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哥,怎……怎麼辦?”
三炮連滾帶爬的鑽進了船艙,現在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將艦炮的炮口對準那艘遊輪。
萬一惹怒了對方,只要對方一個火箭炮發射過來,他怕是連渣都不會剩下,艦炮的反應速度可是比火箭炮慢的多了。
“怎麼辦?認栽吧……”此時的疤哥面色蒼白的像是個死人一般,整個人似乎瞬間蒼老了二十歲一般。
疤哥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縱橫四海二十多年,即使在墨西哥大毒梟和政府海警的圍剿下都全身而退,但偏偏在馬六甲這個小海峽陰溝裏翻了船。
“丟了祖宗的人啊!”
在説出認栽兩個字之後,疤哥仰天長嘆了一聲,從他祖爺爺起到現在傳了七八代,他張家只有死在海上的先人,沒有一個是投降的。
可是形勢逼人,只要疤哥現在敢留露出任何反擊的態勢,恐怕對方的火力馬上就會將他的這艘船摧毀,而投降……還能保證一絲生機。
“好,疤哥,我……我這就出去掛白旗……”
聽到疤哥同意投降了,三炮又是連滾帶爬的出了船艙,他才不操心疤哥的祖宗是誰呢,現如今是小命要緊。
在走出船艙的同時,三炮將身上的白襯衫脱了下來,兩隻手高高的舉過頭頂,不斷上下揮舞着,生怕刺激到對方給自個兒來上那麼一槍。
“這就投降了?真沒意思?”
對講機裏傳來了貝蒂娜的聲音,她指揮的直升機才剛剛登空,就看到了對方船上出來的那個揮舞白襯衫的人。
“能不動手解決對方,這是最好的結果……”
負責行動指揮的唐軍雖然也感覺有些不盡興,但是他更加明白,如果對方想要拼個魚死網破的話,只要打響那個艦炮,自己這邊也做不到零傷亡的。
“貝蒂娜,那艘船上估計沒剩幾個人了,把他們給過來……”
白振天的聲音插了進來。他倒是想看看,究竟是哪個不要命的人敢在老虎頭上拍蒼蠅,將主意打到了洪門的身上。
“好的!”貝蒂娜答應了一聲,指揮着直升機飛到了那艘漁船的上空。
“媽的,連軍用直升機都用上了……”
被空中直升機螺旋槳發出的勁風,吹得睜不開眼睛的三炮,口中發出一聲哀嚎,此時的他已經是真正的絕望了。
“我數到十,你們自己用繩子綁住雙手……”
貝蒂娜冷漠的聲音從直升機上傳了下來,隨着她的話聲。直升機上垂下來了幾條繩索。剛好落在了三炮的面前。
“二十分鐘後。這艘船將會被摧毀,想死的人就留在上面好了……”貝蒂娜説着話看向了船艙裏面,她能感覺得到,在那裏面正有一雙眼睛在打量着自己。
“英明一世。卻是在這陰溝裏翻了船啊!”
疤哥長嘆了一聲,回頭對一臉陰狠掌着舵的大副説道:“軍子,是大哥連累你們了,恨大哥不?”
“疤哥,頭掉了也就碗大個疤,我不怕!”
軍子嘿嘿一笑,説道:“這些年跟着大哥您吃香的喝辣的,哪個國家的女人都玩過了,就是死那也是值得了……”
“行。比三炮那小子帶種……”疤哥點了點頭,説道:“咱們也死的有志氣一點,不要連敵人的面都沒見着……”
説着話疤哥拿起了話筒,開口喊道:“給我一艘快艇,送我到你們船上去。不同意的話你們就開炮吧……”
疤哥能在毒梟和海盜雲集的加勒比海混的風生水起,絕對不是一個無能的人,而且他的頭腦非常的靈活。
在疤哥發現自己被包圍之後,就察覺有些不對,對方似乎是布好了口袋,等着自己往裏面鑽呢,這種行徑,怕是早就在算計自己,必然是另有所圖的。
“想死還不容易嗎?”
直升機上的貝蒂娜面色一冷,手中的扳機微微往下一扣,那重機槍頓時噴射出一道火蛇,掃射在了漁船的甲板上。
“別……別開槍,我……我不是綁好了嗎?”剛剛把雙手綁上的三炮聽到槍聲,嚇得連忙叫喊了起來,只是他的聲音完全被槍聲給淹沒掉了。
“有本事往我身上打。”
在見到直升機的舉動後,三炮拿起話筒,説道:“只要我皺一下眉頭,你疤爺都算是後孃養的……”
説完話,疤哥將話筒一扔,徑直走出了船艙,就那樣大模大樣的站在了甲板上,抬起頭仰視着空中的貝蒂娜。
“會長,這……”
看到疤哥壓根就沒將直升機上的槍口放在眼裏,貝蒂娜頓時感到為難起來,她也知道有些事情要從對方口中詢問,現在卻是殺不得的。
“唐軍,你過去接他過來!”
站在遊輪甲板上的白振天提了一口氣,説道:“我生平最佩服有骨氣的漢子,就憑你小子臨危不懼,我就給你一條活路……”
白振天雖然沒有拿擴音器説話,但是提起丹田的那口真氣之後,他的聲音如同隆隆響雷一般,將那直升機的轟鳴聲都給蓋了下去,清清楚楚的傳到了疤哥的耳朵裏。
“白老大,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在唐軍發動了快艇之後,秦風看向白振天,笑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小心那傢伙上船之後打你黑槍……”
從疤哥的話中,秦風能聽出來,這人似乎已經心存死志了,連死都不怕的人,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
“打我黑槍,他也要有那本事……”
白振天聞言撇了撇嘴,説道:“我還真不知道華人裏面出了這麼個狠角色,不見一面也太可惜了……”
“得了吧您,還不是想打聽那艘軍火船的消息。”秦風翻了個白眼,絲毫都沒給白振天留面子。
“哎,別開,別開啊,我……我也要坐船過去啊!”
正當白振天在和秦風説着閒話的時候,貝蒂娜的直升機拉起了高度,剛剛把自個兒雙手綁縛好的三炮,身體頓時懸在了空中。
被麻省勒住雙手生生的拉了起來,那種滋味可是不怎麼好受,要説人的潛力真是無窮的,三炮此時發出的哀嚎聲,並不比白振天剛才的聲音差多少。
尤其是看到疤哥和軍子從容的上了那艘快艇之後,三炮慘叫的聲音愈發**了起來,聽得直升機上的貝蒂娜恨不得垂下槍口乾掉這個小子。
“貝蒂娜,那小子在哀嚎的話,扔他到海里餵魚……”
三炮的慘叫聲也傳到了白振天的耳朵裏,這讓他非常的不爽,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這種做派端是丟了海盜的臉。
白振天的話果然好使,就在他話聲剛落之際,三炮就像是被人捏住了嗓子的公雞一般,慘叫聲戛然而止。
雖然這會海上的波浪平靜了許多,但是三炮還是能清楚的看到那一兩米高的浪頭,如果真要是被扔下去的話,恐怕真要到龍宮做客去了。
“媽的,真是看走眼了啊。”
隨着和遊輪距離的拉近,疤哥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那船體內露出的魚雷彈和導彈,看得他是心熱不已,如果自己能有這些武器,也不至於被人從加勒比海給趕出來了。
唐軍掃了疤哥一眼,淡淡的説道:“嘴巴放乾淨點,不然等會你就會知道,有時候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小子,別給我耍狠,你還嫩了點。”
疤哥的嘴角向上拉出一道弧度,臉上的那個傷疤頓時顯得愈發猙獰起來,膽子小點人,還真是會被他給嚇到。
“有本事呆會你還能笑出來……”
唐軍冷眼看了下疤哥,心中卻是對這人有了幾分佩服,不是每個人處在疤哥這種情況下,都能夠笑出來的。
一兩海里的距離,在快艇馬達全開之下也就是十多分鐘的時間,很快疤哥就站到了遊輪底部的升降機上,緩緩的向甲板升了上去。
至於三炮,則是比疤哥更早到了遊輪上,此時正抱着頭蹲在自己那幫暈迷過去的兄弟中間,由於白老大的不待見,他剛才着實捱了好幾腳。
“你疤爺來了,敢問兄弟是那條道上的人?”
疤哥上到遊輪上之後,徑直就向白振天和秦風的方位看了過去,雙拳一抱,卻是行起了江湖上的禮節。
“嗯?”
由於白振天是背對着燈光站的,疤哥看不到他的面容,不過自己的面孔卻是被白振天看的清清楚楚,秦風發現,在白振天見到那人之後,身體卻是震了一下。
“疤爺我認栽了,兄弟報個名號,別讓我做個糊塗鬼啊!”
看到陰影下的白振天默不作聲,疤哥往前走了一步,卻是被唐軍伸手給攔了下來,白振天是何等身份的人,豈容疤哥這樣的人近身?
“媽了個巴子的,你小子口口聲聲的疤爺,是在招呼誰的呢?”
忽然,白振天的聲音傳了出來,“你他孃的給老子滾過來,到老子面前再喊聲疤爺看看?我撕爛你那張臭嘴……”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當白振天滿口污言穢語的罵出來之後,包括疤哥在內,甲板上所有人的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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