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紅向羅開道:“她小腹上有一個小紅點,看來像是不知什麼利器刺出來的傷痕——我不認為阿清會有那麼豐富的想像力,會編出這樣的故事。”
羅開獎:“她從田野中被帶到了深山,少説也有百兒八十里,她離地兩三尺,飛來飛去,難道就沒有碰到一個人?應該有人看到她!”
水紅揚眉:“我也問了,你聽下去,這就是她的回答!”
阿清的聲音:“飛得要多快有多快,我看出去,地上的東西都模糊不清,我沒有見到有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見到了我……不過,事後我一直沒對人提起,也沒聽人説起過看到我飛!”
水紅問:“你有了這樣的奇遇,為什麼不肯對人説呢?怕什麼?”
阿清長嘆一聲:“姑娘,你真是不懂事,山裏人多麼保守,我在那山洞裏,雖然説只是叫……那隻鬼手摸了一陣子,可是人家能信麼?就算人家信了,叫……男鬼的手摸過了,我也沒瞼再見人,只好一頭撞死!”
水紅髮出駭然的笑聲,阿清又道:“如今年頭,開放多了,姑娘你又對我那麼好,我才敢説。可也千萬不能再讓別人知道!”
水紅連聲答應,阿清用十分奇訝的語調問:“姑娘,你真怪,你怎麼知道我二十五年之前,有奇怪的遭遇發生過?”
水紅又伸手按下了暫停製,羅開指着錄音機:“對了,我也想問同樣的問題。”
水紅側着頭,像是在想該如何回答才好,過了一會,她才道:“單就她所説的遭遇,你有什麼推測?”
羅開道:“我已經推測過了,這是外星人擄劫地球人的個案之一——他們運用了地球人至今無法理解的能力!使地心吸力對人的作用消失,然後又作極其快速的移動。到那個山洞的原因,是由於當時,外星人正在那山洞之中,十分簡單。”
水紅連連點頭:“阿清到了山洞之後的遭遇呢,怎樣解釋?”
羅開笑了起來:“阿清的説法很妙,她一直有一隻男鬼的手按摸她,我看是外星人在對她的身體作檢查,這種個案,也並不稀罕,各地皆有報道。”
水紅追問下去:“那針刺也似的劇痛呢?”
羅開想了一想:“阿清生長在生活落後的山區,全然不知道什麼叫注射,會不會是外星人向她體內注射了一些什麼呢?”
水紅一聽到這裏,現出極甚興奮的神情,直跳起來,叫:“這正和我的設想一樣!”
羅開笑:“值得那麼高興?不管注射的是什麼,都沒有特殊意義,因為事情過去了二十五年,阿清還好好活着,沒有什麼變化。”
羅開玩笑似地問:“什麼變化?她長多了一個頭出來,還是能夠自在飛翔?”
水紅的聲音很平靜:“八個月之後,她誕下了一個男嬰!”
羅開搖頭:“那算是什麼變化?她是已婚婦人,身體正常,生兒育女,那幾乎是必然的現象!”
水紅的聲音很堅決:“這個男孩,到了十歲那一年,就被人發現他有異能。”‘羅開先是一怔,接着,陡然激笑起來,指着水紅:“異能?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對,異能,包括耳朵可以認字,眼睛可以像X光一樣透視人的內腸,可以把一盆花從院子移到房間來,能令鑰匙的柄彎曲……你知道中國武俠小説中有一個人叫文宗臣?記載説他向人一瞪眼,那人就內傷而死!”
羅開一面説,一面激笑,他覺得自己很久沒有那麼高興過,所以他的笑聲,格外歡暢。
水紅一聲不響,由得他笑,等他總算告一段落了,水紅才搖頭:“大鷹,那些異能,有許多是假的,但要是其中有一種是真的,就不能用實用科學的觀點去否定,必須加以深入研究,是不是?”
水紅的態度極其認真,羅開不好意思再笑下去:“對了,幾年前起了好一陣哄,甚至科學院的院長都出來表示態度,後來又不了了之——好,阿清的那個男孩,他的異能是什麼?”
水紅望着羅開:“並不是不了了之,大多數偽充的被揭穿,若干千真萬確的,交給一個專門的機構,作深入的研究,研究的過程,嚴格保密,所以外面就不知道了!”
羅開悶哼一聲:“這是你們一貫行事作風,幾乎沒有一件事是公開進行的!”
水紅對於羅開的批評不同意:“一個人,如果有着隨便可以使固體穿越固體的力量,我想,任何國家,都會在極端秘密的情形下,去研究這個人何來這種異能!”
羅開不由自主眨着眼,一時之間,不明白“固體穿越固體”是什麼意思。
水紅拿起那具小型電視機來,羅開這才注意到,那電視機制作極精巧,有着微型錄影帶,在按下了掣之後,小小的熒光幕上,先出現了一個青年,看來相貌十分普通,有點害羞。
他坐在一張桌子前,桌上放着一隻玻璃瓶,在一隻小盤子上,有十來顆金屬珠子,大小如黃豆。
羅開望了水紅一眼,水紅作了一個手勢,示意羅開着下去。
羅開在這時候,倒多少知道一點“令固體穿越固體”是什麼意思了!他知道。這個青年,立刻會變一套“魔術”——這時。他心中自然而然地,把那當作是一套魔術!
水紅哀求似的道:“大鷹,看仔細些,如果是魔術手法,憑你的眼光,定能看出破綻來!”
水紅從羅開的神情上想到了他在想什麼,所以才這樣説的一羅開只是聳了聳肩,看着小熒光屏上的青年。抓起了五六顆鋼片來,放在手心,握了一會,另一手又拿起玻璃瓶來;握着鋼珠的手,陡然攤開,極快地拍向玻璃瓶,他搖晃着玻璃瓶,鋼珠在瓶中,嘩嘩作響,他又把瓶放了下來水紅立時輕推羅開。羅開道:“不錯,手法很快!”
水紅樣子有點難過:“你還是不信?拍攝這段經過過程時,我在現場,玻璃瓶是我帶來的,事先,在瓶蓋部分塗上強力的膠水,很難打開,而玻璃瓶絕沒有空隙,這個有異能的青年,用他的異能,使固體能穿越固體,創造了一個奇蹟!”
羅開揚了揚眉,水紅道:“你用慢鏡頭再看一遍、十遍、都看不出任何破綻,他確然有這個能力!”
羅開沒有説什麼,用慢動作鏡頭,連看了三遍,沉吟不語。水紅又道“他還能把金屬的、木的、泥漿,任何物體,拍進密封的金屬容器、玻璃容器和木頭容器之中,他也能把任何東西從任何質地的容器之中拿出來,他甚至能把人體的器官取出來!”
羅開皺着眉,他一直用心聽着,聽到最後一句,才現出厭惡之色:“人體內器官的把戲,連所謂‘菲律賓的神醫’都會,這種把戲,不提也罷!”
水紅的聲音很低,可是很堅決:“不同,-上民和那些所謂神醫不同!”
羅開“嗯”地一聲:“這個有異能的青年,名字是-上民?”
水紅點頭:“是。他為人很隨和,一點也不覺得他自己是高不可攀的異人!”
羅開攤了攤手:“他有這種異能,是怎麼被人發覺的?”
水紅苦笑:“説起來很可憐,十多年前,正值大饑荒,而公共食堂中的食物,看守得再嚴,也老是缺少。食堂發起了二十四小時監視。終於發現諸上民經過食堂放食物的櫃子。隨手一抓,食物就到了他的手中,他也就若無其事吞吃着,問他,他回答是:我肚子餓,隨手時以拿到吃的東西,自然拿來吃!這才使人知道他有那種特殊的本領!”
羅開也覺得應該苦笑——他甚至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這種異能,他自小如此,只是沒有人注意到他,他自己反倒覺得自然而然,一點也不出奇。”
羅開沉吟了片刻:“這種情形,的確相當奇特,他這個人——”
水紅道:“事情傳了開來,本來也還只在本鄉本上,叫人嘖嘖稱奇。
早幾年,到處都喧騰異人異能的事,-上民所在處的鄉政府,才把他的事情報廠上去,派人調查過,證明他真有這個本領。他現在,名義上隸屬國防部,但實際上,屬於那個異能研究中心。”
羅開嘆了一聲:“原來異能研究中心隸屬國防部!研究-上民的這種能力,有什麼用處?可以用在發展新的毀滅性的武器上?”
水紅不理會羅開的諷刺(她已經很習慣羅開的這種作風了):“你不妨設想一下,要使固體穿越固體,在我們已知的物理學上,要經過什麼樣的變化?”
羅開暫時不出聲,他在想水紅的問題。
固體不同於氣體和液體,是因為所有的固體,分子的排列,都十分緊密,液體次之,氣體更疏。液體很容易直相交溶,氣體更不必説;要使固體可以穿越固體,必須先使其中一項,變成液體或氣體。
也就是説,如果要把鋼珠弄過玻璃瓶中去,一定要使玻璃瓶底,變成液體,鋼珠才能進入。玻璃當然可以變成液體,或者氣體,事實上,任何物質,都可以通過加熱,變化其固體的形態。
可是-上民的動作那麼快,根本沒有火,也難以想像,就算有温度極高的乙烷吹管,可以在百分之一秒的時間內就把瓶底燒穿,讓鋼珠進入——而且,還要將之恢復原狀!”
用人類的物理學知識,根本無法解釋這件事,那就只好另覓途徑,例如,空間的突破,在理論上來説,也可以做到這種現象,但是卻更深奧,更不易理解了。過了好一會。羅開才搖了搖頭:“只要-上民的那種能力是事實,事情確然奇特之極。
水紅雙臂用力伸了一伸:“研究所把觀察-上民的責任交給了我,研究人員懷疑-上民知道自己何以有這種本領的原因,但我和他相處了一段日子,發現他實在是十分忠厚老實的一個農村青年,他真的不懂他何會有異能!”
羅開吸了一口氣:“你想到了去訪問他的母親,當然是有了一定的設想!”
水紅道:“是,我設想,人,不論什麼人,才能上下,智力高低,這全受遺傳因於密碼的控制,而遺傳因子亦十分神妙,可以一代一代傳下來,也可以隔上十七八代,才忽然冒出某種典型來。我首先想到的是,-上民的家庭之中,是不是也有異能之士?”
羅開道:“調查的結果?”
水紅道:“查到了-上民的曾祖父和他的外祖父,都沒有異能,-上民的父親,樸實得不能再樸實,而我在見到他的時候,我注意到-上民的臉型,和他的父親,一無相同之處,這就使我犯了疑心:-上民得誰的遺傳,他的母親應該最清楚-上民今年二十五歲,所以我在和阿清熟了之後,我有意無意,提及在她的生命歷程中,二十五年之前,必有一點事發生過。我第一次這樣説,她就臉上變了色!”
羅開緩緩搖頭:“純樸的山裏人,要和你鬥智的話,段數相去太遠了!”
水紅有點委曲:“我只不過想弄明白一件奇特異象的原因,並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
羅開忙道:“我沒有責怪你,結果,你就使河清説出來了那段往事!”
水紅點着頭,神情又變得嚴肅了起來,羅開想起了她的前言後語,不禁嚇了一跳,直指着她:“你……得到了一個什麼結論?那……太驚人了!”
羅開自然是想到了水紅有了什麼結論,所以才那麼吃驚的,因為水紅的結論,確然駭人聽聞。
水紅側着頭:“有更好的結論嗎?”
羅開拍住了嘴,不出聲,水紅又道:“她小腹處的一下子劇烈的刺痛,一定是真的,有力量使她接受了一次注射,一次十分特別的注射。”
羅開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説什麼,水紅繼續發揮她的設想:“從部位來看,肚臍下的小腹,注射針,極有可能直刺入她的子宮之中!”
羅開發出了一下聽來如同呻吟一樣的聲音。水紅也停了一會,調勻了氣息——想到了她的假想,她自己也忍不住心跳加劇:“注射進去的,有兩個可能,一個可能是外星人的受精卵,另一個可能,是外星人的精子。
如果是前者,-上民就是百分之百的外星人,只不過在阿清的子宮中發育長大;如果是後者,-上民就是外星人和地球人的混血兒,所以他才有地球人不能的異能!”
水紅一口氣講到這裏,不知道是由於湖邊的風轉為有勁,還是由於興奮,她的臉極紅,眼中也神采炯炯,等着羅開的回答。
羅開的回答十分小心:“兩個假設都有可能。真要尋根究底——”
水紅立時接了上去:“一定要到二十五年前,阿清被那種力量弄去過的那個山洞中去查探才行!-上民有異能,那是事實,有了這個事實,就值得作一切探究!”
羅開來回踱了幾步:“據我所知,在衞斯理先生的奇遇中,有兩棕外星混血兒的記載,一宗,是一對孿生子,他們兩人聯手,竟然有發出極強烈電流的能力,他們的父親,不知來自什麼星球,他們的這種能力,自然是傳自父親的遺傳!”
(會發電的孿生子的曲折離奇故事,記載在“電王”這本書中。)
水紅“嗯”他一聲:“我也聽到過一個傳説,説是有一個叱吒風雲,在商場上無往不利的大豪富,也是星際混血兒!”
羅澤道:“是,不過這個人沒聽説有什麼異能,只是大有先見之明!”
水紅十分高興:“有先見之明,也是異能!外星人或星際混血兒,往往可以有異能,這是有證明的,所以我對-上民異能來源的假設可以成立,更何況他母親還曾有過那麼奇特的遭遇!”
羅開又想了一會,才道:“恭喜你有了那麼重大的發現,可是……
我看不出你為什麼一定要來找我?”
水紅緩緩搖頭:“我不以為研究中心的其他人,可以接受我的假設!”
羅開笑:“可以説服他們,你有大量的事實在手,可以支持你的假設。”
水紅仍然皺着眉,望着羅開,一到想講什麼,可是又不敢講的神氣,猶豫了好一會,結果,還是緩緩的嘆了一口氣。
羅開一面笑,一面道:“好吧,有什麼要求,只管説。説了我不答應,你也沒有損失,和不説是一樣的!”
水紅垂下了眼瞼:“我想……邀請你加入研究中心,和我一起研究-上民——”
水紅的話還沒有説完,羅開已大搖其頭,伸手指放在水紅的口邊,示意她不要再説下去。水紅不再説話,卻睜大了水靈靈的眼睛、望定了他。羅開神情冷峻,一副絕無商量的神情。
水紅嘆了一聲:“我也知道要求過分了些——”
羅開的聲音如金石互擊:“不是過分,而是太過分了!絕無可能!”
水紅還不肯放棄:“能説原因?”
羅開鬨笑了起來:“我無法想像可以在一大堆那樣的生物之中生活——只是那種生物,甚至不能算人!”
水紅垂下了眼瞼,長睫毛不住顫動,顯然是羅開的話,令她感到震動,過了好一會,她才道:“大鷹,我也是那一大堆那樣的生物中的一個!”
羅開苦笑了一下:“我不會改變自己的觀感,我只能説你不同。”
水紅的聲音有點嗚咽:“或許是你不瞭解,在一大堆那樣的生物之山,有許多許多,是和我一樣的?”
羅開想不到自己一句話,引得水紅大是感觸,他解釋着:“也許,可是我沒有興趣去了解,一點興趣也沒有,對那種意識形態,我的心中,只有厭惡!”
水紅低嘆了一聲:“如果安排到你根本不必和別人見面,只是我和-上民?”
羅開笑:“小水紅,我耐不住寂寞的,你應知道,世界各地,有多少美麗出眾的女伴在等着我,我無法長期去研究一個有異能的人!”
水紅長嘆一聲:“罷了!”
羅開笑:“我不答應參加研究,並不是世界末日。何以這樣愁眉苦臉?”
但她欲語又止,又頓了頓足,顯然她的心中十分焦慮,轉過身,不斷把身邊的石頭,一塊一塊,踢進湖水中去,動作帶着惹人憐愛的稚氣,像是一個小女孩在生着悶氣一樣。
羅開考慮到自己絕對無法答應她的要求,那麼最好硬起了心腸不出聲。
過了一會,水紅又用腳尖在地上划着,聲音很低沉:“那麼,實行第二個方法——我一個人沒有辦法幫他逃走,你能不能幫我?有你的幫助,我相信可以令他逃走!”。
羅開並不是膽小的人,他,亞洲之鷹,當然勇武絕倫,可是這時,一聽得水紅這樣説,他也不禁聲調有點變:“幫他從那裏逃出來?”
水紅轉回身,直視着羅開,神情鎮靜,語音堅定:“從隸屬國防部的研究中心!”
羅開攤了攤手:“好極,逃到哪裏去?”
水紅抿着嘴,卻不回答,羅開又問了一句,她才賭氣道:“你又不肯幫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羅開笑:“好,要我決定是不是幫你,至少終得先讓我知道為何要幫他逃出來!”
水紅的聲音急促起來:“他們……他們要用非常手段對付他!”
羅開知道水紅話中的“他們”,一定是控制了研究中心的那些人,也知道“他”就是-上民。他並沒有發問,因為他知道,水紅必然會作進一步的解釋。
水紅連喘了幾口氣:“是我闖的禍,我把我的假設,作了報告,上頭研究了一下,也接納了我的假設,可是再也想不到,他們竟定下了那樣的處理方法!”
羅開也料到事情是怎樣的了,他只是駭然,用力拍打着身邊的大石,十分慨憤:“其實也在意料之中,他們連同是地球人都容不得,怎能容得下異星人——上民……有生命危險?”
水紅緊咬着下唇,用力點頭,眼中淚花亂轉。
直到這時,羅開才恍然大悟,何以水紅會費那麼大的勁來找他!他不禁罵自己太笨了,忍不住在自己的頭上,重重打了一下!
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倒將水紅嚇了一跳,莫明所以地看着他。
羅開向她抱歉地笑了笑——剛才,他從水紅那種焦急、關切的神態上,恍然大悟的是,他知道在水紅和-上民兩人的相處之中,這兩人,一個有異樣能力的男孩子,和一個身份如此特殊的女孩子之間,一定已經有十分不尋常的感情在發展!
羅開一悟到這一點,事情便大不相同了,他不能不關切水紅,也聯帶必須關切-上民!
他拉過水紅的手來,放在自己的一雙大手之中,用力抱着。他和水紅都是聰明伶俐的人,自然不必再説什麼,雙方便都明白了對方的心意,水紅的臉上,略紅了紅,現出了幾分嬌羞的神態,這使羅開更可以肯定她和-上民之間有不尋常的感情。
他又拉着水紅在大石上坐了下來:“現在的情況,是急到什麼程度?”
水紅四了一口氣:“上頭認為他可能是外星人,也可能是一半外星火,又有那麼超特的能力——記得我説過,他甚至能把人體內的器官,移至體外,你説那類似菲律賓神醫,我説他不同。”
羅開駭然:“他……用他的這項異能闖了禍?”
水紅搖頭:“沒有,可是他不止一次,把人體內的結石,甚至肉瘤內的結蒂組織輕而易舉拿出來,那天……開會討論怎麼處置他的時候,我也參加了,那幾個領導人的話……簡直不是人……該説的,唉,或許猜疑和不信任,這是人類的天性!”
羅開點頭:“多半是。他們怎麼説?”
水紅又深深吸了一口氣:“我記得他們所説的每一個字,可以複述出來給你聽,”
羅開的態度,已經完全改變,水紅自然可以看得出來。她自然也知道那是羅開悟到了她和請上民之間的感情絕不尋常之故,同時也知道,羅開一定肯盡力幫助自己,所以她敍述過來,也就格外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