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可沒有齊格勒那麼寬的心,這一整晚他幾乎沒怎麼睡,入定了幾個小時,天色就已經矇矇亮了,旭日東昇,為草原披上了一層霞光,晨霧蒸騰,別有一番城市裏所見不到景象。
齊格勒昨兒雖然喝的是酩酊大醉,不過起的倒是很早,天還沒亮就爬了起來,重新點燃了篝火,把昨日剩下的羊肉都倒入鍋裏,燒了一大鍋的羊肉湯。
早上六點多的是時候,彭洪那輛破吉普車的發動機聲,就從草原上遠遠的傳了過來,幾分鐘後,吉普車停在了派出所的門口,彭洪一臉倦意的從車上走了下來。
“洪哥,快來喝完羊肉湯!”看到彭洪進了院子,齊格勒連忙招呼了一聲,用海碗裝了一大碗湯遞了過去。
“跑了一趟格桑旗,還好趕回來了。”彭洪接過了齊格勒遞過去的大腕,苦笑了一聲,説道:“這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放在以前,一夜我能跑兩趟……”
“洪哥,這五六個小時,你來回跑了三四百公里,已經很了不起啦……”齊格勒側過臉對坐在篝火旁的秦風説道:“洪哥這可是跑到區旗去了,再往北一點就是俄羅斯了。”
“是挺辛苦的。”秦風聽出了齊格勒的意思,估計彭洪跑了這一夜,是把自己那錢給寄出去了,在這草原上,也唯有城市才有正規的郵局。
“這眼瞅着就快要變天了。”
一碗熱乎乎的羊肉湯下肚,彭洪的臉色好看了一點,抬頭看了下天色,説道:“今年西伯利亞的寒流似乎來的早了些。恐怕進入九月,那邊就要下雪了……”
“洪哥,那邊下雪之後很難走嗎?”原本正盤膝在地上打坐的秦風長身而起,開口説道:“據我所知,冬天採參要比夏日更加容易發現。是不是這個道理呢?”
秦風的師父曾經在長白山呆過一段時間,按照他的説法,夏天山中植物太多,人蔘摻雜在茂密的叢林中,根本就不怎麼起眼,是很難被發現的。
所以秦風雖然知道採參的一些竅門。但他畢竟沒有親自去實踐過,這也是當他知道彭洪有采參經驗後,就決定僱傭他的原因,有一個老採參人隨行,可比自己到處抓瞎碰運氣要強得多的。
“原則上你説的沒錯。可是大雪封山之後,很少有人願意進山的。”
聽到秦風的話,彭洪搖了搖頭,説道:“秦先生,彭某既然收了你的錢,在條命也就算賣給你了,但是我勸你,進入到十月如果還找不到你需要的東西。最好還是從那邊撤出來吧……”
彭洪每年最少都要往返一次西伯利亞,深知那邊天氣的惡劣,進入十月之後。那裏簡直就是一片冰封的世界,數千公里範圍內,很少能看到人類活動的影蹤。
“事情不辦完,我是不會離開的。”秦風看了一眼彭洪,開口説道:“你只要把我帶到地方,等氣温降下來的時候你就算完成任務了……”
“這話可是你説的。”彭洪聞言翻了個白眼。他早已過了那種一衝動什麼都不管不顧的年齡了,秦風既然如此説。也不算他違背契約。
“嗯,是我説的。”秦風點了點頭。説道:“咱們什麼時候能出發?”
孟瑤的病情最多隻能再支撐兩年左右,對於秦風而言,現在最寶貴的就是時間,他等於是在和死神賽跑,將孟瑤從死神的手中給奪回來。
“現在就能走。”彭洪看了一眼秦風的那輛吉普車,開口説道:“不過你這車子最好不要開過去了,就留在齊格勒這裏吧,東西可以搬到我的車子上去。”
“這樣啊?好吧,不過車牌我要摘掉……”
聽到彭洪的話後,秦風想了一下也就同意了,其實按照孟林的安排,秦風的這輛車是要交接給邊境一支部隊的,而且他偷渡到俄羅斯的事情,也將由那支部隊中的人來安排。
不過對於這種被人安排的行徑,秦風並不是很喜歡,既然彭洪有自己的路子,秦風並不介意放那邊一次鴿子,畢竟偷渡這事兒説大不大説小不小,能不留把柄還是不留的好。
“你……你這些東西都是從哪裏來的?”
看到秦風從車上搬下來的那些軍用單兵裝備,彭洪被嚇了一大跳,他可是識貨的主兒,一眼就能看出來,單單秦風的這些裝備,價值恐怕就不低於十萬人民幣。
“等出完這次任務,這些東西都可以送給你。”
秦風一句話就讓彭洪的眼睛亮了起來,要知道,十萬人民幣只是這些東西的價格,但問題是,這些專門配裝於特種部隊的裝備,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
“齊格勒大哥,那些酒就都留給你了……”秦風車上還有幾箱二鍋頭,都搬下來留給了齊格勒,卸掉前後兩個軍牌之後,秦風坐到了彭洪的那輛車上。
“秦兄弟,這車我先幫你保管着,回來一準還是這樣子。”齊格勒跑回到屋裏,將一大袋子風乾牛肉塞到了秦風的懷裏,目送車子駛出了院子。
“洪哥,怎麼又回那個集鎮了?”車子駛出派出所之後,秦風發現彭洪開往的方向,卻是往後跑的,那裏正是昨兒差點發生衝突的地方。
“我要去買幾隻噴子,你那槍太扎眼,回頭在集鎮上給處理掉……”
彭洪開着車頭也沒回的説道:“別以為ak47是俄羅斯產的,那邊就遍地都是這種槍,你要是敢在哪裏揹着,恐怕過不了五分鐘就會有人打你黑槍的……”
“嗯?俄羅斯現在這麼亂?”秦風聞言皺起了眉頭,他倒是不是害怕,但如果那地兒滿地都是軍人,麻煩事指定不少。也會耽誤自己尋找老山參的。
“嗯,人蔘的出產區剛好距離車臣不是很遠,這會正打着仗呢。”彭洪説話的時候舔了下嘴唇,秦風能看出來,這哥們心裏説不定正興奮着呢。臉上沒有一絲要上戰場前緊張害怕的神色。
“亂也有亂的好處。”秦風轉念一想,那地區陷入混亂,自己正好是可以渾水摸魚,打成一片才好呢,那樣就不會有人來打擾自己採參了。
“咱們只要不進城鎮,就沒什麼問題的。”
彭洪説着話已經將車子開到了昨兒的那個集鎮上。他的這輛破吉普車可比秦風的那輛車低調多了,徑直開到集鎮的正中心才停了下來。
“跟我下車吧。”
彭洪將車上的那兩把ak47用一個被單子包裹了起來,看了一眼秦風,説道:“記住,進去只能看不能説。一個字都不要説,跟在我後面就行了……”
“嗯?我權當自己是啞巴了。”
秦風點了點頭,他也是江湖中人,自然知道江湖中的很多忌諱,像這種槍支軍火的交易,交易雙方都是非常小新娘謹慎的,稍有差錯就是火拼的下場。
“洪哥,帶了什麼好貨色?”
“彭老大。好久沒見了,搞到什麼好東西沒?”
彭洪在這裏的人面似乎很熟,帶着秦風鑽進了一個大帳篷之後。不斷有人和他打着招呼,不過那些人看向秦風的目光卻是都有些不善,要不是他跟着彭洪,恐怕早就有人過來查問了。
這一處帳篷,是由無數個小帳篷連接在一起的,走在裏面如同迷宮一般。跟着彭洪左繞右繞了差不多十來分鐘之後,彭洪掀開了一頂帳篷的簾子。帶着秦風徑直走了進去。
“彭兄弟,好久沒見了啊!”這是一個前後進的帳篷。在前面的帳篷裏,正據案坐着兩個人,看到彭洪進來後,兩人都站起身迎了上來,
“是好久沒見了……”彭洪和那兩人抱了一下之後,坐到了那案桌的對面,示意秦風坐在自己身後,將手上包着的兩把槍放到了案桌上。
“是國內的八一槓,還是ak?”
兩人中的一人見到彭洪沒有介紹秦風的意思,當下開口説道:“彭兄弟你是打算換還是出手呢?要是ak的話,我建議你最好還是留着,咱們這邊用這個的多……”
“是ak,換手槍也行,賣掉也行。”彭洪回頭和秦風對視了一下,看他微微頜首之後,當下説道:“格爾泰你先看看貨色吧,這兩把槍可是難得的好貨色……”
“哦?彭兄弟你的眼光可是高的很啊,難得有你説的好貨色,我倒是要看看……”被彭洪稱之為格爾泰的那個人伸手將桌子上的槍拿了起來,解開了纏繞着的被單子之後,眼神不由一亮。
“好槍,真是不錯……”
格爾泰是識貨的,拿起那把槍拉了一下槍栓之後,不由讚道:“這槍應該是五十年代出產的,保養的非常好,打出去的子彈不超過一百發,彭兄弟,一支五千,你看怎麼樣?”
“嗯?格爾泰,這價格是不是有點高了?”
彭洪聞言愣了一下,他知道ak47在草原上的通用價格不過才2000多一點,五千塊錢足夠買兩支了,另外還會附送不少的子彈。
“不貴,不貴。”
聽到彭洪的話,格爾泰一臉笑意的説道:“這槍應該是卡拉什尼科夫在裝備部隊之前的實驗槍支,你看上面還有卡拉什尼科夫的簽名呢,要是拿到國外去,一支最少能賣一萬美元,説起來我還是佔了大便宜呢……”
如果換成別人,格爾泰是絕對不會透出這兩把槍的底細的,但是面對彭洪,他卻是不敢。
因為格爾泰知道彭洪是個狠角色,當年彭洪初入草原做生意的時候,被幾個在草原上廝混很久的老毛子敲詐。
當時彭洪沒説什麼,拿出了五千塊錢交給了那些人,但是當天的晚上,那四個老毛子均是被人割了喉,慘死在了帳篷裏,從那之後,彭洪的名氣才算是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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