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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正文第四十三章:蝸婚(43)

    一定是剛才剁雞把手切到了,我上前仔細一看,傷口比較深也比較長,食指的小邊指甲都切了開來,我很輕很慢地朝手上吹氣,我安慰着疼痛的婆婆説:“媽,你忍住疼,我馬上帶你去醫院包紮一下。

    婆婆眉頭緊縮着,咬着牙説:“這沒事,不礙事,小傷口,拿個紗布包一下就行了。”

    公公看了急了,説:“你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傷口這麼深,不消毒怎麼行,你這哪是幫忙,你就是在給孩子們添亂,我打電話給兒子,叫她送你去醫院包紮。”

    “媽,傷口深,還是去醫院讓護士消毒包紮,十指連心,這多疼。”我用衞生紙將婆婆的手指包上,先止血,傷口不去醫院消毒很可能會發炎。

    公公打着安年的手機,一直都是關機,公公有些氣,説:“這個安年跑哪去了,買帶鹽買到現在,走,我們自己打車去醫院。”

    我扶着婆婆,將婆婆的手腕握緊,防止血流得厲害,十指連心,婆婆疼得額頭直冒汗,血很快就滲出了紗布。

    在樓下我們攔了一輛出租車,去附近的醫院。

    路過那個巷子時,我還擔心温安年會不會和秦湯湯在巷子裏糾纏會被公婆看到,我不希望公婆這麼早就發現安年和秦湯湯之間的事,那樣,豈不是便宜了那個小妖精。

    還好,路過巷子,沒有人,倒是看到了那兩個纏着秦湯湯的小混混在巷子口捂着嘴,好像在擦着嘴角的血,看來温安年剛才在這裏打了一架的。

    這小子還算有種,還敢為秦湯湯大打出手以一挑二。

    到了醫院急救室,醫生簡單檢查了一下,還好,沒傷到筋骨,婆婆之前為了把烏雞剁好,還特意把刀磨得很鋒利,不然也不會一刀下去手傷得這麼深。

    但是還是要縫四針,不然傷口很難好,也會感染。兩個護士給婆婆的手消毒,醫生簡單局部麻醉後,給婆婆縫合。我坐在旁邊,攬着婆婆的肩,儘量減輕她的害怕。

    還好,順利完成,公公在外面等着,來回踱着步子,見我扶着婆婆出來,而婆婆也一臉笑容,對公公説:“沒事了,不疼了,就是有點麻,素素陪我去一下衞生間,你坐着等我們一下。”

    我扶着婆婆去衞生間,穿過一個迴廊,迎面撞見了攙扶着秦湯湯的温安年,怎麼他們也在這裏,我心裏咯噔了一下,心想這次完了,秦湯湯這個小狐狸精一定巴不得早日揭開面紗。

    公婆越是早發現秦湯湯的存在,我覺得就越是幫助了秦湯湯,我就是想她一直都做着敢怒不敢言的小三,我要讓她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即使我和温安年離了婚,温家媳婦也不是她就能當的了的。

    秦湯湯的額頭好像擦破了皮,用紗布貼着的,她身子好像就靠在温安年的懷裏,那麼的親密無間,這樣突兀地出現在我和婆婆的面前。

    正文第四十四章:蝸婚(44)

    温安年的手旋即從秦湯湯的腰間離開,他面色慌張,先發制人地説:“媽媽,你們怎麼在醫院,出什麼事了嗎?”

    婆婆從鼻子裏哼了一下,不予以理睬。

    我忙答到:“是剛才媽切菜時不小心把手切到了,我和爸就帶媽來包紮一下。”

    “你怎麼能讓媽切菜呢,媽傷的重不重?我説你是幹什麼吃的,你就不能切嗎!媽好不容易來一次,你還讓她伺候你不成啊!你還真當你是誰呢!”温安年衝我叫道。

    婆婆這時幫我説話,説:“温安年,你還知不知足,你有這麼好個老婆你還有什麼資格罵她!你跟我説,你和這個女孩是什麼關係,你們在醫院幹嘛。”

    “媽,我這不是看你受傷我忘記了介紹。”温安年指着秦湯湯對婆婆説:“媽,這位就是季素的同事,她叫秦湯湯。”

    秦湯湯半低着頭,只露出半邊臉,長髮掩面,她稍稍轉身,我看出來她有些害怕,到底是沒名份,還是心虛。

    “這位是我最最偉大的媽媽!”温安年説。

    “阿姨好。”秦湯湯小小地聲音説。

    “媽,是這樣的,剛才我出來買鹽,就碰上秦湯湯坐在路邊,她被別的車碰了一下,頭受傷了,我就沒和家裏説聲,直接送醫院了。這不,走路還有些暈乎,我就攙扶着她。”温安年大言不慚地掩蓋着自己的醜行。

    “原來是這樣,那就好,待會一起回去,我先去趟衞生間,你爸還在等我。”婆婆説。

    我扶着婆婆的左手,生怕被旁邊的人撞到,婆婆洗着手,對着站在鏡子後面的我,説了一句話:“素素,有媽在,我會為你主持公道。”

    我看着鏡子裏的這位老人,如果不是因為曾經和温安年相愛結婚,我和這個老人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她頭髮有些花白,瘦瘦的不高,是供銷社退休的職工,她臉上的皺紋再多也能讓我看出她年輕時一定很美,也是一個智慧而温柔的女性。

    我多想抱着她哭一場,我多想把一切索性和盤托出,我告訴她,你兒子已經有了別的女人,他不愛我了,他和我連婚都離了,一切都是泡影了。

    當我看到婆婆一雙慈愛的眼神時,我開不了口,她一直把我當作兒媳,還盼着我給她生一個孫子。

    我的嗓子有些硬得發不清聲音,我説:“媽,我挺好的,剛才那個女孩,真是我同事,就是晚上會暫住在我們家的,過段時間就要走的。”

    “素素,有什麼委屈就和我説,別憋在心裏,我也是過來人,別説我不懂現在年輕人的感情,我也是女人,是一個經歷世俗幾十年的老女人。我只能對你説,如果温安年這小子敢做對不起你的事,我就沒這個兒子。”婆婆説。

    正文第四十五章:蝸婚(45)

    婆婆的一番話,讓我看到這位老人的善良慈愛,我想就算以後一切攤牌,我和温安年各自東西,我也不會和他爸媽不聯繫的,這兩位老人,對我像自己的孩子。

    我們一家人出了醫院大門,我看見秦湯湯失魂落魄的站在路邊,也許她今天是受了幾次驚嚇,那樣的憔悴,完全沒有往日的囂張,她好像是要打車。

    我坐在温安年的車上,我坐在副駕駛,公婆坐在後面。當車駛過秦湯湯身邊時,我透過車窗,給了她一個得意的微笑,第一步棋,我已經贏了她,我想,好戲還在後頭。

    折騰了一下午,大家都還餓着肚子,到家我忙下廚做點吃的,我的肚子也餓得慌呢,公婆估計也是很餓,温安年就不管他了,餓死最好。

    婆婆內疚地説:“本來我還想煲湯給你喝的,現在倒好,還要給你添麻煩。”

    “媽,看你説的,什麼麻煩不麻煩,我是你兒媳婦,都是自家人,説這些做什麼呢,本來我就和安年不在你和爸身邊,你們來了,我就該照顧好你們。我沒照顧好你們,還讓媽你的手受了傷,所以,這幾天的飯,就罰我和安年來做。”我把公婆從廚房推了出去,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公公是個退休的語文老師,很通達事理,話不多,但是要是説話,那都是有分量的,温安年還是有點懼怕他爸的。

    公公説:“素素,你就隨便弄點吃的,別忙活的太累了。安年,去廚房,給素素打下手去!”

    我在廚房忙活着,温安年假裝給我幫忙似的,低聲説:“剛才在醫院好險差點被我媽看出來了,你幫我在我媽面前擋着點。”

    “唔,知道了。”我不和他説多話,越瞅他越覺得噁心。

    我用手遮着話筒,小聲説:“我公公婆婆都來了,我晚上不方便去出玩太晚,他們會多想的。”

    “我靠,什麼世道,他們兒子在外面風流快活他們不管,憑什麼你就要規規矩矩三從四德啊,晚上出來玩哈,我心情超級不爽的,你不來我要是被人強暴了後果你付!”賢芝説。

    “好,我去,我晚上過去,就這麼定了。”我説。

    温安年警惕地問:“你晚上要去哪?”

    “我去哪裏關你什麼事?”我説完趕忙瞄了一下客廳裏坐着的公婆,還好沒聽到,我朝温安年白了一眼,輕哼着輕鬆的歌,我的生活漸漸多麼美好,我要忘掉煩惱。

    正文第四十六章:蝸婚(46)

    秦湯湯直到我們吃飯都沒有回來,我以為她一會就會回來,沒想到她還真能沉得住氣,不回來最好,最好露宿街頭,再次被流氓纏住。

    吃過飯,我對公婆説我有事要出去一會兒,大概要晚點回來,我看出温安年不高興,肯定想他爸媽來的第一天晚上我就出去玩,我管他呢,稍稍打扮了一下,出了門。

    “你幹嘛像土匪一樣,你怎麼衣服上都是油煙味,你不會沒換衣服就出來了吧,跟家庭主婦一樣,切。”賢芝拉拉我的衣領嗅嗅説。

    我喝了一口水,説:“孃的你不知道我這一趟出來可是冒着多大的危險,我婆婆最喜歡問我個究竟了,不抓緊溜就走不了。”

    “你沒生我哥的氣吧?”楊子晚小心翼翼地問。

    “沒,他還幫了我忙呢!”我説。

    “是哪個美男幫了你,怎麼都不説説給我聽呢?”賢芝問。

    賢芝只要聽到關於男人的話題,保證興奮,我真搞不懂鄭兆和怎麼就不管管她呢。

    我把在麗江瀘沽湖楊之放跳湖為我撈手袋的事説了一下,賢芝就用着那種彷彿見到了英雄一樣的崇拜眼神盯着我,就好像楊之放就站在面前一樣。

    “你問他吧,那是他哥。”我握着酒杯指着楊子晚説。

    “楊子晚的哥?快點,帶我去見見,馬上,我好久沒有看到能讓我心動的美男了。”賢芝説着就買單。

    “我哥現在應該是在銀城健身房,等會我們下班過去差不多他就在。”楊子晚説,似乎很樂意帶賢芝這個花痴去見他哥。

    “銀城?我也在那裏辦了張熱瑜伽的年卡呢,緣分啊,好,你下班我們就過去,順便我讓他教我游泳。”賢芝説。

    “我就不去了,我得早點回家,公婆都在家呢,再説,待會要是秦湯湯比我先回去,指不定要出什麼亂子,我還是先在家待着的好。”我推辭想先回去。

    “這還早着呢,你就陪我一會會嘛,就一小會,我們順便做一下熱瑜伽,多棒!”賢芝拉着我,非要我陪着她。

    天啊,我怎麼有這麼個花痴女友,聽説有帥哥就會走不動路,明明説受不了熱瑜伽,現在竟然又要主動去做熱瑜伽,真是男色的力量。

    “好吧,那我就陪你去,先説好,你送我回家,還有,十點之前!”我一一要求説。

    正文第四十七章:蝸婚(47)

    在去往銀城健身房的路上,賢芝還鏗鏘有聲地説:“我最喜歡的顏色是什麼你們知道嗎?”

    “你喜歡黃色!”我捂着嘴笑她,我説得有些猥瑣。

    “切,我喜歡的是男色!”賢芝一甩手,摸一下頭髮,裝得好瀟灑。

    “藍色?淺藍還是深藍?”笨蛋楊子晚坐在後排插話問。

    “當然是深點好咯!”賢芝話裏有話地説。

    這麼高級深奧的葷笑話,竟然我也能聽懂,我總算發現,我骨子裏其實和賢芝就是孃的一路貨色,不同的是她在淺層面,我是在骨子裏。

    原來剛上大學那會兒,我認識賢芝時,她就已經是風雲人物了,那時學校裏很多女生都被抱養,每到週末校外都有一排的車在等着這些女生,這些車檔次各有高低。

    可是來接賢芝的車,永遠都是那一排車當中檔次最高的車。

    那種車很昂貴,昂貴到那個標誌當時我都不認識,因為那時剛進入大學,僅能認識的最名貴的車好像也就是奔馳,不過我聽人説,接賢芝的那輛車要六百多萬。

    後來我賢芝無所謂地告訴我,説:“那車也不是很好,不就是蘭博基尼嘛。”

    有次最可憐巴巴的就是他騎車帶我出去逛逛,結果車胎爆了,當時天又下了暴雨,我們倆在雨裏淋得像水鬼,他推着車,一手攬着我,一路上沒有修車鋪,我們就這樣走着。

    直到雨停了,在一條街道拐角,天空中放起了大朵大朵的煙花,遠處還有彩虹,温安年突然一把摟緊我,吻我,我們倆像渾身是水的兩條魚一樣吻在一起,我悄悄睜開眼睛,綻放的煙花,真美。

    以至於温安年出軌之後,我再也不敢看煙花。

    那輛車,我們一起騎了大學四年,温安年説以後建個屬於我們的愛情博物館,這個自行車就是見證,他將來要告訴我們孫子,他就是用這輛破車把我追到手的。

    天曉得,那輛斑駁而古董的自行車竟然在畢業前夕被人偷了,我真沒想到那輛破車都能被人偷。我找了兩條街,最後我傷心的哭了,像是丟了千二八萬一樣哀號。我甚至還跑去報警,警察聽説是一輛騎了四年的自行車,就懶得理我了,我坐在派出所一直哭。

    哭得那民警都動容了,象徵性問了一句:“你那車買的發票還在嗎?每輛自行車你從正規店買的都有唯一的鋼碼的,那車鋼碼多少?”

    我這才嚇得趕緊擦乾淚,轉念一想,還是別説了,算了吧,那車是我從偷車販子上買的,萬一給我定個銷贓罪完蛋了。

    之後温安年説丟了就算了,以後日子長着呢,咱再換別的東西放到我們的愛情博物館裏給咱孫子看。

    孃的,最終呢?連兒子也沒和我生個屁個,還孫子!

    正文第四十八章:蝸婚(48)

    到了銀城健身房,我們三個**哄哄地就跟着賢芝進去了,我和楊子晚屬於無產階級,就跟着賢芝這個資產階級混吧,她嫁給鄭兆和多好,要錢伸手,寂寞就找美男消遣。

    現在城市很流行這樣的夫妻,各自出軌,只要不影響婚姻健康,互不干涉,彼此都在外面有女寵男寵。

    我怎麼就做不到這一點呢?就像温安年離婚前反問我的那樣,季素你怎麼就做不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呢?

    只怪我太在乎你太把你當回事,只怪我把你想成坐懷不亂的極品男人,現在看來,都是個笑話。他就算是個極品男人,他身體下面那哥們絕不是個好鳥!

    賢芝把黑色的泳衣給我,我説:“為什麼我穿黑色,你穿紅袖?”

    賢芝總是覺得我臀部好看,是屬於那種腰臀弧度好的可以和歐美女人相比那種,亞洲女人沒幾個能天然長出這樣的屁股,去拍牛仔褲廣告絕對可以火。

    對於我的臀部,我還真沒有仔細的觀察過,賢芝説的那個很厲害,倒是讓我覺得好笑,我説:“我能有多厲害,自己男人都厲害到別的女人牀上去了。”

    “説不定這就是註定的,註定你要離婚後,然後做一個厲害的女人,閲人無數!”賢芝認真地説。

    賢芝認真的時候,長得還真挺好看的,她屬於那種妖而不精的女子,別看她和男人很容易打得開來,她這種人要是一旦動情,那就是痴痴纏纏沒完沒了。

    比如潘金蓮這樣的女孩子,原諒我説潘蕩婦是一個女孩子。潘金蓮愛上了武松,最後又移情到和武松長得很像的西門大官人身上,情痴啊,最終死在了最愛人的手裏。

    正文第四十九章:蝸婚(49)

    賢芝老喜歡把自己比作潘金蓮,唯一不同的是她家老公不是武大郎,那也是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鑽石王老五呢,我對賢芝説:“知足吧你,鄭兆和對你那麼好,你也就省省吧,別再沾花惹草了。”

    我點點頭,説:“這倒也是,從認識你,都沒見你正經過。”

    可就是這麼一個在外人看來不正經的女人,對我,卻是一本正經,以前和她出去玩,一些男人拿她開玩笑她不生氣,要是有人拿我開葷玩笑,賢芝就跟誰急。

    她還為此把一個將鹹豬手深向我的老男人的頭用啤酒瓶砸了個洞,差點拘留十五天,我又一次悲壯的出現在派出所裏哭,別人還以為我朋友犯了死刑要槍斃哭得生離死別的,其實我那是真的感動,從來女人除我媽外對我這麼好。

    和賢芝認識以前,我是不説髒話的,第一次説髒話就是賢芝和一個小富翁跑到埃及去度假,一個月後才回來,曬得和埃及獅身人面像一樣土黃色的皮膚,我在機場接她時,我抱着她説了句:“我***真想你!”

    賢芝説,這句髒話是她平生聽到最開心的一句。

    説真的,晃得我蛋疼。

    賢芝是游到對面去的,她在水裏極力坐着最動人的蝶泳,雖然那蝶泳準確説是狗刨式的,她那樣拼命的遊着,我突然覺得她真得好勇敢。

    我繞着泳池走到對面的,等賢芝氣喘吁吁地爬上來時,我已經和楊之放説了好一會話了,楊之放聽我説不會游泳,説道:“我教你游泳吧,很簡單的,來,別怕。”

    “那個,我不會,我怕會拖你下水。”我説。

    “沒事,你學會了,以後手袋再掉湖裏,就自己去撈。”他狡黠地説,漆亮的眼睛迷人的朝我眨了一下。

    賢芝打量着楊之放,甚至都忘記該説什麼該介紹一下,就是直直地四目看着。腦子裏在做着數據分析,估計身着深藍色方形泳褲的楊之放各個尺寸都映入了她腦子裏。

    楊之放帶着我去學游泳,無視賢芝這個絕世大花痴的存在。

    “你們倆去哪開房?”賢芝突兀地問了一句。

    差點沒把我嚇死,我沒好氣地説:“賢芝,你胡説什麼呢!”

    正文第五十章:蝸婚(50)

    “噢不是,我是想問你們去哪裏。”賢芝晃了晃腦袋説,水珠從她髮絲間像旋轉木馬一樣撒開來。

    “不去哪裏啊,他教我游泳,對了,之放,這是我的好朋友林賢芝。”我介紹説。

    “你好,早聞你勇敢的跳入冰冷的湖水,救起了素素的手袋,你真是個英雄。”賢芝崇拜的説。

    OMG!我徹底受傷了,我怎麼會有這麼一個花痴朋友。

    楊之放淡淡地和賢芝打招呼,我仔細注意了一下,他的眼神壓根都沒有停留在賢芝的那對大波上一秒,連靦腆的楊子晚都接連偷瞄好幾眼呢。

    “那我也不會游泳,我也要學,你也教我嘛,萬一我哪天手袋眼鏡手機啥的掉到水裏面去了呢?”賢芝嗲聲説。

    “你剛才遊的狗刨式就很不錯,你陪我弟弟喝可樂吧。”楊之放對賢芝説完,微笑對我説:“走,我教你去。”

    “什麼嘛,人家遊的明明是可愛的蝶泳!”賢芝站在原地跺腳。

    我的雞皮疙瘩差點沒掉一地,受不了,這女人一件美男就嚴重聲音變形!是呢,真的是變形的聲音!不是跑調那麼簡單。

    我按照楊之放説的,先進入水裏試試,我往水裏一躍,很快沉下,看來我壓根沒學游泳的天份。

    他也跳下了水中,站在水底,游泳池的水不是很深,是一米五,可對於我這個一米六幾的人來説,就是很深了,他竟然可以紋絲不動的站在水裏。

    楊之放託着我的腰部,我整個人就浮在了水面上,他託着我,叫我伸展開手臂和腿,教我划水,我像是個旱鴨子一樣,幾乎是在原地打着水花。

    他極有耐心且温和地教我,一遍又一遍,他温熱的手心貼在我的腰部,熱熱的,暖暖的,要説我沒有心跳加速沒緊張激動這絕對是假話,我保證喚作是賢芝這個自稱閲人無數的美男獵手也會心臟如小鹿亂跳的。

    他認真的教着我,沒有注意到我的心慌意亂,我怎麼能不慌了陣腳了,出了温安年,還是第一次有人將手臂放在我柔軟的腰部,游泳池裏的水盪來盪去,我的心也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用賢芝地話來説,那就是久旱春心蕩。

    已經很久沒有男人這麼温柔的觸碰我的身體了,我感覺我的身體都開始發黴了,有股過期的味道。

    “你在想什麼,是不是在對我幻想不該幻想的?”他邪邪一笑,古銅色的肩部露出水面,上面結着細細的水珠。

    “我沒有……”這三個字我説地那麼沒有底氣那麼小心翼翼,重要的是我的臉都燙了紅了,我都感覺到温度都把臉旁邊的水都煮熱了。

    正文第五十一章:蝸婚(51)

    “沒有就最好——”楊之放的聲音張弛而柔和,在我耳邊説着,他呼出的氣息弄得我耳邊癢癢的。

    他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撒手,然後獨自很快遊向岸邊,只剩下我一個人在水裏拼命的蹬水,踩出一串串水花,一連下嗆了好幾口水,他則抱着雙臂在懷朝我望着,賢芝要來幫我,他做個手勢阻止。

    可惡的賢芝竟然十分聽話的就繼續坐下喝可樂,想淹死我啊!等我上岸了我放不了你們三個見死不救的傢伙。

    有了這股子氣,我也就不知從哪兒冒出的能量,我一鼓作氣地奇蹟般在水裏自由的遊起來,而我也能預感到,我遊得指定比賢芝好看。

    因為我看到賢芝端着可樂驚訝地站起身,望着游泳池裏的我,長大了櫻紅的嘴,我猜她一定想,天啊,這個旱鴨子竟然也可以遊得這麼好。

    眯着眼看見楊之放樂呵呵地朝我走來,瞧他那副洋洋自得的樣子,就好像全世界就他最牛最會游泳一樣,我把他鄙視了一頓,差點把我嗆死。

    正當賢芝即將伸出鷹爪之時,我打斷了她,我説:“賢芝,現在幾點了,我還要回去呢,別玩得晚了,回家公婆會不高興的。“

    賢芝手上戴着昂貴的防水鑽表,她縮回手,抬手看錶:“好像大概應該有十點多一點點了。”

    “什麼?!十點多一點!你不怎麼早説,趕快換衣服送我回去!”我刷地立了起來,拉起賢芝就要狂奔更衣室。

    “哎呀,剛才你不是也沒問我時間嘛,我根本都沒來得及注意時間。”賢芝辯解道,還回頭猛朝楊之放和楊子晚揮手。

    在要跑出游泳館的時候,我停下來,也朝他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他看沒看到,隔着那麼長的一條游泳池我給他的微笑。

    隨便衝了一下,用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這時望向賢芝,她竟然還穿內衣,這妮子真是想害我的妻子復仇計劃完成不了,公婆要是懷疑起來,我百口莫辯。

    “喂,我看出來了,那小子對你有意思。”賢芝酸溜溜地説。

    “誰呀?”我明知故問。

    “廢話,那個楊之放啊,傻瓜都能看出來,他看你的眼神和看我的眼神都不同哎,你這一次離婚是賺大了,聽子晚説,楊之放還是一個資深的填詞人,作曲人哦,和很多一線歌星都有很好交情哦!你是丟了個芝麻,撿了個西瓜!”賢芝神神秘秘地説。

    “哪有,你別胡説了,瞎説什麼,拿我開心啊你!快點穿衣服吧!”我拿毛巾在賢芝臉上抹了一下,我自己卻陷入了恍惚中。

    正文第五十二章:蝸婚(52)

    他對我有意思?不是我不自信,原來認識我的人都認為季素是一個超級自信狂,自從被温安年這樣橫擺一刀,離婚女人,二手貨,總是沒有新鮮的值錢。

    也許,楊之放對我,僅僅是出於我那可愛的領導程朗叫他關照我一下吧,麗江之行亦是如此,僅此而已,我勸自己別再輕易動心,別被辜負一次又一次,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賢芝送我回家,還在為我抱不公,她車開得飛快,闖了一個又一個紅燈,我嚇得抓緊她胳膊,我説:“姐姐你活夠了我還沒有,你都嚐了多少男色了,孃的我就一個還落這個地步,老天真是不講道理啊!”

    原先要20分鐘的路程,賢芝的飛速,結果只花了五分鐘,到了小區樓下,我撫摸一下賢芝被風吹的散開的長髮,説:“你別嚇我,至於這樣嗎?”

    “我真失敗,這個楊之放竟然自始至終只看了我一眼,還是那麼輕輕的一眼,第一次,我受打擊了,我受刺激了。”賢芝靠在車座上説。

    “那是他沒眼光,我的賢芝,多麼美,尤其是你抽煙的樣子,他只是不懂得欣賞,楊子晚好像就一直盯着你看呢。”我説。

    “為什麼要我把定他?”我反問。

    “肥水不流外人田!笨蛋!”賢芝彈指敲了一下我的額頭,説:“快回去吧,説不定你的公婆正在家準備着家法伺候,説你個不忠貞不守節深夜未歸還和猛男親密接觸。”

    我幾乎是倉促的逃離了賢芝的嘮叨,這個陪伴了我快十年的女子,説話有些流氓有些葷,是個拜金拜男色的女子,可我就是這麼的喜歡她。

    我先是進了我房間的門,房間燈是關着的,牀上的手機屏幕燈亮着,我看到温安年靠在我的牀上拿着手機在不停地發短信。

    “你回來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去哪了?是不是林賢芝又帶你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了?”温安年還沒待我開口,就一連串的珠炮扔過來。

    很想發作,但是我的心情因為出奇的好,我不想因為這個男人破壞,我淡淡地説:“去健身房了,對了,你怎麼會在我房間?還有,你怎麼可以讓兩個老人睡在客廳沙發牀上?不是還有一個房間嗎?”

    “你還説,你就不能回來的早點嗎!我就説了,最好湯湯回來時,你在,這樣也好解釋清楚,你説我説什麼,爸媽也不信,唉。”温安年嘆口氣。

    看來我晚上不在家,家裏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了,我來勁了裝作焦急地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正文第五十三章:蝸婚(53)

    “發生什麼事你難道想象不到嗎?湯湯一回來就板着個臉,還不是因為在醫院我把她丟在一邊,媽的脾氣你也知道,湯湯不悦地喊一聲阿姨,媽理都沒理,湯湯氣地就回了房間。我也不好站在湯湯的立場上説什麼好話,要是你在,你還能説説。”温安年點根煙,吸起來。

    “秦湯湯那樣子,能讓出房間嗎?再説我媽一心要抱孫子,執意讓我們倆睡房間,抓緊造人。”温安年説。

    但是就是有一種快意,我想着睡在對面房間的秦湯湯此刻一定是心如猴抓一般吧,想着要報復她,我就覺得過癮,小三應該知道,前妻的魅力還是有的,來勢也是洶洶的。

    我挨着牀沿睡下,這是自從絲襪事件爆發再離婚至今,我們第一次又睡到了一張牀上,以前我總賴在他懷裏,現在,儼然那是屬於另一個女人的領地了。

    突然生出了悲涼的傷感,我們曾是愛人,是夫妻,而今,即使睡在一張牀上,也是各懷心事了。

    牀頭燈調到了昏暗的狀態,我隱約可以感覺到背後的他在看我,為了打破尷尬,我説:“你公司要是不那麼忙,你就多抽時間,早點下班回來陪陪他們,別讓他們孤單,這麼遠來南京看我們,你就帶着他們在南京四處走走。”

    “好,我會的。”温安年應道。

    我説:“爸媽説不定要在這裏住一段時間,老是讓他們睡沙發牀也不好,不如我把書房收拾一下,明天我訂個牀,讓爸媽在書房住下來。”

    温安年説:“嗯,行,你安排。”

    正文第五十四章:蝸婚(54)

    這是張怎樣的臉,曾讓我愛來愛去最後又分道揚鑣的男人,我全部的愛和恨幾乎沒保留的一股腦給了他,他離我這麼近,卻又那麼遠。

    理智控制了我,我無動於衷,我剛想説什麼,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抬手拿起手機,離開了我的身上,他接通了電話,他壓着聲音但是仍有些怒了地説:“別鬧了,快點睡覺。”

    “你亂想什麼,我不是在信息你跟你説的清楚了,什麼事沒有,不是我媽非讓我睡這裏的嘛,你再忍幾天,等我媽走了……”

    “好好,大晚上的,我不跟你爭,睡覺!”温安年摁掉了電話。

    很快,我房間的門,就被敲着響了起來,不用想,肯定是秦湯湯查房來了。

    秦湯湯看着我這衣服釦子開着,頭髮凌亂的樣子,大怒,直接衝進房間,掀開温安年身上的被子,一把扔在地上。

    我則平靜的關上門,歪歪靠在門上,頭看着天花板,管他們倆怎麼吵呢!

    “你想幹什麼!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温安年見被子都被扔在了地上,秦湯湯像是發情後受傷的母獅子一樣站在牀邊,瞪着杏眼仔細查看他身上的部位。

    她見温安年衣服並沒有脱,就伸手往温安年的褲子裏伸。

    “你瘋了你,你幹什麼!”温安年甩開秦湯湯的胳膊,索性坐了起身子。

    “我看看你下面那傢伙是什麼狀態,我看你和你過氣的前妻睡在一張牀上,你會不會衝動!”秦湯湯直接地説。

    “哼。”我輕輕地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正文第五十五章:蝸婚(55)

    “你胡説什麼,你簡直是不可理喻!”温安年把被子一蒙,將頭埋在了被子裏。我瞭解温安年,女人的喋喋不休是最讓他反感了,他不是一個有耐心解釋的男人,一般是前兩句話是哄,要是繼續糾纏,他就採取冷戰。

    秦湯湯見温安年這態度,她把戰鬥對象轉向了我,走到我身邊,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樣子對我説:“你給温安年灌了什麼迷魂湯了!我告訴你,你休想再打他主意,你是不是沒人要沒男人睡你,你就急了啊你,也是,像你這樣的老女人想再找個男人確實是很難了。”

    我忍受不了這種壓抑,已經是深夜了,我坐起身子,對他們倆説:“你們睡吧,我走。”

    温安年的頭還是蒙在被子裏,聽到我説要走,就掀開被子,説:“這麼大晚上了你能去哪?”

    “我去賢芝家借住一晚,我不想在這個房間待下去了。”我胡亂撿幾件衣服準備換上。

    “算你有自知之明,你早就該滾了!”秦湯湯伸手撫摸温安年的臉龐。

    就在剛剛不久,我和這個男人相隔只有幾公分的距離,也是在不久前,楊之放也是離我如此的近。

    “我會在明早爸媽起來之前回來的,你放心睡吧。”我朝温安年説。

    出了家,外面的空中飄着薄薄的一層霧,夏末的凌晨,有些涼。我抱緊了自己,回頭看樓上房間的燈,已經滅了。那個家,似乎真的很難會屬於我了。

    我一瞬間閃過放手的念頭,收拾東西,離開那裏,自己去租一間房子,哪怕房子很破很小,我都不再過這種荒唐而煎熬的日子。可是,我不甘心,只要一想到秦湯湯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我真不想就這麼便宜了這對狗男女。

    那房子買的時候,我出了一大半的錢,憑什麼我搬走,讓他們這對狗男女過魚水之歡的日子,我不能讓他們過得滋潤。

    可是,今晚我該去哪裏度過呢?本來打算去開賓館開個房間的,可是我一沒帶錢包而沒帶身份證,走得時候裝的那麼瀟灑那麼通情達理,我就是要做到讓温安年覺得我好,我要他在心裏潛意識的拿我和秦湯湯比較,還是我好。

    我拿出手機,電已經不多了,除了給賢芝打電話,我還能打給誰呢,按了賢芝的號碼,卻猶豫着沒打。我坐在小區的花壇邊,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這麼晚了,再打擾賢芝,多不好,再説鄭兆和會不會不高興呢。

    正文第五十六章:蝸婚(56)

    我把手機裏的通訊錄翻了個遍,也沒翻出一個可以打的電話,還有誰能會在三更半夜來管我呢?那些朋友都結婚了,有老公有孩子的,都是老公孩子熱炕頭的怎麼好意思半夜去人家家裏。

    人在這個最最無助的時候,想到的人,真正又有幾個?

    我有些後悔剛才那麼腦子一熱就出來,明早還得早點回去給温安年的爸媽做飯,今晚的歸宿還沒有着落,小區裏的燈大都滅了,這正是人人進入夢香的時刻,我卻像是無主的幽魂一般悽悽艾艾。

    可是,真正能瀟灑的起來嗎?

    手機一閃一閃地,竟有人在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一看,是媽,果真是我的親孃啊,在女兒舉目無親的時候,我媽竟想起了我。

    “素素,你睡了沒?”媽媽親切的聲音響在耳旁。

    我忙擦眼淚,假裝打了個哈欠,説:“媽,我在睡覺呢,怎麼了,怎麼這麼晚打電話給我,家裏沒什麼事吧。http://www.kankankan8.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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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家裏都好着呢。我剛才夢見你在一個黑暗的地方喊媽,一聲聲地喊的我揪心,一下把我喊醒了,醒來我就想打個電話給你,我才放心。”媽媽説。

    “你弟弟正在找工作,我也在給一家工廠的食堂做飯,我就是放心不下你啊,你不在媽身邊,媽見不着你心就是不踏實。”我媽説。

    “媽,我挺好的啊,過段時間我就回來看你,我又長胖了呢,單位裏又漲工資了,夠我花的了。”我胡編着説。

    “素素,你別總在媽面前報喜不報憂啊,你和安年都還好吧?你告訴他,我養了幾隻大蘆花雞,下了不少蛋,下次你們回來你們把捎到南京去吃。”我媽高興的説。

    “好呢,我到時和安年一起回來。”我用輕快的語音説着。

    掛了媽媽的電話,生出了感慨,那首歌唱的多正確,世上只有媽媽好,愛情是孃的狗屁,沒有人能比我們的父母更愛我們,更愛的無私。

    腦子裏冒出這句話,世界上每一種感情都是以相聚相守為目的的,只有親情,父母把孩子養大,最終是分開。

    媽媽,你可知道,你的女兒,現在受着怎樣的苦,我多想告訴你我現在經歷的一切痛苦,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再讓我辛苦的媽媽再為我平添擔心。

    媽媽,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對着手機,一遍遍地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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