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間那些大小美人們都笑不出來了。
咱們柳大公子的拳頭和手掌有力而且極快的落在她們身上。
“你真敢下這個賭注?”針四妹盯住柳帝王的眼瞳孔,沉聲道:“如果我不是賀波子的‘夥伴’,你今天怎麼活着出去?”
“這就是個秘密了!”柳帝王嘻嘻一笑,回道:“走,咱們出去找那位‘吹風’的傢伙!”
他要去找人家,人家可也是等着!
龍在世是個聰明人。
針四妹那一針落下的同時,他也發出了狙殺令。
三十三名精心訓練的好手立即將“多情齋”圍成一處死亡地。
他們三個人一組,每一組配合短刃,長槍,暗器形成極強悍搏命的組合。三十三個人十一組,每一組都有着忠心鐵膽狂飛熱血要實行主人的命令。
“龍在世的武功深淺我不知道,”針四妹從門口看出去,緩緩的道:“但是,我知道他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
柳帝王可以明白,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在牀上的時候竟然可以讓那個“殺手”女人沒有機會出手,這種男人的謹慎是可想而知了。
“看來要走出這裏龍字世家是得費一點工夫,”柳大公子皺眉道:“如果你想完成任務,那可是一件更麻煩的事!”
針四妹冷冷一笑,忽的道:“你別忘了,我只是個‘夥夥’,而不是出手的人!”
柳帝王也笑了,真正出手的是“六指蝶”賀波子。
他抬頭望出門楣,今天的陽光真好,這座龍字世家的屋閣建也很美。只不過,賀波子這位殺手一界排名第一的傢伙是不是會讓擁有這一切而且自負極高的年輕人永遠不問擁有這些?他會在那裏?什麼時候出手?
金陵城在辰時的陽光很温暖,但是遠在千里外的南樂城可是烏雲滿天大有風雪欲來之勢。
風雪欲來,寒冷入目。
梅雪雪望着熊熊而暖和的火焰,輕輕嘆了一口氣:“這裏是太守府沒有錯,人家對我們很禮遇也沒錯。但是,我們人來了半個時辰,那位程大人倒像是失蹤了似的沒半點影兒。”
“我看事情不太妙!”竹翠翠冷目四周,又復搖搖頭道:“挺沒道理的事。外頭沒有派人藏伏,氣息中也沒半點殺意……。”
“就是這點叫人不安……。”
秋菊咬了咬嘴唇,低聲道:“也不知道那個黑漢子和姓程的在打什麼主意。這房間裏是有酒有菜,僕役奴婢瞧他們進出送東西也很熟稔……。”
梅雪雪冷冷一笑,接道:“事情就怪在這兒啦!表面上看起來非常正常,反倒是叫人不安。”
“管他的!”竹翠翠用力搖了搖頭,道:“反正柳大先生也沒規定要我們怎麼做,做什麼。既來之則安之……”
“哈哈哈,對極了!既來之則安之。”窗口外忽然有人笑着,同時也扯拉開窗户鑽溜了進來。
不是一個,而是一對有着銀白頭髮的“童子”!
“你們是誰?”菊黃黃盯着這兩個“小子”,心中不安的成分又增加了幾分。
“我們沒有名字。”
“我們只是一對‘筷子’!”
“如果你想稱呼我們的話,就叫我們左筷,右筷吧!”
“這個名字既有趣又別緻,而且很好記是不是?”
兩個小男人你一句我一句,房裏的三個女人同時在互望中嘆了一口氣,道:“是‘四大天王’無相先生手下的那一雙筷子?”
“聰明,聰明,我們正是那一雙吃遍天下的筷子。”左筷拍手笑叫着:“你們既然知道了,那麼自己認為要做些什麼才對?”
“邀我們來的那名黑漢子就是無相先生?”
“呸!他呀?”右筷皺着鼻子道:“他叫黑羅漢!”
黑羅漢?又是四大天王中的一個?
這廂梅雪雪他們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
四大天王中的兩個已經到了這裏,而且目標同時放在“帝王”柳夢狂的身上。
當然,如果他們除去了柳夢狂是絕對不會讓自己三人活下去。對於這一點是根本連想也不用想就明白的事!
“據我所知道的無相先生為人,”竹翠翠鎮定着心神緩緩道:“一向自負於所設下的殺陷是無懈可擊!”
“當然,那位黑羅漢天王也是如此。”
菊黃黃力持鎮定的道:“以目前看來,他可不希望你們出現在這裏對不對?”
“他不知道我們已經出現在這裏!”左右一雙筷子冷冷道:“無相先生的計謀我們保證讓三位大吃一驚!”
説着,左筷又格格怪笑了起來:“可惜,你們活不到那個時候看到最精彩的結局!”
一陣子的沈默後,梅雪雪忽然冷笑一聲,道:“你們為什麼不動手?”
“什麼?你這個女人死到臨頭竟敢如此説話?”
“事情大概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簡單吧?”梅雪雪進一步的挑道:“你們進來到現在也有兩盞茶的時間了,嘿嘿,到底還在猶豫什麼?”
左筷的一雙眉已經是高高的挑起,滿頭的銀髮幾乎是要倒豎沖天。
剎那,殺氣充塞滿屋,冷冷寒寒猶凍於屋外。
“何必急於一時?”右筷倒是很沉得住氣,淡淡道:“你們還能説話,是因為還有可以利用的價值!”
梅雪雪的妙眸一轉正想説話,門外忽的傳來喝聲吆叫道:“程大人到。”
這四個字一起落,“筷子”雙雙互視一眼冷笑聲中已是自原來進入的窗口溜煙似的消失不見。
便同時,珠一動間程鴻這位南樂城太守已是被左右四名侍衞圍伴着大步跟入房內。
兩方這一見面,程鴻的臉色可沉了下來,喝道:“三位姑娘是什麼人?為何在這裏……?”
“程大人這話太奇怪了一點吧?”菊黃黃忍不住衝口叫道:“可是你派人請我三位姊妹來這兒的。”
程鴻冷目一凝,斥道:“胡説!本官何時遣人去請三位姑娘來了?哼哼,看你們雖然是一介女流但卻流露江湖氣息,行蹤大是可疑!”
事情好像有了古怪。
梅雪雪力持鎮定,緩緩出聲道:“程大人明察,我等三人的確是從大門口問一名黑臉漢子帶進來的。”
“豈有此理?”程鴻冷冷一笑,哼道:“巧言狡辯!本府內根本沒有黑臉漢子,你們是想拖延時間好趁機作亂?來人。”
“屬下在。”立即程鴻身旁的四人往前一跨在他面前排開,凜凜大有威風。
竹翠翠這下可真要翻臉了,忍不住破口大罵道:“程鴻?還虧你是一城一地的父母官,這般反覆食言連我們江湖人尚且不恥。哼,更何況是天下士子……”
程鴻臉色變了變,雙目一閃下令:“能擒捉活,不能就斬!”
“是!”
那四名衞待一應和,彈身拔刀向前奔來。
他們的動作很快,出刀也很有力;四道刀鋒內起絕猛的力量大大超過一般武林人物的身手。
“小心!”梅雪雪叫道:“他們不是尋常人物!”
四把刀已來,捲起的飆風令人肌膚生痛。
竹翠翠竄身上飛,振腕間一把薄刃砸向當中一名的頭頂。本來這一招出手又絕又狠,而且是險中必殺之招。
不過會產生意外的是如果對方的功力超過自己很多,那就是自投羅網。
竹翠翠不以為他們四個中的任何一個會比自己高,更不相信自己這一手下去那個“倒楣鬼”還能活着。
這回她真的錯了!四把刀中忽的竄出一道亮光迎向自己,又快又絕的壓住自己掌指上的薄刃。
同時自己只感覺到一個又硬又粗的拳頭好有力的擊在自己的小腹上。
強烈的劇痛讓竹翠翠連叫的機會也沒有,整個身子像倒彈的飛箭往上衝破屋頂而出。
死亡的感覺在她的心中流過。
她的眼睛看見陰沉沉的天空開始飄下一片又一片的雪花。
雪花,如楊絮,又輕又柔非常非常的乾淨。
有一個念頭閃過,自己竟然不會覺得冷!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這一剎那,她的整個心緒飄飛在一種不着邊際的境界裏,無恨無怨無仇無怒……。不,在這最後又有一個念頭閃過。
她們今天非常非常相信一個人,所以敢去做任何事,説出任何話。
但是,為什麼那個人沒有出現?
竹翠翠的第二個念頭又浮上了腦海,為什麼隔了這麼久自己衝出了屋頂卻還沒摔落下去?
然後,她感覺到了一隻手臂,一隻有力又温柔的男人手臂。從這手臂上的五根手指正有一股錦延不絕的生命力貫注到己的體內。
柳夢狂!
這個被稱為“帝王”的男人果然沒有令自己失望。
程鴻的臉色顯然因為極度的震駭而變成了土灰色。
他看見一個瞎子從屋頂的破洞上飄了下來,左臂抱着方才飛出去的那個女人,右手的枴杖在雙腳着地前“隨意”的揮了一揮。
然後,四個絕對是用刀好手的刀客的刀全插到了地上。
今天真是有點兒冷呢!
雪花從屋頂洞口飄下,程鴻的表情可從土灰色轉成了慘白,每一片落雪飄過他的面龐幾乎是顏色融合分辨不出來。
“你為什麼來這麼晚?”
竹翠翠從這個傳奇的男人手臂上站下來,竟是發起嬌嗔道:“你應該在他們出手以前就該擺平的。”
柳夢狂淡淡一笑,道:“我是在查證一件事。”
“什麼事?”三個女人可忍不住這點好奇心。
“柳某人想知道這位程大人是被逼的,或者是修羅天堂中的一分子?”
這句話可令程鴻的臉色難看加倍。
“結果呢?”
“結果?”柳夢狂笑了:“他是一個該死的人!”
“黑羅漢這回可敗得難看!”無相先生淡淡笑着:“程鴻也是我們組織里的密成員……。”
“當然,那個姓程的‘家屬’都是殺手構成的?”左筷嘻嘻笑道:“黑羅漢真正的陷阱是要柳夢狂擺平那四名刀客後去救那些‘家屬’時才下殺陷!”
“柳夢狂是個聰明人,”無相先生解釋道:“當他發現你們兩個的行蹤後立刻不顧那三個女人!”
“為什麼?”
右筷可不明白了:“他那麼放心?”
“我想黑羅漢跟梅雪雪她們在街上一見面柳夢狂已經知道姓黑的來歷……,”無相先生冷冷道:“更重要的是,他在太守府發現了你們以後又明白了是另外一路……。”
柳夢狂是怎麼明白的?“筷子”沒有問,因為他們相信這世界上有人可以判斷的出來。
無相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他知道你們不會對那三個女人下手,”無相先生的眸子閃過一線光芒,沉笑道:“因為他已經瞭解我們這個組織的特質!”
他們的目標是狙殺柳夢狂。
黑羅漢設下的陷阱在無相先生的判斷中頂多是引得柳夢狂現身力搏。
他估計以黑羅漢和他運用的人決計殺不了柳夢狂,但是卻能讓這個“帝王”付出代價。
屆時,出來取走柳夢狂腦袋的人就是他無相先生。
為了讓整個計畫順利進行,那三個女人就不能死。否則怎麼有機會讓柳夢狂由程鴻的口中問出他的“家眷”全被關在地牢裏?
活人比死人有價值,因為他有命在。
柳夢狂不會替梅雪雪她們報仇而自暴身蹤,就算會也不會為程鴻的事出入不可知的地牢。
但是,只要梅雪雪她們還活着可以讓柳夢狂利用那情況就大大不同了。
“黑羅漢沒料到的一點是,柳夢狂會先去查探地牢的情形!”無相先生哈哈大笑,“更沒料到柳夢狂一拐殺了程鴻以後立即頭也不回的離開太守府!”
他大笑,是因為黑羅漢當了一回大傻瓜。
除了他已經被柳夢狂“記”下來以外,同時也弄出了個大笑話來。
搞了半天的陷阱人家理都不理,這不是大笑話?
無相先生大笑聲中更有一股意氣飛揚的魄力,為的是柳夢狂這麼好的對手,天下有幾人?
金陵城的龍字世家在這個時辰可以説既緊張又無聊。
緊張的是,多情齋裏的柳帝王和針四妹隨時有可能衝出來展開一場浴血混戰。
無聊的是,一個時辰過去了竟然沒有半點動靜。
“鄺長老、虎兄……,”龍在世對通知趕來的鄺八地和十二牙嘆氣道:“你們對這件事有何打算?”
鄺八地嘿嘿一笑,挑眉道:“事情的起因是閻如來對不對?如果他早殺了這個姓柳的,不就沒事了?”
龍在世也笑了,點了點頭道:“是!長老之言甚是。”
他一頓,緊接皺眉道:“只要……。在下派出了不少人手,至今尚未尋得閻如來的下落。所以……”
“姓閻的必然是已經知道這裏的事,”十二牙冷哼道:“他是故意躲了起來瞧我們怎麼處理。”
鄺八地的雙眸一陣閃動,挑眉嘿道:“處理的方式只有一種殺了這個姓柳的小子!”
他説着轉頭向龍在世淡淡一笑,接道:“我知道這一戰的結果對龍字世家的建以及擺設會有不少的損害……。不過為了大局着想,這個柳帝王可比那些東西重要的多了。”
龍在世沉吟了下來。的確,在這半個時辰內他之所以沒有采取行動就在於這座龍字本家。
龍字世家在京城內鼎鼎有名,更重要的是它曾經是當今天子朱元璋御詔欽賜了“乘龍居”這個名字。
單憑這三個字對於他在朝廷官員間有着莫大的方便和利用之處。
如果今日一戰對整幢空院構成極大的損壞,別説朝中官員日後前來走動多所問詞,事情傳進了朱元璋的耳內也是件挺麻煩的事。
“在下倒是可以損失一幢多情齋。”龍少爺嘆了一口氣道:“如今之計就由我們三人闖進其中,鄺長老以為如何?”
鄺八地看了一眼四周那十一組三十三名生死鬥上點了點頭,道:“也好,鄺某早就想會會中原的柳氏父子!”
一聲冷喝,便是由鄺八地居申手掌黑劍大步往屋子裏衝去,一左一右的是十二牙和龍在世。
這是絕無僥倖的正面交鋒。
柳帝王在屋裏看得清楚,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道:“針四妹姑娘,我瞧你要對付的是那位龍少爺吧?”
“半點兒也沒錯!針四妹愉快的笑道:“剩下那兩個角色就交由你處理了!”
咱們柳大混混除了苦笑以外還能如何?
一彈腿、竄身、破頂,立即覺得底下兩道黑影夾着驚人的魄力緊扣追至。柳帝王倏忽轉了個身,一雙手臂在空中亂揮亂舞。
這簡直不是武功。
但是鄺八地和十二牙卻相當的吃力。
柳帝王的一雙手臂在揮舞間似乎處處空門,但是每一個空門的背後卻是綿綿不絕玄妙莫測的變化。
所以鄺八地和十二牙只有挫身稍頓,此彈指稍緩已叫柳帝王衝了出去。
當下便有三組九人掩殺過來,柳帝王龍吟一聲右臂彈振間竟是隔空“拉”起十來片飛瓦照而打去。
柳帝王哈哈大笑兩聲,一扭身便往東首竄去;後頭兩處屋頂嘩啦的破飛出鄺八地和十二牙來。
鄺八地顯然已經相當惱火,這一廂還近了已是黑劍出鞘。“十二牙”虎閻羅的那串十二牙念珠早已是扣在指間掃向柳大混的雙腿而至。
雙雙這一攻擊俱是全力而出,駭迫天地!
柳大公子只有嘆氣。這個時候、這種敵人、這般埸面,除了一戰以外他還能有什麼選擇?
柳帝王的指尖忽然拈了一朵玫瑰,這剎那他全身也被雪白的綢袍所剽揚着。楊逃!
柳帝王和楊逃是一個人,也是兩個人。
一個人,是因為楊逃是柳帝王的化身;兩個人,是因為“柳帝王”的武功和“楊逃”的武功完全截然不同。
玫瑰一枝,殺機焦限。
鄺八地立刻感覺到一股強悍無比的壓迫當胸而來,同時在眼前也見數十片玫瑰粉紅花瓣呈現一圈又一圈綿延不絕的“漩渦”要自己捲入不可抗拒的死亡之中。
黑劍飛振,意氣飛揚。鄺八地忽然長笑,這真是好一戰,最少這生當中能令他方才出劍使覺得寒毛飆起實在是過癮極了。
十二牙的表情可沒有鄺八地高興。
楊逃在彈出了玫瑰之後一折身立刻又變回了咱們柳大混混這付嘴臉,而且充任不顧鄺八地只猛向自己攻來。
“十二牙”虎閻羅冷冷一笑,那半虎牙念珠在指尖環轉出數股奇異的回力,連守帶攻的扣向柳帝王右臉。
鄺八地的黑劍衝破了玻瑰瓣,沉沉的黑色劍影揚上了玫瑰瓣後的那一梗。
強大的兩股震力在微湯時鄺八地惱火了。
他這一劍出手,是全心全意而且可以用“虔誠”來説針對柳帝王這樣難得的對手的一種敬意。
但是柳帝王似乎是戲弄了他。
最後玫瑰梗上的氣機完全是一種“逃避”的阻擋力量而不是一決勝負的巔峯之戰。
柳帝王的目的是在阻止短短的一剎那好讓他有時間全力對付十二牙。
果然,柳帝王的右腕被虎閻羅的虎牙串所扣住的剎那,柳大混混的一雙腿神出鬼沒的踢在十二牙的雙肩上。
骨頭碎裂的聲音輕脆有力的響起,十二牙敗了!
十二牙敗了?
他的雙目大大睜開,腦海中迅速回憶起三十年來在修羅天堂內所過着那些不是人的生活。
太多的痛苦太多的怨恨太多的血從自己從別人的身上流出來。然後,他爬上了四異鬼王之一的位置。
肩頭,早就碎過七、八次,但是他活了下來而踢碎他肩頭的那些人卻早變成了枯骨。
十二牙的虎牙串在系線的機括一扣緊之下,立刻“咬”入了柳帝王的手腕內。
這點又大大出乎我們柳大公子的意料之外。
他本來以為在雙踢之下十二牙必然往後翻倒,而他的右腕則可以急速的縮回。在兩方相對速度之下,應該是沒有任何“速度”可以扣得住他的手腕。
“這真是出乎哥哥我的意料之外。”
柳大公子“爬”回了武林居他家,對着皮俊等一干朋友道:“絕對沒想到一個人的忍耐力竟然可以到這種地步。”
當時的十二牙不但咬牙忍下了痛苦,而且在一踢之後身子還能往前傾了一傾而將十二支虎牙串鎖釦在柳帝王的手腕上。
“那你是怎麼逃回來的?”晏梧羽間着的時候心中可是又喜又悲。
喜的是柳郎君回來,悲的是這十二支虎牙可夠毒!
“當然是賣命逃回來的啦!”
柳帝王苦笑的搖頭道:“幸好陸醒那小子先給哥哥吃了法界草,運用自創的玄功把這虎牙上的劇毒給壓了下來。”他喘了一口氣,接道:“在那電光石火的剎那咱哥哥可是沒命的往外逃。”
外頭本來有三十三個人在着砍他的脖子。
那忽兒柳大公子出去一看;唉呀,怎的全都躺着不動啦?他可沒有時間去考慮那些,逃命要緊羅。
“會是誰暗中幫助你?”韋大美入關切的問着,那雙妙眸閃呀閃的滿滿的盡是擔心。
“不知道,不過,”柳帝王笑了笑,嘿道:“如果我猜的話,應該是那位閻兄!”
是閻如來要出龍在世和鄺八地的難堪!
“好啦,能活命回來真夠幸的了。”夏停雲瞅了一眼柳小子的手腕,道:“這玩意兒你打算怎麼辦?”
十二支虎牙鉗可是的夠深!
“放心。”柳帝王哈哈大笑,道,“哥哥我號稱天下混王,要找個有技術的人把它弄出來並不難!”
南樂城在背後越來越遠,夏竹、秋菊、冬梅這三個女人急速的心跳終於是慢慢的平復了下來。
不過,另外一種憂愁卻關心地又默默的往上浮升。
“組織已經傾動全力來對付我們了。”
“單憑一個柳夢狂就可以應付得了嗎?”
“如果柳夢狂的蹤跡被跟住而且攬了下來,就憑我們三個那能應付得了組織里面的殺手?”
她們雖然相信“帝王”柳夢汪的武功是以傲視於天下,但是更擔心“修羅天堂”這麼多人運用起來恐怕柳大先生無暇照顧得及。
“嘻嘻,三位何必擔心?”
在她們低頭邊趕路邊沉思的當兒,忽的是前頭先先後後有幾個年輕人走過。
是迎面走來,而且還每個人有意無意的講句話。
“修羅天堂的人是不少,乾坤的人也不差呀!”
“他們的人有明有暗,咱們就沒有啦?”
“除了乾坤堂以外,丐幫和柳帝王那小子的‘天下混幫’消息情情報絕對是一等一的。”
“所以,哥哥我韓大總管保證你們可以每天安安心心的吃飯睡覺!”
韓大總管?
梅雪雪的眼晴亮了,朝最後那名看起來略似人樣的漢子笑道:“閣下就是鼎鼎大名的韓道了?”
“正是在下我!”
韓道搖搖幌幌的走了,那一干年輕人嘻嘻笑笑蹋着滿地的雪花,拐了個彎消失無蹤。
“原來如此。”竹翠翠笑了,口氣也輕鬆了不少:“有乾坤堂做後盾,咱們大可以放心了。”
菊黃黃也點了點頭,面有笑容的接道:“韓道既然親自到了這裏,看來我們作餌的任務快可以結束了……。”
她們都明白,下一回修羅天堂再出動人手來攔截她們必然是引起乾坤堂大力的剿殺。
兩方面也必然你來我往的投入人力大戰,那個時候她們三個已經用不着作餌,也就是説柳大先生和乾坤堂在“道義”上會把她們安排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
真正的戰爭現在才開始吧?
她們三個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飛揚的氣勢來。
這無疑是五十年來武林最大的一戰,也是漢人和蒙古人,關外民族彼此千百年來爭戰的延續。
而她們不但是站在歷史的這一頁,而且這一頁還是由她們開始寫起。
金陵城的這一夜似乎很平靜。
麻風流在這三更天的時候接到南樂城那邊傳來的消息,乾坤堂的人員已在四處活動。
同一個時候另外一張信箋上是由鄺八地傳達過來的。
“柳帝王負傷中毒!”
短短的七個字,麻風流已經明白。
既然是中毒,必定是十二牙的那串虎牙念珠所傷;而柳帝王要解毒必然是尋找金陵城內三大名醫。
“以柳帝王的能力及他身邊能人之多猶且要人相助,”麻風流緩緩的朝身前的三名男子道:“必定是被虎牙‘咬’住!”
那三名漢子正是麻風流精心訓練出來的人物。柏風雷、陸廣四、林淋淋!
“虎閻羅的那十二支虎牙一豆機括髮動‘咬’住了肉體,”林淋淋呵呵冷笑:“經過數十種劇毒浸泡的虎牙會逐漸浸蝕肌膚以及經脈……。”
“侵蝕到了經脈是斷絕了內力的運轉,”陸廣四哈哈大笑道:“如果到最後浸入了骨頭,那可是神仙無救了!”
麻風流沉沉一笑,點頭道:“你們都明白這有利的時機!從姓柳的中了十二牙的兵器到現在已經有六個時辰,饒他是內力深厚也該是侵入經脈的時候!”
“屬下有點猶豫。”
柏風雷緩緩沉吟道:“鄺長老為什麼等到現在才通知我們?而那個柳帝王又為什麼不早就尋醫治療?”
麻風流不愧是個人物,當下長笑一聲回道:“鄺長老到了此時才通知我們採取行動原因只有一個在這金陵城內必然有一個人或一個力量要專門對付本座!”
鄺八地在這段時間內必定是做了安悱。而這個安排、佈置的目的要讓麻風流行動的時候不受干擾。
“至於柳帝王為什麼等了這麼久?”
麻風流簡單的解釋是:“他在賭!”
“柳帝王想以自創的奇門玄功測驗出十二牙那串虎牙的毒力以及種種使用手法的可能變化。”
麻風流長笑出聲,嘿道:“也就是説,當他下回再遇見虎閻羅時可以僅僅一招讓十二牙永遠爬不起來。”
陸廣四挑肩道:“姓柳的這麼厲害?”
“他應該是可以做的到!”麻風流冷冷一笑:“如果十二牙用的是用一串虎牙念珠的話;可惜哈哈哈,虎閻羅隨身一十二串念珠沒有那兩串的用法,虎牙是相同的!”
人的指紋沒兩個是一模一樣。
相同的,也沒有那兩隻老虎的利牙長的相同。
柳帝王是不是一個笨蛋?白費了好大的心力去做一件很可能會令自己喪命的事!
或者是麻風流所説的這個理由並不是咱們柳大公子真正拖延這麼久的原因?
“金陵三大名醫都解不開被虎牙咬住的情況!”
“那麼依鬼王之見,他會找誰‘拔牙’?”
“名醫既然做不了的事,當然只有碰碰運氣去找庸醫了!”麻風流十足的把握道:“庸救,只有他!”
這一夜,在南樂城以東五十里的慈龍鎮,夜晚的風似乎特別的冷。
“慈龍鎮的來由是因為在鎮南有一口湖,慈龍湖!”在這鎮裏的一角木屋內,有一名老者緩緩的對着身前的三位姑娘半閉垂下眼皮子道:“據説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次大洪水淹沒這廣圓千里大地,當時的人祈求上天的慈悲……。”
“後來從天上降飛了一條龍來?”竹翠翠笑着問。
“不錯!”老者的眼晴眯了起來,淡淡道:“我告訴你們這件事最主要的目的是慈龍湖現在又有一條龍……。”
菊黃黃皺眉道:“那個人很重要?”
“修羅天堂有七名長老,”老者淡淡緩着口氣道:“而這七名長老原先並沒有鄺八地這個人。”
這可是“修羅天堂”內極敏感的話題。
六年前彈神長老背叛修羅天堂之事大大震動了總壇,而且經過某種密的通道傳遍了整個組織!
這又是一個大事。
總壇裏面竟然還藏伏了人把消息往外宣,這個人在六年來一直能以某種方法通傳到整個組織內。更令人好奇的人,以修羅天堂人才之眾猶且未能發覺!”“彈指長老在這左近?
“梅雪雪心中更加放心了些,”不知晚輩猜得對不對?”“就是他宗彈指!“老者呵呵深笑了兩聲,挑抬眼皮道:“你們現在知道柳大先生要各位來這裏的理由了?”
梅雪雪的一雙眼眸亮了,輕輕歡呼一聲道:“能見得那位前輩是晚輩們夢寐以求之事。”
老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接口道:“你們是可以見到他,而且就是今夜!”
戰爭,真的要開始了!竹翠翠長長的深吸一口氣問道:“我想,修羅天堂邊一定也知道乾坤堂在附近活動吧?”
因為她們一路到慈龍鎮沒半絲受到修羅天堂的干擾。
並不是人家不下手,而是對方和乾坤堂之間暗中已經展開了劇烈的鬥智策戰!
“雙方已都大量的調兵遣將,”老者冷冷道:“這次,那位‘天皇’已經由東平湖沿途指揮部署而來……。”
他看了看梅雪雪三人一眼,沉聲道:“負責對付你們三個的,是雲夫人!”
雖然天還是很冷,湖水卻已解凍。
慈龍湖並不大但很起眼。湖中有不少的沙洲或橫或豎,果真隔現出一條龍的形狀來。
“那端是龍首,”老者指着最前端的沙洲出聲道:“在龍額的部位有一間木屋那裏,你們就可以見到宗彈指。”
“多謝前輩指點!”梅雪雪恭敬道:“晚輩們至今尚不知如何稱呼?”
“我?老人一個……,”老者淡淡一笑,道:“一個無名的老人而已!”
湖中有舟,舟子有人湯來,是個年輕人。
“三位姑娘會划船吧?”那年輕人露齒一笑,忽的跳上岸來拍拍手道:“那在下就告辭了!”
哈?要三位大姑娘人家自個兒撐舟子去見宗彈指?
果真,這一老一小轉身就走,可沒回頭一次。
秋菊不由得皺起眉來,苦笑道:“想不到竟是這般,那傢伙也未免太不憐香惜玉了。”
“恐怕是另有原因吧?”
梅雪雪沉吟了忽兒,當先登上了舟子道:“或許後頭組織的人追躡到來,他們去‘處理’這件事。”
她説的沒錯,修羅天堂的第一波人是跟蹤到了慈龍鎮南門外,這一波,共有七個!
“各位遠來辛苦了。”老者和年輕人從雪松後面含笑的迎向前,笑中有刀:“可是在尋三位姑娘的下落?”
“你就是那位木屋的林老頭?”有人冷冷喝道:“聽你鄰居的話,稍早帶走了三個女人離開?”
“鄰居的話?”
老者笑了起來,道:“恐怕是你們方才跟丟了吧?”
這七個傢伙可不是笨蛋,江湖打滾久了都看得出眼前的老頭子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
“看來你是不會乖乖的説出來她們三人的下落……。”當中一名濃眉漢子喝道:“那就別怪咱們不尊老重賢!”
一喝就動,七個人一式兒用的是子刀。
嘩啦啦的七條子撤開來映着月光映着雪,當頭壓下!
老者和年輕人雙雙一笑,各自彈身衝向對方兵陣;剎時只見老者左右掌中各有一支判官筆而少年的拳頭則早已套上了金剛鈎。
七條刀在半空飛舞,前後上下交雜攻向老者和少年,這式七龍盤魂陣他們可是經過了十年以上的習。
本來,這的確是具有十足十的殺傷力。
老者卻要讓這個“本來”產生變化,變化成“可能”!
一對判官筆的頭飛了出去,筆頭上有火藥。
火藥的威力足以炸掉四條鐵,而在這個變化時少年的拳頭拳頭上的金剛鈎套已經擊中了其中兩名的腹部。
老者的動作也不慢。
筆頭彈出去的同時又由裏頭彈出了尖鋭的薄刃,兩臂左右擊開一雙漂亮的狐線深深插入兩名漢子的心口。
才一接觸立刻叫對手四個人躺下,殷紅的熱血在冰冷的雪地上開。雖是夜暗,猶是赤目!
濃眉漢子大吼一聲,“償命來!”
老者吼的更大一聲,“去死吧!”
老者的動作俐落的讓人以為他是十七八而不是七八十。但見那對筆刃在掌指間破空而下,獵獵生風殺機飆卷。
濃眉漢子怒吼一聲,子刀在半空中轉了三折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和速度從老者的左腰射來。
這速度和力度終於看出濃眉漢子的真工夫。
老者發覺不對時已經來不及了,結實有力的刀鋒打穿左腰自右下激動血珠飛出。
濃眉漢子冷冷一笑,飛步向前右掌起落間重重的拍在少年的胸口上,直叫對方“啪”的飛撞到丈許外的雪堆上。
“你……是誰?”少年連抬起頭的力量也沒有,但是他一定要問:“不是普通人……這種身手……。”
“嘿嘿,我叫黑羅漢!”濃眉漢子那一身膚色竟是逐漸的轉黑,沉泠冷的笑着:“你記住這個名字,我想柳夢狂不久就會來替你們收……在你斷氣之前。”
夜更深風更冷,“黑羅漢”和活下來的另外兩名漢子就這樣走了。
在少年的眼中,他模糊看見那兩名漢子的頭髮竟然相反的由黑色變成白色。
怎麼了?是自已要死以前意識不清醒,看見一個人的皮膚會變黑頭髮會變白?
他只覺得全身逐漸冰凍,心情反倒是平靜了下來。
自己才二十年歲,正是充滿生命勢力的時候。但是他一點也不覺得可惜,更不覺得可憐。
因為他的死很有意義!
“告訴我,是誰下的手?”耳畔,忽然有人有嘆息。
能讓‘帝王’柳夢狂嘆息的事、嘆息的人一定是英雄人、英雄事。
“他説……他叫做黑羅漢!”少年掙扎着説話,但是還能維持思考的能力:“奇怪的是……他的皮膚……變黑……身旁的兩人……頭髮變白……。”
我明白。“柳夢狂淡淡的語調中有好濃的殺意:“動手的人不是黑羅漢,他叫無相先生及左右筷子一雙!”
少年滿意的微笑起來,“我放心了。”
柳夢狂既然知道那三個人的來歷他相信柳大先生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柳夢狂的手撫過少年的胸膛,又問了一句:“他下的手?”
“是!”
“好!”柳夢狂簡單的接道:“他用的是右手,而這根右手將會插在這裏替你祭葬!”
“謝謝!”少年的面龐停留着笑意在寒風寒雪寒夜中固定。
“無相老小子,這回你有意思了。”
柳夢狂離開後,一道碩壯黝黑的身影冷冷的站在少年的首前面,忍不住得意的笑着:
“柳夢狂是個好對手,一個夠聰明的好對手!”
金陵城這麼大一個地方又是朱元璋定都所在之處,自然是天下名醫匯聚各方郎中齊來。
當然,自古以來有錢人找名醫,沒啥錢兩的就只有找個小大夫診斷診斷。
而那些更窮的,就只有找郎中湊和湊和了。
但是不管你是有錢沒錢財主乞丐,很少人敢去找庸醫治病。
錢財雖然可愛,性命可更是要緊。
庸救對於他自己竟然還能活到五十五歲都免不了半夜藏在棉被內偷笑了好幾回。
行醫三十年,最少有六十個傢伙在他手上不治死亡。
這種數目可能是當今天下第一。
那傢伙真爛!“夏停雲搖頭道:“你幹啥還來找他?”
“因為他也曾救活過不少認為已經絕望的人!”柳大公子嘻嘻一笑,接道:“只是大半的人不知道罷了!”
“可是醫死了六十個人可是鐵證!”
“因為他們該死。”
柳帝王敬佩的道:“像咱們這種武林中打混的人,在臨死前往往還有一些未了的事待辦……。”
或許是一件事、或許是一句話。
“庸救最少有能力讓一個人腦袋清醒的多活一個時辰!”柳帝王微微一笑,道:“別小看一個時辰,已夠改變許多事。”
夏停雲不得不承認這句話是對的。
但是,要他待在這間又破又黴的屋子內等那位庸醫從被窩裏出來,十足的是不好受。
“老爺稍會兒就出來啦!”
一炷香前應門的個老媽子這樣子回答。一炷香以前!
“他奶奶的,要不是你這小子堅持,哥哥我早就拆了這破屋子回去睡啦!”
夏停雲公子直搓着手,他奶奶的有夠冷這姓庸的在這種天氣竟然還能不升把火就睡?
“是誰在罵人?”
像幽魂似的一個五十來歲穿着布衣頷下留黑髮的老頭子冒了出來,鼻孔在大力哼着氣:
“這房子破?嘿嘿,最少還算是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柳帝王哈哈大笑,回道:“這句話有道。只不過,如果有人想打主意的話不知道能不能擋得住?”
庸救的雙眼一撐,滿口大黃牙好像要跳出來似的叫道:“咱庸某人一向妙手救活天下武林黑白兩道多少人命。呸!有誰敢打主意到我的頭上來?”
“外頭就有啦!”
柳大混混吃吃笑道:“是那位九風樓的麻子。”
“他?麻風流!”庸救翻了翻眼,瞪住柳帝王嘿道:“小子,你有天眼通是不是!”
“沒有!”
“沒有?嘿,那你又是如何知道麻風流來煩老夫?”
“味道!”柳帝王嘻嘻一笑,用力嗅了嗅空氣接道:“這種茉莉花香代表那位麻子的意思!”
庸救翻眼瞪了他一眼,忽的怪笑兩聲道:“小子,你有意思。嘿嘿,你那些朋友能不能不叫那傢伙來打擾咱們?”
“可以!”
柳大公子把手腕一伸,聳肩道:“在你把這些牙齒弄出來以前沒有人會來干擾。嘻嘻,只怕你明兒要出門時外頭已經不像樣了。”
可不是,這忽兒已聽外頭有人冷冷笑道:“姓麻的,咱家九風樓的攤子可是被你砸爛啦!”
説話的是皮俊皮大堡主。“瞧你在京城也是號人物,竟然好好的人不當去做起鬼來了。”
麻風流令然一笑,嘿嘿道:“有你這小子在這兒老夫就放心沒找錯了地方。姓皮的,你那位柳姓的朋友在今夜沒拔出虎牙明兒日升就是他喪命的時候!”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進得了。”皮俊嘻嘻笑道:“不過,在哥哥我對付你之前先提個人!”
“誰?”
“聞人名劍!”
“聞人獨笑?”麻風流冷冷道:“提他做什麼?”
“他在等你,在九風樓等你。”皮大堡主嘿的一聲,道:“目的,當然是為了問出一個人的下落。”
麻風流的臉色一緊,顯然不想讓皮俊把“先生”這三個字説出口。當下便大喝一聲:
“殺!”
聲出劍到,黑暗中竄出三道人影來,他們手上的劍分成上中下三路剪向咱們皮大堡主的身上。
皮俊嘿的一聲,這三把劍他可沒放在眼裏。
麻風流當然也知道這點,口中啜呼一聲當下從暗巷中各方面又奔出數條人影往庸救的木屋闖進。
那些可是夏兩忘和夏停雲的事了。
只見一個守裏面一個擋外頭竟是硬生生的把四處來的殺手給料理擺平。
麻風流倒是鎮定的很,口中又是一聲吆喝!
自是,四周的房舍上冒出三、四十個拉強弩的漢子,張滿了弓便往木屋激射而去。
皮俊擺平了那三名拿劍的漢子哈哈大笑道:“這算什麼,在皮家堡的‘天羅地網’只是小兒遊戲。”
嘿,當真有如變戲法似的偌大一張網飛張了出來。但見十來名漢子全身穿着黑墨勁衣貼在庸救那間木屋的屋頂彈身而起。
是他們在撒網。
這網又細又密而且柔韌之力特別好,那些強弩短箭碰上了之後竟像是被一股磁力吸住般壓掛在那兒。
同時,在黑夜中另外掩殺出一批漢子來照着那些放箭的漢子砍殺起來。一剎那間喊殺之聲不絕於耳,剎時也驚動了京畿守衞。
“有意思吧!”
柳大公子看着庸救那雙枯乾得幾乎不見血色的十指正以十分穩定的動作在“拔牙”,邊笑道:“這下驚動了京城守衞你庸大名醫可要成名了。”
庸救可是理也不理正以全心全意的專注在處理第七顆虎牙,片刻之後這廂用夾子取了出來才噓一口氣道:“是那個傢伙用這麼狠的兵器?”
“一個叫‘十二牙’又叫虎閻羅的傢伙。”
“你幹啥惹上這種人?”
“哥哥我可不想惹。”柳帝王嘆了一口氣,道:“只是他帶走了我一個朋友,所以不得不碰面啦!”
庸救翻了翻眼,小心的用利鋒剪把虎牙之間的一截緬鐵線剪斷讓第七顆虎牙掉到一隻銅碗內“叮”着脆響,這才哼道:“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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