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和暖,少女笑吟吟的伴在一名慈顏老婦的身旁,在桃開杏香、蝶舞蜂飛的園子裏散步……
然後,夜幕低垂,少女俏然溜到與人約好的地點,伸出柔軟的小手,滿腔信任,欲將自己的終身託付……
再然後,少女被人強行按壓在地上,揚起惡毒笑容的妓院老鴇預備在她的身上「點香」……
「不……不!不……」她呼救、掙扎,但就是倔強得不肯喊痛。
只因為一喊痛,她就真的全盤皆輸,什麼都沒有了……
「水兒,醒醒,快醒醒。」黑大熊被懷中人兒的囈語聲擾醒。
本來他是不想叫醒她的,但她的囈語不斷,時而哽咽,害他心疼得不得不搖醒她。
但是深陷一個接一個的夢魘中,水兒仍然緊閉雙眼,無法那麼快就清醒,而且還開始在他的懷中激烈的掙扎。
哎呀!黑大熊扶着她的臉龐,輕柔無比的親吻她每一寸因為夢魘而汗濕的臉頰肌膚。
此招果然奏效,她終於和緩冷靜下來,哽咽聲消失,泛着水光的長睫掀起。
「……大哥」
黑大熊一愣,這才發現她的眼神渙散,似醒非醒,還在夢魘中。
可是她怎麼會在夢魘中喊「大哥」?她不是孤女嗎?
又或者,此哥哥非彼哥哥也,時下有不少姑娘家也是喊自己的情郎「哥哥」……
「大哥……大哥……」囈語不斷,水兒一聲聲喊得越發楚楚可憐。
黑大熊聽了,又火大又愛憐。
火大的是,他知道她呼喊的人不是自己,不知道是哪個無名氏「大哥」;愛憐的是,就算知道她呼喊的人不是自己,他還是想好好的安撫她。
「乖,「大哥」在這裏。」他努力壓抑咬牙切齒的衝動,專注的安撫她的情緒。
「大哥,我好想回家……」
好極了,不只有個「大哥」,水兒還有個「家」呢!
「那你就回家吧!」
黑大熊也好奇了。她的「家」在哪裏?
「可是我不能回家了,你會生氣,奶奶也很傷心,我不能回去了……」水兒的眼睫又漸漸的合上。
「水兒?」他伸手探向她的額頭,抹了一掌香汗,但是她文風不動,依舊睡得香沉。
結果是,徒留黑大熊睜眼到天明。
一晚如此,兩晚如此,三晚如此……
「大熊叔叔,你的眼睛怎麼紅通通的,像小白兔一樣?」早上,黑小狼在餐桌旁怪叫。
黑大熊敲了下他的頭,「誰是小白兔?我明明就叫黑大熊。」要像也是像大黑熊才對。
「別兇孩子,小狼是在關心你。」水兒趕忙打圓場,「説真的,夫君,你的雙眼佈滿血絲,是不是作惡夢了?還是沒睡好?」
不,作惡夢的人是你,不是我。
黑大熊很想一吐為快,但心知肚明,他真的説了,恐怕會破壞一家和樂融融的氣氛。
他這人雖然魯直,可是該斟酌的時候還是會用腦袋好好的思考一下。
依照水兒的囈語內容,他至少可以明白她在被賣入妓院之前是有家、有家人的。
而且她與家人之間的感情必然不惡,不然不會在離家後卻又因為思念而夢見他們。
重點來了,她為什麼沒將她還有家人這件事告訴他呢?
水兒的家人如果還在,她又如此思念他們,會不會哪天拋棄他而跑回去?
沒來由的,黑大熊想起黑家大嫂説給孩子們聽的故事。
有個樵夫因緣際會,偷偷藏起仙女的羽衣,這才得以娶了仙女為妻,但是為他生兒育女的仙女某日發現了羽衣,立刻披上羽衣,返回天庭……
水兒會不會也像那名仙女一樣,某日離開黑家,一去不復返?
一思及此,恐慌感油然而生,直到他不經意的掃視到一樣事物,心神方才開始寧定。
「你……簪着青玉釵子?」黑大熊看着水兒梳起的婦女髮髻上所簪的玉釵。
「咦?是啊!」水兒下意識的抬起手,摸向髮髻。「這是孩子們在我們成親之日送我的。」
她好驚訝,大刺剌的黑大熊居然會注意到她裝扮上的細節。
「小狼有沒有告訴你,這以前是我大嫂的釵子?」
「沒有呢!」水兒輕抽一口氣,「小狼,你怎麼會把這種珍貴的紀念品給我?」
「本來就應該是嬸嬸的啊!」黑小狼理所當然的説。
「對,本來就應該是你的。這釵子是黑家的傳家寶,傳媳不傳女。」黑大熊幫忙解釋,「你是我黑大熊的媳婦,自然有資格簪上這支青玉釵子。」他緊緊的、牢牢的、定定的注視着她,「一輩子都有。」
水兒輕噫一聲。明明黑大熊並沒有説什麼甜言蜜語,只説了幾句情意深長的話,可是她依舊心頭小鹿撞個不停。
按着劇烈起伏的胸口,她低垂着頭,羞得不敢看向他。
「水兒……」感受到她的羞赧情懷,氣氛微妙,黑大熊也變得感性,隔着餐桌,以及桌上的碗盤、忘我的起立,傾身,俯首……
「哈啾!」
黑大熊的動作一僵,緩緩的轉頭。
甫打完一個噴嚏,小魚兒很是無辜的對他眨眼睛。
氣氛尷尬有緊繃,黑大熊繼續瞪着小魚兒。
「嘻嘻……」小魚兒笑了,露出兩顆大門牙。
噗哧一聲,黑大熊也跟着笑了,「你這殺風景的小子,若不是那記噴嚏,我早就……」親下去了。
「討厭!」臉紅紅的,水兒啐道。儘管他沒把最後幾個字説出口,那副擠眉弄眼的模樣卻是教人一看便會心。
「哈哈哈……」將兩個大人的互動盡收眼底,黑小狼更開胃,大口大口的扒着鈑。
「哈哈……」有樣學樣,雙生子跟着大口扒飯。
「來,擦乾淨。」水兒忙着為小魚兒擦臉。
一一掃視他的家人,更是他的無價之寶,此時此刻,黑大熊深深的受到感動,明白自己會傾盡全力保護他們,即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他凝視着水兒,明白自己願意為她打退所有的敵人。
***
又是夢魘的一晚。
「嗚……不要……」
「水兒,醒醒,快醒醒。」黑大熊疲倦又無奈,但更多的是心疼。
水兒的夢魘夜復一夜,直可媲美説書先生永遠講不完的話本段子。
他明白自己願意為她打退所有的敵人,但是也要讓他先知道敵人是誰啊!難不成是她口口聲聲喊的「大哥」或「奶奶」?
覺得自己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吊在半空中的懸疑惑,他把心一橫,扶着她的小臉,俯首便吻。
這是一記毫不客氣的侵略之吻,熱舌蠻橫,用力纏弄丁香小舌,男性的唾液哺入她的小嘴裏……
終於,她從那些纏繞一氣的夢魘中驚醒,迷茫的凝視着親吻她的男人。
好不容易,長吻結束,黑大熊放開她的小嘴。
「你……這是做什麼,」水兒雙頰紅燙,雙眼迷濛的看着異常認真嚴肅的男人。「你沒事吧?」
「我沒事,有事的人是你。」他簡單説明她近來夜夜睡不安穩的情況。
水兒的臉色迅速發白。
「所以説,你有個兄長,對吧?你還有其他的家人嗎?」
「沒有……」第一時間,水兒咬牙否認。
「沒有?」黑大熊一愣,「你沒説錯吧?」
「對,沒有。」她再度否認,緊握成拳的雙手微微打顫,像是不知道耗費多大的力氣才能強迫自己撒謊。
「沒有啊……」他若有所思的重複一遍,不動聲色的掃視她那頻頻顫抖的小拳頭。「好好好,沒有就沒有。」
他輕柔的擁她入懷,一手像是對待奶娃兒般拍撫,另一手先是在她的背部遊移,片刻後繞到她的胸前,出其不意的探入半敞開的衣襟,握住一邊渾圓。
「你怎麼……」她原本平穩的呼吸立即紊亂,「你難道不困?」
「怎麼可能會不困?但是都被吵醒了,就得再花上一點時間才能入眠。」他俯在她的耳邊,輕吮她的耳垂。「而在這一點時間裏,你就陪陪我吧!」
「怎麼陪?」水兒察覺自己的思緒也被情慾弄得混亂。
「這樣陪。」他故意收攏掌握渾圓的大手。
她受到刺激,全身緊繃。
「或者那樣陪……」另一手朝她的小腹下方探索。
「嗯……」水兒咬住下唇,卻在害羞的想要閉上雙眼之際,渾圓上的嫩蕊遭人重重一擰。「啊!」
「不是要你陪着我嗎,怎麼可以偷偷睡覺呢?」黑大熊不滿的瞅着她,提出理直氣壯的抗議。
「唔……」在他猶如火炬的眼神下,她柔弱得無法反駁他的説法。
「來,」他抱着她,在牀上轉個方向,對準梳粧台上的青銅鏡子。「你就看着那裏,不許眨眼,更不許閉眼。」
什麼?水兒大驚,卻又像是着了魔,依照他的命令,就着屋內燭火與窗外映入的月光,注視着那面能夠反映出一切真實的鏡子。
鏡中,女子在前,香衫半褪,露出一邊巧肩,任由身後的男人埋首頸際。
熱燙燙的,黑大熊的舌尖開始品嚐她悸動的頸窩。
鏡中,女子的雙乳被身後的男人握住,把玩着頂端的嫩蕊。
酥麻的火焰,自ru尖延燒到她的腹下,她的雙腿之間一片濕潤。
鏡中,女子張開小嘴,露出嬌媚動人的神態。
「啊……好熱……大熊……夫君幫幫我,好熱啊……」
也許是夢魘的影響,她從未如此放縱ji情,想汲取男人全部的熱情與力量,安撫自己極端不安的心緒。
鏡中,女子身後的男人綻開純粹男性的笑容。
「放心,我當然會慢慢的、慢慢的幫你。」
慢慢的幫她?
水兒還來不及明白他在説些什麼,便被他往下一按,跌坐在他張開的雙腿之間。
她才往後靠上他的胸膛,他便將她的雙腿分開,伸手愛撫花唇,滑入一根長指,徐緩的掏弄。
「嗯……」她屏住氣息,濕潤的花唇很快便適應他的律dong。
他的手指非常緩慢的進入,再非常緩慢的撤出。
「唔……」嬌軀因為慾念而火熱,水兒對他緩慢的律dong感覺不滿足,圓臀挨着身後的男人輕輕磨蹭。
「不行。」黑大熊不復平日的魯直,變得邪氣、有心機。「我説了,我要慢慢的來……」
不是吧?水兒渾身哆嗦。
事實證明,他説得出口,就下得了手。
一遍又一遍,長指持續掏弄着她的花唇,恰到好處的刺激她瀕臨高潮卻又無法達到真正的高潮,圓臀只能不斷的磨蹭着他。
一次又一次,他來回搓弄她雙乳上的嫩蕊,軟柔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忘情的加重力道,惹得她嬌吟不斷。
一回又一回,他舔吮她小巧的耳垂,再沿着她的頸子親吻香肩,配合長指掏弄的律dong,健腰窄臀往前,男性的堅挺曖昧的撞擊着她。
「啊……啊……」她終於崩潰,春潮氾濫,浸濕花唇及其他一切。
但是他的ji情才要開始,稍微調整她癱軟在懷的姿態,大掌改放在她的臀下,分開圓潤雙股,他從她的身後進入。
「唔……」臀間的嫩溝被迫撐開,密密緊緊的含住他,水兒發現自己的體內被一股強烈的快gan填得滿滿的,無法出聲。
完全進入後,他反而靜止,在她的耳邊低語,「看看鏡子。」
她不斷的嬌喘,無法思考,只能依照他的命令,望向鏡子。
鏡中,位於前方的嬌小柔弱女子,坐在位於後方的男人的大腿上,看不見的嫩溝完整的納入男人的慾望。
「喔……」她覺得好羞恥,卻又被刺激得瞬間達到新一波高潮,在他接下來的逞兇搗弄中,暈死過去……
***
果然,黑大熊以他獨特的,刺激美妙的歡愛方式,幫助她入眠,不復夢魘。
這個方式真的很有效……拍了拍突然發燙的臉頰,水兒不好意思的默然承認。
在他三番兩次的「協助」下,她果然睡得比較安穩,對他的感念愛戀之情更勝以往。
想當初,她淪落妓院,被迫「點香」,自行毀容時,以為已經深陷人生谷底,永無翻身之日。
昨昔今朝,有如黃粱一夢。
手上拿着女紅,水兒怔忡的凝視着眼前的嬉戲光景。
難得抽空,天氣又好,兩個大人伴着孩子們在門口玩耍。
小鹿和小兔玩着扮家家酒,假裝喂小魚兒吃飯。
黑小狼比劃拳腳,有模有樣的找他叔叔單挑。
「喝!」黑小狼使出無影腳。
「準頭太差啦!」黑大熊單掌就襠下他的攻擊,還神乎其技的輕輕一轉,黑小狼便鷂子翻身再着地。
「可惡!再來。」黑小狼可不就此認輸,重振旗鼓,再次往前衝。
水兒看得有趣,覺得這一大一小的互動像極了山林中的大獸與小獸,豆豆小説閲讀網前者不斷的刺激着後者的好勝心,接下一次又一次的挑釁,同時也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訓練小獸。
約莫半個時辰後,黑大熊留下癱在地上、氣喘吁吁的黑小狼,大踏步走向她。
水兒放下女紅,匆匆進入屋裏,很快又出來,手上端着托盤,上頭有兩杯涼茶。
一杯先端給坐在椅子上的黑大熊,再端另一杯給黑小狼,她順便觀察他的情況如何,才又重返黑大熊的身邊。
「你在心疼那小子啊?」儘管明白這種吃味很幼稚可笑,黑大熊還是酸溜溜的説。哼,黑小狼再小,也還是個男的,休想跟他搶老婆。
像是看穿他的嘔氣心思,水兒似笑非笑,沒多説些什麼,只是主動伸手取走已經喝空的茶杯,柔軟的指尖在擦過他的掌心時,刻意輕搔一下。
「嗄?」黑大熊眨眼,還來不及感受,那陣輕癢已經消失,表情呆得有點可笑。
「嗄什麼嗄?」水兒噙着笑容,前所未有的大膽貼近他的耳朵,輕聲的説:「小狼只是個孩子,而你是個男人……是我愛戀的男人。」
「嗄?」他的表情更呆了,儍傻的看着她俏皮的朝他煽了煽眼睫、轉身走進屋裏。
黑小狼暍完涼茶,跑了過來,「我們再來比劃……叔叔,你要去哪裏?」
黑大熊跳起來,奔進屋裏。
黑小狼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便聽到洪亮的聲音從屋子裏傳了出來
「你再説一次好不好?説什麼?當然是愛戀那句話啊……小聲一點?又不是在説別人壞話,為什麼要小聲?」
天啊!黑小狼翻個白眼,對興奮過頭的叔叔感到沒轍,知道他這下子沒有比劃的心情了。
小老頭似的嘆了口氣,黑小狼只得放棄比劃的念頭,當大人們在屋裏「忙」的時候,他就得負起照顧弟弟妹妹的責任。
屋子裏的大人們,真的很「忙」。
黑大熊愈是急切的追問,想要確定水兒的愛語,她愈是害羞、彆扭,不肯再説一次,而她愈是不肯説,他就愈緊張。
「説嘛!水兒,難不成剛剛是我聽錯了?啊!好可怕,我重聽了?我真的老了……」
實在招架不住他粗魯直率的糾纏,水兒又真的不好意思再説一次,咬着下唇,大膽的偎入他的懷中,踮起腳尖,親了下他的臉頰。
黑大熊登時傻傻的笑了,「好好,可以再來一次嗎?」
她從善如流,很公平的親吻他另一邊臉頰。
有些時候,有些情愫,與其以言語表達,不如以行動來證實,感受更好。
至少對黑大熊而言,效果彰顯。
「哇,我是不是作夢啊?」粗擴的臉龐露出幸福的表情。
水兒終於忍不住笑了,「我們都是夫妻了,這麼點小事,有必要如此感動嗎?」
「這哪是小事,」他鄭重的反駁,「這可是你第一次對我説愛語,我當然要好好的感動一下。」
第一次嗎?
她仔細的回想,發現事實果真如此,不免羞赧。
「誰像你啊?!向人家求親時,就説了一堆噁心的話。」
「噁心的話?」他一臉認真,「我想想看,那時候説了些什麼……」
「什麼,不要啦!」水兒急忙勸阻。
「好像是抱住你便親吻,然後再跟你道歉不該輕薄你……」
「別説了。」他居然還真的想起來了。
「再然後……我好像就問你願不意嫁給我……」
她錯了,黑大熊不是厚臉皮,而是根本沒有臉皮,這種人最可怕了,完全不會不好意思。
水兒又羞又窘,再加上一直心虛緊張着,擔心他的大嗓門會透過門窗,傳到屋外……她還想有臉見人哪!
再一次,她覺得行動比口頭上的言語更有效……主動吻住他,封住他滔滔不絕的話語。
黑大熊當然不會輕易的放過她,加倍火熱的回敬。
悄俏跑到門邊偷看的黑小狼,滿臉通紅的縮回腦袋。
這個……看來大人們還要「忙」好一段時間,他還是繼續乖乖的幫忙照顧弟弟妹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