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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莫也輕手輕腳的從浴缸上爬了下來,又輕手輕腳的爬出了衞生間——終於痛快的喘了一大口氣。莫也揉了揉腰,站了起來,罵了幾句,朝樓下走去。

    "哎呦!"

    真是倒黴!莫也一步沒有站穩,竟然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做熊仔餅乾狀趴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正好頂在自己的胸口處,真是疼死人啦!——哎呀不好!不正是自己放在胸前口袋的數碼相機麼?5555!

    莫也馬上把相機掏了出來,左看看右看看——5555!不知道有沒有被壓壞!很貴的呀!

    "小蒜頭!你又在搞什麼?!"

    莫也聽到樓上Kin的喊聲,嚇了一跳。

    "小蒜頭"??那是誰呀?——這裏難道還有別人?——哎呀!不管啦!還是快點藏起來吧!否則就被發現了!

    "你這個該死的丫頭!看我一會兒不好好收拾你!"

    汗……

    莫也總覺得這話像是在説她——可能這就叫做賊心虛吧!——她發現旁邊有一個大衣櫃,也沒多想,拉開櫃門鑽了進去。

    "啊——!"

    雖然光線很暗,但莫也還是清楚地看到一雙發着藍光的大眼睛正盯着她看。莫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想這回真是見鬼了,死定了!

    莫也被嚇得不敢説話,也不敢動——幸好對方也是一樣——老半天就互相僵持在那裏。過了一會兒,莫也的眼睛終於適應了黑暗,這才看清楚坐在她對面的竟然是一隻小貓,看樣子呆頭呆腦的,也不動也不叫。唉!管它是什麼呢,只要不叫就好……

    突然,櫃門被拉開了一半。

    "喂!你有點創意好不好?怎麼每次都躲在這裏。"

    説着,一隻大手伸了進來,一把把小貓抓了出去。幸好莫也藏在另一側,才僥倖沒有被發現。

    這小貓剛剛還像個啞巴似的一聲不吭,這會兒卻叫個不停,還拼命掙脱Kin的手,想要回到櫃子裏。莫也被嚇壞了,想這貓不會就這麼愛上自己了吧!

    但小貓最終還是被Kin提走了。莫也這才鬆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莫也趴在剛剛留下的那條門縫朝外仔細的瞧了一圈——確定沒有人了,這才小心翼翼的拉開櫃門,從裏面爬了出來,準備照原計劃快速轉移到Kin的卧室裏——可這傢伙的卧室在哪呢?

    莫也還在猶豫,不知道該往那邊爬比較好,這時候,門鈴響了。莫也慌忙跳到不遠處的沙發後面,想可能是葉川回來了。

    來的這個人並不是葉川,而是一個女孩子。從她和Kin的對話中,莫也得知這個女孩是Kin叫來做按摩的小師傅。

    莫也使勁兒的撇了撇嘴:這個傢伙可真是會享受!

    女孩子跟Kin進了卧室,莫也決定先到旁邊的那個房間躲一躲,等一會兒那女孩兒走了,再找個機會進卧室。

    莫也不敢開燈,就隨便摸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還沒坐穩,有人突然把門打開了,接着燈也開了。進來的正是剛剛那個按摩妹,莫也連忙站了起來,那女孩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被莫也一拳打倒在地。幸好此時外面的音樂聲音亂糟糟,Kin應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真是罪過罪過!可不是我莫也想對你動手,實在是迫不得已!你可千萬別怪我!你千萬……

    "喂——"只聽到隔壁的Kin在喊,"有沒有搞錯!拿一罐可樂用不用這麼久啊?!"

    什麼?拿可樂?——現在人都暈了,這可怎麼辦呀??

    莫也忙看看這個房間,原來是一個小的餐飲室,在房間的一角放着一個巨大的冰箱。莫也打開冰箱給那個麻煩的傢伙拿了一罐可樂,然後換上按摩妹的工作服,又找了一條大大的毛巾包在頭上,一咬牙朝Kin的卧室跑了過去。

    只見Kin正懶懶的趴在牀上,除了屁股上搭着的一條浴巾,全身一絲不掛。莫也一下子想起了那次上游泳課的情景,真想上前把這個傢伙掐死——可是想想Carrie,決定還是忍一忍。

    "拜託!你快一點!想死麼?!"

    莫也狠狠地把可樂塞到了Kin的手上。

    "喂!你快點按!別耽誤我時間哦!"

    該死!這個傢伙簡直是太討厭了!

    莫也挽起袖子,比劃了半天不知道如何下手……

    "你死了麼!快點啊!"

    Kin趴在那裏,很不耐煩地喊道。

    豁出去了!——莫也強忍着一肚子的惡氣,在Kin的背上一頓胡敲亂捏,疼得Kin直叫。

    "輕點!輕點!你新來的麼?哎呦!你到底會不會啊!?白痴!輕點——"

    Kin以為這是一種全新的按摩方法,便堅持了一會兒。可沒多久,就實在忍受不住了——

    "好啦好啦!臭丫頭!快住手——!"

    莫也看到Kin是要翻身爬起來,嚇得頭也不回的一口氣跑掉了。

    "喂!白痴啊??跑什麼?——給你錢……"

    Kin真是鬱悶!想:這是什麼人啊?簡直有毛病!神經病!連錢都不要就跑掉了!再看看自己,比剛剛還要腰痠背疼,早知道這樣就不找什麼按摩的啦!真是倒黴!

    這時候,從隔壁房間傳來一聲尖叫。

    原來那個小按摩妹剛剛醒來,發現自己身上的工作服被人扒掉了,嚇壞了!驚慌失措又十分氣憤的跑到Kin的卧室。

    "哈!我就説嘛!還是回來拿錢啦!"

    按摩妹一聽,更是氣得滿臉通紅,上前就給了Kin一個大嘴巴——

    "流氓!渾蛋!不要臉!有錢就可以欺負人麼?!"

    説完,哭着跑掉了!

    搞得Kin莫名其妙!想這叫什麼事呢??——真是鼻子都給氣歪了。

    再説莫也一口氣又跑到了東側的小花園那裏,蹲在花池邊上喘個不停,想:剛剛真是夠倒黴!——不過,我不能就這麼放棄!已經受了這麼多苦,我必須要堅持到底才行!

    想到這裏,再看看依舊掛在房檐上的那條繩子,莫也決定按照剛剛的路線再來一次進攻,相信有了剛才的經驗和教訓,這一次一定能成功!!

    黃天不負有心人。這一次,莫也跋山涉水,經過重重封鎖線,終於如願以償的潛伏到了Kin的牀底下。爬到牀下的那一瞬間,莫也簡直像回到自己的小窩裏一樣舒服和滿足——真是幸福得讓人想哭。

    一切進行得十分順利,只是那隻小貓這個時候又跑過來添亂。其實從一開始,莫也就被這隻貓盯上了,明確點説,這隻貓是眼看着莫也想一點一點的爬到主人的牀底下的。現在,這隻貓就從容的蹲在牀邊,一聲不吭的和莫也大眼對小眼,搞得莫也鬱悶至極。

    看這貓沒有要走開的意思,莫也有點急了——搞不好就會因為這隻有點白痴的貓暴露了自己,那剛剛的努力豈不是前功盡棄?不行!必須把它趕走。

    莫也開始瞪眼睛,撇嘴吧,揪耳朵,挖鼻孔,做鬼臉,揮卷頭……想方設法的想把這隻貓嚇跑。誰知這貓比想象中還要傻帽,竟然一點反映都沒有!莫也徹底被打敗了,頹廢的趴在那裏,決定聽天由命了……

    萬萬想不到這貓不是傻,而是反應遲鈍——大概過了5分鐘,這傢伙突然發起瘋來,喵喵亂叫,上躥下跳的,還打爛了不少東西,真是把莫也嚇傻了。

    剛剛還在吃東西的Kin,聽到自己的房間裏霹靂啪啦的亂作一團,忙放下牛奶跑了過來。

    "你這個該死的丫頭!真是越來越不象話啦!"

    説着,便把那隻被莫也折磨得發了瘋的小貓提了起來,抱在懷裏,輕輕的、像模像樣的打起它的屁股。

    "你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整天像個瘋子似的!亂吵亂叫,不象話!簡直就要變成一隻野貓了!——嗯?對!明天就給你改名字!看你現在這個討厭的死樣子!你就改名叫……莫也好啦!哈哈!——哎呀!不行……跟那個死丫頭共處一室……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Kin跟小貓説話,卻把牀底下的莫也氣得要死!——渾蛋!連在家都不忘了詛咒我!

    這時候,電話響了……

    "……外婆?你怎麼還不睡覺?……晚上吃的什麼啊?……那個阿姨怎麼搞的?要是你的寶貝外孫我在的話,保證外婆天天有排骨湯喝……嘿嘿!乖嘍!來,親一個……乖嘍!早點睡吧!……好好好!我明天晚上一定給你打電話……好!再親一個!嘿嘿!晚安!"

    ……

    想不到這個傢伙對老人家還挺有孝心!切!裝模作樣……莫也撇了撇嘴,開始在牀底下亂翻。

    這牀底下還真是堆了不少東西。莫也在一個紙箱子裏找到了幾本相冊——哈!有意思,都是這個傢伙小時候的!這回好了!至少不會悶了——咦?這傢伙小時候還蠻可愛的嘛!——至少沒有現在這麼討厭……

    電話又響了——這傢伙還很忙。

    "……死小子!我正找你呢!……你搞什麼?想死麼??……自己有女朋友還在外面亂搞!我的臉都為你丟光了!……明天馬上去跟那個傻丫頭道歉!人家為了你都跳樓啦!……要是讓我知道你又在外面亂來!我非把你的腦袋擰下來不可!聽到沒有!?嗯?!……少廢話!"

    Kin氣呼呼的掛了電話,抱着"小蒜頭"出了卧室。

    莫也真是不敢相信,剛剛那些話竟然是出自陳柯一這個大混蛋之口!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難道這個傢伙真的……不!不要再亂想了!難道我忘了自己今天是來幹什麼的麼??——算了!不要再想了!不想了……

    這個晚上,莫也在牀下苦等了一夜,可另外一個預期的男主角,葉川,卻根本沒有回家。莫也就這樣抱着Kin的相冊,在牀下睡着了——而且睡得還很香。在她的上面,那個大混蛋陳柯一,這一夜也睡得也很香——抱着那隻剛剛發了瘋了小貓……

    莫也的生物考試成績終於出來了——12分……

    5555!莫也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雖然又沒及格,但至少這一次突破了十分大關……

    "老大!你別太傷心了!至少比過去還是進步了很多的……"

    莫也瞪了花馳一眼,嚇得花馳不敢説話了。

    "莫也,"Rain連忙也來安慰她,"花馳説得對呀!進步了就是好的!——這種事情急不來的!下一次再努力不就行了!"

    "是呀老大!你可千萬別泄氣呀!"

    "對!莫也!不能泄氣!——就算是為了你的奶奶,你也要振作起來!"

    "老大!還有機會!你下次一定行的!"

    "下次我們大家一起來幫你複習!一定能及格!"

    "你就不要再難過了!老大,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們心裏真的很不好受……"

    "是呀!莫也,打起精神來,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們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好啊好啊!——Rain,那我們帶老大去哪呢?"

    "哈!去一個保證你們會開心的地方——-天使樂園-!"

    "-天使樂園-?"

    "是呀!那裏真的很好玩的!"

    "哈哈!太棒了!"

    這兩個傢伙説着,硬是不由分説地把一直趴在一邊沒有講話的莫也拉了起來。莫也此時還處於一種精神恍惚的狀態,竟然就這樣被這兩個傢伙拖走了……

    "到了!今天我請客!我們盡情玩一個下午吧!"

    原來Rain所説的"天使樂園"就是"天使遊樂場"。由於天氣好,今天的遊人特別多,尤其是小孩子,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跳來跑去、歡呼雀躍,讓所有人都感到心情愉快。

    但這"所有人"中,一定不包括莫也。

    "Rain!我們想玩什麼都可以麼?——我真的好久好久沒有來過了啊!"

    遊樂場?!花馳興奮得不得了,一副很花痴的白痴模樣,仰着脖子無比崇拜的問身邊的Rain。

    "當然!説好了我請客嘛,想玩什麼都可以!——莫也,你想玩什麼呢?"

    "無聊!你們這些傢伙真是幼稚!這麼大的人了,還來這種地方!?真是兩個白痴……"

    剛進遊樂場大門,Rain就受到了重重的打擊,但還是馬上提起了精神,他知道莫也就是這麼一個脾氣,很多時候都是口是心非。

    "那我們先玩點什麼呢?"

    "海盜船!海盜船好不好?Rain!我最喜歡海盜船了!"

    "好呀——莫也,你覺得怎麼樣,喜歡麼?"

    莫也瞥了他們兩眼,沒有回答。

    汗……Rain再次受到打擊——但還是立刻重振精神,去買了三張聯票:包括過山車、瘋狂老鼠、霹靂舞、大章魚、摩天輪……

    三個人坐上了第二排——花馳還因為沒有坐到頭排鬱悶了一下下,但馬上就興奮得像只鴨子了。

    Rain體貼的幫她倆檢查了一遍安全扣,還笑着問莫也怕不怕——又遭到打擊。

    突然,船身開始緩緩的前後搖擺了。一直心不在焉的莫也立刻感到自己的狀態不妙,但已經騎虎難下了。

    速度一點點在加快,幅度一級級在增大——一瞬間,船尾已經達到了最高點——接下來的1秒鐘,整個船身彷彿以失重狀態沿180度圓弧跌落了下來——莫也感覺自己像被一隻大手從摩天大樓的頂層給扔了出去——這種暈眩、噁心,簡直無法形容。莫也只知道自己的五臟六腑剛剛瘋狂的撕打了一頓,現在正掙着搶着要從自己的嘴巴里衝出去……剛開始的時候,還能聽到周圍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可馬上,就什麼也聽不到了——接着啥也看不着了——很快就達到了一個正常人的最高境界:莫也已經對"運動"失去了感覺,整個人靜止在失重、缺氧的外太空,開始等死……

    不過,讓莫也直到今天都十分自豪、相當有面子的是: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喊過一聲——她必須用雙手牢牢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前座小底迪的腦袋被她一肚子的"漿糊"吞掉。

    終於停下來了。

    該死,坐在自己身邊樂得像個瘋子似的花馳,這才發現她親愛的"老大"都快要死了!!

    一大羣人忙卸開莫也的保險扣,七手八腳地把面色慘白、四肢無力、昏昏欲厥的莫也——幾乎是抱了下來,然後放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真是該死!莫也感覺體內翻江倒海,彷彿就快漲到了腦子裏,可卻怎麼也吐不出來,真是難受死了。莫也雖然説不出話了,但腦子還處於清醒狀態——她覺得自己要是再吐不出來,就必死無疑了。

    "莫也!莫也你怎麼樣了?""老大!老大!你不要死啊……"

    莫也還能清楚地聽到Rain和花馳那個白痴正在大聲叫她的名字,可她卻根本用不上力,説不出話……

    突然,莫也感到身後有人用兩隻胳膊將她緊緊的齊着胃部環住,用力的抱緊並向上一提、再一提——一瞬間,好像整個"胃腸肚道"裏的所有東西都一齊頂了上來——莫也終於"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莫也知道自己死不了了,但卻無法自控的昏了過去。昏倒之前,莫也的腦袋裏隱約的保留着這樣一個影像:一張貼得她很近的臉,帶着十分不屑且吃驚的表情——嘴角恨不得撇到了耳朵邊上……還有一個討厭的聲音也清晰地留在了她的耳朵裏——"飯卡……"

    "這個傢伙真是個大飯卡!倒黴鬼!玩過山車也能搞成這個樣子?!"

    "謝謝你啊!Kin!多虧了你!"Rain抱着已經昏過去的莫也感激地説。

    "你真是太了不起了!!真是……哇嗚……"花馳更是激動得不得了,看樣子恨不得為了感謝Kin搭救老大之恩,立刻以身相許一樣。

    "Kin,你怎麼會在這?"Rain這才問道。

    "來找我老媽的!——不過,我看你們還是先把這個大白痴抬走吧!真是太丟人了……"

    "哥哥!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這時候,可可舉着兩大杯可樂遠遠的跑了過來。

    "啊?!"看到是Rain他們,可可嚇了一跳,"怎麼是你們?"

    "可可??"Rain和花馳都吃驚的喊了出來。

    "可可……"Rain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可,你叫他哥哥??你們……"

    看來可可和Kin的兄妹關係瞞不住了。Kin走後,可可向花馳和Rain講出了實情。

    花馳得知身邊的好姐妹竟然是大帥哥陳柯一的親妹妹,簡直像中了頭獎一樣興奮,追着可可詢問Kin的情況,還不停的懇求可可把自己介紹給Kin——至少也要給一個機會,大家一起吃頓飯才行。吵得可可頭都大了。

    Rain知道了可可的真實身份確實有點驚訝。可可還跟他講了自己繼續留在"野貓"的目的,就是為了最終化解莫也和哥哥的矛盾,改變莫也對男生的偏見。Rain真想不到,看似軟弱的可可竟然有如此的勇氣,真的很了不起,十分敬佩。並答應可可保守這個秘密,而且還決定幫助可可一塊兒實現這個心願。三個人立刻成立了"幫助莫也"小分隊,開始策劃改變莫也的行動,而且很快,在花馳的提示下,有個一個絕妙的好主意……

    "真是奇怪,頭怎麼會這麼痛?"

    莫也一邊摸着腦袋,一邊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

    "嗯??這是哪啊?——你是誰呀?!"

    莫也吃驚的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大牀上,旁邊還站着一位繫着圍裙的老婆婆。

    "你睡醒啦,小姐。"

    "小姐??什麼-小姐-、-小妹-的!你那麼老,我叫你奶奶還差不多!"

    這時候,Rain推門進來了。

    "莫也,你終於醒了!"

    "Rain?"莫也連忙從牀上跳了下來,"這是哪啊?"

    "不要緊張啦!呵呵,這是我家呀!"

    "你家!我怎麼會在這?"

    "你忘了麼?我們去玩海盜船,結果你暈倒了——"

    "行啦行啦!別説啦!我想起來了!"

    莫也連忙叫Rain別再説下去了——真是想想這事都覺得丟人。

    Rain帶莫也離開了剛才的房間,來到樓下的大客廳。

    "哇!臭小子!你家好大呀!——你一個人住麼?"

    "我爸爸媽媽都在國外,我一個人和奶奶住在這裏。"

    "奶奶?你怎麼不早説!"

    哎呀不好!莫也突然想起剛才那個老太太,想自己剛剛好像不是很有禮貌,似乎不大好呀——見那個老太太正在打掃客廳,便連忙跑了過去——

    "對不起哦!奶奶你好,我叫莫也,是Rain的同學——"

    老太太被搞得莫名其妙,Rain在一旁哭笑不得,忙上前把莫也拉了回來。

    "莫也,你搞錯了!她不是我的奶奶,她是我家的老保姆,你叫她王媽就行了,我們都這麼稱呼她。"

    "保姆?——臭小子,看來你們家好有錢哦!"

    汗……怎麼這話從莫也的口裏説出來,就這麼叫人不好意思呢……

    "Rain,是誰呀?"

    這時候,一個面相慈愛的老太太從另一個房間走了出來。

    "奶奶!"Rain馬上迎了上去,"奶奶,我來給你們介紹。這是莫也,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那個女孩子——莫也,這就是我的奶奶。"

    "噢!你就是莫也啊!Rain常常提起你,説你在學校裏總是幫他。"

    莫也被説得有點不好意思了,紅着臉問了一聲"奶奶好……"

    Rain真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莫也突然間變得如此温柔,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不過她的樣子真是讓人覺得有點好笑。

    "莫也,你一定餓了吧?"

    Rain這麼一提醒,莫也的肚子還真的跟着叫了起來。是呀,在遊樂場的時候把一肚子的東西都倒空了,不餓就奇怪了。

    "奶奶,那我們現在就吃晚飯吧!——王媽!準備開飯了!"

    和Rain在一起那麼久了,還真是第一次來他家,也是第一次接觸她的家人,莫也感覺好奇怪。眼前這一切,都讓她覺得不是很自在,但她還是儘量表現得像個"好女孩"一樣——切!這叫什麼話?人家本來就不是壞女孩。

    晚飯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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