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的兩旁都點着明晃晃的蠟燈,但是眾人卻更加小心了。
越是光亮的地方危險也越大!
忽聽小霞輕道:“大家停一下,我想現在已經到了。”
眾人立即停止了腳步。
只聽小霞又道:“據我所知,這山洞之中只有一個關人的地方,就在前面的一個拐彎處,裏面有一個石洞。我想,我那神農師父必是被‘魔樂宮’的人關在那裏了。”
吾肥一聽,拔腿就要跑過去,蕭不灑一把拉住他,道:“小肥,別急,小霞還沒有説完呢。”
吾肥奇道:“你又不是小霞姐姐肚裏的回蟲,怎知她話還未説完?”
蕭不灑笑道:“關繆神農師父的地方一定是有機關佈置的。如果沒有,小霞早就將我們帶去去了,何必停在這裏?”
洗飛立刻附和道:“大哥高見!真是孔明重生啊!”
吾肥不由白了洗飛一眼,對他這種亂拍馬屁的行為大為不滿。
小霞笑道:“蕭哥哥,你真聰明,那石洞門口的確是有機關佈置的。”
“哈哈,到底是夫唱婦隨。”石不全趁機調侃幾句。
吾肥卻急問道:“快説呀!我都快急死啦!”
石不全接道:“是啊,小肥哥急得真快撞牆啦。”
吾肥沒好氣道:“我撞牆幹什麼?我又沒失態。”
石不全笑道:“當然是你頭皮發癢啦。”
吾肥氣道:“當然是你頭皮發癢啦。”
石不全早就躲得遠遠的啦。
蕭不灑瞪了吾肥一眼道:“都別鬧了,聽小霞説。”
小霞等眾人靜下來,便道:“那石洞之前共有三道機關,但究竟是什麼情形我也不知道,你們説,該怎麼辦呀?”
這個難題可把眾人給問住了,打架吃癟拾容易,破機關可個個都是外行。
吾肥搔了半天頭皮,無可奈何道:“這可麻煩了,看來我只好撞牆了。”
石不全立刻得意道:“嘻嘻,看來我石不全是有先見之明的,趕明兒我去當個算命先生,一定會發大財。”
吾肥道:“你要想算命,為何不先替你自己算一卦?”
“算什麼呢?”
吾肥抬腿踢去,氣道:“算算你什麼時候捱揍。”
石不全已經算到了,所以他早就躲開了。
蕭不灑沉思半晌,才道:“這樣吧,我們不如先用石塊引發機關,看看究竟是些什麼玩意兒,然後再動手不遲。”
這個方法雖然不算很高明,但的確很有效。
幾塊石頭丟過去之後,才發現這裏的機關的確很厲害。
三處機關都在門口,一處可以引發亂箭射出,中者立成刺蝟。
一處石門上方忽然落下一塊大鐵板,如有人站在下面則立成“刺蝟肉餅。”
一處能觸響警鈴,現在已是鈴聲大作。
刺耳的鈴聲,死人也會被驚醒。
箭矢好對付,總有射光的時候。
鐵板雖然厲害,但落地之後無非是多了一層“地毯”。
鈴聲不斷,這是最麻煩的事情,想必不久就會把“魔樂宮”的人全引了過來。
吾肥已是急得又是跳腳,又是搓手,不知道如何好了。
蕭不灑畢竟是大哥,只聽他沉聲道:“石不全過去打開門鎖,我們在此迎敵。”
石不全喜叫道:“對啊,撬門開鎖可是我的本行,現在我可要露大臉了。”
吾肥急道:“石老弟,動作一定要快,‘魔樂宮’的人就要來了。”
“放心吧,肥哥!”石不全一個猴跳跳到石洞門口準備“工作”。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人陰惻惻道:“哼哼,再快也沒用了,我已經來了,看你們幾個臭小子還有什麼花招。”
這時通道的兩頭已經圍來一大羣人,將眾小團團圍在當中。
為首一個長得雖然英武,但面目卻顯得陰沉。
小霞趕緊低聲對蕭不灑道:“這個傢伙就是假冒我師父的。”
蕭不灑微微點了點頭,大敵當前,他知道最重要的就是能夠沉住氣。
只聽那假緱神農道:“紫霞,我對你那麼好,你竟敢背叛我!”
小霞大聲道:“你囚禁我師父,自己卻冒充我師父,而且將‘神樂宮’變成人人唾罵的‘魔樂宮’,壞事做盡,我下要找你算帳呢!”
假神農已是怒極,但他臉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想必是戴着人皮面具。
吾肥指着假神農,笑道:“你們看他這張臉,就像死人似的。”
假神農怒極反笑道:“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死到臨頭還要饒舌。”
蕭不灑笑道:“就憑你們這些人,還能把我們怎樣?”
假神農手一揮,通道兩頭的人立刻向蕭不灑等人衝了過來。
蕭不灑叫道:“小飛、小肥、小翠,你們三人對付後面的人,小霞,你和我對付這張死人臉。”
雙方立時混戰在了一起。
吾肥和洗飛功夫雖不高明,但挨捧的本領卻是大得很,別人打他們是無所謂,他倆一出拳卻能叫人滿臉開花。
“魔樂宮”的打手個個雖都是一流高手,但對付這兩個傢伙卻是頭疼之極。
吾肥皮厚肉肥,“捱打功”更是厲害,只見他拳打腳踢,口中還哈哈大笑道:“哈哈,你的拳頭太沒力氣啦,搔得我癢死啦,看我的。”
他的胖拳一出,對面那人鼻子就扁了。
洗飛和吾肥並肩作戰,激鬥之餘,洗飛還騰出手來偷偷地在小翠的粉臂上捏上了一把。
小翠叫道:“小飛,你打架怎麼還要摸我呀?”
洗飛嘻笑道:“小翠,你是我力量的源泉,我摸你一下,就長一分力氣嘛!”
這邊打情罵俏,蕭不灑那邊可就有點吃力了。
假神農的內功非常深厚,雙掌一經施展,逼得人透不過氣來。
蕭不灑幾次想施用“靈犀功”,但因對手過於強大,不敢輕用。
因為“靈犀功”乃是一種意念功夫,萬一被對方內功迫得走火入魔,就和吾肥在紫金山上練功時,一不小心溜出一個屁來把褲子打穿一樣,那可就不太妙了。
小霞的輕功雖佳,但苦於在狹窄的通道中施展不開,一時之間,急得她香汗淋漓,喘聲道:“要是我師父出來就好了。”
一句話提醒了蕭不灑,他此時才想起石不全來,雙手招架之時,眼光掃過石門,只見石不全此時手持各種各樣的小棍,正在拼命撬鎖。
那鎖是黃銅打造,沉重得很,石不全忙了半天,除了忙出一頭汗來,一點用處都沒有。
蕭不灑不由急道:“石不全,你怎麼樣啦?”
石不全急得滿身臭汗,高叫道:“不管用呀,這鎖太堅固,我弄不開。”
蕭不灑側身讓過一拳,叫道:“你不是身上有本‘神摸牽羊四十八手’嗎?試試看,上面有沒有此種門道。”
石不全拍腦袋瓜子,叫道:“哇,對呀!大哥可真聰明!我記得書上有個什麼‘撬鎖十八法’,是專門介紹此道的,我怎麼忘了。”
説着他從懷中掏出他的那本寶貝書來。
所謂“臨陣磨槍,不亮也光”不一會兒,只聽“叭嗒”一聲,銅鎖已開。
石不全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開石門,裏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
黑暗中,只聽有人沉聲問道:“是什麼人?”
石不全忙循聲望去,蒙朧中能夠看到一人盤膝坐在地上,手足俱有鐵練,胡發濃密,神情很是憔悴。
石不全心中一喜,忙問道:“前輩可是繆神農繆大俠?”
那人奇問道:“正是!你是誰?”
“嘻嘻,我叫石不全,是繆紫霞姐姐的朋友,我是來救你的。”石不全説着,忙走了過去。
那人正是“神樂宮”宮主,一代大俠繆神農,一聽到小霞的名字,眼睛立刻亮了,急道:“小霞在那裏?”
石不全一指門外道:“就在外面和壞蛋打架呢,現在恐怕支持不住了。”
小霞確實有點支持不住了,假神農功力深厚,步步為營,小霞和蕭不灑被逼得步步後退,險象環生。
忽聽“啷噹”一聲,石室中已走出一人來,正是神農宮主繆神農。
“師父!”
小霞一見繆神農出來,激動得大叫一聲,撲了過去。
蕭不灑一見出來之人的長相和眼前這假神農一般無二,也知此人必是繆神農無疑,當下信心大增,不由愈戰愈勇。
那假神農一見繆神農現身,不由嚇得魂飛天外,雙掌虛晃一招,拔腿就欲逃跑。
繆神農大吼一聲:“賊子,站住!”雙足平地拔起,手中鐵練向假神農當頭兜下。
假神農冷哼一聲,咬牙道:“繆神農,你當我怕你不成?”
身形一晃,不退反進,搶入繆神農懷中。
繆神農身子猛往下墜,鐵練中已落空,但膝蓋已經抬起。
假神農吐氣站住身形,大喝道:“過來!”雙臂一緊。
假神農亦是雙手用力,將鐵練拉得筆直,嘶聲道:“偏不過來!”
兩大高手此番用上真力,已到了憑內功解決勝負的時候。
蕭不灑和小霞已和小肥、小飛、小翠三人會合,和打手們戰在一起了。
蕭不灑剛才瞥了一肚子氣,現在正好發泄在這些打手身上。
吾肥和洗飛大呼酣鬥,好不痛快,轉眼之間,已擱倒七八個。無奈那些打手越聚越多,大有殺不勝殺之感。
繆神農此刻已到了千鈞一髮的關鍵時刻。
他被囚禁在石室之中已達一年之多,每天無法行動,所以在招式上不免生疏。不過靜坐恰好可以修練內功,所以的內功反倒精進了許多。
假神農卻以為繆神農每天忍飢挨餓,氣血不活,力氣一定不大,所以才會想到以內力來決勝負。
其實他的想法錯了!大錯特錯!
只聽得鐵練在兩大高手直力衝撞之下格格作響。
繆神農忽地猛提一口真氣,雙腕猛力回扯。
假神農被這巨力一拉,腳步不由前衝。
繆神農忽地撒力,假神農那防此招,身子不由後仰。
此次良機,繆神農又怎會放過?雙足一點,身子已欺至假神農近前,一招“泰山壓頂”雙肘猛地捶下。
只聽“哎喲”一聲慘叫,緊接着如爆竹連響,“咯嚓”幾聲,假神農的肋骨已不知斷了幾根。
轉眼之間,假神農的身子已然倒下。繆神農雙腕一抖,鐵練已如水蛇般纏住繆神農的脖頸。
假神農只覺口中一甜,嘶聲道:“你、你竟殺了……”
話未説完,便再也沒有氣了。
此時,蕭不灑幾人正在一旁打得開心。
眾人一聽,忙住下手來,拼頭朝繆神農望去。
有人驚叫道:“咦?怎麼又出來一個神農宮主?”
“是呀!怎會有這等怪事……”
打手們紛紛竊語起來。
繆神農拖着鐵練,大步走到眾人面前,道:“不錯,我才是你們真正的神農宮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打手們似乎轉不過彎來。
一旁的蕭不灑説道:“大家請看,你們把這位假宮主一直當作真宮主的人到底是誰?”話落,便走到那假神農的屍體旁,一把扯下他臉上的人皮面具。
眾打手忙圍上前一看,不由齊聲驚呼道:“是他!”
“是、是他……”繆神農一見那人的真面目,也是大驚失色,啞然道。
望着地上那張慘白的臉龐,蕭不灑忙問道:“神農宮主,他是誰呀?”
小霞一旁搶道:“他是我的師叔!”
“不錯,他正是我的師弟!”繆神農點了點頭,慘然道:“十年前,我和他同出一門,後來我偶得一本武功秘笈,他便要與我爭鬥。我本想贈送於他,後又覺得此子心術不正,便想過幾年再説,沒想到……”
蕭不灑接道:“沒想到他卻反目為仇,將你的‘神樂宮’奪去,變成了‘魔樂宮’,做盡壞事,把武林搞得烏煙癉氣。”
繆神農大驚道:“啊?竟有這種事?”
蕭不灑又道:“當然有,不過此人雖然很壞,但卻不是主謀。”
繆神農忙問道:“主謀又是誰?”
“我!”
忽聽人羣外一人叫道。
繆神農等人忙循聲望去,眾人忙閃出一條道來,只見前面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繆神農失聲叫道:“左護法?右護法?”
來人原來竟是原“神樂宮”的左、右兩大護法。
男的中王裏衝,女的叫張開凰。
腳步聲中,兩大護法身後又走來兩個人,一個人滿面痛苦之色,好像嘴裏含有一把黃蓮。
另一個人身穿紅袍,舉手投足之間,竟使得狹窄的通道里充滿了一股辛辣的氣味。
不用説,這兩人正是那剩下的武林四公子——苦公子和辣公子。
繆神農被囚在洞中那會知道外面的事情,只有蕭不灑幾人心裏清楚得很。
剛才説話的正是王裏衝。
繆神農不由怒道:“竟然是你,我想我那師弟人雖奸詐,卻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張開凰哈哈笑道:“你那個師弟反正也沒有用了,被你打死正好省得我們動手。”
“你們這些人,真是狼心狗肺,豬狗不如!”蕭不灑一想起爹爹蕭友財就是被眼前這幫人的爪牙害死,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張開凰目一扭腰肢,款款地走到蕭不灑近前,道:“喲!瞧你這位公子,生得倒還俊俏,怪疼人的,説話的火氣怎麼會這麼大呢?”
一旁的吾肥氣哼哼道:“對你們這種人,罵你算是客氣的啦,待會還要讓你舔我的肥屁股呢!”
王裏衝怒問道:“喂,你們這些小鬼頭是什麼人?從那裏冒出來的?”
小霞笑道:“王護法,他們是‘死神三客’,專門來取你性命的。”
“啊?‘死神三客’?”王裏衝、張開凰一聽,頓時驚得倒退三步,望着蕭不灑幾人。
蕭不灑道:“不錯,我是‘見到死定定’蕭不灑。”
洗飛、吾肥二人也傲然道:“我是‘遇死翹翹’洗飛!”
“我是‘碰到死光光’吾肥!”
王裏衝氣極敗壞道:“臭小子,原來就是你們壞了我的‘幸運大獎賽’,殺了我十大殺手的臭小子。”
蕭不灑笑嘻嘻道:“不錯,你那‘幸運大獎賽’唬唬‘幼兒園’的小毛孩還差不多,對我們‘死神三客’來説,只不過是‘小款代志’,至於那十大殺手嘛,他們主要是由於誤食了用來治驢子便秘的‘一瀉千里’,這才全部完蛋,死有餘辜啦。”
王裏衝等人氣叫道:“哇!真是氣死我!”
張開凰一揮手道:“你們還不快動手!”
那些打手們自從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後,心裏早已擁護起繆神農來,所以張開凰的命令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王裏衝怒道:“你們這些吃裏扒外的傢伙,我平日待你們恩重如山,事到臨頭竟敢不聽我的命令?”
一打手忙上前道:“大爺們對我們不薄,我們自是感謝。但神農宮主畢竟是我們的主人,我們不好動手。”
王裏衝道:“那你們想怎樣?”
那打手道:“我們只好兩不相幫。”
眾打手發出一聲喊,立時退了個乾乾淨淨。
張開凰嘆了一口氣道:“他們走了也好,免得我們礙手礙腳的。”
王裏衝又命道:“苦、辣兩位垣主,你們給我殺!”
那苦公子與辣公子原來站在他們身後,聞言立刻衝上前來。
繆神農一揚手中鐵練,衝向王裏衝,喝道:“賊子,納命來!”
“就憑你,還不夠!”王裏衝那把剛出牢籠的繆神農不放在眼裏,冷哼一聲,雙掌推出,兩人已戰在了一起。
張開凰早就看上了蕭不灑,戰鬥一起,她便迫不及待地衝向他。
蕭不灑則最怕和女人打架,但這次卻避無可避,只得硬着頭皮接戰。
那邊洗飛和吾肥已經叫苦不迭起來。
只聽吾肥咳嗽連聲,淚水長流,一邊打一邊大呼道:“哇,這個味道怎麼這麼嗆,咳咳!你她媽的是胡椒粉做的嗎?”
酸公子和甜公子的味道還算平和,這個辣公子可就讓人不大吃得消啦。
那邊洗飛和小翠也着實不好受,苦公子拳風起處,苦氣沖天。
洗飛、小翠就彷彿進了一箇中藥鋪一般,胃裏直翻苦水。
小霞則站在一邊,只待眾人略有吃力之時便向前相助。
這時候最快活的自然要算石不全啦,只見他坐在石門旁,口中哼着小曲兒,心情愉快地觀看激戰,頗有“坐山觀虎鬥”的味道。
繆神農高呼酣鬥,只是多日的囚禁生活,體質變虛,兼之他用的全是陰剛功夫,漸漸地有力不從心之感。
而那王裏衝的身法卻是滑溜之極,竟無一掌和繆神農接實。
小霞正欲上前相助,忽覺蕭不灑有些異樣。
原來那張開凰平日裏“採陰補陽”練得一身媚功,舉手投足之間,無不令人鎖魂蕩魄,更兼施裙袂飄飛,不時露出雪白的大腿和那一對時隱時現的“聖母峯”來。
蕭不灑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那裏能夠擋得住這般誘惑,喘息聲中,雙目已漸漸變得通紅。
小霞見情郎如此,焉能不急,不由嬌叱一聲道:“蕭哥哥,你怎麼啦?”
蕭不灑心頭猛震,忽地大悟道:“不好,這個臭婆娘用的是下流功夫,可要小心在意,免得小霞吃醋。”
想是這麼想,可是目光仍然不自覺地注視在張開凰的雙乳和大腿之間。
小霞此刻想不吃醋都不可能,情急之下,忽然福至心靈,只聽她大聲喝道:“蕭哥哥,那婆娘都是個老太婆啦,你還要着她幹什麼?”
張開凰最恨的就是別人説她老,聞言之下,不由臉色氣得發青。
這樣一來,媚功立刻失效,誰願意去看一個臉如菜色的老太婆。
蕭不灑大腦一清,身體立刻如彈丸般衝向張開凰。
張開凰還以為自己的媚功奏效,竟得意忘形地張開雙臂,迎接美男子的投懷送抱。
此刻正是“靈犀功”發揮作用的時候,蕭不灑暗中凝神運功,張開凰立覺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蕭不灑立刻踹起雙足,奮力踢去。那腳正踢在張開凰的下巴之上,只見她就如斷了線的風箏,飄出去一丈開外,眼見是不能活了。
王裏衝一見張開凰送命,不由心頭大驚。但他畢竟是一流高手,雖驚不亂,拳風呼呼,逼得繆神農更加緊了。
蕭不灑和小霞正要衝上前去相助,忽聽吾肥苦叫道:“大哥,不好了,我的鼻涕都出來啦,快來幫我!”
吾肥話音剛落,洗飛和小翠也大叫起來:“大哥,快來啦,我的苦膽水都快吐出來了。”
蕭不灑和小霞對望一眼,立時雙雙縱出,接下了吾肥他們。
蕭不灑道:“你們快去幫助繆前輩,這兩個傢伙我來對付好啦。”
吾肥等人如逢大赦,急急退出戰場,向王裏衝撲去。
苦公子冷笑一聲,道:“換你也沒有用,照樣吃不消。”
辣公子一掌擊出,獰笑道:“叫你們嚐嚐我四川辣椒的滋味。”
掌風擊來,蕭不灑立覺不妙,忽感鼻頭一刺,鼻涕已下來了。
再看小霞,早已是滿面通紅,眼淚、鼻涕一起湧出。
蕭不灑不由苦笑道:“這可怎麼辦?”
小霞機靈一動,忽地嬌聲道:“蕭哥哥,你要是受不了,就聞聞我好啦,不管怎麼説,我身上還是挺香的。”
蕭不灑聞言大喜,立刻把頭湊了過去,在小霞身上一陣猛嗅。
小霞身上的確很香,處子幽香,味道一流,蕭不灑一嗅下,立覺胸中大爽。
苦公子和辣公子二人的功夫本就在氣味之上,現在氣味攻擊失效,那裏會是蕭不灑的對手?只見蕭不灑運起“捱打功”,拼得捱上幾拳,衝到兩公子面前。
兩公子大驚失色,正欲飄身而退,蕭不灑雙手手指已出。
只聽“嗤”的一聲,蕭不灑的手指已分別洞穿苦、辣兩公子的咽喉。
蕭不灑一擊得手,立刻退下,兩公子矗然倒下,蕭不灑又把鼻子湊到小霞的身上猛嗅一番。
“蕭哥哥,你這是幹什麼呀?”小霞嗔道,不由俏臉一紅,飄身躲開。
“嘻嘻,這叫做‘假公濟私’。”吾肥居然看到了這邊的情況,劇鬥之中還不忘調侃一句。
蕭不灑俊臉一紅,立刻衝上前來幫助對付王裏衝。
王裏衝一見又多出一個不怕揍、不怕死的傢伙,頭開始疼啦,行動也更加吃力啦!
繆神農一見久戰不下王裏衝,不由怒氣沖天,奮起神威,鐵練當刀使,上打“雪花蓋頂”,中打“玉帶圍腰”,下擊“老樹盤根”。
雖是普通招式,但由於繆神農這等高手使出,威力自是不同於一般高手。更何況鐵紅本身能彎曲自如,此招確產令人防不勝防。
王裏衝眼見情況危急,只有退!不料身後正是吾肥,只見他一個轉身,吾肥臂對着王裏衝,“神屁功”一經使出,“嗤”的一聲,只把王裏衝頂得身子往前直衝。
此時繆神農的鐵練又到!
好個王裏衝,側身急閃,向左一避,此招雖是躲過,心中卻如鹿撞。
此等機會,正是“靈犀功”奏效之時,蕭不灑手指朝王裏衝的腋下“軟麻穴”點去。
王裏衝忽覺身形一滯,鐵練已至腰上。
王裏衝“哎喲”一聲,身體已經站不住,繆神農跟着鐵練疾至,一絆王裏衝的兩足。
王裏衝吃這一絆,身子再也保持不了平衡,立時倒在地上。
吾肥一見有便宜好佔,胖大身軀急急縱起,一招“童子拜佛”,當空坐下。
只聽“噗”的一聲,吾肥的肥大屁股正坐在王裏衝的頭上。
王裏衝悶哼一聲,七竅流血,立告死去。
可嘆一代高手竟被一個後生小輩一屁股坐死。
洗飛不由笑道:“哇,呆頭鵝,看來你剛才説的話一點也不錯,王裏衝還真親了你的肥屁股呢。”
“那當然!”吾肥坐在王裏衝的頭上,洋洋得意,口中又嘆道:“唉,這傢伙的腦袋還是太硬了點,把我的屁股都坐疼了。”
眾人不由哈哈大笑。
勝利雖然來之不易,但畢竟還是勝利啦。
小霞則拉關繆神農在一旁敍起了師徒之情。
吾肥忽道:“石不全呢?我們在打架,他在幹什麼?”
“呼……呼……”忽地一陣鼾聲傳來。
眾人忙扭頭望去,這才發現石不全竟然倚在石門上睡覺了。
在這般激烈地戰鬥中,這傢伙竟然呼呼大睡,這種本事當真不多見。
吾肥走上前去,扯着石不全的耳朵叫道:“好呀,你他媽的不幫忙到也罷了,竟然還在這裏享清福。”
石不全揉着惺忪的睡眼,見是吾肥,又見眾人都是大汗淋漓的樣子,不由陪笑道:“我知道有肥兄上陣,自是不用發愁的,我能夠睡上一覺,是説明我對你還是非常信任的啦,嘻嘻。”
這個馬屁的確高明,吾肥吃這一拍,頓覺身體輕了許多,有點飄然,比吃喊肥藥還要有效十倍呢!
眾人説笑中走出石洞,從那個“耗子洞口”鑽出,“重新做人”了。
忽聽一聲刺耳的呼哨,似有許多人又要從洞中衝出來。
蕭不灑笑道:“這些都是王裏衝、張開凰的死幫,看來我們又得大開殺戒啦。”
“何必我們動手,蕭哥哥,你不是有丐幫的霹靂彈嗎?一個信號彈發出去,自會有人來收拾他們。”
蕭不灑大笑道:“這個我倒差一點忘了,他們這些人武功一定很差勁,動手也沒意思,就交給山下的癟老、無念大師那些人吧。”
説着,從懷中掏出那兩格霹靂彈,運起內功,一按機關。
立時有兩道紅色光芒沖天而起,飛到半空中,“啪!啪!”兩聲巨響,化作兩道絢麗的禮花。
夜空中,顯得分外的美麗。
***
清晨。
太陽剛剛露出笑臉,黃山腳下的一條官道上,走來了蕭不灑一羣人。
昨晚的一場大戰,可以説是大獲全勝,雖是一夜未睡,但勝利後的喜悦心情猶如這秋高氣爽的天氣般,使眾人感到一身的輕鬆。
小霞望着身旁英俊的蕭不灑,嗔問道:“蕭哥哥,咱們現在要到那裏去呀?”
蕭不灑答道:“小霞,咱們自然是要回家啦!”
小霞又問道:“回家?是不是去金陵呀?”
一旁的吾肥怪聲怪氣道:“那當然啦,回金陵你和蕭不灑就可以洞房那個、那個……”
“洞房花燭,呆頭鵝,你連這個都不懂。”
小霞一聽,不由粉臉羞紅,嗔怒道:“臭小飛,死小肥,你們倆個瞎説什麼呀,我不跟你們玩了。”不過吾肥一句話倒也説得她是芳心竊喜,心頭亂跳。
蕭不灑則笑了笑,神情很是瀟灑,看得小霞都有點發痴了,她現在才發現其實“蕭不灑”這三個字很好聽。
一旁的石不全也嘻笑道:“嘻嘻,小飛哥,你別説蕭大哥了,你和小翠姐姐呢?”
“這個、這個……”一向伶牙俐齒的洗飛也頓時舌頭打起結來,一雙小綠眼偷偷瞟了一眼身旁的小翠。
小翠則一語不發,低頭含笑,面似粉桃,晨光中顯得更加可人。
吾肥笑道:“小飛,彆扭扭捏捏的嘛,愛情就要大膽嘛!”
洗飛早想説出“我也來個洞房花燭”,但又怕小翠生氣,當下機靈一動,一個鬼點子又從心裏冒了出來。
洗飛神秘一笑道:“小肥、石不全,我出一個題目考考你們,你們如果答出來了,我就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吾肥和石不二人急急搶道:“什麼題目,快説出來!”
“好,你們聽着,”洗飛眨了眼小綠豆眼,道:“你們倆個回到家中,如果發現自己的牀上有一堆牛屎,你們是大吃一驚無所謂呢?還是大吃一驚後就趕緊把牛屎掃掉呢?或者是大吃一驚後又找人來看呢?”
洗飛特別注重了“大吃一驚”這四個字,自是有他的鬼道理。
吾肥笑道:“哈哈,牛屎?小飛,你怎麼出了這麼個題目,真是怪怪的。”
石不全也道:“嗯,我也覺得有點不大對勁。”
洗飛笑道:“你們倆先別管怪不怪,還是説説你們該怎麼辦吧。”
吾肥搔了搔頭,緩緩道:“我的牀上有一堆牛屎,我當然會大吃一驚了。不過,我無所胃,大不了再換上一條牀單啦。”
石不全搖頭晃腦道:“我才不會呢,我大吃一驚後,肯定會找人來看,然後再查一查是誰家的牛在我的牀上拉了一泡屎。”
“哈哈……”
“哈哈……”
吾肥和石不全的話一説完,洗飛和蕭不灑、小霞、小翠就已大笑起來。
“喂,你們笑什麼?”吾肥有點慌了,他感覺到有種落入“陷阱”的味道。
石不全也是有點心虛道:“小肥哥,好像我們上當啦。”
洗飛狂笑不止,説道:“哈哈,呆頭鵝、石不全,想不到你們倆個連牛屎也吃呀!而且一吃就要吃一斤,哈哈……”
吾肥反擊道:“吃牛屎?你才吃牛屎呢!”
洗飛笑道:“你們不吃牛屎,剛才怎麼都説看見牀上一堆牛屎都要大吃一斤(驚)呀?哈哈……”
“哈哈……”蕭不灑幾人笑得更兇了,小翠甚至笑出了眼淚。
石不全頓時大呼道:“大吃一驚?大吃一驚?哇!小肥哥,我們上當了!”
“大吃一驚?媽的,臭小飛,你存心吃我們的癟拾呀!”吾肥也反應了過來,氣極道:“石不全,咱們該怎麼辦?”
石不全立刻叫道:“上!”
“對!打!”
那等他倆動手,洗飛早巳拉着小翠逃出老遠。
“哈哈,呆頭鵝,石不全,你們的這個癟拾我可吃得真痛快!大吃一斤牛屎,哈哈……”遠遠地,洗飛的笑聲仍不斷地傳來。
“追!”吾肥氣叫道,領着石不全一路追了下去。
哈!“皮球”又滾了起來。
後面,只落下了蕭不灑和小霞二人。
蕭不灑眼見“大好時機”已到,一個“懷中抱月”將小霞攪入懷中,笑問道:“小霞,到金陵後和不和我洞房花燭呀?”
“嚶嚀”一聲,小聲嗔笑道:“蕭哥哥,我看你吃癟拾都吃上癮了,現在又想吃我的癟拾啦!”
“那裏!那裏!”蕭不灑頭搖得像捕浪鼓:“吃癟拾雖然刺激,但我那敢吃你的癟拾呢?”
小霞嗔道:“還説不敢呢!記得咱們剛認識的時候,你就動不動來個大刺激,什麼金錢在刺激呀,精神大刺激呀,迷信大刺激呀,最可惡的就是上次在毛家大院裏的什麼‘春色大刺激’。”
“那算什麼呀,小款代志罷了。”蕭不灑傲然道,他忽然想起了上次在金陵女浴室裏和洗飛、吾肥再加上癟老四人一同“春色大刺激”的事來,又道:“真正的‘春色大刺激’你還不知道呢?”
“啊!還有啊!”小霞一聽,頓時氣得如泥鰍般從蕭不灑的懷中掙脱出來,指着蕭不灑的鼻子罵道:“好你個蕭不灑,竟敢揹着我在外面搞女人!你快給我老實交待!”
“這,這……”一向聰明瀟灑的蕭不灑此時可再了瀟灑不起來了,望着杏眼圓睜的小霞竟一句話也説不出來。
“怎麼啦?啞巴啦?哼,你肯定是心虛啦!”小霞此時的臉色的確不大好看。
“小霞,其實這都是以前舊事啦!”蕭不灑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嘟嚷道:“再説,這件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全是小飛和小肥他們乾的。”
他倒好,來了個大推責任,好在洗飛和吾肥二人此時不在,否則,這個癟拾他們是萬萬不會被蕭不灑吃的。
小霞半信半疑道:“真的嗎?”
蕭不灑煞有其事道:“那當然了,我何時又騙過你啦!”
“那我可要去問問小飛和小肥他們。”小霞還是不大相信。
蕭不灑連連擺手道:“別!別!”
“怎麼你怕了?”小霞的神態好似促到一雙老鼠而不急於將他吃下肚的小貓。
而蕭不灑則自然是那雙倒楣的老鼠了。
媽的,這次看來癟拾我是要被吃定了。蕭不灑暗暗後悔了,情急生智,他忽然機靈一動,又來了理由:“小霞,你可千萬別去找小飛他們,你看現在小飛和小翠兩人正處在熱戀當中,你這一去問,不是破壞別人幸福嗎?”
“這個,這個……”小霞一聽,倒也猶豫不決了。
蕭不灑正色道:“別‘這個’‘那個’了,小霞,你難道不相信我嗎?”
望着他那張英俊而蕭不灑的臉龐,小霞竟真的不敢不信了。
蕭不灑笑了。
只不過不是在嘴上笑,而是在心裏笑,大笑特笑。
“哈哈……”
“嘻嘻……”
遠遠地,前面洗飛幾人的打鬧聲還不時地傳來。
蕭不灑“乘熱打鐵”一拉小霞柔荑道:“小霞,小飛他們都跑遠啦!咱們快追吧。”
“好!蕭哥哥,我聽你的。”
於是兩人雙雙向前追了下去。
“哈哈……”
“嘻嘻……”
晨光中,官道的寧靜氣氛立時被歡樂的嘻鬧聲打破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