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雅遵守承諾帶李芸去當年她和葉三少初遇的酒吧,回國後她陪着葉三少來這裏喝過一次,在這裏還遇見學長,兩人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她有一點點被震懾到。
為了怕勾起葉三少的回憶,程安雅很少來這家酒吧,平時她也沒怎麼泡吧枱,這段時間太忙,李芸約她出來喝酒總是以工作忙推掉了。
今天她的檢查報告沒問題,緊懸的心放下了,程安雅心裏也高興,李芸心情鬱悶,作為死黨,程安雅義不容辭地陪她喝酒解悶。
酒吧的裝潢比上次見到的更豪華了,五顏六色的燈光把整個酒吧籠罩出張揚而神秘的氣氛,激情的,瘋狂的,一種釋放的熱情。
舞池裏成雙成對跳着激情洋溢的探戈,女的青春靚麗,男的狂野熱情,把這個酒吧的氣氛燒到沸點。
滾燙的熱情如潮水層層撲打。
程安雅和李芸要了一瓶87年份的紅酒,李芸是鐵了心要宰程安雅,要的特貴,程安雅心情好,雖然看那價錢心裏在滴血,不過沒説什麼。
“這家酒吧還不錯,夠瘋狂,又夠格調,不流俗。”李芸第一次來這裏,讚了一聲,一般的酒吧人龍混雜,人多,聲音又混雜,舞蹈熱辣,空氣中總是有一種情、欲和汗水的味道,令人很不舒服。
這是流俗的酒吧。
有的酒吧格調又太高雅,只有悠揚的鋼琴聲,舞池中跳的幾乎都是沒什麼難度的華爾茲,這種高雅的酒吧很沒勁,現代人壓力那麼大,大多喜歡放鬆,那麼高雅的酒吧進去更悶了。
很難找到這麼一家結合了高雅和熱情的酒吧,給人感覺有檔次,又有瘋狂,既能讓人放鬆,又符合那些公子哥的獵豔心理,一舉兩得。
所以這裏很熱鬧,卻不顯得很低俗。
“七年前就很不錯了。”程安雅笑道,輕抿一口紅酒,雙眸掃過舞池,“你要不也去挑個舞,放鬆一下,探戈你最在行了。”
“我一個人跳探戈啊,發神經的,來,喝酒,喝酒,一會兒説不定還能找個一、夜、情的對象。”李芸笑了笑,舉杯碰了程安雅的酒杯,一飲而盡。
程安雅聳聳肩膀,看向那邊的沙發處,當年她和葉三少就是在那相遇,她陰差陽錯撞見他懷裏,又誤以為他是mb,於是狗血就發生了。
其實當年葉三少未必對她有興趣,是她挑一起他男性的征服心,算是賭氣吧,不甘心被她這麼羞辱,於是想要出一口氣,又或許葉三少正悶着,她正好送上門去給他解悶。
誰知道呢,當年的他,才20吧,還在美國上大學,很年輕,但第一次見面除了妖孽,還給人一種歷盡滄桑的感覺,他這一生還不長,可當真是歷盡滄桑了。
當時最極致的痛和苦,他都一一嘗過。
“你看什麼呢”
“當年我和葉三少就在那相遇的。”程安雅笑道,她和葉三少的事唯獨沒有瞞着李芸,當初李芸第一次聽到還以為程安雅騙她呢。
“你可真大膽,還好你幸運,又遇見他,還相愛了。”李芸笑道,她可是一點也看不出來程安雅是那種有膽子做這種事的人。
她做事再驚世駭俗,可她骨子裏是很保守的姑娘,當年保不準是看上葉三少的美色才動手的,李芸如是説。
程安雅微笑,或許是吧,她也很訝異,為什麼當時會一股腦兒熱的找男人,即便是去了房間,她也有辦法逃,也許只是因為那人是葉三少吧。
她做事也就出格過這麼一次,很幸運的一次出格。
“是幸運,寧寧和阿琛都不知道呢,阿琛以為我們是相愛生下寧寧,寧寧聰明知道我瞞着他,不過他也沒問,反正對他來説,爹地媽咪現在好好的,他才不管過去呢。”程安雅笑道,“保佑阿琛永遠不要想起來,不然姑娘我肯定被修理得很悽慘。”
“你還是別保佑了,這人啊,怕什麼來什麼。”
兩人喝了一會兒酒,程安雅的手機響了,她接起,葉三少劈頭蓋臉就吼道:“死丫頭,你在哪怎麼還沒回來”
乍一聽背景聲音很噪雜,葉三少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在酒吧”
“我陪李芸喝酒,一會兒回去。”程安雅淡然道,剛剛他就打過三次電話她,她都説要陪李芸,沒一個小時又打過來了,哎
“死丫頭,哪家酒吧,我一會兒去接你。”葉三少沉聲道,轉而齜牙,“你兩個丫頭去什麼酒吧,夠不夠安全”
“沒事,你不是説色狼遇上我算他倒黴麼”程安雅笑了笑,“沒事兒,別擔心,你先忙着吧,一會兒我要是喝多了再讓你過來。”
“10點前就得回來。”
“知道了,知道,管家公。”程安雅又哄了一會兒才掛了電話,李芸笑了笑,“管得真嚴。”
語氣有説不出的落寞,剛一説完她的電話也響了,李芸笑着接起來,才聽聲音就沉了臉,“做什麼”
程安雅暗忖着,顧臻生打過來的。
“我在哪關你什麼事你又不是我老公又不是我爸,管我做什麼沒錯,我就在酒吧了,我在釣男人呢,沒空理你,goodbye,抱着你媽過日子去吧你。”李雲很酷地掛了電話,再響了,她索性關機。
程安雅撇撇嘴,沒説什麼,她又狂灌了好幾杯,程安雅沒説什麼,和她一起喝,倏地她手機也響了,李芸奪過去一看,掛了關機。
“霸道”
“喝酒,別理他。”李芸瀟灑一笑,程安雅説道:“你別悶着喝,不然容易醉了,一會兒回家又要吵架,悠着點。”
“最近都在吵架,又不是什麼新鮮事,別擔心。”
程安雅只得作罷,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她喝得少,關鍵是兩人一會兒還得一個要開車,李芸鐵定是不行了,不然她要擔心她們的生命安全了。
“兩位小姐,我有榮幸請你們喝一杯嗎”一位穿着白色西裝的俊美男人擺着一個自認為非常有風度的笑容過來搭訕,程安雅正勸着李雲。
頭也不抬,“哪兒來你哪兒去。”
“兩位小姐喝悶酒不如哥們給你們解悶,樂趣更多。”俊美男子笑道。
“搭訕的男人我見多了,不夠那資本就回孃胎再出來一遍,別丟人。”程安雅冷漠地説。
李芸和程安雅都是美女,一個豔麗無雙,一個清麗動人,各有千秋,不少男子把眼光都放在她們身上,非常垂涎。
砰,李芸一把扣下酒杯,冷笑,“成大公子,你也不睜眼瞧瞧,葉三少的女人你也敢惹”
那位成大公子笑臉一僵,倏地一笑,“葉三少誰是葉三少的女人再説,葉三少現在是喪家之犬,一個mbs國際都被黑手黨給奪了,葉家就敗在他這一代,這種男人有何畏懼”
程安雅臉色一沉,五指緊扣酒杯,腦海裏搜索着這位成大公子的資料,城北成家的大公子,風流倜儻著稱,換女人如換衣服。
她看了他一眼,很有吸引女人的資本,就是素養低了點。
一個圈子玩出來的公子哥,都不是什麼好鳥。
“你是不是三天沒刷牙了,嘴巴這麼臭滾,就你這樣的,本姑娘還看不上眼。”李芸冷笑,危險地眯眼,“別給臉不要臉。”
成大公子很顯然沒吃過這種憋,臉色頓時一沉,冷哼,“不就是葉三玩過的破鞋,橫什麼”
程安雅眸光微冷,“破鞋怎麼啦你丫的種馬還有意思説破鞋啊,哎呀,前幾天剛和陳小姐在醫院碰過面,她哭得眼睛都腫了,説是來檢查沒有得艾滋,我説成大公子,你該不會這麼沒道德把人家女孩子給傳染了吧”
程小姐聲音不高不低,頓時一片譁然,成大公子臉色漲成豬肝色,好多女人投向成大公子的眼光都帶着幾絲質疑和恐懼,彷彿他是一個傳染病菌。
“你,反了你,敢污衊本少爺,我一定讓你吃不完兜着走,你等着。”成大公子冷聲威脅,頓時幾個玩得比較好的公子哥都圍過來。
個個臉色不善。
程安雅冷笑,有好戲看了,李芸正巧心情不佳,他們不長眼送上門算他們倒黴。
李芸酒杯放下,環胸,“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吃不完兜着走。”
話音剛落,那幾位公子哥就圍過來,平時都為非作歹慣了,再加上家裏有背景,闖禍也有人收拾,他們早就無法無天了,這樣的場面在酒吧經常見到。
但今天的結局似乎很意外。
李芸在幾個利落的回合就把五六名公子哥撂倒了,個個在地上哭爹喊孃的,眾人譁然,程安雅暗笑,李芸這下子算是發泄了。
人家是柔道高手,又是跆拳道高手,誰惹誰倒黴。
“成大公子,你還要上麼”李芸冷笑,成大公子知道踢了鐵板,二話不説拉着那幾人就跑。
程安雅輕笑,酒吧的女老闆豪爽地送上一瓶頂級紅酒,“請二位的,今晚的酒錢,小店包了,你們給我們女人爭一口氣啊”
程安雅和李芸相視一笑,李芸説道:“安雅,你丫的運氣真好,宰你都宰不到。”
“你們玩得可真夠熱鬧啊”葉三少冷冽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程安雅渾身寒毛起立,敬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