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美妙的音樂聲在酒樓大廳裏迴繞,綠衣女侍有如蝴蝶一般穿梭來往。
酒過三巡,金玄白問道:“張大人,你剛剛説劍神仍在人間,請問你見過他嗎?”
張永道:“劍神我沒見過,不過他的徒兒聶人遠我倒見過。”
金玄白沈吟道:“聶人遠?”
“不錯!”張永道:“此人現年約二十八、九歲,河北大名府人士,身高約七尺二寸,手中所持之劍,據説乃昔年鑄劍大師歐峯親手所淬鍊的青溟寶劍。”
金玄白記起槍神楚風神當年在深谷石室中傳授自己槍法時,曾經提過手中這杆七龍槍的由來。
當時,楚風神曾多次拆解七龍槍,向年僅七歲的金玄白解説這支長槍的優點,那年,由於金玄白身高不夠,體力也不夠,所以楚風神僅讓他摸了摸七龍槍,練習槍法時,仍然用的是一枝竹槍……
事隔多年,金玄白仍很清晰的記得,當時楚風神萬分憐惜的撫著七龍槍,告訴金玄白説,這支槍是他的好友歐峯花費了三年的工夫,才鑄煉出來的。
歐峯一生之中,打造出無數的兵器,但是他認為自己傳世之作只有一槍、二劍、三把刀而已。
楚風神憑著一支七龍槍,幾乎打遍天下無敵手,直到碰到了九陽神君的崛起,這才受到挫折。
而那雙劍之中一長一短,據説短劍白虹是在鑄造完成之際,便由歐峯送給最喜愛的幼弟歐嶽,而長劍青溟則被劍神高天行以黃金千兩的高價取得。
高天行自從取得青溟劍之後,更是如虎添翼,劍道上的修為更進一層,終於被四大劍派的掌門視為當代劍神,超越崆峒破玉子,成為天下第二高手。
槍神楚風神當時聞訊趕到蛾嵋,欲找高天行較量,卻是失之交臂,未能以七龍槍挑戰青溟劍,心中留下不少遺憾。
此後不久,高天行彷彿空氣一般的消失,江湖上傳説他求取仙道,就此破空而去。
當九陽神君沈玉璞橫行江湖之際,天下已找不到劍神的蹤跡,沈玉璞也曾四處找尋高天行,欲與他比試武功,無奈花費了一年多的時間,結果依然撲空。
後來,他在無奈之下,只得直接挑戰當時被視為天下第一高手的太清門主漱石子,不幸功有不逮,鍛羽而歸……
這段多年以前的往事,瞬間在金玄白腦海中閃過,他只覺陡然間胸臆裏充塞著一股豪氣,沉聲道:“張老哥你説得不錯,此人正是劍神的徒弟,因為青溟寶劍正是當年高天行手中之物。”
他仰首暍乾了杯中美酒,道:“當年家師為了找到劍神高天行一較高下,曾跑遍半個天下,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沒想到高天行卻藏在河北大名,張兄,你何時返回北京,我一定隨你前去,跟那個聶人遠好好較量一番。”
張永和蔣弘武交換了一個眼色,道:“金老弟,那聶人遠以能發出劍罡,並且據説他的師父們仍在人世,如果你萬一……”
“沒什麼萬一,”金玄白傲然道:“別説是劍罡,就算是他練成了御劍飛空之術,我也不含糊。”
他拍了拍掛在椅背上的槍袋,道:“當年鑄劍大師歐峯老前輩所鑄的兵器中,七龍槍是為天下第一的名器,青溟寶劍還要差上一等呢!”
張永道:“好!改日我回北京,一定邀老弟同行,並且安排你和聶人遠一戰。”他哈哈大笑,道:“槍神之徒和劍神之徒交手,必定轟動天下,咱家……我真迫不及待等著要看那場決戰……”
蔣弘武道:“金老弟不僅精通槍法,並且在劍法、刀法上的修為也已經到了一代宗師的超絕境界,想那聶人遠縱然了得,又怎會是老弟的對手?”
他舉起面前的酒杯道:“來!我們為金大俠的勝利乾一杯。”
席上眾人齊都舉杯,預祝金玄白和聶人遠一戰勝利,乾杯之後,自有捧著酒壺的女侍,替他們將杯中注滿美酒,而這時,八道冷盤撒下,又有四道時鮮端了上來。
這回端上來的除了水嫩的茭白、碧綠的蓴菜相棗紅的荸薺之外,還有陽澄湖的金蝥蟹和太湖銀魚,不僅顏色豔麗,並且香味撲鼻。
女侍換上另一套餐具,外帶吃蟹的器具,金玄白看到被挾在小盤裏的金螯蟹,不禁想起自己在溪中摸螃蟹的情景,忖道:“不知師父此刻是否安好?恐怕他老人家沒嘗過如此美味的菜餚……”
此刻,他真恨不得揣上幾隻金蝥蟹,返回鄉間小屋去,送給沈玉璞得以嚐嚐鮮,然而……
就在他有些感傷之際,只聽得張永道:“邱師爺,你剛才只説兩如,下面的呢?為何不繼續説下去?”
邱衡放下手中的金蝥蟹,擦了擦手,道:“如高柳之蟬的意思,乃是指夏蟬棲息高柳之上,只聞其聲,不見其形,意指金大俠名傳武林,揚威四海,世人很難看到他的真實形貌。”
“好!”張永舉杯道:“就是這高柳之蟬也值得乾一杯!”
眾人附和,舉杯而盡,金玄白也只得放下手中的金蝥蟹肉,舉杯喝光了杯中美酒。
張永見他有些手忙腳亂,顯然不擅於使用工具剝取蟹肉,皺了下眉,問道:“宋知府,我們幾個男人光喝酒有什麼意思?你難道沒準備什麼有助酒興的曲藝或歌伎表演嗎?最低限度也得找幾個人來幫我們剝蟹肉啊!”
宋登高連忙站了起來,道:“有,當然有,只不過大人沒有吩咐,下官不敢叫她們上來。”
張永笑道:“你準備了什麼助興節目,儘管一套一套的呈上來,今天本人要和金大俠盡歡……”
這時廳門之外傳來一陣腳步,羅奉文師爺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走到宋登高身邊,行了一禮,道:“稟告大人,浙江巡撫蔡子馨蔡大人和都指揮使王凱旋王大人到了,此刻官轎就停在門口。”
宋登高慌忙站了起來,張永道:“羅師爺,你通知蔡子馨和王凱旋,叫他們回去吧!”
宋登高滿臉為難之色,哀求道:“張……大人,今日是下官作東,宴請金大俠,本來並沒有通知蔡大人和王大人,不過他們既然來了,如果……”
張永冷笑道:“他們是你的頂頭上司,可不是我的上司,我不必賣他的賬。”
金玄白見到宋登高一臉難色,想到此人盛情款待自己,若因此得罪了直屬上司,未免有些過意不去,於是仗着酒意,道:“張大人,浙江巡撫和部指揮使既是宋知府的頂頭上司,你叫他們回去,豈不是讓宋知府為難嗎?請你看在小弟的面子上,讓他們入席,頂多每人罰他們三大杯!懲戒他們遲到之過。”
張永沒料到金玄白會替宋登高説情,他裂嘴發出一陣怪笑,道:“老弟,就看在你的面子,讓那兩個混帳傢伙上來!”
他清了清嗓子,道:“登高,他們是你的頂頭上司,你還不親門下樓去迎接?杵在那裏幹什麼?”
宋登高大喜感激地望了金玄白一眼,心想自己送出的那幾百兩金子到底沒有白費,如今發生作用,使得自己不至於難做人,於是答應一聲,轉身下樓,羅師爺也急急忙忙的跟了過去。
張永叫道:“羅師爺,你忙了半天,坐下來暍幾杯酒,別下去了。”
羅奉文不敢違拗張永的意思,躬身一揖,就在宋登高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張永目光一閃,把走到門口的宋登高知府喚住,道:“登高,你準備的助興節目,立刻呈上來,金大俠可等不及了。”
宋登高躬身道:“下官這就去。”説完,轉身出了大廳,下樓而去。
張永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時羅奉文捧起酒杯,站了起來,道:“各位大人,晚生不材,敬各位大人一杯,祝各位大人身體康泰……”
張永打斷他的話,道:“羅師爺,你先乾三杯之後,冉慢慢的敬酒吧!”
羅奉文哪敢多言,連忙滿臉堆笑的答應,自有侍女將三杯酒斟滿,於是他逐一喝光,還照了照杯子。
張永見他喝酒乾脆,笑道:“羅師爺,你吃點菜,打個底再敬酒吧!”
羅奉文見張永如此親切的對待自己,臉上浮現感動之色,拿起銀箸,挾了一塊茭白筍放在嘴裏細嚼,只覺這塊茭白筍格外香甜,較之以往吃的任何一次都要味美得多,心頭更是感動。
張永側首道:“邱師爺,你剛剛説完了巫山之猿,下面呢?”
邱衡清了清嗓子,道:“這第三如,乃是如華丘之鶴,所謂華丘,是指華山之巔,白鶴素與無人為伴,享有遐齡,棲於華山之巔,可見其高風亮節,飄逸出塵,遠非我們這些俗世凡夫所能比擬的。”
“好!”張永拍掌道:“好一個高風亮節,飄逸出塵,來,僅此一句便值得浮一大白!”
他一舉杯,席上眾人自然也跟着舉杯,金玄白喝完了杯中酒,不禁有些懷疑,忖道:“高風亮節,飄逸出塵?我真的有這麼好嗎?”
仔細的想了想,以往的日子一直留在山裏練功,整日在山上林中竄高爬低的,倒像個猴子,哪裏有一點像白鶴?如果用鶴來形容,也頂多只能算是之黑鶴,而且還是隻滿身臭汗的野黑鶴。
為了洗去那劈柴練功的一身臭汗,他時常光著屁股、無拘無束的跳進河裏洗澡,順便洗衣服、抓活魚、摸螃蟹,勉強説起來,可以算得上是—尾黝黑的人魚……
思緒及此,他笑了笑道:“先生太過褒獎了,在下如果是鶴,也頂多是隻黑鶴,哪裏當得白鶴的謬讚?”
此言一出,眾人大笑,邱衡還待解釋,只聽得一陣環佩碰撞的聲響傳來,隨著香風撲鼻,十二個濃妝女子湧入廳來,鶯聲燕語中,朝廳內諸人斂衽行禮,然後便紛紛散開,以插花的形式,走到眾人身邊,自有女侍忙著替她們端上椅子,拿好碗筷酒杯。
金玄白一見到那一左一右偎在自己身邊的兩個美女,突然覺得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因為那兩個女子儼然便是天香樓裏的松島麗子和伊藤美妙。
這兩名中忍,一個是經營天香樓,一個是統領血影盟暗殺組織,全都長得秀麗迷人,惹人憐愛。可是她們在見到金玄白之後,竟然受到金玄白特異的武功和出身而產生極大的興趣,這種致命的吸引力使得她們冒著失去性命的危險,施出了卑鄙的手段,使得金玄白在心神迷亂中與她們發生了一夜情。
這種源自東瀛倭國的陋習,目的便是“借種”。
從優秀男子身上借種,本來是任何一個有野心的女子都想做的事,只不過做的過程,最少要添加一些浪漫和溝通在內。
但是松島麗子和伊藤美妙卻因覺得金玄白是火神大將的傳人,她們根本不能以平等的身分與他面對,並且若要施展媚術蠱惑他,恐怕曠日廢時,更難得到他。
所以在衡量得失和心中強烈慾望的驅使下,她們終於冒著生命的危險,使用了春藥,使得金玄白喪失理智,與她們共效于飛,春風一度……
説是冒著生命的危險,絲毫都不為過,因為在忍者的制度裏,上忍是首領,所發出的命令無論是否合理或不合理,中忍和下忍都得奉行。
金玄白身為火神大將的徒弟,手中持有當年在服部半藏贈送的徽章,憑著這個徽章,金玄白的命令就代表著老服部半藏,就算是伊賀流當今的上忍服部半藏和服部玉子聽了也得服從,絕對不違逆,何況是松島麗子和伊藤美妙兩人呢?
故此她們從金玄白身上“借種”,比起火中取粟更加危險,只要金玄白不高興,一怒之下,命令她們自殺,她們就得乖乖的接受命令自裁。
然而金玄白在歷經那一夜的風流之後,並沒有怒斥她們,也沒有發出要她們自裁的命令,只是拎著槍袋悄悄離開,所以讓她們喜出望外,對他更生留念……
這次宋登高知府要宴請金玄白和張永等人,費盡了心思,相師爺羅奉文再三商量,這才採納羅師爺的主意,聘請天香樓的一班女樂和歌舞女伎為嘉賓表演,然後再挑選十二名樓中絕色的妓女陪客飲酒作樂。
由於羅師爺在天香樓有入股,站在股東的立場,他再三的跟負責天香樓事務的松島麗子説明這次宴會的重要性,務必要挑選出最好的歌舞女伎,呈現出最華麗、最悦耳的歌舞,務必讓賓主齊歡,滿意而歸。
羅奉文再三的強調這次赴宴賓客的重要性,表明如果一切表演或招待,使得客人不悦,那麼將是一場大災禍,到時候不僅天香樓會關門,連宋知府都會去官,當然,他這個師爺也就只能捲鋪蓋滾蛋了。
由於羅奉文師爺説得嚴重,松島麗子和伊藤美妙兩人於是詳細的詢問賓客的來歷,當然,這種機會對於在中土生根,刺探消息的忍者組織來説,是極為難得的,她們一定要問個仔細。
不過羅師爺縱然是天香樓的股東之一,卻也不敢把來賓的真正身分透露出來,只是含糊的表示,那幾位客人都是由北京城來的大官,官位之高,連浙江巡撫都要巴結。
松島麗子和伊藤美妙大驚之下,繼續追問下去,終於羅師爺透露出宋知府為了巴結這些大官,宴請的賓客竟然是一個年輕的金大俠。
當松島麗子和伊藤美妙從羅師爺嘴裏聽到了金玄白的名字後,真是驚喜交集,於是決定兩人親自披掛上陣,帶領十名樓中頂尖的清倌人一齊到得月樓陪酒,然後準備了幾場風格各異的歌舞,以搏賓客一歡。
果然,她們的苦心沒有白費,這十名紅妓連同她們出場,立刻讓所有的人都眼睛一亮,而金玄白臉上的驚詫更讓她們窩心,緊抿著紅唇,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一左一右的便坐在金玄白身邊,把他夾在中間。
伊藤美妙坐在張永和金玄白之間,才一坐定,便大膽地伸出柔荑,從桌下摸去,放在金玄白的左大腿上,然後一手端起酒杯,嬌媚地道:“這位公子貴姓?奴家尹依人敬公子一杯。”
“尹依人?”金玄白一愣,暗忖道:“原來伊藤美妙取了個這麼好聽的名字。”
他此刻不能拆穿她的出身來歷,只得舉杯道:“在下金玄白。”
伊藤美妙淺淺一笑,道:“金公子,奴家先乾為敬,你隨意就是了。”
淺笑間,一仰螓首,喝乾了杯中美酒,金玄白無奈,只得也喝乾了杯中酒。
張永就坐在伊藤美妙的身邊,首先發現她單手舉杯,臉上便藴有怒意,可是目光一閃,只見她另一隻手已摸到金玄白的大腿上,立刻便怒氣全消,心中暗叫一聲:“妙啊!”
張永雖是個太監,喪失了做一個真正男人的工具,然而好色的本性和一般正常的男人沒有兩樣,在北京城裏,他便有三座私宅,蓄養著二十多個買來的少女,供他淫樂泄慾之用,雖不能真刀真槍的發泄,卻在口舌手腳之間,得到滿足。
像這種情形,其他稍有權勢的太監莫不如此,而張永算是其中最好的,如高鳳、魏彬、丘聚等人,所蓄的女奴都在半百之上。
張永高興之下,摟過身邊那個頭梳雙鬟的清倌人,就在她的臉上香了—下,祿山之爪立刻伸出,摸到了她的小腹。
那個清倌人發出了一聲輕叫,端起酒杯,道:“老爺貴姓?奴婢雪雁敬你一杯。”
張永眯著眼,道:“我姓張,叫張三。”
雪雁道:“三老爺,奴婢先乾為敬。”—口喝乾杯中酒。
張永呵呵笑道:“我的手沒空,你餵我喝吧!”
雪雁紅著瞼,端起張永面前的美酒,湊在他的唇前,喂著張永慢慢喝下。張永放蕩形骸,並非完全是好色的緣故,他是做給金玄白看的,希望金玄白不要太過拘束,能夠享受這種脂粉堆中的温柔,酒醉飯飽之後,能和他打成一片,沒有隔閡。
可是席上的眾人,卻沒有一個敢效法他一樣,讓身邊的妓女喂酒,當著張永的面,沒一個人敢動手動腳,全都規規炬炬的喝酒。
張永暍完了酒,雪雁又挾了一筷子的銀魚為他吃下,張永嚼了幾下,吞下滿嘴的美味,對伊藤美妙道:“這位金公子嫌麻煩,你何不替他代勞,剝好蟹肉喂他吃?”
伊藤美妙一隻手在桌下,放在金玄白的大腿上,聞言正要把手抽回,坐在金玄白身邊另一端的松島麗子已含笑道:“尹姊姊只管敬酒,這種小事讓妹子來做就行了。”
她伸出雙手,在金玄白麪前的瓷盤中拿起金蝥蟹,用鍍金小鉗夾開螯蟹,剝出蟹肉,然後沾上酌料,温柔地用銀筷夾着,送到金玄白的嘴裏。
她的動作是如此熟練而優雅,越發顯出她的美麗,不知怎的竟讓金玄白想起那天晚上在天香樓秘密中見到的她,那截雪白的粉頸、烏黑的雲鬢,以及髮簪上插著的金步搖,似乎仍在眼前晃動。
他的目光一閃,只見她秀靨含笑,梨渦浮現,經過盛妝之後,更顯豔麗,想起那段如夢如幻的一夜纏綿,他的臉顯得更紅了。
松島麗子眼中露出堪憐之色,伸著雪白豐潤的玉手,挾著好的蟹肉放在他的唇邊,就算金玄白心裏有萬般的不高興,也無法遷怒她了,一低頭,只得將蟹肉吃進嘴裏。
松島麗子見他吃下蟹肉,高興得笑靨盛放如花,低聲道:“奴家宋麗芝,不懂什麼人情世故,請金公公多多憐惜。”
她這句話有言外之意,希望金玄白能寬恕她使用手段,在迷醉的情形下與她春風一度,金玄白心裏明白,忖道:“這些忍者來到大明上國之後,取的名字都很文雅,嘿!松島麗子變宋麗芝,可見得她們想要融入這個環境,花費不少工夫。”
他的目光一閃,只見松島麗子手指之間有一層繭,明白那是她長期練習暗鏢的結果,這就跟他一樣,雙手一拿出來,手掌因長期使用巨斧砍樹,使用刀槍練功,自然會有一層厚繭,是同樣的情況。
意念電閃而過,他只聽得張永發出尖細的笑聲道:“宋姑娘,我這位金老弟可説從未進過花叢,他才是不懂得什麼人情世故,才要你多多的憐惜,別一口氣把他給吞下去了……”
此言一出,鬨堂大笑。
蔣弘武等到笑聲稍歇,説道:“老弟,你是大海之龍、巫山之猿、華丘之鶴,可也要做脂粉之雄,別讓宋姑娘和尹姑娘小看了你是脂粉堆裏的一條蟲才行!”
諸葛明哈哈笑道:“蔣兄,你別小看了金老弟,依他的內功修為來説,就算一夜之間,連御十女也不當一回事,一定可以殺得她們去盔解甲,水漫金山……”
他這句話已涉淫穢,何庭禮、洪亮等官員聽了,全都會心一笑。
何庭禮道:“原來金大俠神功蓋世,不僅手裏神槍天下無敵,連另一杆神槍也如此犀利,下官真要向大俠多多請益了。”
蔣弘武大笑道:“何大人僅一妻二妾便難招架了,比起你的頂頭上司蔡大人已有一妻五妾可是大大不如,看來你該向蔡大人多多請益才對。”
何庭禮恭聲道:“蔣大人説的極是,下官無論怎樣都無法跟巡撫大人相比,是該多多向他老人家請教了。”
話剛説出口,他只見宋登高走進門來,欠身站在門邊,伸手引領看一高一矮的兩個錦衣中年人入內,其中那名身形稍矮的,不是他的頂頭上司蔡子馨巡撫,還有誰?
另一場武林浩劫即將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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