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十九章:蝸婚(29)
賢芝開着她的寶馬在馬路對面等我,她穿着和貝嫂有的一拼的高跟鞋,穿着雪紡碎花裙,戴着墨鏡,倚靠在她的寶馬邊,真有範兒。
賢芝摘掉墨鏡,説:“走,姐們上哪逍遙會去?”
“先去吃點東西吧,然後去蘇荷酒吧,商量下我們的計劃。”我説。
“得勒,我就等着你説話了,先去吃點甜品,再去喝喝酒,耍耍帥哥,探討我們的前妻又或的計劃,順便晚上再……”賢芝搓着手樂道。
真羨慕賢芝,每天的任務就是花錢取悦自己,我説:“賢芝,你也別玩得太過了,鄭兆和每月給你這麼一大筆開銷,你好歹也要稍微像個妻子的樣子哦。”
“好,吃完飯酒足飯飽我們就開工!”賢芝説。
出了餐廳,天已經黑了,我們去蘇荷酒吧,賢芝説請我喝酒,我可不敢喝酒了,稀裏糊塗的回家秦湯湯又要整我了。
我和賢芝坐在吧枱前的高腳椅,雙雙看着正在調酒的楊子晚,他一見我們就靦腆的笑笑。
賢芝雙手撐着腦袋望着楊子晚清俊的臉,説:“那個秦湯湯多大?”
“20歲,還沒有到法定的結婚年齡呢,現在做小三,要趁早,老了就只能被小三了。”我説。
“我倒有個想法,你看他,這個小男生,不是也只有20歲嗎?他長得多可愛啊,你把他帶回家,好好氣氣温安年,他能泡小女生,你也帶個小男生回家過夜,這就叫做激將法,我就不信温安年就一點也不在乎。”賢芝邪魅地一笑,説。
天啊,真虧賢芝説的出來,我掩住面,壓住自己的驚詫,我説:“姐姐,虧你想得出這個餿主意,他這麼小的男生,我能做這事嗎?”
“有什麼關係,不過是演演戲,你看他樣子,多可愛多聽話,再説我們給他錢,怕什麼。”賢芝無所謂地説,還笑着端詳着楊子晚,多像是青蛇。
正文第三十章:蝸婚(30)
“這招真的能有用嗎?温安年會生氣嗎,我估計我和哪個男人在一起他都不會吃醋。”我垂頭喪氣毫無自信。
“不會不會,你太不瞭解男人了,男人這個動物,就是一個佔有慾極強的雄獅,他就算是不要你了,你是他穿過的鞋,他也不希望別人來穿你的,哪怕是雙穿過扔掉的破鞋。”賢芝説着馬上又意識到不對,説:“我不是説你是破鞋,我就是比喻,説明男人的佔有慾和自私,即使自己不喜歡的,也不希望被別人拿去,懂嗎,何況你還找了個這麼年輕貌美的男孩。”
賢芝用年輕貌美來形容楊子晚,我徹底服了。
辦法倒是不錯,實施起來就有難度了,楊子晚能同意和我演這場戲嗎?賢芝拍拍匈部説包在她身上。
無辜的楊子晚用清澈的眼睛望着我們,説:“二位喝點什麼?”
“喝你!”賢芝説着,招手讓楊子晚把臉湊過來,説:“幫姐姐演場戲行嗎?報酬好説。”
“演戲?什麼戲,演誰?”楊子晚清秀的面龐緊張了起來。
“你緊張什麼,你就演西門慶,她演潘金蓮。”賢芝拍拍我的肩膀。
我慌忙解釋説:“不是這樣的,賢芝姐,你別嚇着人家了,你都扯到了《金瓶梅》上去了,楊子晚,是這樣的,我被我老公拋棄了,他愛上別的女人了,我只是,想你能假裝扮演一次我的男友,去我家裏玩,我想好好氣氣他。”
“就這些?”楊子晚問。
“對!就這些!”我回答道。
“好,我幫你,反正待會下班我也沒什麼事,舉手之勞。”楊子晚爽快的答應。
賢芝樂得和我擊掌為盟,計劃已經在漸漸按着我們預想的進行中。
晚上八點,我們三個一行人來到我家裏,温安年和秦湯湯在客廳裏看電視。
賢芝反客為主的主動向温安年介紹説:“這是季素的信任男友,楊子晚,怎麼樣,温安年,不比你當年遜吧。”
温安年打量着楊子晚,又盯着我狠狠瞪了一下眼,呼的從沙發上站起來,説:“季素,你都幹了些什麼荒唐事,你不看看你多大了!”
秦湯湯也跟着補上一句:“就是,老牛吃嫩草,也不照照鏡子,德性!”
賢芝正欲發作,我給賢芝使使眼神,暗示她不要做聲,温安年的這個氣鼓鼓的反應,這是好事啊。
温安年拉着秦湯湯回了卧室。
我們三個坐了下來,賢芝説:“坐着也無聊,要不我們先打打牌吧。”
“我怕我輸不起。”楊子晚忙説。到底還是一個處世未深的小男生,帶着一股靦腆勁,温安年當年不也是這樣子嗎?拉拉我的手都要臉紅半天,現在卻拉着另一個女人在我面前走來走去。
“你輸得起。”我説。
“每輸一次,就脱一件衣服,你怎麼會輸不起呢?”賢芝壞壞地和我相視一望。
正文第三十一章:蝸婚(31)
温安年中途來了一趟客廳倒水喝,看見楊子晚的上衣都脱了,他臉都綠了,切,他不會感覺自己戴綠帽子了吧,不過他也管不着我,我已經不是他妻子了。
見這一招見效,我有些得意了。
正好楊子晚又輸了一局,賢芝靠在沙發上,雙手抱在懷裏看着他,説:“怎麼樣,繼續脱哦,願賭服輸。”
楊子晚的臉幾乎都有哭相了,一定沒有想到我們會這樣做,他哭喪着臉頭低下去,慢慢的開始脱長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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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裏面穿的是一件米白色的四角內褲,上面竟然還畫着叮噹貓。
賢芝笑倒。
我也傾倒。
真是沒見過這麼可愛的小男孩,我看着他害羞的可憐樣,他似乎恨不得找個沙發角落鑽進去,我想是不是玩得過火了,正想讓他把褲子穿上時。
温安年摔門而出,看來他一直都躲在門後偷看,温安年氣急敗壞地指着我説:“季素,你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你還知不知道廉恥,你連臉都不要了嗎你!”
賢芝洗着牌,不動聲色地説:“温安年,我就不懂了,季素現在跟你是什麼關係啊,你幹嘛氣成這個樣子,難不成你在吃醋?你還是很緊張她的嘛。”
秦湯湯搶先一步説:“我的安年才不會在乎她跟哪個男人,只是覺得眼不見,心為淨。安年,我們走,睡覺去,不理他們。”
温安年拂開了秦湯湯,走到我對面,指着我説:“季素,你也不過就這本事,才幾天就耐不住出去找男人了。”
我站起身,説:“我樂意,我怎麼着你了,你管得也真寬了吧。”
温安年氣得嘴唇發抖回到了房間,真沒想到效果這麼好,温安年生了這麼大的氣,目的達到。
楊子晚穿好了衣服,和賢芝一起走,我向他道謝,他低着頭一句話也沒説。
我沒想到,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傳來巨大的敲門聲,我去開門時,聽到門外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説道:“我要看看是哪個老女人,欺負我弟弟,還脱光了我弟弟的衣服!”
一定是楊子晚的哥哥找上門來了,我那個害怕的呀,鼓起勇氣,拉開門,決定先發制人,閉上眼睛把門打開一鼓作氣的吼道:“大清早的你讓不讓人睡覺了你還有沒有一點點基本道德再説你剛才是叫誰老女人啊這裏沒有老女人只有大美人!”
一口氣説完這麼多話,我嚥了咽口水,抬眼一看,啊,楊之放!
正文第三十二章:蝸婚(32)
他同樣是異樣的眼光看着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説:“怎麼會是你?”
我無比的尷尬加無地自容,我唯唯諾諾,手摳着門,説:“對……我家就是在這裏,昨晚,楊子晚是你弟弟?”
楊之放拉過站在一旁的楊子晚,説:“他是我弟弟,聽説他被兩個女人欺負了得脱得只剩下內褲了,我就想來見識見識是什麼樣的女人有這麼大本事。”
“哥,算了,我早就説叫你不要來了,也沒有什麼,就是打打牌,走,回去吧。”楊子晚赤着臉拖楊之放回去。
我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她穿着温安年的白色襯衣,沒有穿褲子,修長的腿露了出來,我説:“要你多嘴,你少給我管嫌事!管好你自己吧!”
秦湯湯側着臉看見了楊之放,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也是,正常女人見到楊子放的姿色都會雙眼冒光。
楊子放咳了一下,説:“既然都認識,那就算是誤會了,不過,改天我會約你打牌的,到時候,看你能不能輸得起。”他説完邪魅一笑,帶着楊子晚一起揚長而去。
我關上房門,悻悻地準備回房間,温安年冷冷地拋來一句:“以後不要把陌生男人帶回家,你別忘記了,在我們父母那裏,我們還是夫妻。”
這句話,成為我一觸即發爆炸的導火索,我拿起一個抱枕就朝温安年砸去,我嘴裏大聲叫道:“温安年,你算什麼男人,你憑什麼要求我,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你為什麼把這個女人帶回來,你現在讓她滾啊,你讓她滾的話我什麼都聽你的!否則就把你的嘴閉上!”
“你簡直是無理取鬧,你別忘記你是個女人,我不想看到你爛下去!”温安年説。
秦湯湯也隨即捲入了戰局,説:“安年,你説她幹什麼,她就是個爛貨,人盡可夫的爛貨!隨她爛去吧!”
“你罵誰爛貨,你罵誰呢,你這個小狐狸精,你破壞了我的家庭,我有你爛嗎?你再敢説我撕爛你的嘴!”我發起火來,也不是省油燈。
“我就是狐狸精怎麼了,安年就是愛我,他愛我的身體,愛我們在牀上配合的默契,愛我的媚愛我的年輕,這些你有嗎?你也就頂多花一個月的薪水去夜店找個牛郎解決生理需要,我可憐你啊。”秦湯湯越説越過份,專揀我的痛處我的傷口説。
“我再怎麼不要臉也比你插足別人家庭搶別人老公好!你不就是會搶別人男人嗎,有本事你自己找一個,你別搶啊你!”我也不甘心地大打着口水仗,很明顯,打架的話温安年是肯定要向着秦湯湯的。
正文第三十三章:蝸婚(33)
温安年撥過秦湯湯在身後,像老鷹護小雞一樣,我眼中有淡淡的淚花,彷彿看到多年前,他背後受庇護的女子,應該是我,我站在他身後,仰望着他,那便是看的長空。
如今,他的背後守護着另一個女子,來和我針鋒相對,我以一種大難來襲的姿態,滿目悲愴,多想好好痛罵一番,可每每看到温安年如此站在秦湯湯那一邊,我就低眉了。
温安年冷冽的目光,説:“季素,夠了,這件事本身是你的錯,你帶身份不明的男人回家,大清早的就有人來家裏找你麻煩,你就不能過幾天安穩日子,別搗騰了行嗎!”
“安年,我害怕,她兇得像是要吃掉我,要是你不在家,她肯定會整死我的,安年,我不要你走。”秦湯湯撒着嬌伸手從背後環抱着温安年。
我咬住唇,告訴自己明明很堅強,為什麼不支撐下去,我不能叫不能吵,我要低眉慈悲,我笑笑,説:“安年,你不喜歡我和別的男人交往,那好,我便不了,我聽你的。”
温安年和秦湯湯都眨眨眼睛,似乎以為聽錯了。
“你説什麼?”温安年將信將疑地問。
“我説,我不鬧了,我也不在外面玩了,我像以前一樣,按時回家,我不會再打擾你和秦湯湯,我一個人好好過。”我故意用可憐兮兮的聲音説,秦湯湯,不要以為只有你會裝可憐,我也會,我當年比你還會撒嬌。如果不是因為房子,因為生活壓力,誰願做堅硬的妻子。
秦湯湯更加抱緊了温安年,生怕温安年會被打動一樣,説:“安年,不嘛,她是在演給你看,你不要理她,你不可以再和她講話,不可以看她,不可以碰她。”
我在心裏,對她這些話嗤之以鼻。
温安年點點頭,迴轉身牽着秦湯湯的手。
這時家裏的固定電話響了,我正想去接,秦湯湯搶先一步跑過去接了,誰叫她一米七的個子呢。秦湯湯挑了一下長髮,朝我不屑的白眼一下,就好像她是這裏的女主人似的。
秦湯湯甜蜜嬌弱地聲音説:“喂,這裏是温安年的家,你找哪位?”
電話的聲音挺大,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我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喂,你是誰啊!我是温安年的媽!”婆婆的聲音,婆婆對這個陌生女人出現在家裏很吃驚,忙説:“你叫我兒媳婦接電話!”
我真是感動,此刻我還是婆婆眼裏的兒媳婦。
秦湯湯撇撇嘴,很不爽地用力把話筒摔在沙發上,而温安年則在一旁嚇得捂住了心臟,他根本不敢讓我公公婆婆知道我們離婚的事,幸好我一直還是公婆眼裏滿意的兒媳。
正文第三十四章:蝸婚(34)
我拿起話筒,得意的嘲笑地回了一記白眼給秦湯湯,我依舊賢惠的聲音,説:“媽,是我,哎,媽您最近身體好嗎?”
“素素啊,剛才那個女孩子是誰啊,怎麼説話那麼嗲呢?”
温安年站在一邊猛朝我擺手,秦湯湯咬着牙靠在牆邊。
“哦,是這樣呀,我還以為誰呢。素素呀,我這幾晚上老是做夢你和安年吵架,吵得可兇了,我和你爸怎麼拉也拉不住,我這心裏七上八下的放不下心,你們沒吵架吧?”婆婆憂心地問。
“媽,夢都是相反的,我和安年可好了,我們沒吵架,每天一起上班,下班他接我,然後我們去菜市場買菜做飯,日子過得很好呢,就是想爸媽你們了。”我説這些時,眼眶濕了,如果真的像説的這樣多好,可是,安年,一切都回不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們做父母的也就放心了。素素呀,媽媽有話和你説。你今年也不小了,我也退休在家了,你和安年房子車子啥也都有了,媽想,你們要不要考慮要個孩子?”婆婆和藹地説。
“這個——孩子的事,媽我沒問題,只要安年沒意見,我也想要孩子。”我答道,把選擇權推給温安年,惡人就讓温安年來做吧。
秦湯湯一聽我這麼説,都説要和温安年生孩子了,秦湯湯張嘴就要説什麼,温安年一把捂住了秦湯湯的嘴,伸食指在唇邊唏噓,暗示她不要説話。
我感覺我贏了,雖然贏得悲壯且悲涼。
“安年的工作我來做,正好過幾天是中秋節,我和你爸商量來南京看你們,就在你們那住些日子,一來好好照顧你們,二來我們倆口也不至於那麼寂寞,能看着你們我們心裏就舒坦。”婆婆説的情真意切,她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婆婆。
“好呀,爸媽你們來吧,我和安年也很想你們,你們來了,我們一家人一起過中秋,好好在一起團聚團聚。”我欣喜的説,也確實是挺想念這一對老人的,一直都把我當自己的孩子,待我不薄。況且,公婆的到來,勢必讓秦湯湯可以滾一段時間,落個耳根清淨,這也是我讓温安年回心轉意的機會呀。
“行,你和安年説説,我們明天就收拾收拾過來,我在給你們稍點家裏的土特產還有你愛吃的地瓜幹。”婆婆説。
“謝謝媽,我明天下午和安年開車去火車站接你和爸爸,爸媽你們坐車路上小心點,多買點水果在車上吃,衣服也多穿些,空調車有時挺涼的。”我關懷的説。
婆婆開心的掛了電話,我知道,這電話一掛,又是一場戰爭一觸即發,不過,我想,這次,不是我和秦湯湯的戰爭,而是温安年和秦湯湯的戰爭,有好戲看了。
正文第三十五章:蝸婚(35)
果然,電話一掛,戰火開始。
秦湯湯開始大打出手,像是八抓魚一樣附在温安年身上撕拉,她帶着泣腔説:“怎麼辦怎麼辦!你都是騙我,你根本沒有把我們的事告訴你爸媽,你還説要年底娶我,都是孃的鬼話!温安年,你這個大騙子!”
我冷漠地看着秦湯湯像是一個瘋女人一樣撲在温安年身上捶打着,可憐的温安年只能彎着腰伸手抱着腦袋躲避着,他沉默不加解釋,他像天底下那些犯了錯的男人一樣選擇三緘其口來面對女人的質問。
秦湯湯的哀號越來越尖利,最後化悲痛為力量,就對温安年大打出手了,我心裏就想,這個女人真狠心啦,下手好狠,當年我和温安年鬧得再兇我也沒捨得這麼打過他。我只能坐在沙發上一陣嘆息,靜觀變動。
“温安年,你不是説娶我嗎。現在你媽都要來逼你和她生孩子了,我在這裏還算是什麼東西,還有我的地位嗎,為什麼我感覺你和她根本都沒有離婚,你們這樣離婚不離家,對我公平嗎!我這麼年輕就跟着你,你要錢沒錢,我圖你什麼,你現在連婚姻都給不了我,我怎麼向我爸媽交待!你説,你説話啊你!”秦湯湯邊説邊用拳頭捶打温安年的胸膛。
“我不是已經離婚了!你還要我怎麼樣!當初你説你的第一次是給了我,你鬧着要我為你負責,不然,你以為我會離婚嗎!我説了,也求你了,給我時間,給我時間!我父母是需要時間來接受的,你這樣吵鬧,有什麼意義!”温安年終於煩了,甩開了秦湯湯的身子。
***,温安年,你就因為秦湯湯第一次給了你,她是個處,你就為她負責!那我呢,我不是也只有過你一個男人嗎,你怎麼沒想過對我負責!可惡的男人,望着他無助地蹲在一邊,雙手抱頭,我自嘲地想,當初你在外面風流快活的時候,你怎麼不想到今天的爛攤子。
秦湯湯坐在地上,梨花帶雨的,手無力的垂在地上,她頭髮也無力的披散着,我看着她的哭相,突然發現她哭更好看,不然我也不會看得這麼舒服。
正文第三十六章:蝸婚(36)
“我不管,我不能讓你和她住在一起,温安年,你們已經離婚了,我不能看着你和你的前妻睡一個房間吧!”秦湯湯哭訴着,瞬間,竟然轉臉將矛頭指向了我,她尖叫着衝着我喊道:“都是你攪的,你滿意了吧,不要臉的老女人,你給我滾!”説着張牙舞爪的就朝我撲來。
倘若大一點的年紀做狐狸精,或許道行會高一點,她還需要修煉幾年,我離婚,不一定證明我就是輸了,她到底還沒有被温安年娶回家呢。在温家長輩人的眼裏,我還是個好兒媳,好晚輩,温安年敢和我離婚,但是敢不敢娶秦湯湯那就難説了。
温安年説再等等就娶秦湯湯,我想,那至少要等温安年爸媽都死了吧,過真,後來證實,秦湯湯也是知道這個事實的。
“安年,你竟然還護着她,不就是因為你爸媽喜歡她嗎!我告訴你,如果你爸媽知道我,也會喜歡我的!你信不信你信不信啊!”秦湯湯歇斯底里了。
“別鬧了,我求求你別鬧了,我爸媽明天就來,你省省,結婚的事,再等等!我不是説慢慢來,我總不能把和季素離婚再要和你結婚的事一股腦地倒給我爸媽吧,他們年紀大了,接受不了,湯湯,我請你理解我好嗎。”温安年看秦湯湯那瘋狂勁,估計害怕了,不得不低了下來。
明天公婆來,温安年肯定還是怕秦湯湯把這事鬧到公婆那裏去了,他到底是個孝順的兒子,以前聽誰説聽媽媽話的孩子將來一定聽老婆的話,温安年這麼孝順沒見他多聽我的話。
“等等等等等等!你就會説等等!就算我年齡沒到結婚登記法定時間,可是,你總可以把我介紹給你爸媽吧,温安年,我不是想嫁給你,我只是想知道我在你心中有多重要!你現在讓我等,你是不是要我等到你爸媽全死了,你才不讓我等!”秦湯湯機關槍一下説出來。
“啪”好響的一記耳光,打在了秦湯湯的臉上,這聲音,震撼地我抖了一下,雖然有些拍手稱快的過癮,但是我還是裝的很賢淑大方的拉拉温安年的手,小聲勸説:“安年,算了,她還小,説話沒規矩,你別生起了。”
秦湯湯右手捂着臉,眼神里的恨火和火焰山差不多,估計被這一巴掌打蒙了,只是平靜的看着温安年,沒想到這巴掌來的這麼突然,我也沒有想到,也許温安年也沒想到他會打下去,打一個比他小十歲的女人。
對於打女人的男人,我向來是不屑加嗤之以鼻的,可是,温安年這一打,讓我很快感啦。
看來我不善於表演,我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樣子很快就被秦湯湯看了出來,我得意的樣子似乎明顯了點,秦湯湯惡狠狠地指着我,叫着:“滾!你們都給我滾!”
温安年冷冷地拋出一句:“該滾的是你,秦湯湯!”
正文第三十七章:蝸婚(37)
秦湯湯真的只是一個小狐狸,根本不懂其中的厲害關係,她像被雷劈了一樣,呆住了,我以為她要發飆了,可是,她突然一下就柔弱了下來,低柔地説:“對不起,安年,是我不好,我説錯了,你不要生氣,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愛你,我太愛你了。”
秦湯湯邊説邊伸出手拉住温安年的手,搖晃着説:“給我次機會,安年,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你知道,我已經把這裏當作了自己的家,你就是我的丈夫。”
温安年也漸漸軟了下來,這便是他的軟肋,這個男人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原因是他也不怎麼的強大。温安年放下了架子,説:“你別鬧,乖乖的,多好,你怎麼就老是不聽我的話,前面就有一個不聽我的話的,是什麼下場你要步後塵嗎?”
幹嘛把我扯進去,難道離婚是因為我不聽話嘛,我不想吵,胡亂按動遙控器,把聲音開的大大的,我自有謀略,我就不信公公婆婆來家裏的這幾天,我能不生出點事來。
“好,安年,爸媽來我就説我是她同事,我在你這裏借住幾天的,行嗎?”秦湯湯近乎哀求的説,剛才的高姿態一掃而空。
“不行,這怎麼可以,總會露出破綻的,再説,有些東西那也是隱藏不住的呀,你還是先出去住兩天賓館,等我爸媽回家了,你再回來吧。”温安年説。
“安年,可是你知道,我在南京只有你,我能去哪兒,賓館我一個人害怕,我求求你了安年,我一定假裝和你沒關係,我不會氣爸媽的,我聽你的話,你就讓我留下吧。”秦湯湯説。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狸,都叫爸媽了,叫的真歡,誰認識你呢,公婆要知道你秦湯湯叫他們爸媽,看會是什麼態度吧,我對於在公婆那裏的地位,十分自信,那是不可動搖的。
所以,現代的女人,就算抓不住老公的心,就抓住子女的心,沒有子女的,切記抓牢公婆的心!
正文第三十八章:蝸婚(38)
温安年還是拒絕,他辦事很小心呢,他説:“我都説了不行不行,你在這你睡哪,我爸媽睡哪?家裏就兩個房間,難道我們三個人睡嗎?你也為我考慮一下好不好!”
“你放心,不會的。”温安年説。
“我不放心。”秦湯湯頂上一句。
“你們倆有完沒完!煩不煩,多大點事!温安年,你就讓她留下吧,反正叫她管好自己的嘴就是,正好電話裏我也跟你爸媽説了,是我一個同事暫住在這裏,你爸媽也不會懷疑什麼的。”我插話道,其實我在做自己的打算,我就是要讓秦湯湯待在這裏,我要他看着我和温安年在公婆面前上演一場恩愛夫妻,我讓她敢怒不敢言,我氣死她我!
“她都説沒意見了,安年你就答應了吧,我保證,安分守己!”秦湯湯舉着手,做保證狀。
我想,到時候,你看到我和温安年的親熱狀,安不安分可就由不得你了。
温安年最後答應讓秦湯湯留下來,但是再三叮囑,哪些不該説的,不該做的,都一一講了出來,甚至還寫了下來讓秦湯湯背下來
真是孝順到了地步,不過我也理解温安年,公婆的身體一向不能受刺激,以前我和温安年吵個架,婆婆的心臟都擔心的受不了,現在婆婆還等着我給她抱個孫子,要是聽到我和她兒子都離婚了,後果不堪設想,我那傳統的公婆平生都接受不了離婚這詞。
我給程朗打了個電話,我説家裏要來客人,再續請三天假,程朗爽快的答應了,我感動地説你是我遇到最好的上司,下輩子我給你做牛做馬我還在你手下謀生。
程朗笑着説:“下輩子就不用你做牛做馬了,你就做我……”
“做你什麼?”我問。
“做我家院子裏的一棵樹吧。”
“切,怎麼能讓我做一棵樹呢,不要,還不如做牛做馬呢!”我在電話裏和程朗調侃着。
温安年正好走了過來,皺着眉頭不滿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我一笑就是很不正經在勾搭野男人似的,難道我和他離婚了我必須整天哭啼啼不和任何男人講話才是正常嗎!
“剛和誰打電話?”一看我掛電話,温安年裝作不在意地問,
“怎麼,和你有很大關係嗎?難道要向你彙報?”我哼着歌,不以為然。
“我才不在乎你和誰打電話了,我只是想提醒你,爸媽明天來,你不能當着他們的面這樣打電話,別出什麼差錯了。”温安年提醒的口吻説。
“你管好你家秦湯湯再來説我,她不亂説就行了,再説,離婚這事,錯在你,是你出軌在先,你只能怨你自己。”我説。
正文第三十九章:蝸婚(39)
“行,我知道了,你也別和我爭了,我們和和氣氣,讓爸媽開開心心的,你也知道,我爸媽很不容易,年紀大了,我們之間的事,我們內部解決,別帶老人為難。你爸的喪事上,我也去,我也尊重你了。”温安年説。
晚上起來上衞生間,聽到對面房間傳來的沒完沒了的糾纏和歡愉,我已經可以內心平靜的面對這種事了,我的心裏,只有報復,温安年,總有天我會像你拋棄我一樣拋棄你!
在火車站,公婆提着大包小包的,我忙搶着拎過包,婆婆對我的肚子來來回回的打量,想確定我是否懷孕,我挽着婆婆,温安年則和公公並肩走着聊着工作上的事。
婆婆拉着我的手,心疼的地説:“素素,你這些天是不是帶團帶的太多啊,怎麼瘦了這麼多,回去我給你熬湯好好補補,再忙你也要把身體照顧好,你還年輕,將來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謝謝媽,我可能確實是忙的忽略了自己,現在媽來了,我就有福了。”我和婆婆親得想母女一樣,婆婆就温安年一個孩子,也一直把我當自己女兒對待。
“你爸爸去世的消息,我也是後來聽安年説的,這孩子,該早點説,唉,我們做親家的,該去看看,你説你爸爸身體那麼硬朗的一個人,怎麼説走就走了呢。”婆婆悲傷地説。
“我爸去世,是太突然了,我回到家的時候,他已經快不行了。”説到這裏,我喉嚨哽咽。
“你爸爸還是放不下你這個女兒,唉,我這兒子,真是修來的福氣,娶你這麼個好媳婦。當年沒房沒存款也沒舉行像樣的婚禮,你都嫁到我們温家來,我這個做婆婆的,虧欠你啊。”婆婆説。
“媽,瞧您,一家人,説這些幹嘛,我們做子女的不過得挺好嗎!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我説。
“媽,瞧您,一家人,説這些幹嘛,我們做子女的不過得挺好嗎!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我説。
我們四個人邊説着出了火車站,温安年的車就停在火車站附近,我環顧着我們四個人,看似是一家人,其實,已是分崩離析了。
這是一對善良的老人,他們還沒有察覺到我和温安年間細微的變化,整個路上,我一直在和公婆説話,沒有和温安年説一句話,他不停地從後視鏡裏看我,生怕我會露出悲傷的馬腳,我不會,我不會悲傷。
公公是寡言少語的人,性子温吞,待人都很厚道,屬於那種一輩子都不會虧欠人的類型,温安年一點也沒遺傳他爸的厚道和***善良,我都懷疑是不是公婆親生的。
正文第四十章:蝸婚(40)
到了家,我給公婆拿了準備好的拖鞋,又把熱水放好,坐了長時間的火車,洗個熱水澡會舒服一些。婆婆從包裏撿出地瓜幹,拆開遞到我手裏,讓我拿着吃,把整理好的報紙找給公公。
婆婆嗅着客廳裏的香味,一臉疑惑地説:“素素啊,你什麼時候喜歡用香水了,好濃的味,這可不像你的喜好,我記得你不擦這些東西的。”
“噢,可能是室內清香劑的味道吧,前兩天衞生間管道堵了,我就買了不少清香劑在家裏,是不是很香呀?”我説了假話,其實這是秦湯湯身上噴的香水味。
“我剛才在安年的車上也聞到了。”婆婆的嗅覺真是好。
“呃,那是——是這樣的,那天買了清香劑,就在車裏試噴了幾下,瞧,效果不錯,香氣持久時間還真的挺長的。”我應付着説。
温安年肯定是捏了一把冷汗,為了掩飾緊張,忙倒着茶水,張羅着出去買菜。
温安年肯定是捏了一把冷汗,為了掩飾緊張,忙倒着茶水,張羅着出去買菜。
婆婆説她也想一起出去在菜市場逛逛,讓公公先去洗澡,我拿着菜籃,挽着婆婆,温安年開車我們三個人去菜市場買菜。
在菜市場,婆婆親自挑了一隻老烏雞,説要回去煲湯給我喝,讓我好好補補身子,我挑了一些婆婆愛吃的降血壓的菜,還有温安年愛吃的水果,又買了一些月餅。
一路上,我一直都挽着婆婆的手臂,婆婆慈愛地看着我和温安年商量着買什麼,我和温安年就像是在演一場戲,戲裏,我們是夫妻,戲外,我們是陌路人。
我和婆婆跟着賣菜的攤販在討價還價,温安年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看了就摁掉,接着又響,他又摁掉。
當響了第四遍的時候,婆婆回過頭,説:“誰打你電話啊?是不是公司有事?你要是有事就先忙,我和素素自己坐公交車回去。”
“沒事,媽,是一個推銷員的騷擾電話,就是一個瘋子,不管她。媽,買好了嗎,買好了我們回去吧。”温安年轉移着話題。
我冷嘲了一下,是秦湯湯的電話吧,温安年,虧你好意思説是一個瘋子!
“媽,咱們回去吧,爸估計洗完澡肚子都餓了呢。”我對婆婆説着,很自然地接過婆婆手上拎的菜。
回到車上,婆婆一點也不累,和我拉着家長裏短,車路過回家的一個巷子時,我無意間看見左邊路上上,兩個看起來像是混混的男子拉住了秦湯湯的手臂,好像是秦湯湯得罪了人家,兩個男子表情兇惡的有些嚇人。
秦湯湯無助地立在一旁,低着頭,散着頭髮,好像受了委屈,手還握着手機。她剛才一定是想向温安年求助來着的,温安年此刻已經關機了。
正文第四十一章:蝸婚(41)
我順着温安年的眼神,我想,他也看見了路邊的這一幕,他的眼神,定格在左邊的倒車鏡上,他看着鏡子裏,秦湯湯明顯被兩個男子欺負。
我也在想温安年會不會下車去幫秦湯湯擺脱兩個男子,我以為他會。
温安年猛地剎車,我和婆婆的身子都向前傾了九十度。
婆婆並沒有看到什麼,一路上她都在不停地講述,而我和温安年是心照不宣,我在心裏問,温安年,你會下車嗎?
婆婆驚嚇地説:“安年,你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在路上猛地剎車,你嚇死我了。”婆婆年紀大了,經不起這種驚嚇。
我盯着後視鏡裏温安年的眼睛,我看到他的眼睛也是盯着左倒車鏡,他此刻內心一定十分糾結吧,停了幾秒,温安年啓動了車,車繼續開了。
我總覺得這車開的,有股絕塵而去,決絕的味道。
我回頭朝窗户看,我看見秦湯湯蹲在地上,抱着頭,在無力地哭泣,兩個混混站在後面叫吼着。我第一次這麼的可憐這個女人,温安年在關鍵的時候,還是拋下了她。
我安慰着婆婆,説:“剛才前面跑過一隻貓,他怕把貓撞着了,就趕忙剎車,媽您就放心,安年的車技好着呢,咱們就穩坐在車上,不用擔心。”
婆婆又笑着繼續和我拉着家常,説着在家裏發生的有趣事,都是一些奇聞,還有一些小偏方,我真相信有句話“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婆婆雖然六十來歲,但是説起故事,那是娓娓道來。
温安年有這麼一個慈祥的媽媽,註定是被寵壞了,加上婆婆是三十多歲才生的温安年,在那個年代是真屬於大齡生子了,寶貝的不得了。
規勸現在的女孩子,做好準備。有一句話叫:慈母多敗兒。如果剛開始交往時,你發現你的男友脾氣教養都相當好,也不抽煙喝酒賭博,無一絲不良嗜好,這樣的男孩子,通常都有一個嚴厲的母親。
當你遇到這樣的男友母親,請你千萬不要害怕或者擔心她的嚴厲,那是因為她是一個嚴母,請你感激她幫你教育了這麼好的一個丈夫。
我有一個朋友就很會懂這個道理,第一次去男友家,就直接對未來婆婆説:“阿姨,我知道您一定是一個嚴母。”
這個阿姨愣了一下,你想,有幾個女孩敢一見未來婆婆就説是嚴母的呢。
可朋友下面的這句話讓未來婆婆聽了那是相當舒服,她説:“人都説慈母多敗兒,阿姨把他教育的這麼好,他又誠實又有修養,阿姨一定是讓人尊敬的嚴母。”
瞧這話説的多漂亮,人家説拐着彎罵人,她這就是拐着彎的夸人呢!
當你遇到一個婆婆很好講話很慈祥,這有可能她的兒子就是那種脾氣被慣壞而且霸道自私的男人,這個道理,在很多人身上都得到驗證,温安年也是最好的例子。
當然,不是所有的慈母都是敗兒的。
正文第四十二章:蝸婚(42)
温安年一進家門,就悶着不吭聲,站在陽台上眼睛六神無主地望着樓下,雙手直搓手,腳上的皮鞋在地上來回磨蹭着發出不耐煩的聲音。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買個鹽,你爸媽又不是沒聽到,何必還故意打聲招呼,明顯就是心裏有鬼,我意味深長的朝他看了一眼,他也看着我,點了一下頭,換鞋出去。
怎麼樣要既能氣到秦湯湯又能做得很漂亮還能讓温安年感受到我的大度,當然,更是要讓公婆站在我這一邊。
我心神不寧的樣子,婆婆輕輕拍了下我的肩膀,説:“素素啊,怎麼你精神恍惚的,瞧一根空心菜被你掐沒了,怎麼,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跟我説説”
婆婆繫上圍裙,準備煲湯,朝我揮着湯勺疼愛地假裝打我,説:“不能把自己帶入電視劇,那樣你會生活受影響的,電視裏都是假的,生活中哪有那麼多的背叛呢,你看我和你爸,恩恩愛愛一輩子,多好,你和安年也會是這樣白頭偕老的。”
公公放下報紙,朝在廚房門口的婆婆相視一笑,真是幸福。
我就真納悶温安年怎麼就一點沒遺傳他父母的專一基因呢。
婆婆剁着烏雞,她要給我做烏雞草菇湯,她真是一個好婆婆,如果説嫁給温安年我後悔,但是有這麼個婆婆我還真從未後悔過。
公公念着報紙,看到哪裏哪裏的城市發生了突發事故,哪裏有流感,就忙告訴我哪裏哪裏有流感,讓我就不要帶團去那裏。
突然,廚房傳來婆婆的叫聲,接着是刀哐當掉在了地上的聲音,我趕忙衝進廚房,見婆婆右手捏着左手的食指,食指通紅正在殷殷地直冒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