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薇一人坐在沙灘上聽海風呼嘯,海浪激越,濺起層層白花,已進秋季,a市的風特別大,尤其是夜裏,呼嘯之吹,宛若隆冬,海浪咆哮得極為厲害,一層又一層撲向岸邊。
這是一片私人海灘,當初來a市之前楚離已買下,當成第一恐怖組織幾位核心人員在a市的落腳地,風景優美,環境清靜,別墅機關開啓時防守也嚴密,很安全。國際刑警最高督察在a市追了她們這麼久也找不到這一處別墅,可想而知很隱秘。
遠處很暗,一團黑,只見近距離的海浪不停地拍打岩石,激越瘋狂。
這兒離別墅有一段距離,沙灘上亮着一盞小小的蓮花燈,微弱的燈光在空曠的沙灘上很迷離,好似古時的油燈,在風中欲熄又燃。
海灘很安靜,別墅二樓也掛着一盞蓮花燈,閃着微弱的光,爭相呼應。
她頭枕在膝蓋上,手邊有兩瓶啤酒,很安靜地看着夜色中海,深邃的眸中看不出情緒來,只餘一片平靜,淡淡的,又好似有一絲遺世譏誚。
葉薇穿得不多,白襯衫,牛仔褲,茶色的外套,長長的頭髮垂在背後,任海風吹,肆意飛揚,從高處看,這一抹背影顯得有點飄逸,又顯得有點孤獨。
仰首,又灌了一口啤酒,重重地放下,驟然眉心一凝,眼角危險地掠往後面,唇角彎起風情萬種的弧度,一如當初。
空氣中,有她熟悉的味道。
這人和她同牀共枕多日,那幾天,他想親就親,想抱就抱,想哭就哭,想無理取鬧就無理取鬧,她一直縱容着,也許潛意識就知道他們這樣的狀況不會太久,所以她特意放縱自己,放縱他。
她對他,存的真心不多,他對她,有的真情也不多,既然一切都這麼假,好不容易有一點點真,她也不想破壞了,虛情假意的記憶那麼多,總歸要留一點點美好的回憶。
即使,他説這段回憶,他不需要。
即便,這段回憶只有她一人擁有,可也是他難得的一點真。
蘇曼説,他是斷層靈魂,算是兩個靈魂,本不算一人,葉薇嗤之以鼻,她也知道大白和墨玦天差地別,可她已把他當成一個人。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一面,大白是墨玦的另外一面罷了。
“墨玦美人,你來得可真急啊,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見奴家了”葉薇妖嬈地笑道,並未回頭,又猛烈地灌了一口啤酒,喝得有點猛,她幾乎被嗆到。
海風吹,眼睛睜得太久,風沙吹得有點扎眼。
她閃了閃,有點澀意。
身後的男人不應話,葉薇也不理他,繼續看海浪,墨玦的話一直很少,又很簡短,主動攀談的機會等於零,葉薇不作聲,他也不作聲。
他站在葉薇身後,看着女子的背影,她坐在沙灘上,平常那麼彪悍的女子此刻看起來也像故意酗酒,情場失意的痴女。
可他知道,葉薇不是。
她是國際第一殺手,素來恣意瀟灑,好似天上漂浮的雲,風一吹,散了,緩緩又聚了,隨風而動,一直漂移,從不為誰停留。
誰也別想去抓住這一抹飄蕩的雲,她是屬於她自己的。
多半時候,他有點惱,惱她的漂浮不定,惱她的恣意瀟灑,恨不得折斷她的翅膀,禁錮在身邊,這種念頭在夜裏一人難眠時更為清晰,瘋狂。
她在等他,卻是想殺他。
墨玦紫眸深沉,一身詭譎之氣瀰漫,又好似壓抑着一股憤怒,他刻意隱忍着,葉薇感覺得到,她不免得想笑,墨玦脾氣素來不好,耐性不佳,能忍着一身脾氣不發飆真是奇蹟。
葉薇又灌了幾口啤酒,利落地站起來,也不回頭,含笑的音色傳了過來,有點譏,有點冷,“既然墨玦美人不動手,也不説話,奴家回去補眠了。”
她瀟灑地往後揮了揮手,示意別見了,剛走兩步手腕就被人拽住,葉薇巧妙地掙脱,手中銀針刺向他的手心,他收掌,也巧妙一轉,眸色更為深沉,墨玦從旁側扣着她的後腰,她旋轉而出,腳往後踢去,墨玦掌心頂住,化解,長臂扣住她的肩膀,葉薇一記手刃劈向他手,他鬆開,她正要離開,卻被他長臂環入懷裏,緊緊地壓在堅硬的胸膛上,葉薇毫不留情往他胸口打了一拳,墨玦不動如山,硬是把她緊緊扣住。
一來一往幾個回合,快,狠,準,穩,高手過招,氣勢逼人,葉薇漆黑的眸笑意不達眼底,倒是有幾分冰冷的嘲諷,似乎在嘲笑着什麼。
“每回見面,非打不可”墨玦沉聲問,紫眸一片沉凝,跳躍着似要凝聚的火花,極為駭人。
葉薇則是笑道,“誰先動手的奴家這是正當防衞。”
她冷哼,剛才這一回閤中,墨玦的手已在她身上能藏得住晶片的地方都摸了一個遍,她也在他身上摸了個遍,一把槍,剩下的全部是暗器,他的確是高明,她也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好似是普通的打鬥。
看吧,像他們這種人,第一反應就是了解對方的危險係數。
可目標性如此明顯,她豈會感覺不出來,他想必也感覺得到,可是,墨玦啊,墨玦,雖不知你從幾歲出道,老子玩這一行已經十幾年。
東西一到手,先不説她已毀了,就算在她手中墨玦想要拿回,除非是踏着她的屍體才會可能。
“放手”葉薇冷冷喝,她被墨玦抱在懷裏,暫時卻不想花力氣掙扎,只能讓他放手,神色難得一見的霸氣,嚴厲。
墨玦報復性地摟着她往胸膛狠狠一撞,葉薇被震得有點怒意,柔軟的胸都在他堅硬的胸上上摩擦,都要被擠成平胸了,墨玦呼吸微沉,冷狠出聲,“薇薇,我很想殺了你。”
既然他不放手,葉薇則勾着他的下巴誘惑着,吻落在他的喉結上,曖昧舔咬,微微用力,模樣有點像餓極了的孤狼,極狠厲,又冷酷。
“我也想殺你”
她一笑,豔若牡丹,賽過世間所有顏色,迷濛了墨玦的眸,卻又把這抹影像深深地藏在不見漣漪的紫眸之後,他殘狠冷笑,“可惜,你殺不了我。”
葉薇笑而不語,墨玦説道,“那日在哥倫比亞,為什麼不開槍”
“十一説笑呢,你倒當真了,墨玦美人,奴家若有機會,你能活着站在這裏嗎”葉薇漠不在乎地笑着,“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墨玦面無表情,眸色深沉,驟然扣住她後腦想要吻住這張惱人的嘴,距她紅唇一寸卻又及時停下,眸色更深了,紫色變成一種純粹的紫,距離得太近,沉重而灼熱的呼吸撲打在她鼻息間,他的氣息好似一張無形的網,把她囚在其中。
葉薇清晰地看見這雙紫眸中,笑得豔麗的自己,為什麼他又停下了呢墨玦美人素來霸氣,想親就親下,很自覺地把她當成他的,半途而廢可不是他的作風。
她吐氣如蘭,笑靨如花,“怎麼不親了奴家正眼巴巴地等着呢。”
墨玦突然推開她,氣息有點不穩,深呼吸幾次才平復心中的騷動,他的自制力強得無以倫比,很快就壓住血液中叫囂的欲、望。
葉薇被他大力推開,腳步隨意交錯幾次站穩,他這力氣可真不小,若換了尋常姑娘肯定摔倒在沙灘上了,她疑惑,她什麼時候變成洪水猛獸了
墨玦沉默地看她,眸光已恢復一如既往的冷酷,沒一絲波動,葉薇環胸,笑得恣意,挑眉看他,“墨玦美人,你真夠傷奴家的心啊,美人享用多了,看不上奴家這小家碧玉了”
墨玦不應話,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她的唇,眸色微暗,臉上詭譎之氣更濃重了,怒氣漸出,好似要把一切都毀滅在手中的狠辣。
“薇薇,哥倫比亞那日,我知道,你在瞄準我。”墨玦沉聲道,瀲灩紫眸醖釀着一股風暴,越是沉怒,越是隱忍,這一雙眼睛越是漂亮。
他的話似乎遠不如這一雙眼睛對她的吸引,她看着墨玦的眼睛,有一瞬間的着迷,人怎麼可以迷人到這種程度呢越是生氣,狠辣,越是迷人。
絕對不是她情人眼裏出西施,實在是他太妖孽了。
“你為什麼不開槍”墨玦問,聲音沉凝,“那日,我和哥站在中庭,你瞄準很容易,你若開槍,我肯定逃不過,必死無疑。”
葉薇輕輕地笑,他知道想一想,他也該知道,畢竟哥倫比亞總壇是他的地盤,墨玦又是此般敏鋭之人,那日他和墨老大在中庭談話,身邊無一人,他站着不動的確很容易瞄準,她隱約也猜到。
她子彈都上膛了,差一秒鐘就扣動扳機。
當時若是殺了墨玦,她全身而退也很容易,至於為何沒殺她笑得妖嬈,“我心血來潮,突然不想殺你了,那又如何畢竟這世上沒有對手實在太可惜了,十一又不會和我真的動手,唯獨有你們兄弟,棋逢對手才夠精彩,這就是理由。”
“你撒謊”墨玦冷聲否認,怒氣更熾,葉薇根本不知道他在氣什麼,也不知道他有什麼值得生氣的,為了她不殺他,還是她想殺他有那個必要麼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麼一點都不值得大驚小怪。
他紫眸沈冷,“既然棋逢對手不殺我,為什麼又一直想殺我,薇薇,你慌得連藉口都漏洞百出。”
葉薇環胸,笑,“那你又以為是為什麼呢”
墨玦臉上不變,卻不再作聲,只是深深地看她,那眼睛好似千言萬語訴盡,又好似什麼都不曾説過,淡淡的,看不出漣漪。
猜心,很累。
葉薇挑眉,“墨玦美人,你大老遠跑來a市就為了問奴家為什麼不開槍殺你”
“為晶片”墨玦沉聲道,危險地眯起眼睛,“我勢在必得”
葉薇長長地哦了一聲,笑得益發妖孽,“這可怎麼辦呢,我在,晶片在,晶片不在,我死,想要拿到晶片,你就必須踏着我屍體過去。”
她説得斬釘截鐵,不留餘地,語氣中有強硬也有冷酷,更有一種隱含的挑戰,更有一種複雜得連她自己都道不明的情感。
墨玦眸色一暗,沉怒,冷笑,“葉薇,我想要的東西,從來沒逃過手掌心”
包括你
墨玦的人生觀,我要的,我掠奪,我不要的,我摧毀
葉薇,是他要的,容不得她有反抗,如若不從,那麼,他們一起下地獄
“你可以來試一試。”葉薇從容以對,並不見慌亂,神色淡淡的,所有的情緒也藏於身後,這晶片,早就不存在了,她要賭的,無非是墨玦。
氣氛,瞬間緊繃
他黑色的風衣在海風中不停地吹,好似黑鷹在翅膀,在身後張開詭譎的網,要把對面的她吞噬,她妖嬈冷笑,動手吧,言語在他們之間好似太蒼白。
只有動手,她才會覺得,活着
“如果那日是我瞄準你,薇薇,你猜一猜,我會不會開槍”墨玦突然笑問,微弱的燈光下,他的笑容好似多了一抹柔軟的弧度,又好似多了更深一分的冷硬,到底是什麼,她也不明白。
只是,他這樣的笑,很嚇人。
墨玦極少笑,他不是大白,整天會傻傻地笑,即便是笑,也是冷笑,葉薇還沒見過他除了面無表情和冷笑外,還有什麼其餘太過明顯的表情。
這一笑,模樣特別的嚇人。
兄弟姐妹們,又是新的一個月了哦,第二卷已經開始了,這一卷的感情看第二卷的介紹哈。這一卷肯定會和葉三少安雅的一樣精彩,我們也期待偶們家小安雅會生出一個什麼樣的寶寶哈,容顏和楚離,薇薇和墨玦,十一和墨曄,這三對的感情都是從頭來的,可能又有點慢熱,親們多見諒,不過保證會很精彩,當然應該有點小虐,小虐宜情,請親們繼續支持曉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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