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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當夜,水清洗沐完之後坐在銅鏡前,由杜家來的婢女幫她梳頭。

    婢女看着她側臉問:“噯,我們仔細看過了,昨晚你沒跟將軍洞房?”

    水清望着銅鏡的眼神慌了下。

    “肯定是將軍不喜歡她。”年紀最小的婢女故意諷刺。

    其實下午水清跟樊康在花園裏的舉動,她們全瞧見了,就是因為看見,説話才會夾槍帶棍的。

    水清一直不太懂該怎麼跟她們和平相處,明知道自己受了欺負,她還是一樣默默忍受不講話。

    年紀最長的婢女項了下同伴,要她少説兩句。“夫人行前再三交代,洞房這事極重要,我不管昨晚你是用什麼理由避過去,總之,今晚上你一定得跟將軍洞房!”

    水清忍不住解釋道:“是將軍説,他願意給我多一點時間適應……”

    “你以為你是誰啊?!”年紀最小的婢女用力一戳她腦袋。“給你時間適應,你真以為你那麼嬌貴?”

    “但是……”

    “你少囉嗦。”年紀最小的婢女打斷她。她們幾個受到杜夫人託付,一直把水清當底下人呼喝,口氣沒半點尊重。“反正明一早我們要看見牀上有落紅,沒有,你就等着看我們怎麼治你——”

    “噓。”年紀最長的婢女突然插話。“有人過來了。”

    是樊康。他在全秀陪同下,提着燈籠回房了。

    三名婢女一見樊康,乖得就跟小羊一樣。

    “你們都下去吧。”樊康揮揮手支退旁人。

    門一合上,他回頭望着身着銀緞裏裳的水清,她散着黑髮襯着她柔皙的臉龐,看起來更加楚楚動人。

    “房裏好香。”

    剛才洗過澡,婢女在她手臂腿上抹了不少香膏,説是御史夫人吩咐的。

    “味道太嗆了?”她嗅嗅手臂。

    “不,很好聞。”他拉開椅子坐下,同時拉近她過來,臉埋進她衣襟深吸了口氣。

    如此剛毅、宛如山一般堅實的男人,在她面前卻像個孩子一樣,毫不保留地露出撒嬌的表情。

    她望着他低垂的頭,心裏一股柔情湧上。

    “大人……”

    他抬起頭。“叫我子牧。”子牧是樊康的字,只有少數與他極親近的人,他才肯讓他們這樣喚他。

    水清當然知道他要她改口的用意。

    她臉紅了紅,直過了好久,才見她微微張起不點而紅的朱唇低喃:“——子牧。”

    “好聽。”他指節戀戀畫過她臉龐。“以後你就這樣喊我,不准你再喊我大人。”

    “但是——”她想説大姊平常也沒這麼喊他,她怕太親匿了。

    他壓住她嘴,不讓她把話説完。“再喊我一次,我還想再聽。”

    霸道!她嘟起小嘴輕嗔,可心頭卻覺得甜絲絲。從來沒人能給她這麼奇妙的感覺,她發覺只要跟樊康在一起,她耳根就會發燙臊紅,心窩暖洋洋的。

    “……子牧。”

    他笑。“若是沒前頭那一點停頓,就更動聽了。”

    太難了。她微噘着嘴搖了下頭。

    他微笑地將臉湊近,先在耳根,然後是眼角、鼻尖。“我很少這麼耐不住性子的,可剛聽你説你要回來洗沐,我發覺我竟然坐立難安,滿腦子全是你身影。”

    “您在想什麼啊……”她羞極了。

    “想你啊。”他大手往下拉住她手。燭光雖然昏黃,但仍舊能看出他與她手的差別。

    他的手是那麼地寬大、厚實又黝黑,而她,卻是如此纖小、細白如玉。

    水清心跳得好快,可説也怪,她此時竟沒先前的忐忑不安。或許是心裏已然明白,眼前男人,縱使讓自己難受,也不可能傷害她。

    “我想親你,像下午那樣……”他軟熱的唇在她頸邊遊走,吐露着熱氣。

    她記起他下午黏膩如火的親吻,身子一下子變熱了。

    “好嗎?”

    他明明可以不問就做的——她困窘地扭了下身子,不要老是要她説出口嘛,很羞人吶!

    “我就是要聽你親口説。”他手指撫上她細嫩的唇瓣。當櫻紅色的嘴唇在他撫摸下張啓、近而變得濕潤,他眸子倏地變得又深又暗。“你知道我多喜歡聽你説‘好’……”

    她那含羞帶怯、欲拒還迎的應允聲,總會讓他腹下的火燒得更炙——雖然看似是種折磨,可他卻樂此不疲。因為他私下一個人的時候,他就可以憑着記憶,回想她羞怯怯、嬌滴滴的聲音跟表情。

    水清難以拒絕,掙扎了會兒,還是順着他説出那個字——

    “好。”

    天吶!樊康抱緊她,差點忍不下將她揉進身體裏的衝動。

    怎麼會有人這麼可愛、又甜蜜——他真恨不得一口將她吞下!

    他尋着她的唇,如飢似渴地親吻、探索她柔膩的舌尖及唇內,直到她雙腿發虛偎進他懷中,他才稍移動她身體,讓她揹着坐在他沒傷着的大腿上。

    她昏昏然轉頭。“大人?”

    “錯了,你該叫我子牧。”他從她身後攬住她,胸膛暖暖側貼在她背上。“我今晚想嘗試一點新的,你怕不怕?”

    她吸口氣,臉紅緋緋地搖了下頭。

    她不好意思説,她體內——也有一種躍躍欲試的騷亂。

    “好‘冠梅’。”他在她頰邊親了一口,發覺她驚跳了下。“怎麼了?”

    在聽見他喚她“冠梅”的瞬間,她湧起一股衝動,想告訴他她名字不叫“冠梅”,而是叫“水清”。

    她真的好想從他口中聽見她真實的名字!

    或許……她捂着怦怦亂跳的心窩,冷不防冒出一句——

    “您可以改喚我……清兒嗎?”

    “清兒?”他不疑有他地複述。“你的小名?”

    她點了下頭,倏地湧出的淚花讓她眼前模糊不清。她從不知道自人口中聽見她名字,竟是這麼欣喜的一件事!

    “果真是人如其名,冰清玉潔、清秀可人。誰幫你取的?”

    “我娘……”她忍下眼淚説實話。“我娘都是這麼叫我的。”

    “清兒,我以後就這麼叫你……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每喚一句,就在她頰邊印下一個吻。“好不好,清兒?”

    “好。”她覺得自己心甜得像會從自己胸口化掉一樣。她側着頭睨他,眉眼透着嬌媚。

    “清兒……”他的唇隨着他呼喚吻住她,手端起她顎,再沿着她鼓起的胸脯,輕柔柔罩住。她藏在衣下的乳尖敏感挺起,就抵在他掌心下方。他鼻子蹭着她臉頰一邊吮咬着她嘴,在聽見她淺促模糊的呻吟時,他手指捏住那挺起,隔着軟緞與裏邊的兜衣細捻輕揉。

    歡愉刺麻的感覺猶如火焰般漫過她四肢百骸,她從未想過自己能感受如此強烈、刺激的感覺,她一下有些慌住了。

    “大人?!”

    “子牧。”他提醒她,同時吮住她香嫩的舌尖,撩人的輕齧。

    她身子再度發軟,吐不全話。

    他手掌兜住她胸脯,腦子已開始勾勒他直接吮含住她的甜蜜——誰能想像如此嬌小的身軀,竟藏着兩隻難以盈握的豐軟?貪心的手早拋下理智,輕鬆解開她襟上的鈕絆,還有兜衣細帶。當燙熱的掌心直接罩住她胸,她的喘息變成了呻吟。

    “大人!”

    “子牧。”他不厭其煩再提醒一次。“你又忘了。”

    “子牧……”光改口就讓她臉紅得像快燒掉一掉。“您……您的手……”

    “我只是要查探一下……”他額頭抵住她,厚軟的唇一次又一次啄着她臉頰跟小嘴。“你放心,不會痛的。”

    現在不是痛不痛的問題……她移動手想制止他。他現在摸的地方,可是連她自己平常也很少注意的。這樣不太對吧?她腦中突然躍出昨晚圖上的畫面,慌亂的手才剛抓住他手腕,他指尖已經滑下去了。

    “子牧!”

    他鑽動地越過前端的軟毛,接着撥開柔軟的褶縫,藴藏的濕潤一經引逗隨即汩汩流出。那快感來得如此劇烈龐大,實在讓人害怕,她忍不住哭了。

    “不要……”

    一當她眼淚滾落香腮,察覺到的樊康立刻收手。

    弄疼她了?他懊惱自己的粗魯,一邊安撫地吻她。“別哭……對不起……弄疼你了?”

    不是疼……她淚汪汪地抱住他,不曉得如何細訴身體的感覺。對初嘗情慾的她來説,洶湧如潮的慾望就像海浪一樣,翻湧上來時她只能驚惶退後。

    即使內心一角,正尖喊着她還要。

    “我不懂……為什麼要做這種事?”還有她也不懂,為什麼自己會對他的碰觸,產生這麼多又甜又酥又亂的反應?

    “為什麼……”他邊蹭着她臉頰喃喃:“我一時也答不上來,但我就是想碰你,一邊想呵護你照顧你,卻又忍不住想把你親得喘吁吁,臉頰紅撲撲……”

    水清瞠大水汪汪的眼,原來那種兩相交雜、互相拉扯的情緒,不獨她有?

    “告訴我——”他軟聲催促。“你剛為什麼掉淚?是哪裏讓你覺得不舒服?”

    她臉一羞,支吾地回答:“不是……不舒服,是太舒服……”

    “啊?!”他驚訝張嘴。

    她接着説:“我覺得好可怕,感覺那麼舒服……太奇怪了,那種感覺好像身體不是自己的了……”

    竟然是因為這種原因——樊康失聲苦笑。他剛多擔心是自己手勁太大了,畢竟她那麼嬌小,他輕撫着她肩膀。只消兩手就能摟起的纖細腰肢,在他以為,就跟白瓷燒的娃娃沒兩樣。

    “你説的感覺我也有,在親你碰你的時候,我也覺得好舒服。”

    她慢慢地停下啜泣。“但是我什麼也沒做啊?”

    “所以我説你更厲害,你根本不需要做什麼,就能讓我覺得好舒服。”

    她搖頭不相信。他明明就一臉從容,哪像她哭得一塌糊塗,滿臉鼻涕眼淚的!

    “不信你摸摸看。”他稍移動她身子,拉她的手直接碰觸他胯間。

    她嚇了一跳,直覺知道自己正按着的,就是圖上那嚇人的長物。

    “別怕。”他在她逃開之前抱緊她。“我跟你發誓,在你沒適應之前,我絕對不會放它出來嚇你。”

    她羞着臉,咬緊的小嘴半天才吐出一句:“跟……畫上畫得一樣?”

    “你是問哪方面?”他喉頭乾澀澀的,想必也是想到同樣的畫面。“是模樣,還是問長度?”

    她身子動了下,怯怯回話:“……都有。”

    “沒那麼長——”回答的時候,仍被他藏在衣袍下的男物正激烈地脈動。“也沒那麼粗,不過模樣是像的。”

    為了強調,春宮圖裏的男物,總會刻意繪得像手臂般粗長嚇人,這點樊康很清楚。

    “那你剛剛……”她問了一半就説不下去了。太羞人了,此刻她腦裏浮現的畫面。

    但樊康卻聽懂了。他眉眼壞壞地往下一瞟,接着咬着她耳朵低喃:“你想問你那兒……是不是跟畫裏畫的一樣?”

    水清捂着臉,恨不得眼前有個土坑讓她把頭埋進去。

    他好愛她這表情。他蹭了蹭她臉頰後輕輕吻她唇角。“很像。還有其他想知道的嗎?”

    她拚命搖頭,打死她也不要再問這麼羞人的事了。

    “這麼輕易就死心了?”他誘惑道:“你不想知道我怎麼會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剛為什麼要那樣碰你?還有,你那兒為什麼會流出濕濕滑滑的——”

    “不要説!”她捂住他嘴。這人太厲害了,好像能聽見她心裏在想什麼似的,竟全都被他説中了!

    “是要我不要説還是快點説,嗯?”他逗弄地齧着她手指。

    “您欺負人!”水清這才領悟過來。從剛才她就覺得奇怪,為什麼他老要挑她會害羞臉紅的事情説,原來就是這樣!

    他呵呵笑。他還以為她不會有感覺。

    “誰教你反應這麼可愛,我一跟你説些色色的事,你一雙眼就水汪汪的,臉也會紅得像朵小桃花一樣。”

    “您壞。”

    她身子一扭想離開他懷抱,他卻順勢把她抱了起來——單靠一隻手,就把她抱上了新牀。

    “您——您的傷?!”

    “我好得很。”除了那兒覺得不太妙之外——他朝頂在自己胯間的硬物瞟了眼。

    不過那不重要——目前還不重要。

    方才他探了下她那兒,發現實在緊得嚇人,他指尖彷彿還殘有被她緊吮住的觸感。一想,頂在腹下的硬物刺疼了下,他深吸氣望着偎靠在牀上的美人兒,他有些疑惑到底是他的手指太粗——以兩人的身材差距,這點不無可能,還是説他可愛的小妻子,那兒真的小到難以容納他手指。

    他想求證。

    “清兒……”他屈起完好的腿靠向她,燙熱的掌就按在她不住輕顫的小腹上。“有件事很重要,我知道我説了你又要罵我壞,但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回答我。”

    水清好猶豫地答:“好。”

    “剛剛——”他手掌探進裏衣下襬,接着鑽進裏褲開口。“我碰你這兒的時候,痛嗎?”

    怎麼又問她這個?!她困窘地轉開頭。

    “清兒?”他朝她俯近,堅持要聽個明白。

    “一……一點點。”她臉紅到像要哭了。

    “會疼到讓你不想再讓我碰?”

    討厭!她羞惱遮住燙紅的臉。她剛明明就説過,她是因為太舒服,才覺得害怕。

    他舔她耳垂,在她耳邊吹氣。“我們再試一次,再試一點點就好……我保證,你一覺得不對勁,我立刻收手?”

    怯怯地,她挪開捂臉的手掌,露出她漾水的眼眸,她看着他微乎其微點了下頭——而他,有她這點回應就夠了。

    “好清兒……”他再次吻住她唇,寬厚的掌撥開她緊張的雙腿,觸碰那仍舊濕潤的細縫。

    她身子一顫,禁不住想做推拒的動作,但想起他的保證,她咬住仍捂着臉的手指,細細喘息自她口中傾泄。

    老天,她可真小。樊康發出近似呻吟的吐息,感覺手指像要擠進還未開啓的花苞一樣,又濕又黏又緊熱的觸感,讓他下腹像火燒般疼。

    長年征戰,見過無數生死邊緣的他一直以為自己的自制過人,但這一刻,他發現自己快被逼到失控邊緣。

    光一根手指就讓他亢奮成這樣,他不敢想,哪天真讓他進入她體內的話……

    雖然燭光昏暗,但還是能清楚看見他情慾滿布、繃緊的表情。

    乍看她以為他在生她氣。

    “大人……不,”喚了察覺不對,她立刻改口。“是子牧……我弄痛您了嗎?還是……我做錯什麼了?”

    現在不是靠近她的時機,樊康用力吸氣。

    “不是,”他多喘了十幾口才勉強擠出聲音。“是我太興奮,我需要時間,再一會兒就好了。”

    “您好像很痛……”她看見他額上滿是汗水,忍不住想幫他擦去。

    他擄住她伸來的手,緊貼着自己的臉頰跟嘴巴。“先這樣就好——你別動,再多陪我一會兒。”

    她感覺他熱熱的鼻息不斷拂向她手心,從他躺卧的姿態,不難看見他胯間有個明顯的突起。她想起他説的話,他説他那兒正是他很舒服的證據。

    可他的表情看起來——明明就像很疼的樣子?

    是不是……她緊咬下唇,她應該幫他做點什麼?

    她挪靠近他身體,另一隻沒被他握住的小手遲疑很久,才勉強移放到他腹上。

    “等一等!”樊康身體就像被燙着一樣,身子“啪”地彈起。

    “我弄痛您了?”水清一驚,跟着朝後彈開。

    “沒有。”他苦笑着拉近她身體。“我只是嚇了一跳,我沒想到你敢接近我。”

    “我看您好像很不舒服……”她又朝他下腹瞄了一眼,鼓起勇氣。“有沒有什麼……我幫得上忙?我願意做的。”

    他嘆息着親吻她髮際。太好了,努力了兩天,她終於不再怕他了。“你有這份心就夠了,真的,我再躺一會兒就沒事了。”

    “所以説……”她身子扭了下。“我們……洞房完了?”

    她可愛的問話讓他笑出聲。“還不算,我們還不算洞房了。”

    這樣還不算?!她雙眼瞪大。

    “怎麼了?”平息下慾望的樊康看着她。“一臉若有所思?”

    她臉再度紅透。“我本來以為……我們已經……唉呦!”

    瞧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他輕笑問:“你想知道,洞房到底是什麼?”

    她覺得他好厲害,老能猜中她心事!

    他本來想説,洞房的事,留待他日後一點一點慢慢教她;可再一想,何苦為難自己,有些事讓她早一點弄懂,也不是什麼壞事。

    他想到一個很好的東西。

    “等我一下。”他起身拿出她前晚曾經拿過的木匣。

    “不要——”一見他拿來什麼,她身子縮得像團球一樣。

    “不許躲。”他落坐牀沿,一把拉她入懷,逼她正視眼前的圖。“你不是想弄清楚什麼是洞房?”

    她嗔瞪他一眼。

    “是不是覺得我越來越壞心眼了?”他顎貼在她頭側低問。

    她身子一搖,對,她覺得他越來越霸道,越變越壞心眼了。

    開頭明明只要她喊不要,他就不會再勉強她的——

    他輕點她鼻頭。“是因為我現已懂得分辨,你這張小嘴什麼時候喊的‘不要’,其實是‘要’。”

    “哼。”她發出好可愛的嗤聲。

    “生氣了?”他一瞥她。“不然……好啊,不要看,反正是你想知道什麼是洞房,又不是我——”邊説,他邊作勢起身。

    “等一等——”真不出他所料,她立刻伸手留人。“人家又沒説不看。”

    “那剛才那聲‘哼’是怎麼回事?”他糗她。

    “您壞。”他明明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還不是因為害羞。

    “好,我壞,誰教你要生得一副這麼好欺負的樣子……”説完他親她一口,才接着翻開圖封面。

    她反應就跟上回一樣,倏地捂緊通紅的臉頰。

    “別羞,真的,上頭東西沒有你想得嚇人,何況……”他輕吮了下她耳垂哄道:“我們剛做的時候,你不是也覺得很舒服。”

    是他耳邊的呢喃給了她勇氣,只見她慢慢移開手,窘着臉飛快瞄了圖一眼。

    他很快翻過頭一頁,第二幅圖勁道稍弱了點,是女人坐在男人懷中,男人正拿手輕撥她腿間開口。

    “我沒説錯吧,沒那麼嚇人。”他啄着她細嫩的臉龐。“有沒有看見,我們剛做了一樣的事,我的手指……滑進過你那兒……”

    “不要説——”她哼着。

    可兩人都知道,她此時喊的“不要”,意思卻是“要”,所以他當然不停口。

    “像花瓣一樣——”他邊説一邊翻頁。

    第三頁是男人舔吸着女人的胸脯——這他們也做過,她心頭又羞又甜。

    他翻頁的指點着紙張上女人的胸脯。“我這麼碰你的時候,感覺很好吧?”

    她暗吸口氣,仍藏在衣裏的胸脯,也不自覺挺起。

    彷彿他這會兒正摸着的,其實是她身體。

    “你肌膚很滑,比最上等的白玉還細柔,又温暖——”在他呢喃同時,畫又前進了幾頁。

    重點到了。她淺淺地喘氣注視圖裏的男人,他胯間的東西一半正埋在女人腿間,女人的表情似疼又舒坦——她不禁想起他早先滑進她體內,激起那股又麻又瘁、似甜又苦的感覺。

    “這就是洞房——”他指着紙上男女的交合處。“把我最渴望你的部分,深深、狂野地埋進你體內……”

    她隱約可以想像那畫面——她身子一抖,腿間再次汩出温熱的汁液。

    她臉轉向他,兩人離得好近好近,近到她可以清楚看出他對她的憐愛與嬌寵。

    “子牧……”她覺得奇怪,既然他那麼渴望她,為什麼他沒趁剛才一口氣完成洞房?

    “我太大了。”他吮着她甜美的下唇,拉來她手壓在他腹下。“你知道你那兒多緊多窄?光我一根手指,就快把你撐到極限,我可不想弄壞你。”

    確實,她瞄了他手指一眼,耳根再度熱紅。

    此刻正握在她手裏的“東西”,實在比他手指粗長太多了。

    “但——”

    他知道她想説什麼。他呻吟着吮着她耳垂低喃道:“你知道我想做什麼?我會每天讓你多適應一點點,今晚先一根手指,或許明晚會變成兩根,之後才是它——”

    以往聽來定會害羞到哭泣的語句,此刻卻變成了點燃她情慾的火種。她隨着他手指的撫弄轉扭身子,獻出自己紅潤的唇瓣,什麼理智、羞怯,完全被她遺忘在腦後。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大掌鑽入仍舊敞開的衣襟,罩住那鼓起的胸脯,他喃喃説出最終的企圖。“總有一天,你會在我懷裏嬌媚地搖擺腰肢,向我渴求更硬、更大的——填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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