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冉默風、葉寒同搭船到蘇州的客人,除了他們這一對之外,另有兩對夫妻,數名單身男客,但每個人一上船,尤其是女人家,通常都會乖乖躲在艙房裏,整天也沒個人影出現。唯獨葉寒最不得閒,一會兒前頭看浪、一會兒在後頭聽船歌,差別只在她身後多了一名眸光內斂的俊朗男子。
看久了之後船工們才發現,原來像只小螞蚱沒個停歇的葉寒,竟已是過了門的妻子。
夜幕籠罩之刻,仍賴外頭流連不肯休息的葉寒被冉默風一把拎進艙房,想起小夫妻倆關上門會做啥事,一名船工忍不住嘆息:“有這麼一個活蹦亂跳的妻子,可不是件輕鬆的事兒!”
另一名船工突然出聲糗着;“少來了你,誰看不出來你滿臉羨慕。”
此話一出,船上划槳的船工們接連爆出笑聲。方才感嘆的船工別頭一啐,好在夜色昏暗,沒人發現他驀地漲紅的臉龐。
冉默風耳尖,夜風將船工們的笑語送入他耳中,回頭注視這會兒正在燈下專注地練着《木蘭辭》的葉寒。這麼一個女子,説美也不頂美、説俏也不頂俏,為何有此能耐,處處吸引男人目光?
不覺冉默風滿臉疑問,寫罷了的葉寒將筆一擱,便轉身將紙送到他面前。“冉爺您看,我這麼寫成不成?”
頭一抬發現冉默風沒接手,葉寒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揮揮。“冉爺——”
冉默風回神,驀地發現一雙晶亮大眼關心地望着他。這一瞬間,他突然明白葉寒的魅力所在。
“您在想什麼?我叫您好久您都不應聲?”
“在想你。”冉默風笑着將紙接手,垂眸一看,發覺才幾日,她字裏的橫勾撇捺,竟已略成風格。“不錯,你字越寫越好了。”
“哪裏哪裏!您覺得哪裏好看?”葉寒臉挨着紙邊央着冉默風解釋,冉默風提點了幾句之後葉寒才心滿意足。不過一瞧他眼,葉寒倏地又想起先前他説的那句話。
“您剛説您在想我?我就在您身邊您想我什麼?”
冉默風抄起筆來,在空白的黃紙上寫了五個字——想、想念、思索。
“那想不作想念解,而是思索——我在想你這個人。”
被他這麼一説,葉寒不由得忐忑自問:“我做錯什麼事了麼?”
“就只會擔心這個。”冉默風用筆桿輕點她頭。
“當然擔心啊!冉爺您可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可不希望惹您生氣,萬一您因此不要我——”她臉色驀地變得黯淡。“那我會很痛苦、很痛苦、很痛苦的。”
當真想象力豐富,瞧她小臉皺的,活似慘事已經發生了似的——冉默風將筆放下,隨後將她拉來跟前,認真地看着她。“傻瓜,我再怎麼氣你,也絕對不可能不要你。”
“真的嗎?”葉寒眼睛一亮。
冉默風朝她一點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冉爺,您真的好好噢——”葉寒親熱地將臉貼進冉默風懷裏,他像撫摸貓兒似地摸摸她頭髮。
葉寒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之後,才又抬頭追問他:“那您剛才到底在想我什麼?”
還以為她早忘了——冉默風忍不住笑。“我在想,為什麼你會那麼受歡迎?”
有這回事麼?葉寒眼兒冒出兩個大問號,她怎麼不曉得?!
小遲鈍。冉默風白她一眼。“你很受歡迎,上自船長、下至船工,每個人見着你,哪個不是笑眯眯?”
“但他們也沒對別人惡臉相向啊!”
冉默風反問;“但他們也沒對別人笑逐顏開吧?”
也對啦!“好啦。”葉寒點頭算認了他説法。“然後呢?您有想出什麼東西來麼?”
“你的眼睛。”冉默風輕碰碰她眼角,晶亮的大眼一眨一眨的,襯着房裏的燭光,眼兒眉梢增添了幾分嬌俏。
冉默風喜歡看這時候的她,當她望着他時,總能感覺到一股信賴與傾慕,蓋天鋪地的朝他傾來。她比集靈寶劍,更能讓他深刻體會,何謂“一”的滋味。
“一”,是世上的一,也是她目光所及,心頭唯一的“一”。
“當你看着某人,那眼神便是全心全意,從你嘴兒吐出來的讚美,也是全心全意。”
“可是我怎麼覺得那一點都不稀奇?”
冉默風笑。就是因為她不覺得稀奇,才更讓人疼她人心,她一點都不知道可以利用方法去操縱人心。
“我覺得是這個理由,”冉默風拍拍她臉頰。“接不接受隨你。”
葉寒歪頭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什麼似地皺起眉頭。“我只在意一點——冉爺您喜歡麼?就您説的,我的眼睛?”
他點點頭。
“那好,”葉寒滿足地嘆了口氣。“那我就永遠保持這個樣子看着您。”
冉默風細撫着她臉頰,兩人唇兒剛貼上,沒意料門外響起船工換班的吆喝聲,突然大響,嚇了葉寒一跳。
“做賊心虛。”冉默風糗她,葉寒朝他皺皺鼻頭。
“人家才沒呢!”
冉默風淡笑地吻着她嘴,直到懷中人兒嬌軟無力地偎在他身前喘息,他這才倒抽口氣,依戀不捨地鬆開兩人密合的嘴。
兩人唇瓣分開之際,響起了細細地一聲“嘖”的水聲,葉寒一聽,驀地羞紅了臉頰。
“冉爺,”她偎在他懷裏軟聲呢喃:“每次我被您親了之後,總覺得這裏——”她碰碰自己小肚子,一臉困惑。“好像有把火在燒着一樣,又悶又怪……我是怎麼了?”
被她大眼睛那麼單純地看着,冉默風反而答不出話來。答案多麼簡單,就兩個字“慾望”。可照葉寒追探問題的習慣,鐵定是一問再問,非要弄個徹底明白不肯罷休。
他該回答麼?
葉寒歪頭等了半晌,瞧他仍閉着嘴不説話,她便當他也不曉得,嘀嘀咕咕地喃喃説;“可不要是患了什麼病才好……”她爬下冉默風大腿。
冉默風一看,立刻留人,“你去哪兒?”
“睡覺啊!”葉寒邊回答,邊掩嘴打了個呵欠。
“我當然知道。我是在問,你要上哪睡?”
葉寒指指地板。“一樣啊!我不是説過我不習慣睡牀——”
傻丫頭。冉默風嘆氣。“船上搖晃,你還是睡牀,免得不小心磕撞了受傷……”
“我睡牀,那您睡哪?”
冉默風指指一旁的椅子。葉寒一見,頭搖得更是大力。
“這怎麼可以!去去去,冉爺您儘管躺着,我真的睡地上就成了。”
葉寒不由分説,徑自抱着棉被躲到一角睡覺,冉默風怎麼瞪她她就是閉眼不理——這小傢伙。冉默風嘆了口氣,知道葉寒性倔,不讓她嚐點苦頭,她是不會改變主意。
“那你自個兒小心點。”話説完,冉默風一口氣吹熄蠟燭,仰身躺在牀上。睡地板的葉寒還在納悶冉默風乾麼叫她小心,突然船底一個大浪打來,船身剋制不住左右大力晃動了下。
“啊啊啊啊!哎呦!”葉寒身輕,船一晃,她根本定不住身只能跟着移動,腦門結結實實撞上艙門之後,她才驀地瞭解,冉默風為何要那麼説。
“怎麼了?”一聽見葉寒嚷聲冉默風隨即點亮蠟燭,只見葉寒手捂着額頭,眼角疼得沁出了淚。“還好吧?”冉默風彎下腰,連着棉被一塊將葉寒抱起。剛那一撞可真不輕,冉默風摸摸她頭,當下腫了個包。
“不好,好痛。”葉寒嘟嘴。
冉默風拿出推拿藥膏在葉寒頭上抹抹,一邊斥着:“剛叫你睡牀你不聽,終於知道厲害了吧。”
“知道了啦!以後我會記得——嗯,冉爺您要去哪?”
冉默風停下腳步,回頭看她。“我剛説了,牀給你,我睡椅子就成了。”
“坐着睡多不舒服,”葉寒硬是將冉默風拉回牀上。“反正這牀那麼大,我們一起睡嘛!”
冉默風忍不住被她話裏的那句“一起”給弄亂了心跳,不過一與她眼眸接觸,冉默風立刻了了,她説那話,根本是無心的。
或許在她心中,與他同牀就跟兩人同桌吃飯一樣,只是件理所當然的小事。
唉!冉默風心理一嘆。他的小娃兒,不知道還要對久,才能對男女之事,多長了那麼一點心眼。
“來、來。”渾然不覺冉默風心緒流轉的葉寒拍着枕頭,嬌憨地邀他快快上來。那模樣,活似小娃娃在玩扮家家酒。
冉默風吹熄了蠟燭,不吭氣地依言而行。他知道他這舉動不合禮教,但老天爺,他實在想念他倆仍在樹林那時,相偎共枕的日子。
“還是喜歡這樣子睡——”葉寒偎在冉默風肩側嘆氣。
冉默風忍不住笑了,想不到他倆還真是心有靈犀,不約而同想着同一件事。
他轉過身摸摸葉寒臉頰,雖然房內視線昏暗,但仍可見着她唇瓣彎起一個幸福的微笑。冉默風情不自禁地將臉湊近她,鼻尖沿着她眼角臉側緩慢下移,那微癢的觸感,教葉寒忍不住嘰嘰格格地笑出聲音。
“累了就睡吧。”
“睡不着。”葉寒側轉過身,大眼兒含情脈脈地注視近在眼前的冉默風。瞧出興味了,她甚至還伸手沿着他眉毛眼睛鼻樑一路慢慢摸着,當手指停在他唇角,冉默風頭一轉在她指上啄了個吻,瞧着他的動作,葉寒望他的眸子,突然染上了幾許迷離。
“冉爺——”葉寒嬌嬌地喚道。
“你腦子又在想什麼奇怪的事?”
“又這麼説人家!”她嗔着。“人家只是想問,您為什麼會長得這麼俊啊?”
這哪門子問題?!冉默風挑眉。
“您的眉、眼,都長得好好看!以往我在街上,也看過不少長相不錯的公子爺,可從來沒有人像您一樣,給我那種——我眼一望到,就好想張口把您吃掉的感覺。”
冉默風逗她。“你就這麼一丁點,你確定你吃得下我?”
“人家只是在打比方——”葉寒嘟嘴。“就像我們見到好吃的東西,它一端上桌,我們就覺得食指大動,恨不得馬上舉筷把它一掃而空——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感覺,才用吃掉這詞兒的麼——”説到這,葉寒眼睛倏地一瞠。“難不成您看我,都沒有那種感覺啊?”
瞅着葉寒狐疑的眸,冉默風笑了。“有。”
她就説嘛!葉寒俏皮地一眨眼睛。那種感覺不可能只有她一個人感覺得到!
“不然您説,那種感覺您改叫它什麼?”
“嗯……”冉默風蹙眉想了半晌,發現除了“吃掉”兩字之外,好像真無其它詞兒可代替。
“您看吧!”發現學問淵博的冉爺也有詞窮的一刻,葉寒得意的鼻子都昂高了。一瞧她德行,冉默風沒好氣地敲她腦門。
葉寒縮着脖子格格地笑了一陣,突然間斂起笑容,改用一種渴望的表情看着他説話。“冉爺,我想試。”
試?“吃掉”他?!冉默風眉一挑。
“我保證不會弄痛你,”葉寒舉起右手發誓,活似她以為她有能力弄傷他般。“一刻鐘,不不,一盞茶時間就好,您只要閉上眼睛,其它什麼事都不用做。”
這小傢伙,她真知道自己在説什麼嗎?
葉寒雙手合十,大眼央求地睇着冉默風。“拜託。”
他心底一嘆,罷了,早在他放下集靈劍換她那一刻,這一局,早已註定誰輸誰贏——“一盞茶時間。”冉默風閉上眼,靜靜躺着等候發落。
“太棒了!”沒想到冉默風真會答應的葉寒,禁不住歡呼了兩聲。
嗯!滴溜溜的大眼繞着冉默風頭頸身體打量,葉寒覺得自己就像溜進藏寶庫裏的偷兒,放眼望去全是值錢的東西,害她一時,竟不知該從何一下手——
眼睛突然停在冉默風厚實的胸口——葉寒突然想起,自己多喜歡把臉貼在他厚實又寬大的胸膛,聽他沉穩的心跳。還有他手臂,葉寒伸手摸摸那結實起伏的臂肌,她突然想起,冉默風總是兩手一彎,就能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
她喜歡它們——
手指頭像畫圈圈似的,在他胸上、肩膀上來回輕挲,粗粗的棉布摸起來不怎舒適,葉寒還大起膽子解起他纏在腰上的帶子。
冉默風一直沒反應地躺着。直到一隻手輕巧巧地鑽進他鬆開的領間,才見他合起的眼瞼,那麼微乎其微地動了一下。
這小傢伙究竟打算怎麼折騰他?
腦中念頭方閃過,葉寒已經俯下臉來,當真用嘴輕啃他肩膀與脖子間的肌肉,冉默風直覺想伸手阻止,但卻被她接下來的動作,惹得發出呻吟。
“小寒兒……”天啊!她怎麼可以用嘴吮咬他耳垂——冉默風心思紊亂。
“這樣‘吃’你不舒服是麼?”葉寒貼在冉默風耳邊喃喃,陣陣熱氣拂進他耳,冉默風再次發出喘息。
“不是——”他放在牀上的大掌伸直又握緊,被她小嘴兒這樣一吸,他幾乎忘了他先前做下的決定——
他要她當最美的新嫁娘,他要用綾羅綢緞、翡翠珠玉好好嬌寵她,他要在柔軟的四柱大牀上度過他倆的新婚夜……
但葉寒一句話,就打散了冉默風初時的設想。
“冉爺!”葉寒一邊啃咬吻着冉默風裸露的肩胛,小身體還若有似無地磨蹭着他的手臂,逗得冉默風幾乎聽不清她説什麼。“您吃起來的感覺怎麼這麼好——不夠不夠,冉爺,一盞茶時間不夠!”
冉默風睜開雙眼,火熱的眸子一對上她,葉寒忍不住發出輕呼。
“你還想做什麼?都已經把我衣服扒開又舔又咬了,還覺不夠?!”他嘴裏一邊斥道,一邊展臂將葉寒整個人摟進他懷中。
兩人身體相貼的瞬間,她杏眼圓怔,突然發現他腿與她肚子間,有個奇異的、先前從未發現的東西存在。她嘴巴還沒開口問,小手已經往他衣裏鑽去了……
冉默風伸手阻止,卻慢了一步。兩人四目相對,一尷尬一驚喜——等等,她驚喜?!冉默風眉頭驀地皺起。
“那個那個那個……”葉寒手搭着冉默風手臂搖晃着,她終於發現冉爺身上也有她一直感到好奇的“寶貝兒”,教她怎能不興奮。
“翠兒姑娘給我看了幅畫,説男孩腿間就會長着一個東西,是用來給姑娘生娃娃的,可是我回頭一見冉爺您,實在弄不懂您把那東西,到底藏哪去了。”她雙眼兒發亮地瞅着冉默風。“您可還真會藏呢!跟在您身邊這麼久,我頭一次發現它存在……”
暈!冉默風被葉寒一番話説得好氣又好笑。堂堂男兒雄風,被她説得活似小孩兒在玩躲貓貓,真是成何體統。
“冉爺……”葉寒又將臉湊近。
冉默風一瞧她眼兒發亮,就知她鐵定又想出什麼稀奇古怪的點子來了。
“我想看。”
聞言,冉默風表情一愣,暗自吃驚——不會吧?!
“人家想看麼!”她抓着他手臂央求道:“雖然翠兒讓我瞧過畫冊,可是,畫出來的樣子,總是及不上真實地看它一眼,拜託,我發誓,一眼就好。”
“不成。”冉默風不由分説拒絕。開什麼玩笑,那寶貝哪是隨便拿出來瞧一眼的東西?!
“小器!人家只是想,好歹我也當了十年男孩,卻從來不知道男孩腿間長什麼東西,就是不甘心麼!”葉寒嘟嘴。
瞧她一臉不甘願,冉默風忍不住嘆氣。老天爺當真奇怪,教他什麼人不遇,偏偏遇上這麼一個好奇心重,彆扭又固執的小葉寒。
“你啊你——”他起身將葉寒抱滿懷,心裏邊忖着到底該怎麼説,才能把他自個兒意思説明,同時也教她滿意、死心?!
真有如此兩全其美的解釋法麼?
葉寒追問:“真不行?”
“不是不行,”冉默風皺眉,勉強想了一個解釋。“而是沒人像你這樣子看那東西,生娃娃的時候才能拿出來,懂了嗎?”
“不能不生娃娃只用眼睛看?”
冉默風搖頭。
小器!葉寒垂眸盯着冉默風合起的腿間,眉頭忽地又皺起。説也怪,方才還摸得着的東西,怎麼這會兒卻又瞧不着了?
抬頭又瞧冉默風表情,葉寒心知他個性,冉爺向來説一是一,絕不打誑語。好吧好吧!葉寒眼看沒轍,只好放棄地躺回牀上。
只是她真的會放棄?嘿嘿——當然是不!
葉寒頗有耐性地等到身旁人兒發出均勻呼聲後,這才小心翼翼坐起身來,瞧瞧冉默風睡得正香,葉寒肩膀一聳,動動手指,小手兒一下來到冉默風胯問,順勢掀開衣襬——
她手臂突然被抓住,還來不及反應,人已經被冉默風翻身壓在身體下了。一雙黑眸緊盯她,火熱鼻息朝她嘴兒臉上拂來,逗出了葉寒一身雞皮疙瘩。
“冉爺……”葉寒裝出一臉無辜樣,但冉默風卻搖頭,現在才求饒,太遲了。
他早該明白的,葉寒這娃兒,跟她説規矩、講道理,是行不通的,她腦子裏根本就沒那些東西。她只想弄個一清二楚,好讓她夜裏睡個安穩舒服。
“既然你這麼迫切想知道,我成全你。”
冉默風起身,解開早已被葉寒解了一半的袍子,隨後一瞟她。“公平起見,你也要脱。”
葉寒先是一愣,不過一想也對,上回她自個兒也不是用着同樣理由,逼着翠兒一塊脱衣麼,反正她身子冉爺又不是沒見過——
下來站在牀沿,兩人背轉過身,雙雙將衣服卸下。葉寒好急,三兩下便將衣服脱光火速轉身,雖然房內光線昏暗,但這麼近的距離,仍可教她清楚瞧見冉默風一身結實的肌肉,冉爺的身體多美啊……
細白的手指愛不釋手地沿着他頸背一直往下滑挲,心醉神迷地將臉貼在他肌肉累累的背上。正伸手解開裏褲繫帶的冉默風動作一停,忍不住喘氣,勃發的慾望幾乎要爆破他心臟,他突然想起師父之前教他的靜心大法,坐在冷泉裏運功調息……
不可能的。冉默風啞然失笑,他現下情況,別説是坐在冷泉裏,就算把他丟到冰天雪地的寒冰洞,一樣也無法扼止他澎湃的慾望。
他要葉寒,就是今晚,就是此刻。
轉過身,冉默風揪住葉寒不住輕撫他的手,然後將她摟進懷裏。
“不要……”她還想摸——葉寒不依地扭着身體,被他這一抱,頓時剝奪了她撫摸他的樂趣。
“你不是想看?”冉默風在她耳邊低語。
葉寒大眼倏地一亮,她差點忘了。
微微退開身體,就着昏暗的光線,葉寒仍可見到一個暗摸摸、真的長成棍子模樣的“怪東西”就立在冉默風腿間。她忍不住眨着眼睛張大嘴巴,突然見到男人寶貝兒的衝擊,對她來説還是太大、太大。
“您平時都將它收在哪兒啊?”
冉默風不由地笑了。“平時——它不會這麼舉着。”
為什麼?葉寒還沒問,冉默風已經自答了。
“只有與心愛的人兒接觸,它才會一下長大。”
意思是——葉寒眼裏冒出疑問。
“我要你。”冉默風打橫將赤裸的葉寒抱上牀。
“那我們現在,是要一起生娃娃嘍?!”與他肉碰肉相貼,不知怎麼搞的,那滋味竟讓葉寒忍不住害羞起來。
“你不想麼?”他嘴親着她耳朵問。
“嗯……”葉寒很認真地想了一下。“感覺好玩麼?”
“試試不就明白。”冉默風望着她眨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