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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小茗!」應浩南快步追上關韻茗,拍了她肩膀一下。

    她停下腳步,他走到她面前,正想跟她説話,赫然發現她在哭。

    「小茗……-沒事吧?」

    關韻茗搖頭,但眼淚一直掉。

    她不該哭!為那種混蛋哭,簡直是浪費了她的眼淚!

    「小茗,-過來這裏。」在走廊上哭,始終不太好看,應浩南把她拉進儲藏室,並鎖上門。

    在隱密的空間裏,她怎麼哭都可以。

    「-盡情哭沒關係,我把肩膀借。」他柔聲説。

    「嗚……」她老實不客氣地把他的肩膀借過來一用。

    哭了差不多十來分鐘,哭聲才慢慢止住。

    「對……不起……你的襯衫都被我弄濕了。」

    「不要緊。」他笑笑,然後體貼地遞上面紙,「來,把臉抹乾淨。」

    「謝謝!」她接過面紙,用力地抹去臉上的淚痕。

    「-太用力了-想多幾條皺紋嗎?」應浩南輕笑一聲,拿過她的面紙,輕柔地幫她擦拭。

    那張和應風笙有幾分相像的俊俏面孔就近在眼前,關韻茗心中警鈴乍響,赫然發現到她跟他過分親暱了。

    剛才太傷心,不小心借用了他的温柔和體貼,渾然忘了他不久前才跟她求過婚。

    她不可能嫁他,那麼,就不可以任意接受他的温柔,以及做些會令他誤會的事。

    「我……自己來就行了!」她向後退幾步,拉開跟他的距離。

    像是明白她的小腦袋瓜在想什麼,應浩南一笑,「小茗,我的求婚,-可以考慮一段時間再回復我。」

    「我不可能嫁給你的!」

    「我知道,-喜歡風笙嘛!」

    「你知道?」關韻茗瞪圓一雙眼。

    他輕笑一聲,「我知道的事還多着哩!」包括風笙那隻遲鈍的笨牛,還沒察覺到自己的感情,這些他都一清二楚。

    「-現在喜歡風笙沒關係,我可以等到-喜歡我的一天。」

    「我……」即使剛剛被她發現,應風笙對感情這麼不負責任,她還是沒有自信能輕易放下對他的感情。

    「我可以等,OK?」

    關韻茗看着應浩南:心中百感交集。

    如果説她對他的戲劇性求婚,一點感動都沒有的話,那絕對是騙人的。

    假如,她喜歡的人是他,不是應風笙的話,或許,她會幸福一點吧!

    關韻茗啊關韻茗,人生哪有假如呢?

    她禁不住嘲笑自己。

    「對了,有件事不知道-有沒有興趣。有個女客人將會在我的飯店舉行盛大的婚禮,她希望能穿着一件獨一無二的結婚禮服,-有興趣接這個Case嗎?」

    聞言,關韻茗先是一怔,然後便仔細考慮。

    應風笙並沒有不准她接日進以外的Case,這段日子以來的鍛鍊,她對自己的手藝很有信心,也許,現在是時候牛刀小試一下。

    工作忙碌一點也好,越忙,她就越沒空去想那個混蛋。

    十天後。

    「什麼?」應風笙瞪大眼。

    「報告完畢,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不準接這個Case。」他不希望他老哥藉機接近她。

    「我已經接了。結婚禮服的草圖我已經完成,所需要的布料也找到了,一切都準備就緒,我不可能現在放棄。」

    「我不管,回絕!」如果這個Case不是他老哥介紹的,他還可以考慮。

    「辦不到。」她冷冷地説。

    一雙劍眉,因她沒有轉園餘地的口氣,而皺了起來,「草圖、布料-都有了,既然-都鐵了心接這個Case,那-還來告訴我做什麼?」

    「你是我師父,也是我上司,我接了日進以外的Case,我有必要告訴你。」

    「-不覺得-太晚告訴我嗎?」草圖畫好,布料找到,足見這個Case她不是昨天接的。

    「是我疏忽,一時忘了告訴你,對不起。」她一心想做好這個Case,所以,一時忘了要先跟應風笙説一聲,「但請你放心,這個Case絕對不會影響你指派給我的工作,我會在我的私人時間才去做。如果你沒事的話,我想出去工作了。」她想轉身。

    「這是我老哥親近-的把戲,-到底懂不懂?他是個花名遠播的花花公子--」一想到他老哥費盡心思去追她,一簇無名火,便在他體內熊熊燃燒。

    她打斷他,「恕我直言,我的私生活、你不用費心,也沒權干涉,師父。」

    就算他倆是師徒關係,但她從沒正式叫過他師父,每次都是毫不客氣地連名帶姓叫他「應風笙」。

    她這麼叫他,他不但不覺得她無禮,反倒覺得有一種另類的親近。

    然而,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師父」,以及她強硬不已的態度,卻把他跟她之間搭建起來的親近,一瞬間拉得老遠。

    從米蘭回來後,雖然她跟他還是有拌嘴,但他的話,她都會很聽話地遵從,可是自從他老哥出現後,她對他的態度明顯變了。

    除了公事以外,她變得不再跟他説笑、聊天;除了必要的接觸外,她不會主動找他。

    他和她,變得越來越生疏。

    「再説,我覺得浩南是好人。」

    應浩南一知道她想用的罕有布料,在中國大陸才有,便立即叫人幫她買了回來。對她,他也一直很紳士,從沒企圖佔她便宜。

    相處下來,她覺得應浩南是個可以交的朋友。

    她叫他老哥「浩南」?

    「-跟我哥,好像已經交情匪淺。」應風笙沒注意到,自己的口氣有多酸。「看來,我這個當師父的,有一天要叫-大嫂呢。」

    「徒弟的私事,師父不用操心。有時間,師父還是操心你的相親好了。」

    這幾天,她一有私人時間,便會埋首於結婚禮服的Case上,要兼顧正職以及額外接下的Case,她忙得不可開交。

    但不管忙得怎樣頭昏腦脹,她還是會時常想起應風笙要去相親這件事。

    而每次想起,她都會一肚子火。

    她氣應風笙不該利用對方來忘掉Jilian,但她更氣自己,到現在還割捨不下對他的感情。

    「不打擾你,我出去了。」每次見到他,那顆不爭氣的心,仍然會為他怦怦怦跳。真是氣死她了!

    本來想喊住她,但偏偏這個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目送她離開,他拿起話筒。

    「喂!」

    「你吃了火藥?」高進莞爾。

    「找我有事?」自知語氣很差,應風笙深呼吸一下,希望空氣能沖淡體內的怒氣。

    「想約你一起吃午飯,不過,看樣子你已經吃飽炸藥了。」高進不忘調侃。

    「很風趣。」應風笙牽牽嘴角。

    「怎麼?哪個人辦事不力,惹你生氣了?」

    「沒人辦事不力。」真如關韻茗所講,她沒有因為那個Case,而令分內工作出現瑕疵。

    「那你為什麼那麼生氣?」照他了解,死黨會生氣,百分百是因為工作。

    「……」應風笙答不上來。

    對啊!他在氣什麼?他已經警告過她,他老哥是個花花公子,是她不聽!將來不管她是心碎斷腸,還是事業盡毀,都不關他的事。

    理智是這麼告訴他,但心裏面卻有一道聽不見的聲音,悄悄地説--他不能不管她!

    「風笙?」

    「我想靜一靜。遲點找你。」話畢,應風笙便掛了電話,臉上寫滿煩惱,以及連自己也不明白的不解。

    八天後。

    「好漂亮!」準新娘穿上關韻茗為她設計的結婚禮服,讚不絕口。「我就是想要這樣的禮服-好厲害,我心裏在想什麼-都知道!」

    「謝謝誇獎。」對方的熱情讚美,只是換來關韻茗一抹勉強的笑意。

    「我有個朋友半年後結婚,關小姐,-務必要幫她設計禮服。對了,我以後出席晚宴的禮服,都拜託-了。」

    「如果我有空檔的話,一定幫忙。」

    再寒喧一會,關韻茗便跟陪她一起來的應浩南,離開新娘子的宅邸。

    「小茗,-患了絕症嗎?」上了停在附近的跑車,應浩南問。

    「沒有啊。」

    「那-幹嘛哭喪着臉?」

    哭喪着臉?她?

    「客人那麼喜歡-的設計,還説以後都要找-為她做禮服,-應該很高興的,不是嗎?」

    「嗯……」對啊!她是應該很高興的,但事實卻恰恰相反!

    「婚禮一舉行,賓客一看到-設計的結婚禮服,-的名字就會在上流社會廣泛流傳,到時候,就算-辭掉日進的工作,也不愁沒有生意。」

    「誰説我要辭掉日進的工作?」她從來沒想過。

    「我聽説,近來-跟風笙相處得不太好,不是嗎?」

    關韻茗抿抿唇,不語,等於默認。

    的確,近來她跟應風笙時常意見分歧或爭吵。但即使吵得再厲害,她也沒想過要離開日進,離開應風笙的身邊。

    就算,他去相親的動機有多要不得,她還是愛他,還是捨不得離開。

    「徒弟總有離開師父的一天,-的手藝已經非常好,剛才客人滿意的笑容,就是最好的證明-離開風笙,一樣可以闖出一片天。」

    應浩南的話不無道理,她不能一輩子都在應風笙身邊,而應風笙,也不會一輩子都單身。

    如果今晚的相親順利,説不定,他會跟女方結婚呢!

    思及此,關韻茗的心便湧上一陣強烈的戚然。

    「別苦着一張臉,開心點,-的設計那麼成功。來,我們去慶祝一下!」話畢,應浩南便發動車子。

    「我們美華呀,廚藝真是好得沒話説……」女方的母親巴啦巴啦説了一堆女兒的優點,但應風笙半句也沒聽進去。

    現在應風笙腦海,就只重複播放着今天中午,他路過茶水間不經意聽見關韻茗的通電內容:

    「今晚八點對不對?我沒忘!我會把禮服帶過去的。嗯!今晚見。」

    通話中沒有提及對方的名字,但單從這段話來看,她很可能是約了老哥。

    一想到今晚關韻茗有可能跟應浩南在一起,應風笙就渾身不自在。

    「風笙!」應母低聲喊他,「説話啊!」

    這個兒子,除了剛坐下時,跟對方打過招呼外,一直都沒説過半句話。

    「……不好意思,」應風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間。」

    應母只差沒氣到當場昏倒。

    離開餐桌,應風笙快步走到餐廳一角,拿出手機,熟練地撥了關韻茗的手機號碼。

    想知道她跟誰在一起,旁敲側擊一下就可以了。

    很快,便有人接聽。

    「喂?」

    然而,傳進他耳朵的,卻不是關韻茗的聲音,而是他老哥的。

    「怎麼會是你?」她的手機,怎麼會是由他接?手機是很私人的東西,沒有非常熟稔的交情,不可以貿然幫別人接聽手機。

    難道,在他還煩惱着該怎麼處理這件有史以來最棘手的事時,老哥已經攻陷她了?

    「風笙,你找小茗有事嗎?」

    「你還沒回答我,怎麼會是你聽電話?」應風笙差不多是用吼的。

    「因為小茗醉了,沒辦法聽電話,所以我便幫她接。」應浩南答得輕快。

    他還在想,回家後要用什麼藉口打電話給老弟呢!沒想到他竟主動打來。

    「醉了?為什麼她會醉了?」

    「她設計的禮服客人非常滿意,所以,我便和她一起去PUB慶祝,一坐下來,她就猛喝酒,不一會兒就醉了。」

    「為什麼她會猛喝酒?」她平日是滴酒不沾的。

    「風笙,你別一直問為什麼好嗎?好了,不和你説了,我回到家了。」

    「回到家?哪個家?」一陣不祥預感升起來。

    「當然是我家-!」

    「她醉了,你應該送她回她家才對!」

    「風笙,你還在相親吧!別讓人家久等,快回去。」説完,應浩南便掛了電話。

    「老哥!」

    幸好應風笙身邊沒有人,不然那個人一定會變聾子。

    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女的醉酒不醒,男的聲名狼藉……

    大事不妙!

    他本想火速離去,但手卻被人拉住。

    「風笙,你躲在這幹嘛?」應母見他去洗手間那麼久,不放心來看一看。

    「媽,我有急事要先走!」鬆開母親的手,應風笙轉身便跑。

    「風笙,你去哪?」應母急得跳腳。

    「救人!」

    老哥如果敢染指她,他一定不放過他!

    坐在沙發上,應浩南喝了口紅酒,再看看掛鐘,微笑,「時間差不多了。」

    他起身,往卧室走過去。

    關韻茗躺在大牀上,臉蛋通紅。

    他爬上牀,大手俐落地脱掉自己的襯衫,然後,再幫關韻茗解開上衣的扣子,釦子甫開,誘人的米白色胸罩便若隱若現。

    要不要再脱一點?

    應浩南正在考量的時候,關韻茗的眼睛慢慢睜了開來。

    「浩……浩南?」

    「嗨!」他笑一個。還是多脱一點好了。

    大手向她的及膝裙伸過去。

    「你做什麼?」她立即驚醒。

    「放心!一切OK。」計畫很順利。

    「OK你個頭!」他正在脱她的裙子耶!

    她想推開他,但奈何酒氣未散,根本使不上力來。

    「走開!」想反抗但又沒有效果,眼淚漸漸湧了上來。「救我啊!應風笙!」

    她的求救立刻有了回應:「老哥,你在做什麼?」

    驟聞應風笙夾帶着憤怒的渾厚聲音,關韻茗呆了,而應浩南則暗地笑了。

    應風笙衝上前,把應浩南用力拉開,二話不説便賞他一記鐵拳。

    「-沒事吧?」應風笙邊説邊扯過被子,把衣衫不整的她團團包住。

    「嗚……」見到他,心是定了下來,但驚恐仍在,眼淚串串落下。

    她的淚,灼痛他整顆心。

    「有我在,不用怕。」他摟住她,給她全部的安全戚。

    「你下手居然這麼重!」應浩南抹去嘴角的血。「痛死了!」

    應風笙狠狠瞪着他,「你還敢喊痛?」如果他不是他大哥,他下手一定會更重。

    「做紅娘還要讓你打,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非必要,應風笙是不會動手打人,加上他倆兄弟感情一向很好,所以,應浩南原以為應風笙來到時,只會扯開他,沒想到他居然會賞他超用力的一拳。

    是他低估了關韻茗在他弟弟心中的地位。

    「紅娘?」聽出一點端倪,應風笙微怔。

    怒火稍歇,大腦快速回憶應浩南做過的一切,以及當中隱約透露的蛛絲馬跡……

    「你想撮合我們?」應風笙看着老哥。

    「正確點來説,是想你認清自己對小茗的感情。有人跟你搶小茗,你才會赫然發現,小茗在你心目中早就不只是一個徒弟那麼簡單。我追小茗,你會吃醋;我向她求婚,你會第一時間阻止;我跟她親近,你會渾身不自在--這全都是因為,你老早就愛上她而不自覺。」

    順道載關韻茗來日進那天,他一眼就看出弟弟跟關韻茗之間的曖昧情感。

    「要你發現小茗喜歡你,難;要你發現自己也喜歡小茗,更難!我看你的愛情觸覺,早就被你的工作狂性格給磨平了。」一口氣説了那麼多話,應浩南受了傷的嘴角發出疼痛的訊息。

    「啊!好痛……我看不過去,所以好心想讓你們早日相親相愛,結果呢?就是換來一記兄弟愛的重拳!這個故事教訓我,好心沒好報。」

    「我怎麼知道你有苦衷……」應風笙説。

    「你當然不知道,你的眼睛早給妒火完全遮蔽了!」應浩南不忘調侃他。

    應風笙犀利的眼睛,閃過了然的精光,「你説,你是關心我和關韻茗才演這場戲,我看,原因不是這麼單純吧!

    爸媽不只催促我結婚,你也一定難逃一劫。一旦我跟關韻茗結了婚,爸媽便會專心一意幫我們搞婚禮,如果婚後,我跟關韻茗有了孩子,爸媽的注意力更會集中在我們身上,而你,就可以暫時逃過被催婚的厄運,繼續過你花花公子的逍遙生活。」

    弟弟的頭腦一點也不比他遜色,應浩南很早便知道了,他笑笑,「風笙,做人不要太聰明嘛!難得糊塗,是種樂趣耶!好了,我要去我的紅顏知己那裏療傷,我家就暫借給你們,你們想做什麼都可以。」

    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應風笙回他一記狠瞪,關韻茗則紅透了一張臉。

    應浩南走後,卧室瀰漫着一片沉默。

    關韻茗掙脱開應風笙的懷抱,仍殘留淚光的雙瞳,盯着他,「剛才浩南説的是真的嗎?」

    你也喜歡我……

    「嗯。」

    他這聲回答聲浪頗低,但關韻茗還是清楚聽見了:心頭頓時湧上一陣甜蜜。

    「我沒聽見。」她想多聽一次。

    「關韻茗,-不要得寸進尺。」他知道她聽見了。

    「小氣鬼,多説一次有什麼關係!」

    「-都還沒跟我説,憑什麼叫我多説一次?」

    「我喜歡你!」反正到了這個地步,也沒什麼好掩飾的了。

    然而,簡單的四個字,卻足以暖透應風笙整顆心。

    「拜託-,不要用這麼粗魯的聲音來告白好不好?」他故意找碴。「很刺耳耶!」

    「你説什麼?」她掄起粉拳,想稍微教訓他一下。

    但拳頭還沒打到他身上,他已經把她再次納入温暖的懷中,性感的薄唇不偏不倚地封住她嬌豔的嫩唇。

    深情一吻結束,他在她耳邊低喃:「我愛。」

    清晰明確的愛之告白,一字一句嵌進她的心湖。

    「你愛我,那Jilian?」Jilian一直是她心上的刺。

    「我和她已經分手三年了。」

    「但你還很寶貝那盆仙人掌!」

    應風笙把他珍惜仙人掌的緣由説出來,然後強調--

    「我跟Jilian老早結束了,現在只是朋友關係。」

    他的眼睛坦蕩蕩,足見他是説真的。

    Jilian那根刺拔去了,但還有另一根。

    「如果你喜歡我,那你為何又跑去相親?」他去相親,是她心上另一根刺。

    應風笙赫然明白,她先前對他一反常態,冷冰冰又生疏,原來都是因為她誤會了。

    「我是被迫的。我爸媽伯我只顧着工作,忘了終身大事,所以幫我安排相親。不過,以後他們都不用再擔心了。」

    明白他在説什麼,但關韻茗還是明知故問:「為什麼?」

    「-不明白嗎?那算了。」他作勢要放開她。

    「沒花沒戒指,這算哪門子的求婚?」她立即緊拉住他的手。

    「我有跟-求婚嗎?-會不會想太多了?」他惡劣地笑。

    「你欺負我!」她緊握拳頭,捶了他幾下。

    「既然-都説我欺負-了,那我就欺負到底吧!」話畢,他便再度封住她的粉唇。

    不過,這次他可不會只是吻吻那麼簡單。

    「欺負」的話,就「欺負」到底,對不對?

    【全書完】

    編注:欲知高進和凌採芬之精采情事,請翻閲棉花糖399《真命天子系列》三之一「真命天子冷冰冰2。

    欲知季遊和郭依纖之精采情事,請翻閲棉花糖417《真命天子系列》三之二「真命天子不對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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