,因為那時胡法天還在獄中,偷炸藥的人,-定便是放炸藥的人。”
木蘭花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高翔的見解。
兩人一齊來到了大鐵門旁,正當他們要推門而出之際,傳達室中的工人忽然問道:“穆小姐,你的電話,是由廠長辦公室轉來的。”
“噢,請你告訴他,我有急事,不聽了。”
“你一定要聽,方局長就是有急事。”
木蘭花走進了傳達室,拿起了電話,方局長的聲音,便傳入了她的耳中,方局長道:“蘭花?剛才胡法天打了一個電話來。”
“他怎麼説?”木蘭花也不免有點緊張。
“他説,他説……穆秀珍……秀珍……”
“秀珍怎麼了啊?”
“秀珍已經成為他的‘客人’了!他只講了那麼一句,便掛上了電話。”
“方局長,”木蘭花急忙道:“秀珍是藉着警方的一輛無線電波跟蹤車去行事的,這輛警車,和總局應該是有聯絡的吧?”
“是的。”
“那麼,快向總局調查這輛車的所在”“好,你先別走,等我電話”木蘭花放下了電話,呆立了半晌。
秀珍失手!
這是木蘭花事先所末曾預料到的事情,胡法大是十分厲害而狡猾的-個人,這一點是木蘭花所知的,但是木蘭花料想胡法天倉猝越獄,-定不會有多大的準備,穆秀珍出其不意地掩到,那是可以取勝的。但如今事實證明,木蘭花料錯了。
木蘭花等十五分鐘,傳達室的電話才又響了起來,木蘭花取起電話,傳來的仍是方局長的聲音:“查明白了,那輛車子,到現在還停在郊外一處叫着‘牛欄灣’的地方,根據地圖,這裏是一個枯林,車子停在那裏!已有許久了,蘭花,你準備怎麼辦?”
“我立即就去。”
“你可要幫手麼?”
“請你立即調派十名幹練的警員到那地方,並且吩咐他們在和我見面之後,接受我的指揮,高翔則到公路局去調查失去的炸藥的經過,方局長,搜索繼續進行好了。”
“蘭花,依我看這樣盲目的搜尋不是辦法,我們——”“不行的,”不等方局長講完,木蘭花便已瞭解了方局長的意思,“我們要就不相信胡法天的話,要就相信他的話的全部,胡法天無可否認的是一個傑出的科學家,他-定裝有反探測的儀器,若是我們冒險行事,用無線電探測。而引起了爆炸的話,那就後悔莫及了。”
“唉,”方局長嘆了一口氣,“我們只好繼續盲目尋找了。”
木蘭花放下了電話,高翔耽心地望着她,道:“蘭花,你-個人那地方,不是太……冒險了一些麼?不如狡和你——”但是木蘭花卻根本末回答高翔的話,她像是在對誰生氣似地向前走着。事實上,木蘭花是在自己的氣,她惱恨自己為什麼會派穆秀珍前去。
推開鐵門,木蘭花向外走着,到了她那輛摩托車的旁邊,才抬起頭來,道:“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快到公路局去吧。”
她-面説,一面便打着廠了,猛地-推車子,車子向前飛馳而出,她人也隨之而起,一陣“撲撲”地聲響過處,她已絕塵而去了!
高翔望着她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他心中真想尾隨前往,但是他卻也深知木蘭花的脾氣,自己若是去的話,就算事情有成績,她也不會感到高興的。
然而,秀珍失手了,木蘭花又一人前去冒險,高翔實在有點不放心。他轉身進傳達室,決定再和方局長商量一下,立即加派四十名警員前去協助。
☆☆☆
木蘭花的摩托車以極高的速度向前飛馳着,這是木蘭花從來也未曾在市區中行駛過的高速,老實説,以這樣的高速在市區行駛是十分危險的,即使她的駕駛術是如此之精湛,自己心中也承認在那樣的高速之下,是隨時可以出事的。
她穿過了幾次紅燈,最多的時候,有四個騎着摩托車的交通警跟在她的後面,但是都因為速度不如木蘭花,而未曾將她追上。
出了市區之後,速度更快了,以致不消十五分鐘,木蘭花便趕到了那座林子,她也看到了停在林中的那輛警方的車子。
這地方十分荒涼,在那樣的林子中停着一輛車子,顯得十分礙眼,而更礙眼的則是,在車門旁,竟然站着-個人!
木蘭花隔老遠就看到了車旁站着-個人,她駕車直衝到附近前,才停下來,那人立即向她彎腰,鞠躬,道:“歡迎,歡迎。”
木蘭花陡地一呆:那是胡法天。
胡法天穿着整齊,而且看來,神情瀟灑。只不過不論他怎樣掩飾,他的眼中,總是透着一種十分邪惡的光芒,使人覺得他心術不正。
“歡迎!”他再-次説:“我總算有點小聰明,知道木蘭小姐一定會來的。是以先地此恭候,木蘭花小姐,你的駕駛術不錯啊!”
木蘭花冷冷地望着他。
在胡法天講話的時候,她早已打量了一下四面的情形,在車子的那一邊,分明是有人躲着,她可以説是一來便闖進對她不利的-個環境之中。
但是木蘭花卻保持着鎮定,冷冷地道:“秀珍呢?”
“秀珍小姐麼?她很好,但是我卻不敢説她也在想念你。”胡法天將雙手交叉在胸前,“因為她多少遭到了一點意外。”
本蘭花陡地踏前了兩步。
但是胡法天的身形,卻也十分靈活,他陡地一縱身,便已到汽車頂上。木蘭花沉聲道:“你將她怎麼樣了,説!”
胡法天笑嘻嘻地道:“常言道百聞不如一見,小姐,你與其向我問之不已,不如跟我前去看上-看,不知小姐是否接受我的邀請?”
木蘭花呆了一呆,胡法天居然如此之大膽,那實是她事先所未曾想到的,而秀珍是在什麼地方呢?何以秀珍利用無線電追蹤,竟會來到這樣荒涼的地方呢?難道是秀珍一開始追蹤,使被胡法天發現,所以被要挾着來到這麼荒涼的郊外的?
木蘭花這種想法,當然是有理由的,因為有目力所及之處,除了-間小茅屋之外,可以説什麼也沒有。而且,一片羊腸小徑,也沒有什麼山洞,可以作為胡法天的巢穴的。
木蘭花揚了揚頭,道:“有什麼地去?”
“秘密巢穴”胡法大笑道:“這不正是你想去的麼?
“你想我不敢去,是不是?”
“當然敢的,但是你卻想等到接應來了之後再去”
“你説什麼?”
“我剛接到報告,有一輛警車,載着四十多名警員向這裏駛來,但是已以被解決了。”胡法天一面説,一面向他的左耳,指了一指。
他的左耳上有一個耳機塞,這是木蘭花早已注意到的事情。但是那耳機竟是連接一個極小型的無線電台的,這卻是木蘭花未曾想到的!
木蘭花的確是想等警員來到之後,扭轉眼前的劣勢的,但是如顯然是不成了;她陡地身形一縱,跳上了車頂,揚手向胡法天劈去!
這一下突如其來的變化,由於木蘭花的動作,實在太以矯捷的原故,當真稱得上迅雷不及掩耳,胡法天倉皇揚臂來擋.正被木蘭花一掌砍中。
只聽得“格”地一聲響,胡法天怪叫了一聲,向下倒去,如果是在平地之上,那麼木蘭花踏前-步,是-定可以將對方的胸門踏住的。
然而可惜的是,這時是在車頂上。
胡法天的身子才向下倒去,就地-滾,木蘭花跟着跳下去時,早先伏在車後的兩個大漢,已-齊竄了出來,其中一個,飛腿橫婦,另一個飛身撲上。
木蘭花的身子一掠下,便突然一滾,滾進了車子的底下,她的動作是如此之快疾,以致那兩個大漢的拳腳,完全打在自己人的上身。
那一拳一腳的力道十分大,兩個大漢,立時倒地不起!
而木蘭花則已從車子的另-邊,鑽了出來,一閃身,進了車子,胡法天右手託着右臂,面上變色,向後狼狽退了出去。
木蘭花踏下了油門,車子猛地跳了起來,以極高的速度,向胡法天追了過去,胡法天沒命也似地跑着,回頭發着槍,有一槍射中了擋風玻璃,木蘭花低下了身,車子仍然向前撞去,第二槍射中了車頭,第二槍和第四槍射中了車胎,木蘭花陡地滾了出來。
汽車已着了火,但是仍然帶着火,向前衝着,所過之處,枯草全都燒了起來,那輛車子,簡直就像是一條火龍一樣!
胡法天陡地仆倒在地,向外滾了開去,才堪堪避過了那輛車子的猛撞,而那輛車子在撞出了十來碼之後,也轟然一聲巨響,撞在樹上撞毀了。
木蘭花才-步出了車子,便向前竄去,胡法天向她連射了三槍,都被木蘭花跳躍着,打着滾,避了開去,胡法天再扳下槍機,但槍彈已射完了。
他慌忙站起來,可是他剛-站起,本蘭花已像一頭豹-樣地撲到了他的近前,一拳正冶中在他的下顎,再一掌,擊得胡法天跌倒,滾出了兩三步去。
木蘭花還待再趕過去時,只聽到前面有人叫道:“站住,別動!”木蘭花向前-看,只見兩個人持着來福槍,正在二十尺之外對準着她。
任何人在這樣的情形下,都-定站立不動了。
當木蘭花在剛抬頭向前-看間,她也幾乎不敢動了,但是在剎那之間,木蘭花卻想到,如果這時候,她再不向前撲出制服胡法天的話,可能再沒有機會了!
而她只消向前撲出兩三尺,就可以和胡法天糾纏在一起,那麼兩個槍手,也就無能為力了。所以木蘭花幾乎是沒有停頓,身形-矮,便向前撲了出去!
“砰!”“砰!”來福槍的子彈呼嘯着在她的頭頂掠了過去,她也撲到了胡法天的身前去了,胡法天蹬起雙腳,向她踢來,木蘭花身子一閃,閃了開去,和身向胡法天壓了下去,手臂-勾,已勾住了胡法天的頭頸,她勾得胡法天的頭頸,發出了一陣格格聲。
然而也就在這時候,木蘭花的後腦,突然受了沉重的-擊,木蘭花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等她想轉過頭來時,第二下重擊,令得她昏了過去。
當木蘭花醒過來時,她只覺得喉乾舌燥,仍是大旋轉一樣。她勉力鎮定心神,將昏過去之前的事情,想了一遍。
她的神智漸漸清醒了,她後腦上的疼痛,也更加劇烈。
她仍然閉着眼睛,-動也不動地躺着,因為她要先弄清楚自己是在什麼地方,周圍有些什麼人,在她完全處於劣勢的情形下,先弄清這兩點,是十分重要的。
她仔細傾聽了大約半分鐘左右,發覺四周圍十分靜,像是一個人也沒有。而她的手指,也作了極其緩慢的移動,摸出了自己是睡在一張板牀上。
木蘭花開始慢慢地睜開眼來。
正當她要完全睜開眼來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格”地-聲響,木蘭花立即機警地閉上了眼睛,仍然-動也不動,但卻全神貫注,集中了精神。
那“格”的一聲,十分輕微,木蘭花根本不能辨別那是什麼聲音,但是,接下來的腳步聲和交談聲,卻使得她知道,那是一扇門被推開的聲音。
從腳步聲來判斷,進來的是兩個人。
一個是胡法天,他問道:“唉,怎麼她還不醒來?”
另一個聲音十分沉着,道:“經過了注射,她早應該醒來的了——”那人講到這裏,木蘭花便覺得有人在掀她的眼皮。
一個人,在被人家掀眼皮的時候,要保持不動,那是相當困難的,但是木蘭花卻做到了這一點,她不但身子不動,而且在眼皮被掀了開來之後,她的眼珠也一動不動。
然而,當她的眼皮被掀開來的那一剎間,她卻也看清了那周圍的情形,她是在-間相當寬大,但是卻空洞得可怕的房間中。
木蘭花立即估計那是一間地下室。
因為那間房間並沒有窗户,但是卻有着幾根通氣管,這時,站在她牀前的是-箇中年人,一望而知,那是一個醫生。
而胡法天則站在那醫生的後面七八尺處,他的左臂,吊在系在頸際的一塊白巾之上。他的神情,看來極其陰毒憤恨。
那醫生並沒有掀起木蘭花的眼皮多久,便放了下來。
“怎麼樣?”胡法天立即問。
“沒有醒。”
“怎麼可能”
“一個人的腦部,是最神秘的組織,它可能只受到輕輕的一擊,便使這個人永遠昏迷不醒,這樣的例子,實在太多了。”
胡法天顯然是怔了一怔,然後才道:“那麼你説她是永遠不會醒過來的了?”
“可能的。”
“哈哈,”胡法天笑了起來,“兩位女黑俠,-個成了睡美人,-個成了瘋子,這倒是有趣的事情,誰還敢和我作對呢?”
“當然,”那醫生竟無恥的奉承着胡法天,“我看,在你將這個消息公佈出去之後,光是各個組織的獎金,就相當可觀哩。”
“我乎錢麼?”胡法天厲聲反問。
“當然不!當然不!”那醫生連忙“更正”,“世界上各大組織,只怕都會擁戴你,使你成為他們的總領袖了。”
這幾句“馬屁”,才算是開了胡法天的胃口,胡法天-面冷笑着,-面向木蘭花走來——木蘭花是憑腳步聲聽到這-點的。
這時候,木蘭花心中,實是十分吃驚。
令她吃驚的,至少有兩件事。
第-件,胡法天説“兩個女黑俠,-個成了睡美人-個成了瘋子”,胡法天以為她昏迷不醒,那麼穆秀珍呢?她已成了瘋子?那是什麼意思?
第二件,便是那醫生口中所説的,一些犯罪組織,原來對她們恨之入骨,凡是對付負她們的人,都有鉅額的獎金可拿!
這是木蘭花從來也不知道的事。
這證明她們生活在極度的危險之中!
但是花如今的情形-下,木蘭花卻沒有餘暇麼多想第二個問題因為胡法天已來到她的身邊了。胡法天像是在打量着木蘭花。
過了半晌,才聽得胡法天道:“她像是真的末醒!
木蘭花又感到了有人在掀她的眼皮,那自然是胡法天了!
木蘭花的心頭,不禁怦怦跳了起來,因為她和胡法天離得如此之近,要制服胡法天,可以説是輕而易舉的-件事!
她決定在胡法天一將自己的眼皮掀開來時動手!
她聽得胡法天的腳步聲,又向前移動了兩尺,接着,便有一個人來掀她的眼皮,木蘭花停住了眼珠,一動也不動。
當她的眼皮被掀開來之際,她已經陡地準備出手了!
但是,當她看清楚掀開眼皮的並不是胡法天,而只不過是那個醫生時,她仍然控制着自己,一動也不動。那醫生用一支小電簡似的東西,發出一股相當強烈的光芒,來刺激木蘭花的瞳孔,檢查她瞳孔的反應,約有兩分鐘之久。
然後,他又放下了木蘭花的眼皮。
要在那兩分鐘之內,眼珠不轉一轉,那實是極其困難的事,蘭花做到了,木蘭花知道自己是非做到這-點不可的。
因為這時她正扮演着一個因腦部受擊,可能終生限於昏睡的人,這對扭轉劣勢處境來説,有着莫大的用處,而如果她眼球微一轉的話,那就什麼都完了。
木蘭花聽得胡法天問道:“怎麼樣?”
“沒有反應,我判斷她短期內不會醒來的。”
胡法天突然笑了起來,道:“太好了,那實在太好了!我,將沒有人是我的敵手了!蘭花小姐,你還聽得到我的話麼?”
他一面説,一面在向前走來,而他的最後那句話,簡直是湊在木蘭花的前面説的,木蘭花甚至可以感到他呼出來的氣息!
也就在胡法天講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木蘭花突然睜開眼來。在那不到十分之-秒鐘的時間內,胡法天的表情實在是佳妙到難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