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台灣後,關韻茗立即到日進集團上班,每一天,應風笙都給她很多的工作,雖然很累,但她從工作中學到不少知識及技能。、
真正跟應風笙一起工作,關韻茗這才真切的感受到,他真的是個工作狂。
每天八點半,他一定會到公司。如果沒人提醒他,他十之八九會忘了吃午飯。到下班時,日進的人都差不多走光時,他還在工作室裏繼續工作。
他這份常人沒法比的投入,關韻茗除了敬佩,還是敬佩。
「工作中,不準作白日夢!」應風笙賞她一記爆栗。
「知道了。」她立即回神。
「我的設計圖和布料樣板都放在家,所以,今晚,-跟Fanny到我家來加班。」Fanny是應風笙的助手。
因在米蘭逗留的時間太長,所以,應風笙一回台灣,便立即着手製作下季Ying的服裝,要事事完美,就必須付出時間。
在應風笙底下辦事,超時工作、加班、熬夜等等,都是家常便飯,關韻茗很快便習慣了。
「嗯。」關韻茗應聲。
「辦好手頭上的工作後,到我的工作室來。」丟下話,應風笙便大步離開。
「是!」不敢再分神,關韻茗專心一意地埋頭苦幹,不知不覺,辦公室裏的人都走光了。
「小茗,-好了嗎?Mr.Ying説要到他家去了。」Fanny走到關韻茗的辦公桌前。
「可以了!」迅速收拾桌面上的文件及設計圖,關掉電腦,拿過皮包,她起身。
和Fanny結伴走出辦公室,搭電梯到日進集團的地下停車場,她倆便見到應風笙高大的身影。
一如衣架子的完美身材,倚着銀灰色的敝篷式跑車。他右手拿着筆,左手握着紙,視線專注在紙上,右手快速地在紙上來回描繪。
他比Fanny和關韻茗都要早來到停車場,等她們的時候,為免浪費時間,池匣拿出紙和筆,利用這個空檔畫起草圖來。
關韻茗看到他的-那,目光全被他吸引住。他專注的樣子,令她覺得好帥!一顆心,不經意地怦動了一下。
聽見腳步聲,應風笙抬起英俊的臉,見是她們,濃眉輕皺,「-們上一世是蝸牛啊?慢死了!」
「對不起!Mr.Ying。」Fanny立即陪笑臉。
即使他正皺着眉,罵着她們,但關韻茗猶自沉醉在欣賞他的國度裏,不能自拔。
「關豬頭,-在發什麼呆?」看她又出了神,應風笙想也不想,便輕敲她的頭一記。
「啊!」關韻茗這才回過神。
「啊什麼?給我上車!」應風笙打開前座的車門。
「是。」她乖乖上車,一邊繫好安全帶,一邊想,他專注工作的樣子,這兩個月以來,她應該很習慣了啊!那為什麼她還會為此失神呢?
尚未找到答案,跑車已經駛到應風笙位於高級住宅區的別墅。
應風笙見她還未回神,伸手捏了她雪白的臉頰一記。
「痛!」她叫了一聲。
「從上車到現在,-一直在神遊太虛。」雖然他在開車,但她出神的樣子,他可沒漏看。「-在想什麼鬼東西?」
一向,他只對工作有興趣,除了是和他有很深關係的人之外,其他人的事,他一概不感興趣。
然而現在,他卻追問關韻茗到底在想些什麼。
「沒什麼。」關韻茗想矇混過去。因為,她總不能跟他説,她一直都是在想他的事吧!
「沒什麼?」依他看,絕對有什麼。
「真的沒什麼啦!要工作了。」怕他一再追問,關韻茗快速鬆掉安全帶,逃也似的下車去。
本來是想問出個所以然來,但覺得苦苦追問不是他的作風,應風笙也就作罷。
他快步下車,走在她倆前頭,掏出鑰匙,打開家門。
「進來。」應風笙首先踏進家裏去。
關韻茗第一次來應風笙的家,好奇心驅使下,目光不由自主在室內瀏覽一番。
如果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他家的裝潢,關韻茗只聯想到--簡潔。
沒有多餘的擺設,很有應風笙的風格。
「我去弄些東西來吃,-們坐着等一會兒。」應風笙一邊説,一邊走到廚房去。
他不是沒有良心的上司,要下屬到他家加班,一定會先親自下廚,煮一頓好吃的給她們吃。
「我們到客廳坐吧!」Fanny跟着他差不多三年,已經很熟悉狀況了。
「好。」關韻茗跟着她走。
兩個人在客廳那張超大型的進口真皮沙發上落坐。
「這是-第一次來Mr.Ying家吧?」
「嗯。」關韻茗應聲的同時,視線掃過沙發旁邊的矮櫃子上,那裏除了放着一盆仙人掌外,還有一個銀製的相框。
從她現在坐着的角度,她看不到相框裏放着什麼樣的照片,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很好奇應風笙會把什麼樣的照片放進去。
不經思考,關韻茗便伸過手,想把相框拿過來看。
「小茗,-想做什麼?」看到她像是有所行動,Fanny連忙喊住她。
「沒什麼,我只是……」關韻茗吞吞吐吐,「覺得這個相框很美,所以想拿來看一看而已。」她無法坦言,她是想知道相框裏有什麼樣的照片。
「看看相框是無所謂啦,不過,-可要小心,別碰到相框旁邊那盆仙人掌。
「Mr.Ying很寶貝它的,如果-一個不小心把它掃到地上去,讓它有什麼損傷,到時候-可就--」Fanny沒説下去,只是做了個砍頭的動作。
「他……很寶貝它?」關韻茗的注意力立即轉移到仙人掌上去。
為什麼?
她橫看豎看,都不覺得應風笙是個喜歡園藝的人。
視線緊緊鎖在仙人掌上,滿是疑惑的目光,掃視到盆栽上刻有I&J的字樣。
I&J?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為什麼Mr.Ying那麼緊張這盆仙人掌,我只知道,三年前,我跟着Mr.Ying工作之初,第一次來這裏,見到這盆仙人掌,心血來潮想捧起它看看,Mr.Ying一看見,立即衝過來從我手上搶過仙人掌,並厲聲叫我不要隨便碰它,他那副緊張神色,我至今也忘不了。」
一個人會很重視某樣東西,一定是這樣東西對他來説,別具意義。
那……這盆仙人掌,對他有什麼意義?
I&J又是什麼意思?無論她怎麼看,I&J的字樣都像是故意刻上去的。
關韻茗抿抿唇,盯着仙人掌的目光,充滿解不開的疑惑。
「這場Show怎樣?」
「好厲害!」關韻茗由衷道,「單是用牛仔布料,就可以剪裁出那麼多的變化,真的好厲害。」
聞言,應風笙微笑。
現在,他倆正身處香港。
應風笙風聞香港有一個人氣服裝設計師,打算舉行一個「牛仔服裝Show」,他覺得有趣,便帶着她來香港一趟,汲取他人所長。
「那個設計師只比我年長兩三歲,但卻已經能設計出一連串令人拍案叫絕的服裝。」
「服裝界卧虎藏龍,要趕上頂尖的人,-還有很多很多東西要學。好了,回飯店吧!」
「嗯。」她跟着他,離開服裝Show的會場。
會場離飯店不遠,所以,應風笙選擇步行回飯店。
關韻茗走在他身邊,視線有意無意會掃過他的臉。
自從那天在他家,偶然間發現到那盆仙人掌後,她便常常想着那些仍然不知道答案的疑問。
「怎麼了?」她的注視,逃不過他的法眼。「我臉上沾了黃金,-在想辦法偷走它嗎?」
「我不知道你在説什麼!」關韻茗不承認有偷瞄他。為了掩飾心虛,她抬起手,撥了撥額頭上的劉海。可這一撥,她赫然發現到--
「我的手煉不見了!」她失聲大叫。
「手煉?什麼手煉?」看她那副晴天霹靂的樣子,那條手煉很重要吧?
「小時候,有一次我發高燒,好不容易才康復,爸媽便買那條手煉來送我。」那條純銀手煉,她小時候就戴着了,對她來説很有意義的。「天啊!我在哪弄丟了?」
早知道會弄丟,當她發現手煉的扣子有點鬆開的時候,她就應該立即拿去修理的!
「不要慌,我們回頭去找,不是掉在這條路上,就是在服裝Show會場,應該不難找。」他記得到達會場時,她手上還戴着那條手煉。
兩人旋即轉過身,往會場的方向走回去。
一路上,兩人都仔細地察看地上,有沒有手煉的蹤跡。
突然間,應風笙跑了開去。
「你去哪裏?」關-茗喊他。
沒回答她,他兀自快步往前走去,當他走到一個牽着一隻狗的小女孩跟前時,才止住腳步。
「你是誰?」小女孩的母親警戒地看着應風笙。雖然這帥哥橫看豎看,都不像是壞人,但這個年頭,長得好看的壞蛋也不是沒有。
「對不起,太太,」應風笙揚起一抹友善的笑容,「我的朋友剛剛丟了一條很重要的手煉,那條手煉,和令千金現在戴在手上的很相像。可以冒昧請問,令千金的手煉是從哪裏得來的嗎?」
拜應風笙那抹充滿善意的笑容所賜,小女孩的母親放下了大部分的警戒,老實地説:
「這條手煉是她剛才撿到的。是你朋友的?」母親把女兒戴着手煉的手抬高。
「是!」應風笙笑着點頭。
這時,關韻茗跟了上來,立即看到小女孩小手上的手煉。「我的手煉!」
「如果可以的話,請問可以把手煉還給她嗎?這條手煉是她父母送她的。」應風笙説。
「不要!」小女孩叫喊,「我喜歡這條手煉!」
關韻茗彎下身,「乖,把手煉還給姊姊好嗎?這條手煉是姊姊的。」
「我怎麼知道是-的?」小女孩嘟起嘴巴。
「手煉的扣子背後,刻有一個M字。」那個M字,是茗字的縮寫。
小女孩的母親拿起手煉看,發現關韻茗所言非假。「小雯,把手煉還給姊姊吧!」
「不要!」小雯不肯。
「小雯,聽話!」母親搖了搖她。
「不要!」
應風笙半蹲下身,柔聲笑問:「小雯,不如這樣吧!哥哥給-看些東西,如果-覺得精采好看的話,就把手煉還給哥哥的朋友,好嗎?」
小雯想了想,點了一下頭,小孩子就是好奇心旺盛。
他把別在左胸上的襟花拿下來,那朵襟花,是剛才服裝Show的會場人員別在他胸膛上的。
「這朵花漂亮嗎?」他把花遞到小雯眼前。
「嗯。」小雯點頭。
他由褲袋中掏出一條淺藍色的手帕,蓋在握住襟花的手上面,「現在-拿掉手帕看看。」
小雯依言照做。
「啊!」小雯驚呼。「花不見了!」
原本還在應風笙手裏的襟花,霎時消失不見了。
「小雯,-想知道花去了哪裏嗎?」應風笙笑問。
小女孩重重地點頭,「想!」
「其實,花就在--」大手優雅地越過小雯的耳朵,「-這裏!」
襟花再度在他手裏出現,小雯看到花,驚訝地大叫:「真的呢!」
「這朵花送給。」
「謝謝!」小雯高興地收下。
「小雯,哥哥的表演精采嗎?」
「嗯!」
「那麼,手煉可不可以還給這位姊姊?」應風笙指了指他身旁的關韻茗。
小雯看了看滿懷希望的關韻茗,思量幾秒,點了下頭,「好。」
「小雯好乖。」應風笙笑了,「哥哥幫-拿下手煉吧!」
應風笙正想脱下小女孩的手煉,一名剛巧路過他們身邊的路人,手一滑,手上的飲料不小心掉到地上。
清脆的玻璃碎裂聲響起,原本被小雯牽着的狗,一時受了驚嚇,朝近在咫尺的應風笙的手咬了下去。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應風笙躲避不及,右手便讓-給咬個正着。
「啊!」關韻茗大叫。
「湯米,快住手!」小雯立即喝令她的狗。
彷佛聽懂了主人的話,小狗慢慢鬆開嘴。
「你怎麼了?」關韻茗緊張地追問。
應風笙看了看右手的傷勢,雖然咬他的是體形較小的狗,但因為-受
驚,所以狠勁頗大,害他的右手明顯出現了幾個滲血的小洞。
「我沒事……」不想她擔心,應風笙説道。
「還説沒事!都流血了。」關韻茗握住他的手,「痛不痛?」
「-別太緊張,-令我覺得受傷的人是-,不是我。」
「你還有心情説笑!」關韻茗瞪着他。
「拜託,我不是受了重傷。」
「我們去醫院。」
「醫院?不用了,回到飯店,跟他們要些消毒水,洗洗傷口就可以了。」
「怎麼可以!」不上醫院一趟,關韻茗就是不放心。「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見她這麼擔心,為了讓她能夠安心,應風笙決定順她的意,「好,我們去醫院。」
「快走!」
「走之前,得先拿回-的寶貝手煉吧?」應風笙提醒她。
小女孩的母親連忙遞上手煉,「不好意思,我女兒的狗……」
「不要緊。」應風笙笑笑,左手接過手煉。
關韻茗見有計程車經過,立即揚手,「應風笙,有計程車了。」
「再見。」道別後,他倆鑽進計程車,往醫院出發。
醫生幫應風笙檢查過傷口,打了破傷風針,説傷勢不嚴重,只要上藥包紮,一個星期就會好了。
「-現在放心了吧?」拿過藥,走出急診室,應風笙説。「緊張大師!」
「我擔心你,你還調侃我,應風笙,你有沒有良心?」
「是是,很感謝。」他故意用敷衍的語調説。「-擔心我的大恩大德,我今生今世沒齒難忘。」
「你這個欠揍的傢伙!」她作勢想打他。
對她假裝想扁他的動作視若無睹,應風笙由口袋裏拿出手煉來,「喏,-的寶貝手煉還。」
乍見手煉,關韻茗這才記起它的重要。
應風笙意外受傷後,她滿腦子都在擔心他,手煉的事早被她拋到九霄雲外。
接過手煉,關韻茗的心五味雜陳。
這條手煉,從小到大她都戴着,對她來説,它就像是她身體的一部分。正因為這樣,所以當她發現它不見時,她才會這麼想找回它。
現在,手煉失而復得,她理應很高興的,然而,她卻高興不起來。
目光掃過應風笙包着白色繃帶的右手,她的心,倏然泛起一陣心疼。
如果早知道他會受傷,她寧可手煉不見算了。
「喂,-又在發什麼呆?」應風笙推了推她。「回飯店吧!很晚了。」
「啊……好!」回過神,關韻茗立即跟上他的腳步。
離開醫院,坐上計程車,因夜晚車子比較少的關係,計程車很快便駛近位於尖沙咀附近的半島酒店。
:這裏停車就可以了。」應風笙跟計程車司機説。
「還沒到飯店啊……」關韻茗不明所以。
「下車吧!」待計程車停下來,應風笙便先行下車去。
「做什麼啊?」她也下車。
「跟我來。」應風笙示意她跟着他走。
「去哪?」她跟上他。
「來香港一趟,怎能不來尖沙咀海旁的星光大道一次?」他邊走邊説。「星光大道離半島酒店不遠,我們逛一會再回去也不遲。」
「星光大道……是那個新興的旅遊景點嗎?」
「正是。」
很快地,他倆便來到坐落於尖沙咀海濱長廊的星光大道。
雖夜已深,但仍有一些旅客逗留。
關韻茗有耳聞過星光大道是怎麼樣,但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沿途地上設置特別的燈光效果,夜裏閃爍生輝,讓走在上面的人,有如漫步星河。
那麼,漫步在星河之上的自己,應該是織女,至於牛郎……
關韻茗禁不住偷瞄身邊的應風笙一眼。
什麼牛郎織女?她在想什麼啊!關韻茗搖了搖頭。是她太累了,還是被這裏的浪漫氣氛衝昏了頭?
尖沙咀海旁,一向是香港情侶熱戀之地,她一定是被這裏的浪漫氛圍感染了,所以才會想到什麼星河、牛郎、織女的。
「-抬起頭看看。」應風笙拍了她肩膀一下。
關韻茗依言抬起頭,發現不只地上有星星,頭上也有星星的蹤跡。
「好漂亮!」沿路海旁的欄杆上方,都掛上會發光的星星。
「前面有很多明星的手印。」應風笙續説。
「有梅豔芳的呢!」關韻茗雀躍地説,「她演的胭脂扣,真是超好看的!」
看她那歡喜的樣子,應風笙也跟着笑了。
在醫院裏,她那副愁眉深鎮的樣子,他實在不喜歡。
想逛一下美麗耀眼的星光大道,是他來這裏的原因之一,但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他想她開懷地笑,暫時忘卻他手上的傷,所以才專程帶她來。
「應風笙,你也把手放到手印去,挺有趣的!」關韻茗把自己的手放到地上的手印裏去。
她的笑顏,令他臉上的笑意加深,他在她身邊蹲下,把左手嵌到手印裏去。
這時,有個賣花女走了過來,「先生,買朵花給你女朋友吧!」
聞言,兩個人同時一怔。
女朋友?她是指……她嗎?關韻茗看着誤認為他倆是情人的賣花女,再看看應風笙。
「不,我不--」覺得要澄清一下,關韻茗站起來,搖搖手。
「多少錢?」應風笙起身,用左手掏出錢包。
他……要買花給她?關韻茗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
賣花女説了價錢,應風笙遞過錢,接過那朵紅色的玫瑰花。
「謝謝你!」賣花女走開去。
「接着。」他把花拋給她。
「要給我?」她的心不自禁漏跳了一拍,臉上的温度好像也躍升了好幾度。
「一個大男人拿着一朵紅玫瑰花,成何體統?-拿着好了。」
「那你為什麼買?」
原來,他只是不想拿,所以才給她。
「我喜歡。」
一向,他是不會買花給女人,就連J乏an也沒收過他送的花。但今晚,他卻破例買了一朵紅玫瑰送給關韻茗。
為什麼呢?應風笙問自己。
是因為賣花的人上前兜售,他就順便買了吧?
找到一個理由,應風笙釋懷了。
這時,他並沒有想到,以前他會覺得買花、送花是很無聊的舉動,現在又為何會這麼做。
「你喜歡,我可不喜歡!」關韻茗想把花還給他。
「我不要!-給我拿着。」一個大男人拿着紅玫瑰在街上走,算什麼樣子。
「這是什麼鴨霸語氣!」
「我是-師父,有鴨霸的權利。」
「應風笙!」氣勢上輸了給他,關韻茗覺得不服氣。
「不用這麼大聲喊我,我不像-有耳背的毛病。」
「你給我拿回去!」
「不、要。」不理她,應風笙兀自往飯店的方向走去。「-不想要的話,就扔掉吧!」
他不肯拿回去,她又不想因為他不要,而幫他拿着。那麼,扔掉的確是個好提議。
但是……
看着手中鮮豔欲滴的紅玫瑰,關韻茗捨不得扔掉它。
如果這朵玫瑰是別人買的話,她一定二話不説便扔掉它。但,這朵紅玫瑰是應風笙買的啊……
看看不遠處的垃圾桶,看看漸行漸遠的應風笙背影,再看看手中的紅玫瑰,關韻茗握緊玫瑰花,快步跟上去。
「你這算是什麼師父!把徒弟丟在後頭,置之不理。」她用力拍打他的肩膀一下。
看到她手上還拿着紅玫瑰,一絲莫名的高興掠過應風笙的心頭。
「哪有師父等徒弟的道理?」他哼一聲。
「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冷血的師父!」等她一會兒會少塊肉嗎?
「如果我是冷血的,那-也不會好到哪裏去,近墨者黑,-沒聽過嗎?枉費-還是個高材生,唉!我早説過現在大學生的水準,是越來越低了。」
兩個人一邊吵,一邊往飯店的方向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