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南高中風氣不好,打架結社司空見慣,有不少黑幫社團在學校裏仗勢欺負人。
其實這麼説也不太公平,因為學校里根本就沒有"人",無論是那些發育的還是沒發育的,基本上都加入了貓貓鼠鼠的社團(也就是幫派)——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在哪個圈子裏混不得有個靠山,有個後台?所以,"暴力事件"不過是幫派之間切磋、交流之類的圈內事。即使兩方實力相差懸殊,也不能算是"欺負",應當説是一種"提攜"——沒有差距哪來進步?
基本上,每個人都能報出來一個名頭來。雖然有些名頭實在幼稚可笑——雖然有些幼稚可笑的傢伙報出這些幼稚可笑的名頭常常顯得更加"飯卡"——但還是讓人振奮,一派"全民入黑"的壯觀景象。
這個學期之初,又一批對"血雨腥風"的幫派生活充滿着無盡嚮往的各大初級中學頂尖問題少年,抱着各自不同的的目和夢想,彙集到了這所遠近聞名的"黑高"——成南私立高級中學——氣勢實在了得。真是説不準哪個麻雀小豆之流,將來就能成長為成南的新一代黑幫老大,所以,千萬不要輕易得罪人!
頭兩個星期,學校異常平靜,無人滋事,所有人都有一種癢癢的、不自在的感覺。
這天,高二·六班政治課,剛來不久的政治老師因為怕打擾到下面的同學睡覺和聊天,正一個人小心、謹慎的抄板書。突然,五個穿着大一制服的女生帶着一團還稍顯稚嫩的殺氣出現在教室門口。
"誰是陳柯一?"
一個臉蛋白得像張衞生紙的小女生大喊了一聲。
下面的同學們聽到這個名字,再看看這幾個人的架勢,全都驚訝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想這幫傢伙膽子可真是不小——但是無人應聲。
這時,其中一個包着橙色頭巾的瘦瘦女生,氣勢洶洶的走上了講台,硬是十分禮貌的和政治老師一起擠在了那張小講桌的後面,"打擾了,借用一下哦!"然後哐哐兩拳砸到講桌上,大喊道:"到底誰是陳柯-??死了麼??"
555~竟然有這麼囂張的傢伙!?難道這個女生的腦袋進水了麼??——大夥更是驚訝得幾乎窒息,目光畏畏縮縮的朝一個人撇去。
"喂——!那個傢伙!!你是不是陳柯一?喂!!説你呢!睡得像個死豬的那個白痴!"
嗚呼——只見,一直投入的趴在桌子上沒動一下的"那個傢伙",腦袋似乎抽搐了一下下,兩隻緊握的拳頭用力的撐在桌面上——大概過了一分鐘,終於抬起了一張已經被氣得由紅變綠的臉孔——把大家嚇了一跳。
"打——擾——我——睡——覺……你活膩了麼?!"
"你説什麼??——我看是你不想活了吧?!"
什麼什麼??這丫頭説什麼?!活活活……活膩了?!!!
那男生好像根本沒想到竟然有人敢這樣跟他講話,驚訝得嘴巴長得老大,氣呼呼的用手指着人家,卻半天説不出話……
"你指什麼指??——不服氣嗎??"
"什麼什麼??不不不不服氣??——哎呀!你個臭丫頭!氣死我了……"
"哦?那在你臨死之前,請馬上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是不是陳柯一!?"
那男生更是氣得渾身發抖:"什麼??竟然連-陳柯一-是誰都不知道!?真是個飯卡……"
"飯卡??"
"老大!他在説你是白痴!"那個"衞生紙"好心的提示這個"老大"。
嗚……該死!"老大"認為受到了奇恥大辱,正要衝過去和那個男生拼命,卻又被"衞生紙"攔住了。
"老大,鎮定點!鎮定點啊!——別把老師嚇壞了!這怎麼説都是在上課啊……"
汗……躲在旁邊一直哆嗦的政治老師,聽到這話,簡直想找面牆撞死,心想:真是難得,他們竟然也知道這是在上課,55555……
"老大"看了看老師可憐兮兮的樣子,勉強壓住了心中的怒火。
"難怪我看你第一眼就討厭!不用説!你就是陳柯一那個混蛋了!?"
"喂!注意語言衞生好不好!——你們哪來的呀?"
"好!就讓你死個明白!告訴你,我們是-莫也野貓社-!我的名字叫莫也!你給我記住了!"
"什麼?什麼-貓-??——-莫-什麼??——剛出道的吧!"
嗚……這個渾蛋!正戳到人家的痛處!要知道,莫也最痛恨別人説自己資力淺。
"該死!看來你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哎呀!你們到底有完沒完?你們知不知道打擾別人睡覺還罵人是一種很不衞生的行為!你老媽沒教過你呢?"
"閉嘴!!——我現在問你!你今天早上罵了高一·三班一個叫陳可可的女生,是不是?!"
"啊??"
那男生一聽這話,差點笑了出來,心想:這個大白痴,我罵可可關它什麼事!
"嚴肅點!——是!還是不是!!"
"哈!關你什麼狗p事?"
"凡是有你們這些臭男生欺負女生的,就都歸我們整頓!"
"你沒毛病吧?——呀!你不會是神經病吧!?——別玩了!真是一羣飯……"
還沒等他説完,兩個胖胖的女生已經站到了他的面前。
這個傢伙看到了兩個胖妹,更是哭笑不得。
"喂!小妹妹,你們幹嗎?要打假麼?——我陳柯一可是從來不打女生的!"
"我們也一樣!!"
説完,兩人大叫一聲便跳到了他的身上。周圍同學驚叫起來,見勢不妙,馬上四散而逃。老師慌慌張張的收起教科書提前溜走了。
"哥!脖子都給抓破了!"
放學後,可可聞訊去看望柯一,被哥哥的樣子嚇了一跳。
"真是氣死我了!這些臭丫頭!簡直就是一羣瘋子!"
Kin真是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第一天去上課竟然就遇到了這種事情!?唉!要説這兩年,整個幫派圈子都被這些下三爛的小社團搞臭了,什麼人都能混個老大,什麼鳥都敢出來叫兩聲。最讓Kin氣不過的是,這羣菜鳥竟然連他,堂堂成南第一大幫"黑頭狼"老大,成南頭號萬人迷陳柯一都不認識?!這種貨色也敢出來混?!
"哎呀!輕點——!"
"哥,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都是那兩頭肥豬!氣死我了……還有那個大飯卡!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幫傢伙!——你們給我等着瞧……什麼什麼野貓!!"
要是換作是其他社團挑釁,Kin一定早就帶着"黑頭狼"將他們剷平了,可偏偏是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不入流的小幫派,太過認真的話,傳出去豈不是很沒面子;如果換做一個或者乾脆幾個男生,Kin都可以把他們就地解決,可偏偏是這麼幾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曾發過誓絕不會打女生的Kin,竟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了!鬱悶!這種事情找兄弟幫忙是不可能的——多丟人呀!所以,這一次,Kin決定要親自出馬,解決這羣死丫頭,特別是那個叫什麼……叫什麼來着??——Kin越發覺得這個傢伙很變態!——名字都很變態!
"哥,反正只是一個誤會,我去和她們解釋一下吧。"
"不準去!這個仇我一定要報!我陳柯一發誓!!"
"哥,可她們都是女孩子……不好吧……"
"女孩子"??——這個提示讓Kin非常鬱悶!是啊,怎麼辦呢?能拿她們怎麼辦呢?——Kin長這麼大,一直都是被女生追着、寵着,哪受過這種委屈??自然也從來沒有想過應當如何對付一個女生——根本沒有一點經驗啊!打也不行,罵又不過癮……忍?那豈不更是吃了大虧,便宜了這羣瘋子?!?——受不了啦!碰到這麼一羣野貓,真是晦氣!剛開學就這麼晦氣!!飯卡……
"可可!你明天就去加入那個……什麼野貓社!!"半個小時後,柯一終於振作了一下,再次開口了。
可可卻被哥哥突如其來的奇怪提議嚇了一跳,"嗯??哥,你怎麼了?"
"聽清沒有??我要你從明天開始加入那個野貓社!"
"為,為什麼??"
"我要你去做卧底!!"Kin的目光透出一股殺氣,好像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卧——底——"
"卧底??那要我做什麼呢?"
汗……真是又提到了Kin的鬱悶之處。因為Kin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派個卧底去做點什麼,他只是覺得應當"做點什麼",否則一定會讓別人以為他根本沒有辦法對付那幾個傢伙;而據Kin多年的經驗,派遣卧底是最常用的復仇手段,這樣做就算沒有效果,好歹也不會丟人。
"哥!不好吧,我能去幹什麼呢?"
"呃……你以後就會知道了!"然而柯一的表情表明,他也不知道要可可去幹嗎。
"哥!我可不可以不去……"
"不可以!!你可是我親妹妹!——不信你問咱媽去!!——別人想去我還不讓呢!再説,這件事情是因你而起!你要負責任!可可!老媽沒教過你一個人要對自己的親哥哥負責任麼??嗯??你記不記得……"
汗……
"這羣死丫頭!瘋子!!……"
這句話,Kin足足嘮叨了一個下午,在可可看來,哥哥已經進入了一種癲狂狀態。
晚上臨走前,柯一又突然冷靜了下來,十分平靜認真的問可可:"喂!我今天罵你了麼?"
"呃……好象罵了。"
"噢——哈哈!我幹嗎罵你?我罵你什麼了?!"柯一故做鎮定。
"那個!那個!呃……我把你下午要用的棒球手套忘在車上了,然後你,你説,那個——-你這個死丫頭-……"
Kin當場撅倒。
可可走後,Kin又嘮叨了一個晚上。
"這羣瘋子!!"
……
第二天,Kin被"野貓""教訓"的這件事情,迅速傳得沸沸揚揚。
這簡直是特大新聞啊!——"野貓"也因此一夜成名。更有校內媒體評論這是一起蓄意炒作,還説"野貓"是"黑頭狼"今年力捧的新社團,故意製造新聞以提高其知名度……但沒過半天,在"黑頭狼"的"暴力鎮壓"下,便沒有人再敢明地裏議論這件事情了,大家只能是背地裏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相互造謠,自娛自樂。
"野貓"雖然名氣大增,但人氣並未見長,至今還沒有一個人想要主動加入的,這讓莫也十分鬱悶。怪只能怪"野貓"沒有把握好市場,社團定位偏離校園主旋律——"莫也野貓社"的宗旨是:"狠狠懲治那些欺負女生、對女生言語過激,曾經、現在或者將來有企圖傷害女生的所有壞男生";招收社員對象也僅限於那些對男生有嚴重歧視和仇恨的女權主義者;另外,社團有嚴格的規定,禁止社員談戀愛。
可在如今這個"男色時代",女生大多淪為"色貓",別説不談戀愛,哪怕是一天不愛,這些女生們就會生不如死;即使是那些受到過巨大傷害和嚴重打擊的女生,也很少有人會因此戒色,從此放棄今生追求帥哥的偉大志向。她們常常會在又一帥哥現身之時,神速的忘掉過去的傷痛和打擊,立刻投入到嶄新的戰鬥之中——表現,絕對比任何一個聖鬥士還要頑強和堅定。在這樣一個大形勢和背景下,"野貓"想要發展壯大,步履維艱,任重道遠。
正是午休時間,野貓的幾個社員坐在教室裏閒聊。
"哎呀,真是想不到咱們竟然招惹了-黑頭狼-的老大,這回我們慘了!怎麼辦呀?"
"是呀!聽説陳柯一是成南的頭號大帥哥!在女生中的人氣可高了!——看來我們把所有的女生都得罪了!"
"唉?花馳,"小胖妹對旁邊的那個"衞生紙"説,"不是説他是-大——帥哥-麼?可我那天怎麼沒看出來呀?否則的話,我一定不忍心動手。"
"是呀!我也很奇怪,那天我只看到他的頭髮像一堆亂糟糟的稻草,臉又綠又長,額頭還被壓得紅紅的……"
"哎呀!真是可惜!可能是他剛剛睡醒吧!——我們錯過了欣賞帥哥的大好機會!聽説他很少到學校來,很多女生三年下來都沒有機會看到他,真是太可惜了……"
這時,一直坐在旁邊,正為社團發展前景大傷腦筋的莫也實在聽不下去了——簡直就快被這幾個傢伙氣死了——氣呼呼的轉過身,黑着臉大喊了一聲:
"閉——嘴——!全都給我閉嘴!你們還有沒有點出息??啊??"
本來社團的事情就已經很讓莫也很是煩躁了,再看看手下這幾個長相抱歉、身材扭曲、頭腦單薄的首批社員——簡直讓人慾哭無淚!可就是這麼幾個人,還是莫也通過"暴力、誘騙、威脅"等一系列不是完全道德的手段才勉強拖進"野貓"的……莫也突然覺得前途一片烏漆麻黑……
"老大!-黑頭狼-找我們麻煩怎麼辦?陳柯一很兇的!要不我們,我們退學吧……"
退學??這羣沒出息的東西!莫也氣得差點嚥了氣,半天沒能説出話,張牙舞爪了一氣,把剛剛發到手裏的6分的歷史卷子揉成破爛一團,狠狠地往花馳的後脖子裏塞啊塞,搞得花馳嗷嗷大叫,嚇得其他人不敢再講話。
"什麼-黑頭狼-,我看就是-賴頭狗-!——拜託!你們別再給我丟人了好不好??他陳柯一是-老大-,我莫也也是-老大-!你們這些吃裏爬外的傢伙!!怕他就不怕我了麼??要是我聽到有誰再講這些沒出息的鬼話!我就……我就把她賣給中大最兇、最恨、最野蠻的街頭惡霸VincentChan!!!"
Vincent?那也是個大帥哥呀!——大家都鬆了一口氣,覺得這是一個很不錯的辦法……
"老大!老大!!老——大——"
這時候,小個子琪琪鬼哭狼嚎一般叫嚷着衝了進來。
看到自己僅有的幾個手下一個比一個……愚蠢!!讓正在氣頭上的莫也突然悲哀了起來,萬分頹廢的大大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有氣無力的問:"你——又怎麼了啊?"
"老大老大!!太不可思議了!外面,外面有人要加入我們野貓!!!"
啊??!
大家全都震驚了!!真是不可思議!!是不是聽錯了??這年頭還真有人主動入會?——再説一遍!——天啊!竟然是真的……
莫也一下子精神了起來,接着還神氣了起來。狂笑了大約2分鐘之後,突然冷靜了,這才想起馬上讓旁邊已經被她嚇得傻掉的琪琪,把門口那個傢伙領進來,好趕快確認一下此人是否殘疾、缺心眼,或者神經病。
氣氛緊張中夾雜着興奮。
近來的這個女生,可愛的臉孔,姣好的身材,長長的黑捲髮,大大的黑眼睛——莫也十分驚喜——她從這個女生因為緊張而轉動不停的大眼睛中看出這個"傢伙"不是白痴或者弱智;從此女生因為害怕而顫抖不停且均勻的小小身軀裏確定了這個"傢伙"沒有殘疾……
"就是你想加入我們?"
"啊?是!是我……"
哈!聲音甜美!莫也竊喜。
"那,你為什麼要加入野貓?"
"呃……那個,那個我,我總是被那些壞男生欺負,嗯……我真的很討厭男生,特別是……-黑頭狼-那些混——混蛋!"這傢伙肯定是第一次講粗口,兩個小臉蛋紅得一塌糊塗,"還有,還有我覺得-野貓-有正義感,人又好,還幫過我教,教訓那個該死的大魔頭陳柯一……"
可可終於把哥哥含淚寫出的這番話原原本本的背了出來——好像自己幹了什麼傷天害理、大逆不道、見不得人的壞事一樣,可可此時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這輩子再也不出來。
"噢?那你叫什麼?"
"我,我叫小,不是!我叫陳可可。"
"哈!原來就是你!"
原來就是那天傳説中被陳柯一"毒罵"的那個小女生!莫也還只是聽説了她的遭遇,未曾見過其人,沒想到是善有善報!自己的丈義行俠終於得到了認可。莫也大喜,覺得自己像個真正的大英雄;更覺得眼前這個陳可可就是"野貓"將來大展宏圖的好兆頭。
"老大!我們説的就是那邊那個小子!郵筒邊的那個!"
成南的校園裏三步五步就有一個老大,不熟記在心、仔細分辨的話,真的很容易搞錯——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這個正坐在校門口冷飲店窗前喝蘋果汁的"老大",來頭也不小,此人正是成南高三甚是囂張的"美女聯盟"的頭頭,尤欣。
"就是那個小帥哥?——哇!看他的樣子好可愛呀!"
"是呀!老大!而且他還很好欺負呢?"
"哈!那就是很乖嘍!"
"沒錯啦!他每次被我們逮住,都會乖乖的請我們吃冰淇淋!"
大家都笑了起來。
"還有呀,"又一個女生補充道,"上次訓導主任罰我和穆琪打掃廁所,就是這個小子替我們乾的!"
"啊?那可是女廁所呀!"
"是呀!別提多好笑啦!哈哈!"
大家又都笑了起來。
她們所説的"那個小子",叫Rain。這個"小子"從幼稚園開始就有被女孩子欺負的紀錄,直到今天,這種日子還在繼續着。不知道這傢伙是已經習以為常,還是生性如此,竟然沒有一點想要改變這種狀況的意思,而且似乎還認為這沒有什麼不好!在他看來,被這些女孩子欺負,其實就是一種助人為樂。
要説Rain的這種軟弱性格,那是有一定歷史根源的。
Rain的老爸家裏兄弟五人,一個個像種了龍鍾一樣,家家生子。算上爺爺,這三代人剛好一支男子足球隊。
老人家盼孫女兒盼得眼都紅了,最終,把希望寄託在了遠道而來的Rain媽身上。
説來也夠絕:老媽去醫院檢查了N次,都因為胎兒奇怪的姿勢和位置難辨男女。最後,醫生實在受不了這一家人的百般纏問,給出了一個極其含糊不清的答覆:"我個人認為……大概……也許……可能……差不多……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個女兒吧……"
就等您這句話呢!
一家子像中了頭彩一樣,別提多興奮了。老老小小日盼夜盼,萬眾期待着小鳳凰的降生。
可萬萬想不到,生出來的Kin竟多了一個"底迪"!爸爸媽媽的第一個反應就是:
"醫生!我的女兒怎麼畸形啊?"
"這是一個正常的男嬰。"
醫生的這一句話,把可憐的父母最後的希望也刺破了。
Rain如同終結者一般——他的降生徹底終結了全家人的夢想。
但Rain媽還能不能接受"女兒變兒子"這個事實。這個可憐的台灣"馬麻",説什麼也不甘心——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Rain當成了女兒養。
也怪Rain自己不好,天生面相中多了幾分陰柔。如果你見過他小時侯穿裙子的照片——你一定會覺得Rain媽是一個天才,一個藝術家……
直到Rain上幼稚園了,老媽這才開始着急——他身上的女孩子氣實在是太重,性情温順得過了頭,常常被人欺負,尤其是被那些女孩子欺負——還真是很少有男孩子欺負Rain,可能在他們看來,欺負這麼一個傢伙,實在是太丟人了。
這回,在一羣美女的"推薦"之下,Rain又被"美女聯盟"的老大盯上了,不知道這回又要有什麼事情發生——Rain連打了好幾十個噴嚏——想一定有人正在算計他。
"喂!小帥哥!我們老大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