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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O六章 解救青倌

    金玄白和四名美女同坐在第一輛馬車裏,田中春子則和駕車的車伕一起坐在車轅上。

    望著浩浩蕩蕩前行開道的一百多名衙門差役,以及圍在馬車兩旁護衞的官差,田中春子懷疑自己身在夢中。

    因為以她暗地裏的身份是一名忍者,表面上則是婢女來説,見到那些作威作福的官差,避之唯恐不及,豈敢和這些人走在一起,並且還如此的風光。

    至於那四十多名忍者的心情也和她相差不遠,在忐忑之中又有幾分興奮,似乎每個人的臉色都很怪異。

    以往,他們都是潛伏在隱蔽的地方,執行一些偵搜、調查、暗殺、偷盜的行動,一向行為低調,處於暗處。

    如今卻讓他們在大羣官差的護衞之下,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大街之上,這種迥異的落差使得他們極不自在,也非常的不習慣。

    和這些忍者的心情有些相似的,只有處身在車廂中的楚花鈴了,從上車的那一刻起,她便有一種説不出的奇異感覺,首先她覺得自己像是被官差抓住,押往衙門審訊,到後來卻覺得由官差開道,是一件極為榮耀的事。

    那種複雜的情緒,一直在她的心裏翻攪著,使得她忍不住問道:“玉馥姐,金師叔到底是什麼大官?為何衙門的捕頭會這麼聽他的話?”

    何玉馥瞄了金玄白一眼,笑道:“他哪是什麼大官?只不過是五湖鏢局裏的一個副總鏢頭罷了!”

    楚花鈴訝道:“不會吧?衙門裏的官差怎會看得起鏢局的副總鏢頭?”

    秋詩鳳笑道:“花鈴妹妹,你別聽何姐姐蒙你,我們相公表面上固然是五湖鏢局的副總鏢頭,其實連東廠、錦衣衞的官員都對他禮敬三分,浙江巡撫見到他也得客客氣氣的叫聲金大俠呢。你想,那些差人怎敢不恭恭敬敬的對待他?”

    楚花鈴“哦”了一聲?卻又不解地道:“這麼説來,是錦衣衞的人羅?”

    金玄白忍不住道:“楚姑娘,我一再説過,雖然我受教於槍神門下,算是他的嫡傳弟子,但我卻不能算是你的師叔,至於什麼原因,等到老夫人來後,你便知道了!”

    他頓了一下,道:“至於我的身份來説,我僅是一個單純的武林人物?只不過機緣巧合,認識了諸葛明老哥,以至讓我見到了執掌錦衣衞的太監張永,蒙他不棄,讓我成為他小舅的保鏢,事實就是這樣,我並不是東廠或錦衣街的人。”

    楚花鈴似乎有些不明白,卻點了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

    服部玉子笑了笑,道:“少主,你不是説張永張公公要向皇上奏摺,請皇上頒下聖旨,封你做武威侯嗎?”

    金玄白笑道:“那只是酒後一時戲言而已,當不得準的,你想想看,朱大哥也想當什麼逍遙侯,朝廷能由著他要怎樣就怎樣嗎?”

    服部玉子頜首道:“這倒也是,朝廷名譽怎能胡亂便給人?總得照規矩來才行,就算張永掌管錦衣衞,恐怕也辦不到,除非是九千歲劉瑾首肯,這件事才辦得成。”

    金玄白同意她的説法,點頭道:“你説得不錯,只可惜張永和劉瑾是對頭,一直想要設法除去劉瑾……”

    服部玉子兩眼圓睜,驚駭地道:“相公,此事可真?”

    金玄白見到何玉馥、秋詩鳳、楚花鈴三人面上全都浮現驚疑之色,於是點頭道:“的確如此,否則張永不會派人去各處收集劉瑾派出私人貪污斂財的證據,並且還請什麼國師邵真人去斬斷劉瑾祖墳的龍脈,破他的風水……”

    他大概地説了勞公秉鎮撫和於八郎千户率領錦衣衞秘探,到各地清查的隋形,以及邵真人專程帶人赴峽西興千去破了赤龍穴的經過。

    車內四女聽了,全都花容失色,驚駭不已。

    何玉馥咋舌道:“相公,這些都是朝廷秘聞,你絕不可以到處宣揚的,否則會掉腦袋。”

    服部玉子也道:“相公,由此可見,張永已將你當成自己人,連如此隱秘的事都告訴了你,可見你已得到他們的信任……”

    她似是想到什麼,話聲一頓,臉色凝重地問道:“相公,邵真人在説這件事的時候,是什麼場所?有些什麼人在場?”

    金玄白道:“就在天香樓的後花園裏,當時除了朱大哥睡在葡萄架下,其他的人都聽到了呀!”

    服部玉子問道:“當時我樓裏的姑娘有些誰在場中?”

    金玄白略一沉吟,報出幾個人名,卻弄不清楚其他幾名女子到底是誰?

    服部玉子臉色大變,道:“糟糕,這些人恐怕全部會遭到滅口!”

    金玄白訝道:“滅口?”

    服部玉子點頭道:“這種朝廷秘辛,不是她們該知道的,張公公和蔣大人既然一時疏忽,把她們留在現場,事後想起來,必然會把她們每一個人殺死。”

    她焦急地道:“相公,現在能救她們的人,只有你了,希望時間還來得及,你先趕回去,以你的絕世輕功,或許趕得上。”

    金玄白一愣,為難地道:“現在還沒天黑,我若是施展輕功從屋上飛馳,豈不驚世駭俗?何況……”

    他頓了下,繼續道:“從剛才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多時辰,如果張永要下手滅口,我們也趕不及了,只有等待事情的發生!”

    服部玉子輕嘆了口氣,道:“相公説得極是,現在就算趕回去,也來不及了,如今只有看她們的命了。”

    金玄白默然無語,眼前浮現起那數名女子的倩影,忖道:“如果玉子之言不差,恐怕她們幾個此刻已經香消玉損,命喪黃泉了,唉,真是太遺憾了!”

    何玉馥道:“相公,你是不是可以想個主意,派幾個差人儘快趕回去,傳幾句話給朱大爺,請他設法,或許能挽救那幾位姑娘的性命也不一定!”

    服部玉子眼光一亮,道:“何妹妹説得不錯,那朱大爺是憐花惜玉之人,想必看在相公的面子上,會想出個妥當的法子,免去姑娘們的殺身之渦。”

    金玄白略一沉吟,也覺得目前只有此途,才能救下那幾名少女。

    他探首車外,道:“田春,你快到前面去把薛義薛捕頭找來,説我有要事交待他。”

    田中春子應聲躍下車轅,放足急奔而去,不一會工夫,便已將薛義找了過來。

    金玄白交待薛義帶上幾名腳程好的差人,儘速趕回天香樓,要他找到蔣弘武之後,傳達金玄白的交待,務必轉告朱天壽朱大爺,請他設法保全那數名女子的性命。

    薛義聽得一頭霧水,卻不敢多問,只記住了幾個女子的名字,立刻遵囑點了四名差役,快步飛奔而去。

    浩浩蕩蕩的車隊大約又走了將近半個時辰的光景,這才抵達天香樓之前,金玄白交待服部玉子將大車馳回,妥當地將那些海盜押進地牢後,立刻便飛身進入天香樓。

    一進大廳,他便看到蔣弘武和薛義匆匆的從後廳走了出來,他忙不迭地揚聲道:“蔣兄,小弟的話,你有沒有轉告朱大哥?那幾名女子……”

    蔣弘武哈哈大笑道:“金侯爺,你請放心,那幾個女侍的性命都已保住了。”

    薛義聽見蔣弘武稱呼金玄白為金侯爺,臉上泛現驚駭之色,卻不敢多問,跪下朝金玄白行了個禮,道:“敬稟金侯爺,小的已經把話傳到,不知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金玄白從囊中取出幾塊碎銀,道:“薛捕頭,多謝你了,多虧你和眾兄弟辛苦,這才沒誤了事,這點銀子不成敬意,你拿去和他們喝幾杯水酒吧!”

    薛義雖見那幾塊碎銀最少也有二十多兩,卻不敢收下,忙道:“能替侯爺效勞,乃小的榮幸,萬萬不敢收下侯爺的賞賜。”

    蔣弘武微笑道:“俗話説,皇帝不差餓兵,你替金侯爺辛苦辦事,這點賞賜是無論如何都該收下的。”

    薛義猶豫了一下,蔣弘武臉色一沉,道:“薛捕頭,你連本官的面子都不賣嗎?”

    薛義渾身一陣哆嗦,不敢再推辭下去,在連聲道謝之中,接下了金玄白遞來的二十多兩銀子,又朝他磕了個頭,這才退著走到門口,轉身離去。

    那些守衞在天香樓門邊和廳內四角的錦衣衞衞士全都用欣羨的眼光望著薛義,都恨不得能有這個機會替金玄白辦事,可以得到如此豐厚的賞賜。

    蔣弘武挽著金玄白,往後廳行去,低聲道:“老弟,你忙些什麼事?朱大爺醒了以後,一直在找你。”

    金玄白吁了一口氣,問道:“蔣老哥,你的確沒有把那幾名侍女殺了滅口吧?”

    蔣弘武道:“老實説,她們幾個已被囚禁起來,還沒決定要如何處置。”

    他看了下左右,壓低聲音道:“這都是我們太過疏忽了,以致沒有注意到這種小節,事實上,此等極度機密的事,絕不能泄漏出去,否則必會釀成大災。”

    金玄白頷首道:“我就是想到了這點,所以唯恐會發生滅口之事,才命薛捕頭趕回來!”

    他略一沉吟道:“如今該如何處置那幾名侍女呢?”

    蔣弘武問道:“依你之見呢?”

    金玄白道:“滅口當然是上策,不過這對她們未免太不公平了,故此依小弟之見,一是由小弟將她們的啞穴閉住,讓她們無法開口説話,二是把她們囚禁起來,讓她們無法和外人接觸……”

    他頓了一下,道:“只要劉瑾一滅,這些女子就可以重獲自由,到時把她們留在天香樓也好,嫁給他人做妻妾也行,都無礙了。”

    蔣弘武頷首道:“張大人已把這件事交給我全權處理,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最好是閉住她們的啞穴,再囚禁起來,比較妥當。”

    金玄白試探地問道:“蔣老哥,這件事可不可以由我去辦?囚禁之處就放在樓裏,也不會引起其他人注意,對不對?”

    蔣弘武望了金玄白一眼,笑道:“老弟你真是憐香惜玉,我看恐怕朱大爺都不如你。”

    金玄白道:“這跟憐香惜玉無關,只是心中不忍而已,想想看?那些侍女全都是綺年玉貌,雖然淪落青樓,卻大都還是處子之身,為了我們的一時疏忽,驟而命喪黃泉,豈不太可惜?”

    蔣弘武聽了他這番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忖道:“在五湖鏢局時,他就跟個煞神似的,連殺數十人都是眉頭皺都不皺一下,如今僅不過幾個青樓女子,竟讓他大發慈悲起來,看來年輕漂亮的女子,到底佔了不少的便宜。”

    他突發奇想,道:“老弟,還有一個法子可以封她們的口,你要不要聽?”

    金玄白訝道:“哦!什麼法子?”

    蔣弘武道:“老弟,你如果將這幾個女子全部收為侍妾,然後嚴厲警告她們,不得將所聽到的事泄漏出去,就可以免去她們的牢獄之災了。”

    金玄白嚇了一跳,搖手道:“這怎麼可以?我現在幾房妻室都擺不平了,豈可再多幾名小妾?”

    蔣弘武道:“就算要救她們的命,你也不幹嗎?”

    金玄白一怔,腳下停步,思考著他的這句話。

    此時,他們已經穿出後廳,走到迴廊之上,遠望過去,花園就在不遠,十多丈外的草坪上,朱天壽、張永、諸葛明、邵真人、勞公秉、於八郎六人盤膝坐在大地氈之上,正在低聲談話。

    而在他們的身邊,再也沒有一個女侍在旁,顯然他們正在談論極其機密的事,不容有外人在場。

    金玄白凝神一聽,首先聽到邵真人的聲音:“……那守墓的十五名軍士被迷昏之後,貧道選好時辰,光佈下都天大陣,封住八個方向,防止赤龍竄逃,又請來六丁六甲神兵在空中護衞,這才施出天罡三十六把金刀,釘住了赤龍全身……”

    他聽到這裏,正是津津有味之際,發現蔣弘武搖了一下他的手臂,道:“老弟,你想好了沒有?”

    金玄白應付道:“你等一下,容我多想想。”

    他把神識延伸出去,只聽得邵真人又道:“……多虧得皇上洪福齊天,貧道才能一舉斬斷龍首,讓那條孽龍自此無法興風作浪了!”

    金玄白覺得他的話極為玄異,還想繼續聽下去,卻聽到蔣弘武笑道:“金侯爺,這種好事,你還要想這麼久,未免太奇怪了吧?”

    金玄白髮現他又稱自己侯爺,愣了一下,才發現勞公秉和於八郎已快步朝這邊走了過來,看這情形,蔣弘武必是受到張永的命令,囑他一定要如此稱呼自己。

    他心中一凜,忖道:“朱大哥的一句戲言,張永卻當真來辦,看來他們對付劉瑾的行動已經迫在眉睫了,否則不會如此千般拉攏我,希望我除了劉瑾身邊的劍豪聶人遠……”

    一想起劍豪身後的劍神高天行,以及不久後將要隨著七龍山莊楚老夫人一起南來的太清門主漱石子,金玄白便不禁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起來。

    他很明白自己目前的造詣,雖然超出江湖上的高手,可是要跟二十多年前便已身居武林第一和第二的兩名絕世高人抗衡,還有一段差距。

    縱然九陽神功他已突破了第六重,可是距離第七重的境界,也不知要修練多久才能邁入。

    在此之前,要他面對這兩位天下高人,他心知肚明一定會力有不逮,既是如此,他又如何對付這兩個人呢?

    心念急轉之下,他只聽蔣弘武道:“金侯爺,大概張大人已經等不及了,所以命勞鎮撫請你過去。”

    金玄白輕嘆了一口氣,道:“我們走吧!關於你提的那個建議,容我多想想。”

    他們舉步向花園行去,勞公秉和於八郎遠遠看到金玄白和蔣弘武;立刻便停步躬身向兩人行了個大禮。

    蔣弘武揮了下手,笑道:“是不是朱大爺等急了,所以命你們過來請金侯爺?”

    勞公秉躬身應了聲,道:“朱大爺醒後,不見金侯爺,極為惦念,剛剛見到侯爺已回,所以特命下官前來相迎。”

    蔣弘武笑道:“金侯爺,你看看,朱大爺僅不過一個多時辰沒見到你,便如此惦記著你,可見他對你如何看重了,依下官之見,那幾名女子,他一定會賜給你做侍妾,那是毫無疑問的事。”

    金玄白道:“老哥,你別再提了,這些女子都是天香樓裏的妓女,就算我肯,你曉得人家天香樓的主事肯不肯放人?”

    蔣弘武獰笑道:“頂多付點銀子嘛,誰敢不放人?嘿嘿,天香樓不通情理,我一天之內就讓它關門,所有的人全都押起來送進蘇州衙門的大獄之中……”

    他們説話之際,已經走到葡萄架邊,朱天壽一見到金玄白,立刻伸手相招,道:“賢弟,快來這邊坐。”

    金玄白走到朱天壽身邊坐了下來,蔣弘武等三人也都席地而坐,規規矩矩的,腰桿挺得筆直。

    朱天壽微笑道:“賢弟,你到哪裏去了?愚兄只是打個盹而已,便看不到你,真是想念得緊哪!”

    金玄白道:“小弟是忙著追查千里無影這個獨行大盜之事,所以跑了一趟城裏……”

    諸葛明眼睛一亮,道:“老弟,不!金侯爺,你有了線索,怎不通知我?讓我們也好一起建功嘛!”

    金玄白道:“對不起,因為消息還沒確定,也無法證實真偽,故此沒有通知老哥你一起行動。”

    他淡然一笑,道:“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還請老哥你別怪我,我是衝著那份優厚的賞金才出面對付千里無影的,這個私心想必你能諒解。”

    諸葛明一愣,望了朱天壽和張永一眼,張永笑道:“金侯爺請放心,諸葛大人一定可以諒解的,只要能擒住千里無影,賞金一文都不會少!”

    金玄白道:“賞金當然不是由我獨得,一定會和諸葛老哥對分,而一切的功勞都會歸於他,小弟是半分都不要!”

    張永笑道:“這樣大家都皆大歡喜了,金侯爺發點小財,而諸葛大人既立功又發財,豈不是圓滿之至?”

    他望著諸葛明,問道:“諸葛大人,這樣的安排,你滿意吧?”

    諸葛明抱拳朝金玄白行了一禮,喜道:“多謝金侯爺關照,下官銘感五內,也代承泰他們謝謝侯爺的大恩大德。”

    朱天壽拍了下手,道:“諸葛大人,你是該好好的謝謝我的金賢弟才對!這回如果抓到了千里無影回去交差,恐怕馬永成會升你的官,加你的俸祿,是必然之事。”

    諸葛明喜不自禁地跪著向來天壽磕了個頭,道:“多謝朱大爺金言,下官如有寸進,當為大爺效犬馬之勞,就算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他對朱天壽的一番表態,除了金玄白之外,沒有一個人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尤其是蔣弘武、勞公秉、於八郎三位錦衣衞官員,更是滿臉欣羨之色。

    他們全都覺得諸葛明竟然逮到這個好時機,得到了金玄白之助,即將逮捕那名轟動北京兩年多的神秘飛賊千里無影,替朝廷立下大功,是件極為幸運的事。

    尤其是諸葛明能夠把握住機會向來天壽表態,清楚地表現他的忠誠,如果能得到朱天壽的進一步信任,將是件更為難得之事。

    張永看到他們臉上的神情,心知肚明,乾咳一聲道:“諸葛大人能夠認識金侯爺這種不世出的豪傑,並且將他引薦給朝廷,便已是立下一件大功,如今,假使能逮捕千里無影,更是功勞不小。”

    他望了含笑不語的朱天壽一眼,繼續道:“誠如我小舅之言,返回北京之後,恐怕永成兄會讓他連升三級,到時候可得好好的請我們多喝幾杯才對!”

    諸葛明裂著嘴笑道:“各位大人只要不棄?下官在北京最大的酒樓,擺上一桌,跟各位喝個痛快!”

    朱天壽笑道:“一桌怎麼夠?你既請了金賢弟做主客,他那七、八位夫人也應到席才對,到時候還有我們這些人,連同你東廠的一些官員,恐怕非得把整座酒樓包下來才行。”

    朱天壽的話,對於諸葛明來説,就等於聖旨,聖旨既然頒下,就不容他有絲毫猶豫反駁的餘地,他欣然道:“敬領大爺口諭,下官一定照辦,不過到時候還要請金侯爺帶著諸位夫人一齊光臨才行。”

    金玄白抓了抓後腦勺,苦笑道:“我那幾個未婚妻子都還沒找全,現在談這個未免太早了,何況這幾個人裏還有的不想遵照長輩的遺言履行婚約,恐怕成親之事也難説!”

    朱天壽非常訝異,道:“賢弟,那薛姑娘只説要返回青城,稟報其父母而已,並沒有拒絕你呀,你何以要這麼説?”

    金玄白從薛婷婷想到了歐陽念珏和楚花鈴,只覺得煩惱不斷,令人頭痛。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女人真是麻煩,她們的心裏怎麼想,也弄不清楚。”

    朱天壽笑道:“賢弟,女人是要男人去愛的,又不是要用來弄清楚的,你煩什麼?反正天下女人多的是,這個薛婷婷不喜歡你,另外找幾個什麼張婷婷、李婷婷,王婷婷的來氣死她,讓她一輩子都後悔。”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大笑不已。

    金玄白想了一下,也覺得他的話頗有道理,於是把這些不愉快的事拋諸腦後,不再去想它。

    邵真人等到笑聲稍歇,道:“據貧道的經驗,金侯爺一生桃花極盛,必然妻妾成羣,縱有小小波折,最後也能圓滿收場,所以實在不必擔心這種事。”

    朱天壽笑道:“賢弟,聽到沒有?邵真人精通紫微、八字、手相、面相,還有鐵板神數,他斷言你桃花照命,你就絕不必為這種事煩惱!”

    他頓了下,道:“不久之前,你派人傳話,要張永手下留情,放過那幾個女子,給她們留一條生路,我現在想想,可以這樣安排……”

    金玄白問道:“大哥的意思怎樣?”

    朱天壽道:“如果你我都成為侯爺,朝廷便會賜下宅邸,到時候你可帶著這幾個女子進入府中作為女侍或小妾都可以。”

    張永奉承地道:“小舅這個主意甚妙,既可挽救她們的性命,又可讓消息不致泄漏出去,可説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朱天壽笑道:“不過這有一個前題,那就是你必須先破了她們的身子才作數,不然就不能放過她們。”

    金玄白一愣,目光望向蔣弘武和諸葛明兩人,想要向他們求援,蔣弘武卻聳了聳貭,雙手一攤,諸葛明則笑道:“金侯爺,朱大爺出的這個主意是上上之策,你還有什麼為難的?”

    朱天壽頷首道:“不錯,若不殺了她們滅口,只有這個辦法,賢弟,這幾名女子雖然都是出身青樓,可是個個容貌出眾,又全都是青倌人,你收為妾侍也沒什麼委屈,再説本朝未娶妻,先納妾的事,稀鬆平常,誰敢説你不對?”

    的確如他所説,當時的社會風氣便是如此,一般家境稍為優厚的平民,都會在未曾娶正妻之前,先招幾名女侍陪伴、如果女子懷有身孕,生下男孩,立刻便可母憑子貴,升為小妾、否則也可隨著喜好,而決定女侍能否為妾。

    這樣做的目的一方面是可打理生活上的瑣碎事宜,排遣寂寞?另一方面則是可以從中摸索夫妻相處之道,求取性慾的滿足。

    尤其是一些達官貴人、富賈鄉紳,當兒子成長到了十五、六歲時,便亢替他挑選幾名女侍相陪,也可避免在成長中的兒子,會受到外界的引誘,踏入青樓淫窟,染上花柳病疾,不僅浪費家中錢財,並且還弄壞了身體,更嚴重的則是會斷了子嗣,從此絕子絕孫……

    金玄白根本不瞭解當時的上流社會便是如此,整個制度的形成,完全是為了讓血脈姓氏能夠延續下去。

    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若不能生下一個兒子繼承家業宗祠,是件罪大極惡,無法饒恕的事。

    故此,別説是達官貴人、巨賈鄉紳了,就連一個平民,最少也有一妻一妾,只有社會最低層的人,才會只娶一妻,甚至連娶妻能力都沒有,只得打光棍到底。

    社會的變遷,時代的改變,都有特定的因素,一夫一妻的制度從西洋傳人,成為普世價值,然而離婚率之高也是駭人聽聞,可見這種制度仍有極大的缺點。

    不過,一夫一妻婚姻制度的維繫,主要是為了下一代,實在不符合人性,人性是傾向雜交,男人多半嚮往一夫多妻。

    然而諷刺的是,一夫多妻縱慾的結果,經常讓男子喪失生育的能力,因而沒有後代可以延續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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