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沉默好一陣之後,突聽洪忠義道:
“親家母,舍弟已死,你若覺得有何不滿之處,我願意承擔。”
“洪幫主,你誤會了,我只是想知道兇手的身份而已,他既然已經死了,我也沒有什麼不滿的了?”
“這……真抱歉!”
“不!幫主,你身為盟主,可謂任重道遠,別為這區區小事分神,我會把這筆帳記在通吃幫的份上。”
“是!謝謝!謝謝你的寬恕!”
倏聽關義飛問道:
“親家母,請問令尊的名諱是否為白天得?”
“啊!是的!”
“你可知道令尊在隱居之前,是擔任什麼工作嗎?”
“先父一直在經營珠寶生意!”
“你是否記得令尊曾賣一套翡翠室衫及處理財物之後,方始搬到開毛內莊隱居的。”
“親家母,恕我實言,令尊原本是‘歡樂宮’的外圍份子,專門負責銷售‘歡樂宮’搶來之珠寶。
他們在侵佔那套翡翠寶衫之時,我尚在該宮,因此,知道該宮之震驚及搜尋情形,你能倖存,確是奇蹟。”
白玉仙想不到會有這段內幕,不由整個的怔住了。
關義飛苦笑道:
“色魔為了稱霸武林,可謂不擇手段,為了避免再發生類似令尊這些慘劇,實宜及早毀去該宮。”
白玉仙點頭道:
“不錯!為了殲滅這些惡魔,拯救無辜的居民,我們每個人皆需要盡全力除去他們。”
關義飛含笑道:
“應該如此,尤其似愚師兄妹,為了徹底兔除這種躲躲閃閃的日子,更是要與他們血拼。”
石心師太含笑道:
“關施主,貧尼代表三位劣徒向你致歉!”
洪忠義忙道:
“師大,別爭!讓化子來解釋此事,關兄,為了掩護毛兒的身份,不得不出此下策。”
那知你在情急之下,竟然泄了底,鐵心三尼以為你是歡樂宮派來探底之人,因此,毫不猶豫的圍擊你。
所幸,你的武功不錯,又有毛兒及時出來,使她們三人頓悟錯誤而離去,這是一場誤會,你可別放在心上。
呵呵!我早不猜到必是這麼回事!不過,趙氏昆仲已經先替毛兒闢謠,各大門派再施展這招苦肉計,有效嗎?”
“有效!因為趙莊主氣得已經宣佈毛莊不再過問江湖之事了。”
“啊!他怎會如此的憤怒呢?”
“長子斷臂,二名莊中高手蠱毒發作,一口氣毀了二十八人,獨女又相思成疾,副得趙大決心與通吃帝周旋到底。”
“呵呵!可是,心病仍須心藥醫,趙家對毛兒之所作所為,可謂仁盡義至。毛兒應該走一趟趙家莊。”
關義飛剛道句:“正是!”倏聽鞏利沉聲道:“毛兒可以去見趙姑娘,不過卻不宜與她立即成親,因為……她接着把王毛體內那隻蠱之活動情形説了一遍。
洪忠義聽完之後,正色道:
“不!為了武林安危,毛兒必須與趙姑娘早日合體,寧可犧牲她,也要令毛兒無後顧之憂。”
鞏利搖頭嘆道:
“我也知道該以大局為重,不過;趙姑娘衍其無辜呀!”
洪忠義正色道:
“此事交由我來辦,我會私下向趙莊主陳明此事,我相信他一定會同意此事的,我這就先回幫中一趟,明震再來此地!告辭!”
説完,果真立即離去。
石心師大含笑對白玉仙道:
“香兒、玲兒已經有孕,就讓她留在此間,你不妨也留下,傅彼此有個照應!”
“恩師……我……”
“杏兒,我知道你有除魔之心,可是,你的武功較弱,對方又陰險狠毒,為了避免發生意外,你就留在此地吧!”
“是!恩師珍重!”
“阿彌陀佛!貧尼既已開過殺戒,為了天下蒼生之福禍,貧尼將直接趕往京城,除去汪晶晶及其黨羽。”
關義飛肅容道:“師太以身喂虎的精神,委實令人佩服,在下願在暗中策應,尚祈師太成全!”説完,殷切的望着她。
“阿彌陀佛!有關施主指點,貧尼更具信心了,請!”
説完兩人已經飄然離去。
白玉仙及鞏利立即低聲交談。
且説王毛及楊真真、白方玲被洪忠義設計入房之後,白方玲憶起往事,不由下顎緊抵胸膛,羞郝的坐在牀沿。
王毛尷尬的站在房中,不知該如何應對?
楊真真見狀,略一思付,立即牽着王毛坐在白方玲的身邊低聲道:“班哥,你有話要向玲妹説嗎?説呀!”
説完,她立即坐在王毛的身邊。
“哇操!我………
“格格!班哥,都是自己人了,別拘束嘛!”
“哇操:我……上回是我魯莽,真對不起!”
“格格!班哥,你是在向誰説嘛!我不是已經向你提過了嗎,那完全是通吃幫搞的鬼,與你無關嘛!”
“哇操:我不是指那件事;我是指在內莊發生之事!”
倏聽白方玲低聲道:
“不!莊那兩次誤會是我的錯!”
楊真真格格一笑,道:
“萬事起頭難,既然雙方已經開口,那就沒事啦!女士優先,玲妹,你先説吧!”
説完,立即起身端來三杯松子茶。
白方玲道過謝,將茶杯放在掌心,低聲道:“……毛哥,我上回在內莊的表現實在太驕蠻,請原諒!”
“哇操!我也有錯,我不該對你胡言亂語!”
“不!你為了保密,情有可原,我卻太急燥哩味了!”
“不!我不該口出髒話,我太沒有風度了!”
楊真真含笑道:
“格格!有意思!真是‘不打不相識’‘打是情,罵是愛’,這一切全是緣份啦!”
“難得今日能夠結成連理,我謹以茶代酒,祝咱們能夠永結同心,白首偕老!”説完,匆匆的飲完那杯茶即朝房外行去。
“毛……哥!真妹,有點失常哩!”
“不是!她最近因有孕而經常嘔吐!”
“啊!那可能會生男孩!”
“咦?你怎會知道此事?”
白方玲雙頰倏紅,低聲道:
“我聽別人説的嘛,還是真狙比較行,頭一胎就育了個男娃,往後就沒有心理壓力了。”
“哇操!她還懂得不少哩!看來她一定認為自己懷了一個女娃,我可要安慰她一番哩!”
他立即佯皺眉頭道:
“哇操!怎麼是男娃呢?慘哉!一定似我這般皮這般野,若是個女娃,該有多好!”
白方玲深感意外的問道:“班哥,你喜歡女娃呀?”
“是呀!若能生個似你這種仙露明珠的美人兒,該有多好呢?”
“我……比真姐遜色多了!”
王毛輕摟她的纖腰低聲道:
“哇操!梅須遜雪一分在,雪須遜梅一分香,你們兩人好似梅花及白雪般各具特在啦!”
“真……真的嗎?”
“哇操!當然是真的啦!真妹冷豔端莊,你爽朗和靄,不是各具特色嗎?還有,你沒有發現你很有寬恕別人之心嗎?”
白方玲羞喜交集,低聲道:
“我……我不配!我遇有什麼不如意之事,馬上會説出來;恐怕會得罪人哩!”
“不!我就欣賞這種‘阿沙利’的爽直個性,有什麼不滿,就當面説,免得背後批評,惹出一些無謂的風波。”
“班哥,你……你真是我的知已!”
王毛微微一笑,將自己茶杯往桌上一拋,立見它乖乖的停在桌上。
白方玲脱口道聲:“好功夫!”倏覺手中一輕,低頭一瞧自己手中之杯,已被王毛拋向桌子,她不由一怔,
等到王毛吻住她的櫻唇之際,她才明白王毛要幹什麼?她在驚喜交集之下,全身不由輕顫着。
王毛邊替她脱去衣衫,邊吻着她的胴體,令她在興奮及激動之下,一邊勁扭胴體,一邊低聲喚着“班哥”不已。
不久,王毛已將她肅得清潔溜溜,同時將她擺平了。
白方玲見王毛雙眼的的的盯着自己,羞郝的以手捂住雙峯及,“桃源洞口”,那對鳳眼亦悄悄的閉上了。
王毛目睹她這分羞態,心中一蕩,立即匆匆的脱去衣衫。
白方玲情不自禁的唔了一聲,喚道:“班哥!”
“玲妹,你會替我生個小公主嗎?”
“不……可能……”
“哇操!太棒喔!你真是我的好玲妹!”
説完,全力啓動馬達旋轉起來。
陣陣酥酸之餘,白方玲的眼兒眯了!
王毛好似在汪洋海中乘風破浪般逍遙轉着,雙掌更是勁松自在白方玲胴體上撫摸着。
不到半個時辰,白方玲便已經香汗淋漓,鶯聲嬌喘了。
好半晌之後,白方玲在鬆了一口氣之後,突聽到陣陣仙樂般美妙的聲音,她側頭一瞧,立即心兒一蕩。
只見楊真真符雙掌按在書桌,有規律的旋轉雪臀迎合着王毛的旋動,那份和諧情形,足見他們已經甚有戳契了。
她情不自禁的也仿校旋轉起來,棉被也跟着晃動起來了。
王毛一瞥見她那份發浪情景,心中一陣激動,旋動更疾了。
楊真真與他交戰多次,心知他已經“差不多”了,因此,立即停止旋動,悄悄的使出陰功了。
王毛情不自禁的悶哼連連了。
楊真真緩緩的噓口氣,立即盤坐調息。
白方玲温柔的拿起王毛的衣衫,大大方的以赤裸的胴體上前服侍王毛穿妥衣衫,並扶着他上了牀。
翌日卯寅之交,楊真真及白方玲相繼醒來之後,一發現王毛已經不在,自己卻一絲不掛,羞郝的各自起身着衣。
兩人剛走出房門,立即聽見一陣“咻……”聲音。楊真真欣喜的道:“玲妹!走!去瞧瞧班哥的絕活!”
兩人加快腳步步到廳門口,立即看見鞏利及白玉仙分別站在左院及右院空地上面,輪流向各處擲出楓葉。
王毛站在院中央,不停的以雙臂指揮那支“碧血匕”貫穿楓葉,由匕身那厚厚一串楓葉,可見他們已進行這遊戲甚久。
白方玲一見每當楓葉甫現蹤立即被碧血匕追上,不由得低呼道:“好神奇的功夫,這……這會是出自人類之所為嗎!”
楊真真含笑道:
“玲妹,這就是咱們引以為傲之處!”
倏聽大廳外傳來“呵呵!”一笑道:
“好功夫!弟兄們,過去領教一下吧!”
一陣整齊清朗的“是!”“是!”之後,十二名褐衣中年叫化子手持叫化棒矯捷的掠牆而入逕自撲向王毛。
王毛哈哈一笑,左掌一招,將“碧血匕”吸回丈餘,右掌倏揮“碧血匕”帶着寒光及鋭嘯疾射向一羣中年叫化之勁項。
那名中年叫化向後一仰,另外三名叫化振腕一掃,三把叫化揍分別掃向“碧血匕”的匕尖匕尾及匕身。
“唰……”三聲脆響,那三把叫化棒已分別被削去一截,令那三名中年叫化駭得紛紛向外閃避。
不過另外六名叫化卻已經撲近王毛,而且不客氣的揮棒攻來、
王毛將左掌朝“碧血匕”一招,右掌一口氣揮出六掌,兩聲悶哼之後,兩名中年叫化已經被震飛出去。
碧血匕則已帶着鋭嘯迅速的射向一名中年叫化的後背。
倏見那名:中年叫化左側的那名中年叫化將左臂一振,倏地迎向碧血匕企圖阻止它疾飛向自己之弟兄。
王毛喝聲:“不可!”身子倏地一掠一閃。
一聲悶哼之後,那名中年叫化之左小臂已被碧血匕疾穿而過,而且毫無停頓的繼續射近外那名叫化之背心。
只見王毛的左掌朝匕一吸,右掌朝匕柄末梢一臂,碧血匕險又險之的擦過那名叫化之後背疾射向王毛之頸項。
白方玲尖叭一聲,立即搖搖欲墜。”
楊真真以掌捂住自己的櫻唇,倏地閉鳳眼。
倏見王毛收胸撮唇疾吹出一口氣頭倏地向右一晃,“唰”一聲,碧血匕在稍頓之後,已滑過王毛之頸項。
只見王毛身子一旋,抓住碧血匕之後,不由道聲:“哇操!好險!”
一陣“呵呵!”笑聲之後,洪忠義已走近那位左臂受傷中年叫化之身邊,親自動手替他上藥及包紮。
王毛將碧血匕歸鞘,上前歉然道:
“哇操!真失禮,我……”
洪忠義“呵呵!”一笑,道:
“毛兒,不干你的事,是我讓他們十二人見識一下真正的絕技,呵呵!真是過癮!”
“大舅,您怎麼不事先打個拾呼呢?”
“呵呵!那就不會逼真啦!毛兒,這十二人夠格在此充任侍衞吧?”
“哇操!這怎麼敢當呢?”
“呵呵!二位親家母,化子打算邀毛兒出去辦些事,行嗎?”
鞏利含笑道:
“武林安危,匹夫有責,毛兒理當效勞,不過,我們四人足可自衞,望匆勞駕貴和十二英!”
“呵呵!通吃幫鬼計多端,為了讓毛兒全心全意的辦事,敝幫這十二位弟兄,理應在此效勞!”
“這……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呵呵!路忠,你們速去搭建竹房,記住,不分晝夜,死命防守,若有失閃,你們就別返幫見我啦!”
那十二人忙拱手應是!
“呵呵!毛兒,進去準備一下,咱們在半個時辰之後出發吧!”
説完,他立郎行向那十二名叫化。
王毛想不到洪忠義會突然邀自己離去,而且是説走就走,他在怔了一下之後,立即行向鞏利。
鞏利含笑道句:“毛兒,準備用膳吧!”立即與洪玉可朝廳中行去。
楊真真與白方玲雙眼含淚緩緩的走到王毛之前,突見白方玲喚聲:“班哥!”立即撲人王毛的情懷。
楊真真以袖拭淚,道句:“班哥,我去替你準備行李!”
立即返廳。
王毛輕柔的替白方玲拭淚,同時柔聲道:
“玲妹,沒有暫別之相思,怎有重逢的喜悦呢,笑一個,好嗎!”
白方玲勉強擠出絲笑容,立即匆匆的入廳。
王毛一見白玉仙及鞏利己將菜餚端人廳中,立即揚聲喚道:“大舅,你要不要一起來用膳呢!”
“我們全用過啦!你們請便吧!”
玉毛入廳之後,一見鞏利,白玉仙母女己經坐在桌旁,楊真真拿着一個小包袱行了過來;他立即默默的接過包袱。
他入座之後,將包袱放在膝上,含笑道:
“哇操!別這樣子嘛!這兒是我的根,我一定會再回來的,開朗些嘛!開動開動!”
説完,逞自端碗取用起來。
好半晌之後,他一見楊真真及白方玲皆低頭慢嚼,他立即各挾給他們一塊肉,催道:“哇操!快吃吧!一人吃兩人補哩!”
楊真真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默默的咬嚼那塊肉。
白方玲凝視着王毛好半晌之後,道:
“班哥,我企盼能夠早點再吃到你挾給我的肉,好嗎?”
“哇操!那還不簡單!我馬上再贈你一塊!”
“不!不要!你別裝糊塗嘛!”
“哈哈!好!玲妹,話是你自己説的,我下回返此地之時,一定要做一個紅燒蹄膀,把你養得又白又胖的!”
“這……好!一言為定!”
“哈哈!一定!一定!真妹,你比較喜歡吃那些酸酸、甜甜的小玩意兒,我一定買一大籮筐回來,如何?”
楊真真心知洪忠義此番帶王毛離去,一定要去找汪晶晶,她豈能不暗自耽心呢?她!只有苦笑點頭道:“一言為定!”
“好,那就把心腸放開朗些嘛!拜託啦!別讓我有心理負擔嘛!”
二女只好長吸一口氣強擠出笑容。
相聚苦短,終於必窺面對別離的痛苦,王毛雖然豁達,也情不自禁的感受到惆悵及離悉。
不過,他仍然勉強擠出笑容與眾人揮別,跟着洪忠義行若流水的離開大門,勁自朝山下馳去。
二人默默馳行,當抵達山腰之後,立即發現一位青衫大漢站在一輛密蓬馬車前面巷迎,王毛逐跟着洪忠義坐入車廂中。
馬車在大漢的一聲輕喝之下,平穩的馳行着。
洪忠義盤坐在王毛的對面,含笑道:
“毛兒,咱們直接馳往趙家莊,等你與趙姑娘成親之後,我馬上返回岳陽。”
“哇操!大舅,拜託你別客串‘喬太守’,行嗎?”
“不行!趙鐵山為你斷了一臂,趙家莊四十餘名高手為你喪命,趙莊主為你毛莊,趙姑娘為你相思成疾,懂嗎?”
“哇操!真的這麼嚴重嗎?”
“千真萬確,此乃鐵心女尼託敝幫弟子以‘飛鴿傳音’轉告我的,在道義上,你必須與趙姑娘成親。”
“可是,我已經與真妹玲妹成親了呀!”
“哇操!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是不好意思啦!”
“呵呵!別胡思亂想,趙家上下盼你這位姑爺早點抵達哩!你還是蓄精養鋭吧!”説完,他已閉上雙眼。
王毛一見馬車越行越疾,心中立即想起那位脈脈含情瞧着自己的趙凌音,心亂之餘,他久久無法入定。
他好不容易剛人定不久,突聽一陣衣袂破空的聲音自車後遠處傳來,他睜眼一瞧,立即自篷中瞧見一位瘦削中年人疾馳而來。
他回頭欲喚醒洪忠義,卻見他已經沉聲道:“毛兒來人名叫韓用,乃是敝幫的傳遞爭要信息之人。”
説完,他立即輕輕拂出一掌,掀起了後篷。
“唰!”一聲,一個圓竹管自韓用的手疾射入車廂,王毛一見他繼續在後馳行,不由暗佩他的輕功了得!
洪忠義自竹管中倒出一卷紙,攤開看了一眼之後,雙唇立即一陣合和,敢情繫以傳音入密在下達命令。
只聽韓用拱手應聲:“是!”雙肩一晃,立即超越馬車馳去。
“毛兒,二百餘名通吃幫高手在一個時辰以前毀了崤山鐵家莊百餘人,目前正趕往趙家莊。”
“哇操!咱們來得及嗎?”
“別慌!石心師大已經返回庵中,我已吩咐韓用除以‘飛鴿傳音’請師太馳援,並調集本幫在崤山附近的弟兄前往馳援。
以這兩匹健騎之腳程,只要沿途沒有耽擱,在黃昏之前一定可以抵達趙家莊,我相信,他們足以支撐到那個時候的?”
“大舅,咱們若以輕功疾趕呢?”
“路途太遙,何況也快不了多少,先調息吧!”
説完,閉口不語:
蹄聲似雷,車伕遇有人多之處,輕聲叱喝連連,玉毛足足的過了一個時辰之後,方始悠悠的入定。
申中時分,馬車已經抵達崤山山下,立聽車伕沉聲道:“稟幫主,已發現一名本幫弟兄之屍體。”
“停車!你在此待命吧!”
“是!”
王毛跟着洪忠義掠下馬車,立即看見一名破衫青年倒在十餘丈外的一株樹前,他將包袱人右肩一綁,立即跟着洪忠義掠去。
洪忠義瞧了屍體一眼沉聲道:
“是熊天彪的傑作,走!”
王毛邊走邊問道:
“熊天彪是不是那位通吃幫攝魄堂堂主?”
“正是!那傢伙練過豔掌,掌力甚為霸道!”
兩人身形似電疾馳向山道,只見道路兩旁,每隔二三丈就有丐幫弟子及黑衣勁裝大漢屍體,可見拼鬥甚為慘烈。
兩人疾馳半晌之後,即隱隱聽到拼鬥聲音,洪忠義取出一張薄皮面具沉聲道:“毛兒,儘量別泄露身份?”
王毛將面具往臉上一戴邊整理邊問道:
“大舅,我是否可以使用碧血匕?”
“儘量少用,以免打草驚蛇!不過,如果情況緊急,則不妨一搏!”
二人低聲交談之中,已經發現在趙家莊牆外,尚有三十餘名丐幫弟子與十餘名莊丁聯手圍攻十餘名黑衣人。
那十餘名黑衣人由於持續攻擊,雖然身手略緩,不過,那詭異的劍法卻使趙家莊及丐幫之人不敢全力撲擊。
洪忠義自二具屍體中撥出一柄鋼劍,沉聲道:“毛兒,這十五人就交給你了,我進去瞧瞧莊中的情景!”
王毛接過鋼劍,略為掂手估量之後,立即掠到距離場丈餘外的一具黑衣人屍體上面,同時暴吼聲:“住手!”
他那聲暴吼貫注了真氣,立即使拼鬥雙方雙耳生鳴,身手一顫。
別人停頓,他可沒有停頓,只見他的右掌將鋼劍擲向那十五名黑衣人、左掌迅速的吸扯指揮它穿行起夾。
“啊”一聲慘叫,一顆頭顱已經‘離家出走’了。
敵對雙方乍見此種駭人的情景,一見是一柄無翼自飛的鋼劍,魂飛魄散之下,一時呆若木雞而立。
那十四名黑秋人似傻鳥般木立,那把柄鋼劍可沒閒着,只聽兩聲慘叫之後又有倆顆人頭“搬家”了。
面對此種恐怖的情景,剩下的那十二名黑衣人慌不擇路的向四擊亂衝而去,企圖遠離那把鋼劍。
丐幫弟子及趙家莊高手立即上前攔截。
這一回由於那十二名黑衣人的殺氣已被恐懼所取代,功力大打折扣,趙家莊這邊人卻士氣大振,因此,戰況立即改觀。
玉毛吸回鋼劍,沉聲道句:“通殺”立即身入莊中。
廳中到處是屍體。傷患,鮮血及殘肢斷臂,令王毛瞧得暗暗凜駭,不過,由於戰況緊急,他已無暇胡思亂相了
只見寬敞的院中,到處有人在捉對拼鬥或以多攻少,敵對雙方雖然已是傷痕累累,不過,卻極拼死纏鬥。
石心師大揮動拂塵與一位雞皮鶴髮身穿大紅衣衫,揮動龍頭枴杖的老嫗和另外兩名中年婦人交手,她也是一時無法得手…
趙大與一位熊腰虎背,滿臉獰色的中年老者打得如火如茶,互相撞擊的掌勁逼得十餘丈方圓內站不住人。
趙鐵山,趙凌豪及趙凌音互為犄角抵擋六位黑衣中年人的險陣圍擊,一時分不出高低上下。
王毛匆匆一瞧,其他各和脾戰況也是難分難解,不由忖道:“哇操!‘霧剎剎亂紛紛’我該幫誰呢?”
倏聽洪忠義喝道:“速幫趙少莊主!”
王毛身子一閃,鋼登疾擲而去。
“唰!”一聲,那把鋼劍掠過兩名黑衣中年人之頸項,嚇得他們急忙閃掠到一旁,趙凌豪立即一掌劈了過去。
“砰!”一聲,一名黑衣中年人的腰肋間立即捱了一掌。
王毛雙臂疾揮鋼劍立即削下一顆頭顱及一條右臂。
驚呼聲中,那些黑衣人紛紛閃躲,可是,他們的動作雖快,卻比不上飛劍之快,不到半個盞茶時間紛紛斷頭倒地。
趙凌豪欣喜的張口欲叫,王毛喝聲:“速救人!立將鋼劍指揮飛向十二名團攻鐵心女尼三人之黑衣中年人。
趙鐵山三人立即並肩攻向別處。
鋼劍飛掠,白光在兒陽餘暈之中閃耀不已,在慘叫聲及鮮血濺射之中,已有六名黑衣人相繼倒在血泊之中。
王毛一見鐵心女尼三人已經取得絕對的優勢,立即將鋼劍射向正在團攻石心師大的那兩名中年婦人。
那兩名婦人果然有幾把刷子居然閃躲了好一陣子,不過,她們畢竟是疲乏交加,因此,沒再撐多久便相繼斷頭了。
倏見那名紅衣老嫗將鐵枴擲向石心師太,雙臂卻朝王毛一揮,一篷毒沙及一點金芒立即疾飛而去。
石心師太不由駭呼道:“金蠱,快閃!”
王毛心中大駭,右腕一振,碧血匕脱手而出疾射向那點金芒,身子卻迅速的閃開那篷毒沙。
紅衣老嫗駭叫一聲:“碧血匕!”立即撮唇發出一陣異嘯。
那點金芒向上一射,立即避開碧血匕。
石心師太疾攻向紅衣老嫗,同時喝道:“速毀去金蠱。”
這名紅衣老嫗正是苗疆養蠱高手金婆子金芳姬,史見她閃避石心師太那式“佛光普照”,一見金蠱已被碧血匕圈住不由大駭!
須知那些金蠱乃是她精心餵養了將近一甲子,已經與她的精氣神合而為一,金蠱若死,她非亡不可!
偏偏她被石心師太攻得連連後退,急得她喝叱連連欲召人來支援了。
可是由於鐵心女尼三人及趙鐵山三兄妹正在進行圍剿,那些人自顧不暇,豈能來支援呢,急得金婆子厲嘯連連。
她心一慌,那隻金蠱也慌,王毛立即提足功力縮小碧血匕之烏黑。
倏聽金婆子厲喝一聲:“熊天彪!”立即欲撲向王毛。
石心師太揮動拂塵,一式“苦海無邊”立即拂中金婆子的後心,只聽她慘叫一聲,立即帶着鮮血飛了出去。
五陣金屑飛濺,那隻金蠱已被絞碎。
金婆子着地之後,口中不停的嚎叫,雙掌十指立即在自己的心口胡亂的撕抓,片刻之後,不但碎肉紛濺,而且血液直冒了。
最恐怖的是,五臟不但也被抓破,而且也掏了出來,熊天彪原本奔過來要搶救,見狀之後,立即剎住身子。
倏見寒光一閃,碧血匕在王毛的指揮之下,疾射向熊天彪的胸口,逼得他慌忙向右側疾掠而出。趙大早已林追釘他,見狀之後,未容他落地,立即一掌劈了過去。
熊天彪欲閃不及,只好硬揮右掌朝掌勁劈去。
“轟!”一聲,熊天彪立即被震飛出丈餘。
寒光一閃,疾穿過熊天彪的右胸,立聽他慘叫一聲,踉蹌落地。
王毛一看朝自己衝了過來,右掌一劈,“轟!”一聲,立即將熊天彪劈得向趙大直飛而去。
趙大雙掌一旋一震,“轟!”一聲,熊天彪立即被震碎。
金婆子更是神色猙獰的暴斃在地。
情勢逆轉直下,剩下來的五十餘名通吃幫高手已經信心全失,只見他們使出全力揮動兵刃及掌勁急衝而去。
石心師大師徒及趙鐵山兄妹早已預料他們會來這招,因此,不約而同的喝叱一聲,揮出如山的掌勁將他們擋了回來。
王毛指揮碧血匕,好似以竹籤在串‘甜不辣’般一口氣貫穿三名大漢的身子,立即聽到陣陣慘叫聲音。
這一來,士氣陡消,紛紛尋求自衞。
寒光似靈蛇般到處連閃,鮮血狂濺之中,那羣黑衣大漢相繼倒地,副得幸存之人拼命的向外衝去。
羣豪士氣大振,猛打過街老鼠,現場不含的慘叫出聲。
王毛見狀,為了避免誤傷已方之人,立即收起碧血匕加入屠殺的行列。
只見他那雄渾的掌力好似大掃帚在清掃落葉般,不停的將附近的黑衣大漢劈飛出去,交由趙大諸人善後。
他好似一名投手在投球般,揍得那些黑衣大漢到處飛去,趙大及洪忠義諸人未等那些人落地,立即痛下殺手。
半個時辰以後,那些黑衣大漢全部了帳了,洪忠義長噓一口氣,道:“清理現場,不準留活口!”
丐幫弟子立即向四周斥去。
趙大朝趙鐵山道:
“雲兒,把現場清理一下!”
説完,立即含笑請洪忠義、石心師太及王毛入內。
廳中雖然是桌倒椅塌,不過,在三名婢女的迅速清理下,總算找到一張桌子及八張木椅,趙大立即陪着他們三人坐下。
王毛卸下面具,起身朝趙大一揖道:
“莊主,令郎為在下斷去一臂,估計亦有不少人因在下而傷亡,在下甚感愧疚!”
趙大含笑拱手還禮道:
“毛少俠,你對敝莊有恩手前,今日又拯敝莊於瀕危之際,此份恩德,在下謹代表敝莊全體弟子向你致謝!”
洪忠義呵呵一笑道:
“扯平,扯平了!就別再客套了,凡我江湖人士,義之所在,不計其他的利害關係,坐下來歇會吧!”
“哇操!我實在挺歹勢的啦!”
就在這時,趙夫人已經帶着趙凌音走了進來,王毛一見到趙凌音那低頭羞澀的情景,倏地想起她為自己相思成疾,心兒不由一蕩!
趙夫人朝石心師太、洪忠義及王毛道過謝,方始與趙凌音入座。
三名婢女送來温茶,逕自離去。
洪忠義含笑問道:“通吃幫何時來犯的?”
“辰未時分,他們由金婆子及熊天彪開道,又有三十名歡樂宮一等高手居中策應,若非師太及貴幫弟兄拼死抵抗,敝莊早成廢墟矣。”
洪忠義肅容道:
“歡樂官高手之武功果然詭異狠毒,尤其金婆子居然練成金蠱,實在太可怕了!”
“哇操!金蠱是怎麼回事?”
“蠱分金、黃、黑、灰四種,金蠱喜食人腦,着侵入人體,一定會破腦而亡,由於它的行動飛快,又不懼掌力,委實令人防不勝防!”
“哇操!那我怎能把它絞碎呢?”
“一來,你有通玄的內功,二來,碧血匕乃是鋒利的上古神兵利器,加上金婆子心神不寧,你才參把它絞碎。”
“哇操!原來如此!對了,聽説這個老婆子帶了十二名苗疆男女出來,不知是滯全部‘嗝屁’了!”
洪忠義思付片刻,點頭道:
“毛兒,你會同少莊主清查一下吧!”
王毛面對趙凌音,一直暗覺彆扭,聞言之後,立即離去。
洪忠義正色問道:
“莊主,夫人,趙姑娘,你們知道毛兒與我之關係嗎?”
趙大搖頭道:“請盟主賜告。”
“他正是我的甥兒,亦就是侮辱妹櫻櫻及妹婿承志遺留下來之子。”他接着將王毛的遭遇擇要的敍述了一遍。
趙家三口正在暗歎之際,突見王毛和定心等三位女尼及趙凌豪,趙鐵山走了進來,立即起身相迎。
只聽王毛欣喜的道:
“哇操!那個老太婆和好那十二個鬼子鬼孫全部嗝屁了,這下子只剩汪晶晶會使蠱了。”
哇操!只要她讓我遇上,我馬上就以碧血匕替她的身上挖幾個洞,讓她到十八層地獄去涼快吧!”
眾人不由一陣莞爾。
趙夫人含笑道:“各位皆未用膳,我去吩咐下人準備些食物吧!”
説完,立即與趙凌音朝廚房行去。
鐵心女尼古站在石心師大的身後,默默的包紮着傷口。
趙鐵山及趙凌豪見狀,亦站在趙大的身後上藥。
洪忠義含笑道:
“毛兒,你今天表現得太精彩了,有何感想呢?”
“哇操!太殘酷!這四百餘人不知吃了多少的米飯才長這麼大,可是,卻在半天的時間相斷‘嗝屁’了,大殘酷了!”
“不錯!這一切全是歡樂宮造的孽,各大門派為了要除去這個邪惡組織,絕對不會吝借任何的犧牲。”
“毛兒,我打算明早就將這場勝仗宣揚出去,不過,為了保留你這張王牌,並不打算公佈他們的死因及死狀,你不會怪我吧?”
“哇操!不會!我還要感謝你們哩!因為,我若非為了要替先師了卻心願殺死色魔,我根本不願意小江湖的漩渦呀!”
“呵呵!為善不欲人知,這才是真善,毛兒,你還記得我在馬車上對你提過的那兩件事嗎?”
“記得!不過,第一件事似乎可以省略了!”
“呵呵!黑白講,擇日不如撞日,起來吧!”
説完,他自己先行丫了起來。
王毛見狀,只好滿臉通紅的站了起來。
洪忠義含笑對趙大道:
“莊主。毛兒的雙親早逝,只剩下我這個舅舅,我今日帶他來貴莊提親啦!”
趙大歡喜交加的倏地起身問道:
“盟主,你是指小女的親事嗎?”
“正是!不過,在您做出決定之前,我必須先聲明,毛兒在此之前,已經和師太之徒孫白姑娘和琴劍書生緒大俠之愛女成親了!””
“這……豪兒,快去請你娘和音兒出來,盟主,毛少俠,請坐!”
趙凌豪含笑點點頭,立即欣喜的離去。
石心師太含笑道:
“貧尼剛在岳陽替玲兒證過婚,看來今晚又可以沾些喜氣,真是足慰吾生矣!”
趙大欣喜的道:
“若蒙師太神速證,實乃音兒之最大幅份,亦是敝莊的榮耀!”
洪忠義輕咳一聲,道:“還有我化子哩!”
“呵呵!盟主乃是理所當然的主婚人兼介紹人;在下待會定陪盟主多喝幾杯的!”
“呵呵!這還差不多,對了,師大,關兄不是跟隨着你嗎?”
“他在長沙發現一位歡樂宮之高手,已經迫躡下去了!”
“原來如此!看來色魔已經決心要與各大門派血拼了,但願各大門派已經清理妥各派的內部了。”
王毛忙問道:“哇操!大舅,還有內好未除盡嗎?”
“正是!一來這陣子很忙很亂,二來,那些內好隱伏不動,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查出誰是內好呀?”
“哇操!這倒是實情!對了,排幫總該擺平了吧?”
“擺平了!不過,由於自相殘殺之故,至少有三百餘人死傷哩!”
“哇操!災情慘重……”
話未説完,他一見趙夫人已經含笑帶着趙凌音及趙凌豪走了出來,他只覺雙頰一熱,立即低頭不語。
趙夫人坐定之後,趙大含笑問道:
“夫人,盟主方才提親,欲迎音兒入毛……不!應該是陸家之門,你意下如何?”
“老爺,這是音兒的福份呀!”
趙大呵呵一笑,道:
“好!雲兒,你去召趙勇他們進來佈置一下,在一個時辰之後拜堂,豪兒,你暗陸少俠去沐浴吧!”
趙鐵山應聲是,立即出廳。
趙凌豪含笑朝陸小班(從現在起就讓王毛宗吧!)一頷首,二人立即離去。
洪忠義一見趙夫人母女離去之後,含笑道:
“師大,有些事需和趙莊主商議,暫且失陪了!”
説完,立即和趙大步出大廳。
洪忠義與趙大至傾斜一邊的涼亭前,默察四周並無他人之後,立即低聲道:“莊主,你可知道毛兒中蠱事?”
趙大不由神色大變!
洪忠義低聲道:
“莊主,毛凡是中了色魔義女,亦就是金子之徒汪晶晶之蠱,隨時會有蠱發受制之危。
由於毛兒曾服過‘玉指令’及其他的靈藥因此,那隻蠱無法侵入毛兒的體中,一直停留在他的下身。
除蠱之法有二,其一是除去晶晶,其二是利用陰陽合體之際,由練有陽剛掌法之女方將蠱吸入體中。”
趙大聽至此沉聲道:
“不錯!小女已有七成的陽剛掌力!”
“莊主,此舉對令媛的傷害甚大,若汪晶晶在伏誅之前發動此蠱,令媛不會要受盡煎熬,而且有喪命之厄,請你多考慮!”
“不!盟主,你在來此之前,必然已經全盤考慮過了,而且,必然也瞧得起我會犧牲小女顧全大局,因此,我毋需再考慮了!”
“莊主,你令我敬佩!謝謝!”
“不,盟主,你言重矣!小女早已心向令甥,我相信她在獲悉此事之後,亦無怨言的,但顧吉人天相,早日除去汪晶晶。”
“我會盡速聯絡各派高手繼續掃蕩通吃幫的巢穴,使汪晶晶無暇顧及毛兒,以便毛兒趁隙除去她。”
“好主意!時候不早了,我必須先將此事告訴內人,俾小女有所準備,恕我失陪了!”説完,立即匆匆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